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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虫子】《如若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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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5 22:31: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如若往生

何谓侯门?
侯门深似海
葬人魂
一入侯门,今生若是想着出来的那一天,无异于痴人说梦,水中捞月。

伊尔库勒氏,三代为重臣并世袭和硕礼亲王,家府设在紫禁城外不出三百米的东交胡同儿,仅府邸中的花园,就占了一个五品大臣整个家的地盘,这样的一个家族如果算不上侯门望族,京城中又哪里找的出第二位敢站出来领这个名头的人呢?

天高日晴,阳光正好,可是照在礼亲王府那叠层起伏的琉璃瓦上,也被那青绿色的厚重遮去了灼人的刺目————

“回王爷,莫德尔来了,正在门外侯着呢。”一个身着管家服色的中年男子走进上书房,必恭必敬的对着案后端坐的一个高大人影说。
那人的眼睛还是专著在面前的地图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头也不抬的答着:
“去把他叫进来回话。”

不一会的功夫,那男子引着一个年轻些的男人匆匆走进来,年轻的男人一进门就赶紧跪在了地上,中年男人低着头退了出去,临走还关了书房的门,将院子里伺候的众人都带出去听命,一时间,被参天古树和珍奇异花掩映的上书房更加安静,也使得屋中的对话愈加清晰,当然,那却是没有第三个人能听到的。

“王爷交代奴才办的事情奴才都照办了,王爷您果然是神机妙算…………”
“找没找到那个人?”
“是,奴才按着王爷的吩咐,把天桥上下卖炸年糕的老头都抓了去,又照您说的,当着他们所有的人正要给他们都上上最重的夹刑时,那个人果然没沉住气,露出了马脚,也让奴才为王爷办成了这桩差事。”
“哼,果然是天地会的么?”
“回爷的话,果然是,不过那人除了承认自己是入了会的之外,再不肯多说一句,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那贼子并非老朽,是装出来的,他顶多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目前昏了几次,牙还是紧,奴才想着王爷等着回话,就先过来了。”
“很好,回去别忒手软了,人只要不死,就给我问,让他三天不能合眼,铁打的人也招了。你办的不错,回头我赏你,下去吧。”
“谢王爷,奴才这就回了。”

书房内又暂且恢复了安静,被称做王爷的年轻人眯起眼睛,手上攥了支并非上好的毛笔出神。那毛笔与书房里其他昂贵的文房四宝比起来显得颇为格格不入,可看男人的样子,却宝贝的很。
突然
男人大手一用力,毛笔生生的从中间折成了两半,男人的脸色阴晴不定的变了好几回,又终于平静下来,这时才见他长出一口气,声音不大的吩咐道:
“陈其,让苏容进来见我。”

窗外树影婆娑中有个人回了声是,不大的工夫就领着个体态纤长的少年来到书房门口。开口道:
“王爷,苏容带来了。”
“叫他一个人进来,你去吧。”
“嗻。”

名叫苏容的少年依命推开厚重的房门,走到男人的身旁,微笑着问道:
“王爷有何贵干?大白天的叫在下过来?”
男人拉着苏容的手让他坐到了自己的腿上,挑高了眉毛说道:
“怎么这么不听话?叫我名字,我不是说过只有我和你时要叫我名字吗?”
苏容也没挣扎,乖乖的坐着,还挑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揽住男人的腰笑答:
“齐塔尔和硕礼亲王殿下,您叫我干吗?不是您让我整理那一大堆的史书去的吗?”
“因为我知道你会喜欢干那个,难道不是吗?”
“是。我真的很高兴,能见到那么多的书,有些还是绝版呢。”
“你高兴就好。”说着男人忽然伸出手捧住苏容白皙的脸,一双细长深澈的单凤眼直直对上镶嵌在大手包围下的小脸上灿若晨星的杏目:
“我还有句话想要考你的。”
“我听着呢,王爷请问。”

男人用手玩弄着眼前人扇子般浓密的睫毛,另一只手搔弄着他尖尖的下巴,把嘴凑到苏容耳边,象情人低语般温柔如水的轻道:
“我可爱的苏容儿,请问‘天父地母’的下句是不是‘反清复明’呢?”
怀中乖顺的身躯蓦然一僵,睫毛凝固在一个瞬间,不再上下眨动。男人本来逗弄着下巴的手收紧,捏住了那失去温度和血色的肌肤陡然往上一抬:
“说!”
苏容只是尤自僵直着,一张原本呈粉红色的嫩唇如今惨白惨白,可是闭的很紧。

“不说是吗?很好,那我来替你说。苏容,前明旧部苏克章的小儿子,苏克章自命忠诚,自焚于清军破北京之日,并烧毁其府邸,其中,他的小儿子因为自小体弱,在戒台寺养身而逃过一劫。后又被一群乌合之众找了去,于天朝三十二年末入了天地会,自此卖命到如今。苏容,我可有一个字是编出来唬你的?”
几乎是本能的,呆立的人摇了摇头。
“没有对不对?那么父母是世家出身,奈何遭遇天灾早亡,留下无依无靠单薄多病却又满腹诗书的那个凑了天时地利的巧遇上我的孤儿又是谁呢?!”

苏容茫然的看着眼前男人那张莫测高深的脸,还是一样清俊,一样摄人眼目,该说点什么吧,又有何用呢?不是…………早就注定的事,败露的一天,就将成为…………什么都没有的那一天吗?只是这天,来的…………好快。啊,他……好象在生气呢,不不,除了怒气,那深的几乎不见底的眼睛里还有点别的什么,是伤心吗?不知道,只能知道,那样的神情,让自己看的………心疼…………

伸出手,苏容直觉的想掩住那双波动自己情绪的眼睛,却被那主人在半路拦下了:
“现在还想玩以前那套把戏,你当真以为你还值那个价钱吗?”
胸中骤痛,小手僵在半空,微微的发抖。那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冷酷:
“你那些贼子的同党呢?你们在京城的老窝在哪里?主事是谁?说!”
轻轻的摇头,苏容白茫茫一片的心里,也还知道这是丢了性命也不可以说的事情,说出来,自己也就没了做人的资格,说出来,将要满地流淌的鲜血,不是自己可以负担的起的。

狠狠的拉过苏容一头的青丝,齐塔尔只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吼叫着,咆哮着,欲喷薄而出,早就明了这人欺骗自己的事实,一旦到了这真的揭底的一刻,还是无法控制那要将人熔化的怒火,不对,还不仅仅是怒火,有别的,很多别的,可是都搀杂在一起折磨着自己的心,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堂堂一个王爷,堂堂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官领几万禁卫军和龙骑将士的将军,却要为了本来当他是个玩物的低贱之人受这种难耐的苦痛?!

杀了他,杀了眼前这个人,毁了他那张曾经百看不厌的该死的美丽的脸,手比脑更先有所动作,它们缠上近在咫尺的纤颈,不停的加注进力道,然后满意的看到那张秀气的出奇的小脸变紫变丑,看着那对圆大的杏眼逐渐翻白,很好,马上就可以毁掉了,马上就可以……

“……齐……塔……”,破碎的声音,好象从肺里直接发出的,没有以往的清脆爱娇,却,让自己象是被利刃割到一样放开了手。
苏容很快瘫倒在大理石的地板上,不住的喘着,咳着,原本就不大的身子蜷成一团瑟瑟抖成秋天的叶子一般。

冷眼注视着他的齐塔尔慢慢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不能外露,坐在他的位置上,太多情绪的外露无疑等于将命门露给外人,长久以来他以为他的自控力足以自保了,今日却是例外,所以当他反应到这一点时,急忙渐次的收敛起原本狰狞的面孔,面无表情的看着伏在地面上辗转的苏容。

“你好好想想,晚上我再来问你,放心,我多的是让你开尊口的法子。”冷冷撂下这句话,齐塔尔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独门独院的书房,着人用锁链锁起了外门,又命人看着苏容以免他畏罪自尽。

