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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烟罗】《流云无迹》+番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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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8 21:29: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
天魔教创教不过百余年,却因其教众武功毒辣而闻名江湖。首代教主云无迹据说是蜀中药家某任掌门的私生子,随母姓云,自幼习得药家的暗器和毒术,其父死后,被药家夺权的人追杀,杀了其母,云无迹逃隐西疆,二十年后用一柄天魔剑血洗药家,创立天魔教,自此药家不振,天魔教鼎盛。后药家新一代弟子崛起,天魔教主云无迹此时已是晚年,便退隐,天魔教随之退隐,其风花雪月四个分坛也消失的干净。

“但退隐毕竟只是退隐,不代表天魔教不存在。”那个人轻声说道:“如今,一十三省及漠北、西疆的正行生意中都有我教众,四大分坛也定期巡视。亮给别人看惹危险,不若隐藏在黑暗里给别人危险。”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嗯……啊……”少年忍受着那人在自己的秘穴里面抽插。

“还是那句话,安心练武,不要总是忤逆我,我护佑你等于你手里有了天魔教,想做什么都可以。”他抚摸少年的头发,继续在少年的体内驰骋自己的欲望“你也可以杀了我,如果你的武功有一天超越我的话。”

“使毒,暗器,剑术,我都会超过你的。”少年用那双美丽绝伦的眼睛看向那人。

“好啊,我喜欢别人有目标,生活得张狂最得我的心意。”那人又几个大力抽送,把自己体液射在了少年的秘穴里面“还有,教中的规矩是每一任教主都要继承上代教主的名字,所以,我叫云无迹。”

……

“所以,我叫云无迹。”一袭白衣的年青男子坐在凤祥酒楼的雅间里喃喃自语。他头上戴了一顶斗笠,白色的纱遮住了他的脸庞。腰侧挂了一柄剑,剑柄的龙和腰带环扣上的凤互相辉映,更显白衣胜雪,气质出尘。

云无迹啊,我跟了你这些年,终于要自己出江湖了。男子自嘲地笑笑,端起酒,一饮而进。

凤祥酒楼下面正热闹,半月一次的大集上人头耸动。这中午时分,吃食摊子都满了人。李家大馄饨摊子上人最多。男女老少都有,呼哧呼哧吹着馄饨冒出的热气。

“想学写字吗?我教你可好?”一个很悦耳的少年的声音在混杂的人群喧闹中冲进了白衣男子的脑袋。这句似曾相识的话在他的心湖掀起了一阵波澜。他“刷”就向窗外望去,手有几分发抖。

“阿凌你竟然识字。”一个姑娘拉着一个少年的手温婉地笑。两个人和一个老头坐在馄饨摊儿的东边正吃着。那少年穿着洗的干净却打补丁的破旧衣服,右手握着一个破布包。

“恩。”那个少年起身结帐,白衣男子发现他的左脚有些跛,左臂也不怎么好使的样子。

是他!白衣男子心中一凛。看着他们结帐走了,便也结帐,从凤祥酒楼下去,远远地跟着。出雅间的时候他找了个平凡面孔的人皮面具换上,等出了酒楼就把纱帽摘去,免得更加显眼。

拐了几个街脚,看他们进了一个小店,很破旧的店,都是乡下人和给客商运货的脚夫们住的。白衣男子看定了地方,在附近也寻了一个住处,想晚上再去探看。

还没有到二更,白衣男子便换了黑衣,施展轻身功夫,趴在小店二楼的房脊上往下看,那个姓凌的小子和那两个人住在东院儿把门的那间。这会儿屋里动静全无,许是睡熟了。云无迹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儿,就要走。谁料刚要起身的时候,另一侧的房上飞纵过来几个人,跳下去,冲那屋子就闯了进去,里面的人一声都没有吭,就被堵上嘴,绑着拎了出来。

那女子和那老汉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但被布堵着,也听不出个所以然。

却没有阿凌的影子。

想是那叫阿凌的人出去了。可是这些人绑他的妻子和老头儿,难道他们晓得阿凌是谁?他看那几个人在房门上贴了张纸,然后就带着那个姑娘和老头消失在夜色里。纵身过去,看那张纸上明明白白写了几行字。

“若要老婆、丈人,明日午时,镇外,后山树林,泉眼旁。”几个朱红大字,像是用血写上去的。

他思忖了下,这趟浑水,趟趟也好,那阿凌是个什么路数让他很好奇。许久没有过让自己感兴趣的人了。可那个叫阿凌的那句话却让他有了窥视的欲望。“想学写字吗?我教你可好?”他回想那句话,心中百味陈杂……


2

白日里他还是一身白衣,去得很早,躲在树上。那几个黑衣人中午时分也来了,绑着那姑娘和老头。可是等了又等,叫阿凌的还不出现。黑衣人有些不耐烦,便用脚踹那姑娘和老头。有个人跟一个头目样的人耳语一阵,便大声喊道:“姓凌的,你要是躲着不出来,你丈人公的命就不保了,从耳朵开始,我们哥几个一点、一点剐了他。”说罢见没有人回音儿,就一刀割下了那老汉的耳朵,可怜老汉嘴里堵着,呼喊不出,满脸的皱纹都聚在一起,老泪纵横。
救吗?他问自己,可是这里面说不准有什么事情……
在他犹豫间,那黑衣人看没有人吱声,就割了老汉的另一个耳朵,老汉生生疼昏过去。那姑娘怕得把眼睛瞪得死大,却也只是呜呜的发不得声。
“再不来,就都死光了……”看似头目的人忽然出声,竟是狮子吼,声音传出很远,震得满林子的叶子“扑簌扑簌”地掉。喊完,便吩咐旁边的手下杀了老汉。老汉的头就在那手起刀落下,同球一样被砍掉并踢到一旁,那姑娘看这阵仗,便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姓凌的,你老婆还怀着你的孩子呢,你没有看过未成型的孩子吧。我们帮你看看是男的还是女的吧!”头目这次说话很轻,改成了传音入密。
白衣男子想了想:自己不想救,可是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便叹了口气跳下树来。
他叹气的时候就有大大小小一十八件暗器冲他飞了过来,一样不少地扎在他刚刚待过的地方,好像还有个火药之类的暗器,他听得头上一声巨响,粗大的树枝掉落,正砸在他脚后。
“阁下是谁?”为首的人问,仔细端详他的那张脸“戴着人皮面具,想必见不得人吧。”
他拂拂身上的尘土道:“是见不得人,只因我的脸太过英俊。阁下蒙面的原因是什么,跟我正相反吗?”
“杀了他吧!”头目也不恼怒,只是平淡地吩咐手下。话音刚落,两个黑衣人就扑了上来。寒光迎面,白衣男子拔剑一挥,四只手、两柄剑,应声落地。
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招的,那一剑如风,无影无踪。
“你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阁下没有必要趟这混水。”黑衣人的头目慢慢说道,忽然抽出刀。白衣男子没动,后发制人的战术他学的很透彻,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刀不是冲他过来,是冲那姑娘过去的。
从姑娘的腹部往上使力,那头目一刀就把姑娘整个剖膛了。
“既然你不是他,看来是走错了想救人,不过我不喜欢自己绑的人被救,索性杀了,阁下请吧。”头目擦拭刀上的血,把姑娘的尸身踹到一边,那从尸身里露出的婴儿的身体还未怎么成型。
“好,好得很。”白衣男子看得心里怒气暴增,他很少出手救人,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下场,这帮人连害死姑娘的过错都推了一半到自己头上。
白衣男子身形移动,提剑上前,几个黑衣人哼都没有哼就倒地,剩了那头目,他险险挡了面前这白衣男子一招。白衣男子知道江湖上能挡这招的人不多,这样的人还不是大首领,那阿凌到底惹了什么麻烦?
那头目挡了他一招,发现非他敌手,便想跑,刚纵身,就听得身后风声,一柄刀很缓慢很优美地切进了他刚刚转过的脖颈。
“你……”他吐不完那个字,就倒地咽气。
是阿凌!
阿凌手里拿把黑色的刀,通体乌黑,只有血槽的部分是红色的。
“我本以为没有事情,结果考虑错了一步。枉死了他们。”阿凌看了一眼姑娘和老汉的尸体,别过头去。
“我若不贸然出手,也许你妻子还不会死。”白衣男子感觉说这个像是道歉,救人救到这个结局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也罢,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还累了你费心,程老板。”阿凌看着白衣男子慢慢吐出最后三个字。
白衣男子心头一惊,心里面自然而然生出了一丝杀意,可他却做了个和想法相反的动作,把剑插入了剑鞘。
“你杀那两个人的时候我刚到,你看着我的老婆被杀的时候似是悔恨的样子,袖子甩了一下。那个动作,我活到现在只见过一次,就是三年前京城程家班的戏台上。”阿凌看着白衣男子,慢慢地说。
“那时候我知道有人靠近,以为是他们的帮手,我看死了老汉,你还没有出现,想你可能因为什么事情困住了。”白衣男子慢慢摘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多人熟知的英俊脸孔——程家戏班的前任老板,程璃俞……
“出乎意料,事情竟然。”阿凌苦笑着“包括你我的出现时间。”他低下头似乎考虑什么“不过也罢,世事难料,或许他本人也没有想到吧。”
“有人追杀你?”程璃俞品出些味道,以阿凌这样的身手在江湖竟然少有人知,那么原因就很微妙了。
“不是,不过,程老板,没想到你会来,这是我和那个人都感到意外的事情。”阿凌笑笑。看着云无迹的脸,那脸,上妆的时候他见过,风情万种,可是那些迷恋的客人谁能想到他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角色。
“台下看到你,不过当时小觑了。”程璃俞仔仔细细打量阿凌,身上还是破烂,左腿和左臂都微微颤抖,眼睛却是异常的明亮,这半残的少年从内向外发出一种奇异的力量。“把,你家人的后事处理一下吧。”程璃俞跟他说。
“不用了,死则死已。”阿凌淡淡应了下,“反正土葬和天葬都是一样的,在西域那边,死了人都不埋。”阿凌看看程璃俞的表情接着说“不过那些人的尸体我倒是要处理一下。”他跳过去挨个挑开死人的蒙面,发现所有人的脸都被划花了。
“都看不出来是什么人。”阿凌叹气:“你杀人杀的太快,害我都没有多看几招。”
“看了也是白看。”程璃俞说道,“他们使力全不是正统的使法,能看出用的不是本门功夫,明显是要掩盖来历。那个头目倒是不错,内功很好。不过近十年江湖应是没有这个人的名号。”
“也就是说他是早隐姓埋名的人了。”阿凌脸色凝重起来“没想到很看得起我。哼哼。”阿凌手起刀落挖出了那头目的一双眼珠,又走到其他黑衣人的尸体旁一一挖出了那些人的双眼,把那些眼珠摆成一线,看了一会儿,又摆成了月牙儿状。
“好看吧?”阿凌回头跟程璃俞笑笑,程璃俞感到一丝很隐蔽的寒气从脚底冲到了头顶:自己也杀过人,可杀过后还要这样无所谓地摆弄尸体,倒很特别。
“你讨厌我?觉得我很奇怪?”阿凌站起身问程璃俞。
“不会。”程璃俞脱口而出,旋又低头慢慢说道:“我只是没想过这样的摆法儿。”程璃俞又看看地上的眼珠子,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些事情。他把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愈发觉得阿凌是个深不可测的人。
“你去什么地方?结伴走可好?”阿凌望着程璃俞说。
“陌生人,你放心?”程璃俞看着阿凌,他比自己略低一些,面上的神色不见一丝沧桑,程璃俞估不出他的年纪,便只能当他比自己小。看着他对自己微笑,程璃俞心底浮出一些好奇,他为何要和自己同行?
“明知危险还要趟浑水救我的家人,你这样的人我若不结交不是浪费了。”阿凌咧嘴笑了一下“何况我将来还有事情借助你的力量,如果你愿意,我们就同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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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0-09 12:07:32
恶一下。。。


血腥了点。

大人加油写!jj那里会发的快点么?我去看看,嘻嘻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0-09 13:55:31
……默,泪,亲亲,jj那里偶不发这个了……停了,本来这个叫寒雪无迹的,可是后来改了n遍……

回贴人: 本来 时间: 2005-07-05 16:52:58
看来作者大大对眼睛有特别的嗜好,想当初看过有喜欢杀人后收集生殖器的!汗!!!



3

月夜,苏州河上,一只小船从远处悠悠飘近。船上并排躺着两个人,抬头望着天空。
阿凌和程璃俞。
阿凌的头枕在程璃俞的胳膊上,和程璃俞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从河南地界出来已有三个月了,两人都挑小地方走。程璃俞换了身粗布衣,戴了张普通样子的人皮面具。那剑也学阿凌的样子用布包了起来。阿凌笑他公子哥一样的人物怎么能习惯这样的生活。
“我从来就不是公子哥,如果想做公子哥,你换上华服也是像的。”程璃俞握住阿凌的手,那手心不若手背柔软,很粗糙,是长期拔刀的结果,右手是,左手竟然也是。
“你左手刀怎样?”程璃俞问。没有想到这阿凌的左手也有练过功夫的痕迹。
“一般,我左手其实擅长擒拿。”阿凌毫无保留地把这种应该保密的事情说了出来。
“……”程璃俞觉得这点颇不寻常,阿凌左半边身子是几乎半残的,左手平日也不是很灵活,竟然还练擒拿,而且既然阿凌说他擅长,那功底必定不一般。
“我师傅教我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锻炼自己最薄弱的地方,别人都以为你这里是个缺陷,但是你偏偏要让他们吃惊,也就是所谓的出奇制胜。”阿凌慢慢接着道。
“他是个有见地的人。”程璃俞点点头,这个观点让他想到了他的师兄段隆。“我学戏的时候曾经跟师兄学诗书,那个时候我师兄就说,武功虽厉害,但是古往今来最后的胜者往往不是武夫,而是权谋之人,功夫是制人,而权术则制天下。所以,他让我无论到了何时都不要因武而弃文。”
“你很喜欢那个师兄是么?”阿凌忽然问了一句。
“不知道,说不好。也许,感激更多过别的,我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一般。”程璃俞微笑,想起师兄段隆当年教自己读书的事情。
“想学写字吗?我教你可好?”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少年——段隆又一次救了自己的灵魂。程璃俞回想往事如梦,而今终于彻底离开了戏班,以另外的一种面目踏入了所谓的江湖,这江湖不也和戏台上一样么?人人戴了个面具,在上面唱、念、坐、打,却怎知对方那面具下面是些什么呢?
“阿凌,过些日子我们往哪里去?”程璃俞问阿凌。这些日子两个人都是随意走,有时候阿凌决定,有时候程璃俞决定。程璃俞没有什么具体目标,到哪里对他而言都是一样,不过他知道阿凌有事情要做。
“滇南。”阿凌说了个很远的地方。
“很远,不过听说那里的米线很好吃,我们到时候找个地方去吃吧!”程璃俞点头,他还没有去过那里,不过听说那边的风土人情跟中原不同,奇花异草繁多,兴许自己可以找到一些用来做独门的毒药。
“你不问我去做什么吗?”阿凌转了个身,头正贴着程璃俞的下颌,程璃俞用手捏捏他肩膀骨骼,觉得他还会长高。
“你去做什么?”程璃俞顺着阿凌的意思问。
“杀人!”阿凌说了个程璃俞意料之中的答案。
“从手法上来看,你杀了七批人了,还剩多少?”程璃俞问他。这两年江湖上有些手段类似的案子,从阿凌摆弄那些黑衣人尸体的手法看,他猜都是阿凌一人所为,可阿凌一介少年,有何必要杀那么多人呢?也许是寻仇吧!看来暂时是结束不了的。
“三个!”阿凌回答“不过前面那七批人有一批不是我预料中的。”
“杀死你妻子和丈人的那批是么?从前面的事情看,你都是去寻仇,惟独那次是别人找你,而且,那也不完全算是你干的,我也插了手。”程璃俞分析了下。
“你当时不怕趟浑水出事情?”阿凌忽然笑了起来,和程璃俞在一起的日子,他笑的次数很多,程璃俞让他觉得开心,看着就会开心的那种人。
“不怕!”程璃俞也笑了,从云无迹身边走后,他第一次有了自己江湖上的朋友,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怕惹麻烦,何况,为了阿凌,他也愿意惹麻烦。第一次看着这少年的眼睛,他便被这眼睛中的明亮所打动,那明亮很深沉,可是带着一种异样的希望,就如同长无边际的黑夜里面,永远高悬着的一盏明灯。
那目光如此熟悉……就像……云无迹的眼神……让他动容!
阿凌看着程璃俞盯他便微微一笑,像是觉得程璃俞很让他信任便开口,问了一个让程璃俞震惊的问题。
“你猜我五岁的时候每天干什么?”阿凌这么问。
“干什么?”程璃俞猜不出,他隐约能记起自己五岁时候的事情,母亲还没有死,家里还有地,他能够爬树掏鸟蛋,还能下河摸鱼。
“……杀人。”阿凌沉默半晌吐出两个字,说罢便蜷缩起身体在程璃俞的怀中安心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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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0-10 12:53:21
阿凌好可怜的。。难道他就是一杀手?那按常理来说该有个大背景。什么杀手集团呀,终极boss之类的。

不过想到竟然是程璃俞和阿凌出去走天下了。那张晓容就回家娶老婆去了??

那云无迹呢?

到底怎么配呀?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0-10 13:07:11
阿凌的一切问题不能回答,汗,他的故事偶要另开两个文,看过三个文,估计就会彻底了解凌舞雪的生活……默,表踢我,
张晓容的问题么……后面有交待,
云无迹么,嘻嘻,偶的最爱……

汗,亲往后看吧,



4

小时候?杀人!程璃俞看着阿凌睡去的模样心里颤动,想起自己的年少往事,那些不愿意记起的,想要忘记而不能够的事情。
还记得八岁那年村子里面闹瘟疫,死了很多人。娘染上了病,隔壁的蒋四家里的儿子也病了,蒋四琢磨着要卖掉女儿来救儿子,可有些下不了手。
这时他的娘舅来了,跟自己说,想要救娘也可以,但没有钱,他模样长得这么俊俏,不若卖给相公馆几年,换得娘的活命钱。
他点头,为了救娘,他什么都愿意做,可是娘舅又说,他不忍心自己卖了自己的亲外甥,不如他卖蒋四的女儿,蒋四来卖他好了,这样别人也不会说闲话。他很傻,竟同意了,从此跌入一个噩梦。
后来进了戏班子后,师兄教他读书,讲到了古时候饥荒之年,人们易子而食。他倏地想起当年际遇,或许该叫“易子而卖”。人啊人啊,从古至今,那层伪善的面纱都不曾剥离。
本来娘舅说是卖他四年的活契,四年后便可以回家,那卖身的钱他会买药来给他娘治病。
“你娘是我亲妹妹,我会好好照料她的。”娘舅当时的话声尤在耳。
他信了娘舅,就随那相公馆的人去了,过那非人生活的时候只想着等四年过去了,就可以回家见娘了。四年不长,也不短,可相公馆的生活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熬过了四年,那相公馆老板的一句话却打碎了他所有的希望。
“你娘舅卖的是你的终身你不知道么?”那个痴肥的男子对要离开的他说。
一个晴天霹雳。他所有的梦在那瞬间破灭。为什么,是钱不够,娘舅才卖的终身契?或者,娘舅骗了他,根本就是骗了他,那钱没有用在娘身上,反正他爹爹也染上瘟疫死了,没有人出来管事……他不敢往下想。
程璃俞逃了,趁着馆里面的人不注意就逃了出来。馆主在大街上捉住了他,命人往死里打。他不怕死,可是死前也要知道到底娘怎么样了,当年娘舅到底做了什么。
程家班那个时候就在左近唱戏,路过的时候,段隆——自己后来的师兄救了他。从此他就在戏班子里面呆着,跟着戏班四海漂泊。把那小小的祈愿埋在心底——总有一天要回去找娘……

练功他从不叫苦,别人讽刺辱骂他也装做听不到,一心一意的要学好戏,将来有个本事好回家一探。整个戏班只有段隆对他好,教他识字,教他知天文地理,人物史志。那些时光是生命里面很美好的一段,甚至让他想起了儿时缠着母亲到树上摘果子给他的岁月。
人说好事总是成双的,可好景总是不长的。很难得的开心日子就结束在一个苏杭盐商那里。
还记得很清楚,那是他第四次登台。动作跟师傅教导的分毫不差,甩出袖子的模样也楚楚动人,惹得台下的人一阵叫好。
在那个瞬间,程璃俞的脸微微红了,躲在妆容的下面偷偷的红着。他借着回头的动作看了看在旁边拉琴的师兄段隆,段隆微微点头,眼神在鼓励着他,说他做得不错。
真的不错,那个盐商也是那么认为的吧!所以,派来了人跟他师傅要人,说请他晚上独个儿去唱戏。
独个儿去!这意图可明显的很啊!他苦笑着看着师傅,那盐商财大势大,师傅怎么能回绝呢!他看着师兄段隆比自己还惨白的脸,竟安慰他说这点事情,你莫要放在心上。
哭,是哭不出来的。两个人相对目,他率先别过头去,跟着那盐商的家丁去了……

那仆人带了他到花园里面的侧厢房候着,说老爷等会儿会派人来找他。他坐在那里,木然等待,过了会儿果然进来个人,却正是那盐商本人。
满屋子的烛火摇晃,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那盐商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光后又过来脱自己的衣服。
反抗?反抗有什么用?他凄然一笑,将脸微微别了过去,不想让自己撞到那盐商眼里面赤裸的欲望。这一转头,不期然却看到窗外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那双眼,透过窗户的缝隙正看着这里面的龌龊。
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阴寒,手上不自主地推开了正要将凶器插入他股间的那个盐商。
盐商那容自己的兴致被打断,扬手给他一个巴掌,将他打翻在地,又过来,让他前身爬在地上,捉起他的双脚,要从后面进入。
感觉那盐商的硬物抵着自己的穴口,他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手,竟然伸了出去,往那双眼睛的方向伸去,嘴巴一张一合说着话,虽发不出声音,可那口型明显是三个字。
——救救我!
心里面憋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可到了嘴边却失声,他只能就那么张着口,手伸着,不肯放下,眼睛死死盯着窗外的那双眼睛……

此文于 2004-10-11 20:22:28 被 寒玺 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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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0-11 12:07:23
也是回忆呀。

就是短了点。

要进来的那个就是程璃俞的真命天子云无迹了?云无迹也够恶劣的,还等着程璃俞那么求他。

大人你的属性选错了。改一下啦~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0-11 17:17:45
汗,谢谢亲,发现是选择成灌水了……默,可是偶不知道怎么改啊,泪……

云无迹……其实不恶劣啦,亲以后会明白的,坚持,坚持看到最后……偶很喜欢他的说啊

回贴人: viviancat 时间: 2004-10-12 12:22:09
还是和药家扯上关系了吧??很高兴能看到程的故事!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0-12 12:25:15
汗,亲,很高兴你喜欢偶家程璃俞,8过……和药家没有关系,当然,你这么一说,我倒想,如果可以的话,系列里不如以后写个跟药家有关的……联想中


5

时间如梭。他听过这种描述的方式。但时间有时候也很慢,所有本来电光火石的一瞬能够在很奇怪的情形下延长到不可思议的境界。那个人从窗外跳进来救他就是那个样子。至少在他的回忆里面就是那个样子。

一身白衣的男人,腰上带着把剑。脸上什么遮拦也没有,一双眼睛盯着他和那个盐商,眼神若梦若夜,深邃黑暗。他对上那男人的眼睛,心里面竟有股没有由来的安全感。

那是个很英俊的男子,身上有着一种很邪魅的霸气,那种气息很冷。僵住了盐商的动作。

他感觉到盐商的身子竟然和他刚才一样,轻轻颤抖着,便不自觉地微微一笑,心说这世上的角色转变得还真快啊!

那男人看到他微笑嘴角便也扬起,伸手过去抓那盐商,一只手捂住盐商的嘴,一只手握住那盐商的手,轻轻一按,他便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盐商的惨叫憋在嘴里面,双眼一翻白就晕了过去。

“这声音宛若天籁!”他不自觉地说出了这句话,他是在夸那个男人捏碎骨头的声音,那种声音让他内心的狂躁和恐惧平复下来。

那男人听了这句话嘴角扬得更高:“个性不错!”说罢蹲下身来看着他,手又向盐商伸去,还是很轻柔的动作,捏碎了盐商的另外一只手,还有脚,双脚,那很好听的骨头碎裂声便传来。

“我的处置你喜欢么?”男人伸手揽过他来,他点点头,任由那男人抱着,离开了房间……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窝在男人的怀里说道,那男人带他离开了盐商的房间后却没有离开这家,反到去了花园,他白天唱戏的那个花园,那男人坐在青石凳上,从怀里面掏出一包东西递给他,他打开看,是松子糖。

“是!你接着说。”那男人又笑了。他发现那男人的笑容和这黑夜是那么的相配,冷峻而带着一丝孤高,所谓藐视苍生大概指的就是这样的表情吧。

“第一,你刚才救了我,第二,我想跟你学武功。我身上有你要的东西么?我们做交易吧!”他拉着那男人的手说道,他能猜出那男人要什么,可是自己值不值那个价钱呢?这个男人的武功造诣应该是天下一流的吧?

“这个世界上我讨厌两种人,一是笨蛋,二是贞烈,这世上我喜欢两种人,一是聪明,二是美丽。你不是前者却又是后者,倒也合我的胃口。”男人说罢擒住了他的下颌,在月光下抬起他的头,仔细端详他的面部。

“玩物!做我的玩物!如果我满意,你想学什么我都会教给你。”那男人用手指滑过他的唇,又伸向了他的脖颈。刚刚在盐商的房间里,他衣服本来被脱得干净,此时被男人搂在怀中,那衣服也不过披着而已,隔着那男人的衣服,他能感觉到男人下身的灼热。
“白天我在台上唱戏,台下有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戴着蒙了面纱的斗笠。那个人,是你吧?我会让你满意的,毕竟,是你挑得不是,怎么能让你失望!”他伸出手,解开了男人的腰带,那几句话换得男人激赏的目光。

“我没有看错你!”那男人看着他的眼神更加欣赏。

他不说话,只是自己分开了双股,往那男人灼热的中心坐了上去。久未接客,后庭碰着这粗大的硬物便撕裂开来,他忍着痛,将那血作为润滑,用自己的菊穴把男人的硬杵含了进去,努力地摆着腰,按照相公馆学过的方式吞吐那硬物,试图让那男人快乐。

男人眯起眼睛看着他动作,过了会儿,手扶上了他的腰,控制了他扭摆的方向。他感觉那男人的硬杵越来越大,那疯狂的摩擦让他后庭的血流个不停,他咬牙继续,不让自己露出一丝不适的表情。

“我叫云无迹!”那男人忽然停下动作,就以那种交合的姿态把他压在青石桌上。

“我叫程璃俞。”他看着那个男人,收缩了下自己的内壁。

男人眼底的黑暗霎时更加深邃,快速地抽插了几下,把自己的精液射进了他的菊穴。

“以后,我会教你武功。”他在昏倒前听着那男人这么说,意识模糊中还感觉那男人清理自己的后庭,往上涂抹东西,清清凉凉的。

做这个人的玩物,倒也好吧!至少,被一个人上总比被多个人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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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0-12 13:26:30
恩。。。云无迹还不错。第一次上程璃俞还懂得清洁整理。不是甩手当大爷的。

也没有什么一把把程璃俞掀在地上,看着下身红红白白ooxx,流出ooxx,脸上露出变态的笑。(自殴,果然变态书看多了。。。)

这章倒也没有什么新的情节了。沧海里原本程璃俞就是被云无迹抱回来的是吧?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0-12 13:41:39
……汗啊,甩手当大爷……偶家云云不是那样人啦,云云其实……唉很好的,至少偶觉得,嘻嘻
变态情节偶不是不想写,只不过放他们身上感觉不合适,哈哈哈哈哈哈
这段其实就是沧海浮生中那段被云无迹抱回去的前面的那段,详细写了写,权当yy了,偷笑

回贴人: viviancat 时间: 2004-10-12 18:42:37
我觉得云还不错呀!!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0-12 18:51:32
呵呵,楼上,偶替偶家云云谢谢你了,还是你了解他啊,毕竟,云长得帅,武功高……口水



6

“为何不离开戏班?”云无迹望着他。自从那日被云无迹救了,有了那个交易后,云无迹就在夜里跑来教他武功,他想带他走,可是他不同意。
“欠我师兄人情,等他有了此生的后路,我便跟你走。”他脱下衣服。
云无迹的来去是很有规律的,若是天明前找他,必是教他武功,若是天刚黑找他,必是风月之事。
他,不过一个弱质少年,而云无迹却是个成年的男子了。每次云无迹靠近他,他便有种窒息的感觉。云无迹身上的气息压迫他,笼罩他,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念头左扑右冲都脱离不了云无迹的领域。那是个看不见的领域,是这个叫云无迹的男人用他邪恶而又英俊的面孔盯着他制造出来的领域。
云无迹对他说长大之后他的样子不会比他逊色。
“你戴着这个,我专门为你做的,等你长大出江湖后,没有人会认出你来。”云无迹把一张人皮面具小心地戴在程璃俞的脸上,看了又看,觉得还是满意的。
他摸着戴上了人皮面具的脸,有些不适应,不过既然是云无迹的意思,除了遵从也没有别的选择。
“我过些日子回蜀中办些事情,教你的鬼冥功要按时练,等我处理完蜀中的事情就去京里找你。”云无迹让自己在他体内释放出来后,就起身穿好衣服。
云无迹撇下一盒药,药是治程璃俞的后庭伤口的。云无迹的阳物很粗大,而他的后庭因为年纪稍小,总是承受不住而受伤。
“我以为你看到流血会更加兴奋。”他不知怎地说了这么句话,说罢便知道自己失言。
“是。可是如果把你弄死了,我还玩儿什么呢?”云无迹擒住他的下巴,“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不舍得我走么?还是我离开一段时间,你怕自己会忍不住。”说罢把他甩倒在床上。
“老老实实的,我不喜欢你耍诡计,至少在你还玩儿不过我的时候。”云无迹冷笑一声,纵身跃出窗外,那身形优美之极,似流星滑过长空……

