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战士2/杀杀人跳跳舞同人|雪人/小猫】samsara

hyuki猴

别处署名：死文艺腔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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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嘈杂着离开不久，一束灯光从远处照过来，刺眼，一瞬间让他陷入某种黑暗。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他闭上眼睛，良久，再慢慢睁开，看见一个人影朝自己缓步走来。

靠近地面的耳边，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停下，光线与黑影同时从头的上方笼罩下来。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他吃力地张开眼，看见黑色皮衣上反射的光泽，贴身的剪裁，将每一块肌肉线条都完美呈现。

忽然，一只手轻抚上他的脸，冰冷，但柔软。

脸颊上的伤疼痛减轻了，不知是因为温度降低，还是那只手温柔的抚摸。

然后他听见一个声音低低柔柔地响起：“Have I ever met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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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而带有某种长年被封闭质感的嗓音，如同咒语一般，一瞬间将他拉入黑暗与光明扭曲交织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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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一阵近在耳边的电流声惊醒，阿Cat睁开眼，迷迷糊糊伸手去摸被自己碰乱了频道的收音机。

他的身体还残留着刚醒来时类似一脚踏空的恐惧感，悬在床外的一只脚上拖鞋已经掉了，窗口吹进来的风冻得整只脚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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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很暗，接近黎明的微弱光线使得整个空间显现出一种朦胧而透明的淡蓝色，像雾，浓得化不开。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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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流的沙沙声就在这梦境似的迷雾中继续，直到他摸到了转钮，来回拨弄了几下，重新找到频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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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是我啊。”很巧，电波的那头，一通电话刚刚被接起。

“怎么，Snowman，今天晚了许多？”Simon的深夜档很受欢迎，但他却很执着似的，总希望能等到这个人的电话。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阿Cat无声地重复那个名字：Snowman，雪人，听起来比他的声音更不真实。

“今晚开工，刚刚结束。”

“啊……对了，你做哪一行的？”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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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就是这种莫名的熟悉感，又来了。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阿Cat一个翻身，将收音机抓在手中，靠上一边堆在一起的被子和枕头，静静等着Snowman的回答。

“不一定啊，有order就做。”收音机里的声音跟他的唇形重合，有一瞬间，他几乎以为那是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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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做什么啊？”Simon的声音里有某种情绪，阿Cat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能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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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晚打电话来，你没理由猜不到我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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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应该有一段长长的念白，像是Simon的自言自语，罗列了一长串有order就做的职业，结论是每个人从出生开始都是如此，Snowman给的提示太过空泛。

阿Cat闭上眼睛，静静听他说完，嘴唇轻轻开合，唇形再度与那个Snowman说出的内容重合：“我送东西的。”

然后Simon的声音忽然被一阵杂音干扰了，阿Cat把收音机拿过来看了半天，发现是电池没了电。

他飞快地翻身下床在抽屉里搜寻替换的电池，但当他找到的时候Simon却已经开始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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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喜欢放那种偏于意识流的的爱情歌曲，那个男歌手的嗓音慵懒而妖艳，有种情 色的意味。

阿Cat找到了所有那些歌曲，天刚蒙蒙亮，就塞着耳机，叼着面包出门。

他去开工，送东西的，有order就做——

牛奶几乎是每户一份，但报纸却并不是活必需品，有些人根本不看，有些人看过了就忘记。



阿Cat也很容易忘记。

但他从来不会忘记Simon的深夜档对话和当天看过的新闻。

他忘记的，是过去长远的岁月，也许二十年，也许三十年。

自己是谁？做过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甚至包括那些几乎把他的整个身躯装点成筛子的弹孔的来历。

他的这双手在推着车送牛奶和报纸之前究竟还做过什么？是拿钱卖命？还是杀人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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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快得让阿Cat早已学会了淡然。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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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的问题在两三年前就不再困扰他了，是谁都好，总不过是生活夹缝中的一只蝼蚁。

但是自从半个月前他无意间听到Simon的节目，并且听到那个几乎每晚都要打电话去的Snowman跟Simon的对话之后，他却突然之间又找回了那种许久不在的疑惑感——

我是谁或许并不重要，但是，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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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 man，have I ever met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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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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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候的路灯总是萎靡不振，虽然阿Cat其实并不指望它们照明。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这条路他已经走了三年，太熟悉了，几乎可以闭着眼睛凭借脚踏车蹬过的数目判断路程。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清晨的风微凉，吹得他车篓里的报纸沙沙作响。“咔嗒”一声，轮子碾过石子，后座上的牛奶箱里传来瓶子摩擦碰撞的轻响。

阿Cat没有在意，耳朵里只有那个妖艳男音的吟唱：但是每一天，当我在左转，你便行向右，终不会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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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对面路边的交通灯，里面红色的小人停了下来，于是“嘎”一声捏住了刹车。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身侧却在同时有一辆汽车飞驰出去，红色的敞篷跑车，车里人的衣服也是红的……不，不是红色的衣服，是血，染了半身！

阿Cat刚刚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事发生了，那辆车就被横向飞快开出的一辆货车撞出老远，接着在金属剧烈摩擦地面产生的火花中爆炸，瞬间烧一团火球！



路上没有行人，只有阿Cat目睹了车祸的经过。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口袋，掏出手机飞快地拨了报警电话，然后蓦地想起什么，又匆匆挂断。

接着他拼命奔跑起来，在到达最近的一处居民楼时用力按下距离他最近的一个门铃。一只手同时在手机短信上飞快地按下几个字：有车祸，请报警。

他的双唇紧闭，唇角微微颤抖，直到有人来开门接过了他的手机才稍稍松开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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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Cat并没有去注意警察究竟是什么时候到的，当那个被他敲开家门的男人依着他指手画脚的描述用他的电话报了警之后，他就重新回到路口骑走了脚踏车。

事实上就他所知，警察即便到达了，真正处理事件所用的时间也远比人们期望得要慢。

但他并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就像他不知道自己的嗓子为什么会发不出声音——他只知道那不是声带的问题，曾经有三个医生告诉过他，这是心理问题。

三个，足够了，他没有必要再去验证更多相同的可能而寻求更多无解的答案，那是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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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Cat总希望自己的生活可以过得充实，不要虚度荒废，因此即便有一些遗憾也没所谓。

发不出声音，他总还可以送报纸送牛奶，还可以听听Simon的午夜档，并且跟随着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去模拟唇形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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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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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一刻，他没有扣开那扇新近订报纸的人家的大门，他觉得自己的下半辈子可能都不会再去在意自己发不出声音的这件事。

但是当那个穿着半透明黑色无袖衫的男人拉开大门，用那双看似抹着小烟熏的眼睛看向他，并且在瞬间亮起双眸亮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想找回自己的声音，然后开口问问他，他们有没有见过。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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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尝试过……两个人都不说话时候的交流？

