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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虫子】《十四天的噩梦》(附外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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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5 22:46: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十四天的噩梦

天刚刚有一点暗下来的意思,我就打开了屋里全部的灯,在一室人造的光明中,我无所事事茫然的知道:又是一天过去了。从十月一号到十月七号为止,今天已经是十月十四号,是法定假日后的第七天,加起来一共过了十四天了,而他,依然还没有回来。

我呆呆的坐在深棕色牛皮的沙发上,听着时钟一分一秒走过的滴答声,心想应该感到饿,渴,或是疲惫什么的了,然而奇怪的是,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电话的铃声大的惊人的响起来,我动了动眼睛,注视着其实就在手边的电话机,这手却无法抬起来去接听。知道这个号码的人本来就不多,会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人,不用猜,我也可以断定是他。

你何必还坚持打电话过来呢?锲而不舍的在响啊响的铃声中,我模糊的想着,反正你也只有一句话可以告诉我:
“对不起,家这边还有事,还得再迟几天…………”

同样的话我听过六次之后,即便迟钝如我者,也能从其中嗅出一丝不寻常也不吉祥的味道了。

你在办什么事?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每次这两句话就哽在喉咙,几次还几乎涌出了嘴角,都被我合着咸腥的味道一同咽了回去,如果你想说早也就说了,都十几天了你还是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也就该有别问的自知之明了吧。

都是男人,我很清楚他所作所为的含义。
这会不会就是两个相同性别的人谈恋爱的最大好处和最大的弊端了呢——当我们在勾通的时候,少有因为性别造成的理解误差。

电话的铃声终于停了,我看到有只蛾子围着台灯乱飞,又要渴求光明又恐惧那灼热的温度。我关上等,打开窗户,我希望它能飞出去,真正的光明从不属于黑夜的。
这道理人人都懂得,我也一样,只是如今,我又比一只蛾子好到哪里去了呢?我还不是一样,在一片黑暗里徒劳的渴求着那丝光明?

昏黄的暮色中我蜷起身子躺进沙发,不管我愿意不愿意,有关他和我过往的一切,潮水般涌入脑中,缓慢而坚决的将我包裹起来,层层叠叠,一如一只作茧自缚的傻虫子。

我和他是在大学里认识的,他来自北京,我来自北方一个不大的小城市。我们在一个班一个系一个宿舍一张床——当然,是我在上铺他睡下铺的那种。
可能同宿舍的其他两个哥们都是南方人——南方男人和北方男人又从来隔着点什么,可能他的大大咧咧跟我的嘻嘻哈哈刚好投了脾气,也可能是上辈子我欠了他钱他偷了我们家鸡什么的结下了孽缘——总之我们很快成了无话不谈有谈必长的朋友。经常有同班的同学诧异的问:
“你们俩怎么回事?成天凑在一起成天见你们穷聊天,还没完了你们?”

这问题的答案只有天知道。记得我们创造的最高记录是连侃了五个小时还意犹未尽,觉得有说不完的话。他就开了句玩笑:
“哎,我听说只有特有缘分的人才象咱俩这么有话说呢,我别是爱上你了吧?”

在看着他雪白的牙咧开的嘴眯细的眼上扬的眉笑的恁是灿烂的一张脸时,我突然脸发红心跳加速了,突然没办法同样一个玩笑类的话茬给他一个回答的我只好撇过脸,低下头什么也不说。大概被我影响了吧,他也讪讪的收起笑容,同我一起尴尬的沉默着。

那是我第一次发现到我们拥有的感情在我这里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友情。后来听他说起,他也是同时觉悟的。

之后不是没有质疑过恐惧过尝试着逃避过,我们甚至有一个多月都没说上超过二十句话,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不敢出现在同一个饭局上,那段日子里他经常回家不住宿舍。我则躺在一个人的床上,咀嚼着下铺和心灵上双重的空虚,度过了不少几乎失眠的夜晚。