屋内,脸色尚青的苏容呆呆的继续躺在冰冷的石头上,喃喃说着:
“我…………知道……你的法子有多多…………。”
黯然的一笑,如泣血的残莺,很清楚,从此,便是走上了漫长的死亡路,是的,漫长的,齐塔尔有今日,不狠不毒不妄不狞…………又怎么行呢?
他对付异己的办法,就算没认识他之前,听,也足够也自己心惊了。何况,他不但是异己,更还是个叛徒呢。
蜷缩起冷硬的身子,苏容将脸贴上地板,冰冷的触感,更冰的,是胸腔中跳动的那颗心,不仅仅是为了马上要到来的,注定悲惨的下场…………

“好短,真的,好短…………”轻的几乎听不到的细碎声音,伴着的,是砸在大理石上的几滴清泪…………


新月上初芽,夜微凉,星光璀然,本是适合与情人好友设一小宴,斟几钟沉酿,相对把酒言欢的美好秋夜,京城和硕王府中,急急往上书房走去的王府主人,却显是要辜负良辰了。

背着手,命随从打开大门,遣下他们,齐塔尔缓缓踏入房中,苏容维持着他走时的姿势躺在地上,不动不说。
又是一股怒气打从丹田直直冲上齐塔尔的脑门,急走几步,抓住散落一地的头发将其主人拉的直起了身子,青白惨淡的小脸,紧闭的双目和嘴唇,若不是微微颤抖的眼裣泄露了他心的情绪,只怕自己真以为他有足够的胆量与自己对抗呢。

“别给我装蒜,快说。”
手中的人毫无动静,到是齐塔尔扯开一抹了然的笑意,多亏了苏容的眼睛闭着,看不到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苏容儿,我说过,让你开口的法子,我多的是,现下咱们就来试一种,你可说好不好呢?”
柔的象是情人在调笑,但只能更让人闻之胆寒。

衣衫被粗暴扯破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更加刺耳,齐塔尔用了真力,连同里面雪白的中衣一并扯成两半,露出一具白的不比那衣服逊色的晶莹身子,还单薄的前胸上,尤可见点点啃咬的欢爱印记。
打量着这熟悉而动人的身体,齐塔尔的眼神更深,他一手攥住苏容的胳膊,一手从自己的衣袖中抖出一条白巾。将白巾蹭过那仍然不肯张开的眼,他低声道:
“知道这是什么吗?西域上供的蚕丝巾子,里面据说掺了雪山上老松的树丝,有奇妙的效果,想看看么?苏容儿?”

没有等苏容回答,齐塔尔的手向下,握住了他双腿间的性器,玩笑似的揉了几下,苏容的身体一颤,眼裣抖的更急。
“啧啧,你真是天生的淫荡,这种时候还能发浪。”
说着齐塔尔忽然提起苏容的身体,让他横躺在书案上,分开两条细白的长腿,用力捏住稚嫩性器的根部,在苏容还没来得及挣扎之前把白巾裹了上去,满意的听到他低低的“啊”了一声后,又恶意的用整条巾子把勒紫的东西缠了个密密严严,仅留出顶端那小小的岔口在外面。苏容咬着牙关,试图控制身体的反应,控制着不让自己扭动。

“怎么样?紧不紧?现在让你知道知道这巾子的妙处。”
随手拿起放在案子上的一杯早已冷掉的茶,齐塔尔倒了一些水在手上,然后将大手整个包围住苏容的下身,水,自然渗入到白色丝巾当中去。

“啊——————!!”
苏容一声惊叫,那白巾竟然在接触到水的第一时间里全面收缩,紧的无法描述,被它裹着的东西怎禁得起这样的禁锢,又痛又麻又热又难受,苏容情不自禁的挺起纤弱的身子,想用手解开那让自己难耐的巾子。

“这样就忍不住了?苏容儿,你真没耐性。”调笑口吻的人当然制止了苏容的动作,重新按着他平躺在书案上,解下自己的腰带把因为敏感部位遭折磨而不住扭拧的人捆了起来,手放到被白巾勒住的部位上,用中指轻轻弹了那可怜的东西一下,业已足够让那小人儿再一次的惊喘,轻呼了。

“不!不!…放开…………啊…………!!”
“呵,看来他们说的对,这西域过来的东西果然邪门,遇冷水则收,是上朝皇帝赐死重臣的上好材料呢。苏容啊,说些我想听的话吧,许我能给你解开呢。”

案子上完全没了自由,被锁住了欲望又被不断加压的巾子弄的生不生,死不死的苏容居然还是紧咬着牙关摇了摇头。
齐塔尔一凛:
“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有骨气了?!”

话音未落他几步上前,一把拎起苏容小小的身子,翻转过来,后背朝上往坚硬的书案上狠狠一压————

“呜———————!!”咬着嘴唇而发出的惨呼声不太清晰,嘴唇却立刻流出鲜血,苏容的身体上布满冷汗,太大的刺激,那样的性器,被衫木的书案一积,受到的苦楚实在不下于任何酷刑。

一只修长的手指过来试去了唇边的鲜血,带着恶意的声音吹进意识开始模糊的苏容耳里:
“难受吗?不如我让你舒服舒服,就象今个儿之前,我常做的那样…………”

大手环住抖颤的纤腰,轻柔的抚摩着滑腻的肌肤,然后顺着脊椎骨向下爱抚,最后停在白嫩的双丘上往里探索着,舌头也没一刻放开了小巧的耳垂,含住了不停的啃咬玩弄着,平时是可以挑起美妙的快感和漫天的情欲,可此刻,情欲对于苏容来说是最大最刻骨的仇敌,他感受到的无上快乐都集中到下腹,集中到被束缚到极至的地方,那地方越是膨胀发硬,就越是麻痛难当,偏偏齐塔尔玩的上瘾,又故意的摸着他的密穴入口,转了转,一个发力将粗长的手指捅了进去。。

“不…………啊啊…………!!!”
没人在乎撕裂般的呼叫,手指开始探索,还试图再多加两根进来。
“不要啊————不行————啊——住——住手——”汗水已经将眼睛弄的模糊不清了,好难受,大腿根部开始不正常的痉挛,浑身抽搐着,已经……快不行了…………

“说!!你去联络的地方叫什么名字,在哪里?!”齐塔尔自己也忍的颇是辛苦,眼前的人被逼出来的媚态,真的很撩人。

“唔————啊———地方———是说——家吗?”苏容的嗓子沙哑了,意识正一丝丝的离开他。
“对,快说!”
“东北角,梆子井胡同儿,十四号————啊————”

得到满意答案的齐塔尔撤出手指,转身从暖茏里倒出热水一杯,居高临下的浇在苏容那颤巍巍的勃起上,如奇迹一般,那原本咬的如此紧的白巾一下子松开来,伴随着的,是大量白色液体的喷出,苏容软软的倒下去,仿佛全身的力气都随着流出的精液消失了一般失去了意识。

望着他红肿的分身和衣不蔽体的惨状,本来已要出门的齐塔尔被引诱着,伸出手,在触及到苏容软瘫的身体前又缩了回去,疾步走向室外,到了门口又站住,折了回来,脱下自己的外罩罩上苏容全无防备的纤细躯体。

“好好看着他,醒了的话送点吃的喝的进去。叫王义带上三百禁卫军随我来。”面色如常的吩咐完毕,齐塔尔回房更衣,待他要的兵马到齐后,一声令下,直奔梆子井胡同儿。。

怎么会?!
齐塔尔不敢置信的忘着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梆子井胡同儿,十四号。
那确实有一座很宏伟的大宅子,朱红的门,威武的一对石狮,雕刻精细的门梁,在在说明着这宅子主人身份的非凡,只是
那恐怕是至少十几年前的事了。
现在留下的,只剩残垣断壁,石狮无神,门梁上长满杂草,风一吹,漫处飘摇,更凸显豪门败落后无尽的凄凉冷淡。

三百禁卫军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王爷,这还是头一回做这种事情,居然在事实不明的情况下,带着他们出来————呃,现眼。想他们杀气腾腾,装备精良,一路狂奔的想来捉拿“叛党”的,如今只好对着这破落的屋子发傻,多亏这不是什么闹市区,不然洋相更大。可也没人敢说句话,因为和硕王爷他————明显是怒了,怒的很严重,有些平时还算心软的兵士想到得为今个儿负责,也负责承受王爷怒火的那个人,情不自禁的,为那个人胆寒————

“王义?”
“下官听命。”
“带兄弟们回去,听我的吩咐。”
“嗻。”

他-居-然-还-敢-骗-我?!策马杀回府邸的齐塔尔脑子中只有这一个念头,疯狂的反反复复的出现,一次比一次更大声,一次比一次更愤怒。所有的细胞和每一丝神经都在叫嚣,毁了他,毁了那个一而再,再而三的胆敢欺骗自己的贱人!!这次,绝不再留情面,绝不!!