情人们喜欢在手心里划字，樱木花道和流川枫会在目光交接的地方爆出火花，而阿Cat却是向对方出示了手中的报纸。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他很奇怪自己竟然在对方眼中读出了对报纸的兴味索然和对自己强烈的兴趣，耸耸肩，后退一步，将报纸搁在院子边上放置的一张竹椅上。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然后他回身去推脚踏车，速度之快令他觉得他是满以为那人会跟着他出来的。但当他蹬上车下意识地回头朝那个院子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里竟已空无一人——在两侧生满了绿色爬山虎的墙壁之间，扇白色的木门关得很严，竟像是从未打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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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晚些的时候，阿Cat在家里的浴室回想起了那个男人的面孔。那个时候他正目不转睛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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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分不清，究竟是他的记忆被视觉扰乱了，还是那个男人就是跟他长得如此相像。

那之后的一两个小时他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而最终的结果是他找来画笔在纸上画了一张素描。他把那张画用胶带粘在床对面的墙壁上，凝视许久，直到昏昏欲睡。



昏睡，似乎早已成了习惯。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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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总是花上几乎整个白天来昏睡的这个习惯，让阿Cat一度怀疑自己曾经旅居国外。

这种怀疑的另一项证明是他对英文的敏感度时常超过中文，往往一项不常见的事物，在他脑海中总是先形成英文的概念，而后才翻译成中文。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但那些过往也已经连同记忆一起封存了，这些遗留下来的习惯只不过让他觉得自己“名副其实”。有时他甚至会想，自己会不会其实就是某种夜行动物的化身，利用某个残破的躯壳来聚拢和支撑早已支离破碎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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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lost cat.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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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都会被不同的声音吵醒，有时是闹钟，有时是窗外汽车呼啸而过，有时是收音机里Simon的节目开始。

但是阿Cat从未试过被门铃吵醒，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似乎整个世界的人都在避免打扰他，包括倒垃圾的阿婆和订报纸的小弟。

所以当门铃响过第一次的时候，他一度怀疑是梦境。直到门铃被人接二连三地按响，并且明显表现出来人的不耐烦，他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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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钟头﹑这一分钟﹑这一秒，会有多少扇门同时打开？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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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Cat拉开门看见外面站着的那个穿着运动衣的男人时，白天那扇夹在两面爬满爬山虎的墙面之间的白色木门也开了，月光照见一个穿黑色紧身皮衣的男人。

阿Cat门外的男人有一股热血的气息，而白色木门里的男人有种不属于现实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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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Cat门外的男人明显很擅长微笑，那种微笑带有与生俱来亲和力。白色木门里的男人虽然踏上街区，却似乎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与一切都有种莫名的疏离。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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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特别罪案调查科的林丹。”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Hey man, if you run, and you'll die.



林丹在向阿Cat说明来意的时候，并不知道距离这里三条街的巷子里，一个带着日本刀的男人正拦下了一个人的去路。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而当他歪着脑袋去看阿Cat写在纸上的对白天那场车祸的描述时，那个男人则后退了一步，一手扶着腰间的长刀，微侧着头，与对面的生物对峙。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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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Cat床边的那扇窗没有关好，一阵风吹进来，刮得墙上一张纸沙沙作响。林丹寻声望去，看见那副画中男人的脸在风中跳跃。

巷子里持刀的男人正在跳起飞踢，两脚轮番踏过面前生物的小腹，而后落地转身，缓缓将刀抽出刀鞘。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林丹忽然转过来，看着阿Cat的脸，许久，露齿一笑：“我说怎么总觉得你看着眼熟呢。”



阿Cat在林丹这么说着的时候，想起很多年前看过一本漫画，主旨是这世上的另一个我。他以前一直觉得这种说法很荒谬，但是现在却似乎有了几分领悟。

心里随即涌上一阵笑意，他拿过笔，在纸上刷刷写了一行字：画上的不是我。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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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林丹一拍脸颊，“我不是这么大众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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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的战斗已经进入尾声，日本刀把那个躁动的生物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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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盯着它，自始至终没出半点声音，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电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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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情景出人意料：电筒细小的光束下，那个人形生物如同烧焦一样萎缩，野兽一般的嘶号声响彻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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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丹坐在桌边，手机突然剧烈地震动，从接起来到跑着离开，只来得及跟阿Cat挥手道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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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都是如此，结束得比发生更突然。阿Cat目送林丹消失在夜色中，突然觉得刚才的一切很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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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依然通过床边的窗口肆虐，那张画几度被掀翻，纸张打在墙壁上，噼啪作响。

阿Cat于是走过去打算关窗，却不想那张画居然突地掉了下来，再被风一卷，落出窗外。

他下意识地抬眼朝窗外看去，看见不远处的路灯下，画中的男人正仰起头，目光与自己相遇。



Now it is beginning.



林丹赶到现场，只看见一地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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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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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午夜场Snowman没打电话去电台，但Simon似乎很惦记他，几次用他引起话题。Simon的声音里有种空旷的孤独，莫名让阿Cat也觉得孤独起来。

但其实他应该早已习惯了孤独的——独自生活、独自工作、跟任何人都没有语言上的交流——All al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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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生活原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所以即便孤独也没什么，因为从不寂寞。



从阿Cat的家出去，与他送牛奶的地方相反的方向，过两个街区就是警察局。特别罪案调查科在七楼，林丹办公桌对面的墙上，地图上标注的红点正逐渐围成一个圆。

“这已经是第七起了，”他的上司站在旁边看着他把那些红点圈成一个圆，全无头绪之下，语气不免有些暴躁，“有人失踪，有大量血迹，但是没有尸体——我说林丹，你究竟有没有线索？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他们究竟想干嘛？”

林丹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只一心一意把手里的工作做完，然后在那个圆中间画上又一个红点，才漫不经心地放下笔，后退几步坐在桌子上。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放轻松一点，在暴躁情绪下的大脑高频运转是会让人早衰的，你还不到四十岁，没必要这么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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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明显有些气结，但对着他总是笑眯眯的一张脸却发不出脾气，只能两手插着腰在屋里来回走动几圈消消气。末了想起什么，突地转身：“昨天怎么样，那个报警电话，有没有关联？”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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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也许没有。”

林丹的回答模棱两可，眼睛却直盯着地图上那个新添上的红点——圆心，也是阿Cat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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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里同时回放出阿Cat的脸，鼻梁上蓝色的镜框和黄色的镜片衬得他的皮肤病态地苍白，嘴唇红而干燥。