京城是繁华之地,戏班子也多,不过以他扮相的美貌和唱功的好,要赢得欢迎还是容易的。一堆好男风的纨绔子弟整天往班子里面跑,以调戏他为乐。虽然此时已经习武,打倒几个公子哥儿还容易,但毕竟不方便露出功夫。推拒间难免有不得当的地方,被人吃了豆腐。
偏偏,云无迹看到。
“你知道众人称呼青楼女子为何?”云无迹夜里来到他房间,脱去自己的衣服,露出一身精健的体魄,胸前背后满满的伤痕。
他被那伤痕吸引,忍不住伸手去摸。那些伤痕深深浅浅,他能认出的就有刀、剑、枪、流星锤等十一种武器的痕迹。
“我知道,不过有很多,你要我回答哪一种?”他隐约觉出云无迹要说什么,心里面有些哆嗦,可手还是流连在云无迹的身上,抚摸那些让他眩晕的疤痕。儿时看着那些男人就想,自己是否也有那么一天?成为一个高大强健的男人,可以有一双臂膀,撑开,便是一片天空。
好比……云无迹,一个自由不羁的男人,虽然形容俊美脱俗,可是身上永远有着一种他人难以企及的味道——成熟、有担当的男人的味道。不仅仅是外表,而且,还有心智。
“贱人,贱货。就是这种。”云无迹看着他抚摸自己的疤痕也没有阻拦,任由他上下其手。
他闻听此话一僵,知道白天里被那个吴公子强吻的事情被云无迹看到了。
“很适合你不是?”云无迹狠狠拽过他的头发,让他张口含着自己胀大的欲望。
“是。”他头皮撕裂般的疼,可还是低头为云无迹口交,伸出舌头舔那硬物的顶端,在那顶端小口处绕来绕去。
“……”云无迹享受他的口腔对自己硬物的抚慰,沉默了片刻。“你想激怒我,有什么好处没有。我教你武功可从未藏私。五年前,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名动西疆,西疆天泊教的教主想让我传授他儿子武功,送了我一百个美丽的男女和万两黄金。可我只给了他天魔教的入门功夫,鬼冥功这些他可连听都没有听过。你到底有何不满?”
“没有,我只是顺着你。”他用舌头让云无迹射出了体液,抬头看云无迹。心底竟有一丝偷笑。
“贱货。”云无迹看着他忽然笑了下,很温柔地说出那两个字,把他拽到身边来,分开他的双股,将重又硬起的肉棍刺入他的菊穴。
“啊……”那一瞬间的冲刺让他发出低呼。刚才上床前,云无迹已经替他涂上了润滑剂,据说是滇南的药草制成的,不仅润滑镇痛,还有点点催情的功效。他润滑过的甬道经云无迹的凶器插入,胀痛中夹着快慰。
“喊出声音,我喜欢听你的声音,那能加深我的快感。”云无迹在他的体内冲刺,抽插的肉棍摩擦他的内壁,那种使人发疯的快感让他哭叫出声儿,低低的啜泣使云无迹的动作更加快起来,那硬杵深深进入到深处,喷溅出一股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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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0-13 12:47:22
云无迹吃醋了。嘻嘻。。

不过云无迹做的时候连个喘都没有?简直是绝代小攻。cool毙了!!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0-13 13:41:19
嘻嘻,对,醋了,
还有……喘……那个时候程璃俞年纪比较小……默,总不能把偶家璃俞累死对不,偷笑
至于亲的那个形容词偶很喜欢,绝代小攻……高兴ing,绝代,偶的云云啊,嘻嘻

回贴人: viviancat 时间: 2004-10-13 18:37:04
云在后面还会出现吗?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0-13 18:39:53
……嗯,怎么说好呢,当然会了,他贯穿了这个第三部,只不过出场时间是不一定的,汗




7

过了几日,调戏程璃俞的那几个公子哥都出了大大小小的事情,说是家里面有鬼出没,夜半窗外都是绿莹莹的鬼火。一来二去,那些人都传这程璃俞是有鬼魂护佑,虽然还是恋着程璃俞的美色,可再也没有人敢来骚扰他了。
他知道是云无迹背后做了手脚。心下稍安,日间唱戏倒也安稳起来。每日夜里若是云无迹不来找他,就早早睡去,早早起身,休习内功心法……

班子出京四处搭台,走了很多地方。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他练功的第三年,班子到了家乡的附近。
“最近有烦心事情?”云无迹察觉出他的心不在焉。练功走神最要不得,这是云无迹第一天传授他武功的时候便告诫他的。云无迹在武学上对他要求很是严格,如果有一点不满意,都会让他重新练过。
“我,想去看我娘。”他想想还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你娘不是死了?你被你娘舅卖进了相公馆,后来被你师兄救了来到这班子里面。你回去看坟头么?”云无迹淡淡开口,惊得他浑身颤抖,坐到地上。
“我娘死了?”他知道娘可能真的不在了,可是他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那个每天做饭给他,温柔地唱歌哄他睡觉的娘真的不在了,而,云无迹怎么又会知晓这些?
“你认为我教别人武功都不调查一下的么?”云无迹见他心思起伏,定不下神来,索性让他把剑放下,先不练了。“你娘舅把你卖了,然后用那钱买了药和粮食,救活了他的老婆和女儿。你娘见不到你,气急攻心,加上病,不到半年就死了。你娘舅也没有把你娘埋入祖坟,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填了。”云无迹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云无迹明白这些他也能猜到,可是从别人嘴里说出,却有了另一番感觉,这番话,会将他从妄想的回忆美梦中拉出来,彻底的进入现实。
“他!果然……”他听罢云无迹的这些话,喉头一甜,满口的血就喷了出来,溅到了云无迹那雪白柔软的袍子上。
云无迹看着他跪坐在地上,眼睛血红,泪水不停地往外流淌。
“杀,我要杀了他,杀光他全家!”他揪住云无迹的袍角,赤红着双眼低叫,眼里都是狂乱的绝望。那些个屈辱的日子,那些辛酸和眼泪,究竟为了什么?背叛,全都是背叛,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背叛。血缘么?血缘算什么,亲生的妹妹又如何?他为了自己的妻儿就伤了别人的妻儿,身为弱者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么?
“这世上本就很多背叛,习惯便好了,杀光也不错,明日就去吧!”云无迹点点头,将他揽在怀中,点了他的穴道,让他昏过去,刚才那个样子,怕持续下去内力紊乱,伤了经脉……
他就那样昏睡在云无迹的怀里,云无迹瞧着他的睡颜,温柔地拭去他嘴角血迹……

第二天起来,他自己倒先平静了下来,说杀不杀人的等过几天再说吧!云无迹点头,他知道那是赞许。谋事不光要借助武力,还要借助头脑,行事前把所有都想好再做也不迟——哪怕那是血海深仇!被愤怒冲昏头脑是不可取的!
照常唱了几天,班主说该启程了,明天放大家一天的假。他琢磨正好是这个时候,便准备夜里去娘舅家探看。云无迹跟在他后面,看着他想走快又不敢走快,明白所有的魔障都在他心里面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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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0-14 15:09:02
这也太短了些。

那个娘舅也真是好狠的心~卖了自己的外甥去了相公观还把自己的姐姐害死了。

不知道程璃俞怎么抱的仇?反过来一下把他久久舅妈卖了也卖掉他的儿子女儿!哈哈~~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0-14 15:37:54
汗,亲可以不用看明天的文了,泪

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0-14 15:59:20
哈哈~~~~~

回贴人: viviancat 时间: 2004-10-14 17:30:53
他要是原谅了他的舅舅那就不用看了!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0-14 18:42:41
即使程璃俞原谅偶也不原谅……默,,表踢我

回贴人: 皓乐余韵 时间: 2004-10-14 21:56:13
偶看要让他们尝尝同样的滋味哦


8

“这么晚了,谁阿?”娘舅家过了这些年还不错,连房子都粉刷的干净。墙也高了些。敲打门环,应门的是个女人。他舅母!
“我!”他来之前早就摘去人皮面具,恢复成自己的模样,穿着和云无迹一样质地、款式的白衣。远远望去,如两个天上谪仙入凡,俊美冷然,身边漂浮一丝丝隐约的杀气。
舅母推门见他,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多年前也有过这么一张类似的脸,倒退几步坐在地上,嘴里面嘶嘶呀呀的说不出话。
“你怕什么呢?舅妈?”他忽然笑出来,很温和的笑了,眼底看不出一丝异常,伸过手把那女人从地上搀起来。
云无迹看那女人在他的手下哆嗦,嘴角微微一扬,心说下面你会怎么办呢?倒是越发有我的风格了。
“谁?”房里的人见那女人出来开门却久不回应,忙推门出来。
“娘舅,您老人家安好!”他又绽开一个笑容,走向那男人。
“我……”那男人看着他仿佛见鬼一般。
“卖了我,将我娘弃尸于乱坟岗中,你做得不错啊!”他还是笑,抽出腰间的剑,轻轻在男人的额头划了一道,肉翻开得不多,血顺着额头往下流淌,糊了男人满脸。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一个人做错了,你杀了我便罢,我给你娘偿命。”男人倒出乎云无迹意外的硬气。
“你卖了我,救你家,我倒也不是很气,可是你倒是给我娘一个安稳的睡处啊!”他的声音飘忽起来,“我娘说,她从小就和你这个哥哥最亲近,谁料,这个最亲近的人竟卖了她的儿子,还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娘舅,你说,我该拿你和你家里人怎么办呢?”
“孩子啊,我们欠你的你就杀了我们两夫妻,放过我的儿子女儿吧!”女人猛然明白了在发生什么,扑倒他的脚边,用力在地上磕头。
云无迹看他手中的剑微微颤动,不由摇摇头,飞身跃起,从屋子里面捉出一双儿女。那女儿正是刚能出阁的年纪,而儿子和当年程璃俞被卖掉的时候同一年纪。
“爹,娘!”他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看到地上哭跪着自己的父母,父亲的额头还留着血。
“小三儿!你是小三儿!”那女孩儿认出了程璃俞,“我听爹说你死了,你没有死,这是怎么回事情,你告诉我啊!”
“你爹卖了他,把他的娘弃尸在乱坟岗,用得到的钱养活了你们一家。多么美好的生活啊!”云无迹摇摇头,发现他已经下不了手了。
“你卖别人儿,我也卖你儿,这很公平吧!”云无迹把他拉到身后,对地上的四个人说。
“不会让你绝后,也免得我的宠物不忍心。”云无迹瞅瞅那一对儿女“儿子正好卖相公馆,女儿估计勾栏也会喜欢的。至于你们两个,给他娘抵命就好了。”说罢还未等那男人和女人开口就一剑挥下,斩下两人的头颅。
“你!”他被云无迹的出手惊呆了,身体动弹不得。
云无迹给那女孩儿和男孩嘴里各塞了一颗药便揽着他走了。
“我会让手下处理的。”云无迹在他晕倒前这么对他说……

如今想想,那是他第一次杀人。
也许不该那么说,动手的毕竟是云无迹。可是他心里何尝不想。表姐和表弟的去处他也没有问云无迹,云无迹是说到做到的人。自己想杀人,但很多事情到了关键的时候下不了手,是所谓的心软吧!何况拭亲总是会让自己心里面不好过,尤其是无辜的表姐和表弟。
不报复不甘心,报复却也难过。总是那么犹犹豫豫的。
程璃俞望着夜空的星辰,回想当年云无迹解决那件事情的方式。
云无迹,是否为了不让他难过才自己下手呢?那,也算是疼惜自己吗?
想罢又笑,一个玩物而已,和圈养的狗,桌上的抹布,身上的衣服……有什么不同呢?用过腻了便丢。方便自己不如说方便他吧!
看着怀里阿凌熟睡的面容,程璃俞心里浮起一丝暖意。这些日子行来,都和阿凌睡在一处,宛若两个孩童白日玩了后,夜里累了便随便找个地方互相依偎着睡去。阿凌喜欢靠着自己的肩膀,握住自己的手入睡,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还没有到二十吧?此去滇南,要杀谁呢?杀谁也好,跟他去吧!程璃俞把披风盖在两人的身上,河上夜风拂过,吹得船儿又忽悠晃了一下。
云无迹,那个白衣的男人可还好?他留在蜀中还是又开始云游了?程璃俞又想到了那个男人,一脸的傲气和冷然,藐视天下的做派和武功。浮游四海,当真似是一片云彩,以旁人无法企及的自由的姿态徜徉于天地之间而不留丝毫痕迹。
云,无迹!
云无迹……
程璃俞念着那个名字,竟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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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viviancat 时间: 2004-10-15 14:36:30
这个阿凌不会就是他的表弟吧!他不是去杀云无迹的吧??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0-15 14:50:51
……阿凌的事情不能透漏,不过没有亲你想的那么恐怖就是

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0-15 16:47:30
阿弥陀佛。。幸好阿凌不是他表弟。。

不过那个药是干嘛的?这篇文的主角是云无迹吧?那云无迹也该出来找找他的小宠物拉!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0-15 17:09:29
药……就是昏睡之类的,反正亲随便发挥想象啦,汗
这篇文的主角么,是程璃俞,嘻嘻
云无迹么,他主动找程璃俞?他大牌,一般不会啦,汗
 楼主| 发表于 2009-8-8 21:54:52 | 显示全部楼层
9

滇南是个好地方,山水秀美不说,姑娘身上的衣服也异于中原。艳丽而夺目,让人目不暇接。

程璃俞没有戴任何一张人皮面具,以本来面目示人。身上则是一身白衣,那白衣的质地是上好的,款式是最新的。他刚到了滇南,就去了天魔教滇南分堂。分堂立刻有人送上这套衣服。

每到一地必要去当地的分堂,这是他和云无迹的约定,答应了这点,云无迹才答应他一个人出江湖。而这衣服,则必定是云无迹现在的穿着。数年来,在一起的时候,两人的衣服都是一摸一样的。随着程璃俞的年纪增长,身形渐高,他快和云无迹一般高大。旁人看去,两个超凡绝世的男子穿着同样的衣服站在一处,气势非常人可比,面容一个冷峻一个秀美,仿如一对璧人。

“衣服不错,配你十分合适,送你衣服的人眼光不错。”阿凌坐在椅子上,将双臂搭在椅背,看着他换上这身白衣点点头。这些日子,程璃俞跟他一起穿暗色调的衣服,戴普通人样子的人皮面具,虽不引人注意,可是程璃俞的风采都被埋没了。今天这么一穿,程璃俞的俊秀才衬出来,容貌美丽,不可方物。

“我主人,送我衣服的是我的主人。”程璃俞回头看阿凌,微微一笑,他也明白云无迹给自己的东西都是适合自己的。

“你有主人?不过也是,这个年头,谁没有主人呢?再厉害的人也有让他臣服的人。”阿凌倒也没有露出奇怪的表情。“不过,如果我和你主人打起来,你帮谁?”他问了这么一句。

“你知道他是谁?”程璃俞不确定阿凌知道多少。他的来历在天魔教里面只有四大分坛的坛主知道。

“我这几年杀人,消息灵通也是很重要的,何况,我要杀的也有天魔教里面的人。到时候弄不好就会和云无迹对上!”阿凌懒洋洋地站起身,走到床铺那边躺下。

“真的不能小看你了!京城那一次,是去探敌情?”程璃俞也走过去,坐在阿凌身边,“你要杀云无迹?”

“不是,我是要杀他教中的一个人。京城那次也不是特意冲你去的,只是顺便。你不要带敌意好不好?”阿凌瞅着程璃俞的脸,感觉到程璃俞瞬间的敌意,难道他喜欢那个云无迹?听说他是那个云无迹的玩物不是?为了实现跟那个人的“承诺”,自己这些年每次杀人前都做过不少调查,所以程璃俞和云无迹的关系虽然隐蔽,他还是知道一些。

“没有,只是奇怪阿凌你的消息好灵通。”程璃俞掩饰住自己的失态。轻轻抚摸阿凌的头发。这个浑身上下都是杀气的少年让他心里面有种莫名的悸动。那种年少轻狂的感觉,那样如夜星一般闪亮的眼瞳,都让他的心悸动。

“我叫凌舞雪。”阿凌闭起眼睛说,“这是我的名字。”

“舞雪!”程璃俞拍拍他的肩说了句让自己似曾相识的话:“我们过两天就去杀人,我陪你一道儿。”……


凌舞雪在滇南要杀的是个富商。专门做药材生意的。去的那天是夜里,凌舞雪在那富商的房子上布置机关。

“他们家,从老到小,一个不留。我要全部杀光。”凌舞雪嘻嘻笑道,布置完机关后,他站在房脊上,直起身。
这些天跟着凌舞雪,程璃俞也发现了他的一些特点。

凌舞雪只穿破旧的衣服,但是不管有多破旧,有多少个补丁,衣服却是要洗得干干净净;凌舞雪也懂得吃,虽然样子比讨饭好不了多少,可程璃俞猜他定是吃过天下不少的美食;凌舞雪的文采也很好,且通音律。在秦淮河上有花娘唱歌,他就击打拍子,对曲调的起承转合拿捏的恰到好处,兴起时还随口念上几句随性而至的诗句;凌舞雪虽然左手左腿都有残疾,但是举手投足里面带着一种贵气,尤其是眼睛,光华万丈,夺人心魄,俨然是个骄傲的人物……

竟像那云无迹!

程璃俞苦笑。不知怎地,又想起了那人。不过,只怕云无迹比凌舞雪更加骄傲吧!那样的男人,让他谦和倒似侮辱了他。

火,一点点的火烧着了。借着风,很快席卷了整个大宅。由于混了药粉,所以很多人都没有知觉地任凭火舌吞咽着自己的身躯。富商那院落没有迷药,那个男人提着刀从房间里跳出来,冲房上两人劈面砍来。

凌舞雪站在火焰包围的中心,看着那男人说了句“你还记得二十五年前的八月十五么?”

那男人一愣,刀的速度更加快起来,起先是保命的态度,现在却已是同归于尽的架式。他是知道自己死定了?程璃俞摇头,他看着其他院落因为火而四处奔逃的人,有些会武功的想要跃上房顶,可是那些布置的网让他们无处遁逃。死了太多的人,凌舞雪为何如此赶尽杀绝?

凌舞雪的武功还不像是一般意义上所谓的邪魔外道,相反,他出招给程璃俞的感觉就是他的功夫路数是很正统的。不像自己才是邪魅的功夫。

程璃俞看着火焰中凌舞雪把刀缓缓推入那男人的心口,再缓缓抽出。

“真美的火焰啊!我去年年关赶在外面杀人,都没有看到烟花,今夜补上!”凌舞雪似乎没有注意到一丝火星儿也溅到了他身上,站在房脊上对着程璃俞微笑。那把黑色的刀上隐约有星点血光,从刀尖滴落下去。

程璃俞想到了那日的对话:璃俞你知道我五岁的时候每天都干什么?

干什么?

杀人!

杀人……什么样的恨,什么样的仇让他背负如此命运。


“舞雪,过来。”程璃俞伸出手。

凌舞雪看着程璃俞的表情,忽然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用刀削去着了火的衣角。把刀交在左手,飞身过去拉住程璃俞的手。

两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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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0-19 12:17:32
凌舞雪到底几岁??

汗。虽然我也喜欢大叔的。但是。。。。。。年纪小的比较好吧。汗~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0-19 12:46:34
汗,还不到二十吧,应该,小孩子,还在长身体的时候……

回贴人: 本来 时间: 2005-07-07 09:26:49
奇怪~云云跑哪里去了???小凌和程同学真是...哪个啥???眉目传情哪~~支持云云!快来OOXX程同学吧!!!把绝世小攻进行到底!





10

杀人者,人恒杀之。或说,天下万物都是轮回的命运,人有时候被卷在他人的命运中不能脱身,只能跟随着那人的命运车轮一道儿向前。只是,有的人是被迫的,有的人,是心甘情愿的。而自己,是不是也是心甘情愿呢?

程璃俞和凌舞雪一路走来,不停地问着自己同样的问题。

莫名的吸引吗?当对上凌舞雪那双清澈而明亮的眼睛时,自己是否就对他产生了一股特殊的感觉?程璃俞自嘲地笑了一下,难道是因为那眼神有些像云无迹?

有时候,沙漠中遇到一个人,一碗酒,便成了朋友;有时候,饥寒之地,一个茅草屋的空位便成就一段佳话。所谓锦上添花不若雪中送炭吧!是否自己在凌舞雪复仇之旅的陪伴让他对自己产生亲近之感。可是自己就是不想离开,哪怕,是在前往杀天魔教众的路上。

程璃俞苦笑。若是知道自己陪一个看上去极度落魄的少年杀他的人,云无迹会有什么表情?或许,会厌倦了自己的任性,杀了自己吧!毕竟自己的武功还远不及他……

“想云无迹了?离蜀地越近,你的心思越重了。”凌舞雪看得透彻,嘴角扬起笑。这些日子他的计划要加紧,该准备的都准备了,今年八月十五前,就应该轮到“那个人”。而“那个人”之前就只剩下一个——天魔教四大分坛下第一分坛“风”坛下的七巧堂堂主。

那个堂主,估计解决他应该没有问题,但万一天魔教那个传说中的冰冷男子云无迹出手罩着,胜算就不好说了。

还记得师傅讲江湖上的头等人物的时候特别提到了云无迹。云无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精神,每代教主都具备的精神——如浮云掠过尘世而悄然无痕迹,那是自信,是对自己的武功的自信。而天魔教历任教主确实皆为孤高男子,容貌武功举世无双,倨傲俯视天下的态度非常人能及。

也就是说,要不然就对事情视若无睹,要不然就对自己的所有物保护的很厉害。

现任的教主——云无迹,十几岁的时候就名动江湖。十八岁那年,有江湖朋友送了一根竹笛给他,却被一些家族大老以“正不交邪”的名义给杀了。云无迹知道后,便拿着那根竹笛挨个追杀过去,将叶家满门杀光。杀了最后一个后,便折断手中的竹笛,放言于江湖,他云无迹杀了那些人给朋友报仇,有想寻仇的,便去蜀中,他恭候。

没有人能去蜀中寻仇。不是没有人寻仇,而是那些寻仇的人还没有进蜀地便都死了。加上那场仇杀牵扯的都是叶家人,很多武林白道的人不愿意趟浑水。

云无迹是邪道,可却是惹不起的邪道。固然是为了朋友杀人,可是手法残忍,那些人死前都被各种毒药折磨得不成人形。这样的人,谁还敢招惹?

程璃俞此人,在进京城前就知道。是因为云无迹。所谓知己知彼,杀人前就要把敌人的所有状况调查清楚,包括他的头领,包括他头领的身边人。关于天魔教的上层消息不多,他花了百两黄金才得知:云无迹十几年来一直追着一个人大江南北地传授武功。而那人,就是程璃俞。

堂堂天魔教主,要什么人没有,何苦追着一个戏子跑?心思花费巨大,想必程璃俞不是平常之辈。凌舞雪知道这件事情后便对这个程璃俞有了兴趣。希望来日能见到一面。

那次去宇内楼主要目标不是程璃俞,赶巧是程璃俞的戏,一箭双雕,让他看到了程璃俞。他还记得程璃俞在水袖挥出那瞬间的样子,俏脸微垂,睫毛遮住半个眼睛,却无法遮住眼里的光芒。

他知道程璃俞注意到他了,程璃俞也知道他在看自己。两个人的目光交汇,他就知道程璃俞不简单。高手相遇,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会有预感。他目的达到便走了,怎料后来遇到程璃俞,程璃俞还为自己出头……

因缘巧合,他便拽了程璃俞同行。

程璃俞的举手投足都让他想起一个词——卓绝。那种感觉不是后天形成,而是与生俱来的。有些人,不管出身如何,身上的那种气质都无法泯灭,譬如程璃俞。

云无迹,想必当年看上的就是他这点吧。

自己,是不是也有那种意思?逐鹿中原,王者之事,只是,自己还差着一截。比那云无迹,还差了一截……


“问我问题,怎地自己却沉思起来?”程璃俞握住凌舞雪的手和他并排骑马前行。程璃俞骑白马,白马白衣,配上那绝世的容貌,倒也合衬。

“你觉得云无迹为了你会杀了我吗?如果他真的不会,说明他不在乎你,不如跟我走。”凌舞雪握住程璃俞的手,低头一吻。

被凌舞雪的唇吻在手上,体会到那唇的温热,程璃俞不由身子僵直了下。很奇怪地,他发觉这种亲昵会触动自己的心弦。

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大风大浪已不怎么能让他动容了。年少被卖,丧母,离乱,习武,杀人,下毒,参与皇家的夺嫡之争……那些危难就跟踩在脚下的尘土一样,被慢慢抛在身后,不太引起他心绪上的波动。随着年龄的增长,反而是这种细微之处的举动容易让他情绪起伏。

凌舞雪就那样信赖地望着自己,自己手背上还留着他嘴唇的温热。很随意的一个吻,可是,吻在自己握剑的手上,竟让自己想到,若是以后两人起了冲突,自己也定然不会拔剑相向……程璃俞苦笑,这是个多么奇特的想法?

当年,可不还有个人也吻过自己的手,在自己半梦半醒之间,在一个草虫低鸣的夏夜……

云……无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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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0-19 12:20:24
现任的教主——云无迹,十几岁的时候就名动江湖。十八岁那年,有江湖朋友送了一根竹笛给他,却被一些家族大老以“正不交邪”的名义给杀了。云无迹知道后,便拿着那根竹笛挨个追杀过去,将叶家满门杀光。杀了最后一个后,便折断手中的竹笛,放言于江湖,他云无迹杀了那些人给朋友报仇,有想寻仇的,便去蜀中,他恭候。



这个段要改一下是吧?叶姓怎么就冒出来了。~

回贴人: viviancat 时间: 2004-10-19 12:21:02
我支持云,我不喜欢凌!!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0-19 12:48:54
汗,是啊,这段要改一下,但是的确是叶家,亲看到后来就知道了……

至于……其实偶也支持云的说,毕竟凌舞雪还小……怎比的过偶家云云……口水

回贴人: shashalv 时间: 2004-10-19 16:23:02
今天才看到大人的文文,很喜欢,一口气看完的哦
这一部就是讲程程和云云的故事的吧,刚看沧海的时候还以为小程会和他段师兄好呢
大人的勤快真是我们的福音呀...
还有阴阳,最喜欢这个傻小子,有一身的好本事却没有自以为是的傲慢,有时聪明,有时迷糊,最后幸福的一塌糊涂*^_^*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0-19 17:21:14
感谢亲喜欢偶的文哦,亲给了我更大的信心,偶会写下去了,欢迎亲一直看^_^

回贴人: w123 时间: 2004-10-19 18:08:10
还是喜欢云,追着10几年大江南北的跑,多有毅力!!!支持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0-19 19:19:29
是啊是啊,可惜程璃俞不这么想……泪




11

天魔教总坛下有四大分坛。坛人最少,各堂口主要遍布于蜀地,作为护教的根本。七巧堂就是坛下十个堂口之一,位于铜梁巴岳山下。

巴岳山,黄桷树,鸳鸯交颈合欢死。凌舞雪站在巴岳山下,抚摸黄桷树树干,那掌心触及的斑驳让他感慨横生。

这苍劲的树很是有名,没有人知道它活了多少年。扶摇直上云霄的树底分为两半,中间形成一个枝叶交错的天然拱门,不知道是一个树根生成两棵再合而为一还是原本就是两棵树根叶交颈……

凌舞雪拽着程璃俞沿着青石小路爬上山垭,向那山腰处走去。他虽然左腿不甚灵便,但爬山却很敏捷,想来这也是训练过的。

程璃俞跟着云无迹走了很多地方,上山对他而言则是如履平地,看着凌舞雪在前面开路,拨开杂乱的枝杈和草木,心底因这中体贴有些感动。



山腰有个寺庙。很平常的寺庙,上香的人绝不会想到平日那个面貌和善的方丈竟是数十年前就闻名江湖的玄若掌汪念成,也就是七巧堂堂主,而这庙便是江湖堂口。

今日香客稀少,推开门,凌舞雪也不客气,开口就问你们住持呢?

住持有事情,去山顶了。扫地的小沙弥轻声答道。

那沙弥的话音还没有落,凌舞雪便抽刀上前。果不出他所料,小沙弥往后一跃,竟然躲开了凌舞雪一刀。凌舞雪何等功夫,自忖天下能抵挡他一招的人也不多,可见这小沙弥的功夫很是了得。

地上光光的,你扫什么呢?凌舞雪笑。当他是傻子么?这庙里的香客与和尚,想来都是教众假扮的吧!

我不是扫地,我扫的是人心里的杂念。小沙弥躲开凌舞雪的一刀,表情还是很平静,用轻缓的声音答道。

你扫谁心里的杂念呢?程璃俞拉住凌舞雪的手,不让他再拔刀。

刀出而未死人,不是我的风格。凌舞雪苦笑,不过既然你拦,就算了。

杀我也无所谓,天下无知众生,多我一个也度化不了。那小沙弥倒也不惊慌,把扫帚掷于地上。程公子,我扫的是你心里的杂念。

不敢劳驾坛坛主费心,在下只想知道七巧堂堂主今在何处。程璃俞握住凌舞雪的手,不让他轻举妄动。别人不知,他却知这小沙弥乃是四大坛主之一的风佑竹。

我说过了,山顶。程公子,你好自为之吧!那小沙弥说罢径自往庙堂里面去了。其他的和尚和香客也装做没有程璃俞和凌舞雪这两个人一样,各自干各自的事情。

训练有素!凌舞雪眯起眼睛,寒光微露,琢磨是否要开杀戒。

这里毕竟是蜀地,天魔教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前几次杀人都有周密计划,惟独这次没有。有也没有用,有程璃俞在身边,想必进了蜀地便被人监视,或许是更早也未可知,稍安毋躁为妙……

凌舞雪正想着,程璃俞却已拉着他往山上走去。走了一会儿,程璃俞又停住了脚步。

舞雪,这个人非杀不可么?程璃俞虽然知道答案但还忍不住要问一遍。

嗯!凌舞雪点点头。

那你去山下等,我上山,把七巧堂堂主请下来……风佑竹在这里,他刚接手上任坛主的事务不久,断不会为手下一个堂主轻易出头。所以,我想是有人让他来这里。程璃俞别过头,嘴角扬起苦笑。

身边沟壑幽静,山梁上的悬崖峭壁直耸入云。山风摇动树木,簌簌有声。那白雾漫起的山顶宛若在云雾间飘摇,阴森中翠微横天。这么美的景色,正是杀人的好地方啊!

云无迹在?对吧!凌舞雪呵呵一笑。这么大的手笔,为了程璃俞,云无迹还真不惜血本!不过程璃俞回护自己,倒是让自己很高兴。

是!除了他,谁还指使得动风佑竹。程璃俞看着凌舞雪的眼睛。我上去,让他把七巧堂主放下来,然后你们的私人恩怨你们自己了断。本来这种事情就不应该牵扯教内,何况是教主。

呵呵,我不上去恐怕是不行。既来之,则安之吧!凌舞雪握紧了手中的刀。



程璃俞被凌舞雪牵着手,跟在他后面走。这些年,谁若碰了自己,肯定会有灾祸发生,不肖说,都是云无迹做的。

我的玩物岂是他人碰得的?你老实一些,免得殃及他人。先前是看戏的下三滥们,再来是你师兄,你要勾引多少个才罢休?云无迹一边抚摸着程璃俞的身体一边说,还在程璃俞的肩头轻咬,咬出一片印记。淫荡也得分对象,我的几个侍妾耐不住寂寞,都让我赏了下面的人,大家喜欢如何便如何。你不要也那样,我可不忍心!

