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酥】《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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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走了，要到很远的地方去，很久才回来。

Akko上星期去他住的城市开会，也去看了他。回来后我问他，他长得什么样子？
他笑笑说：其实他长得还蛮好看的，就是精神不好，两个黑眼圈。我笑着说那岂不
是国宝？

认识他有一年多了。绝大多数的见过他的人都告诉我他是个极端沉默寡言的人。
可是我们聊起来是有说有笑。跟他讲电话还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可以感觉到彼此都
很开心。有时讲完电话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跋扈了一些，在他面前毫不遮拦地讲这
讲那，骂东骂西，指手画脚。然而他总是没什么抱怨。他也跟我讲很多和别人从来
不讲的事情。久而久之，几天不聊一聊好象就缺了些什么。上次他去欧洲玩了一圈，
知道他不在家里，我有时拿着电话也拨他的号码，然而拨通了没人接。

和他聊天，经常会有笑得半死的时候。有一次给小汉起了个绰号叫钱笑呆，笑
了半天。

这是唯一的一个没见过的却好象一直住在隔壁的朋友。

其实我的朋友并不多，真正谈得来的就很少。我倒并不是一个自闭的人，和人
交往也没有困难。只是真正能聊就没几个。我想是我自己的原因，防人之心比较重，
轻易不给人接近。所以，关系较远的朋友都说我人缘好，脾气好。关系近的人说我
待人不错，脾气坏。关系不远不近的就说我看起来人随和，其实根本不让人接近。

他的朋友都说他人缘好，脾气好。

这次Akko去那里没带足衣服，他借了件外套给他穿。电话里他说，这衣服穿在
他身上还真好看。我就随口说了句，那你送给他就是了。去机场接Akko，果然就是
穿了这件衣服回来的。我上去就抓他的衣领翻牌子，却没认出是什么牌子。估计是
个杂牌。Akko直打我手说我有毛病。

我心里暗乐，其实只是想印证一下小资同志和无产同志之间的区别。

Akko说，本来他上飞机前想还给他的，他就说送你了就只好拿着了。我说，他
送你什么，你就拿着啦。他说倒不是不好意思，是因为也没见他有多少衣服，这件
衣服挺好看想必他自己也挺喜欢的。

我说他给你，你就拿，他会开心的。

明天他就要走了，晚上十一点，我一边坐在厨房包菜肉馄饨，一边给他挂了个
电话道别，我跟他说路上当心，钱要放在鞋底里。讲起Akko将要去的地方又在冲突，
他叫Akko也当心。挂上电话，馄饨也包好了，装了满满一袋子扔在冰箱上面冻将起
来，可以慢慢吃很久。还剩了九个馄饨。本来这一阵准备减肥不敢胡乱吃东西，犹
豫了一下，还是下了当夜宵吃。

胆小的人才天天去Gym work out。我一边吃一边对自己说。

我得把这句警世名言记在这里，等他回来的时候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