外书房守侯的人还没来得及请不知怎么回事才去了一会就回来的主子安,就被齐塔尔统统哄了出去。
恶狠狠的甩上门,鹰目随即扫上书案上的人。那人似乎还没醒来。依旧维持着他去时的样子,象个无生命的娃娃一般躺在那里。

冷着脸,齐塔尔横臂一扫,将苏容拉了下来,在他没倒在地上之前用脚支住了他下滑的身形。苏容受到惊吓,低喘着睁开眼,入目的,是从未见过的齐塔尔近乎狰狞的面孔。直觉的想站起来逃掉,却被齐塔尔一个扫腿绊倒在地。

“你这个贱人还知道跑?在骗了我一次又一次之后?”怒极,齐塔尔反笑了出来。
“…………”
沉默,怎么对他说,其实————若能选择,他也不想,骗他。没法说,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只能沉默,左右,不过是死吧。自己早在十五年前,早该随了家人父母一同去了,多活了这许多岁月,也做了点算是为父母复仇的“大事”,又,与他有了那样一段日子,死,也有记忆了。苏容不知道他自己渐渐的,在脸上挂了淡淡的笑意。

啪!!
突如其来的一掌,掴去了苏容的微笑,也掴去了他最后安然的时光。
齐塔尔自动的将看到的笑容理解为对他的耻笑,那是苏容在耻笑他受了那样大的背叛后,还居然轻易的相信了自己的话,以为他对他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了。这成功的使他的怒火更盛,已经完全不能顾及控制情绪什么的。

苍白的面容上,因他的一掌染上了不正常的红色,还未干透的黑发贴在半赤裸的身子上,齐塔尔目光一沉,掠过了一缕寒光。

他蹲下身,盯着苏容瑟瑟发抖的身体好一会儿,尔后一把扯去自己盖上去的长衫,就着冰冷的地板翻过苏容,大腿强势的分开雪白的双股,露出淡粉色的小小洞口,胡乱解开衣衫后,没有任何的语言和其他动作,他一个奋力挺身硬生生将硕大的坚挺刺入毫无准备的穴口。
“啊!!!”鲜血伴随着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呼流淌而出,在瞬间僵硬的如石头一般,密穴也极力的抵抗着突如其来的袭击。
然而就算是遭到生理性的拒绝与反抗后,齐塔尔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抓住纤细的脚腕将苏容大开的身子分的愈加的大,大到几乎把他扯裂的地步,无视疼的已是浑身乱颤的人,执意将男根打入密穴的深处。

“呜…………呜…………”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发出更大的喊声,被撕裂的痛苦太鲜明了些,五脏六腑都仿佛被顶的要从嘴里冒出去。
齐塔尔尤不满足,他要更深的进入,更大幅度的抽插,更强力的想要破坏掉这个该死的人!

“啊,啊,啊…………!!”疼,疼啊,想回身推开压在他身上肆虐的人,却根本没有那个力气,想爬着逃走,但挣不开禁锢住腰身的铁碗,想就此死了,哪怕是昏了也好,居然连这个也未能如愿。
他,只能维持着屈辱的姿势,忍受着齐塔尔野兽般的律动,无法反抗也无法求饶。时间在痛苦中渐渐流逝,失去的意识在醒来,又在下一个瞬间迷失————

第…………几次了?在感受到热流后没有停顿的又开始下一波的攻击,无休无止。苏容整个上半身完全趴在冰冷的大理石上,下半身被强迫着高高抬起,忍受着野兽般的进入,退出,再更狠的没根进入,大腿上红的白的液体流下,干了,被新流出的覆盖上,又干了,进出的男根几乎是血红的,鲜艳的更刺激着发泄欲望的人体内的兽欲。胸前恐怕也是血肉模糊了,因为他全力的动作,让苏容的胸一遍遍被粗砺的石头磨过。

“啊——————”粗重的喘息过后,齐塔尔释放了最后的热流,终于抽出了性器,染血的性器。新的一股精液混杂着血丝沿着还保持着大张姿势的腿汩汩流下,他拎起苏容支离破碎的身体,对上那双呆滞的杏目,那曾经多么灵动的杏目,形状美好的总能让他吻上一次又一次。

“还敢不敢对我说一个字的谎言了?”摇晃着苏容到处是伤也到处被血染红的身体,齐塔尔恶狠狠开口道。
“我…………没有………………”过了很一会,他才听到几个单字,破碎的从僵硬没血色的唇中溢出。
“你没有?!梆子井胡同儿十四号,是谁说的?!是不是一张嘴里说的?!”
“梆子井………………胡同儿吗……那是…………家…………爸爸妈妈和…………苏容的……家…………是…………我的家…………”话再也没有延续下去,因为说话的人终于昏了过去,终于,象死了一样彻底的沉到黑暗中不用再忍受现世的这一切。

窗外的天色已擦黑,屋里没有点灯,更是暗做一团,齐塔尔站着,没动,苏容昏死在他的脚下,他就那么直直的戳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没人看的清他脸上是何表情,只知道良久后,他蹲下去,用扔在一旁的长衫裹起地上千疮百孔的身躯,打横抱起来走出书房,其时,书房的空气中,仍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道。

“王爷,王爷?”大管家陈其悄声道,从小跟着齐塔尔到他大,他比谁都清楚现在去打扰这个人是多么的不智,奈何事关重大,只能咬牙一试。
“王爷。”稍微提高了音调。僵硬的如同石头的齐塔尔总算有了些反应。陈其趁其尚未开口让自己快滚之前快速而清晰的说道:
“回王爷,莫德尔有重大事情禀报,十万火急。奴才不敢延误。”
“宣。”

“奴才叩见王爷。”早被告之有话快说,说完快跑的莫德尔到也聪明,没等和硕王爷开尊口,就一口气回道:
“回王爷,最近有天地会的人投效天朝,弃暗投明,小的因此得了他们的一起反叛书,上面的东西,小的看的心惊肉跳,请王爷过目。”
“呈上来。”
“嗻。”

薄薄的一个草纸做的册子,上面的内容却足以让当朝统治者夜不能寐。
劫法场
烧天牢
斩重臣
抢粮草
运私盐
一笔笔记得清清楚楚,包括具体时间,主事的人,成功与否,齐塔尔是负责此事的,当然知道这些事情,早就是天地会办成的要事,这也是他们成为当今皇上心头第一根大刺的主因。
翻到后几页,齐塔尔的目光被一行小字吸引:
“策令诛杀满清走狗和硕礼亲王齐塔尔.伊尔库勒。”旁边是朱笔画上的一个叉字。

冷笑着,他指着这行字问道:
“那班匪党怎么又不来杀我了?”
“回王爷,那固然是王爷您吉人天象,上天庇佑的缘故。不过小的听那归降的人说,这还是因为他们最可靠的一个内应誓死不肯合作才没能让他们如愿的。”
“哦?贼党中居然还有人如此为我————”

忽的
电石火花一闪
不用多问了,那个人必是————
心中突然五味陈杂,既而竟开始有点手足无措。一定是他,他——誓死不肯合作么?怎么可能?对,一定,一定是为了————从自己这里套出更多的东西去吧?!逼着自己这么想后,齐塔尔才觉得胸中不那么闷痛,也不那么,酸楚了。