天底下还有你不忍心的事情?那几个女子不过偷情而已,你何苦那般。放人家孤苦寂寞,为何不让她们寻找自己的幸福。程璃俞翻身对上云无迹的眼眸,皱眉,那眉宇间的忧愁让云无迹又有了欲望。

放了啊!不过是惩罚过后才放。你将来若是跟了别人,我也会放开你,惩罚过,我就放……”云无迹挺身进入程璃俞的身体,只要你忍得住那惩罚中的羞辱。”……

羞辱!羞辱么?云无迹必定早知道自己和凌舞雪一起走了这些时日,他要如何也只能随他便了。

自由,即使羞辱也好,如果云无迹肯放自己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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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0-20 13:03:08
摇头~~凌舞雪这次可不大象个好杀手了。到底是为了什么凌舞雪一直在杀人呀~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0-20 13:10:33
凌舞雪的身世……其实……我现在还不能说……表踢我,汗,亲以后会知道的,我保证我会给亲个满意的答案,




12

伫立在近山巅处远眺,众山昂首而向。那临近山顶的路反而宽阔起来。这山,云无迹以前也带他来过,上面有个小木屋,算是云无迹的一个临时居所,那些路是为了方便他行走而修筑的。

他倒是懂得寻好地方玩乐。眼光不错!凌舞雪一览众山不由点头称道。

嗯!程璃俞不知道该说什么,凌舞雪的轻松反而让他沉重起来。

你担心什么,依我看云无迹不会把你怎样,最多我杀人受阻。凌舞雪拂开额头散乱的一丝头发,回望程璃俞一眼,不用担心我,我的功夫也不是白练的。

他岂是好相与的人!程璃俞幽幽叹了口气。

你那么评价他,他会寒心的。凌舞雪拽了程璃俞一把,贴近他的身躯。

我算什么人!我总还是有自觉的……”程璃俞将手握住腰间的剑柄,发觉那剑微微颤动。附近有杀气!

刚才上山的时候就有人跟踪他和凌舞雪。凌舞雪也感觉到了,在他手心里写了字问知道是谁否?他本来猜是风佑竹,可从这股杀气上判断又不是。

有自觉便好,省得腹诽教主惹人生气。一个人影从幽暗处走出,那人面容如玉,儒雅不凡。他身着淡黄色的长衫,长衫上绣了淡雅的花纹,给人飘逸之感。手里一把竹笛,竹笛上停着一只鸟儿,见了程凌二人便震翅飞去。

凌舞雪见面前这男子的腰间挂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淡淡的雪字,心里便猜是天魔教坛的人。

雪君湘!程璃俞皱眉,四大坛主来了两个,今天怎么这么麻烦,无奈中拱手说道雪坛主别来无恙。

凌舞雪听到此话一瞥嘴,心道好大的场面!多少江湖人想见天魔教一个坛主都是难上加难,自己今天见到两个,而且,等会儿还有教主云无迹。程璃俞在云无迹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程公子客气,教主命我看顾二位,莫在这山上迷了路,既然到了这里,我们同上山顶吧!雪君湘拱手回礼,提起袍摆,在前面引路,往山顶走去。

程璃俞和凌舞雪对望一下,也随着雪君湘前行……



山顶风大,可惜了这刚落的叶子。一个人在离木屋不远处的树下站着感叹,正是那刚才的小沙弥——风坛坛主风佑竹。

后山还有路,他是从那里上来的。程璃俞看到风佑竹便和凌舞雪解释。

程公子倒是对这里也熟悉的很。雪君湘回头,指着树下的石桌石凳道请先在此等候。我去回禀教主。说罢走到木屋门前,轻扣屋门。

教主。程公子和凌公子到了。雪君湘非常恭敬地禀报。

凌舞雪看着雪君湘的态度,对云无迹越发感兴趣起来。

先不说风佑竹,单说雪君湘,一表人材,放之四海都是个让人瞩目心生敬畏的角色,他对云无迹如此恭敬,那云无迹岂不更是人中龙凤。也是,程璃俞何等人物,他肯屈就于云无迹的身下,这也说明了问题……

璃俞,你……”凌舞雪看了眼程璃俞,发现程璃俞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便伸出手去握住。

在我面前打情骂俏,你还真是急不可耐。一个讥讽的声音传了过来。

程璃俞听到那声音,身子一僵,把手从凌舞雪的手里抽回。

凌舞雪转头,看一个白衣男子缓缓走了过来。

和程璃俞一样的白衣!同样的花纹,同样的款式,同样的质地……同样的,脱俗……

云无迹!这个一脸冷峻、声音邪魅的男人就是云无迹。

凌舞雪眯起眼看着这个男人一步步走近。

程璃俞站起身,走了过去。他个头比云无迹稍低一点,微微抬眼,便能对上云无迹的眼睛。只是他没有抬眼,反而低垂头,就那么和他对着站立。两人间弥漫着很压抑的气氛,那氛围成了一堵看不见的墙,把其他人挡在了墙外。

前年你说要出江湖,我也没有拦你,不回教中我也不管。今年倒好,在江湖上游逛,勾引了男人不说,还带到教中杀我的教众。云无迹抬手摸着程璃俞的脸颊。璃俞……你好出息!说完抬手一掌,打在程璃俞的脸上,打得程璃俞脸歪向一侧,嘴角流出一道鲜血。

凌舞雪看着程璃俞被打,心里隐隐作痛,可这是程璃俞的事情,自己插手,反而会坏了事情。

你的事情,我一会儿再处理吧。云无迹打完程璃俞也不看他,回头吩咐风佑竹:把七巧堂堂主带上来。

是!风佑竹躬身施礼,转身向木屋后走去,拎出一个人来。

那人五十上下,嘴巴开合说不出话,身体的姿势也很怪异。凌舞雪一见便知道是点了哑穴,关节也被卸开了。

风佑竹将那人带到云无迹面前,将他哑穴解开,让他跪在云无迹的面前。

他要杀你,你认识他么?云无迹坐在桌旁另一个石凳上,正眼也没有给七巧堂主。雪君湘从屋子里面捧出一杯茶来,恭敬地放在云无迹前面。

小的不认识。七巧堂主跪在云无迹面前,老实地答道,教中没有人敢欺骗云无迹,他,也不敢。

那你去和他打吧!生死由命!若是你死了,你的家人我会保护的。云无迹调查过,凌舞雪杀人往往是要殃及家人,这少年习惯赶尽杀绝,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属下遵命!七巧堂堂主磕了个头。他也听得教中风声,有人要来寻仇,可是没有想到竟然坛主和教主都出面了,明显让自己跟那个人正面对决。

风佑竹上前,把七巧堂堂主的关节给接上,然后拍开他的穴道。

凌舞雪见状,便摘去了裹在刀上的布,站在宽阔的地方,等着那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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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0-20 13:07:20
后后后后,有杀气的不好,古龙说的。有了杀气外泄,盈不持久,那小鸟也早飞跑了。~


凌舞雪杀人到底为什么呀!!大人给个理由把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0-20 13:13:02
汗,鸟是雪君湘养的,凌舞雪杀人事件亲就不要追问了,当时是复仇啊,他又不是无聊才杀,但是具体原因我不能说啊,不能说啊,因为还没有写……到那里





13

少年,我不认识你。七巧堂堂主说道。

你无须认识我!凌舞雪把布往旁边一撇,我代别人杀你,本来是要灭你全家,不过你们教主出面护佑,看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少年人莫夸海口。我平生从未做过亏心事。七巧堂堂主运气于掌。

是么!那二十五年前的八月十五你在何处呢?凌舞雪冷笑,提刀上前。

七巧堂堂主听得此句话心中一惊,气息不由一窒,迎战便失了先机。

高手过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凌舞雪一刀劈了过去。

他的刀很快,非常快,快到在空气中劈裂出一道黑色的线,奔着七巧堂堂主的咽喉而去。

江湖上没有人知道凌舞雪这个人,七巧堂堂主也不知道。但凌舞雪提到了二十五年前的那个八月十五。那个八月十五,那段他想遗忘的往事。当年那个人还活着吗?眼前这少年是他的徒弟不成?这刀间的气魄,分明有那人的影子。人是不是不可以犯错,错一步,满盘皆输,多年苦心经营,在这少年面前溃不成军……



招式重要么?也许重要,也许不重要!那些都是过程罢了,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而在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种问题上结果往往只有一个:你死!或,我活!

凌舞雪杀人不曾手软。他把刀从七巧堂堂主的心口送进去,又抽出。那一抽一送的速度很快,如闪电、如流星。他将刀拔出后便跃到一旁,看着七巧堂堂主不可置信地低头瞧胸前的血洞。

血,喷了出来,从那洞里。七巧堂堂主缓缓倒了下去。

凌舞雪将刀重新包裹在破布里面。



佑竹,收拾一下,不要污了我的地方。云无迹对这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喝着他的茶,吩咐风佑竹。

风佑竹上前,把天魔教特制的化骨粉撒在尸首上,只一会儿,那尸首和血迹都消失不见,空气中反而弥散着一种特殊的香气。

舞雪!程璃俞忽然叫了凌舞雪一声,凌空抛过来一颗药丸样的东西。

风佑竹看了要夺下那颗药丸。凌舞雪在同一时间也飞身过去,两人在空中对了一掌,风佑竹落败,被凌舞雪抢去了那颗药丸。

凌舞雪抢过药丸后,想也没有想便把药丸放进了嘴中吃了下去。空气中的香气不正常,风佑竹的化骨粉里面分明有毒。

风佑竹一击失手,脸色灰败,退到云无迹身后。刚才使毒是他自作主张,云无迹横了他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

你倒是信任璃俞,不怕他害你?云无迹开口。

云教主,璃俞他绝不会害我!凌舞雪望着云无迹,眼神一片清明。

璃俞?你叫的倒亲切。云无迹冷笑,拽过程璃俞你喜欢这个叫凌舞雪的人,要和他一起行走江湖是么?

我,只想要自由!程璃俞低垂了眼,没有正面回答。

你想要自由?也对,我怎么忘了。云无迹起身,摸着程璃俞的脖颈本以为养的玩物时间长了都会失去寻求自由的心,喜欢呆在主人的身边。看了,我是错了。你大了,功夫高强,容颜秀美,天下如此之大,你不动心也难。

“……”程璃俞被云无迹轻柔地抚摸,额头却出了冷汗。从前云无迹有个侍童,背着云无迹和别的男人偷情,被云无迹发现后就这样扭断了脖子。云无迹杀人不非常血腥,他喜欢洁净,杀人也是如此,温柔后的死亡,一种极至的美丽。

我记得告诫过你,离开是可以的,如果你耐得住我的惩罚,耐得住那惩罚中的羞辱。云无迹解开了程璃俞的发髻,程璃俞那一头修复刹那间随风散开,青丝遮面,露出的眼瞳格外的美丽。

你说吧!程璃俞苦笑,咬了牙,下定了决心。你要如何对我?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云无迹看看程璃俞,又看看凌舞雪,忽然微笑起来你自己认为什么方式好呢?我的侍妾偷情,我把她赏给了一群男人,不过十日,便下身红肿得不能再承受男人,换成你,也许会多撑过几日,不过我也说过,我还不忍心;我的侍童偷情,我把他的喉头扼断,可这种方式对你也不妥,你练过武功,必定反抗我,杀不干净反而不美了……我教你武功反而让我自己难做,寻常方式对你都没有什么意思……唔,你说我挑断你手脚的筋脉,费了你的功夫如何?你没了功夫,别的也都不行,跟他行走江湖必定成立累赘,说不定他撇下你一个走掉,你独自浪迹江湖,身无长物,最后只好以色事人……我觉得这个想法倒是可以考虑,璃俞你自己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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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0-21 12:29:25
云无迹 -_-||||

现在的感觉象个小孩子在那里装忒cool了。。。。。。大概是前面对云无迹的无情写的少了点?

我说。我想到大概凌舞雪为什么报仇了。一定是他师傅在25年前给这些人杀了全家又被ooxx了。后后后后后。。。。。

这篇文名字是流云无迹,那云无迹和程璃俞应该是主角了,但是凌舞雪的描写多了点了。。。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0-21 14:16:02
汗,亲,偶承认偶这个第三部是目前写的最失败的一个,毛病多多
泪,
将就看把

偶保证,第四部很好
人物有趣,故事嗯
不算小白吧
预告
邢好的故事
泪,
偶的流云啊,

回贴人: 皓乐余韵 时间: 2004-10-21 17:47:30
晕,云无迹不会真把璃俞的武功费了吧?不要啦!


 


14

随便!程璃俞的心沉到了底,云无迹狂狷的样子他见过,自己蝼蚁之命,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

凌舞雪听到这里眉头皱得解不开,忽然甩掉刀上的布,冲云无迹掠了过来。

风佑竹和雪君湘一看便要上前抵挡,云无迹摆手,推开面前的程璃俞,自己迎上前去。

放眼江湖同龄少年,没有人能是凌舞雪的敌手。即使不按照年龄来算,凌舞雪的功夫也可位列一等……

可惜!他的对手是云无迹。所以他败了,出江湖来的第一次失败。他的刀被云无迹从手里夺了过去,抛到雪君湘的怀里。他的人也被云无迹点了穴,浑身麻木,摔倒在地。

璃俞,他对你倒是很痴!云无迹弯下腰,看着凌舞雪愤怒的眼睛,嘴角一抿。

你杀了我也好,我倒不介意和璃俞死在一起。凌舞雪索性盯着云无迹的眼睛。他看到云无迹的脸在笑,也看到云无迹的眼睛没有笑,不仅没有笑,而且还有杀意。这样的人,是容不得别人的背叛的。

璃俞,他要和你死在一起。你忍心让他白白送死?想不想救他啊!云无迹站起身,他看到程璃俞的身子微微发抖。

你说罢!程璃俞脸色苍白,心说绝不能让凌舞雪为自己送命。

你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云无迹指了指树,自己过去折个树枝,塞入自己的后庭,做给我看,什么时候我满意了就可以。

云无迹,我当你是英雄好汉,谁知你竟卑劣至此。凌舞雪气得气血翻涌,从胸腹呕出一口鲜血。

舞雪。不要说了。程璃俞长叹,心说罢、罢、罢。主人!我做给你看……”说完眼角一颗泪滴滑落下来。

这些年,云无迹不曾如此侮辱过自己,想来今天自己的背叛不为他所容。程璃俞身体巨震,发现手有些不受控制。勉强颤抖着,他解开了自己的袍带,将白色的长袍掷于地上,又抬手要解自己的内衣。

你还真的为他动情啊!云无迹摇头,一巴掌打上了程璃俞的面颊。贱人。

程璃俞被那巴掌的力道挥倒在地,也不吭声,继续自己的动作,露出了他白皙而光滑的肩膀和胸膛。

罢了!你停手吧!云无迹冷然说道,冲雪君湘努嘴。雪君湘便过去解开了凌舞雪的穴道,把凌舞雪的刀还给他。凌舞雪跳起来就冲过去,阻止了程璃俞的动作。

你和他走吧!我放你自由。云无迹弹出一颗弹丸,落在程璃俞刚才脱去的白衣上,烧毁了那件白衣,那件和他身上所穿同样质地、同样款式的白衣。

不过你记住。以后你和天魔教,和我便再也没有牵连。你此生不要再到天魔教的总坛。也不要让我看到你!我们的缘分尽了……”云无迹冷冷看了程璃俞一眼,转身飘然下山。雪君湘紧随其后,风佑竹看看程璃俞摇摇头,也飞身追去。

三个人转瞬不见。山顶,只留程璃俞、凌舞雪二人,和,不知何处而来的细腻得让人窒息的山风……



璃俞……”凌舞雪看着程璃俞表情变化不定,便替他将衣服穿整齐,扶他站了起来。

程璃俞也不吭声,盯着那衣服烧毁的痕迹发呆,表情凄然。

舍不得,又何苦!凌舞雪摇头,知道程璃俞心中留恋。

舞雪,不管怎么说,自由总是好的。程璃俞回头看了凌舞雪一眼,我们下山吧!到你应该去的地方。

璃俞!等我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回我住的地方吧!如果你愿意。凌舞雪牵着程璃俞的手,想着手中这白玉一般的人若是陪伴自己,岂不是人生的幸事!

嗯!程璃俞一笑,不置可否,跟着凌舞雪往山下走去。凌舞雪自然还是要杀人的,自己现在也无需顾及什么了。天下之大,何处都能容身,只是,那如浮云一般的男人,自己再也见不到了……



山还是山,程璃俞仍然记得和云无迹一起来这里的事情。

那年没有正式离开程家班,只是把大部分的事情都脱手给别人,偶尔回去看看。大部分的空闲时间便和云无迹呆在蜀地练习武功。精力所致,进境比在班子里面要快得多。

刚到蜀地的时候曾感叹于这山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在天魔教总坛云龙山练功的时候,每日都要往返于山顶山脚一次,借奇松怪石锻炼自己的轻功。山上陷阱奇多,还蕴藏无行八卦阵势,云无迹跟在后面,见自己将要落入陷阱的时候才伸手一拦,脸上讥讽之情明显,似乎嘲笑自己武功不济,那轻蔑的眼神刺激了自己更加勤习武艺……

和云无迹的巴岳山之行也是个盛夏。云无迹刚处理完教中事务,心生些许厌倦,扯了自己来这巴岳山游玩。

清泉倚苍山,相携人世之中,淙淙水流卷去心中薄雾,倒是个好地方啊!云无迹拾阶而上,目光流连在葱茏之间。

我以为你更喜欢磅礴之物。他跟在身后。

小处亦能见大。磅礴不在外,是在人的心里。云无迹推开木屋的门。屋子里面干干净净,看来那些手下倒也不曾偷懒。

你在干什么?云无迹倚着门,看他站在悬崖旁边。

看远处的群山,夜色中的山,别有一番壮丽。他回眸,俏笑一下。

是啊!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情。云无迹盯着他的脸走了过来。

……”他看云无迹开始脱衣服,把衣服一件一件扔在地上。

脱掉你的衣服。云无迹径自吩咐。

“……”他沉默。

云无迹有个爱好,很异于常人的爱好——野合,就是那种喜欢幕天席地的交合。即使是两个男子间的风月,也算是闺房之乐,众人都喜欢避讳一些,偏云无迹不是如此。

你不好意思么?那我帮你!云无迹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看他没有动静也不恼怒,伸手过来解他的衣服。

他怔怔站在,任由云无迹解衫。

夜色中,云无迹的身体蒙上一层淡淡的光辉。身形俊美,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多年练武而成就了他体形的完好,胸前背后的疤痕虽多,却更增加了男子气概。腰腹处不见丝毫赘肉,光滑的曲线沿着大腿往下,恰如画中神来一笔。

云无迹那个部位翘了起来!他看着云无迹腿间的欲望之处,脸微微涨红。心说亏得是夜,不然岂不被云无迹耻笑。

想着什么,竟走神。云无迹剥掉他的衣服,手在他的身上游走,轻易地勾起了他的欲望,下身随着云无迹的手在腰间的抚摸也硬了起来。

云无迹轻柔地搂紧他,把唇印在了他的唇上。那柔软的触感让他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觉得浑身上下都火烧一般难受,整个人瘫在云无迹的怀抱中,不可自拔。顺着云无迹的吻势,他被云无迹压倒在地,躺在铺在地面的披风上。

是草香还是云无迹的气味呢?夜风中,他神志开始恍忽,体温不断攀升。云无迹的唇舌流连在他的颈项间,手捏着他胸前的珠儿,见之挺立便向下伸去,套弄他的玉茎。

…………”他受不了那种强烈的摩擦,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云无迹的手掌。

叫出来吧!云无迹加快了套弄的速度,还在花茎旁的球体上捏了一把。

……啊啊……”他终于忍不住射了出来,那白色的体液都被云无迹给握在了手中。欲望宣泄后,身体的力气凭空失了一半,他由着云无迹将自己翻过身来,四肢着地,趴跪在那里,翘起臀部,把那隐秘的菊穴暴露在空气里面。

云无迹将手中的白液抹在自己的阴茎上,又用手指撑开他后穴的口,把剩余的体液灌了进去。伸进去的手指因润滑而活动自如,还发出了水声,让他感到异常的羞耻,想低头掩面,却无形中抬高了臀部,把穴口更对准了云无迹的硬物。

……他感到云无迹的粗大已经抵上他的洞口,先是插进去一点,接着云无迹掰开他的腿,使他分得更开,那硬物随着一股冲力便进入了他甬道的深处,那饱胀感摩擦他的内壁,让他发出了低低的呻吟。

这些年我每次上你,你都让我有新鲜的感觉。紧窒而火热,你那里的褶皱裹着我的家伙,不让它退出来,你真是天生的尤物啊!云无迹挺着自己的粗大进出着。

云无迹那种不急不徐的抽插让他的下身也跟着硬起来,可是分身只是叫嚣却无法喷射出来,他痛苦的扭着腰,想云无迹加快速度,让自己发泄出来。

你心急了?叫出来,叫出来我就给你!云无迹加快了速度,顶着他体内敏感的一点,让他更加抑止不住自己的欲望。

……………………嗯啊……”他抬头,挺起了胸,这动作使后穴收紧,夹住了云无迹的阳物。

不什么?你是说不要停么?我会如你所愿。云无迹邪笑道,一手握住他的腰肢,一手捏住他的肩膀,让他抬起头看远处的山岭。叫出来吧!让你的呻吟回荡在这崇山峻岭之间……我喜欢那声音,等很久以后再回到这里的时候,希望还可以听到你呻吟的回声。

嗯啊……我不行了……唔嗯……”他被云无迹大力的冲撞弄得浑身虚脱,那粗大的顶端摩擦自己的深处,又在下一个时刻抽离,带来了不可名状的空虚感,随之而来的猛力插入又重新填满了秘穴,那种酥麻使他疯狂,让他不能自控地配合云无迹的动作而扭摆着。

云无迹享受着他后庭的收缩和包裹,随着律动,渐渐感觉到身下人儿的颤栗,那种颤栗是极至高潮来临的预兆。云无迹低头,在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随着那一咬,将自己的硬杵顶在甬道内那最敏感的点上,体验着秘穴因高潮而强烈的收缩,在那收缩的过程中几个抽插,也把自己的欲望射进了他体内深处。

…………”他无力地趴在地上,目光凝视着远方,夜风吹拂在身上,带走了刚才火热纠缠的一缕余温。云无迹趴在自己的身上,没有从自己的体内抽出。他甚至感觉到云无迹的那里又硬了起来。也许是看他没了力气,所以也没有动作。

我喜欢今夜这种情调,下次我们再来的时候挑夜半时分吧!云无迹啃咬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山路如此之长,下山总是比上山要难的。是否那离别总比相聚要难?下得山来已是天将黑了。程璃俞一路不发一言,凌舞雪也没有说话,只是拉着他的手,温柔地握着。程璃俞回望巴岳山,努力斩断那些关于往事的记忆丝线……
 楼主| 发表于 2009-8-8 22:05:42 | 显示全部楼层
15-16

还没有到八月十五,但京城的点心铺子却早早热闹起来。各家都摆上了特色月饼,莲蓉、枣泥、冰糖百果、五仁玫瑰……各种各样的馅料让人垂涎三尺。程璃俞看着京城最有名的韩家老店的招牌想起了当年和云无迹在京城里面过八月十五,云无迹买了韩家老店所有样式的月饼各一块,和他两个人坐在房脊上赏月。

如今,物逝人非。

璃俞!凌舞雪看他冲着招牌发呆,便走进店去,出来时候手上已是大包小包。每样月饼我都买了一块,我们不妨提前赏月。

舞雪!程璃俞看着凌舞雪,心中感动,当街便抱住凌舞雪,弄得凌舞雪竟不好意思起来,僵住身体微红脸皮任由程璃俞搂着。

咳,咳!你们是不是换个地方比较好啊!有人过来咳嗽了两声,声音里面带着调侃的腔调儿。

程璃俞听得声音耳熟,转头一看,竟是京城第一大店宇内楼的帐房——张晓容。

晓容兄!程璃俞咋见故人心中高兴,忙唱了个喏儿。

璃俞,几年不见,你清减了些,可更俊美了。张晓容拍拍程璃俞的肩。

程璃俞回京前戴上了人皮面具,虽然没有真面目那么俊秀,却也鹤立鸡群。见张晓容看到自己搂着凌舞雪不由脸色微红,却也没有透出来。只是亲热地拉着张晓容的手说话,没有注意到凌舞雪眼里的寒意。

晓容别来无恙?还是忙宇内楼的那些事情么?我师兄怎么样,你有没有常去走动?自从他师父程老班主死后,在这京城只有两个让程璃俞挂心的人,其中一个便是这张晓容。

你师兄半年前跟着慈王去江南游玩,还没有回来。张晓容消息倒是很灵通。

他口里的师兄便是程璃俞在程家班唱戏时候的师兄——段隆,就是另一个,也是最让程璃俞挂心的人。他当年从火坑中救出了程璃俞,还教他读书识字,不让别人欺侮他,是程璃俞当成亲兄弟一样的生死之交。那段隆和当朝的六王爷——慈政,关系匪浅。

嗯!我一年半前曾在塞北见过他,他和慈政还不错,两个人倒是很快乐地四处游玩。程璃俞心里一直挂怀师兄段隆的事情,直到段隆和六王爷慈政在一起才安心了些。每次回京,只要段隆在六王爷的府邸,他必然会登门看望。

你离开这么久,让我想得日夜难以安睡。回京住在什么地方啊?来我家中如何?我那两个老婆可也都想着你,盼望见你一面呢!张晓容执起程璃俞的手,看了眼凌舞雪。

我先问问随行的朋友吧!程璃俞倒是想去张晓容家叙旧,不过凌舞雪在旁边,还是要先看凌舞雪的意思。

去吧!不过我倒是不想离开你,也不知道随你去是否打扰他。凌舞雪目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妨事,璃俞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何况,我们也不算是陌生人吧!记得当年我在天桥碰到一个人,还带进了宇内楼看璃俞的戏。便是阁下吧!张晓容记性好得很,他第一眼见到凌舞雪便回想到当初那个少年:左脚有些跛,左臂也僵硬,手里握着一个破布包,一步一步跟在身后。如今也是那身打扮,可看眼神,便知道武功又精进了一层。

那我和舞雪便叨扰了。程璃俞也不客气,牵了凌舞雪的手跟着张晓容谈笑着向他家走去……



这两天宇内楼因为客人都赶着回家过节,反而轻闲些。张晓容把空余的时间都用来陪程璃俞,整日和他谈天说地,聊些天南海北的事情,讲这京城里面自他走后又有了什么变化,谁家升官了,谁家有子弟才华横溢,无关痛痒的说了一堆。听得凌舞雪生厌。

舞雪,晚上的市集热闹,我好几年没有见了,倒是想念。陪我一道去如何?程璃俞觉出凌舞雪的心不在焉,放柔了声音和他讲话,想要凌舞雪开心一些。

随你高兴就好!凌舞雪握住程璃俞的手。

那我叫人早些预备晚饭,你们吃罢就出去玩儿吧!宇内楼那边我也要去看看,不打扰你们了。张晓容看着凌舞雪的表情,口气几分玩笑,惹得程璃俞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晓容你客气。程璃俞笑着回了一句。

是啊!谁能想到张公子如此地客气。毕竟您是宇内楼的老板啊!凌舞雪开口,看似跟着打趣,可眼神很认真。

凌公子玩笑了。我不过是帐房,怎地称起我为老板?若我那么本事,这家里可不人来人往挤翻了头。张晓容笑得很开心,眼睛里面闪过一道寒光。

早晚都是的。我相信您!凌舞雪没有岔开话题,接着说了一句,看着张晓容眼睛里面泄漏出更多的寒意。

晓容的本事自不必说,以后自己开家店也是能成!程璃俞好像没有注意两人之间的视线碰撞,自顾自地说话,碰巧解了两人之间的僵局……



夜市很是热闹,凌舞雪花一半心思陪程璃俞,花另一半心思,想刚才的事情。

张晓容的眼睛倒是很老实,或许是不需要伪装吧!可能碍着程璃俞在跟前,不好表现什么,也罢!他不动自己动也是可以的……

你和晓容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么?方才凌舞雪和张晓容之间的波涛汹涌程璃俞不是没有感觉到,不过是不愿意说而已。出来见凌舞雪失神,才开口问。舞雪,晓容他人很好,我不希望你们有什么误会。

……不是误会那么简单的事情,他和我要杀的最后一人有关系。凌舞雪苦笑,对上他我也不想,可是宿命如此,天意弄人。反正顺其自然吧!你装做不知道好了。凌舞雪看着程璃俞。

嗯。程璃俞看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心里面泛出些许苦涩。这生活总是有矛盾,时时刻刻,不愿意远离自己……


中秋月明,张晓容让婢女在后院摆了三张躺椅,桌上放了各色的月饼和糕点。只让婢女小蝶在旁边伺候着。

三个人躺在竹制的躺椅上摇晃,椅子脚压轧青石地面的声音悠悠传来,在柔美的月光下别有一番韵味。

张兄,您和璃俞谁的武功更高些呢?凌舞雪忽然问出这么一句。

程璃俞听了这话也是一愣,他从前倒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张晓容应该是会武功的,可是从没有表露,就同自己一样,躲在戏子身份下面,装个平常人度日。

呵呵……”张晓容笑了,笑得很开心,那万年微笑的招牌果然是名不虚传,他知道这是要为撕破脸做准备,看凌舞雪不愿意牵扯程璃俞倒也好,无需隐瞒了。

没有比过,不知凌公子和璃俞的武功又是谁的好些呢?张晓容微笑,转头跟身边的婢女吩咐小蝶,去将我的剑拿来。那个漂亮的婢女小蝶横了程璃俞和凌舞雪一眼,转身去了屋里,回来的时候手上捧着把剑。

那剑连剑鞘都没有,剑身甚至有些锈迹。程璃俞仔细端详那剑,发觉那剑本身就带着一丝杀气,孤寒的杀气。

张兄如此看得起小弟,小弟也不能让张兄失望。凌舞雪一声冷笑,把手中刀上的布解开,露出那口黑黝黝的细长短刀。

呵呵,凌公子的兵器竟然是如此奇物。听闻数百年前也有个武林奇人用这种兵器,今天一见倒是名不虚传。晓容得罪了。张晓容伸臂取过那生锈铁剑,看似随意地摆了个姿势。

程璃俞见了张晓容摆出的招式心里惊叹。这招式进可攻、退可收,高明得很。张晓容平日笑面温言,动起武来倒是不含糊。

凌舞雪见张晓容摆了这个姿势也不上前,将手中的刀随意的挥了一下。

张晓容看凌舞雪的这个招式脸色一变,自己也换了个姿势。

程璃俞明白这是光比招式,不拼内力,倒也不会有人伤亡。

思绪飘忽间,凌舞雪和张晓容的脸上都染上了杀气,刚开始比试时候的神闲气定消失得一干二净。两人又对着空气比划了一招后双双凝住了动作,对视片刻竟都飞身上前,一个刀快追风,一个剑迅似电。错身而过的时间,两人的兵器对在了一起。

只听铛啷一声。凌舞雪的刀和张晓容的剑竟然同时落地,两个人也瞪着对方,胸膛起伏,不断喘着粗气。刚才酝酿了许久,终于都忍不住同时出手,谁料竟然打平。程璃俞看两人目光中也迸溅火花不由摇了摇头。

再来!凌舞雪和张晓容竟又同时说了同样的话,都没有去拾兵器,而是要空手肉搏。张晓容掌心渐红,程璃俞一看便知是堪称武林之密的火影掌,而凌舞雪则把右手背到身后,将那有些残疾的左手探出,手指关节虽然扭曲的厉害,却竟是擒拿之术御鬼”——所谓黄泉路漫,闲暇而寻同游之人指的就是这种上乘的武功。

两人停顿了片刻,同时向对方进招。

程璃俞坐不住了。他不想任何一个人玩命。两人都是自己朋友,伤了谁自己心里都会难过……身随心动,他也飞身过去加入了战团。

凌舞雪和张晓容都已经是离弦之箭,眼中容不得别的了,皆下了重手要一击致胜,怎料旁边程璃俞忽然上前,却似那渔翁一般捏住了两人的软脚。

程璃俞伸出双臂,要阻止他们两人。他的手法宛若少女摘花一般温柔,在转瞬间一手一个地同时搭上了两人手腕的经脉。轻轻一扣,张晓容和凌舞雪便同时面如死灰地卸去了劲道。三个人同时站在地上,只有程璃俞面不改色,张晓容和凌舞雪都因为内力隐忍却无法发出而憋了点内伤,脸色一片灰败。

“…………”凌舞雪吐出一口血,刚才和张晓容本来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却被程璃俞阻止了,如不然,自己和张晓容都得重伤。

呵呵……”张晓容嘴角也流出一行血,苦笑了两声。我知道璃俞你会武功,谁料如此厉害。你们是有备而来,我认栽了。

晓容。我并不知道你和舞雪有什么过节。我不过是不希望我重视的两个人有事情而已。程璃俞过去,扶凌舞雪和张晓容坐在椅子上。

即使你不知道也是向着他一些。张晓容调整气息,看着程璃俞握着凌舞雪的手便摇摇头,摆摆手让婢女蝶儿重新上茶。

哼哼,不应该么?你当初派那女人和老头接近我便应该知道有这么一天了。凌舞雪嗤之以鼻。

你们当我的面打哑谜我很难过。程璃俞看两人之间的杀气渐消也坐了下来。

凌舞雪和张晓容对视一眼。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两人异口同声,他们之间的事情,彼此都明白,也都不希望程璃俞搅进来,伤了和气。

“……既然如此,我领你们的情了。程璃俞懂得两人意思,感谢他们还顾念和自己的交情。

已经是八月十五了,我要做的事情也来不及了。凌舞雪看着张晓容。明年我还会来找你的,到时候我们再了解我们的事情吧!

