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烟罗】《四大名捕 之 无情篇》

海上草

四大名捕之无情篇

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传统。这种传统不仅仅包括校风校纪，还包括一些口头相传，经久不衰的奇闻佚事，譬如医学系游荡的幽灵，小教室上演文革时期的团活，物理系大教室里爱问习题的系红围脖的女生……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让我这种无神论者只是付诸一笑的传说。
不过有个传统是现实版本的，譬如四大名捕。
他们可不是温瑞安小说中的四位传奇捕快，他们是每个学校都有的老师，他们是在期中考、期末考、考研、考博、考四级、考计算机等级证书等一系列考试战线上“艰苦奋斗”的人。若是你考试想来个小动作，传个小条，打个小抄，那他们绝对是火眼金睛，挂你这门功课没有商量。更有甚者，会让你从这所学校被除名，让你高中三年的心血在作弊的情况下付之东流……
所以，四大名捕是学生们对这帮狠抓考试风纪的老师们的称呼。跟敬没有关系，畏倒是有的，谁让这个时代大家上学只是为了找个好工作，丝毫没有几十年前那种“读书为明理”的念头和动力……
“喂，听说这次高数的考试是“无情”监考？”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张伍敲敲床栏杆，慨叹不已。这家伙读电子系，比较背，大学四年，高等数学从大一挂到大四。每考必挂，简直跟撞邪了一样，最夸张的是，一次补考，几个同病相怜的兄弟都抄他的，结果那几个兄弟都过了，就他没过……看着他的苦瓜脸，我这个唯物主义论者也经常劝他去查查八字，因为由于他的事件，我终于相信了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不可想象的。
“无情？那你小子郁闷了，他可是我们系的年青骨干啊！”我懒洋洋躺在床上，想起了关于无情的传说。
本来四大名捕是系级的，可是随着这两年的扩大招生，那学生就多了起来，同理，考试挂科的人也多了起来。搞到后来众多人在考试后扶着各系系办的门框苦求老师放他们一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师对他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不可原谅的事情。但是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老师都能原谅这种考试作弊，分数不够的行为。其中顶尖四个严格的老师就被那些对他们恨得牙根痒痒的人称为校级的“四大名捕”。我们数学系的老师季岭因为“心狠手辣”，则被奉为四大名捕之首——无情。
无情毕业于北大数学系，当然，从外表没人能看出他是学数学的，他那头帅毙了的发型，抓人补考时候的冷漠眼神和嘴角的一抹嘲讽根本让人联想不到苦坐书斋研究理论的陈景润之流，那些死板、正式的衣服更跟他无缘，最多穿件正规一点的衬衫，下身还非得套件名牌牛仔裤不可……男生们恨其入骨，可女生们见到他在校园里走过，眼睛便会变成心型，活像漫画里常见的花痴……
“切～～我承认他教课不错，要不然，就看那身打扮，也得被你们系的老教师踩死……他啊！自己也是刚毕业不久的，怎么就对我们这些学生这么狠呢？”张伍从上铺露出一张大大的脸，上面密密麻麻印刷着一排排的问号。
“你想啊！我们数学系也不是很有名，突然来了个北大毕业的，当然要供着了。你再想啊！你大学四年被抓补考抓了多少次，如果放你出去当老师，你要不要把自己曾经遭受的痛苦转嫁到学生身上？”我反问道。
“搞半天是报复心理作祟，切～～”张伍不屑地扭头，重新躺在上铺装死人，嘴里叨咕着那几个数学公式……
其实，我和季凌在考场上打过一次交道。那是我大学四年唯一一次被当的科目——概率论。那门功课其实简单得要死，加上全校就我们一个数学班，我本来是闭着眼睛就能过，谁料天算不及人算，考试那天后面坐着的兄弟没有复习，担心被当掉，让我给传个纸条过去。我本着一向秉承的慈悲为怀、与人为善、济世救人的原则递了张答案条过去，谁料季凌那家伙眼疾手快，在我小纸条刚放到后面桌上的时候逮了个正着……
好吧！我承认我没有什么作弊经验，所以传得慢了些。可好歹我是被人抄而不是抄人的那个，为何把单单把我的卷子给收走赶了出来，而后面的兄弟却还稳坐泰山，继续答题呢？
“因为他没了你，自然会被当掉！我也不用费心把他踢出来。”季凌很优雅地挥了挥手，好像我是夏天食堂里飞舞在肉菜上的苍蝇。
“……”我咬着牙，努力不如自己发作，挤出一个很像哭的笑容继续求饶：“可老师，考试刚开始十五分钟，我的题还没有答多少啊？”
“呵呵，这个啊！我看了一眼，你答得不错，目前的卷面估计就有五十多分了！如果让你答完，九十多分是没有问题的……当然，我是不会让你答完的，这次权当教训吧！”季凌状似好心地拍拍我的肩。
“……”我用冒火的眼睛瞪着季凌，心里问候了他一堆粗话后无奈逃走……谁让人家是老师我是学生呢？忍了吧！认了吧！第二年重考吧！我捧着破碎的心回到了寝室，把床上的枕头假想成季凌的脸，痛揍了一番……