见他忽然发呆,莫德尔识相的闭起了嘴,看他总算又回复了神志,他才敢继续说道:
“另外还有两件不得不立刻回王爷的事情。一是那个从天桥上抓回来的线人咬舌自尽了,二是,是————”
“讲!”
“嗻。二是为了不让天地会的人起疑,在下认为是不是还让您府上的那个贼人继续与乱党联络,因为乱党的人还不知道咱们是从哪个线上得知的天桥人,所以可以让他出来引蛇出洞。当然,必须在您的监控下,您可以假装相信他不会再生造次之念,着人日夜监视,以便将乱党的据点和主要人物一网打尽,据归顺那人的说法,乱党正在策划一个名为‘擒龙’的计划,王爷请听,这岂非是要弑君的么?”
“我知道了,你办的非常好,先下去,时刻给我盯着乱党的动静,对于归顺过来的人,也别忒信任了。”
“王爷英明,那下官先退下了。”

虽然经过了好一番清洗打扫,上书房里仿佛还残留着什么味道,那味道,使得齐塔尔不悦,也使得他的胸中,聚集了越来越多的闷气,几乎用跑的走出去后,才微觉得好受了点。于是他就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直到来到一处房门前,抬起头,他惊觉到,自己,已经来到了苏容的房外,唤进来的御医————应该已经走了。管不住手,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床上的人躺的并不安然,不断有冷汗从头上渗出,也不断的有呻吟从唇边溢出,脸上明显有着不自然的红晕,那应该是高烧的缘故,而死人一样苍白的嘴唇则是他失血过多的印记。
送药进来的丫鬟看到齐塔尔,忙垂首恭顺的站在一旁,接过药,挥手命侍女退下,齐塔尔继续注视着苏容。

大夫说他应该是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他能在明天早上之前退烧醒过来的话。自己对这个结论不很满意。奇怪了,明明是自己动的手,明明立誓要毁了他的,却又在真的快要成功前放手,还惟恐他————真的就这么走掉,真的就这么睡下去,不再睁开眼睛。
是因为有一句话很想问他吧,为什么,你会“誓死不从”呢?我死了,你一样可以用同样的手段去找下一个人套取你想得到的消息不是吗?那,为了什么呢?

觉察到自己在想什么的齐塔尔攥紧双拳,很想好好抽自己一顿———居然会生出这么蠢不可及的念头?简直是荒谬!!不行,不能再继续留在这个人的身边,那会乱了心绪,乱了心智,这决不允许。
抬身要走,却听到床上的人细细出声:
“妈…………妈妈………,我想……回……家,回……去…………妈妈…………你怎么不动了…………家呢……我的……家呢…………家呢……家呢…………”
他在呓语,而且越来越激动,胡乱挥舞着细瘦的手臂轻喊着:
“妈妈…………抓住我,你在哪里…………妈…………妈…………”

齐塔尔不及多想,一双手已经伸出去将那惊慌无措的手儿握在手中抚弄着,因为找到了安心的所在,苏容平静下来,把给了他温暖的大手拉到胸前,总算是又睡过去了。
齐塔尔盯着自己的手,已经无力再去责怪自己的愚蠢,见床上不安的人已经逐渐安静下来的面容,他急着抽开手,欲离开这弥漫了太多苏容味道的屋子——好让自己静一静。

刚一离手,还没走到门边,就听得苏容的呓语又响起:
“…………尔……不……”心中一激,齐塔尔没有转过头,只是停下了脚步。
“齐……塔尔…………我……”话到此被一阵急喘掩盖过去,也让齐塔尔肃然回神,终于走出房门而去。

我?我什么呢?我没骗你,我有话想说,我恨你,我………………如何呢……如何呢??
低头疾行的王爷心中,只有这些念头,充满了整个阵阵抽痛而他又无力阻止的心房。



“苏公子,请用汤吧。一会儿都凉了。”侍女看到床上的苏容愣愣的举着碗补汤好久不动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道。
“哦,好,我这就喝。”

一股浓重的中药味道顺着喉咙蔓延开,苏容还是有些怔忪,这,是怎么回事呢?在被齐塔尔“惩罚”后,再睁开眼睛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是躺在原先供他居住的小巧别员的床上。有大夫来看视,有丫鬟穿梭照顾,各种各样昂贵珍稀的补药,这几天也不知道被看着吃进了多少去。难道,那不堪回首的一天是 ——梦不成?还是现在自己是在——做梦?

“干什么在发呆?还不快把药吃了?”低沉不悦的声音,听的苏容浑身一颤,是他,这几天从没露面的齐塔尔。

心,又慌了,还带着惧意,苏容死命垂着头,握着碗的手指关节逐渐泛白。齐塔尔早在进来时就命其他人出去了。他度着步子走到床边坐下,一根一根的掰开简直要掐进瓷碗里的手指。

“不想喝就先放着。抬起头,看着我。”可惜苏容硬如石雕,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啧,乖一点,来。”大拇指抵上更形尖细的下巴,温柔而有力的抬起了苏容的头。杏目没有望向自己,嘴唇咬的太紧,鼻尖上居然连冷汗都冒出来了。不满意,不过也还都在预料之中。
“听说你能沾地了?那么————这里不疼了吗?”不怀好意的手随着话音滑到丝被下隐密的地方,轻轻蠕动着手指。

怀中细瘦的身体陡然紧崩起来,那对杏子形状的大眼终于看向自己,充满了惊恐,惧怕和愤怒。那眼神,几乎是灼人的。不过很快,闪耀着的神采不再,目光变的黯然冷漠,一潭死水一般。他还主动放平了身体,拉开被子,张大双腿眼睛依然大睁着看着天花板,连眨动都忘记了。

不过是又一次折磨,又一次地狱之行,又一次侮辱吧。那就来吧,反正,自己也禁不起几次了。了不起,就是个死字,对不对?

果然,大手探了过来扯下了绸裤,左右分开双丘,露出了中间的密穴。记忆中不曾褪去的痛楚让苏容不自觉的打着冷战。

“真的伤的很重啊————”齐塔尔近乎叹息的说道。
他在说什么?来不及多想,全副的精神就被埋入密穴的手指引了过去,奇怪,不是撕裂,扯碎的力量,饿日是轻柔的,小心的转动。那手指上不知沾了什么东西,清清凉凉的被涂抹在伤痕累累的内壁里,感觉———象整个人被浸到温水中一样的舒适——

人,乱了,头脑中更是一片空白。手指褪出,立刻又带着更多的清凉回来,小心翼翼的探入,柔情蜜意的搅动,逐渐的深入,深入,更深的拂弄着,逗试着,搔玩着…………

“唔……啊…………”耳畔响起黏腻的呻吟,朦胧的意识得以惊醒,苏容紧捂住小口,怎么,这淫糜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么?在此时此刻?在他的面前?

身体又被人整个翻了过来,一股热气吹进耳膜:“苏容儿,你硬了。”
让他脸红到烧起来死了到干净!苏容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他只能紧紧闭起双眼,因为一睁开就得看到那无耻挺立着的欲望。怎么会?怎么一切都不对了?谁?谁来对自己稍微做点解释啊!