“……也好,今天璃俞在这里,我也发誓这一年内不派人寻你的晦气,相安无事,一切明年再谈!张晓容看着程璃俞,作出了保证……





17-18

既然已经扯破脸,凌舞雪也不好再在张晓容家住下去,回房拎着包就准备另寻住处。程璃俞不愿意凌舞雪落单,跟张晓容道别,同凌舞雪一起离开张家。
街道上的店铺都关的早,许多人都赶回家和家人团圆。凌舞雪和程璃俞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望着天上的明月,各怀心事。
凌舞雪想着张晓容的事情,而程璃俞在想那个倨傲男子。
云无迹。
程璃俞嘴唇微动,想念那个名字可发不出声音来。自从年少时候遇到了云无迹,成了他的玩物后,每年中秋佳节几乎都是两个人一起过的。不管云无迹此前在何处、做什么,只要到了八月十五和春节年关,都会赶来他的身边陪他过节。十余年来从未改变。
当初他年纪还小,云无迹也二十出头,虽性格沉稳,但对他在口舌上却是有些残忍。云无迹话不多,但只要说出来几乎都是讽刺他。那些年他本来因为身世的缘故对谁都不怎么驳嘴,谁知面对云无迹竟渐渐开始暴露出本性,随着年龄的增长开始反讽云无迹,挑衅他的怒气。云无迹心性高傲,对忤逆自己的人从不手软,可对他却从没有下过死手,两人间的冲突往往是结束于耳鬓厮磨间。当云无迹过了二十五岁以后更加把他对自己的言语上的反抗视为游戏的一种,权当是床第之乐,让他羞愤不已……
唇枪舌剑的结果是一年中只有八月十五和春节那么两天,他们谁也不开口,安安静静地呆在一起。云无迹会一整天搂着他在床上,他也依偎在云无迹的胸前,把手指拂过云无迹身上的疤痕。
练武不是想象中的容易,那些惊天动地的武功是和汗水成正比的。云无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一直让他很忧伤。每次在床上的缠绵喘息间,自己的思绪都会漂浮到遥远的过去,猜想云无迹十几岁的样子,练功和杀人。
自己也练功,也杀人。但只要身上有了伤口,云无迹就会往上面涂上清爽的药膏,说自己皮肤细腻,伤了便没有了手感,要自己的时候摸着便少了柔媚的兴致。他也不反驳,只是看着云无迹专注地在自己身上擦着,觉得那一双眼眸迷惑了自己的心,甚至忘了自己是他玩物的事实。以为……
被爱着。
多么虚无缥缈的字眼!云无迹这样的人怎会把那种情感留在自己的身上呢?自己又怎会有着小小的渴望,渴望那些绝不能发生的事情。他嘲笑自己的妄念,便变本加厉地增加自己反抗云无迹的次数。
直到云无迹说出了那样的话。
这几年你反抗我反抗的倒是厉害,当初我们是协议好的,我教你武功,你做我的玩物。如今你羽翼未丰,飞的心倒是有了。我也不怪你,可惜你爪牙露的太快了。如果你有一天能杀了我,你自然可以走了。云无迹缓缓移动着腰,在他的后穴里面抽插。
杀了你?倒是好主意。他在那摩擦的快感中回神,看着云无迹。
两人之间一直有着这种关于杀云无迹的对话,可这是云无迹头一次这么认真谈这个问题。他清楚地记得那个日子,整整两年前,同样的一天,八月十五月儿正圆。
他从两广游历回来便被云无迹扯进了卧房。他那天很柔顺,配合云无迹的动作,本来两个人很轻柔地在床第间缠绵,谁料云无迹说出了那样的话。他听罢心停跳了一下,心说是和我这些年厌倦了么?找了理由,要我自己离开。是教了我武功,所以不忍杀我?
主人你喜欢我这样的玩物反抗到这地步,真是让我吃惊啊!我是否应该感念您的恩德?他又开口,心里面乱了起来,不知道为了什么。
杀了他,自己武功能杀了他么?杀了就自由了,自由,多么有诱惑力的字眼。
我说过了,我喜欢张狂的人。云无迹掰开他臀瓣,深深刺入。
是啊!自己不够张狂,无趣又冷漠。他失神地由着云无迹冲刺,摆动腰部配合云无迹,让云无迹在体内发泄出欲望的种子。
近一年没有见你,你倒是更加淫荡了。云无迹毫不留情地讽刺着他的配合。
主人高兴就好。他面无表情地趴在床上。看着云无迹穿上衣服弃他而去。
听说有教众给云无迹进献了男宠。这便等不及了么?他看着桌上的月饼,觉得今年的八月十五倒是真的凄凉起来。明年,还回来么?他,真的不知道了……
去年,自己在什么地方呢?记得是山东的海边。临近八月十五前天魔教的一个堂主过来传话,说教主要他回去。
回去?回去做什么?玩物而已,张开双腿由着云无迹在体内进出,事后便像破布一样丢在一边。
他摇头拒绝了。那堂主要来硬的,可是他轻松便摆脱了那堂主的追踪。这是不是云无迹给他的唯一的好呢?功夫和自由是不是要画等号的……
就那么一路走着,想着自己和云无迹之间的事情……直至,碰到凌舞雪。
巴岳山,那时候真的就是缘分尽了吧!自由了,可怎么还回想起他,总是想到那个人。
师兄啊!我该如何办呢?程璃俞望着长街和明月,想着远方的段隆和慈政是否一起对酒当歌。那样的幸福,真是让人羡慕……
璃俞!凌舞雪看着程璃俞失神地停下了脚步,无奈地摇头。他不能说什么,没有那个权力啊!
舞雪,我不能陪你一起走了。程璃俞被那一声呼唤扯回了游离天外的念头,看着凌舞雪,他微微一笑,下了个决定。
……”凌舞雪想了片刻,隐约猜出了程璃俞的念头。
我,总是想着他。和你从巴岳山上下来,这几个月四处走,直到今天,八月十五,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他……”程璃俞目光逡巡长街,回想着自己曾和云无迹挑夜半无人时候在这里拥吻,那一瞬间的幸福无法言说。
所以,你要回去,放弃你的自由,回到他身边?凌舞雪握紧了拳头,把关节攥得发白。
“……不知道,我就是想回去,想见他,只是这么简单。程璃俞脸上有一些红晕,让凌舞雪心里更加难过。
再陪我一段时间吧!等离张晓容的势力范围远了。凌舞雪找了个借口,他知道留不下程璃俞,但多见他一天也好……以后,自己身上背负的东西,可能让自己再也见不到眼前这个人了吧!
好!舞雪,你和晓容之间的事情我虽不便插手,但当事情结束后你一定要来见我,我希望你和晓容都是好好的。程璃俞微笑着拉起凌舞雪的手,向城外走去,准备露宿。
凌舞雪看着程璃俞的侧脸,心想:也许没有见你的机会了……


离蜀地越近,程璃俞的心跳得越快。他捂着胸口,拼命压抑着那种说不出的感受,想着如果见到云无迹,自己该说什么才好呢?
以后你和我便再也没有牵连。你此生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我们的缘分尽了……”
云无迹的话声尤在耳,程璃俞想着那句话,没由来的心痛。他不见自己么?真的不见么?记得十八岁那年自己忽然心绪不佳,把云无迹从房间里推了出去。云无迹也说既然自己不想他便不见自己,可是后来两个人还是好好的在一起了。
他是一时生气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倒不会真的不见自己吧!程璃俞安慰自己的不安,继续前行……
蜀中,云龙山,天魔教总坛。
云龙山隐藏在数山之中,山前后方圆十里的树都是按照五行八卦的阵势种植的,普通人挨着边界便会迷路,绕来绕去始终绕不出五里路,若是有幸运的人进了距离云龙山方圆五里的地方,便会被教众所杀。山上土地肥沃,草药、粮食皆可生长,半山腰还辟了了很大的平地养禽类,可说是真正的自给自足的世外桃源。
程璃俞刚进了云龙山的地盘便听得头上风声有些细微的变化,知道是看守边界的人向里面报告有人进来了。从前他进云龙山都是走后山,没有走过前面的路,云无迹也很多时候守在他身边,普通教众根本不认得他。可认得又如何?自己已经被驱逐了。程璃俞自嘲地笑了,往前走着,这天然的阵势难不倒他,很轻松地,他就走了五里路,进了总坛的禁区。
耳边细微的声音更加多了起来,明显是有许多人开始布阵,自己往前一步就多一步的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什么地方跃出个人来击杀自己。程璃俞目不斜视,望着那云龙山的山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见到云无迹。
随着前进的步伐,奇门遁甲的布置越来越蹊跷了。程璃俞把手按上腰间剑柄,警惕路面和周围的动静儿。有人要出来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公子走错路了吧!一个爽朗的声音从林间传来,随着那声音,一个农夫打扮的汉子走了过来,浑然不觉他那身打扮和这林子的气氛有多么的不协调,手上还拎着捆柴,表情自然无害,像是乡野间常见的质朴农人。
是荆无堂的葛震岳葛堂主么?在下姓程,想求见教主。程璃俞早先听过云无迹讲座下教众的事情,其中包括眼前这个葛堂主,看上去和善,可杀起人来就跟农人割韭菜一样毫不手软,手上功夫偷习自少林,本来被寺里的人捉住要割断筋脉,路过的云无迹救了他一命,自此跟随效命,四年前升为荆无堂堂主。
葛震岳接过程璃俞抛过来的腰牌,仔细打量了程璃俞一阵。教主身边有个姓程的男宠,这个事情四大坛主知之甚详,而地位高一些的堂主也有所耳闻,他便是其中一个。看着程璃俞的秀美容貌和手中那只有坛主才能持有的腰牌,他便肯定了眼前这个人就是教主宠幸的人。巴岳山上云无迹和程璃俞断绝关系他还不知道,所以还是摆出恭敬的姿态施礼。
程公子,我这就命人禀报,请程公子到前面休息片刻。葛震岳虽不齿以色事人的男宠,可教中等级分明,持了何种腰牌就是何种地位,他礼数是不可少的,说罢命人请程璃俞到不远处的茅屋前喝茶休息。
程璃俞把腰牌交给葛震岳,心中忐忑。云无迹会见自己么?他看着桌上的茶盏也没有心思去动,刚才葛震岳眼里的那一丝轻蔑他不是没有看到,只是不想理会,在教中谁不是那么看自己的呢?若是云无迹不愿意见,自己该以如何的面目走出这里……
胡思乱想间,回禀的人已经到了。那人在葛震岳耳边耳语了几句,葛震岳嘴角上的轻蔑便再也没有隐藏,面带嘲讽冲程璃俞走了过来。
程璃俞看着葛震岳的表情,心沉了下去。
程公子,上面说教主不见外人。您的腰牌是我教中之物,留在您身上也不合适,便收了回去。请程公子您从何处来便回何处去,下次若是踏入我教的禁地。呵呵……”葛震岳笑了两声,鄙夷的神色更加明显教主有领,擅入者格杀勿论,即使……是您。
程璃俞听了这话如雷轰顶,缓缓转过身向外走去。格杀勿论?格杀勿论!是说自己么?他真的一点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
不过一个男宠,还想爬到天上么,教主宠幸过你就该满足了,以为自己是什么角色?不过张开腿让男人玩儿的主儿……”葛震岳和手下耳语,可那声音却刚好能让程璃俞听到。
程璃俞咬着牙,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告诉自己这人许是没有送信到山上,或者那口信带到了坛主的手里,云无迹根本没有接到。自己不该从这条路走,应该去后山那边。以自己的功夫,悄悄潜上山应该没有问题,这样,别人就不会阻拦自己了……



文章回贴
回贴人: 深渊
时间: 2004-11-03 12:42:09
看到你的回贴就开始找这篇文来看了,一口气看到这里。不错啊,武侠气息很浓,人物也写得传神,只是到现在已铺垫了太多的迷,你何始为大家一一解开呢?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1-03 13:12:45
ing,亲啊,你要不回帖,偶今天又不想贴了,觉得冷飕飕,没有人看偶的文,泪ing

流云无迹这个文写得有些散垮了,偶以后要重新写,
亲说的太多的迷是指凌舞雪么?
如果是,凌舞雪的故事单独有两个文
一个是配角,
一个是主角,
ing
不过都在计划内,但没有动笔,现在忙着别的文坑




19-20

这信念就支撑了程璃俞又赶了十多里的路到了后山的地界。为了躲开巡查的教众,他一直水米未进,屏气凝神,避开所有的机关和人,等月上中天之时终于到了后山脚下。
上山的路程璃俞很熟,和云无迹走过多少遍了。他甚至记得在何处,哪块岩石的旁边长着什么样的花,那花儿春天是什么样子,夏天又是什么样子……记得野花开得正盛的时候,他施展刚跟云无迹学的新的轻功招式爬山,结果云无迹走到路边停了下来,从路旁摘了朵小黄花别在了他的领口,说很配那身白衣和他秀美的脸庞……如今也是山花烂漫之时,只是身边已经没有了云无迹,没有了那朵小黄花。
程璃俞觉得自己的眼眶红了,他拼命地爬山,想着要早点见到云无迹,他不相信云无迹真的真的就不理他了。
不会的,不会的。程璃俞心中默念,拿起手中的剑劈斩面前的荆棘,一路下来离总坛云无迹的住处越发近了。当他斩断后门的特制的锁时,力气已经失了七八成,呼吸节奏乱了起来。
云无迹的住所是云龙山最大的宅邸,分几个跨院,有的用来处理教务,有的用来住下人侍婢,有的给不方便回自己住所的坛主……云无迹则住在藏云阁,那里庭台水榭修得一应俱全,符合云无迹的喜好。
程璃俞对这里熟门熟路,很容易地就进了藏云阁所在的园子。可刚一进园,他的心便沉了下来——自己,被包围了。
本来被月色笼罩的园子此刻亮起了火把。随着布料摩擦的声音,程璃俞看着二十几个人把自己围了起来。火把的正中便是三位坛主:风佑竹、雪君湘、秦月。
私闯天魔教者死。这点程公子你不会不知道吧!雪君湘皱眉。
教主说了不见你,你不信是么,怀疑我们几个扯谎。风佑竹小小年纪倒是很聪明,猜出了程璃俞的想法。
我要见他。程璃俞不想说别的,也没有别的好说,他只想见到云无迹。
教主下令不见你。秦月开口了。
风花雪月四坛中秦月的话最少,同时也是最可信的。他一开口,程璃俞的心又哆嗦了下,嘴唇微微抖着,可是还重复那四个字——我要见他。
我要见他!我要见他!程璃俞不停地重复这几个字,神情有些恍忽。
天魔教规矩甚多,教众没有上级的命令是绝不会逾举的,他们虽授命围杀擅入之人,可坛主们不动手他们也不敢动手,只是胆子大的几个在下面悄悄私语。
覆水难收!以程公子的聪明才智想必很是明白这个道理。念在共同服侍过教主的份儿上,你不要逼我们动手,自己下山去吧!风佑竹摇摇头,他年纪轻轻可晓事不少,当日程璃俞叛云无迹而去,他是最生气的一个,云无迹在他心中和神一般高大,常人景仰已是福分,何况是常伴左右,可这程璃俞总是惹教主动怒,不念记教主的好,反而千方百计的要离开,教主放他走,他走了这些日子却又想回来。这般反复无常,怎配和教主厮守?
我要见他,你们无需多言,想杀我便来吧!程璃俞不听风佑竹劝阻,呛啷一声从腰间拔出了剑。刚才风佑竹言语里面的讽刺他听得明白,共同服侍么?是啊,他们是教众,而自己是男宠,呵呵,这里面的含义可是大不相同!
那就得罪了!雪君湘一拱手,抢先跃了过来。他是几个坛主里面最明白云无迹心思的人。杀倒未必真要杀了程璃俞,赶走便是。
风佑竹撇嘴,摆手让手下不要轻举妄动,自己也挥剑上前,和雪君湘两人同时对战程璃俞。秦月看到风佑竹上前不禁一皱眉,虽然不忌讳以多胜少,可风佑竹明显是下了死手,要置程璃俞于死地。程璃俞虽惹怒教主,但是其人自有傲然风骨,如此不是可惜了……
程璃俞的功夫得自云无迹的亲传,虽练功时日没有几个坛主多,可进境很快,两年前功夫便已在四大坛主之上。但今日走奇门遁甲的阵费了不少力,为了躲避教众也水米未进,那体力多半消耗在来藏云阁的路途上,此时两大坛主同时进攻,他支撑得很是勉强。
云无迹在做什么呢?他定是知道自己来了。这番打斗他怎么会听不见呢?真的不想出来见自己吗?程璃俞在剑光交错间依然分神想着云无迹,心下凄凉,出手的速度迟缓了些,风佑竹看程璃俞露了破绽,便一剑刺去,程璃俞回神躲避,堪堪让开,却还是让剑锋削着了束发的丝带。
剑过风逝,程璃俞满头青丝披散开来,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清莹光芒,衬得那张绝世容颜更增几分凄楚。
风佑竹见程璃俞眼里苦楚的神情不由住了手,雪君湘也收手站在一旁。一群人就看着程璃俞微微转动头颅,环视周围的这些人,神情逐渐黯淡下去。
秦月见程璃俞伤心想开口劝说他放弃,还是下山去吧!刚要张口便看程璃俞又举起了手中的剑。
剑气直冲云霄。
这剑乃是当初云无迹送给程璃俞的,刚中有柔,可以套在特制的金丝绣带剑鞘中盘在腰间,那长型的玲珑环扣便是剑柄。此剑做工异常精妙,是数百年前仙逝的造剑大师东方宗清的最后作品。传闻东方宗清可探知生死,于是在自己死前花了十年的时间采集天下的奇花异草作为燃料,在熔铸的液体里滴入他尝遍百草的血液,用烈火不间歇地整整烧炼了一年才造出了天下奇剑——龙凤。
传说中龙凤通体雪白,夜里看去竟有透明之感,每当杀气近身便会微微低鸣。剑若出鞘仿佛龙游入海、凤翔九天,剑气逼人而不可多视。东方宗清炼罢此剑后仰天长叹道:吾此生练成此剑,再无遗憾。
此时此刻,程璃俞缓缓举起了剑,盯着周围的这些人看。风佑竹被他眼里的杀意骇到,不由自主地将手中剑一抖再次上前。程璃俞看出风佑竹的动向,迅速攻出一剑。风佑竹见势不妙,躲是躲不过去了,便使出了两败俱伤的打法,将剑平平送出。若是程璃俞杀了他,程璃俞自己也会重伤,保命关头,只能倾力一搏!
程璃俞看风佑竹使出了这种招式,嘴角竟然扯出一个旁人不能察觉的笑意。他在剑刺上风佑竹的瞬间转了角度,与风佑竹擦身而过,可自己却不躲避风佑竹的剑锋。风佑竹大吃一惊,忙抽手,可那剑势已是收不住了。
众人屏息间就见风佑竹的剑尖刺入了程璃俞的身体。
程璃俞听着那细不可闻的皮肤撕裂声,等着剑穿心而过。他抬头望了眼藏云阁的窗,心说你真的真的就不见我了么?倘若如此,我便死在你面前也好……
雪君湘和秦月见此大骇,心说佑竹你怎么如此糊涂?若是教主真想要杀了程璃俞何苦让你出手,要杀也是自己杀啊!如今程璃俞自己有寻死的念头,借了你这一剑……两人都想出手去救,可却来不及了……

程璃俞眼睛死死瞪着那扇窗。
它开?还是不开?这么些年,自己竟然还有和云无迹一赌的想法!他可以肯定云无迹在窗后看着自己,那种感觉是多年来养成的默契。云无迹不会让自己死的,不知何故他坚信这一点,为了证实这一点他也愿意以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一试。
剑刺入的时候,程璃俞的心凉了一下,可是还没有躲,他要赌下去,但随着剑刺入的越深他的心也一分分地沉了下去。
云无迹,是我输了么?程璃俞凄然一笑,要挺胸迎那剑入心……
生死关头,一颗石子破空而至,夹杂风声的破碎,击到了风佑竹的那柄剑上,迸出很清脆的声音。那石子微小,力道却大,撞歪了风佑竹的剑,让剑尖在程璃俞的胸前划出一道血口,却没再深入。
程璃俞也被那力道弄得倒退两步,他稳住脚步抬头望了眼藏云阁的窗。窗户洞开,可窗前没有人。
你们都下去吧!一个声音从窗里面传出。是云无迹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
三个坛主一听赶紧躬身施礼,带着教众退了下去。
程璃俞看着那窗,希望云无迹能出来,让自己见一面。可等了又等,什么动静也没有。
云无迹,你还是不出来见我对么?好!那我就在这里等,等到你见我为止。程璃俞没有挪动脚步,也不理会胸前流血的伤口,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望着窗。
一只手伸到了窗前,程璃俞看着那只手,心不由狂跳。他出来了么?他会看自己一眼么?程璃俞看着那只手臂伸出来又缩回去。
云无迹关上了窗……
夜风吹过,吹得程璃俞的心好冷……
过了多少个时辰呢?月亮落了,日头升起。有仆人进出藏云阁,也有那三个坛主。可谁也没有看程璃俞一眼。仿佛他是园中的一棵树,一株草,一块石头。摆在那里就够了,不需要人们的注视。
程璃俞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手里仍然握着剑,呆呆地看着众人进出藏云阁。直到日落月又升。
园子里恢复了安静。程璃俞木然看着窗,努力听着里面的动静。
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程璃俞忽然笑了一下:这么些年,自己终于见到了云无迹如此狠心的样子。曾见过他抛下那些侍婢和男宠的绝情,那些人无论如何哭着求他留自己在身边,他也不会理会,只叫人送走便罢。如今,轮到自己!可昨夜他为何救自己?如果不救,岂不是一了百了……
不吃不喝两日了,昨夜受了伤,今天又站到了半夜……程璃俞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凝血的伤口,嘲笑自己竟然如此,这个样子,岂不是——下贱!
呵呵呵呵……”程璃俞忽然笑出声来,喉头一甜,喷出一口血。他再也支持不住,宝剑落地,人也摇摇欲坠,努力稳了下身形可还是摔倒在地。
龙凤落于尘土之中,月色透过剑身,晃得尘土中的砂砾蒙上一层光泽。程璃俞看着那剑,果然是珍贵的兵器,可惜在自己手中,浪费了这宝物。
忍着胸口翻涌的气血,程璃俞伸手要去拿剑,却看到剑前出现一抹白色的身影。他一哆嗦,缓缓抬头……


此文于 2005-03-18 16:12:53 inkmark 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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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深渊
时间: 2004-11-03 15:17:57
嗯嗯,还以为今天看不到了,没想到你还有发,千万不要弃坑不管哦~~~~~~~~~故事很是引人入胜,我想问的迷不止是凌,还有和他有关的晓容(这么叫真暧昧,象个MM的名字),他应该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吧?
至于云无迹,冷到一点儿柔情都没有,既然出手机救,又何妨一见呢?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1-03 18:53:47
亲,除非特别声明,否则偶的文都会写完的,
张晓容的故事其实偶打算另写个文。。。。。。。。。。没有时间啊,泪ing

