【小酥】《没钱偷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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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有钱和没钱？这两种状态之间相隔多远？小酥没有什么深刻的体会。

小的时候不知道有钱有什么好处。钱是用来买零食吃的。可是小酥不爱吃零食。
只有买小人书。小人书买啊买啊，看完了乱扔，小朋友借去以后都不带还的。所以
保存下来的藏书极少。上次回家不知从什么角落里翻出一本来，叫做：《小游击队
员》，上面还有小酥当年的真迹：好人都在身上打五角星，坏人打叉叉，还把男的
画上长头发，女的画上大胡子...... 惨不忍睹。

妈说我小时侯可慷慨了。不但是小人书借给别人看不还，玩具也是东丢西拉的，
单是枪就买过不下十把，通通贡献给野孩子。记得很小的时候奶奶让我伸手掌给她
看，十个手指并起来，指间稀稀拉拉的缝，奶奶轻轻打一下，说小酥是个漏财的命。

上了大学还是那样，我的东西都是公用物品。大家都知道到我暖瓶里倒水喝，
到我抽屉里找磁带听，到我书架上找书和杂志看，招呼都懒得打的。还好大家不到
我床上找人睡。

有一次小酥要溜到北京去玩一个礼拜，临走前想起柜子里还有珍藏的大半瓶法
国白兰地，为了笼络室友，拿出来叫大家分着喝了。他们一个个不屑地说，那个洋
玩意有什么喝头。等回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一个留有余香的美丽的空瓶子。扁扁偷
偷告诉我，他们当天晚上就干掉了，六个人，一个都不缺。我气急败坏。

那时侯缺钱问家里要。有时急了爸妈就给得比较少，如果爸妈问钱还够不够我
说还有呢，反而他们就会给得很多。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一句话，叫：“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
据说希望工程的捐款人中，要么是不很富裕的普通老百姓，要么是极其有钱的人。
有那么一点小钱的男人，大概都变坏了。

非也！非也！小酥有了一些小钱以后不会变得很坏，只会变得更好。有一次小
酥在ATM提完现金后惊异的发现自己的存款已经超过四位数， 在进地铁的时候毫不
犹豫的就给了一个homeless一块大洋。想当年在上海虹口，小酥亲眼看到一个小孩
拿把小刀扎手臂，手捂着插在血肉模糊的手臂上的刀把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讨钱，
很多人一边给钱一边窃窃说：“是假的，是假的”，我知道那是假的，但就是没能
看出来。楞是不给钱。不是心肠硬，是被吓着了。

更早的时候余得利还有一句名言，“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如今小酥知道了穷的滋味。上个礼拜的免税周，小酥一件新衣服都没敢买。倒是买
了平生第一张Lottory。 开奖那天小酥一天都是在一种激动之中，脑海中闪过的都
是以前很少的画面——汽车：要一部吉普，红色的，一部敞蓬，白色的，洋房：要
带游泳池的。开奖后当天晚上，小酥睡的特别死，一个梦都没做——白天都做完了。

还好没打算买个名模，否则一定染上性冷淡。


2

看了一篇台湾人的文章。摘抄如下：

“昨天在大都会美术馆，我遇见了一位中国小留学生（小酥注：此处中国指台
湾）他留着时髦但不流气的发型，看似成年，脸上却还带着几分稚气。穿着米白色
印着GUCCI大字的休闲上装，配白色的长裤和皮面的运动鞋，不时举起NIKON照相机，
以非常娴熟的动作测光，对焦。（小酥批：你累不累呀？）虽然初次从加洲到纽约
玩，却对美术馆有了很深的认识，原因是他来这里之前，已经阅读了有关的书籍。

“中午我邀他在管里共进了午餐，看得出他有极佳的餐桌教养，说话的音量和
对侍者的询问，都显得恰倒好处。（小酥又批：你累不累呀？）谈话中，我知道他
马上就要进入极著名的加洲大学柏克莱分校念书，并立志将来从医。我好奇地问他
如何能申请到柏克莱，高中的成绩如何？他先谦虚的告诉我在加洲的居民比较容易
申请， 又说他高中拿了四点二，接着解释说——四点代表A的成绩，多出来的零点
二，则因为在高中已经选了大学的课程，所以获得加分。

“我又问他高中参加了什么课外活动，因为像是常春藤联盟这类名校，如果没
有好的课外活动记录，学业成绩再高，也不能保证录取。

“他回答我，参加了辩论队，代表学校出席了许多学术竞赛，编了一年校刊，
并是曲棍球队的中锋。（小酥不批了：你真牛逼！）

“我举杯向他致敬，说很高兴遇见这么一位杰出的青年，也无怪他申请每所名
校都会被录取。我尤其佩服的是：他居然是一个父母都不在身边，来自台湾的小留
学生。

“虽然家里的经济情况并不太好，但是他开着一辆时髦的TOYOTA跑车，他说买
日本车的目的是省油，因为高中最后一年，他平均每周要赶九个家教，指导临镇的
中国孩子英数理化的功课，虽然使他一个月有千元美金的收入，但是大半的时间都
花在开车的途中。…………”（小酥忍不住又批：新版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接下去作者用了很多篇幅来评论，谈到了子女教育问题，以及现代人的经济观
念，个人的适应社会能力问题，生活方式问题，等等等等。

看完了文章，小酥想起了一个台湾歌星唱过的一首歌：

到哪里找这么好的人？

小酥来美国的那年年方二十二，进的是三流学校，为的也是拿他一千块的月例
银子。坐的是地铁，没有NIKON相机，只在橱窗里见过GUCCI，常常在实验室累到深
更半夜，同样的辛苦，哪有人家的风流？

再看一眼，原来文章题目叫做《现代青年》。想起从前出国考察回来的领导们
总说大陆比国外落后至少二十年，心里才平衡了一些。

曲棍球？没见过，只见过曲棍和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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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a4026 时间: 2004-09-04 13:25:06
这是刘墉写的吧。也许是真的，但总有一种隔膜感。
很喜欢小酥你写的《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