自然没这个好心人,却有人伸过手,包围住令人羞涩的硬挺上下揉搓起来。

“啊……啊…………唔……”一旦开始,喘息就已是无法停下。那催人命的手不住的套弄着,时硬时软,兼而还捏住根部的小球玩弄。好热,好热,不仅不被他触摸的地方,浑身都如同着了火一样沸腾,想过挣扎,想过逃开,但最终,只能任自己挂在坚实的臂膀上,嗯嗯啊啊的婉转呻吟…………

“…………唔…………”齐塔尔突然停下动作,小人儿立刻不依的哼叫起来,轻轻的在怀里扭蹭着身躯。微微一乐,,他重新夹起尚还清涩的玉茎,弯起手指用指腹摩擦顶端小小的岔口,一下,两下…………喘息声更加娇艳,蜜汁涔涔涌出,嫩白的大腿无意识的张的更开。齐塔尔眼睛一转,干脆放开八爪鱼一样抓着他的苏容,将头埋入小人儿最动情的地方,深深的一吸——————

“啊——————!!”拉长的一声充满媚意的惊呼后,苏容才慢慢放平了在那一瞬间挺直的身子,松开了揪住床单的手,剧烈而满足的喘息着。

“舒服了没?乖,再睡一下,我刚给你那里上了药,会好的很快的。我明儿再来看你。”说话人在苏容的脸上轻轻一吻,走了出去。

当一切快感沉淀下来之后,苏容只觉得他被一张大网网住了,什么都看不清,也挣不破。齐塔尔究竟是在想什么,干什么,在经过这两天的所有后,苏容一点也猜不着头绪。
他……不是想毁了自己的吗?怎么又会?苏容对着熟悉的室内苦笑起来,听天由命吧,当初被送入这和硕礼王府的第一天,他,就只能如此了。而现在,只要习惯了就可以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平顺而缓慢。齐塔尔没有食言,他每天傍晚都要过来略坐一坐,看看苏容才走。没有拷问,没有收押,甚至连苏容是天地会派进来的这回事都从不提及。他只是坐在床沿,询问两句苏容的恢复情况而已。苏容没有那个本事摸透他晦炜莫测的心计,只能做一条毡上鱼,听之任之。齐塔尔对他,差不多是温柔的,只是苏容也知道,这种温柔,与从前什么都不曾发生时比较起来,有些不同,仅仅是,略有些…………

这一日,平常端药进来的侍女小环, 不但来的比平常晚些,脸上还有红色的指印,一对大眼也遮掩不住哭过的痕迹。
苏容知道他不应该多管闲事,因为现在连自保都很难了。不过,小环放下药,勉强装出微笑如往日一样请他吃时的带的哭音,还让令苏容问出:
“怎么了,小环?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没…………”温柔的询问让她的泪落的更急。
“告诉我,没关系,可以帮的我一定帮。”
“真的没什么,刚才我给王爷送东西,正赶上莫大人来…………”

是他?莫德尔?齐塔尔手下第一个可用的人才,若是苏容没记错,这莫大人,应该是,管天地会追查的,想到此,他有些急:
“然后呢?小环?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没有?”
“没有,我只听到南草场胡同儿,后天晚上,这几个字,就被莫大人发现,还打我,说我偷听什么的,呜……”
小环的声音越来越委屈,苏容却没心情安慰她了,南草场胡同?那里不是有天地会一个分舵的联络处吗?齐塔尔从哪里知道的?他————要干吗??

巨大的不安雾般的笼罩下苏容,咬咬牙,他想…………无论如何,明天他要偷偷溜出去一趟,再用以前的法子告诉大家,情况…………危急!!


上书房,黄昏

“成了,王爷。我派去的人他一点也没发现,原来他是到西什库去,给在那里装做算命先生的瞎眼老头一个馒头来传信,这法子可够隐蔽的,难怪————”
“重点。”
“是,我派了个跟他身形不差什么的少年,穿上他的衣服,昨天已经把阎王爷的信,交到那老贼人手上了,那人的眼睛是真瞎的,王爷,这是天助您啊。”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一切依照计划行事,办事聪明点,后天,就是你扬名的机会!”
“全仗王爷的妙计。对了,王爷,那小子没用了,可以————”
“他的事,不许你多管,以后别再任何人面前再提起他,下去歇着吧。”
跟了齐塔尔这么久,莫德尔知道自己有什么话说造次了,赶紧请安退下,一身冷汗。

齐塔尔晚间时分找到苏容,见面就把他搂入怀中道:
“陪我说说话,就跟从前一样。”
苏容顺从了他,没有动。

“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进府的吗?”
“五年前的事了。”
“是,那么长了。真的,当日那个聪明伶俐,粉妆玉琢的小孩儿,如今也这么大了。”
“王爷————”
“叫我名字。”
“——齐塔尔,你———不问我我瞒你的事了吗?”
“问啊,你倒是说说,他们若想找个人来迷住我,当初是不是送个美貌的小丫头过来,这赢面能更大一些?”齐塔尔调笑道。
“…………他们,到如今,也不知道其实我是你的,你的……”这话要怎么说呢?“你的男宠。”
“错,是我的人吧?我可不好那个调调,你少坏我名声。”

“……呃……反正没有人知道的。天地会的人只知道我是书童。他们当初找到我时,也是看我识字,会诗文,本想让我有机会做你的书童,接近你那间上书房就足够了。”
“呵呵,让我想想,打从什么时候起,我发觉你的身子和你的脑子一样美好的……”
“第一次,是我送了你那支毛笔后当天晚上,你……要了我,还说……是我先挑逗你的……”

齐塔尔微笑不语,何曾忘记呢?那冻的通红的小手在自己处理完又一天烦琐的公务后,捧着一支毛笔走过来,娇俏的杏目直直望着自己,嘴角上扬的说这笔很好用,很结实,省得他发脾气就先折笔,折完了没的用了就开始找茬欺负人。当时他是大笑出声了吧?这鬼东西,变着相的挤兑自个儿,偏还让他每每都很开怀。
顺手接过笔时握了下小东西的手,不期望居然被他嗖的一下抽了回去,红了整张白皙的小脸,张了张陡然嫣红的唇后居然连安都不请一下就折身跑了出去。那羞涩,欲语还羞的样子让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情绪从丹田升腾而起,一个长久以来若有似无的愿望呼之欲出:他,想要那个人!想看他,在自己怀里婉转吟哦的样子,非常的想…………

“齐塔尔,你干什么?”苏容觉得揽着他的胳膊越收越紧,不禁出声询问。
“喔,没什么。后来你可是真没少倒腾出去情报给人家啊。亏我还一点都没防备你。”
齐塔尔的声音听起来象在说天气,自然平常,苏容无语。

“是想报你的灭门之仇么?你可别忘了,当年圣祖皇上是要招安你家的。是你那想不开的尊父大人——”
“不是为这个。开始我也以为是的。后来才知道不是。我做那些,是想能少些人死去,多些人活的好一点。”
“啧,我家的小苏容,居然高风亮节到如此。本王爷失敬了。”

苏容呆看着绕在他腰间的大手,没有说话。

不是的,我只是……不想在这双手的拥抱下,活的太好,太满足,太幸福。所以……会害怕,会内疚,会不安……才不得不督促自己做那些的。因为我比谁都清楚,我不应该有什么好下场,不应该有如此甜美的日子过。我的家人,死在火里剑下,而我,苟且偷生不算,还委身于一个男人却从中得到无尚的满足!我,又怎么能有脸这样过一辈子呢?还有,我在你心里,不只是个玩物,这我也比谁都知道。希望,我死了之后,你可以因为我是个叛徒,而不那么————伤心,才好————

带着温度的手指试去了流过双颊冰冷的液体,苏容这才发现自己在哭,他无法停止落泪,那手也就没有停止擦拭的动作。过了良久吧,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齐塔尔一声长叹,悠悠问道:
“苏容,大前天你到西什库跟那里的瞎子老头都说了些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你————?!”苏容猛回身,抬头望向齐塔尔惊道。
“托你帮忙,我如法炮制的通知了你那些同党,就在现在,他们估计都赶着到琉璃场的那家龙井茶店去抓微服出巡的圣上跟我了。当然,你也可以说他们这是赶着去送死的!”

苏容倒抽了一口冷气,跳下床连鞋都没穿就向门外跑,可惜齐塔尔的动作更快,他还尚未沾到地就被抄了回去,按倒在床上。
“来不及了,你给我死了这条心吧!”
“放开我!让我去!让我出去啊!!”
“你做梦!!我告诉你!我要把你那群该死的同党全都收押进天牢,再七天一个五天一对的在菜市口砍了他们的脑袋!至于你————”齐塔尔用力将苏容乱挣的手按回床上:“你比他们命好,在我腻你之前你都得好好的在我身边,我什么时候想看你就得看到你!记着,关于这个,你连说个不字的资格都没有!!”