元旦的舞会,当我只看着他和他一个女老乡状似亲密的身影心里一个劲的冒酸水的时候却并没有注意到他盯着我和我女老乡牵在一起的手眼睛里喷出的火星子。
也就是在那个晚上,他没有回家我没有回宿舍——在舞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们俩就贼眉鼠眼的勾搭到一处,蹑手蹑脚的溜出活动中心,心照不宣的找了个没人的僻静地方,一起过了一整夜。这一夜过后,我们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

十二月份的风可真冷,我算领教了。因为即使后来我们俩把我的大衣和他的外套拼起来围住我们搂的紧的已经没有空隙的身体,爱情的热火它还是败给了货真价实的西北风,冻的我和他都因为感冒输了两天的液。
去输液的时候他就在我旁边坐着,一没人我们就开始造次:他偏好吻我的嘴唇而我中意咬他的鼻尖。

爱的初体验,从来都是疯狂而甜蜜的啊。

大学四年的时光就匆匆的流逝那样值得铭记的体验和小心不被人发现的紧张中。临毕业的时候我和他领悟到一个以前不愿意面对的现实严重的问题:我和他,何去何从。

我清楚一个北京人去中国其他城市定居,打天下的渺茫性,我同样清楚我不愿意留在北京的坚持。
如果我们在北京,我们就可能永远无法同出同入,住在一起,我们的事情需要瞒住他的家人,亲戚,同学,朋友,邻居…………我要防备的人太多太多,这会另我身心皆疲,更会逐渐杀了我们的爱情。
那阵子我想了很多,似乎摆在我面前的,就只剩了一条出路。

于是,在某个晚上,我约他到我毕业后暂时租的一间一居室,合盘托出了一切:我的担心和我的想法,最后我告诉他,我已经和一家深圳的公司签了约,很快就得动身了,他如果最终决定放弃不了北京,那我们只好分手。
我讲的很慢,很平静,然而只有我自己清晰的听到我雷鸣般狂跳着不安的心声,只有我感觉到指甲嵌近肉里的疼痛,只有我知道要维持表面的正常耗费了我多少的心力。
我的眼睛在我叙述的过程中几次发黑,所以我始终没看清我面前的他带了什么样的表情在听我说话。


他一直在抽烟,抽的很凶。我说完了才觉的呛的慌。他就躲在烟雾里,很久没说话。
他的无言让我等待最终审判的时间漫长到接近了绝望。
他终于摁灭了烟,重重的在烟灰缸里捻了好几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明白,他要给我一个答案了。

“你…………至少你这么做太自私了。你知道我的父母亲戚朋友都在这儿,我的根在这里啊,你这么要求我而且事先根本不和我商量就要去深圳实在是…………太自私了。”

心在下沉,我只想拼命的抓住根救命的稻草,我不想溺死。

“可……可是我也是离开了家离开了我的根,而且,即使我留在北京,我也是身在外地的 ,我们一起去深圳不是比较公平吗?一个男人老守着家干什么?”

我语无伦次的说着,怎么也无法改变他眼里深沉的寒冷,我慌了乱了,我开始指责他“没有胸襟”,骂他“还算是男人吗”,诅咒他“一辈子烂在北京好了!”
他终于拂袖而去,我终于全身脱力的僵在原地,缓慢的瘫软下来,丧失了一切思考的能力。

三天后我独自一个人去了深圳,三天里我和他连通电话都没有打过。
到了深圳我住进了公司给单身员工的小宿舍,活的正如同一具标准的行尸走肉。我一直都知道我是爱他的,但是从来也没有一个机会让我如此深刻的了解到,原来我已经如此的爱他。
失去了他的生活对我来说基本上不具什么意义。每天我要做的无非是活着。
我开始后悔我的决定,痛恨我愚蠢的坚持,我想辞掉工作回去北京找他可又患得患失的担心自己已经丧失了与他和好的机会。

在感情的油锅上被整整煎熬了两个月后,他突然重新出现在我面前,一身与深圳开始炎热的天气格格不入的长袖长裤,一个大旅行箱,风尘仆仆,一脸憔悴的敲响了我的门,操着那一口儿话音很重的北京话笑着问我“刚来,没地儿住,先和你挤挤成不?”

