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酥】《公婆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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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网上吵架成风， 格格在新大陆和人骂战，本公司老板跑到人家bbs叉着腰
跟别人干架。身为雇员的我本应义不容辞站在后面摇旗呐喊，充当狗腿子。我却没
有。

小酥也有喜欢的东西，也有不喜欢的东西。和每个老百姓一样。如果这个世界
上只有一种爱好，那就不成其为爱好了。所谓“青菜萝卜，个人所爱”。

所以很少和别人争论什么。实在太费劲。当初看辩论赛，校友们在狮城慷慨陈
词，我无动于衷。我对他们的思维敏捷佩服得很，对他们的话题一无兴趣。

如果有人在辩驳的过程中有笑料百出的漏洞，我小酥一定会乐上半天，也许会
找个借口调侃一番。但是我绝不横眉冷对。

我不批判谁，我自认低级趣味。我喜欢看杂七杂八的闲书，甚至黄色书。看到
张爱玲在文章中写到她终于找到一个女人和她一起去看“滩簧”之类庸俗的戏剧，
我真为她高兴。

我们老板和众多高手都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辩论起来引经据典头头是道。看
得我“汗牛充栋”。之所以不参加辩论的另外一个原因，其实是知识平乏。我喜欢
的东西我就是喜欢，除此以外，我实在没有爱屋及乌。

以前爱看红楼梦，耐着性子找了几本红学书来看，看不下去，除了长点知识，
如：甄是隐就是真事隐，千红一窟就是千红一哭，其他并无很多帮助。后来更找了
两本红楼续书，一本大概叫“续红楼”，另一本叫“红楼梦补”，文笔之低劣，主
题更围绕在黛玉重生，与二爷再续前缘，胃口从此坏了。看样子我是做不了学问的
——不喜欢看文献。

什么东西一旦称为研究，或冠于“学”，就不大吸引人了。

我喜欢王菲，可是我不喜欢窦唯，不管他们是不是多么恩爱，每晚都睡一张床。
但是自有人喜欢窦唯，他有他的风格，他有他的乐迷。如果王菲为此恼我，我也只
能说一句，“我喜欢你，又关你什么事。”

格格喜欢海子，我喜欢顾城，即使他杀了老婆，我还是一样喜欢他的诗。如果
有人指着鼻子告诉我，顾城那厮不过是个文学骗子，变态杀人狂，我也不会脸红脖
子粗。我也喜欢格格，那跟他喜欢海子没关系。

就是这样“知其一，不知其二”地生活着，快乐着，痛苦着。这些天，不知咋
的，不喜欢听听得懂的歌。国语的，都听得懂，广东话的，听多了也听懂了，英文
的，也听得懂唱什么。于是把家里的乱七八糟的唱碟翻一翻，找出一些混在中间的
台语歌，录在磁带上开车的时候听。刻意没去看歌词，咿咿呀呀任他唱去，思想在
旋律中自由地飞翔，感觉很好。

有一天傍晚从新州开车回纽约，一路上看尽灿烂的晚霞。临近纽约时，天黑了，
车开上一座高桥，纵眼往前望去，曼哈顿岛从南到北，高楼林立，宛如一幢模型，
而一轮橘黄的圆月，低低地挂在高楼不远的上空大如圆盘。此时，正放着齐某人的
一首《命运的深渊》，如泣如诉，虽听不懂他在唱什么，想来必是人生的悲凉，就
突然也悲凉起来。

这座在圆月下的城池，每晚有多少红尘故事上演，落幕，或新欢，或旧爱。我
也将很快走进去，在某一个角落子里，平凡又卑微地过一天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