苏容不再挣扎,他静静的对眼里着了火一样激动的齐塔尔说道:
“今天,你折断我的胳膊,我就走着去,你折断我的腿,我就爬着去,所以,你杀了我吧。不过,那我的魂也要飞去。这是我的命。”
“你的命是我的。苏容儿,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对付你的办法,我多的是。而且我还发现,弄的你浑身是伤半死不活的我还得事后陪着担心心疼,所以我决定换个法子。”

说完齐塔尔一点也没客气的堵住了苏容的嘴,一路长驱直入直接撬开抗拒的粉唇深入到里面吸吮着,嗜咬着。只听得满室唇瓣纠缠的声音中夹杂了“咕噜”一声,齐塔尔才满意的离开苏容,还不忘用手拂过被吻的通红的小嘴。

“你————你喂我吃了什么?”苏容瞪圆杏眼,捂着嘴怒道。
“忙什么?反正一会儿你就能知道了。”

邪邪的话音未落,苏容就觉得力气一丝丝的从四肢溜走,同时却有一股热气从小腹升起,迅速蔓延至前胸,又顺着百脉经络侵入他的手臂,腰肢,大腿,纤足和…………两个难堪的处所,他几乎可以感觉下半身那羞人的东西正慢慢的,坚决的硬热起来,还有…………那里也是…………

“啊…………”苏容全力制止住自己不要扭动身体求欢,却也没有余力管住脱口而出的呻吟。
“这么快?苏容儿你真是敏感啊。”那人居然用了无赖的诧异口吻:“来,我让你更快活些。”

齐塔尔用大手触到苏容,抱着他贴进胸前,瞅着他紧咬下唇不叫出来的倔强样子,好心情的笑着扯下他身上的束缚,将手滑至已经开始发热的密穴入口。

忍的好辛苦,浑身上下被他触摸的地方本来就已经滚烫灼人了,那修长的手指居然还———

“哦…………”闷哼一声,那手指滑了进去,抹了些清凉的,感觉好象前两日抹过的凉药一样的东西在里面,冰冷冷的感觉多少缓解了下全身的高热和难耐的欲望,但是————

“啊————!!啊——哦——”只有一瞬,密所里变的奇痒难熬,而且……又热……又麻……

齐塔尔满意的看到美丽的杏眼中,欲望取代了其他一切情绪,怀里的娇躯火热柔软,自己还什么都没开始呢,这人儿已经自行贴近他扭动起来,雪白泛红的身子蛇一样妖媚可人。

“嘘,乖,不要乱动。”齐塔尔放下苏容的身子,细细掠过平坦的小腹和修长的大腿,引的小东西又一阵抽搐,不安分的胯间男根早已直挺挺的,蜜汁不断从开口处冒出来,齐塔尔低下头,咬住同样硬挺的小红茱粒重重扯了一下。

“呜————”小人儿哭也似的喊了一声,纤腰挺直,一双手再也忍耐不住,颤巍巍的伸出来往自己的双丘间伸去————

“干什么?”齐塔尔恶意拉回小手:“敢乱碰我的东西?!”

小人儿睁大模糊的杏眼,微微启唇:
“给………给我……啊……好热……痒…………”
“哪里痒?给我看。”
“这…………这里……”细白的小手当真作势要掰开粉嫩双丘,看的血脉赍张的齐塔尔拉下他,换作用自己的粗长手指探过去,却不伸进去,只在入口处搔弄。

“啊………嗯……唔唔…………进……进去啊…………”苏容的喘息更急,凑着身体需索。

齐塔尔答应着,眯起眼睛,一下子顶了三根指头进去,立刻感到被苏容火热的内壁夹住了。
“好……还……还要…………更多的……嗯…………”苏容颤抖个不停,双眼如同要滴出水来一样湿湿的望着齐塔尔:“要…………我要…………”

唔————不成,忍不住了,齐塔尔紧锁眉头,边慢慢搅动小人的内壁,边迅速解开身上衣衫,而后抽出手指,在苏容乱扭着身体抗议之前,高高的举起他的腿,用早已经勃然的硕大肿胀抵住湿淋淋的洞口,在苏容高昂的欢呼声中发力冲了进去。

“啊————————!!!”苏容被弄的不知如何是好,仰头长呼。齐塔尔感觉洞口骤紧,忙紧紧握住小人儿的欲望根部,略出入的试了几次后,单手抱起滑腻的纤腰冲撞开来。

“啊……!啊……!再深……好!齐……再……来…………”淫荡的呻吟犹如春药,让两人愈发的动情。
“啊……我的苏容儿……舒服吗?”
“舒…………啊!啊!好舒服…………还要…………”

可齐塔尔却缓住动作,改而小幅度的在里面上上下下的抖动起来,身下的人立刻不满了,几番抗议无效后,耐不住欲火焚身的纤瘦身子自己前后的动将起来以求得更大的摩擦快感。齐塔尔见状,干脆抱着他,按住不安分的雪臀,弄着他坐到自己的身上,还没等坐实,就迫不及待的用力将身体向上一顶————

“啊!!”一下子进入到深处的坚硬让苏容满足的吟叫,奈何那人居然又停住不动,要命的酥麻刺痒很快就又打从身体内部燎原大火般烧遍全身。

忍无可忍下,苏容试着动了一下,“嗯……”舒服呢,食髓知味的,他干脆抬起与齐塔尔结合的部位自动往下一坐。

“哦…………”真的好舒服,再不客气,他拼命的扭动起身体,尽量的抬的更高,坐的更猛,深到通彻的快感愈发强烈,迫切的想得到宣泄,但是————
“放…………啊!放开…………”
“宝贝,我怎么舍得…………”

被汗水,泪水弄的模模糊糊的小脸皱做一团,含怒的杏子大眼委委屈屈的瞪着齐塔尔。若的那人更加坏心肠的拉过他的腰,前后左右的晃动他。
“唔啊…………”从来不曾褪去的热潮又被翻搅起来,全身力道尽失的苏容腰一软,扑到齐塔尔的胸前。小小的舌尖舔过敏感的两点,含含混混的哀求着:
“动…………给我…………唔……”

不成了不成了,这小妖精实在是————太撩人了,再折腾下去自个儿非得因为欲壑难平活活致死不可。齐塔尔一手禁锢住苏容的情欲之根,一手抱着他躺平,把一条细白的长腿往肩上一抗,怜惜的碰了碰那把自己夹的紧紧的花蕊,全力冲刺起来。

“唔啊!啊!啊…………!!”苏容每承受一下他的撞击就要呻吟一下,手里握着的东西滚烫惊人,小穴夹的格外紧窒。
“放…………嗯!我不要了……放开…………哦……!”
其实齐塔尔何尝忍的住了,只是在小东西体内的感觉太好,让他一再流连:
“宝贝,你里面真是舒服……唔……又紧又热……”边说他还边折起苏容的纤腰,挺起上身,采跪式又往里推深了两三分。

“————!!齐塔…………”苏容小小的身子几乎弹跳起来,两条腿也不知打哪来的力气,在齐塔尔深到顶点的时候紧紧缠住他的宽背向下一个用力压制。
“哦————!!”齐塔尔感到自己在苏容的身体深处爆炸开欲望,连忙松开手,奇迹般的感受到小人儿喷薄的欲望,那柔软的内壁瞬间又纠缠上他正在发射的部位,挤的他险些没晕死过去。

“呼…………呼…………”一室春色旖旎,两人相拥大口大口喘息着,彼此享受着彼此汗湿的身体,心中均有无上满足。
“呜……”齐塔尔退出几近昏厥的苏容体内时,小人儿嘤咛了一声。许是羞了吧,背过身去躲他。却正好将雪白的背,修长的腿,紧俏的臀展示给齐塔尔。密所处,自己刚出来的欲望正打从菊穴中汩汩而出,沾若的小东西无比性感。
齐塔尔深深的注视着苏容美妙的躯体,不忙于继续享用。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给他顺气。

突地,苏容浑身打了个冷战,他不敢置信的大睁开眼睛,怎么那里又————??想忍着,可是好象有几千只小虫在他的那里,西西索索的啃咬他,钻来钻去的折磨他,一刻也不肯停歇………………
不自觉的,小巧的脚踝甭直,腿儿也开始微微扭蹭过身下的单子,前面的欲望将醒未醒,欲抬未抬……心里…………更是痒的难受…………
“嗯…………嗯…………”微微张开的口中,终于又开始流泻出碎碎的呻吟声,闻之荡人魂魄。