灼热的液体流出眼眶的同时我扑上去抱住他,没天没日的吻他的嘴唇,鼻子,眼睛,耳朵,几乎啃舐的品尝着我能感觉的到的他的每一寸热热的,活生生的肌肤。他同样热情的回应着我,没功夫费太多话的我们,如同两条章鱼一样纠缠着,半搂半拖的进了屋,他用后脚跟踢上房门,我奋力的和他的长裤上的皮带搏斗着,他转过身,凶狠的把我一把推倒,带着我熟悉并痴迷的味道,全身压了过来………………

事实上,他刚来深圳找我的那段日子里,我们用了在一起的绝大部分时间近乎疯狂的做爱。
每天每天我都主动在他身下大大敞开双腿,扭拧着要求他进入我的身体,而过去我们很少用这么做,他老说他不想让我太疼。
但是那些时候里,他每次都饥渴的需索我的身体,进入的又深又猛,直到我快有整个人被刺穿了的感觉他还是执意的挺进再挺进。
我忍不住求饶的话他就会捂住我的嘴,更激烈的撼动我,那些狂热的抽送令我同时有被撕碎的恐惧和被彻底填满的快感。
不论是什么感觉,我都无条件的,尽我最大的努力顺从他,迎合他。在他频繁又粗暴的动作下,呻吟到喉咙沙哑。


七月的深圳虽然在温度上没比千里之外的北京高上几度,却有北京没有的湿气,这让他完全适应不了,经常不是这痒就是那刺性的,他工作的公司老板和很多职员都是广东人,一回家我常听到他抱怨“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破鸟语!”

我想,我不是没能觉察到他日渐高涨的烦躁,我只是,一相情愿的忽略掉它们,忽略掉所有他的让我不安的负面情绪。我只能更加小心对他,更加顺从他。我天真而白痴的以为:也许过久了他也就习惯了,只要有我他还不至于就这么回北京去。

错的是我。
他每天看天气预报记住的都是北京的最高和最低温度。
他和家里人打电话的时间越来越长起来。
他会因为发现了一家卖炸酱面的小饭馆高兴的象个孩子。
他有一次彻夜未归是因为在酒吧偶然遇到了几个老乡。

我感觉着他一丝一毫的远离我,看着他一点一滴的从我的生活中退去,我心痛如绞,无能为力。
象一个正在被凌迟处死的犯人,我忍受着一寸一寸彻骨的痛苦。
我变的神经质,爱猜疑,乱找茬,我看到和北京有关的一切就要发脾气,电视里一演与北京沾边的东西我就把遥控器扔过去。
他开始还会抱着我,哄我,告诉我我别那么敏感,后来次数多起来,我也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困惑和,不耐烦。

于是我又温顺下来,跟他道歉,亲吻他,抚摩他,用我的嘴和我的手和我的身体尽力的取悦他。
什么人好象说过,当感情只能以性来维持的时候,也就是这份感情走到尽头的时候了。
我也知道,可我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可以留住他的办法,现在的我,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他还不走就好,别的什么他还爱不爱我之类的,我无力去考虑。

但是我控制不了我不安的情绪,到了九月的时候,一切开始恶性循环:我无端的发怒,和他吵架,然后他或者耐心的劝我或者干脆不理我,然后我出奇的温柔,缠着他和他上床,和他不分日夜的腻在一起,之后身体疲倦了,我也又开始暴躁挑剔………………

有一次我们大吵一架后他要出门被我哭着揪了回来,我哭着叫着和他倒在床上,纠缠住他狂欢一番后我累极睡去,深夜的时候醒来,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他竟还没有睡,他在离我很近的地方专注的看我,我继续装睡,他就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继续看了我很久,然后他轻柔的替我拉好被子,在我的脸上,浅浅的给了我一个温和的吻。