云无迹么,其实偶很喜欢他。。。。。。。。嘻嘻
 楼主| 发表于 2009-8-8 22:19:37 | 显示全部楼层
云无迹!
真的是云无迹!依旧一身白衣,宛若天外仙人的云无迹。
看着云无迹用一双冰冷的眼眸望着自己,程璃俞想说的话便说不出来,嘴巴张了几下,终又闭上。
云无迹拾起地上的宝剑,没有递给程璃俞,自己握在手中。
程璃俞低头苦笑。是啊!自己什么身份,怎么比得了宝剑珍贵,自己死了又算什么,宝剑不能蒙尘才是重要的事情。
巴岳山上,我说过不想再见你。云无迹用剑尖挑起程璃俞的下巴我们的缘分尽了,你不懂这话的意思么?
……我想见你。程璃俞看着云无迹,脱口而出这句话。
见我?那个凌舞雪满足不了你?云无迹冷笑,把剑尖在程璃俞的脖颈上游走。
“……”程璃俞因为这话中的含义惨白了脸。我没有和他……”
夜睡一床,当街拥抱,你和他这个样子算是没有什么?云无迹挑起程璃俞的一缕青丝轻轻摇头你看,你连骗我都学会了,我本以为你是个宁折不弯的人,绝不会撒谎。
我没有……你不要污蔑我和舞雪……”程璃俞看着云无迹,努力站起身来。我来是想见你,我……”
见我又如何……嗯?云无迹用剑慢慢在程璃俞的上身游走,划开了他的衣襟,让程璃俞那柔韧的上身暴露在空气里。
“…………不知道程璃俞一愣,见他又如何?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想见他,想和他在一起,……不想离开你……”寻思半晌,程璃俞终于艰难的开口,话说出后又后悔,这会让云无迹怎么想?自己开始千方百计离开,却又死皮赖脸地回来。
哼哼……不想离开我?为了什么?云无迹又划开了程璃俞的腰带,让程璃俞的上衣完全落在地上,然后把剑尖指向胸前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
……只是不想离开你……我想继续和你学武功……”程璃俞说了个能让自己安心的理由。
习武?呵呵,你每次要来我身边都是要习武?还要用身体来换么?云无迹狂狞地笑了一声,用手擒住了程璃俞的下巴,用温和且带着商量的口吻说了句冷酷无比的话我云无迹不能总玩别人剩下的吧!
“……”程璃俞睁圆了眼睛,却又慢慢压抑住自己的怒气,强迫自己低声下气地又解释了一句我和凌舞雪真的没有什么。说完心里愈发难受,觉得自己更加低贱起来。
那你证明给我看。云无迹扯落了程璃俞下身的裤带,自己脱吧!
程璃俞看着云无迹,感觉手不住的发抖。自己要那么做么?自己难道放得下自尊?可是,如果真的可以和云无迹在一起……他想了又想,闭上了眼睛,颤抖地脱下了贴身的裤子。
我不喜欢久等……”云无迹看着他脱下了裤子,嘴角露出一个嘲讽。
……知道……”程璃俞忍不住眼泪,马上背过身去,让眼泪背着云无迹滑落,接着慢慢弯下腰去,两只手颤抖着,分开了自己的双股,把菊穴露了出来。
呵呵,你还真的没有撒谎,紧窒的很。云无迹冷笑,把手指伸进了程璃俞没有润滑的后穴,刺探着内部。
程璃俞强忍着疼痛和羞耻挥开云无迹的手,直起身子。
…………知道了。我……还可以……”程璃俞努力不让自己眼泪再度流出,咬着牙问云无迹,可是话说到一半却被云无迹打断。
我刚才说了,我不能总玩别人剩下的。你难道不明白?云无迹摇摇头,叹了口气你笨了,这真让我难过。
程璃俞闻言如雷轰顶。云无迹是什么意思?他刚才不是……他只是……
呵呵……云教主……我的确笨了,连您故意玩弄我都看不出来……呵呵呵呵……”程璃俞又呕出一口鲜血,艰难地拾起散乱在地上的衣服,慢慢穿上。我是旧人,比不得那些干干净净的新人……我自甘下贱来招惹你云大教主,我这就走,免得弄脏你的地方。
“……”云无迹没有说话,就那么冷冷地看着程璃俞缓缓挪动着脚步,向外面走去,消失不见。
教主!坛主秦月从黑暗中出来,跪在了云无迹的脚下,等着云无迹的命令。
传令下去,谁也不准拦他……”云无迹盯着程璃俞消失的方向吩咐……
程璃俞带着胸口的一道伤慢慢走下山,那来时艰难的路去时竟如此简单。夜色如墨,虫鸣草动,伤口的疼痛侵袭着身躯,可伤口里面更疼,那种疼说不出,却让他难过得几欲倒下。
不能倒下!绝对不能!程璃俞告诫自己,拼命往前走,走下山,走进密林。
那痛楚让他脚步蹒跚,勉强走出云龙山方圆十里地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晌午。
太阳好高,也好热。程璃俞嘴唇干裂,目光朦胧中四处寻找水源。见着道路旁的田埂里有水,就脚步踉跄过去,爬在田埂上低头喝水。
那水本是浇灌田土之用,里面泥沙甚多,并不十分清澈。可程璃俞渴急,也顾不上那么多,挑着水面沉淀过的地方喝着水。喝罢翻身躺在田埂上喘着粗气,觉得浑身僵硬,再也没有了动弹的力气。
太阳照在程璃俞的身上,让他感觉伤口的疼痛减轻了些,而那暖暖的光线使他连续数日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便再也忍不住心里的难过,两行泪水不停地从闭合的眼中流淌下来,沾湿了衣襟。
千里之行,忍辱赔笑,换来如此结果,自己莫非丢了自尊不成?程璃俞心中嘲讽自己,目眩神迷中胸口剧痛,从嘴里又呕出一口血,结果内息紊乱,差了经脉,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璃俞知道自己是一直躺着,还总是听得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可是无论如何努力也睁不开自己的眼睛。那个人还一直握着自己的手,很小心地包扎自己的伤口,用手巾擦拭额头因噩梦所流出的汗。
璃俞……”一个低沉的声音呼唤自己。程璃俞心里一震,是云无迹么?他从来没有叫过自己的名字。
璃俞……”那人又叫了一声,还握住了程璃俞的手。
程璃俞听得真切,不由又喜又忧,喃喃叫了声无迹……”勉强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一双温柔的眼睛,见他清醒了便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不是云无迹……
竟然是戏班的师兄段隆!
师兄在这里!师兄怎么会在这里?程璃俞心中激动,嘴巴张了又合,看着师兄对自己微笑,心里的苦楚按捺不住,握着段隆的手,低声饮泣。
段隆看程璃俞哭得凄凉,便搂着他的肩膀拍拍他后背让他不要压抑自己。
师兄,师兄…………”程璃俞过了这么多年,再一次同年少时候般拉着段隆的手哭泣。看着程璃俞的伤心模样,那些年少时光如走马灯一样在段隆脑海中流转,让他也红了眼睛……
璃俞……你怎么受了伤?还一个人如此落魄地倒在田埂上。段隆看程璃俞情绪平稳了下来便问道。
还用说,肯定是被那个白衣男人甩了呗!旁边一个男人接口。
程璃俞身子一僵,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人。
慈政!你换别的地方待会儿,我和璃俞要私下谈。段隆听那人接茬,面露不愉之色。
……你们师兄师弟……我躲开便是。那个名叫慈政的男子,也就是当朝的六王爷,国家的栋梁,皇上的重臣、爱卿、亲弟弟,不情不愿地被段隆赶了出去。
……被你吃得死死的……”程璃俞看到慈政拉长一张脸,不由笑了出来。这些日子他头一次如此开心。
两人之间无所谓谁对谁错、谁赢谁输。段隆看程璃俞心情又好了些,心里绷紧的弦便松了点。璃俞,我今天什么都先不问了。这次来蜀地是陪慈政,但是你受了伤,我们也不想久留。此时春光甚好,我们去江南呆些时日,游山玩水可好?
“……师兄,你费心了!程璃俞看着段隆那温和的表情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改变了计划,要陪自己散心,心里面感动。
我们兄弟,怎么还这样客气。段隆捏了捏程璃俞的鼻子,拍拍他的头再睡一会儿,等晚饭预备好了,我再叫你。
……”程璃俞看着段隆,安心地合上眼睛,在伤口疼痛的侵扰下沉沉睡去……
段隆来蜀地是因为慈政。慈政心血来潮,要吃正宗的香槽肉,还说京城里御厨做的不正宗,偏要来蜀地找个偏僻小店吃,讲究山水配美味。段隆没有办法,便和他来了这边,谁知天意巧合,游玩中看到程璃俞倒在路边。
段隆这些天一直照顾程璃俞,见他伤好了些,便和慈政雇了马车,三个人慢慢悠悠往江南走去。
你们师兄弟缘分还真是不浅。慈政这些日子醋劲大得很,段隆忙着程璃俞的事情,没有时间理他,他很郁闷。
是啊!是啊!程璃俞闲来和慈政斗嘴,当年师兄被慈政给了,他心里面一直憋着气。
不过六王爷……”程璃俞换了传音入密,你要是再说三道四,小心我师兄把你从床上踢下去。而且……我似乎知道,有时候,是你在下面,我师兄负责满足你吧!
噗~~慈政本来喝着酒囊里的酒,听得这话便一口酒喷了出来。横眉竖目地瞪着程璃俞。
不雅!段隆不会武功,自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是看到慈政的举动,便小小批评了下。
隆!我冤枉~~慈政想说这句话,可是嘴巴张了张,只露出个口型。想他堂堂王爷,屈居人下已经很糗了,结果还被人给兜了出来……命苦啊!
呵呵,师兄不用理他,他一向是闲散王爷。程璃俞看慈政有苦难言,心里高兴,自己那些不快也暂时抛在一边,拉着段隆说起了路边的景色。
慈政看程璃俞心情不错,便跟段隆使了个眼色,段隆则背着程璃俞比了个夸奖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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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似水流年
时间: 2004-11-04 09:59:10
我第一,努力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1-04 12:45:33
。。。。。。。。。。。。。汗,^_^亲来踩第一脚么。。。。。。。默,泪。。。。单上人还没有殿里的多。。。。。。。。。。
回贴人: 深渊
时间: 2004-11-04 13:59:04
后娘啊~~~~~~~~~~又虐待可怜的人?云无迹不用那么无情吧,除非他是真的不喜欢瑜离,那样的话,瑜离就更不应该再对他抱什么希望了吧?
没关系,我等你的故事,什么时候有时间就把晓容的故事送给大家吧,流着口水期待哦~~~~~~~~~~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1-04 14:23:48
。。。。。。。。。。。。。汗,张晓容。。。。。。。日程表上他在很后面。。。。。。泪ing
不过,云无迹。。。。。。。唉。。。。。。。。
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1-04 16:42:41
汗。。。。。原本这个章的内容我不喜欢就不想回了。想想还是要说几句。汗
云无迹原本感觉似乎好cool,他可以等在外面看程璃俞被老头子玩弄,然后才出来,也不管程璃俞的感觉。也可以很冷酷的说程璃俞你来杀我。但是。。恩。。有点难说拉。反正哦觉的要是这么塑造云无迹的话,他对于程璃俞如果真的和凌舞雪ooxx的反应应该不会是这样的。汗
然后,我不大喜欢的一点是:

呵呵,你还真的没有撒谎,紧窒的很。云无迹冷笑,把手指伸进了程璃俞没有润滑的后穴,刺探着内部。
恩。。。真的就是怎么玩了。也不会那么快就松了。除非在1个小时里刚有过房事。。这个桥段是很多bl耽美文里都有的。汗。。。看多了总不大舒服。。
不过我很喜欢段隆,他出来的话,说明璃俞应该有好日子了。呵呵~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1-04 18:20:30
歌杀啊,想说什么就说吧,这个文等我贴完,我会重新改。。。。。从头到尾,重写!!!!!!我坚决要塑造云无迹,不过这个失败了,原因很多。。。。。。。。。。。。。但是我一定会修改!!!!!!!!发誓、发誓啊
我明白太多白烂在里面,亲看到一定要说啊,骂出来,我好改啊,我不能容忍自己的文这个状态
下去泪ing








23-24


几个人走了数日,到了扬州地界。
慈政在扬州也有住处,在大明寺附近。宅邸不大,里面布置取简单舒适,并不奢华,程璃俞心中微赞慈政确和其他的王公不同,无怪师兄倾心。
璃俞。慈政命人去取下院蜀井的泉水了,等晚饭过后煎茶用,我们也尝尝这第五泉的好。段隆怕程璃俞大病初愈,受不了舟车劳顿,刚进门便带着程璃俞去厢房躺下。
师兄……”程璃俞苦笑,我一个练武之人,受伤也是家常便饭,怎么会如此没用,这些日子伤疤都快褪去了,不用躺在床上休息,又不是柔弱的女人家。
可惜你那容貌却似女人家,本来见你就够美的了,谁料那却是人皮面具,真人更是风采夺目。慈政来去如风,刚回来便斜靠着门听段隆和程璃俞在屋里讲话。隆,璃俞,泉水刚取回来,先喝一点如何。刚才我小饮一杯,倒是甘冽的很。
慈政所说的泉水不是一般的泉水,乃是天下煎茶的圣品之一。唐元和九年,状元张又新在其著作《煎茶水记》中写道:扬子江南零水第一,无锡惠山寺石泉水第二,苏州虎丘寺水第三,丹阳县观音寺水第四,扬州大明寺水第五……”因此被天下的文人墨客誉称第五泉。它在大明寺西苑的梅林之南,待月亭旁的深井里,那井称为下院蜀井
牛嚼牡丹,别的不行,浪费你倒是行的。段隆起身到慈政身边打趣他,还是让人煎茶吧!我想喝。
好!马上!慈政看着段隆冲自己微笑,立刻将那话当圣旨一般,出去吩咐下人。
程璃俞见段隆把慈政弄得如此服帖,在旁边偷笑不已。
璃俞,你笑什么。段隆回头看程璃俞笑,有些不好意思。
我只是觉得师兄你过得不错,没有看走眼。程璃俞看着段隆,觉得他面上的温柔与平和有一大半都是慈政的功劳。
还好吧!他是个闲散王爷,皇上登基后他辞了职务,无事可干只好陪我四处游历,悠闲度日。倒是你,前些日子你伤重我不方便问,如今你好些了,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白衣男人对你怎么样?他叫云无迹对吧?段隆毫不意外地看到程璃俞脸色变了。
……我们……巴岳山上,他放我离开,给我自由……我如今却不想离开他,想呆在他身边……可是……晚了。程璃俞说得断断续续,不过段隆何等聪明,大致便猜到了原委,虽然细节不清楚,可这里面的事情却明显:程璃俞要自由,自然一番反抗折腾,最后云无迹放他走,可程璃俞思前想后,结果发现心底喜欢云无迹,想要回到云无迹身边,可是云无迹已经放弃程璃俞,自然不会再要……只是,自己也见过云无迹,多少能看出那男人的性格,程璃俞性格倔犟,定是说了什么话让云无迹不喜欢,否则,以云无迹当初对他的好,怎么会待他如此?
两个人的事情,外人果然是难以插手的啊!段隆无奈,只能拍拍程璃俞的肩膀,世间最简单的事情莫过情事,可最难的也是情事,若陷了进去,就会情难自已,多少聪明才智都抛了脑后,走了死胡同,钻了牛角尖。
劝!是劝不得的!没有用,只能靠璃俞自己把握了。段隆安慰地搂着程璃俞,不再说什么……
十里林亭通画舫。荡舟在瘦西湖上可谓是人间的一大乐事。尤其是夜幕低垂的时候,晚风吹拂,花叶留香,湖上酒舫、歌舫、乐舫、诗舫、歌舞舫等大大小小的舫船同时飘荡在湖面上,那些灯火摇曳,映照得湖面迢迢群星,袅袅亭亭,别有一番风流气象。
慈政本想买个大的花船来游湖,可段隆反对,便只好租了个小木船,让那艄公摇着,穿梭在群船之间,欣赏夜下湖光。耳边还不时传来舫船中女子的歌声,那歌声高低错落,如珠撞玉,可谓上乘。
程璃俞听着那歌声不住点头,唱戏多年,他对音律通得很。一听这女子的声音便知道,定是歌女中的翘楚。
看来是有钱的人家。那样的歌女价格高的很!慈政听了那歌也是心旷神怡,往歌声传来的地方看去。
那是艘很大的画舫。整艘舫船分隔为前庭、后庭和中堂三个部分。七翘角屋顶,上复琉璃筒瓦,在灯火辉映中凸现其五光十色。舫柱镂空雕花,工艺奇巧,而四面窗花则最为别致,贴剪的是十里亭园的景色,还能让里面的人透过这花窗,观赏船外月光皎洁。
周围的舫船在此艘舫船的比照下黯然失色,人们不住的交头接耳,谈论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雇了这瘦西湖上最有名的仙苑舫。刚才唱歌的分明是仙苑舫里最有名的歌妓常凌仙。那女子年方十六,美貌不可方物,通琴棋书画,尤其歌喉最佳,为扬州之冠,登船唱了两年却还是个清倌,其主人要寻给她破身之人,结果扬州城的纨绔子弟都疯狂竞价。近日才听说让一个远来的客商以巨额标下,弄得那些为美人神迷的公子们扼腕顿足,后悔不已。
也不知是何处的文人雅士,有如此做派,懂得欣赏这人间的美景。段隆看着那画舫的美丽,听着那里面传来的歌声,不住赞叹。
慈政听了段隆的话脸黑了一半,心里那个气。心说难道我就没有雅趣吗?我要买画舫你不让,结果现在赞叹别人的,这样的画舫我弄一千个给你都轻而易举,真真气死我也!
程璃俞看慈政神情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低笑出声,刚想打趣他几句,却听得周围人声鼎沸。
看,快看啊!常凌仙出来了!那个买下她初夜的男人也跟着出来了……”
是那个人吗?天爷,才子佳人,世间绝配……”
何方人士,凭地有钱,雇得起仙苑舫,买得起常凌仙?啊……”
窃窃私语的人多,那声音也纠缠在一起,朦胧起来。程璃俞这船上几人侧耳倾听,也感了兴趣,随着众人的目光往那船头望去,想知道和那女子同出同进的是何等人物?
慈政见段隆表情透着兴奋,心中不悦,拉着段隆的手说道你不要看别人看得那么高兴,我希望你多看我一些。话说得直接而真挚。弄得段隆措手不及红了脸。
程璃俞眼见两人之间情愫翻涌也不打扰,偷笑了下径自往那仙苑舫看去。
不看则以,一看之下,程璃俞竟然白了脸,身子不受控制地往船下栽倒。
慈政反映快,忙扯住程璃俞的后襟,带了一下回来,段隆也赶紧捉住程璃俞的手,两人顺着程璃俞的目光往那仙苑舫的船头望去。
不是云无迹,还会是谁!
那男子高大俊朗,风采卓然,神情冷漠而带着邪魅的诱惑。一身白衣,携着个美貌女子伫立船头观望夜景,丝毫不理会周围众人的赞叹之声。
……”程璃俞望着云无迹和那女子乘船远去,心里一阵揪痛,不觉昏了过去……
闲日如水,程璃俞那日游湖回来后便憋在屋里,足不出户。晨起下起了雨,他就呆呆望着水珠儿从房檐上一滴滴地滑落到地上,再滚入泥土。土里新生出几株杂草,经雨洗刷,渗出嫩绿的颜色,飘摇在风中。
程璃俞看着那几株草,心里一动,从墙上摘下伞,出了屋门。
站在草前,程璃俞目光迷惘起来。他蹲下身,把伞柄插在泥土旁,让那伞给草挡风遮雨,而自己却两手空空,任凭雨水沾湿衣襟。
那年自己遥想家乡,独自在雨中呆立。那个人不就是这样用伞盖住了自己的天空么?那不过一瞬,却似乎帮他遮蔽住了一世的风雨。程璃俞痴痴想着,口里喃喃念着云无迹的名字。
慈政在远处望着程璃俞,见他都没有注意自己在附近,知是他乱了心神,摇摇头回去找段隆。最近京城来了信报,说是边关告急,皇上密旨要他回京。程璃俞如今这个样子,段隆怎么会放心呢?一定是让自己单独回去吧!唉!天意弄人……
我明日要回京城去了。慈政跟段隆讲了接到的旨意,你陪璃俞吧!等他情况好些再回京,我留人在这边伺候、保护你。江南雨水多,湿气重,不要着凉,我吩咐下人每日都要晒被子,每天的…………”慈政被段隆的唇堵住了嘴,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我有说留下么?段隆皱眉,慈政这几年越发婆妈起来。我和你一道儿回京。
啊!那璃俞他…………”慈政又被亲了,他舔舔自己的嘴唇,感觉非常好。
你不需要管那么多,我这么决定自然有我的考虑。段隆微微一笑。程璃俞的事情麻烦,不是他这个外人插手便能解决的,解铃还需系铃人,心病还需心药医,自己趁这个机会走了,把事情丢回给璃俞吧!
……段隆,我们好几天都没有……唉,怎么打我?慈政满腔热情都被段隆打掉半边。
等回京的……”段隆不理慈政的胡言乱语,准备去让下人备饭。今晚,安排下璃俞的事情……
程璃俞对慈政要回京反应不大,虽然知道段隆也跟着回去。毕竟这么大的人了,也不能让别人跟在后面费心。平平静静地跟慈政和段隆告别,说明天也不送了,这宅子自己借住几日。
宅子一直都有下人打理,你不用担心。段隆拍拍程璃俞的肩,还同从前一样很温和地对他说,照顾好自己,不要违背自己的心意,还有,该面对的时候要面对。嗯……明年春节回京城吧!我想和你一起过。
师兄多虑了。璃俞自然会照顾好自己的。明年年关我回去打扰师兄你和他的甜蜜生活。程璃俞微微一晒,如意地见到慈政脸色微红,神情开始不自然……
第二日午后,车马远去,程璃俞关上宅邸的铁门,回房便躺在床上发呆。
那日见云无迹风姿绰约,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反而自己这些日子茶饭不思,人消瘦下去。这字还真是折磨人啊!
程璃俞自嘲地笑笑,忽又愣住,刚才自己想什么?字弄人,怎么用上了这个字眼,不可以啊!对那样的人……自己真的是笨了,为何从未想过?那样一心要回到他身边,不顾生死的追寻,不就是因为自己对云无迹……动了情……
天高云淡,仰望上去,伸手岂是能及?程璃俞目光越窗而出,盯着苍穹浮云,见一只鸟儿飞过,自由自在,洒脱无比……
认清了心也更冷,可,终究是不愿意放弃……
他来这边游玩么?那美丽女子可是他的新宠?听说是个清倌!是啊!他堂堂教主,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苦……何苦……何苦玩别人剩下的……
程璃俞捂着心口,里面又是一阵疼痛。自从那日受伤,心口就总是时疼时好。受不了思念云无迹时候的痛楚,可不想他,总又觉得浑身上下空空荡荡,一缕魂魄无所依靠。也罢,也罢,既然如此,索性再次丢下自己的脸面,偷偷看他一眼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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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1-05 13:31:04
恩恩恩。我想还是让程璃俞和云无迹来点不一样的爱情好了。
恩。。段隆和慈政那样有约束的那种爱情也是好。不过无拘束的也很潇洒呀,汗,胡言乱语,就感觉程璃俞和云无迹也会是那种很远的风筝的感觉。。汗。。。。。。。
回贴人: 深渊
时间: 2004-11-05 14:10:15
??是一样的?!我晕~~~~~~~~~~~小程很学不会放弃哦,你这个后娘要安排他受几次虐待啊~~~~~~~~~~~嘻嘻,不过,虽然看他受虐会心痛,但是也很喜欢这两人在闹别扭时的状态哦~~~~~~一个临窗对月,长吁短叹;一个强作潇洒,在旧情人面前故意花天酒地,他是故意的吧,那个坏坏的云无迹!?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1-05 15:57:07
我暂时保持沉默,哈哈哈哈
回贴人: 火花坠
时间: 2005-08-18 20:12:35
大姐,俺受不了了!你也忒,忒虐小程了吧?


 楼主| 发表于 2009-8-8 22:21:32 | 显示全部楼层
25-26
二南园,位于运河畔的凝门街。其名源自《诗经·周南·召南》,据说是上任主人为其酷爱诗词的宠妾所建。后家败变卖,辗转数人之手,最近由一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富商购下,并将近日买来的一个歌妓安置进去。
程璃俞易了容,打扮成乡下少年的模样,穿了一身灰黄色的粗布衣裤在二南园的附近走动,听周围的摊贩谈论这园中的新主人。
从他们的口中,程璃俞知道云无迹白天不怎么出门,都是晚上带着那歌妓去游玩,听说还要买几个美丽男女做侍寝之人。
云无迹风姿伟岸,本朝达官贵人也大都有蓄养娈童和侍婢的习惯,故此众人不仅不觉得有何不妥,反而赞其是风流人物,只有伺候他的人众多才配得上他那财富和容貌。
程璃俞听了这些传闻心里一阵难过。现在园子里住的就是那夜见过的歌妓常凌仙吧?云无迹的确有个习惯,喜欢夜晚出游,白日里睡觉,都是当年教自己练武养成的习惯。他会揽着那女子,轻柔地吻着她的嘴唇么?会不会在夜里拉着她坐在屋脊上看月亮,喝米酒,喝到高兴的时候在月光下舞剑……
什么,找仆佣?那个有钱的大爷现在缺仆佣么?
说是园子里面的姑娘和侍童多了起来,没有人伺候,要个粗使唤的人……”
几个大娘的议论打断了程璃俞的思绪。他看见从二南园走出一个老仆。
那老仆穿着甚好,步伐稳健,目光有神。乃是云无迹的手下,地位仅次于四大坛主。年轻时候也是名动江湖的风云人物,一手暗器曾为江湖暗器至尊,败在老教主的手下后便按约为奴。云无迹本人对他也非常尊敬,叫他忠伯,放心将自己的大小杂事交给他处理。程璃俞数次跟云无迹外出都是他打理前后,因此也了解他几分。
忠伯去的方向是人牙市场。虽说仆佣的买卖有专门的人牙,但粗使仆佣需求量比较大,尤其在扬州这个地方,有钱的人多,生意兴隆,人口流动得快,稍微有钱的人家都会雇佣个粗使的人来用,久而久之便由官家出面,在凝门街的西侧,与盐涪街交叉的路口设立了一个自由的人牙市场,愿做粗使仆佣的人和找粗使仆佣的主顾可以自己谈价钱,免去了人牙的从中渔利。
程璃俞远远跟着忠伯,看他进了人牙市场,四处探看,询问了几个人却都是摇摇头,似乎是不满意。见此情形,一个有些疯狂的念头钻进了他脑海:自己去做仆佣,这样,便可以见到云无迹了,即使远远看着也好,他不理自己也不要紧,只要见着他,见一次也是快活的……
这念头让促使程璃俞快步走进了市场,装成不经意的样子站在忠伯要看人的线路上。忠伯刚刚又问了一个,可似乎还是不满意,见程璃俞在这里便过来问他。
你是哪里人?做过几年?会干些什么?忠伯上下打量程璃俞。
小人本是京城人,寻亲来到扬州,可盘缠用尽却未寻获。此前在京城孙员外家做过五年的粗使仆佣,洒扫蒸煮等事情皆会做,劈柴担水也胜任得了,还因伺候过小少爷,略识得几个大字。程璃俞仗着自己易容和变声儿的本事了得,也不怕忠伯认出,大着胆子回答他的问题。
嗯,你年纪不大,身子也单薄一些,可却识得字,听谈吐也懂得进退,倒还是个不错的人选。我们主人乃风雅人物,见不得俗,家里粗壮的仆佣也有,就缺个灵巧的…………长得一般,不过还算秀气,也入得我家主人的眼。忠伯点点头一年五两银子,不过我家主人也许不会呆长,若是主人提前走了你还是可以拿到五两。只要你伺候好了,节日里还有赏钱。
听凭老人家吩咐,若有幸跟着老人家伺候主人,我三生有幸。程璃俞听忠伯的口气是要签了自己,便一躬身,给他施了个礼。
嗯,回话儿也中听,谦恭而不谄媚,让人听了舒服,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于里成。大家都叫我阿成。程璃俞把自己的名字倒了个儿跟忠伯说。
好!你叫我忠伯吧!忠伯一挥手,让程璃俞跟着自己到官差面前签了卖身契,按了手印儿……

二南园由住宅院落、望秋山两部分组成。东边是以厅堂为中心的一组院落,名为水云居,以鹅卵石铺地,花纹作水波状,沿墙有假山堆叠,翠柳、梧桐丛斜,木亭旁依绿水,月上梢头后自有暗香浮动之妙。西边以环竹楼为主体,修竹千计,其间用奇石妙水点缀,复廊逶迤,延绵不断,绕环竹楼一周,其上雕景画物,美不胜收,伫立廊上,可观环竹楼全貌。
程璃俞被安排在水云居中的一个下人房里。园子里面仆役不多,房间倒多。忠伯允许每个仆人单独住一间下人房,程璃俞便挑了偏僻处一个阴暗些的,免得惹人注意。
听忠伯说,园子里的粗使仆佣不过十来个,都是做些粗重的活儿:劈柴、喂马、烧火、赶车……那些伺候主子的差事自然有经过训练的小厮和婢女来干。
““水云居是主人的居所,环竹楼住的是买的侍妾和娈童,你的任务就是清扫水云居,不过主人的书房和寝室自有伶俐的小童打理,没有命令你不需入内。忠伯一点点的吩咐程璃俞。
是,忠伯。程璃俞躬身答道。
咱家主人姓云,大家便称云少爷,你在别人家做过,也懂得规矩,我也不一一嘱咐。明日鸡叫前,把水云居的地面都洒扫干净吧!忠伯对下人不会疾言厉色,但自有一番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顺服。
谢谢忠伯提点,小的自当尽心尽力。程璃俞看忠伯远去,终于放松了下来,长出一口气,转身走进自己住的下人房。
跟忠伯进园的时候已经是快晚饭,忠伯没有吩咐他今天的活儿,说一切明天算起。
程璃俞和几个仆佣在伙房里吃饭,也不搀和他们的笑闹,只是听着他们都讲些什么,盼望听得一点儿云无迹的近况。
新来的,叫什么啊?一个粗壮的汉子拍了拍程璃俞的肩问道。
阿成。我是负责洒扫水云居的。程璃俞察言观色,看出这些个仆佣里面他是先来的,加上年长肯干,很受忠伯的重视,别人也当他大哥一般对待,算是这些个仆佣里面的小头目。
哦!对你这体格来说可能活儿重了点,水云居面积可大了。我叫李大石,他们都叫我石哥,也没有什么能耐,就是力气大了些。是帮着忠伯忙前忙后的,照料马匹、安排车驾,看顾环竹楼里那些少爷宠幸之人的吃穿用度。看你年纪也不大,我往后帮衬着你点儿。说完很用力地拍拍程璃俞的肩膀。
那先谢谢石哥了。程璃俞礼貌地对李大石施礼。
嘿嘿,阿成,你别听李大石那么说,他是觉得你长得有几分清秀,想和你那个……”旁边一个叫张三顺的人嘻嘻哈哈的说。
三顺你瞎说什么,吓着阿成,阿成你甭听他乱讲……”李大石过去捶了张三顺一拳,旁边的仆佣们也哈哈大笑,看着李大石和张三顺打闹。
程璃俞也不吱声儿,微微一笑,趁大家没有注意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月儿已经爬得很高,但程璃俞依然难以入眠。自己这张人皮面具做得精细,摸上去和真人的皮肤一样细腻,倒不怕被人看漏,即使云无迹本人也未必能看出。倒是声音不好办,虽说自己变声的功夫不错,可唬弄忠伯容易,万一让云无迹听见可就露馅了……思前想后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方法:喝药。
来二南园前自己随身带了草药,有些喝了便可以让嗓子便得暗哑,至少能维持半年以上。程璃俞跳下床摸出自己的包袱,取了草药勾兑着水喝了下去。那药喝到嗓子里面酥酥麻麻,再张口的时候,声音便真的嘶哑了些,和本来的那种云莺般的清亮嗓音不同了。
苦笑着自己的无聊,程璃俞又倒在床上,那种即将见到云无迹的喜悦和自甘下贱的羞耻搀杂在一起,让他思绪翻腾,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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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1-06 14:36:19
哎。。可怜的程璃俞呀。爱之一字,真能让人如此呀~

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1-06 14:56:34
于烟罗大人呀。我们要做你的专栏拉。你有什么你喜欢的图画或者构思么?
因为我只会做。不会画画呀。汗。选好了图告诉我一声哦。~

回贴人: 深渊
时间: 2004-11-06 18:28:26
程程是被折磨到不顾一切了。
虽然说不喜欢那个云无迹,还是将我在一个网络游戏中的人物名字起成了流云无迹,这个人物也是潇洒的白衣长发男子。没经过你的同意,他还没有上线,只是起好名字候着,只要你不反对,我就用他漫游幻灵了?等你的回音。
还有,等你的下一贴哦~~~~~~~~~~~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1-06 18:53:41
歌杀啊,图我给你一个,你看看感觉如何,或者我们讨论一下,thy179@hoamail.com你加我吧,我们线上聊怎么样?谈谈细节。。。。。。。偶又想改细节了,汗ing

