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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枚925银的戒指/ 文 粟米听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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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4 21:17: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E伯爵 于 2009-8-10 20:39 编辑

发贴人:粟米听箫

作者: 粟米听箫

发贴: 2008-06-28 22:31:30

米儿看到他出现了。就在机场出口处。
她今天终于穿上了久违了的运动装,背着个大大的旅行包,扎着个马尾辫,在机场等他。
一小时前,米儿想,她会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那个男人?冷冷的扭头把他甩在身后,还是抱着他嚎啕大哭?
幼稚得很呢。她自己都笑了,趴在出口处的栏杆上直不起腰,哦,那个旅行包实在太重了。

米儿和那个男人把他们的过去通通给抛弃,各自来到不同的城市,发展自己的事业。只用了两年,他们就在各自的城市站住了脚,并且,站得相当的牢固。

他穿着NIKE前年款的粉色T恤,清瘦俊朗。米儿当然明白他会穿这一件衣服的原因,尤其是,他在穿惯了BOSS、CK之后为什么还会再重新拾起这件衣服的原因。那是米儿挑给他的礼物。他们在一起后米儿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也是他们分隔两地前米儿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
米儿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慢慢走到他面前,向她微笑。那种微笑,亘古不变。就像他们共同的家乡春天时飘落的樱花般令人动心。只不过,米儿开始怀疑,这种微笑背后,究竟是不是也像传说中的樱花那样,在埋着尸体的土壤中生长,就会越发的妖艳。
走吧,去我那儿。她也向他微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米儿从中找到了一抹慌乱和痛苦。也许还有其他什么,米儿不想管。
他的手上还有那枚戒指。坐在银色奥迪A4车中,米儿扫了一眼他的手。方向盘上米儿修长白皙的手指上也有一模一样的925银戒指。早就该摘了,米儿叹了口气,那便宜的对戒。
车子外面的世界在下雨。下着夏季这个城市特有的大暴雨。雨点玩命般捶打着车窗,歇斯底里,汇成一股股水柱飞快的冲刷着玻璃,不甘心就这样逝去,想狠命的在透明幕墙上留下些什么。他似乎对这样的疯狂吃了一惊。
一路无话。
米儿专心的开车,他专心的看着窗外。或者,他专心的看着窗子。

交通灯在朦胧的雨雾中闪烁着黄色的光芒,然后变成了红色。倒计时开始。99,98……
那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
这样说恐怕太夸张,米儿想,缓缓拉起手刹。至少那个时候,也能够有很多我们现在有的东西。只是我们的任性与妄为,让我们现在吃了别的什么苦头。
我们有相似的优越的家庭,然而这样的背景却没有吞噬掉我们的进取心,我们想把幸福牢牢抓住在自己手中,不愿依靠家族的势力。因此我们离开了那个可以让我们无限风光的城市,各自为共同的未来奋斗。
临行前的两个月,我们是那样的美好。像两个大孩子一般,打电玩抓玩偶,不断的往机器里塞游戏币。静静坐在电影院后排互相依偎着看爱情片,我会哭泣,你捧着我的脸,吻去我的泪。在公园里放风筝,在那些风筝都快放到外太空的老爷爷们的指导下,我们的风筝也飞的好高好高呢,脖子好酸,我就枕在你的肩上,慢慢睡着……

米儿有点想哭,又看了看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是在那个时候买的。当真好笑,当时就连戒指也是AA制买回来的。这个每个人花了不到100元的戒指啊。
胃又痛了,痛的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翻山倒海般的气势,只是让她的脸越发的惨白而已。她早已习惯这种剧烈的疼痛。疼痛有益健康。
她扭头看了看他,他紧闭着嘴,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写着无尽的温柔。他看到了她眼里的晶莹,想和以前一样,伸手去触碰她的脸颊。
米儿深深吸了口气,不着痕迹的避过他的亲昵。转过头去。绿灯了。
他的手悬在半空,只是指尖碰到了她柔顺的发梢。

他们在各自城市的中心,在各自城市中心的顶端,他穿着阿曼尼的西装,她踩着普拉达的高跟鞋,他喝着尊尼获加的威士忌,她喷着迪奥的香水……他们同样乘着让人耳朵嗡嗡作响的电梯上下穿行,他们同样早上在东半球下午在西半球作空中飞人,夜里他们同样伴着咖啡写策划,白天他们同样微笑着见客户。
那相隔一千公里的距离,在他们眼里,原本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至少在米儿眼里可以忽略不计。第一年他们闲暇的时候会打打电话,发发邮件。偶尔心血来潮,还打飞的出现在对方的城市。米儿还记得当时她气喘吁吁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他感动和爱怜的拥抱。只不过才又过了一年而已,一切都变了。
他们仍然在闲暇的时候打打电话,发发邮件。可是米儿发现他在慢慢变了。米儿是天蝎座的,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而那个水瓶座的男人,是博爱而又自由的。
她找到了男人背叛的证据。照片上那个女人,长长的头发,温婉的笑着,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是他的下属。
小鸟依人,米儿学不来,或者,米儿已经学不来了。
他祈求她的原谅和宽恕。米儿明白他的懦弱。这是个相当自私的男人,这世上,他最爱的人不是她,也不是那个女人。而是他自己。他需要一个强势的女人做他的妻子,为他的事业提供有力的帮助。他也需要一个温柔的女人做他的情人,为他的自尊提供上升的空间。
手里握着NOKIA N95,米儿轻轻吐了口气,她说,好吧,那你请假,到我这里住几天。
他毫不迟疑的答应了。倒让她有了些不安。