他相信阿Cat是诚实的，至少在他眼前写下车祸经过的时候确是如此。但是他的用词和行文却又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简练、专业、重点明确、毫无赘述，似乎受过专门的训练；而由于台湾与香港警方办事方法的截然不同，到目前为止，林丹自己写的报告都还达不到这个水平。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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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Cat已经有很久没见过日落，因为通常这个时间他都在床上昏睡。

但是今天他在外面逗留了很久，从早上送完所有的牛奶报纸开始，直到太阳落山，都没有离开那扇白色的木门。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他在等人，从没有过地、刻意地等待，只想再看一眼那张面孔。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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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自己相同，或者相似。

虚幻，或者真实。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大约是因为睡着的时候总比醒着的时候多，阿Cat时常会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早晨出门前坐在床边，他总要把回忆拿出来一一分辨。

今天他分辨出了车祸是真的发生过，因为手机里存了报警电话；林丹是真的出现过，因为他有他留下的名片；但那个白色木门中出现过的男人他却寻不见半点踪迹——那幅本来应该贴在墙上的素描在他一觉醒来之后就无影无踪，虽然印象中它是被风吹下了楼，但是画面中的人物又怎么会在路灯下与他对视？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四周的光线逐渐黯淡下来，路灯没亮之前，有一种灰色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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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街区人迹罕至，好几个小时都看不到一个人。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阿Cat抬头看看天，又看看手表，抿了起嘴唇，继续盯着马路对面的那扇白色木门看了许久，终于还是轻叹一口气，跨上脚踏车离开。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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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夜幕降临。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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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啊，有件事情我好想告诉你……我最近遇见一个朋友。”打开收音机，Snowman的声音再一次想起，阿Cat抱住枕头，专注地听。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不对吧？只是遇见个朋友这么简单？你的语气告诉我，是遇见了老情人。”Simon笑起来，声音中有莫名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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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彻底变身成一个八卦男，接二连三的问题让Snowman无言以对：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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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吗？还像从前一样漂亮？”

“头发长了，还是短了？有没有发福？”

“啊，我真是搞不明白男人，为什么总对初恋情人恋恋不忘，不过也没差啦，我妈也是我爸的初恋……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Snowman静了许久，直到阿Cat几乎以为收音机又没电了才慢慢说出两个字，不是十分确定的发音，有种音频机械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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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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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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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试过……因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动心？



阿Cat一直以为自己喜欢Simon的节目是因为Simon的幽默和那些切合他生理频率的音乐，以及，那些对话中某种莫名的熟识。

但那天晚上，当Snowman用他特有的机械化音频质感的音调，呢喃般说出“小猫”两个字的时候，阿Cat突然开始怀疑。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他于是回想自己第一次听Simon节目的情景，以及之后的无数次，并且发现原来那个声音从一开始就贯穿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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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只是巧合，但谁又能否认，巧合就不是原因？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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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窗口不断地吹进来，房间里的光线如一幽蓝。

阿Cat换了盏蓝色光的夜灯，打开的半扇窗是那天那幅画遗失的途径。

不知道究竟是风还是光线的缘故，那天睡着后阿Cat做了一整夜的梦。

梦里有一双冰冷但柔软的手，修长的手指像风一样温柔地在他发丝间抚触、穿巡、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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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着一个声音，在耳边喃喃低语：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小猫……小猫……小猫……”



But why did you say… sorry？



************



对于有些人来说，生物钟远比闹钟准时，比如阿Cat。

凌晨的第一缕天光来临之时，他已经准备好了今天的报纸和牛奶，骑上脚踏车出门。

他负责的这个街区很少有人在这个时间出门，晨跑的锻炼者还不如早归的妓女多。因此当那个组极有节奏的脚步声远远地从身后来到身侧时，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嗨，这么早？”如一的黑色运动衣，那张生机勃勃的笑脸给阿Cat的印象很深——

特别罪案调查科，林丹。



林丹的笑容很容易感染人，而阿Cat并非免疫体质，于是微微一笑，松开一只手指了指后面车篓里的报纸和牛奶，意思很清晰：工作时间。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真是朝阳行业啊。”林丹笑意更深，调整了脚步速度，与骑着车的阿Cat并肩。

阿Cat先有些迟疑，但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再一次笑开时露出了上面一排牙——白色的牙齿，靠近上唇的地址隐约可见粉色的牙龈，如果不是阿Cat脸上的眼镜，林丹几乎以为自己在照镜子。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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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觉得奇怪，之前从没见过我，对吧？”林丹很明显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即使说话的永远只有自己，他也依然不断地开启着话题。

阿Cat不否认。今天之前，他确实从未在这条路上看见过他，而就林丹的体格看来，晨跑应该是常年的习惯。

“我刚调来这一区。”林丹侧过头来又是一笑，伸手在头顶上随意画出一个圈，“以后这片我会常来，不如早上我帮你送牛奶啊？”

阿Cat看他一眼，突然刹住脚踏车，松开手冲他打了个手势，顿了一下，又换了一种。

“别这么说嘛~不过你看，也许我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弟，说不定搭讪一下能找出真相。”林丹仍然笑着，不过因为背对着太阳出来的方向，所以目光显得深沉。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阿Cat再一次被他逗笑了，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然后伸手从后面的车篓里拿出一份报纸递到林丹手里，眉梢微扬，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扇白色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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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丹这回笑出了声，结果报纸朝那扇门小跑过去，并没有发现身后的阿Cat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看着那扇门，表情慢慢变得迷茫而认真。

“喂，阿Cat，这家人好像不在家，前两天的报纸也没拿。”



So it is a 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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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 man, you know, I don’t like this joke!



阿Cat把车溜过去，看了一眼院子里那张他曾经将报纸放在那里的竹椅，忽而抬头，紧紧朝那木门盯了一眼。

门后原先从猫眼向外看的男人蓦地忽然转身，半透明黑色紧身衣包裹的脊背靠在门上，肌肉拉出紧张的线条。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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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丹回到警局，风风火火地冲进办公室，一脚踢开上司房间的门：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我要那个阿Cat所有的资料，从出生到现在的，全部都要。”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六



有一种人最接近动物，喜欢凭借直觉来做出最先一步的行为判断，这种人叫做警察。

有一种动物最接近警察，会在直觉做出判断之后先凭借经验进行探索，猫是个中翘楚。

林丹是警察，他直觉这次的案子与阿Cat有关。虽然阿Cat本身应该只是一个碰巧看见车祸的报警人，但他的资料不全、谈吐举止有特殊的符号性、出现的方式与住址又与案件存在太多巧合，所以林丹决定从他查起。

阿Cat不是猫，但是都说人如其名。他直觉那扇白色木门里的男人认识自己，并且有些做法明显过分刻意，所以要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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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个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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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警察都是属于夜猫子的一类人，尤其专职于特殊案件的时候，比如林丹。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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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客观条件使然。白天问口供查资料收集信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才是逻辑思维的活跃高峰期。