我的眼眶就忽然湿了起来,有什么一股柔柔的东西浸泡了我的心,我很想在那个时候对我的爱人他说声:“对不起。”
最终我没说出口,我只是真的很沉很香的睡了个好觉,再没有做一醒来他就不见了的噩梦。

十一放假的前一天,他对我说想回去看看父母,我说好啊。
他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说不用了,我和朋友去三亚玩。

我在撒谎,我本来只想好好和他在家里呆七天的。
我微笑着替他收拾行李,跟他一起买送人的礼物,微笑着送他去了机场,在他即将检票的时候挥手和他告了别。

回到家中我仍然没有情绪上大的波动,我去查了查他的东西,果然什么都带走了,我几乎可以告诉自己有他在的这半年其实不过是我的一个梦。梦醒了,我的世界中当然不会再有他。
于是我又开始做噩梦,做那个没有了他的噩梦,相同的梦境,相同的痛苦,恶兽一般啃嗜着我的心神。

其实他每天都准时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有事,很忙,估计要晚些日子才能回来,问我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也在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他会回来,我若无其事的回答他知道了,那你自己小心点,回来之前个我打电话我去机场接你。

十四天,就这么轻轻从指间滑了过去。
很长又很慢的十四天。
十四天里我吃了二十包方便面,十二个鸡蛋,喝了几暖壶的水和剩在冰箱里的啤酒。
十四天里我出了两趟门,都是去倒垃圾的。
老板已经警告我再不去上班就炒了我,我挂了他没激动完的电话,想:该搬家了啊。
他的老板吃惊的打来电话问我怎么他突然辞职了也不提前和公司打招呼这样会很麻烦的,我耐着性子听完了才挂的,心想:啊,看来他是真的回不来了呵。

他走之前带走了他的户口本,那上面“北京”的籍贯从来没改变过的。
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要去什么北京了,我痛恨那个城市,厌恶她的繁华和她的吸引力。
如果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的话。
如果我还有,那我干脆去流浪吧,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干什么干什么,多好。
可以去青海,去西藏,去上海打工去准葛尔探险,听上去真不错啊。

“咚咚咚!!!!”
急促的,呃,重的已经算不“敲门”的砸门声突兀的打断我即将迈进世界大同的思绪,会是谁呢?公司来收房的吗?啧啧,果然不愧是中国最现实的城市,来的真快。
知道他们会有钥匙,我才懒得起来给他们开门。可能的话我还想再赖一个晚上呢。

“开门,我知道你在,快开门!!!”
随着越来越大的砸门声,我听到了有人在喊,这声音?

我从沙发上直立起来,无法置信的死死盯着铁红色的门,是他?
怎么…………会是他?!
拉了拉耳朵,幻听吗?

“开门啊!!你别吓我,快开开门啊!!”
声音已经带着恐惧的味道,撞在门上的力道也愈加的重了,我迷迷瞪瞪腾云驾雾的一般走到门口,拉开保险栓,门外的人正在用肩膀撞门,这下冷不防的跌了进来,差点摔成了个不雅观的姿势。

“你…………”
“你…………”

站着的我和摔在地上的人都用手指着对方的鼻子,都是一付活见了鬼的表情。

“你怎么回来了?!”
“你没事啊?!”

他…………没错,应该没错的,是他,去了北京不会再回来的他,现在从地上爬起来,声势惊人的堵在我面前,质问我道:
“你这算什么?!明明好好的在家不接我电话也不早点过来给我开门,闹的我还以为你……你你你怎么了呢……吓的要死!”

“喂,喂,干吗呢?”我半天没出声,愣怔的看着他,估计是把他给看毛了吧:“没见过我啊,真是的,几天不见又闹什么鬼啊你?!”

他要回身去拿还放在外面的行李,我从后面扑着去抱他的时候,可能力气用的大了些,把个大个子的他也扑的再一次不幸的和地板亲密接触。
“你——你你今天要害死我吗?!”