深渊。。。。。。。嗯,记得不要他输了就好,记得维持形象哦,^_^嘻嘻,不过偶喜欢云无迹的说,可能到后来,亲也许也会喜欢云无迹的。。。。。。其实云云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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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活儿没有想象中的重,不过却是从早忙到晚,而且离云无迹常呆的书房和寝室也远,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云无迹。程璃俞几次看到伺候云无迹的小童路过,都忍不住多瞧两眼,想从那人的身上看出云无迹的一点点动向。
阿成,想什么呢?张三顺拍拍程璃俞的肩。别的仆佣见程璃俞不怎么说话,加上也是低级下人,便都不太和他搭话儿,只这张三顺和李大石没事儿逗弄他说上一句半句。
啊!张三哥.”程璃俞回神,看着张三顺一张大脸摆在面前不由微微一笑这两天环竹楼也需要人手,我被忠伯派去帮那边的人去打扫了,琢磨明天不知道还干什么,这些日子园子里面好像忙碌得很。
听说是云少爷要新领个娈童进来。旁边李大石不甘寂寞,凑过了加入他们的谈话。据闻是扬州最有名的相公馆——诱桃的红倌,名叫鸣哥儿,被调教了一年有余,可是还没有接过客。我一个兄弟在里面做护院,说那鸣哥儿长得连女子都比不上。
瞎说,他一个男人,能好看到什么地方去,能有环竹楼中的常凌仙美?常凌仙可是咱们扬州头牌歌妓,岂是一个相公比得过的?张三顺不服气,扯了李大石的领口抬杠。
女子虽好,可毕竟没有男人后庭的紧窒,鸣哥儿又没有接过客,估计云少爷也会被他迷住……”李大石不服软,跟张三顺杠上了,两个人就在伙房里面吵吵嚷嚷。别的仆佣听了也忍不住议论,到底是常凌仙能胜过鸣哥儿,还是鸣哥儿能赛过常凌仙……
程璃俞听着他们的话,胸口又是一阵疼痛,心里暗道:常凌仙也罢,鸣哥儿也好,都不过是云无迹的一时之兴,玩儿过了,便扔到一旁,再去找新的人……那个鸣哥儿……还没有接过客……云无迹他想必也是看中了这点吧!不像是自己……已经……是剩下的了……
想着想着,那疼痛更严重了起来。程璃俞强作欢笑,听着仆佣们的谈论,忍到了各自回房……
也不知是不是小道消息传得快的缘故,过了几日,环竹楼里面果然迎进了那个叫鸣哥儿的人。云无迹本来是十天有八天耽搁在常凌仙的房里,可最近倒是天天往鸣哥儿的房里跑。程璃俞晨起扫院子的时候听得书童和别人嚼舌头,说云无迹对那鸣哥儿百依百顺……
百依百顺……”程璃俞停下动作,手紧握着扫帚,关节泛白。
他完全忘了自己了么?自己如今就和这地上的尘土一样,再也入不得他的眼……可自己还自轻自贱,每日里巴望看他一眼……疯了,自己有些疯了……程璃俞捂着胸口,靠在树干上大口喘着气,那感觉让他无比压抑……
阿成,今天晚上晚些睡!和大石、三顺他们去望秋山那里打扫,少爷心血来潮,明日要和鸣哥儿在那边赏景儿。别人我不放心,你们倒还细致。晚饭后忠伯过来吩咐。
李大石和张三顺一听就变成了苦瓜脸,夜里还要干活儿!程璃俞则白了脸。
是,忠伯。三人虽有各自的不情愿,但还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狐狸。李大石看忠伯走远了才开口,什么少爷心血来潮,分明就是那鸣哥儿吵着要去,累的咱们连夜收拾……”
算了,大石,望秋山那边一直有人看顾,我们整理下大面儿就行了。张三顺比较实际,转头便琢磨云少爷能去什么地方,要更仔细收拾。
“……”程璃俞莫不吭声儿,跟着李大石和张三顺往望秋山那边去了。
望秋山位于二南园的南面,是人工叠成。料用黄石,拔地冲霄,气势凌云。几条小路崎岖,壁崖交替,内有洞天。半山处有飞梁石室,和位置稍下一些的钟乳洞前后呼应。石室内置石桌、石凳、石床,上方镂空石花天窗,光线隐隐透过,让人在此饮酒、小憩有光影婆娑之感。那山下墙面还留有菱形细孔,可随风发出微鸣,配了这望秋山的走势,更增加了雅致气氛。
三个人从前到后,把望秋山所在的园子扫了一遍,又从上到下清理这望秋山,唯恐有不干净的地方惹了主人动怒、忠伯责罚。
石室是重点,在这里望月饮酒是一大快事。来时忠伯还特意嘱咐,这里务必边边角角都打扫干净。三个人也不敢怠慢,拎着水桶,用那抹布细细擦洗这石室中的每个地方。
娘的,大石你说是不是云少爷要在这里宠幸那鸣哥儿,否则咱们擦这石床、石凳作甚?擦完石床,张三顺累得腰有些发麻,站起身子捶了捶,跟李大石发着牢骚。
少爷的心思咱们怎么知道,听说相公会玩儿,什么地方做不得?伺候得云少爷舒舒服服,那赏钱还少了。李大石整理完自己的那摊儿,早就坐在石凳上休息。
娘的,男人的后面真有那么好么?张三顺也一屁股坐在石床上。
嘿嘿,我曾跟相公馆里的那个兄弟打秋风,进去玩过几回,比女人那里要火热,哈哈哈哈……”李大石大笑几声,眼睛竟往程璃俞身上瞟去。
程璃俞听着刚才两人谈话,说云无迹宠幸鸣哥儿的事情,心里乱成一团,没有理会两个人后来又说了什么,直到张三顺和李大石近身抓住自己才察觉。
你们……”程璃俞看着两人眼睛里的欲望,便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
阿成,你模样虽然一般,可眼睛还过得去,我第一天见着你便想照顾你,你就让我们哥俩儿疼疼……”李大石看着程璃俞的眼睛,腹下那活儿硬了起来。
在这里没有我们照料,你可会不好过啊!张三顺被李大石说动了心,也想尝尝男人的滋味,刚才看李大石眼睛直勾勾瞧着程璃俞,便明白了他的心思。
两位大哥不要拿我开玩笑了。程璃俞忍着杀人的欲望。动手杀这两个人比碾死蚂蚁还容易,可露了行迹便不能在这里,也更难见到云无迹。
阿成……不要给你脸面你不要,咱们哥们儿可不是吃素的……”李大石浑身燥热,也顾不了许多,伙同张三顺一起抓住程璃俞的手要来强的。
程璃俞眼中杀意凸现,他不喜欢别人碰自己。这些年,除了云无迹,没有人敢带着这样的欲望触碰他还能够活下去。但此时此地不比往常,他一心想要隐姓埋名靠近云无迹,哪怕远远看着也好,以偿自己思念之苦,如果跟这两个人动手,那势必隐瞒不住。
心下犹豫之际,程璃俞的上衣被猴急的李大石用蛮力扯破,露出了上身。
乖乖!李大石和张三顺心里暗叫,这阿成长相一般,可身材甚好,那胸膛和腰肢在月色下别有一种风情,皮肤也光滑可人,倒似个尤物……
随着衣服的撕裂声,程璃俞眼中杀气渐盛,即使露痕迹也不能让这两个下流坯子得了逞,不然,既便云无迹再见自己,自己也没有脸见他。
程璃俞想罢便伸出手指,准备一击致两人于死地……

正在此刻,程璃俞听得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那动静儿很小,分明是有人施展轻功往这个方向过来。程璃俞把自己伸出的手又缩回来,心说老天助我,来人撞见这一幕自然能让他们惊恐而逃,不需要自己动手了。于是只是不用内力,凭着巧劲儿跟两人撕扯,浑似街头打架一般,毫无章法。
李大石和张三顺见程璃俞拼命反抗,一时倒也奈何不得,只能继续撕扯他的上衣。得了空隙便去拽他的裤子,要强行上他。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从石室门口传来。
三人一听,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程璃俞本来期盼的心情反而逆转,希望门口那人不要见到这一幕。
……云少爷……”李大石扑通跪了下去。张三顺见了云无迹腿也软得不行,跟着跪了下去。拉拉扯扯间,程璃俞也便跪在地上。
说啊!云无迹冷冷盯着地上这三个人。
阿成要跟小的们玩儿……”张三顺刚开口扯谎,看着云无迹那没有温度的眼神,浑身一哆嗦,再也不敢抬头,在嘴里面不知道嘀咕些什么。
要玩儿男人在房间玩儿不就成了,还跑到这里,看不出我的仆佣们都还有情趣啊!云无迹目光在三个人身上轮流环视。
云少爷,不是我…………是他们迫我,我不从……”程璃俞听云无迹那么说心里一阵难过,忍不住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
“……”云无迹盯着程璃俞好一会儿,看不出你长成这个样子还能勾引男人,你们先退下去吧!他冲李大石和张三顺挥手,那两个人就跟逃命一样飞奔出去。留程璃俞和云无迹两个人在石室里面。
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活儿的?云无迹找了个石凳坐了下去,冷冰冰地问。
小的叫阿成,是负责水云居洒扫的。程璃俞微微抬头,看着云无迹,竭力隐藏眼里的思念情绪。
……脸平常,眼睛倒不错,也难怪那些人用强,平日憋的紧了。你离近些……”云无迹看着程璃俞的脸皱眉,程璃俞知道他是因为自己这张脸的普通,云无迹一向对长相普通的人不怎么留意。
是!程璃俞起身,靠近了云无迹,重新跪下。
云无迹用手中的扇子抬起程璃俞的下巴仔细端详,程璃俞不由一阵紧张,闭上了双眼:他能认出自己么?认出来会怎么样?会骂自己下贱,然后把自己赶出去?自己的易容术是不是还好……
沉默片刻,云无迹把扇子放在桌上,用手指按上程璃俞的胸膛。程璃俞身上一热,那胸前的两颗突起不由硬了起来。
挺敏感,皮肤不错,那些人看上的就是这点吧!云无迹将整只手都按在了程璃俞的胸膛上,慢慢的抚摸着。
程璃俞因为自己的反映而满脸通红,想开口阻止,那吃过药的嗓音更加嘶哑:……少爷,小人……”
取悦我……”云无迹忽然从程璃俞身上移开了手,转而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想在我的园子干下去就取悦我,明日我便赶走那两个对你用强的人,让忠伯另派个轻松差事给你!云无迹扯过程璃俞的头,解下了他发髻上的系带。你这细腻的皮肤和头发,还真像我从前一个男宠……”
程璃俞心里苦涩,心道是啊!从前的男宠,我可不是从前的男宠么?如今不顾脸面又回来了,却还是同样的际遇……心底苦楚,可留在云无迹身边的念头还是占了上风,手也没有停,慢慢把云无迹有些硬挺的阳具从裤子中拿出,将那肉棒含在口中,用舌头舔弄。
……”云无迹感觉自己在他口中变得更大,满意地发出了呻吟声,用手把住程璃俞的头,将自己的男根撞入程璃俞口腔深处含着,吸吮它,你的口还真热,看不出你这普通脸孔下还隐藏着这么淫荡的一面……对,含到根部……”云无迹享受着程璃俞的口技,等那硬物肿胀的不行了才开始移动程璃俞的头,让男根在他口中插入又抽出。
程璃俞嘴巴渐渐麻木,快一丝感觉也没有了的时候,口中的硬杵喷出了那热烫的体液,他的下巴也随着那硬杵的退出而合上,被迫咽下了那些浊液。
云无迹释放出欲望便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瞅也没瞅程璃俞一眼,吩咐道:我回头和忠伯说,你明日起去环竹楼伺候鸣哥儿,免了那些辛苦的杂役。说罢出了石室。
程璃俞站起身来,望着云无迹远去的背影,胸口又开始疼痛,他知道自己该走的,不该没有尊严地呆在这里,连个娈童都不如,可是云无迹的身影如此牵动他心里的弦,那个人对他曾经的好还深深刻在心底,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
忘不了……
忘不了……便成一世愁。程璃俞低头捡起地上扯碎的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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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1-07 13:02:19
……狐狸。李大石看忠伯走远了才开口,什么少爷心血来潮,分明就是那鸣哥儿吵着要去,累的咱们连夜收拾……”

是狐狸精吧?
那云无迹到底知道了没有了?如果知道了还派程璃俞去鸣哥儿那里,那是真的要戏弄他了。如果不知道。。。。这个云无迹也太。。毕竟身体呀技巧呀什么的是不变的呀~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1-07 13:30:12
^_^
,这个还是保持沉默好了。。。。。。。。。。。。。唉,今天看了落子无灰的文,又沉重起来
回贴人: 深渊
时间: 2004-11-08 10:00:14
你老保持沉默啊~~~~~~~~~~~让大家每天心都悬得紧紧滴~~~~~~~~~~还以为小程程会被那个云无迹一眼识破,深深同情小程程,如果按照云的安排,程的罪是受定了,偶感到,那个鸣哥不会是个省油的灯~~~~~~~~~~~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1-08 10:07:44
。。。。。。。。。。。摸摸,这个偶写的实在太烂。。。。。。。。。亲将就看吧。。。。。。。下一个就会好多了的,偶再次保证,泪ing
还有,亲可以去看偶那个新坑。。。。。。。。。。不过偶不保证一定填完。。。。。。。。。那个写得让我有些心情压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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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起饭后,程璃俞便在忠伯的带领下去环竹楼给鸣哥儿请安。鸣哥儿本来对给自己派个男性的仆役不甚高兴,可又不敢得罪忠伯,客气着收了下来。等忠伯走后便仔仔细细打量程璃俞。



园子里面消息传得快。云少爷为了一个仆佣赶走另两个仆佣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有知道李大石毛病的人还都猜是李大石对程璃俞用强,被少爷知道了,救了下来。



鸣哥儿怕是个跟自己争宠的,可看程璃俞那易容后的脸,普通得很,便将心放下了下来。



“阿成,你伺候好我,我不会亏待你的。”鸣哥儿放心后便坐在椅子上,摆起了架子,示意程璃俞给他倒茶。



程璃俞面无表情,按照鸣哥儿的意思伺候他,整日下来倒也轻闲。



到了晚上,云无迹派人来请鸣哥儿,说是到望秋山那里吃晚饭。鸣哥儿非常高兴,让程璃俞把云无迹给他买的衣服都翻出来,左挑右选了半天,终于挑了件乳白色的衫子穿上。



“阿成,你说我穿这白色是不是很合适?云少爷喜欢白色,我穿上这白色和他站在一处,岂不是好得紧……”鸣哥儿在镜子前转了个身,很满意自己的选择,自己的身段儿,脸庞都衬得出来。



“……是”程璃俞憋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字。那白色竟然如此晃眼,让他头晕目眩起来。



“走吧!”鸣哥儿心里高兴,也没有怎么注意这个阿成的反映,来了一天了,都是闷葫芦似的,只知道干活儿,倒也安静省心。







“鸣儿。”云无迹见仆人带鸣哥过来便招呼了一声儿,他已经叫人在望秋山下的抱山亭备下晚饭,都是精致的菜肴,配酒正好。鸣哥儿开开心心地走过去,坐在云无迹的身边。程璃俞刚才在鸣哥儿后面跟着,进了亭子便站在鸣哥儿身后,等着伺候。



“云少爷,我换衣服来晚了些,您莫怪。”鸣哥儿是风月场中的老手,说话的腔调儿也拿捏的好,虽是道歉的言词,里面也透着娇,却还不媚,不愧是一流的相公。



“嗯!”云无迹点点头,命人斟酒,“你明日换成蓝衣吧!白色不适合你!”



“……少爷说得是,鸣儿我还等着少爷您指点,明日便换成少爷喜欢的蓝装。”鸣哥儿碰了个大钉子,有些难堪,小心陪着笑,顺着云无迹的意思说话,给云无迹夹菜,说些无关痛痒的笑话逗云无迹开心。



程璃俞听了云无迹的那句话心里面一荡。白衣?他提到白衣,那他可还有几分念着自己?毕竟……天下,只有自己穿过和他同样颜色、同样质地、同样款式的白衣……



月亮挂在树梢头的时候,鸣哥儿有些醉了。他酒量本来不错,可比不得云无迹海量。借着酒劲儿便靠了半边身子在云无迹身上,还用眼睛直勾勾盯着云无迹,将红润的嘴唇轻轻贴在云无迹的脸上。



云无迹挥手,杂役仆佣便撤下了桌上的酒菜,退了出去,只留忠伯和程璃俞伺候云无迹与鸣哥儿。云无迹把鸣哥儿放在桌上,解开了他衣衫,抚弄鸣哥的身体。



看着云无迹的动作,程璃俞恨不得上去把云无迹从鸣哥儿身上扯开:见旁边忠伯也不躲避,而云无迹也没有让自己退下,怕是平常都是在下人面前如此放浪……这样的情形……想必很多……想从前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见他找别人,他原来那些侍妾和娈童都耐不住寂寞,各自偷情,自己以为他不愿意经常耽搁在情欲中……可如今……这才是他本性吧!



看着云无迹吻着鸣哥儿,程璃俞越发难受,口鼻一阵窒息,想离开这地方,但腿跟灌了铅一样。无法移开视线,就那么满眼伤痛地瞧着云无迹把手伸到鸣哥儿的裤里……



“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儿让程璃俞模糊的视线又清晰了起来。



忠伯打了鸣哥儿两个嘴巴,可鸣哥儿一动也不动。忠伯翻看鸣哥儿的眼皮,跟云无迹回道:“少爷,他喝多了,睡死过去了。”



程璃俞见云无迹脸色不好,那下身袍摆的某处明显高着。



“给我送回去,明天撵回相公馆,如此不济怎么能伺候我。”云无迹寒着脸跟忠伯说,舒解不了的欲望让他下身疼痛。



“老奴遵命。”忠伯忙把鸣哥儿扛上肩头,匆匆送回了环竹楼。



只剩下云无迹,和……程璃俞。



程璃俞看着忠伯远去,才意识到自己也应该退下,刚拔脚要跟过去,却被云无迹拉住了衣襟。



“他不行你替也好,总不能让我这主子忍着吧!瞧你昨天的口技不错,想也尝过这龙阳风月的滋味。”云无迹残忍地说道,也不等程璃俞的回答,径自扯下了他身上的衣服,让他赤身裸体地站在自己面前。



你替也好……你替也好……程璃俞怔怔看着云无迹,觉得心又被撕裂了一个口,自己只有这当他泄欲工具的用处么……思绪纷乱中,眼睛又流露出凄楚的神色。



“模样一般,这眼睛倒还美丽。不过怎么如此忧伤?”恍忽间云无迹的声音温柔起来。他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把同样赤裸的程璃俞压到在桌上,亲吻着他的身体。



自己多久没有被他这样温柔地抱着了?程璃俞迷失在云无迹的爱抚中,胸前的颗粒在云无迹的牙齿撕扯下硬了起来,口中逸出微弱的呻吟,那分身也翘首挺立。



“你这身体和我从前一个娈童倒是很像。”云无迹开口,程璃俞心里又是一阵疼痛,可还是压制不了被他挑逗起的欲望。



云无迹见他有反应,就用自己那青筋布满的灼热蹭着程璃俞分身的铃口,弄得程璃俞浑身颤抖,几欲射将出来,可在接近颠峰的一刻,云无迹用手堵住了他分身顶端的小孔,不让他发泄出来。



程璃俞难过地喘着气,扭摆腰肢,把腿环住了云无迹的腰。云无迹见他身子泛红,欲望缠身,不由邪笑了下,把他双腿从自己的腰上拿开,压在他的胸前,让股间秘穴彻底露出,自己低头,伸出舌头去润滑紧闭的菊穴。



当湿热的舌头钻入自己的内部,程璃俞觉得要被逼疯了,那种快感刺激着一直勃起的分身,此时那块儿没有了云无迹的阻挡,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落在自己的腿根处。



云无迹看着他喷射出种子,便将自己的硬挺在他腿根处淫邪地摩擦,沾上那些体液后,将阳具抵着菊穴的口,慢慢滑动,看程璃俞气息平缓了些,正放松之际猛地插入,整根没入。



“啊!”程璃俞因许久没有做,加上今次润滑还不多,不由痛叫出声儿来。洞内有些撕裂,那些血顺着肛门口儿流出,沾湿了云无迹的男根。



云无迹看着自己的欲望在程璃俞的体内进出,嫣红的穴口吞吐着自己红色的贲张,便不由更加兴奋,肉棒也涨大几分,捅到了程璃俞体内深处。那血液和精液的混合液体随着他的抽插而发出“滋咕”的声音,再配上两具肉体拍打的声音,显得无比的淫糜……



望秋山在月色下安静地沉睡,随着夜深,草丛里的虫子也没有了响动。回荡在夜色里面的只有云无迹和程璃俞交合声。程璃俞不记得云无迹到底在自己体内发泄了多少回,也不记得自己射出了几次,他在昏倒前唯一有印象的便是自己不顾羞耻地呻吟着,缩着内壁无言地邀请云无迹刺穿自己,而自己随着那贯穿不停地喘息……
次日,程璃俞也被忠伯请到了环竹楼,在那里给他挑了间屋子住。程璃俞看着几个伺候别人的女侍对他指指点点,不觉羞愧万分。昨夜对云无迹的迎合还留在脑海里,自己张开腿,让云无迹发泄欲望,最后昏倒在云无迹的怀里。最后还是云无迹把自己抱回了房间,还清理了自己身上的污迹……他,对那鸣哥儿也这样么……



“你是新来的阿成?”刚在屋子里面呆了没有多会儿,便进来一个女子,珠翠满头却不显俗气,美丽动人,姿态雍容,她轻移莲步坐在程璃俞对面,很大方地看着程璃俞。



“……”程璃俞没有理她。他知道这是常凌仙,也知道昨夜云无迹上了自己,反而要把鸣哥儿撵回去的事情早就在园子里传开。



“看不破便受折磨……”常凌仙微笑着摇摇头,“云少爷对人的宠爱……其实……”咬了下嘴唇却没有再说下去。



“……”程璃俞还是不理她。他能猜出她要说什么,无非是庄家轮流作,明天到我家之类的话,讲讲怎么好好相处,伺候云无迹的欲望,毕竟都是他的禁脔等等云云……



常凌仙见他不理自己便叹了口气,慢慢走了出去,走到门口还回望了他一眼,很凝重的一眼……














鸣哥儿本来是要送走的,可是他酒醒了便跑到云无迹的屋前跪着,哭求不要送他走。云无迹在屋里看鸣哥儿在那里跪着,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身子在风中摆得颇有我见犹怜的味道,便让忠伯又把他送回环竹楼。



程璃俞正好住他旁边,他回来的时候撞见程璃俞在前庭喝茶,便狠狠瞪了程璃俞一眼。



“长的不怎么样倒却狐媚的很,趁我喝醉了迷惑少爷!你也不看看你的模样,呸……”鸣哥儿一口唾液吐到了地上,趾高气扬地进了房间。



程璃俞见他走了,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心说云无迹不过还是没有玩腻罢了,寄人篱下,有什么可以开心的呢?自己为了一股思念,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却还是换得和从前一样的下场,又情何以堪!宁愿只是做一个仆佣,远远看着他,也不想这样,成为他的禁脔……或许……还是得走!再次离开!只是没有想到,这两次逃离都为了同一个理由……



苦笑片刻,程璃俞回到屋里,择日不如撞日,今夜就走吧!







有道是好事不成双,坏事不单行。下午还没有过完,鸣哥儿又跑他这里来闹事。本来他的气焰被昨夜的事情打压了下去,结果中午云无迹派人来找他陪着吃饭,还送了个名贵的玉佩给他,他本来按捺住的性子又起了来。



“阿成!我说你怎么勾引少爷的,倒是教教我。”鸣哥儿也不敲门,闯进了程璃俞的房间,一屁股坐在程璃俞的床上。



程璃俞坐在桌旁冷冷看着他,也不说话。小人得志便猖狂,这种事情他看得多了。自己今夜就要走了,少一事是一事,他闹凭他闹去,闹够了自然就会走人。



“还不搭理我!昨夜被少爷宠幸了一回就得意了!你不过是我的替身,少爷将就着用你,你还对我摆起架子。”鸣哥儿看他一脸淡漠更加生气,不依不饶。



摆架子?程璃俞听到这话倒笑了下,心说也不知道是谁摆架子。



这一笑不要紧,眼角立刻流露出妩媚的神情。这易容后的脸孔普通,可那眼睛却没有改变什么,仍是一双美目,看得鸣哥儿呆楞了一瞬。



“我说是什么原因呢!原来是你那勾魂的眼睛!”鸣哥儿从失神中清醒,嫉火上升,瞪着程璃俞看,风一般地冲出了他的房间。



程璃俞看着鸣哥儿来了又去,态度恶劣,心生厌恶,起身去关房门,不想再被人打扰。刚走到门口儿,却见鸣哥儿又风一般冲回来,手里还拿着什么。定睛一瞧,竟然是绣花针!



“废了你那勾魂的眼睛,看你还怎么引诱少爷。”鸣哥儿不顾身份,拿起针就往程璃俞的眼睛扎去。



程璃俞刚想抬手夺去那绣花针,可眼角一斜,看到云无迹和忠伯正过来,也不敢露了武功,只能装成勉强的样子躲闪。鸣哥儿扎不到他心下更气,也不管是什么地方,拿着针随便划着,程璃俞听脚步声愈近,躲闪得愈费力,一个不留神,鸣哥儿手上的针便划上了他的手背,正好割到经脉血管,由于用力颇大,那伤口深得很,肉都翻出一些,喷出一道血线。



鸣哥儿没有注意后面有人,看到自己伤了程璃俞便很高兴,也住了手。



“看你以后再敢勾引少爷,我鸣哥儿第一个不饶你。”鸣哥儿得意的咧嘴,心说这下你不敢了吧!见程璃俞没有什么反应,连伤口也不捂,想着怕是吓傻了,便转身要回自己的房间。刚扭身子,便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抬头一看,是忠伯!后面……还有云无迹!



“这二南园什么时候轮到你作主了?”云无迹看着程璃俞胳膊上的血口,又看看鸣哥儿得意的神情。



“……”鸣哥儿被云无迹冰冷的目光和声音吓得身如筛糠,嘴巴张合说不出话来。



“忠伯!”云无迹开口,忠伯也不需要云无迹说什么,一个手刀把鸣哥儿劈昏了,命令院子里的两个下仆把他拖了出去,想是惩戒过后要撵回相公馆。



“……谢谢……少爷。”程璃俞看云无迹用玩味的目光瞧自己,不由低下头去。云无迹最讨厌下面的人背着他独断专行,互相倾轧。



“不是你的错!……进屋,我给你上药。”云无迹拉着程璃俞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把他带进屋里。



“不劳少爷费心,我自己就可以,免得脏了少爷的手。”程璃俞见云无迹从怀中掏出药膏,想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回,却被他紧紧握住。



“别人想,我还不理呢!今天看你委屈,加上又是我的新欢,想偏疼你一些,你竟然还不领情!”云无迹没有生气,反而微笑起来,看着程璃俞的眼睛。



程璃俞不愿对视那双让自己魂牵梦系的眼眸,别过头去,由着云无迹在手上涂抹药膏,包扎妥当。那药膏的味道好熟悉!清凉而温和!是当年云无迹给自己擦伤常用的药,云无迹每逢他受伤,都会很温柔地帮他擦药。那触在自己肌肤上的手指带来的火热让他难以忘怀。



“怎么脸红了?嗯?想的什么地方去了?”云无迹看着程璃俞脸上微微泛红,便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自己。



“……”程璃俞双眼出神地盯着云无迹的脸,那温柔的声音他多久没有听见了?从前他也经常是这样跟自己讲话,轻轻亲吻他的嘴唇,每天处理完教务,便揽自己入怀,搂着自己,咬着自己的耳垂说着风月场中的笑话,见自己面红耳赤,便又吻着自己直到自己喘不过气来……



云无迹见他滴溜溜一双眼睛望着自己,心中情动,低头吻了下去,用牙齿咬着程璃俞的舌头,用力的吸吮,双臂紧箍着程璃俞的身体,感受着他在自己怀中微微颤抖。



“唔……嗯……”程璃俞和云无迹唇舌纠缠,脸儿更加红润……



过了良久,云无迹终于放开他的嘴唇,用手指轻抚那红肿,“你知道么?你的眼睛很像一个我怀念的人!”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一个我怀念的人?程璃俞从昏昏然的状态中清醒,回味那句话。是谁?莫非是自己?他怀念自己?什么意思?他看出什么来了么?程璃俞控制不住心里的害怕,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呆了好半晌。



那一吻,怕是让自己……走不成了……再……等几天吧!就当这是最后几日享受他对自己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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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深渊 时间: 2004-11-08 13:57:04
已经去踩过了,写得不错滴说,两个都要坚持啊~~~~~~~~~~不要挖坑埋人哦,
痛哭ing~~~~~~~~~~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1-08 14:29:46
汗,亲放心,这个不是坑

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1-08 19:18:33
不管怎么说。床上和谐了,其他的事也好谈了。呵呵~

不过程璃俞不长脑子,他都在云无迹跟前露了面了。还想偷偷走,一定被云无迹抓回来。嘿嘿~~

回贴人: 深渊 时间: 2004-11-09 19:12:16
今天没看见新篇哦~~~~~~~~是太忙了么?坑可以慢慢填,先发短篇也OK啊,只是见不到你的新贴弄得我很郁闷~~~~~~~~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1-09 19:34:32
亲啊,偶有发新的,不过我的网络不太好,所以晚了。。。。。。。。。唉
不过明天开始,就能赶上进度了,一天一章了吧。。。。。。。
因为单停了一阵子,这边比殿里那边慢的说,泪ing



回贴人: oliga 时间: 2005-07-12 02:17:40
本来不想说什么的,可是越看越气!
我就死也不相信云无迹会看不出那是程璃俞

 楼主| 发表于 2009-8-8 22:24:1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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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哥儿还是被撵了出去,听忠伯说,少爷会让他很惨。
他的东西是不喜欢别人动的。程璃俞看着窗外盛开的繁花喃喃说道。
“……阿成你的神情很像我从前认识的一个人。忠伯忽然开口。
“……忠伯说笑了……”程璃俞一激灵,忠伯也是老江湖了,怕是看出什么,试探自己。
呵呵,我老眼昏花,觉得你像从前少爷身边的一个人,不过,模样差着十万八千里。那人是少有的俊秀人物啊!可惜总不遂我们少爷的心愿。
为何……”程璃俞明知道不应该问,可还是忍不住开口,想知道自己和云无迹在别人眼中是个什么样子。
我们少爷对他非常好,可是他还是闹着要走,结果少爷生气放他走了,那人又闹着要回来。如此反复无常的人,别说是少爷,我这个下人也看不惯啊!那样的低贱之人怎么配的上我们少爷……”忠伯絮絮叨叨,那话一字不落地扎进了程璃俞的心里。
他是不是说给自己听的?程璃俞脸色一沉又恢复平静,压抑住自己的念头,对忠伯微微一笑:我样子长的难看,自然不会学那样的人,服侍少爷高兴便是我的本份。
嗯!忠伯点点头,程璃俞也看不出他想什么少爷这些日子总是找你,常姑娘有些不高兴了。今晚他到常姑娘那边去,让我通知你一声儿。
“……劳烦忠伯了!程璃俞面无表情,恭敬地把忠伯送出了门。
他再次后悔了!那日因为云无迹的一个吻动了情,便没有趁夜溜走,而是留了下来。每日午后,等云无迹醒了便陪他四处游玩,入了夜,就躺在他的身子下面任他予取予求,分开腿,让他把浊液一次次射进自己的后穴……云无迹待他极好,甚至和从前对他一样,弹琴读书时都让他在一旁陪伴,还带他去瘦西湖欣赏岸边美妙景色,握着他的手轻抚,脸上都是宠溺之情……可惜他宠溺的再也不是自己,自己不再是那目光所疼惜之人。
情越浓,伤越深!
偶尔云无迹会感叹自己的身体怎么那么像从前他的一个男宠,如此契合着他的抽送……他听了话浑身冰冷,强装笑意继续配合云无迹的律动,说这是少爷挑人的眼光好……
他其实怀疑,怀疑云无迹知道在他身下的是自己,可是他又不愿意去想这点。如果云无迹真的知道是自己,可还这样,那算什么呢?是要自己在他身下不可自拔,最后羞辱自己的下贱无耻么?不能沉浸在那个人的体温和温柔中了,还是走吧!离开他,再次离开,永远不要靠近,让自己思念的心慢慢掩埋在时间里……
吱呀~~没有关的屋门随着那人的手掌而开。
……少爷,我听忠伯说您去常姑娘那里了。程璃俞看着推门而入的云无迹有些吃惊。
怎么,看我来不高兴?云无迹做到床边,掀起被子瞧了一眼,程璃俞果然只穿了贴身的短裤。
不会……”程璃俞看着云无迹的手探进短裤,握住自己的分身,不由浑身燥热,那块儿也硬了起来。
反映挺快的!有没有想我?云无迹啄了程璃俞的嘴唇一下,褪下了程璃俞裤子,让他赤裸地坐在自己面前。
……我想你……”程璃俞借着月光看云无迹的脸,一丝一毫也不愿意放过。那想念二字他说得十分诚恳,那留在心底的话不知道憋了多久,不知道盘桓在舌尖多少遍,可从没有说出。本来想明天走,可今夜他来了,那就今夜走吧!这个人,日后自己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脸,该用什么样的勇气来见……
你头一次这么主动。云无迹看着程璃俞脱他的衣服,很享受地躺在床上,配合程璃俞的动作。
程璃俞和云无迹赤裸相对。他俯下身去亲吻云无迹的身体,一寸一寸,很仔细,很小心。和云无迹这些年来,他都没有如此心甘情愿地主动取悦过云无迹。
“…………”云无迹在他的轻吻下发出满意的声音,股间的欲望也抬起了头,粗红肉柱上的青筋随着肉柱的弹动而微微颤动。
程璃俞用舌头舔弄了那肉柱一会儿,便分开了自己的双股,坐在云无迹的腰间,将菊穴的口儿对着云无迹的硬挺磨蹭。见云无迹眼神中的欲望更加深邃后便一沉腰,将那火烫的分身埋入自己体内,随后摆动腰部,让那分身在自己的穴里进出。
云无迹享受着程璃俞的主动,看着他的身躯在自己的上方扭动,风姿撩人。那紧窒的甬道包裹他的火热,上下套弄,使自己的分身更加胀大。他忽然伸出手去,握住程璃俞的腰肢,抑止了他的动作。程璃俞微微喘气,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云无迹微微一笑,把住程璃俞的腰,忽然抬臀一顶,深深顶入那洞穴深处。惹来程璃俞一声呻吟却又不动。程璃俞红了脸,感觉那肉棒上的经络在体内跳动,不由把手扶住云无迹的胸膛,抚摸那胸前的两粒凸起,刺激云无迹的感官。云无迹眼神更暗,忽然坐起身来,翻身把程璃俞压到身下,几个大力抽送,在那秘穴深处射出了自己的种子。同一时间,程璃俞的分身也因为那肉柱在后穴中的刺激喷射出来,将白液溅到了云无迹的腹部。
呼呼…………”程璃俞身子泛红,感觉云无迹尚未撤出的凶器又硬了起来。
我今夜会好好满足你!云无迹抚摸着程璃俞的身子,吻上了他的唇,纠缠半天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把铁棒抽到口处,又猛地插入,顶着内壁,狠狠摩擦那些褶皱……