相反的有些人成为夜猫子的理由却无从说起，甚至连他自己也觉得迷茫。但是相比于艳阳高照的白天，他却始终觉得夜晚是最佳的出行时间，尤其是寻找某些真相。

比如阿C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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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Cat再次站到那扇白色木门的院子外时，路灯透过他在地上投下了一段阴影。

他往前走，阴影延伸到院子里，与地上的树影斑驳连在一起。

阿Cat尝试着按门铃——没人应——他于是纵身翻过栏杆。落地的位置靠近门边的推窗，轻轻推一下：没锁。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林丹的桌面上摆着三份资料：一个因贩毒而入罪的美国警察，一个三年前被开枪击毙的香港杀手，一个三年前搬到这个街区、身世成谜的普通牛奶小弟。

后两份资料上的面孔甚至装束几乎重叠，但有记录显示前两份资料同属于一个人。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他随后在系统里找到了那个人生被颠覆的前警官的下葬记录，以及由物证科归档的那副破碎的有色眼镜——蓝色的镜框，黄色的镜片，与阿Cat完全相符的颜色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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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很暗，借着外头路灯的光线，阿Cat的镜片将眼前的一切变得更加昏黄。

这里的房间有三间半：半封闭的客厅，一个单间，一个厕所，一个厨房。

四周很干净，墙面桌椅全都一尘不染，厨房的空气里丝毫闻不到瓦斯残留的气味。阿Cat走过去看了看瓦斯总阀，发现至少有一年没有被使用过了，微微皱起眉头，抿紧嘴唇。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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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地伸出食指摩挲自己紧闭的嘴唇，林丹低头在纸上写下三个字母。

现在的情况是A=B，B疑似C，C拥有A的专业知识——报告文书法则、两国手语——那么C有没有可能就是A？

中间的疑点是B有完备的死亡记录：乱枪击毙，如果A=B=C的等式成立，那么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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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在桌边一推，转椅子随着推力快速旋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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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转向那个单间，阿Cat在推门之前先侧身让墙壁掩住了自己的身形，一只手高举过头顶，从房门的顶端缓缓把门推开。

屋里有一道光线，白色微蓝，依着某种频率不断地闪烁着。

阿Cat认出那是电脑屏幕，但四下看过却不见有人。他于是小心地向那道亮光走过去，却忽然被一阵音乐惊得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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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什么？在哪里？”林丹接起电话，而后在下一秒飞快地跑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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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日间十多个小时里面，戴着面具，讲不想讲的话，做不想做的事，好辛苦吧？在这个晚上，我们做回自己，打个电话给我，把你的秘密告诉我。”

“Simon，是我啊。”

“怎么，阿Cat，真准时。昨晚跟我聊过以后，对人生有什么新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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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是阴天，有时是晴天，有些事情我可以改变的，我都做了，改不了的，我都没办法。”

……



阿Cat看着那台音箱，一字不漏地听着里面播出的录音，心飞快地跳动着。

放置音箱的桌子旁边，半开的房门前站着那个男人——黑色的皮衣半挂在肩上，露出一侧被同色系半透明紧身衣包裹的肩臂；腰间一长一短两柄日本刀，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危险……却熟悉。



I’m sure I know your name…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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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owman.



林丹赶到现场，仍旧只看见血迹，没有疑犯，没有尸体。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七



警戒线在随后的五分钟内拉起，林丹双手支在腰侧，皱紧眉头盯着地上那一滩血迹。干燥的，发黑的血迹。负责这一路段的清洁工发誓二十分钟前这块地面还是干净的。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他很难想象是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制造了它们，然后又在更短的时间内迅速撤离。尸体究竟是否存在？如果存在又是怎么消失的？这个谜团他至今全无头绪。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林sir，我们在附近发现了这个。”搜查小组的一个警员拿过来一个塑胶袋，里头是一个黑色的小型手电筒。

“手电筒？”林丹看了一眼，一时想不出有什么关联。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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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完全是。”那个警员隔着塑胶袋把电筒打开，黑暗中却只能看到一小束微弱的紫色光线，“你看，这是紫外线，一般人不可能用它来照明的，所以不太会随身携带。”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林丹抿起嘴，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然后突然抬头：“你在哪找到的？”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突然一阵电流干扰，使得音箱发出了“嗡～”的噪音。阿Cat的手机随即响了起来，樱桃小丸子的歌声轻快。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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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阴影中的男人随即露出一抹微笑，音箱里Simon的声音在问：“还有没有梦到樱桃小丸子拿着枪追杀你啊？”

阿Cat莫名觉得有些烦躁，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一条短信：“阿Cat你在哪里？我是林丹。”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再抬头时那个男人已经走出阴影来到自己眼前，音箱里的对话仍在继续：“她要来就来，挡都挡不住。”



阿Cat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有一天，他会对人大打出手。他的身体像完全不受大脑支配一样，在那个男人靠近他的瞬间就已经挥拳相向，落空之后又抬脚踢向他的胫骨。

但是仍然被闪开了。那个男人的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却不后退，也不反击。几个回合下来，阿Cat不禁有些恼怒，忽的一顿脚步跳起接了一记回旋踢，两脚接连踏中他的胸膛。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然而就在他一脚落地之际，那男人却突然抬手握住了他还悬在空中的另一只脚的脚踝，另一只手顺势一捞将他揽进怀里，借由惯性转了半圈，把他困在胸膛与墙壁之间。

阿Cat原本还想挣扎，但当他接触到对方的目光时却突然觉得自己丢掉了呼吸，一种莫名而来的情绪迅速占据了他的整个胸腔：怯懦，并着……委屈。



So why did you leave me? And you know who am I, right?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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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言不发，只静静地盯着他许久，胸膛全然不见起伏，直到阿Cat忽地伸手抱住他的头，凑上去狠狠吻住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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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除了大脑之外究竟还有多少个记忆器官？这个问题至今没有人能回答。但阿Cat觉得至少嘴唇是其中之一，在唇舌相接的瞬间，那种冰凉却热切的触感让他忆起了某种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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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辱﹑疼痛﹑屈辱，接踵而来，最后被某种冰冷的温柔抚平了，那个胸膛坚硬却安定。黑暗之中，他总是抱着他，远离那个从牢房的天窗照射进来的光斑，直到他从虚弱变得坚强，从支离破碎重新回归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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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从倚靠的墙壁上悬空，再落下，陷入棉质被单的柔软。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身上男人的紧身衣落在脑侧，自己则胸怀大开。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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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和火热的两具躯体随即交融在一起，男人进入了他，双手和下 体同时在他身上诠释着“揉碎”与“撕裂”。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他的唇舌始终与他纠缠不休，愈渐浓重的喘息声似乎试图弥补嗓音的缺失与言语的交流。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Now I 'v found you,  catti.  And then I'll never 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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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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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幽暗。