“苏容儿,”一双大手揽上他的腰,“我知道,你这里————还是痒呢————”
所有的理智在他又一次被撑开,熟悉的硬挺又一次贯穿他后彻底的远离了苏容,他不知道为了求的更猛烈,更有力的顶刺自己叫了些什么,也不知道重叠的高潮层层爆发了几次,只记得天色微明之际,他曾软软的求饶:
“啊…………齐…………我真的……不行了……饶了我……你放了我吧…………”
那人是这么回答的:
“再来一次……啊…………好…………就一次就好……来…………”
然后就真的真的————一点记忆也没有了。


“…………少爷,苏少爷?”有人在唤自己,声音很是忧心。
勉强睁开眼睛,小环立刻惊喜的说:“您可醒了,都快一天了————”
一天,他躺了有一天了吗?一天————啊!!那大伙?!苏容想惊跳起来。

“呜————”怎么这样?浑身酸痛难当,根本连动一根手指头都很有难度,尤其是腰和————那里,密密麻麻的疼酸让他再不敢乱动一下。

“苏少爷,”看他这样,小环竟双目含泪:“王爷——又对您用刑了是吗?”
用刑?回忆的门打开,昨儿晚上齐塔尔对他上的“刑“一幕幕流水般流过他眼前,自己的痴态,不假思索的淫声浪语,交缠翻滚的两个人………………
手心又热了,记起齐塔尔说过的话:“让你难受,我还得陪着心疼,所以我决意换了法子———”
这法子,换的可真是——苏容知道他自己肯定在脸红,而且红的——很严重。

“今天莫大人来找王爷,我们找了很久的人才找到这里的,王爷还说让我不许吵您,谁知道,您是又被————”

莫大人!苏容混沌的脑子刹那间被一盆冷水泼醒,全身如坠冰窖,冷冷的现实,嘲笑着他的无能为力。大伙儿被关入天牢,遭受严刑拷打,度过不眠之夜的时候,他却被———送大家到地府里的人拥抱着,一次次的进入天堂————紧紧揪住床单,咬住嘴唇,苏容的脸色由红到白,惨白。
转瞬之间,他有了个念头成熟于心。于是放送身体,静静的,他说道:“小环,我得出去,不然你也知道,我会死在这里。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入夜,掌灯时分。
齐塔尔风尘仆仆的回到王府,还没来得及更衣沐浴,仅仅才走到后宅的角门,横次里就见一个丫鬟冲过来跪下:
“回王爷,苏公子今日高烧刚退,可是现在又不肯喝药,奴婢怕他——他是不行了——”

面色陡变,齐塔尔不及多想运起轻功,几个起落来到别院,推开房门。屋子里一股药味。苏容背对着门蜷在床上。齐塔尔放轻脚步走过去,连被子一起抱起他柔声问道:
“怎么会生病了呢?好点没有?”
苏容将头埋入齐塔尔的胸膛,摇了摇了头没出声,重重的咳了起来,齐塔尔慌着轻捶他的背,急道:
“这还不快吃药!小环,药呢?”

门外的小环应声而入,手里一个珐琅托盘,盘上一个小小的蓝瓷碗。
齐塔尔接过碗,才要低头说什么,就见怀里的人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闷道:
“我不要吃,不想吃————”
“胡闹,快把脸抬起来,不然我就灌了。”堂堂王爷,头一次伺候人,这人连面子都不给。真是的!

胸前没了动静,不大一会,细瘦的身子开始颤抖,吓的齐塔尔伸手一摸,那脸上已是泪水纵横。齐塔尔的心,有一个角落轻轻的塌陷了,叹口气,他再柔声问道:
“好好好,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喝药?”
“………………你先试一口。”
齐塔尔苦笑,照办:“好,现下我喝完了,该你了吧——”
“苦不苦?”
“一点也不,甜着呢。”
“你骗我————”
“怎么会?你看,我再喝一口,真的是甜的,瞧见————”

齐塔尔的话僵在了“没”上,他不支的倒在床上,四肢如灌了铅一样沉重,意识亦即开始混乱,眼前一片模糊。而原本病恹恹缩在他怀里的苏容敏如兔般的跳下床,冰凉的手伸进他的腰间,齐塔尔还没更衣,那里,应该有一块令牌,靠这个,什么人都可以自由出入天牢的。

齐塔尔毫无办法,只有看着苏容拿出令牌,收入怀中,看着他穿戴整齐后又回来。拼着最后一丝明朗的意识,他还看到,苏容的小脸凑近,在他的唇上印下带着血味的一吻,那杏子形的大眼中,滴落了一颗晶莹的泪珠儿。然后,齐塔尔坠入到黑暗中,坠入到那几乎令他后悔了一生的黑暗中去——————


“王爷醒了!睁眼了!”
“王爷,王爷您没事吧?”
“真没想到那小子居然————”
好吵,好亮,齐塔尔不悦的皱起眉心,坐起身,打量了一下,自己在自己的上屋中,周围是 家人妻妾一群的人,略沉了沉了气,他唤过管家陈其:
“苏容去了天牢,现在他人呢?”
“回王爷,他好大的胆子,偷了您的令牌到天牢领着一群天地会的人想逃跑啊!多亏莫大人及时赶到,率亲兵追了好几里地,现在那群贼人被包围在梆子井胡同儿一栋老宅里,听说后半夜他们再拒捕的话就要放火烧了他们————”
“现在是何时辰?”
“回王爷,现在天都亮了,您————”
“速速备马,我要去看看。”
“王爷您,现在————喳,奴才这就去办。”


许久之后,齐塔尔都清楚的记得,当他策马赶到苏家的那老宅子时,现场已经是一片火海,隔着好几条街都能感到热浪袭人,噼啪之声更是不绝于耳。任谁都能看出,若那屋子里有人,怕早已是焦骨一堆了。
当时可能至少有五六个人吧,都在拼死把执意要去“看个究竟”的自己往回拉,好象还有几个胆小的都哭出来了,和硕礼亲王要是出了事,他们有几个脑袋也不够陪的。那是有没有问问那些奴才,那他的苏容呢?烧死在里面的他的苏容呢?死了谁能陪给他?谁能?!——关于这个,他现在已经是记不起来。只是事后,他时时的,一遍遍的问过自己。

莫德尔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是:当他闻得齐塔尔居然在火场时,自己匆匆赶到,看到他那眼睛里都是血丝的上司一把揪过了他的衣领,用一种杀人的目光盯的他冷汗把厚重的铠甲都快浸透了之后才放开,呵呵大笑道:
“好,好啊,莫德尔,干的真是好,回头等着我赏你!”

莫德尔到死也没懂,他没领到的“赏”是凶是吉,而他没领到赏赐的原因是,虽然他放了一把让京城老百姓大开眼界的火,但是实际上什么作用也没起,那老宅子中原是有地道的,地道直通四通八达的京杭运河的东起点:通惠河口。老宅子的原主人苏容自然比谁都清楚,这恐怕也是他领着反贼们跑到那里的原因。

等他们如梦方醒的赶到通惠河时,当然连根反贼的毛也捞不着了。
莫德尔还记得,当时领着他们赶去抓人的礼亲王大人,看着南下滔滔河水的眼神是多么的,奇怪。那眼神,似喜似痛似悲似伤,惟独缺了最应该有的,怒。

这之后当朝第一红人礼亲王齐塔尔的作为愈加奇异。他居然主动申请调出京城,跑到杭州去做五省监察使,还一做就是五年不回京。跌破了多少削尖了脑袋进京准备巴结他的人的眼镜。

五年后,再回到北京的礼亲王是被太后直接下令调回来的,而且严命他再不许离京。他是太后亲生的第二子,太后年事已高,希望看到幼子在身前,这也是人之常情罢了。
只是回到北京的礼亲王,总有哪里让人觉得跟以前意气风发,老谋深算,位高权重的那位鄙倪天下的王爷有哪里不太一样了,现在的齐塔尔,总带了一股子萧索的味道,一股子深的不见边底的萧索,让人…………觉得他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想找,又真的找不回来了。