……啊啊……”程璃俞被那大力的抽插弄得浑身如火烧一般,大声叫了出来,双手紧搂云无迹的颈子,像是风中的小船,随波摆动,他的玉茎在云无迹的套弄下不停弹动,眼看又要射将出来。
……不行了……我不行了……不要顶那里…………”程璃俞忍不住前后的双重夹攻,终于再次喷射出精液,身子瘫软,而云无迹仍然用力捅着他的后穴,力量之猛像是能够穿透他的全身,穿透他的灵魂。
……不要啊…………少爷……程璃俞顾不得羞耻,哭叫着,想推开云无迹的身体,阻止他的抽送,阻止那种蚀人的折磨,他下身又射出了精液,浑身无力的什么都抓不住。
叫我云……叫!云无迹看着身子下面被操弄得几乎疯过去的程璃俞,喘息着说道,可是仍然没有停止动作,狠命以各个方向捅着那秘穴的内壁。
……啊,云,云,你放了我吧……我要被你弄死了…………嗯啊……”程璃俞的分身射了几次后又不住地往外喷着,最后再也喷不出来,他的眼神开始涣散,神经迷失在那种疯狂的肆虐中。
云无迹看着程璃俞妩媚地瘫软在那里,眼睛大睁着,不停地喘着粗气,哀求着,便趴到程璃俞身上,用力摆动臀部,让自己的凶器射了几次又重新硬起冲刺。
听着程璃俞不停地叫着,一种莫名的兴奋刺激了云无迹,让他粗大的阴茎塞着那内部,不受控制地剧烈摩擦,直到疯狂的快感也席卷了他,才射出了浓浓的液体……
……”程璃俞过了半晌才开口说话,话音儿还颤着,他蜷缩着身体,靠着云无迹的胸膛,用手搂了云无迹,将头紧紧贴着云无迹。
“……你累了……好好睡吧!明日我带你去吃德顺楼的菜……”云无迹吻了程璃俞的额头,抱着他睡去。
程璃俞等了又等,看云无迹睡熟了,便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袋子,用两个指头从里面捏出点儿粉末儿,放在云无迹鼻前。云无迹闻了进去,呼吸更重了。程璃俞推了推他,看不动,知道自己的药好使,便下床,穿好了衣服。
那药是程璃俞自己制的,趁着去滇南的时候。费了好大的事儿才弄成无嗅无味的状态。普通人闻着,要睡上三日,即使是云无迹这个尝遍百草的人,也得至少六个时辰才能醒。
程璃俞看着云无迹熟睡的脸庞,低头在他唇上吻着,好久才放开。
……过了这么多年,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情……也许我早就明白,可是不愿意承认……年少时候我希望自己成为一个自尊而骄傲的男人,就像是你那样……可我还是无法逃脱一个自己编织的樊笼,我困在里面,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想摆脱那种被称作娈童的生活……我离开了你,可又思念你,那种思念无时无刻不啃食我的心,想见你的欲望让我控制不了我的情绪……”程璃俞摸着云无迹的脸,一滴泪缓缓留下。
我去找你,可你嫌弃我,不愿意再见我……我伤重而走,被师兄救到了江南,却又遇到你……我看到你的时候便知道自己无可救要了,我多么希望你再和从前一样看着我,教我武功,买月饼给我吃,在我生病的时候抱着我,温柔地跟我讲话……我再次成功了,你重新接纳了我……可那个却不是我,只是……一个叫阿成的……新的男宠……还是一样的!我转了个圈儿,一切都回到了原点。程璃俞用手指摸着云无迹的脸,仔仔细细地瞧他,眼中的泪水不住滑落,滴在云无迹的眼角,继而滑落,倒像是云无迹的一滴泪水。
多么希望你爱我,为我高兴,为我流泪,我抛下自尊,亲手把它撕碎在你面前,又自甘堕落,再次为你展开身体,眷恋的看着你的一切……可都够了……一切都够了,应该结束了。我再也不是从前的程璃俞,也不是阿成……无论多么难过,我都不会这样践踏着自己的尊严接近你了…………如果你心里有过我的存在,哪怕一点点也好……请你在梦里……记得我。程璃俞抬手擦去自己滴落在云无迹脸上的水迹,出了房门,离开了二南园,离开了云无迹……
迎着月色,程璃俞面上有着两道清晰的泪痕,旧的泪还没有干,新的泪又涌了出来,沿着那痕迹滑落。他第一次为云无迹敞开了热情,第一次呼唤了云无迹的名字,第一次说出了对云无迹的感情……可,这些却都是在分别时……云无迹不会听见,也不会回应,他安静地沉浸在睡梦里……
天地苍茫,世间人的沉浮,老天爷又怎么会管呢?这些忙忙碌碌的人在苍天的眼里,恐怕只是草芥一样吧!该向何处去?又能做什么?这些本来是该按照命运车轮转动的一切似乎都停止了……夜色里有多少人心碎?可碎后……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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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1-09 21:36:57
恩恩。是很象结尾的拉。
后面程璃俞的自白倒也是说的很明白的了。希望那个云无迹还没有睡着呀~

回贴人: 深渊
时间: 2004-11-10 14:43:31
心痛啊~~~~~~~你的最后一段写得催人泪下,程的选择是对的,与其永远违背自己的心活着,不如与让人心痛的人相忘于江湖。把这份感情珍藏起来,也许回忆时会更幸福吧?即使看他们两个分开还是很难过……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1-10 15:12:16
嘻嘻,可惜不是结尾
还有啊,程程的离开虽然也许大概或者是对的,但。。。。。。。。。。他。。。。。。。。后面亲慢慢看吧。。。。。。。。。。。。。




33

转眼又是一年,程璃俞没有去京城段隆的家里,他一直憋在江南的小城镇,隔一段时间换一个地方。弄了张平凡的面孔遮住自己的脸,四处找活儿干。
他扫过地,也伺候过少爷读书,在点心铺给人打过下手,在染坊染过布……最近三个月,他则在聚福楼饭庄当跑堂伙计,有时候后灶人手不够了,也去给大师傅帮把手。主厨是个年近半百的大胖子,说话的时候肚子上的肉一颤一颤,形成一道儿微笑的皱纹,跟他嘴角咧开微笑的样子相似,老板和伙计们都亲切地称他为三笑,嘴角一笑,肚皮一笑,还有脑门子那一笑
三笑的手艺是家传的,世世代代,传子传婿不传女。可偏偏他老婆,也就是聚福楼老板娘的随嫁丫鬟给他生了个女儿。三笑惆怅数年,求神拜佛,可送子娘娘还是不理会,最终,他那生儿子的心也就淡了,转而把目光投向寻找上门女婿上。
他女儿名叫小桂,是桂花落的时节出生,人也标致,是整个聚福楼伙计们,尤其是后灶伙计的梦想:娶了她,不仅仅是得个美娇娘,还能得三笑师傅的祖传手艺,将来的前途可是无量。不过小桂自小跟管家的儿子阿群一同长大,关系甚好,别人只有看的份儿。
直到程璃俞出现。
老实讲,程璃俞易容后的那张脸实在普通,照那个阿群还差上一截。小桂也对他没有什么印象。可是三笑对程璃俞的印象大大的好。他发现这个阿成味觉、嗅觉比常人都强很多,那菜里少了什么,哪种香料放得不足,都能知道。更重要的是,阿成说没有做过菜,可是他刀功却比他这个老厨头都强。喜得他大叫阿成是天降之材。
程璃俞对三笑的反应只能报以苦笑。他味觉、嗅觉好是因为长于毒药、医理;而对菜肴敏感是因为云无迹对饮食讲究,久而久之他也明白些;至于刀功,那根本就是剑法好的缘故,以他的剑法,那些菜和肉想怎么切就怎么切,想切成什么样子便切成什么样子,完全是信手捻来……结果变成这样!
莫非我天生有惹祸上身的本事么?程璃俞无奈地摇头,看着小桂和阿群走过,都狠狠瞪着自己,心说我好无辜啊!
阿成!去菜市场买五条鲫鱼,我今晚熬汤!大厨三笑跟老顽童一样蹦过来,对着程璃俞笑,他看着程璃俞就没由来的高兴,眼睛里放着光芒,好像清楚地写着你是我的传人几个字!
程璃俞点点头,拿着铜钱就去市场了,他现在不敢多跟三笑说话,生怕三笑再从他身上发现出什么优点来,来个强行逼婚,岂不是麻烦死!
菜市场的人和程璃俞都很熟了。因为三笑带着他来过这里买东西,还满市场转悠说要照顾这个小子,弄得整个菜市场的人都认为程璃俞是三笑给小桂招的上门女婿,害的程璃俞烦恼之至。
王伯!我要五条鲫鱼,三笑师傅说要熬汤用。程璃俞跟鱼贩子王伯打招呼,饭庄里面的新鲜食材都是早上三笑大厨去市场上选好的,偶尔另有需求就差人来买,不过近三个月,这个差事就落到了程璃俞身上。
好咧!新鲜的鲫鱼五条~~王伯把鱼捞出装到鱼篓里,结果程璃俞递过的铜钱阿成,你什么时候和小桂成亲啊?小桂心里喜欢的肯定是阿群,你模样是不如阿群,可是男人要的是养家糊口,不是看脸……”
“……”程璃俞被王伯魔音穿脑,苦笑着等王伯说得口干舌燥了,才告别离开。
吆~~这不是翠红楼的春红姑娘么?怎么不在楼里面呆着,跑外面来晃荡,想男人了吧!几个无赖模样的人缠住了一个身上穿得花红柳绿的姑娘。
又遇到这些让闲极无聊的看客高兴的事情了!程璃俞还没走出菜市场便被人推桑了一下,周围冲出的一群围观的人把他挤得离事发处很远,前面至少围了三圈儿人。
程璃俞拎着鱼篓摇摇头,堵得水泄不通,自己怎么过去哪?罢了,在这里等事情闹完了,看热闹的人散了再说吧!
正想着的时候,那边那名叫春红的姑娘和几个无赖已经拌上了嘴。
滚一边儿呆着去,没有钱进姑奶奶的门,想在这里找便宜!我呸!瞎了你们的狗眼!春红不是善茬儿,看几个无赖想轻薄他,开口便骂。
你不就是一个窑姐儿么?嚣张什么?伺候大爷舒服了,改天大爷一高兴就把你赎出来,填个房。那几个无赖看春红独个儿,便上前动手动脚起来。
放你娘的狗屁!姑奶奶我在窑子里面呆一辈子也不要你们这样的人赎!春红踹了一个摸她胸脯的无赖一脚,赎出来干什么,像你娘嫁给你爹一样生出你这么个混帐东西啊……”春红越骂越勇,嘴里把那几个人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
周围的人看无赖吃瘪,都哄笑起来。弄得那几个无赖灰头土脸,上前一起抓住春红就要用强,刚打了春红一个嘴巴,手便被一人抓住。
当街欺负女子不好,几位大哥饶了她吧!程璃俞看旁人没有拦的意思,只好站出来。春红嘴巴虽毒,但这几个无赖有错在先。
对啊对啊!你们几个人想吃免费豆腐啊!”“滚吧!这菜市场可不是你们家……”“小子……当心水!周围围观的大都是市场里的小贩,和三笑师傅都老熟人了,看程璃俞出面阻拦,也跟着起哄,还有甚者泼了桶脏水到那几个无赖的身上……
……走着瞧!几个无赖看这些人都帮着程璃俞,便灰溜溜地走掉了,也不管后面众人传来的哄笑声。
阿成,三笑那老头还真没有看错你,你小子挺仗义的。泼脏水帮程璃俞的正是卖鱼给他的王伯,刚才那些水都是宰活鱼用的。
“……”程璃俞笑笑,他不想答茬儿,和三笑之间的牵连越少越好。
原来你叫阿成啊!模样一般,可是心地不错么!春红走到程璃俞面前,抬头看着程璃俞,嘴巴扬出一丝笑。
春红姑娘,人家阿成救了你,你怎么报答啊?旁边有好事儿的打趣春红。
以身相许呗!又有个人开口。
呵呵,小子,以后你上我那儿去,我免你钱!春红也不含糊,直截了当地跟程璃俞说,惹来周围一片叫好、起哄声。
姑娘言重了,举手之劳。程璃俞觉得头开始晕,自己果然有找麻烦的体质。赶紧背上鱼篓往聚福楼走去,走得老远还听春红在后面喊我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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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1-11 16:49:41
倒一个。。。没有想到程璃俞还可以在外面悠哉悠哉了那么多时间!云无迹那里去了!!真不找程璃俞了么??
这程璃俞倒是够招人的。那后来该怎么着再和云无迹搭上头呢?
回贴人: 深渊
时间: 2004-11-11 20:22:35
倒是喜欢他开始的新生活,春红实在是有个性,说不定正是日后他们二人的牵线人,看她就像一个极义气的人哦~~~~~~~~~~~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1-11 20:41:03
^_^
,歌杀啊,所以有人骂我拖。。。。。。。。。哈哈哈哈

^_^
深渊,春红是。。。。。。。。。。。。。嗯和你猜的有些相近。。。。。。。。。。。不过偶曾想过让她给云无迹和程璃俞牵线哦。。。。。。。。。感觉像老鸨。。。。。汗一个



34

那日的事情程璃俞没有跟三笑说,但是三笑还是知道了。整个菜市场的人都把程璃俞的动向告诉了他。弄得三笑很是为自己的眼光得意,接连几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都把程璃俞叫到自己的家里去。小桂明白父亲的心思,就瞪着程璃俞易容后的平凡面孔,好像是在说你这癞蛤蟆也想吃我这天鹅肉。阿群和他爹见了程璃俞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连带老板见着他都苦笑,似乎是说这家务事好难办啊!
阿成,你觉得我闺女如何?送走了饭庄最后一批客人,三笑解开围裙,问正在削土豆皮的程璃俞。
“……”程璃俞不吱声儿,继续对面前的土豆目不斜视。
我想把她许配给你,你看如何?三笑当程璃俞是害羞,自顾自地往下说。
爹~~你老糊涂啦!小桂正好从外面进来,听她爹爹竟然跟这个其貌不扬,整天木木呆呆的阿成提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懂个屁!老子活了这么多年,看人不比你准!三笑向小桂鬼吼,然后换了笑脸接着问程璃俞我闺女就是任性些,样子还不错,我这手艺等你娶了她以后都传给你。
“……”程璃俞实在不想说话,但是这情形也容不得他不开口。他停下削土豆皮的动作,叹了口气面对三笑大厨:三笑师傅,你家小桂很好,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三笑师傅沉默了,这不可能啊!阿成来了这么久也没有和谁好的意思啊!
“……”小桂也沉默了,她没有想到阿成竟然拒绝了她爹,虽然她嫌弃阿成一个外乡人,模样不好,可是她喜欢被人暗恋的那点儿虚荣心还是有的。
阿成!我知道你是怕小桂不喜欢你!放心,婆娘搂在怀里就老实了,想当年我和小桂她娘……”三笑师傅没等说完就被小桂又气又羞地捂住了嘴。
“……”程璃俞看那父女两个纠缠不清,头疼了起来,三笑师傅,我没有骗你,我的确有喜欢的人,你也知道,就是那个春红……”说罢继续削他手里的土豆。
身边发出两个下巴落地的声音。
春红!那个窑姐儿!天啊!三笑和小桂嘴巴张了又合,发不出声音来……
阿成,是不是那个春红勾引你,她一个…………那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你呢?三笑不信,天底下有这样的人么?放着漂亮的黄花闺女和大好前途不选,偏偏要个玉臂千人枕的妓女?
三笑师傅,我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信,改天我把春红领来给你瞧瞧,我计划明年攒够了钱娶她进门儿!程璃俞愈说愈离谱了,他从来没有这么骗过人,头一次骗,感觉十分良好,越发胡编乱造起来……
制造谎言的结果就是要去收拾。程璃俞本来可以避免很多状况,一走了之,但是他不愿意。这个世界,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一走了之的能力。何况,他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饭庄的跑堂儿,过着这种生活,便要守这种生活的本份。
我当是谁找我!原来是阿成啊!春红一步三摇地过来,身后还跟着老鸨派来伺候她的小丫鬟。我一直当自己消息灵通,可和你私订终身这事情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啊!
情势所迫,春红姑娘见谅!程璃俞微微一笑,递上刚才在街上买的果脯,来求人,礼物是必不可少的。
那小桂的亲事是多少人打破脑袋都求不来的,你却拒绝,胖子三笑主动开口可是难得,你过了这村儿就没有这店儿了。春红拈起一颗甘草腌制的杏子吃着,尝到嘴里不由点点头。程璃俞买的是高级的果脯,看是有心而来。
我不想要的,在别人眼里多好我都不要。程璃俞被春红拉着坐在身旁,两人一起吃着,我来是想请春红姑娘有空的时候到饭庄去走走,等我的活儿干完了便陪着姑娘聊天,请姑娘吃饭,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瞧你这文诌诌的,哪里是个当跑堂儿的人,虽然你帮过我,可没有好处的事情我是不干的!春红阅人极多,何况今日程璃俞举止不俗,她琢磨出这个年轻男子可真还不简单。
……这两年走南闯北,手里有些积蓄……”程璃俞刚开口便被春红摆手打断了。
成哥儿!我十二岁便被买入这里,摸爬滚打多年……我们这里的人盼什么,不就是盼着有一天有个良人给自己赎身,重新开始生活……可出去的姐妹幸福的有几个……既便这样,我们还是希望有人赎。这算是这行当最大的人情了,我春红若是被你赎出,服侍你成哥儿倒还好,可是我见你也不是那个意思……我无以为报的事情,不能答应。春红一席话,说得干脆利落。
程璃俞看春红如此态度暗自点头。不管春红这表白是真是假,是真心还是欲擒故纵,这都是勇气,都是心智,都是让人佩服的。
春红姑娘,如果你真的不嫌弃我赎了你后一贫如洗,便平日帮我洗洗衣服,我当你是我姐妹一样照顾。程璃俞欣赏面前这女子,决定赎了她。
洗衣服?嘻嘻,成哥儿你用不用我也洗洗你身上别的地方儿?春红看程璃俞说得认真,不由媚笑,把身子往程璃俞身上倒去,搂着了程璃俞的腰。
我一会儿就跟老鸨讲……”程璃俞没有推开春红,反而轻轻抚摸她的秀发,把上面一朵儿俗气的花儿摘去,又抹去了她脸上涂得厚重的脂粉。
啪!春红忽然一个巴掌轰上来程璃俞的脸:姑奶奶不要你可怜。
程璃俞看着春红强忍着眼泪、咬牙切齿的样子再没有说话,看了她一会儿便出去了……
旁边的小丫鬟看程璃俞出去后春红不停地掉泪,趴到床上闷声哭泣不由劝道:看那人虽穿着普通,可对姑娘还是很好的,为何不让他给姑娘赎身?也许他不喜欢姑娘,可是连我都看出他对姑娘你一点恶意都没有。
就是因为他是好人……”春红抬起头,泪眼婆娑。我才不想累了他!累他被人说闲话!
姑娘你……真傻!小丫鬟也暗垂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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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1-12 11:57:35
哎。难得春红也是个明白人,就是程璃俞的一番做要引的她有想头了。
这程璃俞放在外面是不好的拉。还是赶紧让云无迹领回去得了。哈哈~

回贴人: 玄云超
时间: 2004-11-12 14:06:14
么看文...先摔死....
居然到了34...
露上还遥遥无期着呢.....烟罗,抹把泪.....我看文,看文....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1-13 21:59:57
对啊,领回去。
春红啊,嘻嘻,刺激云啊,不敢啊,怕被云杀死啊,嘻嘻
露上。。。。。。。。。默,上露不久,当然发得慢,汗ing
 楼主| 发表于 2009-8-8 22:31:24 | 显示全部楼层
35-37
翠红楼的晚上最热闹。酒足饭饱的客人都来此寻欢作乐。大厅的一个角落,潘员外正搂着春红调笑。
心肝儿!听说前些日子有人要赎你,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潘员外被春红用酒灌得晕晕乎乎的,可还死抓着春红的手不放。
潘爷!怎么可能!春红我可舍不得您啊!
嘿嘿,我就知道心肝儿你最疼我了!潘员外一听心里痒痒,站起身来,拉着春红就要进屋。
你个老不修!敢背着我上这里来,老娘我今天可算逮着你了!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从两人后面响起,春红还没等回头就被一只手拽了过去,脸上接连挨了三四个重重的耳光,打得她口鼻流血。
……娘子!潘员外回头,吓得魂飞魄散,他怕老婆和好色都是这城里出了名儿的,家里这个母夜叉是他那有钱丈人的独生女。
给我把这小贱人往死里打,打死算我的!潘夫人摆手,让手下给老鸨捧上二百两银子作为赎金。
……”老鸨看着银子,心里动摇,赎身够了,可是活活打死人也太……这母老虎是杀鸡给猴儿看啊!让以后谁也不敢做潘员外的生意。
潘夫人带来的几个手下都五大三粗,听了吩咐上前就对春红拳打脚踢起来,没一会儿春红便口鼻喷血,只听喀嚓一声儿,胸骨也似折断。
不要啊!娘你救救姑娘吧!伺候春红的小丫鬟看不过去了,跪在老鸨的面前哭求着她救春红一命。
哼,还有人给她求情啊!潘夫人冷笑你们给我先住手。几个手下见她吩咐便停了下来,整个屋子鸦雀无声,旁的嫖客和姐儿都看好戏地等着潘夫人下一步的动作。
既然有人求情儿,我就饶了这贱人一命吧!潘夫人看着小丫鬟那惊恐的表情,你们打了这么半天也累了,趁着她还有口气儿,赏给你们玩儿玩儿!就在这里,马上!说道最后,潘夫人的脸狰狞起来,用力狂吼。
几个手下不敢怠慢,忙上前脱春红的裤子,要当众强暴春红。
……”春红眼里都是额头流下的血,面容恐怖,嘶叫着,不让那几个大汉得逞……
不要动她!春红抵抗不过,裤带刚被人拽下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众人一看,门口进来一个青年,面容普通,可眼睛里面含着杀气,如野兽一般!这青年过来把那几个壮汉就从春红身边拽走,推到了一边,俯下身去看春红的伤势。在老鸨面前跪着的小丫鬟一看,也跑过去,搂着春红就哭。
我前些日子说赎人,你怎么不守信用。青年,也就是程璃俞一步步地走向老鸨,那眼中的阴寒看得老鸨浑身发抖。
……你还没有给钱。潘……潘夫人……给了钱。老鸨还是断断续续说出了一句话。
小子,我花了二百两,人要死要活可都在我手里。潘夫人看他轻松就推开了自己的手下,心里也不敢小看。
哼,卖身契呢?没有吧!既然没有,就说明老鸨还没有决定对不对!程璃俞看她两手空空便猜出来了,说罢还狠狠看着老鸨,吓得老鸨不敢说出字。
呵呵,就算如此,你出多少钱赎她?潘夫人看程璃俞一身破旧,鄙夷不屑。
这些!程璃俞把腰间的袋子解开,将里面的钱倒在地上,整块的银子,碎银,铜钱,乱七八糟掉了一地。
共折合二百一十两!程璃俞大声对老鸨说道。这是他这些年积攒的,准确的说是自己挣的,可称是他全部的家当,云无迹给他的银票他则很少动用。
哼哼!潘夫人一声冷哼,心下更气,她出来抓奸,没有带多银子,但还是不甘示弱,拔下头上的玉簪,递给老鸨,这个值一百五十两银子!你这穷小子还有更多么?
“……”周围围观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这样的场面可不常见啊!
程璃俞看着那女人,强忍着自己杀人的念头,现在春红受伤,找个医生治病是正经的!不能跟这女人在这里斗富!心一横,又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一张五百两银票,一块玉牌。递给老鸨。
老鸨接过那银票和玉牌不禁瞪圆了眼睛,扑通就跪在了地上。潘夫人好奇过去看,脸上的颜色也变了。那玉牌上清清楚楚刻着三个大字——慈王府。
那是段隆给程璃俞的,让他有急事的时候用,程璃俞本来推辞不要,可是拗不过段隆,没想到今天还用上了。银票数目巨大,拿出来怕这些人污蔑他是江洋大盗,把玉牌掏出,估计能堵了这些人的嘴。
我是那里的侍卫,奉主人命令暗访。程璃俞淡淡说道,盯着老鸨和潘夫人。
误会!都是误会!潘夫人忙换了笑脸,让老鸨把银票和玉牌都递还程璃俞。这女人就算小妇人送给公子的。
春红我带走了,还有……这丫鬟。程璃俞看丫鬟对春红一片真心,也想有个人照料春红,便也要买了她。银票妈妈你收着,我断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买卖自由。既然潘夫人礼让,在下便带人走了。说罢抱起春红,领着丫鬟出了翠红楼的门。他不想给段隆他们添麻烦,还是花钱了事……