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电脑显示屏，音箱里反复播着几段录音，Simon和阿Cat轻声交谈。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背光处的双人床上，两具叠加的身躯激烈地纠缠，黝黑的将白皙的拥托在臂弯，白皙的用双腿攀住黝黑的强健腰身。

冰冷刺穿火热，又被火热感染。汗腺丧失功能的躯体早已被对方的汗水浸湿，如同冰块遭遇烈火，融化只在朝夕。



黎明何时降临？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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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丹坐在阿Cat家门前的台阶上，看着楼道边停着的脚踏车。通常这个时间阿Cat应该已经出门了，但是今天却没有出现。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房子空了一夜，他给阿Cat发过四条短信，打过两个电话，没有回复，也没人接听。他开始越发在意，他知道的究竟是几个Cat Lee？而如果只有一个，他是怎么活过来的？和那些血迹，还有紫外线手电筒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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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Cat醒来的时候周围没有一点声音。屋里亮着灯，四周窗帘紧闭，不漏一丝缝隙。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他蓦地坐起身，低头看见胸膛上遍布的痕迹，静了一阵，拿过叠放枕边的衣服穿好。外面有人适时推开了房门，一张脸探进来，露齿一笑。

衣服不是自己的，穿在身上有些松垮，但质地轻柔，像Snowman轻捋他发丝的手。客厅的餐桌上只有一个餐盘，里面两块三明治，一杯牛奶放在旁边。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阿Cat没有询问，隐约中，他似乎知道他们属于不同的世界，即使一晚的时间能够记起的事情实在有限。

Snowman坐在他对面，一面看着他吃东西，一面拿过自己的短刀擦拭。他的头发似乎没有完全干，鬓角上方的短发微微卷曲，贴着皮肤。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阿Cat看着他许久，忽然开口问道：“你怎会在这儿？”

Snowmen蓦地抬眼，盯着他好一会儿才露出一个笑容，抬手比了个手势，答非所问：你又能说话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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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记忆似乎被一下贯通了起来，阿Cat记起那个秋天，子弹接二连三打在身上的感觉。

罪犯伏法，他本该得到解脱，但弥留之际看见的身影却让他心思起伏。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You know it's hurt in life for me. So why did you always save and leave me alone, man?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果然空无一人，之后他就选择了沉默，假装…他从来就没存在过，他见到的，不过是镜子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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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owman并不擅长解释。语言障碍是原因之一，更多的是无从说起。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他不知道怎样去向一个人类说明血族的存在和生活作息，无论是阿Cat，还是门外那个警察。

但是就像他无法阻止阿Cat眼中突然间浮现出的落寞一样，他也无法阻止门铃在此时响起。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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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脚踏车转身离开的瞬间，林丹愕然发现那扇白色的木门开了。阿Cat从里面走出来拿了他刚投进邮筒的报纸，身上的衣服明显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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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林丹很想知道，有什么会比他现在的样子更蠢：眼睁睁看着阿Cat拿着报纸朝他走过来，一声“嗨，林sir”就让他目瞪口呆。

阿Cat随即笑了起来，掩在黄色镜片下的眼神微闪，略低下头，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腼腆：“怎么好意思，真帮我送牛奶啊？”

林丹也莫名就跟着腼腆起来，很难得在露出牙齿微笑之前先抿了抿嘴唇：“是啊，我多事嘛，出来跑步看你不在，敲门也没人应，就顺手咯，你也是纳税人嘛。”说话的同时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白色木门，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这家人回来啦？”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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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Cat点点头，同时垂下眼睑，睫毛像在躲闪什么似的轻轻颤抖：“嗯，回来了。”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林丹就突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什么拨动了一下。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晚些时候林丹回到警局，刚下电梯就听见上司在办公室里咆哮。

外间负责书记杂物的小警花冲他眨眨眼睛，他心领神会冲她一笑，然后大摇大摆走过去拍门：“头儿，我来了。”

上司的门“刷”一下被从里面拉开，原本酝酿得满满的怒气在看见他的笑脸时硬生生被噎回去一半。

“现在几点了？你有没有时间观念？这是这个月第几次迟到？”

“我去服务纳税人嘛。”林丹理所当然地笑笑，同时伸手揽过他的肩把他往屋里推，“你又说要时刻注意警界精英形象，我当然得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来上班，一来一回就晚了这么一点点。”

“你的一点点别人孩子都生好几个了。”上司没好气地瞪他，但再开口时已经没了火药味。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林丹随手去关门，背着他也朝门外的小警花眨眨眼睛，接收到对方比过来的一个OK的手势。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了早上心里那点波动的源头——阿Cat没再打手语，而是开口说话了。但这个发现究竟能带来什么，他一时却也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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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阿Cat再没见过Snowman，虽然他仍旧每天去送报纸，但是却没再敲过门。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他想起了很多事，有些令他伤心，有些令他难以置信，但更多的却是触摸不到的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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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他需要一点时间来调试，去努力思考Snowman和自己的过去﹑现在和将来，看是否能得出某种结论。同时他也在等，等Snowman来告诉他一些事情——并非解释，而是助他厘清，他的存在与他的生活，是否可以生成必然的关联。



夜晚仍旧如期来临，Simon的节目中很久听不见Snowman用录音和电脑合成音拼接出的来电，连音乐也变得寂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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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Cat倚在墙边，目光落在窗外某个不知名的方向，许久，拿过电话去拨那个热线。

久违的嗓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他忽然觉得鼻尖有点发酸，开口时声音便带入了些许鼻音：“Simon，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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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明显有了一段空白，背景音乐在无边的寂静中清晰得近乎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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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Angle也没能带你去天堂……”

“天堂太寂寞，连樱桃小丸子也看不到。”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哈哈，她还拿着枪继续追杀你吗？”

“不了，她昨天来敲门，找我订牛奶。”



“……欢迎回到人间，阿C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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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丹听到那档节目纯属偶然，他后来回想，那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冥冥中自有安排。而当他带着阿Cat的照片坐在那个Simon面前向他说明来意的时候，他却意想不到地感受到了敌意。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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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识他，阿sir。不过我不明白，你们警察为什么总喜欢挖人家的老坟。”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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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揭开真的有什么助益吗？如果一个人已经死过一次，为什么重新活过来还要背负过去？”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林丹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耸耸肩，摊开双手。

“No one can throw the past time away. If he wanna come to real.”