我才不理会他鬼吼鬼叫的吓唬人,我只痛恨自己为什么只长了两条胳膊和两条腿,再多长几条多好,那样就可以更全面的缠住他,不放他走了。

“我说……祖宗,你先让我起来好不好,我还有正事得跟你说呢……”他被我压的根本动弹不了,无奈的说。
“不要啊……”我陶醉的把自己和他帖的紧紧的,说什么也不放:“你既然回来了就没机会再走了,我做鬼也缠住你一辈子的。”

他突然抖动着开始闷笑:“成成成,你还是当你的人吧,当人还比当鬼可爱一丁点,你。”
就着我们的姿势他还是站起来,这样我就四肢大开的伏在他背上,他没有把我扒拉下去,还往上推了推我,就这么背着我取回行李——一个比他第一次来小的多了包,关好门,抓着我的衣服把我拉到他面前,搂着我的头把我纳入了我久违了的无比怀念着的胸膛。

“好了好了,我这不回来了吗。”他试图稍微掰开我拽住他衣服的手,失败,撇了撇嘴,也不勉强我了。
“这次我回去把什么都告诉我爸我妈了,所以咱们回去你也不必成天担心会被发现,咱们也不是见不的人的什么了,我本来就有一套空房,是留着娶媳妇用的,既然媳妇没指望了,就凑合把你带回去算了,”他扬起一边的眉毛,捧起我的头,嘻嘻笑着跟我说:“怎么傻了?嘿,说你呢,咱们一起回去,回家吧,这鬼地方一天到晚吃米饭,我可受不了。”

“回……回哪里……家……”
“北京我们的家啊,我工作那边都找熟人安排好了,今天是特别请假过来的,本来我想打个电话叫你过去就完了,想了想你非得砍人不可,还是自个儿受累得了,快去收拾收拾,别老这么赖在我身上了,明天还得赶飞机呢。”

“你…………”
“我什么?这叫礼尚往来,当初你吓我,自己说走就走一走两个月没音信,我这还算发善心,就十来天就回来了。你啊,就跟给我下了咒一样,我一天到晚穷替你操心,真是的,上辈子欠了你的了,没辙啊。”
说着他抱着我摇晃,摇的我更加的头昏脑涨。

他出奇的话多,一直滔滔不绝的陈述我是多么让他担心了云云,我是出奇的脑供血不足,根本没法正常思考,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所有的事他根本是早有预谋,而我,被他蒙在鼓里难受了十四天!

想着想着我低头冲着围在我脖子上的胳膊就是狠狠一口,惊天地吓鬼神的惨叫滑破云霄的时候,我已经偷笑着把脸更深的埋进确定属于我的怀抱中,朦胧的想着
这做了十四天的噩梦,终于结束了呢
对了……我…………饿了………………


——完完完——


外第一篇(与上个故事无关的啊~~~~~~)

早餐

我拥着被子,百无聊赖的半坐在床上,睡眼是早就不惺忪了,只是觉得一大早起来就这么懒洋洋的呆着无论如何都有点——罪恶。

看看表,刚八点过一点,往常这时候我在干吗呢?
——忙着一边把早饭摆上前厅的桌子边扯着脖子把他喊起来吃饭?
——或者进了卧室里看着那个嘴里说着“哦,起来了这就起来了”还有本事又缩到被子里睡过去的人又是生气又是想笑?
——再不然,这钟点里没准也被最喜欢赖床的他一把拉到床上纠缠不清呢吧?

我知道我的脸红起来了。用力甩了甩了头,大清早的,真是不适宜想这些少儿不宜的镜头。

他是个从小受不正常教育长大,是那种认定了男人和厨房是天敌的不顺应时代潮流的人,而且他一犯起拧来,那是任人拉来一车的牛都拉他不回来的。
所以自从我们住到一起后,所有的早饭午饭晚饭圣诞节的大餐情人节的烛光晚餐什么的基本上都是我在做的。
你问我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干吗我要当那个“主夫”啊——哎……您以为我没有想过要改造他的吗?