张伍考试去了，他还是准备了一堆小条，说备需要。我说你这要是被人搜出来，即使你没抄你也完了，何况又是季凌监考。张伍苦笑说大学四年，他一直挺痛恨专业的，当初也是家人让选的，颇为无奈，努力混毕业了，才能找自己喜欢的事情做，权当这次是破釜沉舟了！
看着张伍的背影我也倍感伤心，本来上学就是个挺身不由己的事情，被弄到自己不喜欢的专业，很多人根本都是虚度了光阴啊！
“张伍那家伙是考试还是上刑场去了？刚才在走廊看到他，那小子一脸的悲壮。”我们寝室的大壮拎着脸盆进来，看我也一脸的严肃不由问道。
“是考试……不过是季凌监考。”我答道。
“哦！那和上刑场没有什么区别……”大壮撇撇嘴，他和我是一个班的，曾亲眼见证我被季凌逮。
“是啊！”我长叹一声，躺倒在床生等着张伍归来……
考试时间两个小时，可张伍四个小时才回来，据他自己说是在校园里漫无目的走来走去发呆用了一个多小时。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张伍的表情和声调让我感觉似乎最新的美国总统不是布什而是拉登。
“……说！”大壮受不了张伍的磨蹭样，冲上去就掐住了张伍的脖子，跟拎小鸡一样把张伍揪到了我的床上坐下说话。
“我抄了！还被季凌看见了，可他装没看见，见教导主任巡考，还替我遮掩！”张伍两眼放光，充满激情地回味着今天的考试。
“……季凌吃错药了？”大壮一脸的不可思议，嘴巴半天没有合拢。
“……天下红雨了，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萨达姆要统治美国了……”我吃惊地看着张伍还沉醉在考试通过的幸福中的嘴脸，忍不住大喊大叫了一番，最后总结了一句：可到底是因为什么？

是啊！到底因为什么？期末考试接二连三，我逮了好几天季凌的踪影都没有逮到，无奈在教研室门口守株待兔，终于在周末的晚上看到他和几个老师抱着卷子进了教研室，等那几个老师都走了，我才进去，我知道季凌有个毛病就是喜欢最后一个走，关电灯。
“找我？”季凌看是我，微笑着让我坐下。
“听张伍说你没有抓他，还帮他掩饰……当初怎么就还抓我？”我死死盯着季凌那双眼睛。
“你们情况不同，你那个时候不是大四，如果不抓你们，你们就会觉得大学是可以混的，补考也许能让你们这种心态警醒一点，明白即使是不喜欢，可坐在那个位置上就要认真对待……张伍他大四了，如果被逮，他没有学分、学位，日后也难找工作……我知道他不喜欢专业课。”季凌正了下脸色道。
“……你不要说你是个好老师。”我撇嘴道。
“我当然是个好老师！该规范你们的时候就规范，该宽松的时候就适当宽松……难道你觉得我真是个无情的人？我知道你们背后叫我四大名捕之一的无情。”季凌耸耸肩，用手指敲打着桌上的一摞试卷。
“……道是无情却有情！”我低声念出了那句诗。
“当然……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嘛！”季凌得意地看着我说道……
“……那你解解我的惑吧！”我伸出手去，在季凌的手上若有若无地抚摸。
“……那你今晚要不要陪我批卷子呢？”季凌贼贼地笑着……




文章回贴
回贴人: 繁华过后 时间: 2004-12-04 06:26:41
这是完了？我怎么觉得才开始啊......或者这两人难道之前认识？不然上来就摸老师的手，这也太.......

回贴人: 深渊 时间: 2004-12-04 09:35:56
呵呵，让我想起大学时代，我们学校也有学生口中的“四大名捕”，不过没一个英俊潇洒的，全都是面恶、心狠、手黑之辈，相比之下，主人公就很幸运了，被抓也是被帅哥抓~~~~~~~~~~~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2-04 10:19:20
咳咳，声明一下，其实这个偶本来想写更长一些。。。。。。。其实他们之间×××××，咳咳汗ing

偶们校也是有四个，不过都是电子系的。。。。。。。。。。。。。。。。泪ing，偶也被当过，电子技术，怨念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