“阿Cat也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确信，那些在他周围发生的案件，实质上不会对他造成危害。”


十



人是一种容易妥协的生物，即使原本的立场对立，但只要有一个目标是相同的，就能达成某种协议。Simon与林丹的协议是阿Cat的人身安全，除此之外他们也有要不去扰乱他目前生活的共识。

林丹有些庆幸这个共识是可以维持的，因为Simon提供的线索中明显表示出有一个人对阿Cat过分在意。这个人与案件本身是否有关先不说，至少他向他提供了一个在阿Cat之外可以调查的方向。



“嗯……Snowman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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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丹摸着嘴唇沉思许久，忽然起身拉开办公室的房门，声音惊了路过去倒咖啡的上司一跳：“我要XX频道那个午夜节目热线三个月来的所有来电记录——头儿，晚上陪我加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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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owman站在屋角的阴影里，一言不发看着阿Cat从卧室走进厨房，再从厨房走回卧室。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他手里捧着一杯泡面，筷子叼在嘴里，走过书桌时打开了上面的CD机，看起来像个学生。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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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皮肤总是苍白的，无论是第一次在监狱遇见他还是后来在那个废旧的玻璃厂，以致于Snowman有时会忍不住怀疑，他们究竟谁才是真正的血族，又或者那一次的救助实际上仍旧附有不良效果？

但每当阿Cat迎着朝阳出门的时候，他的这种想法就会被他自己否决——身体的记忆是不会出错的，那次挽救阿Cat时的强烈不适他还记得，他克制住了，没有给他初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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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know I love you so much catti, But I don't know how to say.



距离阿Cat发现他的那天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Snowman一直在想这个“说”的问题。

他从前从不担心这个，因为感情是透过眼神和肢体表露的，即使不用言语，阿Cat也能懂。

但有关非人种族以及异世界之类的事情就不同了，有时即使通过语言也解释不清，更何况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他露出他尖锐的犬齿，阿Cat会是怎样一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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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机里放出的音乐忽然改变了节奏，阿Cat吃完了面，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机器。

外面天色灰白，屋里没有开灯，因此从Snowman的角度看过去，阿Cat像极了一个剪影。

他没有发现自己，Snowman确信，这使得他可以欣赏得更加惬意——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极端享受在某个幽闭的角落里静静旁观这个美丽的生物一举一动的过程，将他的喜怒哀乐尽收眼底，然后选择最适合的方式……爱他。



Just like this time.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Baby you wanna dance?  Look, I'm here.



当阿Cat举起手双手在镜子前踩着节拍旋转的时候，只是一个转身，他就看见了Snowman的脸。一半隐没在角落的阴影里，两只眼睛显得比平时更加深邃。

他有些吃惊，因此下意识地打算停止那个因为寂寞而开始的独舞，凭借想象而圈起的双手就要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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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owman却在此时一个闪身来到了他的眼前，快得令人难以置信，但落在手中的触感却无比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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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仍在继续，腰身也被圈起。

Snowman的双眸近在眼前，眼窝深陷，睫毛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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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疑是个美丽的存在，而对于阿Cat来说，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美丽。



Although life always gives the hurt, you comeback, and the beauty comeback.



“所以无论是什么，都请你告诉我，然后，别再离开。”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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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黎明，光明与黑暗的交界。

林丹一分钟也没有耽搁，驱车来到那扇白色的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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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没人应。这个时间是很难睡死的，那么，是一夜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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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丹抿了抿嘴——昨晚并没有案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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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退两步将双手撑在腰侧，林丹左右看了看四周，然后迅速上前越墙而入。厨房边有一扇窗没锁，他轻而易举进到屋内。

屋里很黑，但是冰箱放在厨房门边，门开向屋外一侧。林丹迅速将冰箱门打开了一道缝，借着里面泄出的灯光，隐约看出屋里的布局。

接着他一步跨出厨房，顿了一下又回头去关冰箱门，目光却在同时被冰箱里的一些东西拉住了视线。

那是整整齐齐两个格层的医用血浆，从O型到AB型，数量不等。

脑海中那些一直以来混乱而莫名其妙的线索随即自动串联到了一起，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推定。但是这个推定的结论却是如此不可思议，以致于林丹在接下来的一分钟之内唯一的动作就是开口说了一声“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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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Cat今天醒得很早，醒来的时候身边那具冰凉的躯体还在。胸前横着一条光裸的手臂，肌肉线条优美，强壮而有力。

他随即动了一下，转过身去看向手臂的主人，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个吻，轻柔地落上眼睑，再一次，是嘴唇。



Good moning, Cat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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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 moning, S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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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一切似乎就因为这个吻而变得鲜活起来，阿Cat睁大眼睛，在嘴唇相接的距离深深看进那双黝黑的眸中，忽而张口，咬住他的下唇。

Snowman深刻的眼睛线条随之向下弯出一个弧度，舌尖一挑，纠缠至深处。

阿Cat气息温热，双手摩娑着抚过他的背部线条，再顺着腹肌的起伏向上，停在胸口。然后他突然收回了舌头，微微向后退开一个距离：“让我看看你的犬齿。”



Snowman因为这个吻被突然打断而显得有些发怔，然后他听清楚了阿Cat的要求。

他有些犹豫，静静地看着他许久，试图获得进一步的确认。

“让我看看。”阿Cat重复，一只手同时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如果那样会让你想咬人，就咬我。”



I should know the everything of yours, as what you know about me.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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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而火热的目光令Snowman难以拒绝，他闭了闭眼睛，微微仰起脸，似乎在做心理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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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Cat看着他的动作，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被子里的身体与他贴得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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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看见了那种变化——好莱坞电影特效只能描摹出不到十分之一，妖异得难以形容。

Snowman脸上的色彩似乎在瞬间消失了，两颗巨大的犬齿露在双唇之间，皮肤因为萎缩而狰狞。

阿Cat一言不发地看着，目光在他整张脸上逡巡，末了低下头向被子里看了一眼，再抬头时脸上浮现出那种惯有的腼腆笑容。

下一秒，Snowman猛然一个翻身，将阿cat结结实实压在身下，曲起一条腿挤进他的两腿之间。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You said I can bite you, catti, but infact I prefer to e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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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林丹离开Snowman的房子之后径自回了家。他有点自暴自弃，打了一通电话去骚扰应该是刚刚睡下不久的上司，发了一顿牢骚之后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就干脆地挂了电话。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然后他洗了个冷水澡——这种时候他需要的是清醒而不是补眠——换了身派头十足的黑皮西装，又把头发好好打理了一番，重新出了门。

他把停在车库许久没见天日的哈雷骑了出来，以尽可能快的速度来到了阿Cat的家。那个时候天还没有全亮，那颗金色的圆球在云层中拼命挣扎着，企图更多地散发出它的光和热。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一眼看见了阿Cat的脚踏车，林丹于是抬手去按门铃，但同时他发现大门是半掩的，没有上锁。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他蓦地想起凌晨在那个冰箱里看到的情境和自己那令人难以置信的推测，立即警觉起来，将伸出去按门铃的手收回来掏出枪。