我就纳闷了,什么锅碗勺盆搁他手里就和跟他有什么世仇一样,不是碎了就是坏了再不就是弯了折了不能用了,而且仅有的那么一两次他从厨房出来之后我再进去——简直是台风刚肆虐完的悲惨场面。油烟满屋,到处是没切好的菜和鸡蛋壳子,这还不算,最可怕的是他做出来的菜,从色香味什么角度看,都不是你我人类能咽的下去的东西。
用普普通通的材料正正常常的调料能做出那样可怕的东西来,还真不能不佩服他了。

有过惨痛的教训后,我也只能接受我的命运安排——做饭给他吃。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我私心里其实还是愿意做一辈子的饭给他吃的。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缘分了啊,叹口气,坐的腿有点麻了,往长里伸了伸。
现在还有什么是可以永远的吗?还有什么人是可以一直信任的吗?还有一种感情她可以是——地久天长的吗?
这些问题我很少想,因为想了会失望。
他和我都是历练过的人,有的时候现实的我们两个都觉得自己真俗。
他还开玩笑的说过这才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的门”
当时我怎么说的来着?

想起来了,他说完后就恶狠狠的吻住我的嘴,明明刚发泄完的,人家有本事又龙马精神的开始浑身上下的摸索我,到处的啃咬我,弄的我根本就没来得及说话…………


我吃惊的轻抽了自己一下——这是怎么着了今天?老想起那些让自己已经够厚的脸皮发红的事儿?
欲求……欲求明明应该很满了啊…………真是的…………

“乒啪…………哗啦啦…………”
厨房里传来的动静,总算让我有了别的可以注意的,我把脸埋进被子,闷笑——又砸了什么?盘子还是碗?
他这人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跟厨房里的一切八辈子犯冲的,还非要每年的六月十一号我生日的早上钻进去折腾自个儿和,和我们可怜的盘子碗。
他这样坚持了有三年了吧?加起来在6。11死在他啊手上的餐具我都快数不过来的,他那手上也没抹上油啊,怎么搞的嘛?
我从来没看过他在厨房是怎么对餐具们下毒手的,因为每年的这个早上,我都被他按在卧室的床上,那是一步也不许多走的。

“噼沥哗啦……叮当……”
又是几个殉难的,我大摇我的头,多亏昨天晚上我就藏了一批来,不然真不够他糟蹋的。

“滋滋————”
还好还好,他大人总算是开始下油炸了,这就已经成了一半。

“咣铛裆———”
这我倒不担心,他从来也没能好好的把锅盖从锅上拿下来过,这声音一准儿是锅盖掉下来了,唔,那他应该就快回来了吧?

我赶紧又回到被子里合上眼睛,装睡。

一路听他走过来也是一点不寂寞的,丁丁当当的小碎声就没断过。
偏到了我们卧室门口他先停了停,我几乎可以看见他一手托着那个不锈钢的结实大托盘——多亏结实,才活到现在的——一手轻轻轻轻的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进来。
老天为证,他是真不知道我其实早就被他吵醒了的,我从来都装的很好,绝不会被他发现。

一大股子怎么都不好闻的油烟味飘着就过来了,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屏住呼吸——真呛鼻子。

“起床了,懒虫,还睡呢?我早饭都给你端过来了。”含着笑和宠溺的声音,我是被这声音摄去了些许的神智,怔忪了一会。

他就着被子把我抱起来,摇晃我:“快起来了,尝尝我的手艺去。”

我忍不住偷笑,得了吧他,我闭着眼睛都说出来他做的有什么:
油炸的馒头片——有一片不很糊我就知足。
皮蛋瘦肉粥——那肉还是我昨天给切好的。
凉拌的小黄瓜——也不知道今年是不是又放多了醋。

算今天有四年了,我吃过三回的东西,比年夜饭都还金贵,想忘了都难啊 。

他就那么一直跟在我后面,看着我洗好脸,刷完牙,还没等我抹干脸,就被他迫不及待的拉到他亲手炮制的早饭前,又是递勺子又是拿碗的催我“吃,你快吃啊”