礼亲王府的管家陈其不止一次的看到他的主子独自坐在王府的一个别院中,把玩着半只好象是毛笔的东西,一呆就是一下午或是一晚上不出来。让人揣摩不透。他还隐约记得,那屋子,以前是一个王爷很宠爱的书童住的,那书童,似乎叫什么…………苏……容…………

——————全文完——————



后记
初秋
毗邻紫禁城的和硕礼亲王府邸
不算昏暗的灯光下,齐塔尔却觉得手中拿的小纸条上的字迹有点模糊。那张边角均被摩挲的有些破的纸条上只有八个字:如若往生,来世再见。
在那个晚上,跟这张条子一起被塞到自己怀中的,还有半截粗劣的毛笔,而且已经被人从中间折断了。纸条上的字迹倒是很熟。八个字,已经刻在心上,时时不能忘去,不是不想忘,而是,不能。

收起字条和半截笔,吹灭烛火,齐塔尔倒在床上看着四周,这里,五年前,曾有一位活泼灵动的主人,每次他来,都可以听到那人的笑声,看到那人的杏子一样的大眼,年年岁岁,物事人非,耳畔,何时才能再听到那样的笑声,何时才能再揽住那一把纤腰,听他在耳边絮叨?何时?何时?
齐塔尔对着黑暗苦笑,自己也有这么多愁善感的一天了?说出来那人肯定会笑的。

明天,去一趟西山的红塔寺吧。曾经,自己和那人一起去过一次,还逼问他许的什么愿而未果,其实,他许的愿,无非是跟自己大有关系的。看他当时那一脸的虔诚,就可以知道。
对他的感觉是很怪的,最初只是个聪明好用的书童,在某天抱了同为男人的他后也想着没什么,所有的富家公子谁没两个娈童男宠了?
可是好象也不对,在看到他就会开心,抱着他心里就能塌实成为习惯后,齐塔尔也懵懂了,没人教过他,这感觉该有个什么样的名称?
然后他居然背叛他!背叛到彻底。愤怒啊,不止是因为受了愚弄,是心,心被伤了,那是他,第一次真正的,伤心。
然后对着他发泄了所有的怒火,用极端的方式。

没有好受,看到地上那痛苦的身体,只有更深的痛。心痛。
真是为他乱了,倒也明白,还不想失去这个人。

然而究竟还是失去了。
连贵为亲王,也无法挽回的失去了。在江南五年,没一刻不在苦苦追寻着那纤瘦的影子,没一刻不在,想他。却也有没一刻不在,承受着失望。
那杏眼里流出的泪珠,是最后见他的印象。
而他最后留给自己的东西,只有那张约定来生的纸条和半支毛笔。

来生多么漫长,自己,可以忍到那个时候吗?
闭上眼睛,低低的,慢慢的,唤一声那人的名字吧:
“苏…………容…………”
又一个无眠的夜晚,因为,没有他。

青山绿水,万里无云,鸟儿笑闹着争鸣,蝴蝶儿扑扇着比美。
山中的景致,果然醉人。

拉着马缓慢前行,齐塔尔庆幸自己没告诉别人,自个儿偷偷出来,才有这半日的清净可享。
红塔寺的红塔顶已经看的到了,记得当日那小东西从看到起就默默叨叨的说着什么,还说只有这样,心才灵,佛祖才听的清。

是真的就好了。齐塔尔微眯双目,一遍遍重复着他的心愿,那是——佛祖啊,能不能请您,把来生之约提前,让我今生有机会再见他一面呢?
如果说心诚则灵的话,则自己的话,上天应该有所回应,就算要自己用现在拥有的所有来换取也可以。只要,再让我能抱一抱那个人,亲耳听他告诉我,往生,到底是有多久。

古寺中没什么人,他以平民的身份来,自然也没有平日里笑脸相迎的一干人等。齐塔尔上好香,跪了很久才站起身,打算牵着马到四处转转,才出大堂,走出不远,就看到寺门外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看着————非常眼熟————!!

呼吸急促,手脚冰凉,却不敢耽搁分毫,直接上马追了出去,那人影就在前面,挑了付担子,走的不快不慢。
马蹄声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那人往一旁让了让,扯出的侧脸如过隙白驹般一亮,使得齐塔尔终是再也无法迈动步伐,缰绳随即也从手中滑落,马儿不明,嘶叫了几声,见主人兀自发呆,便无趣的低下头啃啃青草解闷儿。

那人也奇怪,回过头来想看个究竟,这一回的头,却是无法再轻易的转回。

茵茵天地间,仿佛只徒留了这两个人一样,静的,如梦如幻。


“我……有句话,一直想问你。”
“是吗……你说啊。”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五年零九个月十四天了,我,能不能算已然往生?”
声音温柔如水,人静如苍松。
那人垂首,手伸入怀中,再拿出时,多了样东西,看着,应该是半支毛笔,有笔头的那半支。
齐塔尔下马走近,也珍而重之的从贴身处掏出那一半,两只手握在一起,凑成了一只完整的笔,那只是几乎可以算是劣质的一支普普通通的笔,你在什么书摊上都不难发现。

泪珠落下,打湿了紧紧相握的手——竟然是齐塔尔,他抽泣着哭的就象是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个在黑暗中徜徉多日,终于觅见亲人的可怜孩子。
“苏…………容…………苏…………容…………苏…………”
这名字终于敢在白天喊出口,喃喃的,贪心的,牙牙学语一般叫个不停。
高大的身子蜷进那人略嫌单薄的胸膛中,微微发抖。

那人——苏容低下头,蹭着这一刻,孩子一样惹人怜爱的齐塔尔的头,轻轻的,轻轻的。

“可以么?苏容儿,你还没————回答我。”抬起头,注视着那双,梦里见过多少回的杏子大眼,还是一样呵,连其中璀然的光芒,都和记忆中的一样的————灿烂。
苏容微笑了,将他的那半支笔拿起,满天阳光下,嘴角轻扬,杏眼中亦是波光闪动,在空中写下几个字,齐塔尔看了,懂了,也微笑了,还带着珍珠般的泪滴。

无须再犹疑,他展开双臂将记忆中细瘦美好的身体拥入怀中,苏容同时伸手抱住久违的胸膛,齐塔尔在他的背后写着字,苏容全神贯注的感觉着,渐次的,幸福的笑容象神话中的花朵一样,盛开在他的,和与他相拥的那个人脸上,许久………………许久…………不曾褪去…………

如果你也想得到幸福,实在无须,等那么久,那么久的………………

————真正的全文完——————

再后记:
虫子先声明,这最后一段完全是某虫屈服于恶势力下的产物,所以无论有多么奇怪,多么与本文不搭调,都不要来骂可怜的虫虫就对了~~~~~~~~>_<~~~~~~~~

虽然迟了点(砍,什么点??是太迟了啦!!)还是要祝福露西佛的每个人新年快乐.(真的已经好迟了>_<~~~~~~

祝福~~~~~祝福什么呢?就祝福各位大人都能遇到好多好多的帅哥,在把其中一个最顺眼的变为你忠心无二的”他”之后,剩下的,统统给他们发展成一对对的~~~~~~~~~~~~~~~~~~~~哈哈~~~~~~~~~~~

PS;这次的文风有些变化,大家还能接受吗???

汗~~~~~~~~等着亲爱的你们给虫子个回音哦.

以后请继续支持的说~~~~~~~~~~~~







文章回贴

回贴人: chuyd 时间: 2003-05-03 11:55:04
支持,虫子继续啊!

回贴人: 猫咪宝宝 时间: 2004-11-04 21:19:58
好过份哦
让我以为会是个悲剧呢
喜欢这个结局

回贴人: slide 时间: 2005-07-12 18:57:31
......还请继续加油吧!

回贴人: upmoon 时间: 2005-10-15 12:26:38
感謝結局,以為再是轉世後的可能了,不過H的寫文讓我真市有點小鹿亂撞啊

回贴人: nightsing 时间: 2006-08-19 23:08:21
文风变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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