下一秒，他已经到了阿Cat的客厅，背靠着墙壁，在光线的死角里看着卧室同样半掩的房门——里头传来布料悉悉索索的声响，配合着晃动的光线，看起来是有人刚起床。

“阿Cat?”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林丹同时一脚踢开了房门，枪口同时对准了屋里那个刚刚拉上裤子拉链的男人。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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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顿了一下，微微侧脸看向他，黝黑的肤色浸在昏暗的光线中，以至于林丹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孔。

但是他想他知道他是谁：“Snowman。”双眼同时四下打量，末了皱起眉毛高声问道：“阿Cat在哪儿？”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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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行动永远比说话的速度更快一些，因此话音未落，他就已经窜到了Snowman身前，一手举起枪托砸向他颈侧，一手扣住他的手腕，意图使个擒拿技把他制服。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然而Snowman的速度却快得令人难以置信——他明明已经碰到他的手腕了，但只一个眨眼的工夫，被扣住手腕稳稳按在床上的人却变成了他自己！



I have no stomach for a fight, 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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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owman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极端昏暗的光线顺着他光 裸的上身勾勒出肌肉的轮廓，隐隐还看得出皮肤的光泽。

林丹挣扎了几下，在发现以上半身摆脱他的钳制几乎不可能之后翻了翻白眼，而后猛一拧腰，以一个出人意料的角度抬脚踢中他下颌。

Snowman吃痛松手，林丹随即一个翻身滚到床的另一头，转身之际重新将枪口指向他的胸膛：“虽然我已经有了一些联想，但还是问一下比较放心——这枪打在你身上，究竟会不会管用？”

Snowman闻言轻轻一笑，摊手比了个“你觉得呢”的眼神，忽然一手撑在床上飞快踢出一记扫堂腿，在林丹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将他踢下床，整个人“碰”一声撞上墙壁。

“我靠……个子高还真是有点用处。”一面揉着被踢疼的肚子从地上爬起来，林丹一面调侃着扔掉枪，活动了一下四肢关节，而后突然连番出拳向Snowman攻去。他的拳速在普通人看来已是飞快，但看在Snowman眼中却有着一段非人类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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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林丹却并不是真的要以拳攻击！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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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做了一个幌子，出拳的同时整个人却是扑向了窗帘！

但是当他的五指已经捏住窗帘，并且打算猛然拉开的时候，一条光 裸的小腿却阻止了他，白皙的脚背在他腕上一踢，力道刚好迫使他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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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轻晃，一抹阳光泄入，在床上落下一条金线，又一闪即逝。

阿Cat站在林丹面前，身上只一件白色浴袍，光着脚，微微喘息。

“你这样会要了他的命。”他说着，转身走到Snowman身边，有些紧张地打量着他，直到他伸手拥他入怀，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安抚的吻。

一旁的林丹揉着手腕朝他们看过来，又别扭地别开脸，有些尴尬地干咳两声：“我那纯粹属于自卫……况且刚才我还在担心他会不会已经要了你的命。”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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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紧闭，屋里只亮着一盏小灯，幽蓝的光线使得四周完全看不出时间。

Snowman与林丹在餐桌前对坐，相互看着默不做声，两张轮廓相似的脸截然不同地反映出内心的情绪。

厨房里飘出泡面的香味，阿Cat一手端着一个面碗走出来，在桌前坐下，将碗分别放在林丹和自己面前。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林丹看了Snowman一眼，嘴角紧抿，像在评估或是为什么事犹豫不决。然后他终于翻了翻白眼，别开目光，状似不经意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扔过去：“我不习惯吃饭让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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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owman抬手轻巧地接住，定睛一看才发现竟是一包血浆——AB型，血清稍有些析出，但勉强还算新鲜。

他随即与阿Cat对看一眼，而后不约而同把目光调向林丹。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林丹被他们看得极不自在，起先还能低头吃面，后来终于受不了地抬头，耿着脖子顿了顿，放下筷子。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好，不错，这东西是在你家里找到的，我承认，但我进去之前是敲了门的。”他说话的语气理直气壮，但很快却把话题转开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是那个什么……吸血鬼？”

Snowman闻言微笑不语，只抬手将血浆袋撕开一角，把开口咬在口中吮吸。

林丹双眉紧皱，以一种极端扭曲的表情看着他把那袋液体喝下一半，别过脸看向阿Cat，吞了吞口水，问：“你看起来挺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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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Cat耸耸肩，毫不在意地低头继续吃面：“Just tastes differ.”



许多年之后林丹在Simon的节目里听人聊起爱情，很莫名地就想起了此时这么说着的阿Cat。那种直接﹑纯粹又坦然﹑平淡的神情和语调令他久久不能入睡。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没有那种感性的细胞，他只是忽然觉得，虽然外貌轮廓是有相似，但Snowman与阿Cat和他却是完全不同的三个人。不过虽然如此，那两人身上却又存在着某种看不见的关联，像有一条丝线，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一张网，将他们牢牢捆在了一起，无法分割。林丹甚至觉得，他们就像两颗月亮，却彼此互为阳光，如果没有对方，就会消弭在宇宙深处，再不能发光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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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莫名升起一种情绪，林丹来回看了看阿Cat和Snowman，突然对自己的来意有些踌躇，低下头去闷不吭声地吃面。

阿Cat先他一步吃完，一言不发地盯了他一会儿，而后突然开口：“林sir，你来……还是为了上次那件案子？”

林丹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呛了一下，忙不迭地喝了杯水，放下杯子时正对上Snowman坦然的眼神。他突然就觉得自己的那种踌躇根本是庸人自扰，心情莫名地平静下来。

“我来找你是为了最近频繁发生的几件案子，我想Snowman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我现在可以确定案件本身跟你并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作为警察，也是你的朋友，我还是想确认一下想这件事所针对的最终目标究竟是不是你。”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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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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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并排坐着的桌前，除了Snowman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的双手，似乎连呼吸都是静止的。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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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丹坐在Snowman左边，目不转睛看着屏幕上逐行增加的文字，睫毛微微颤动。

他在一段神话般的描述之间看见了阿Cat眼睛的倒影，睫毛明显比自己剧烈地颤动着，目光微闪。

然后Snowman就停了下来，侧身过去在阿Cat眼角边落下一个轻吻，带着安抚，和那种深情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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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all over now, Catti. So let it pass by, we will be f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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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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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林丹在阿Cat家里一直待到中午。他读了一个传奇般的故事，感受了一个死而复生人与他的吸血鬼恋人浓得化不开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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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般的爱情，却如此真实，同时又极端诡异地危机四伏。一时间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于是只得暂时选择离开。