我喝了口粥吃了口馒头就了口小黄瓜,一抬眼就看见他的眼睛,那竟是双孩子般忽闪着兴奋的眼睛——嘴角抿着,微微上翘,也象孩子般等着我夸奖。
这么的神态动作配上他极男人的一张线条坚硬的脸,我看着看着,明明想笑的,可眼里却含了热气。

“好吃啊,比去年,前年,大前年都还好吃。”
我微笑告诉眼前这个忐忑的大男人,果然他鼻子眼睛嘴都乐到一块去了——可就一会,下一秒他又换上了他那得意的神色:

“那当然了,我的手艺,嘿,我跟你说,我也就是平常不爱显摆,要不然…………”

我今天也懒得跟他较劲,恩恩啊啊的点头称是的敷衍他。

一会吃完了我还得收拾那肯定又是狼籍一片的厨房去呢,今天也不是周末,班也不能翘,打车去吧,赶公车是肯定来不及了………

正胡乱想着,冷不防身后伸过双结实的胳膊把我整个人的圈过去,一个热热的声音就回响在耳朵边上:
“我保证,明年,后年,大后年,大大后年,给你做永远比今年更好吃的早饭,好不好?唔……还有那个什么什么……祝你生日快乐啊。”


这算是种承诺吗?
我想是吧。
要我们开口对对方说:“我爱你啊,爱你到永远啊。”太难了。
他说我还不敢听呢。
可他和我,都会换一种方式。
告诉对方,我愿意一直和你一起过日子啊——不管将来能不能实现,至少我们都是有过这个心思的。

我认为这足够了。
所以我很满足的在他怀里笑起来,回脸给了他一个在额头上的吻。

“好啊,我等着吃,一直等着吃的。”
我说,我们一起展开笑颜,窗外,阳光正好。



外第二篇

无题

“啊…………死人……你……你轻点弄……”

带着闪耀的淡淡米黄色的烛光流泻在整间不大的卧室中,中央那张紫檀木的大床上,杭州丝绵的床单子是凌乱的,更有一床被褥早已经在地上,只剩下区区一条夏日的凉被,裹着纠缠的两道人影。

“乖,乖一点,不要怕疼,一会就好了,嗯?”人影中较为强壮的那一个见被他压在身下那纤弱的身子颤动的大发起来,停住手指的动作,握住那单薄的肩,印上一个吻。

“都……都是你……”那人支起上身,转过脸来,入眼的竟是一双漆黑的几乎看不到眼白的秀目,衬着一圈上下两排浓长的睫毛。
这一对出色的眼睛实是为他那张本来堪称平凡的少年面孔平添了恁多的妩媚,不消说那盈盈眼波中还微微荡漾着似怒与似嗔。

压在少年身上的成熟男人忍不住的捏住少年尖尖的下颚看他,突出的喉结一阵纠动:
“你现在这么着了,还敢用这眼睛看我?”

边说那一只藏在被里的手边又动了起来,少年于是浑身一个激灵,怨着又讨饶着,细细喘着问:
“还……还要来啊……今天……不是已经可以了么……,啊!轻点……”

“现在连手指你都嫌粗了不是?”男人另只手搂住少年的头,慢吻着自少年光滑额头上流下的汗珠子。
“嗯。”靠在大手的修长颈子上,粉粉的有了一曾红晕。
“看来果然是不能过分呢……”男人说的万分惆怅似的:“论起来我的不是最多,都是我不分黑白的弄着你才这么着的,可是我一有了你我就耐不住,竟似渴了多少年的人见了水一般……”

“我也没真怪你…………”少年如猫般嘤咛:“我……我也舒服的……啊啊!!不行,那里不行啊……疼…………”
细长的两条手臂顺着呻痛的声音软软绕上男人宽厚肩,一整个抖的可怜的瘦弱身子窝进那暖暖的胸膛,混忘了那身体原是没穿着什么的。