奥迪缓缓驶进了高档小区里。在地下车库等电梯的时候,米儿低下头,似乎笑了一笑,说,这还是第一次去我家呢。
她把“我”字强调了一番,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的确是懦弱的,他暗想。
米儿的家在二十四楼,从落地窗边能眺望到远处的护城河。晚上还能看到比护城河还远的市区那里的霓虹闪耀。那边的天是绚烂的,可是米儿说,家这里的天,才是真正的天。颜色干干净净又纯粹。
家里都是墨绿色的木地板,米儿不喜欢瓷砖,这大概是受了父母的影响;整个厨房是淡淡的鹅黄色;浴室是优雅的浅绿色。她自己设计的装修,让施工队称赞不已。
她领着他穿过简约的客厅。走进她带飘窗的卧室。米儿的卧室很大,床也很大。她回头轻笑,这几个月,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总是爬到飘窗上抽烟,一根一根的抽,抽CAMEL,抽万宝路,抽柔和七星。
他知道她从前不会抽烟。
他抛开了手中的所有东西,抱着米儿。轻轻咬着她的精致的耳垂,口中喃喃道,原谅我,米儿。
米儿闭着眼睛,嘴角仍然是风轻云淡的笑。哪有对错呢?或者,我们都有错吧。
那一刻,米儿特别想回家。
言胤,她轻轻喊着他的名字。看着这个占有她的男人。
他把她压在身下,在她的卧室里的那张床上。
言胤,她又喊。泪水一下就弥漫了她的眼睛。她很痛,每一次都会很痛。她的手,她那涂着兰蔻透明指甲油的手指,轻轻的在他的身上划着。按照肌肉的纹路划着。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纠缠,纠缠不清。

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厚厚的窗帘只允许了一缕阳光撒入室内。米儿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昨晚上的欢愉就像大麻残留的药效迷惑着她的大脑,她思考不了。
他已不在卧室。
桌上是他带来的笔记本,睡眠着。DELL的那款,银色的壳,又轻又薄。米儿打开了它,登陆了他的邮箱。
满满的邮箱,没几封她写给他的。米儿不知道是该惭愧还是该生气。
那个女孩大概刚刚大学毕业吧,对一切充满了幻想。幻想只有爱情的生活,幻想唯美主义,她把米儿作为第三者,她把米儿作为和他在一起的阻碍,信里能体现他对女孩的承诺。米儿有些恨,并且,恨大于伤心。
她拿起了电话。像个大家闺秀一般,问候了他的父母。那种轻声细语,如同古装电视剧里小姐向公婆请安那般。他的父母,传统而又爱护后辈。
米儿知道那个女孩不可能赢得他,只要她还要他。
他也知道那个女孩不可能赢得自己,只要米儿还要自己。
他们太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那决不仅仅是爱情了。那种为爱而生的年代,在他们身上,还没有生长,就已经死亡。
他回来了,手里端着刚煮的咖啡和烤好的面包,黄油香香的,充满了整个屋子。
他一口一口喂给她吃,就像以前那样,米儿以为,什么都没有变。但那只是假象。米儿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说,米儿,我们结婚吧。
米儿轻轻抿了一口咖啡,低低的叫了声,言胤。然后微微摇了摇头。
还不是时候。
一个星期,就如同最平常的夫妻一般。他们无所事事,两个一模一样的N95,从来没有响过。他们一起做饭,一起做家务,一起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起上街,一起去酒吧喝ABSOLUTE VODKA,一起穿着范思哲去希尔顿吃晚餐。
这几天,米儿看过那个女孩子写的博客,才一个星期,就让她魂不守舍让她痛苦了,他当真很厉害,她想。她那么了解他,知道他不想伤害任何人,他在商业战场中的果断并没有带到生活中来,注定,他很累。那我呢,米儿又想,会不会能把在事业中的决绝带到生活中来呢?她考虑了好久,得出了结论。
现在,恐怕是时候了。胃又痛了,汗水滑过米儿的脸颊。

又是做爱,又是做爱时候的疼痛。他们每晚复制同样的故事。得出不同的结果。

他睡了。
米儿捋了捋他的发。又一次轻轻叫了一声,言胤。
他睡了。
米儿起身走进浴室,打开了热水龙头,雾气一下子弥漫了整个小房间,她微微笑,手中的刀划过了动脉,会冷吧?她想,缩进暖暖的热水中,睡一觉就好了,她闭上了眼睛。妖娆的雾气,瞬时笼罩了她。
会难过么?他?还有我自己?会难过么?不知道。
戒指滑到水里去了,因为她瘦了,戒指变大了么?
米儿最后想。
两个月前。
在这个城市的三甲医院,米儿看着自己的化验单,胃癌晚期。
她轻轻笑了笑,拨通了他的号码:
言胤,请几天假,来我这住一天吧。
好吧。
那,再见。
再见。
……
我爱你。
发表于 2009-9-19 20:07:07 | 显示全部楼层
1# E伯爵 为什么这篇文尽是我的雷点啊?胃痛。品牌的名字。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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