阿Cat就是在那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正午送他来到门外的。

他看着林丹骑上哈雷，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看进他的眼睛深处，笃定地开口：“你会很为难。”

林丹淡淡一笑，眼角微微上挑，双唇间露出他的一口白牙和一部分粉色的牙龈：“你看我的这个部门，有哪次的案子是不为难的？”

阿Cat很少在这个时间出门，更很少如此直面阳光，一瞬间竟被他的笑容愰花了眼睛。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于是伸出双手给了他一个拥抱，嘴唇轻靠在他耳边低语：“Thank you very much，bro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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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就像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要走。

林丹骑着哈雷向着太阳的方向疾驰而去，阿Cat则转身走回属于Snowman的黑暗。

很多事情一一闪过脑海：飞龙的背叛与他裂开生命般的迷茫与复仇﹑他曾经期待过的来自Angle的理解和救赎，以及，Snowman。他在这其中似乎始终是扮演一个面目模糊的角色，在他上辈子的人生里，他曾与地狱和天堂都如此接近。

但是他始终处于某个边缘的临界点，一脚踩着阳光，一脚踏足黑暗，却并不属于任何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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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何尝不正是一种悲剧？一个人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归属究竟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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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Snowman静静地坐着，幽蓝的光线中宛如一座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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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Cat立在门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You are right, Snow, we would be free. But It's not  all over 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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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shouldn't  let things pass by before the end of it, and without  making a cho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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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Cat走进去，关上门，在昏暗的光线中看进Snowman的眼底，低喃。

“I want the embrace, my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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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自己说故事的方式，正如每个人自身都是一个故事。

林丹在上司桌上一字排开现有的一切物证，摆在最前面的一项是几部吸血鬼电影。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上司由于前一晚的通宵加班，脑袋还在突突地跳着发疼，但见他一脸认真，有火却又发不出来。

林丹就在这个时候露出牙齿笑得一脸讨人喜欢：“案子已经破了，但报告出来之前，我想请你先陪我看几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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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owman将地点选在了浴室，他靠坐在浴缸里，让阿Cat跨坐在自己身上。

热水满得几乎溢出，温热的水气熏红了阿Cat的脸和身躯。

那将是再也看不见的美景。Snowman紧紧地凝视他的每一寸肌肤，有些惋惜，但更多的却是莫可名状的雀跃。然后他将舌尖轻抵上那同样泛红的一侧乳 尖，吸 吮着，抬起他的腰身，将自己完整地没入他体内。



屏幕中的某个生物咧着嗜血的嘴唇，紧紧地抱住怀中已然昏厥的女人，牙齿在她颈侧撕咬出两个恐怖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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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开始有了反应，先是疯狂地拧动身躯，而后突地抱住对方，奋力撕咬□□的皮肤。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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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场景转换到了户外，凌晨光线昏暗，那女人浑浑噩噩地出现了，想要袭击某个清晨下班的妓女。然后一束光线阻止了她，一个满身黑衣的男子提着一盏灯，沉默而冷淡地看着她化为灰烬。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浴缸里的水被某种剧烈的节奏搅动着，溢出的部分沾湿了地砖。

阿Cat的喘息浓重，双手紧紧箍着Snowman的脖子，额头相抵﹑目光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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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诱惑，但Snowman却在努力保持自己的神智清晰。他知道即将到来的会是怎样一个过程，他要尽量减轻他的痛苦，然后稳住他，以免他在初次的食欲来临之时发狂。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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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看电影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说明两个问题。一是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存在这种生物，二是这种生物和人一样，都有好坏之分。而这两个问题就是这次这个案子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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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林丹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留出了一段停顿，微抿起嘴唇看着他的上司。从紧闭的窗帘缝隙中泄进屋里的光线被他挡在身侧，同时也为他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上司一言不发地朝他看过去，莫名地只注意到他的睫毛扇动和上下抖动的喉结。他的唇线在那些光芒的笼罩下显得平缓而清晰，同时又认真地表达着某种毋庸置疑。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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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Cat用舌尖挑开Snowman的嘴唇，撒娇般地轻轻在牙齿边缘摩娑。

他没有闭上眼睛，被水汽润湿的睫毛随着气息的波动而轻颤，若有若无地扰动Snowman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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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眼神胶着，Snowman眼睑半开，脖子上的皮肤逐渐拉紧，露出突起的筋脉。有些狰狞，但无比真实，如同口腔内在阿Cat舌尖的摩娑下逐渐伸长的犬齿，和贯穿他体内的充实。



“故事其实很简单。”林丹在这个时候转过脸来，表情是上司从未见过的平静，“A是人，B是吸血鬼，B爱上了A。A在三年前因为某个案子而濒临死亡，B就动用了某种方法保住了A的命，但是，他并没有把A变成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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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上司眼神里开始露出的迷茫，他忽笑了笑，接着说下去：“这种状况在吸血鬼而言是十分罕见的，于是他的某个同类出现了，想要找出原因，并为了试验而在A的附近不断袭击人类。这些被袭击的人类在变化初期无法控制自己的食欲，为免他们再去袭击更多无辜的人，B就动用了对付吸血鬼的方法，用这个，让他们彻底消失。”话音落时，他拿起那个紫外线手电筒，“啪”一声打开开关，让幽暗的光线笔直照射在上司身上。



欲 望在瞬间暴涨，一部分来自牙龈间的麻痒，一部分来自躯体交 合处的敏感。

墙壁上的蓝色小壁灯似乎在瞬间提高了瓦数，原本幽暗的光线明亮起来，竟变得刺眼异常。

阿Cat下意识闭起了双眼，Snowman近乎疯狂的律 动和颈侧皮肉被刺穿的疼痛令他遏制不住地呻 吟。痛，快 感却又如潮水一般涌来，如同口中Snowman血的气息，挥之不去﹑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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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以自制地用力摆动腰身，双腿将Snowman越缠越紧，然后蓦地向后仰倒，没入水中。Snowman就顺势俯身上去，更深地戗入，一次又一次，直到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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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与黑暗，从此不必再彼此追逐﹑期待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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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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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总有完结的一天，一个故事完结了，才会有另一个故事开始。忙碌了一天总要轻松一下，就让我们来听听，今天会有什么故事。”

“喂，Simon，是我啊。”

“怎么，林sir，升了职就是不一样啊，这么闲，每天都有空打电话来？”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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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方会谈啊，不然我才懒得理你——喂阿Cat，换手啦，让个不会说话的占着电话好浪费。”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你们先聊嘛，我在看樱桃小丸子。” 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乐部 www.lucifer-club.com

“喂，Snowman，这么久你也不让他换换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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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owman握着电话回头，看了一眼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阿Cat，耸耸肩。



Just tastes diff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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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保护版权 尊重作者 @ 露西弗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