男人住了手,可眼神发直,勾子一样只看着少年露出薄被的半个晶莹纤小偏偏又隆起的可爱的臀部,那口水咽的都听的到声音了。

少年就觉着这腰眼子上抵了个又硬又热的物件,一偏头看,大羞,小脸着了火一般急着要挣离男人,口中乱乱的低喊着:
“不成不成啊,我今天真的是不成,你不许再…………”

他扭腾的过了,不知哪里抻着的,五官疼的都挤到一处,再没力气说话,又软绵绵的倒下去——正好就倒在男人的怀里。

男人也被他吓住了,又是要拉他起身替他检查又是怕劲用过了又扯的他疼可怎么办,一时也是手足无措。

“真那么疼?那明天我不管你怎么不乐意,你得跟我见医生去……”
“呸。”少年疼过一阵,说话有底气多了:“看医生……怎么看……看哪里……都……都是你龌龊……”

男人重重给了自己脑门一下子,“啪”的一声脆亮的紧:
“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对,绝对不去看医生,那些个没脸皮的老货,见了我这嫩嫩的宝贝什么体面都不要了的。”
“你…………”少年想说什么,叹了口气,又是要笑又是要气的:“你这人真是越来越活回去的, 亏还是个常日里走大场面的爷呢。”
“这话说的。”男人如同受了天大的冤枉委屈:”你也不是没见过我外面是如何的,这不就是在这儿,在你跟前,我才…………”

话音越见低小,到底消失在男人嘴里,没声了。

少年捧住男人翘起嘴闹别扭孩子一样的脸,额头抵着额头,心口挨着心口,半晌也无话。

“…………你接着抹啊,这药,还剩着呢…………”挨了许久,少年用手指戳弄男人的胸膛,闷声道。
“我实在是怕又弄疼了你…………”
“……切……你当初用那么粗的东西……东西…进…进来的时候……也没见你陪着这么多小心过的…………”

少年说着又是一脸桃花样的火红。
“……你还不快着点?你……还要我……忍多久…………”

男人傻傻的看着怀中羞不可抑娇美不可方物的小情人,噗嗤一声先笑出来,惹的小人圆了一对动人的黑眸瞪他他才忙着收起那副嘴脸来,殷勤着又自床边小柜的一个大玉盒里剜出一大陀子碧绿生香的药膏子来,把少年圈进自己的身体中,紧紧抱住了,又羽毛似的层层叠叠的吻着那鬓角,眉骨,下巴,吻的小人神志模糊了,那手就才又伸进凉被里,悉悉唆唆的忙动起来…………

屋里面于是消停的几乎又没了动静…………

搁在柜子上的玉石盒子莹莹的发光,甚是显眼,盒子外面还镂刻着两行小字,不仔细着眼看还真就注意不了的,那字是:
“御用上药,专治各种内外痔混合痔,特效,外用…………”



后话:这几篇都是我拿去在致直居里想玩假面舞会的,没想到自己摆了个超大的乌龙~~><~~~
那个什么~~大家看着还喜欢的话,回个帖子给虫子,虫子这里,还有点存货没帖的说~~~~~嘿嘿~~~~~^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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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chuyd 时间: 2003-05-03 10:48:01
喜欢,继续呵虫子,很喜欢你的。

回贴人: 青匣子 时间: 2004-07-24 23:23:44
抱歉,最后那里没看懂

回贴人: 落花人独立 时间: 2004-09-22 20:51:46
虫子的文永远是那么温馨可爱啊

回贴人: mumu 时间: 2005-02-23 11:53:35
I cannot think for a minute.....

回贴人: 冷书 时间: 2005-06-06 09:40:59
这么温馨的小文,现在少见了啊。虫子加油。

回贴人: slide 时间: 2005-07-13 11:29:52
ding~~~~加油!

回贴人: 扬灰 时间: 2005-10-11 21:30:09
哎呀哎呀还有存货吗?都拿出来吧嘿嘿~~~搜身搜身~~~~~(趁机揩油~~~摸摸肥虫虫~~)

回贴人: upmoon 时间: 2005-10-15 23:28:54
很可愛的少年小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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