程璃俞回到饭庄的住处便给春红疗伤,喂她吃了药,又续了骨头。第二日过了午后才去上工。到了伙房那儿的时候,一屋子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阿成……不,那个,您还是回去歇着吧!老板看他要去干活儿赶忙拦住他。潘夫人怕这位成哥儿的事情已经全城传遍了,虽然不明白原因,但都肯定阿成是有背景的。
“……”程璃俞看大家的架式就知道自己在这里已经呆不下去了,便跟老板拱手老板,我妹子身受重伤,暂时不宜挪动,希望借住几日再走,这些日子的房钱和饭钱我先结算。说罢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老板推脱半天还是收了,走前命人好好给程璃俞他们三人做饭,伺候满意了。
三笑师傅,我在这里的日子蒙您照顾了。程璃俞看胖子三笑眼睛湿漉漉的知道他是伤心。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普通人,可惜我闺女没有福分。我的传人啊!三笑看着程璃俞一脸的豪气,明白这是只鹰,不是自家的小雀儿能配上的……
过了半个月,春红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程璃俞买了马车,亲自赶着,带着春红和那丫鬟——铃花一起上路,告诉她们说是去京城。
谢谢……”春红看着赶车的程璃俞,轻声儿说了一句。她那日后来已经昏迷了,所有的经过都是铃花儿跟她讲的。这些日子程璃俞为了她忙进忙出她也都看在心里。
“……我没想到,所以去晚了一步,对不起。程璃俞没有回头,继续赶车,知道春红不愿意别人看到她哭。
不会……有些事情……永远都不会晚……”春红终于哭了出来,紧紧抱住铃花,和她相对而泣。
有些事情永远都不会晚?程璃俞听了这话竟是一愣。
……想到了云无迹……
他从没有停止过对云无迹的思念,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再也不会那样以尊严为代价,回到云无迹的身边了。可是……如果他有一天老了,而自己也老了,临死前再见云无迹,对云无迹说自己一直爱他……真的……会不晚么?
真的痴了,自己……
盘桓数日在路途中,程璃俞三人终于到了京城。他没有带春红和铃花去慈王府,而是先住进了宇内楼。顺便先看看张晓容的情况。
张晓容还在,还是帐房,把他那身份掩饰的好好的。看到程璃俞十分开心,跟他说自己一切都好。
问起凌舞雪,张晓容倒是黯然,没有具体说什么,只说凌舞雪浪迹天涯去了,但所有人都对不起凌舞雪。
程璃俞想着那个少年,心下恻然,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他用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开心的微笑。凌舞雪心里面有很多苦,可是他没有多少朋友可以对之倾诉,如果当时自己陪着他,是不是会好一点呢……
张晓容看程璃俞伤心,连忙找了话题宽程璃俞的心,问他带了两个女子干什么,是不是要和自己一样,同时娶两个老婆。
程璃俞一脸苦笑,说都是他朋友,要送到段隆那里让段隆帮着照顾。不过先借住宇内楼几日。张晓容一笑,便命人准备上房去了……
过了两天,程璃俞打听好了段隆和慈政都在府中便带着春红和铃花过去。
下了马车两个女子见到慈王府的牌匾便大吃了一惊。程璃俞安慰她们说自己的师兄在这里当差。
当别人的差已经是寄人篱下了,我们两人何苦再去添乱!程哥,我们还是走吧!春红明白事理,不想程璃俞难做,这些年,人情冷暖,她什么没有尝过。
相信我!程璃俞过去敲门,出来个神情倨傲的仆人,看程璃俞身着破旧,刚想撵便看程璃俞递过一块玉牌。那仆人大吃一惊,忙让程璃俞三人进去,自己飞跑去后堂禀报。
不一会儿,程璃俞便看段隆快步过来,后面还跟着慈政。
璃俞!段隆看着那眼睛就知道是程璃俞,上前搂着程璃俞声音哽咽。程璃俞没有按约来王府过年让他很担心,今日一见,心才放下。
师兄!程璃俞控制情绪,把身后两个女子拉过来跟段隆见礼,我的两个朋友,想请你多照顾。
好!段隆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程璃俞很少让他帮忙,既然开口自己必然尽力做到。
“……不知,这两位姑娘是何方人士,怎么和璃俞在一起呢?慈政被段隆忽略半天,有些不高兴,上下仔细打量春红和铃花。
春红不知道慈政是王爷,也大方的看着他,铃花见了慈政这么俊朗的人物倒是红了脸,低下头去。
她们……”程璃俞开口想找个说辞,不让两个女子感到难堪,结果慈政一摆手,让他不要吱声儿。
“……”春红看着慈政举动,决定说出事实,那双眼睛不是随便就能蒙骗过的,我原是青楼女子,她是我的丫鬟。我们都是程哥赎出来的,他对我们有救命之恩!
妓女啊!妓女也想进府让人照顾。慈政冷笑。段隆在旁边瞪圆了眼睛,可转瞬又平静了下去,似乎明白了什么。拉着了脸变色的程璃俞,让他不要冲动。
……”铃花被那话伤得脸色煞白。
妓女如何?天下哪个女子情愿?既然不是自甘堕落,我又何苦自责!春红咬了牙,她不管慈政是谁了,自己要是服了软,岂不是给程璃俞丢面子。
不应该自责么?千人骑的货色,又怎么配他照料?连点自尊都没有么?慈政一指段隆。
自尊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我自心有明镜,又何苦怕你们这种无聊小人。我决不会因为自己的出身自贬,我从未伤害过谁,没有杀过人,抢过东西,没有像奸商一样欺行霸市,没有像贪官污吏一样搜刮百姓的民脂民膏,没有凌辱他人妻女,没有……”春红气急,大声说着,天下若说低贱,决轮不到我们头上,若说该死,也轮不到我们头上,我和你一样,站在这天地间,是个正正当当的人。说完,银牙紧咬,瞪着慈政。
“……”慈政沉默一下,忽然回身抱住了段隆,……这个女人凶我……”
“……”段隆也沉默,然后狠狠踹了慈政一脚,把他踢到旁边凉快去了。两位姑娘莫气,他只是想知道璃俞带回来的人是什么性格的,得罪的地方多有包涵。说罢拱手。
是啊!你们不用理他!看着两个女子面面相觑,程璃俞也开口,他不过是我师兄的……”说道一半,嘴忙被慈政捂住了。慈政不怕他说自己是段隆的情人,但怕他说自己是段隆的身下人,那多没有面子啊!
我是段隆的雇主,刚才得罪了。既然是璃俞的朋友,段隆自然会照顾好你们的,请放心住下。慈政一反刚才的严肃,嘻嘻笑着……

程璃俞住在了慈王府。
却常终夜无眠。
他又想起了云无迹,那种思念随着送春红和铃花进京而频繁。前些天日里春红一番话又让他开始回忆自己和云无迹的点点滴滴。
程璃俞开始反思自己的某些心态:两次离开,因为什么,两次回去又因为什么?
都是因为自尊。可是这种自尊心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儿!也许在意过去的并非是云无迹,反而是自己!自己心底总有着一些自卑的情绪,觉得云无迹看不起自己,可是首先看不起自己的,难道不是自己么?因为看不起自己,所以不能放开自己的心胸,总是把云无迹置于心门之外,却不料,他早已在心底埋下了看不见的种子……
程璃俞忽然笑了一笑,像是顿悟。他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云无迹!配不上那个人,武功,才识,气势……那种顶天立地的倨傲神态。自己一直生活在阴影中,固执地不愿意走出去,宁愿蜷缩起来,当一个被人保护的,受人疼爱的小孩子……呵呵……自己还真幼稚啊……
推开窗户,还是会有错觉,觉得云无迹就站在屋外看着自己,一身白衣随风飘动,目光深邃莫测,凝望着自己,一刻也没有停歇。是叫自己出去练武还是要和自己温存呢?那个人的那双手臂是那么的温暖,拥抱着自己……
……”程璃俞关上窗户,将那明月留在了窗外。
璃俞,怎么心情如此好?段隆看着程璃俞的神情,觉得程璃俞在为什么而高兴。
我要去找他!再次去找他!程璃俞对段隆说。
如此执着……你为了什么?段隆知道程璃俞因为云无迹而难过、伤心,甚至有过死亡的念头。
因为……我很爱他……想和他白头偕老。程璃俞笑笑,丝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而且,更重要的,我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勇气,寻找面对自己的勇气。这次不管别人说我什么,他说我什么,我都不会自卑,也不会放弃,我要用我的力量和信心去争取我想要的东西。
“……璃俞……你长大了……”段隆看着程璃俞眉宇间的忧郁不在,心底也有一丝释然。
对对,他长大了,所以隆你就放心让他去吧!省得打扰我们的甜蜜生活……”慈政从旁搂着段隆,嘻嘻笑着。
不过我计划明年再去,此前就借住在慈政你这里了。程璃俞故意刺激慈政,果然看到慈政脸黑了下去,不由哈哈大笑。
过得半月,程璃俞跟段隆和慈政辞行后便上路,往蜀中去了。目的地:云龙山。目标:云无迹。
程璃俞骑的是高头大马——从慈政那里抢的,据说是他国进献的贡品,皇上赏赐给他的。慈政忍着心痛,看程璃俞骑着马走,眼睛里面颇有跟马儿生离死别的神情。段隆无奈,跟程璃俞说无论如何,今年年关一定要回来……顺便把马也带回来……说完神情尴尬……程璃俞本来心情有几分沉重,看着两人耍活宝,倒也放松了下来……
进入了云龙山方圆十里的地盘,那些树林间又增加了人造的青石,无行八卦的阵势更加复杂。程璃俞此前把马寄养在一个客栈里面。上山闯关,还是靠着轻功好些。
在密林中走了又走,程璃俞开始觉得不对劲儿:他感觉不到人的气息!程璃俞心中大骇,赶紧加紧脚步往前走去……
怪石,鸟鸣,奇花。林中安静的氛围让程璃俞的警惕更加提高。他已经进了禁区,也就是云龙山方圆五里的范围,可还是没有人拦截他,而且,附近依然没有人的气息,好像那些教众都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片死寂。
……出了什么事情?程璃俞越走越急,天魔教等级森严,规矩众多,不可能没有人在这里守着。难道……教中出了什么事情……难道……云无迹他……程璃俞猛停住脚步,心口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产生了恐惧感。不能这么走了!要快,到藏云阁去看看,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情……程璃俞望着云龙山,施展轻功,快步流星,转眼便消失在崎岖的山路上……
直到进入藏云阁前都没有人出现,程璃俞心焦如焚,翻过院墙,进了藏云阁,奔着前堂大厅而去。按照他往日的冷静,这种状况根本不会往明处闯,必然会小心从事,可如今心里担心云无迹的安慰,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云!程璃俞大声喊着,纵身略到院子中,看厅堂门紧闭着,心里一沉。慢慢走过去,颤抖着双手推开了门……
空无一人。
“……”程璃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往后倒退了几步,忽然仰头撕心裂肺地喊着…………你在哪儿?身子跌跌撞撞往后退去……
撞到了一个人!
你喊什么?我这藏云阁的鸟儿都被你的吼声震死了。云无迹扳过程璃俞的身子,看着程璃俞满脸的悲伤。
“…………你没有事情……你还在…………”程璃俞看见云无迹好端端站在身后,什么也来不及考虑,紧紧搂着云无迹,把头靠在云无迹的肩膀上,嘴里不停叫着:………………”
你又不是招魂儿。云无迹等程璃俞情绪平稳下来便一把推开了他。我去半山腰那里找坛主商量教务,回来就听你鬼哭狼嚎的,不是说过不让你找我么,来干什么?说罢往厅堂里面走去。后面除了以外的三个坛主和伺候云无迹的仆人们鱼贯而入……
“……”看着云无迹潇洒的背影,程璃俞慢慢回过神来。也走进了厅堂。
发现四周一片萧杀之气。
云无迹坐在正中央,喝着茶,三个坛主坐在旁边,用杀人的目光瞪着程璃俞,想是讨厌他反复无常,三番五次的来。
你又来干什么?云无迹喝了一会儿茶,看程璃俞站在面前不远处毫无动静儿便又开口问了一次。
见你!我要和你在一起。程璃俞低声说道,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
和我在一起?哼哼,为何要和我在一起。云无迹盯着程璃俞,目光玩味。
因为我喜欢你,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直到我们都老了、死了。程璃俞继续说道,目不斜视,眼里有很多忧伤的情绪。
“……”云无迹也沉默半晌,又再开口。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么?你凭什么喜欢我?凭你的容貌,凭你的身材,还是凭你在我身下的呻吟……哼哼,我说过的话你都不记得了?你还是走吧!云无迹把茶碗放在桌上,对着程璃俞一摆手,像是拂去衣服上的一颗灰尘。
“……”程璃俞微微摇头,自己这次来又错了么?眼前的这个男人言语如此决绝,自己爱得好辛苦啊!可是自己绝不会再贬低自己了,放手追求——或许倒可以一试:我是什么地方都比不上你,真的比不上,也常因出身为人耻笑,可我和你一样,都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我襟怀坦荡,做事从来都无愧于心,绝对不会因为你一番话就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我想和你比剑。
和我一样?呵呵……顶天立地的男人……这么久不见,你倒是变了好多……你想赌什么?云无迹看着程璃俞,嘴角微微扬起一点儿。
你!如果我赢了你,你就要一生一世都陪在我身边,不许有别人。程璃俞咬咬牙,他学过的武功里面最拿手的就是剑术,即使在外面漂泊的时候也夜里起来练习不辍,何况……他这次还有一个赌注……最后的杀手锏。
口气倒是越来越大了……如果平了就算你赢,不过……如果你输了……就从我面前消失吧!三番两次的纠缠让我很是讨厌……”云无迹叫过身边仆佣,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过不得一会儿,仆佣取过两柄一摸一样的剑。
龙凤!竟然有两柄龙凤剑!这是怎么回事情?
你选一把!云无迹拿起剑慢慢踱步到程璃俞面前。
“……”程璃俞看着两部剑,把手放到剑柄上一握,其中有一柄剑给了他奇怪的熟悉感,凭那种感觉,他就能断定,这是自己曾经用过的那柄。
你选了那个,我便选这个吧!云无迹看着程璃俞的选择,忽然笑了一下。
“……龙凤剑是两柄?程璃俞拔出手中的剑,再看云无迹手里的那柄剑,忽然悟到了什么,同样的剑,还有那个名字……
呵呵,龙自然是一柄,凤自然是另一柄,你在外面走了一圈儿,倒是聪明了几分。云无迹握剑,亮了个起手式。
毫无破绽!
程璃俞看着云无迹的姿势,就知道自己不能赢了,其实他早就明白,可是……还是进攻吧!然后……赌!
想到这里,程璃俞飞身跃起,冲云无迹就是一剑。看得三个坛主都攥紧了拳头。
老实讲,程璃俞的武功很好!比他们都强,从上次闯山至今,那功力又明显见长了。虽比不上云无迹,但也能跟云无迹拼十招以上……
程璃俞开始是远攻,利用剑的刺、划、挑,随着打斗招式的深入,他脚步移动,渐渐近了云无迹的身,他明白云无迹迟迟没有下手把自己击败是因为有逗弄的意味在里面,就像是猫捉了老鼠却不一下子咬死一样,着重享受的是那捉弄的残忍快感。
不过……程璃俞看着云无迹眼底那抹有些残忍又带着玩弄的神情,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凄然的微笑。这是他头一次这么笑,笑得异乎寻常的美丽,眼睛里面只有绝望……无边无际的绝望!像是有一个看不见底的黑色洞穴,叫嚣着把他吸了进去……
他没有躲避云无迹的剑,听着云无迹轻声说:同样的把戏再玩儿第二遍么?说罢把剑偏离的他的胸口从旁边游走而过。
看着云无迹眼中的那抹嘲讽,他加深了自己的笑意,微微摇头,心说不是啊!不是!回手横剑,竟是放到了自己的脖颈上,停也没停地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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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深渊
时间: 2004-11-14 00:30:57
鲜血喷涌而出,象一株摇曳在秋日夕阳里的红色木棉,程俞璃飞絮一般地向地上倒去,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想象,想象一下,心痛得很,他怎么就没长记性?又让那个云来伤害自己。
后妈,小程一定不是你亲生的。要不你怎么非让他一次又一次伤痕累累地活着呢?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1-14 09:05:29
汗。。。。。。。。。亲,有些事情没有亲想的那么严重。。。。。。。。。。。而且,偶也不是后妈,偶把偶最心爱的云云给了璃俞。。。。。。。。。。。。偶的云云啊,偶的爱啊,呜呜ing
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1-14 13:44:18
哎。。。。这个春红,应该说描写的不怎么样。在菜市场让人调戏的时候,在王府对着王爷的时候,似乎都很自重自强胆子也大,而且泼辣,在另一个更强势的女人和他的打手前,怎么连话都不说了呀。
那为什么连到了半山,一个守卫都没有了?

 楼主| 发表于 2009-8-8 22:33:28 | 显示全部楼层
38

他要自刎而死!
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冲动!程璃俞来此前已经做好了决定!他爱云无迹!也希望云无迹爱他!虽然知道那点很渺茫,云无迹这样的人不可能爱自己,但总是希望自己可以在他心里有些地位。这么多年云无迹对他的照顾说明云无迹多少还是有些在乎他的……所以,如果死在云无迹的面前……他,或许会永远……记住自己吧……
那剑切入了自己的皮肤,好像快要接近自己的喉管了。云无迹眼里的神情好奇怪啊!像是很惊慌的样子……为什么呢?
……”也不知道自己的这声呼唤是否来自于天上,这轻轻的好似呢喃的声音惊醒了每一个人。所有人都看着云无迹生平第一次惨白了脸,迅速丢下手中的龙剑上前,一手握住了程璃俞的剑,一手搂着程璃俞,不让他自杀。
程璃俞自尽的心思很坚决,用的力气也很大,那龙凤剑划破了云无迹的手,鲜血从云无迹的掌中滴落,溅上了那身白衣。云无迹死死握着剑,看着程璃俞的眼,不让他继续使力,而程璃俞却微微一笑,忽然抬起另一只手,用手指捏上了云无迹的喉咙!
程璃俞看着眼前冒着愤怒之火的云无迹说了句:我赢了!便半昏迷过去。
……你在乎我的……对吗?知道云无迹一直紧紧抱着自己,昏迷前程璃俞嘴角有着不可察觉的微笑。
自己,又赌赢了!
醒来的时候是夜里。脖颈上包裹了好几层布,一股清凉的气息钻到了鼻子里。张张嘴,似乎不能发音,嗓子废掉了么?程璃俞看着熟悉的房间,想起这是从前和云无迹一起生活的地方。
醒了?云无迹的声音从旁边响起。程璃俞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在他的怀里,赤裸着身体,被他搂着。
开始玩儿他杀,找了风佑竹,接着玩儿自杀,你越来越高杆了。让云某好生佩服!云无迹冷冰冰地说道,用一只大手若有若无地抚摸着程璃俞的身体。
“……”程璃俞感觉那只手上也包扎了布,心里五味陈杂,慢慢转过身,对上云无迹的眼眸。“…………”他艰难地开口,喉咙处传来一阵撕痛。
不要开口!没有伤着你的声音,擦上我的药,不出半个月,你的声音就会复原。到时候……”云无迹狠狠捏住程璃俞的下巴,你再给我好好求饶……”说罢吻住了程璃俞……
时间好像倒流了。眼前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从前的某个时候。自己穿着白衣服,和云无迹身上那件白衣一样质地、一样款式、一样花纹的白衣。腰里系着剑。每天都陪云无迹四处游逛,吃饭、喝茶,听他弹琴,看他处理教务……云无迹对他和从前一样好,甚至比从前还要好……程璃俞觉得自己好像睡在一个很长的梦里,所有的不开心、不快乐、自卑和自闭都转眼间烟消云散,快得让自己不敢相信。
当然还有些事情和以前不同:云无迹叫人送走了所有的男宠和侍妾,还一直把那柄剑系在腰间。也不像从前那么用……的来称呼他,总是叫他璃俞,还让他叫自己”……每夜都握住他的手在园子里走,看那些夜间开放的花朵儿,在花丛中抱着他,轻轻吻着他脖颈上的那道伤痕……
云无迹很尊敬自己,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予取予求了,教中的每个人看到他和云无迹在一起,也会露出尊敬的表情……
一切都……太不真实!
幸福,像是就握在手中,反而让他不能相信了。程璃俞苦笑,莫非自己有喜欢被人虐待的爱好?可是怎么忽然这么容易……
璃俞……年关你去什么地方?云无迹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搂着了程璃俞,他刚处理完教务从前面过来,本来跟程璃俞说要出外走走,可是有事情便耽搁了,想拖到过年的时候再走。
“……京城……我想看我师兄他们去。程璃俞用手抱住云无迹的手臂,整个人都靠在云无迹的怀里,这种温馨的气氛是他一直怀念的。
好!我会安排,你若是在山上闷,便自己下山去玩儿,听说百里外,宜州城中的龙袖书局出了新书,你可以去买些回来看……”云无迹跟程璃俞嘱咐了几句,他这几日要下山办事,所以提前来跟程璃俞道别。
程璃俞点点头,他不是很习惯云无迹对他一直和颜悦色。那感觉太好了,好得让他总是担心下一刻就会消失……
云无迹下山后,程璃俞便出了藏云阁,跑到半山腰的丹雅居。那里是云无迹处理教务的地方,里面还有一大堆藏书。这些年,藏云阁的书都被程璃俞翻遍了,云无迹便叫人买了些新的,都堆在丹雅居的书房,还没有搬上来。
刚进丹雅居便听到西侧堂屋里面有人说话,从声音判断是几个坛主……嗯?还有两个声音怎么那么耳熟……程璃俞凝神细听,脸色刷就变了。那两个声音不就是……
程璃俞不及细想,快步走到屋子门口,推门而入。
屋里的三个坛主看到程璃俞,都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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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1-14 23:30:11
什么什么?为什么停了?
还以为是结局了呀,程璃俞终于赢得了美人心了。但是怎么还有内幕的么?
回贴人: 深渊
时间: 2004-11-15 10:47:30
??
真会吊人胃口,正写到关键时刻!云是不是又动什么奇怪的坏脑筋了?千万不要再让小程程伤心了,这一次他还算坚强,下一次恐怕就不一定了吧~~~~~~~~~~~~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4-11-15 11:24:09
结局?汗,还有好几天才阿,
云云倒是没有什么,其实云云是个好孩子,呜呜ing





39

常姑娘,鸣哥儿!别来无恙。程璃俞看着那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和曾经划伤他手臂的少年说道。
“……”屋里的三个坛主额头的汗就下来了。
程公子,请冷静,让小人跟您解释。秦月开口了,风佑竹直推他,知道这里只有他说话,程璃俞才能信几分,秦月没有办法,便遣退了旁杂仆佣,跟程璃俞开口。
我很冷静。程璃俞面无表情,找了张椅子坐在正中央,面对眼前这五个人。外人看来是五个人对程璃俞三堂会审,可这几个堂主心里明白,今天解释不清,云无迹搞不好会杀人……
……”常凌仙看着程璃俞,这么俊秀的人自己并没有见过,不过…………难道那个是易容的……不好办……
阿、阿成……”鸣哥儿看程璃俞的那双眼睛,也猜了出来。心叫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
……”秦月不知道怎么开口,所有的事情,都是教主策划的,讲吧!怕被教主杀死。可不讲吧!程璃俞追问到教主那里,这些人也容易被教主杀死……权衡利弊,还是……讨好程璃俞!
所有的都是计划好的对吧!是他?程璃俞看这些人的脸色也猜了出来,心里面慢慢琢磨曾经遭遇过的那些事情,渐渐有了谱:云无迹,他为何这样做,是要羞辱自己么?包括这次……难道是要把自己送到幸福的云端,然后残忍地说明一切,再让自己落到地狱……想着想着,程璃俞许久不曾疼过的胸口又开始疼了起来,很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由捂住胸口,觉得里面一阵憋闷,竟然吐出一口血来。
程公子!不是您想的那样!教主他非常爱你!雪君湘大骇,忙掏出药上前送到程璃俞嘴里,怕程璃俞伤了内气,乱了经脉。
呵呵……爱我……他是巴不得我死吧……”程璃俞面孔阴冷。
“……你们把一切都告诉他吧!教主为了他做过什么,免得他不领情,还记恨!一旁的常凌仙忽然开口,脸上竟有微微恨意。
常姑娘…………”程璃俞平息了下胸中的气息,常凌仙什么意思?
我不姓常!我姓花!是花坛主的妹妹!就因为你在京城,为了保护你,教主派我哥哥一直打扮成下人的模样,只要跟你有关的人都要调查明白,免得你有闪失。花凌仙看着程璃俞的表情愕然继续说道,你有一年冬夜发高烧,生了重病,教主给你治病,耗费功力过多,有半年都要在山上养伤,雪坛主为了教主的身体去寻千年山参,结果那山里的雪崩差点儿要了雪坛主的命……你知道雪坛主他对教主……”
啪!一个很用力的巴掌打断了花凌仙的话。雪君湘脸色苍白看着花凌仙:你闭嘴!教务还容不得你插嘴!花凌仙捂着被打肿的脸,瞪了雪君湘一眼便跑了出去,那个鸣哥儿也顺势溜了出去,就留三个坛主和程璃俞四人在屋。
“……”程璃俞看着雪君湘的表情,明白了花凌仙要说什么:雪君湘……喜欢云无迹。
佑竹,秦月,你们也先出去,我想和程公子单独谈谈。雪君湘望着程璃俞,跟旁边两人说。秦月叹了口气,拽着风佑竹出了门。
“……雪坛主请讲!程璃俞被刚才一连串的事情弄乱了心神,长呼了一口气,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要听听雪君湘讲什么。
首先,你要相信教主对你的真心!也许他永远都不会说,但是你要明白,有些事情,也许已经深刻到无法说出的地步。雪君湘目不转睛地看着程璃俞,似乎要他一个保证。
我相信你……”程璃俞没有正面回答雪君湘,但是他还是相信雪君湘的表情,雪君湘的表情非常认真,认真中带着绝望。
教主当初常年不在教中,大江南北的跑,就是为了教你武功,那份用心我想程公子你比谁都懂得。教中是有很多教众送的侍妾和娈童,但是有了你之后,教主便从没有碰过他们,不然你以为那些人为何偷情?雪君湘顿了一下,接着道:你想离开教主的心思教主都明白,他为了你做了许多局,也许你知道会恨他,可是他仍然做了,他不希望你带着那种心态跟在他身边,他不见你是因为你根本不坦诚,你受了伤下山,他在后面跟着,还通知了你的师兄,让你师兄带你去江南,二南园里面的所谓侍妾和娈童都是教众假扮,他也从来没有碰过…………其实只是想逼出你的真心……让你知道你不是因为交换条件才和他在一起……而是因为喜欢……”
“……”程璃俞看着雪君湘,静静等着他说下去。
我只是猜测,也许当不得真。我想……教主不希望你那样,根本。他想要的,其实是你真心喜欢他,把自己放到同样的位置上喜欢他,而不是那么小心翼翼,总回忆着自己的过往……你这次回来,说喜欢教主……我知道……教主心里很高兴,可你竟然作出那样的举动,用自杀来威胁他……你知道教主当时眼里的伤痛有多么浓重么?那一瞬的心碎和恐惧……大家,谁不看在眼里……”雪君湘看着地面,眼睛流露出一丝悲哀的神情。程公子,我们是教主的下人,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希望你明白教主无论做过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程璃俞听罢站起了身,摇摇晃晃往外,雪君湘伸手去拦,却被他把手拨开。看着他的背影,雪君湘暗自担心……等云无迹回来,也许……程璃俞又走了……
真的又走了。走得无影无踪。
云无迹回来后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脸寒的吓人。三个坛主一个个都不敢吱声,任由云无迹的杀人目光在他们头上来来回回。
教主!我把您做的一切都跟他说了……”雪君湘想了半天,终于抬头跟云无迹说。
云无迹听了那话举起手就想给雪君湘一掌,打到胸前的时候,又收了回去,雪君湘的目光有寻死的意味,他明白,但是他不能给雪君湘什么。
既然这样,就算了。云无迹坐在椅子上,冷冷说到,无力地挥挥手,让这些人都退了下去……

此文于 2005-03-21 15:04:14 inkmark 修改



文章回贴
回贴人: 歌杀无论
时间: 2004-11-16 01:49:58
天!!原来都是做戏。。。。哎。。。。。。。。。。
别扭的程璃俞,反正你都放下一切回去了,怎么多知道一些又开始别扭了!!不应该呀,
然后再给个什么借口让程璃俞回去?估计云无迹得死在他面前了。。
发现这个文里最无情的人乃是程璃俞,以前为了学武,啥都可以做,也不去细想云无迹干嘛象老子欠儿子的那样细心教他武功,后来有了武功,还要抖了。以为陪着过夜也就教完学费了。也好走了。再后来又回去又走,有回去又走,是个人心都要被他弄碎了。
让云无迹喜欢别人去吧。.........

回贴人: 深渊
时间: 2004-11-16 09:15:18
~~~~~~~~~~,误会你家云云了,可是他心思也过于重了,生生地伤别人的心~~~~~~~~~他就不怕程程真的以为他不再爱自己而彻底放弃么?或者他太了解程程了,认为这是夺回他心的最好办法,可是这同样让程程有一种永远被他控制的感觉,如果程程一辈子不知道,也就算了,一旦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回贴人: oliga 时间: 2005-07-12 03:24:45
,360度来了个大转弯
可怜的小云同志,肯定被很多人误会了!
本以为是个冷血动物,谁知是个痴情种子……
一句话说完:都是一些别扭的家伙


回贴人: smtrees 时间: 2005-08-25 22:45:39
下文呢??不会没有了吧,吼吼吼,接着写,于大!!

回贴人: 摸鱼儿
时间: 2005-08-29 22:44:00
后来那?

回贴人: hazel 时间: 2005-09-17 12:30:52
没有了吗?后来会怎么样呢?不会是一个千年大坑吧?

回贴人: clp8889 时间: 2006-04-11 16:10:40
喜欢这篇文,找到了后面的结尾,不知道粘在后面会不会让一些朋友开心呢。:)








40


  初入江湖的时候云无迹才十五岁。
  少年人的心气让他去各地寻人比武,过了两年却又厌倦,开始结交江湖上的人。可他头上顶着一个天魔教教主徒弟的名字,正气男儿几乎没有一个肯跟他多讲一句话。
  除了叶言。
  叶言是江南叶家的人,虽然武功在江湖上只是二流,但名声极好。
  叶言和他是在酒楼认识的。当时两人都不知道彼此身份。
  两人要喝同样的一种酒,偏偏那酒只剩下一坛,云无迹性子冷漠,不愿意与人争这些身外之物,把酒让给了叶言,结果叶言过意不去,拽了他和自己同桌共饮。饮罢还乘舟游湖赏月。云无迹一时兴起,拿了歌妓的古筝弹奏起来,叶言听罢竟泪流满面,拉着云无迹非要和他结拜,说能弹出这种曲子的人必定是襟怀坦荡、志气高远的人,若不结识,此生有憾。
  我是天魔教教主的徒弟。云无迹记得自己就是那么说的,然后看着叶言脸上的表情忽然僵住。他有些自嘲的一笑,刚要离去,叶言却拽住了他的衣袖。
  英雄不论门派,我听说你十四岁便为了灾民挑了黄河十三匪寨,既便你是教主本人我叶言也是要结交的,除非你嫌弃我不配做你的朋友。叶言声音朗朗。
  云无迹心里一暖,回身握着了叶言的手。两人相对一笑,看到了对方心中的那份喜悦……
  结识叶言后,云无迹一直和叶言一起行走江湖,不久叶言和天魔教教主徒弟是朋友的消息便传遍了大江南北,包括叶家。
  叶家让叶言回去,说有要事。云无迹猜也猜出了是不愿意让叶言和自己一路,免得累了他的名声。叶言说回家一探便回来,无论什么,也不能让他和云无迹断交。
  那天是云无迹十八岁的生辰。叶言送了管竹笛给他,是叶言亲手做的。云无迹还记得叶言看着自己,笑得很温和,跟他说,无论家里说什么,如何阻止,自己都会回来,除非死了……云无迹心中忽然一揪,把手放在叶言的唇上,觉得那句话太不吉利,转念又笑,不过是回家罢了,怎么自己那么担心起来……
  结果叶言真的没有回来。
  他死了,死在自己的家中,死在自己家族的私刑下。据说是家族中的人让他放话说云无迹是邪魔外道,他叶言要和云无迹断绝关系。结果叶言至死都没有答应,临终前嘴里念念说了句什么话,竟然带着微笑死去。
  云无迹知道那事情的瞬间竟满脑空白:叶言死了?那个拉着他的手说兄弟我们一起饮酒的叶言死了?那个为了他的琴声泪流满面的叶言死了?那个发誓一定要回到他身边的叶言死了?
  他连夜冲到江南叶家的祠堂,可是寻不到叶言的牌位。捉了一个家丁才知道叶言算是叶家的叛徒,只能埋在乱坟岗,浑身血迹斑斑,被裹在草席里……
  乱坟岗……云无迹看着那家丁恐惧的眼神慢慢捏碎了他的喉咙。他的叶言为了他被人杀害,却连祖坟都不能入,只能弃尸!那个微笑着和自己携手同游江湖的叶言被人弃尸了,他是那么喜欢干净,可死了却连棺材都没有,卷在草席里……浑身血迹斑斑……叶言……叶言……云无迹拿出怀中的竹笛,血红着眼睛,仰天长啸:叶言,我会为你报仇,等我,我找人在黄泉路上陪你……
  那是云无迹出江湖后第一次用毒。此前他只用剑,剑对他而言是一种气魄,可毒和暗器在他心中不是,虽然那两样他都精通。
  叶家是第一个知道云无迹用毒厉害的。全家老小,无论男女,都被云无迹下了毒,各种各样的毒。没有折磨过叶言的,会死得快一点,折磨过叶言的,会死得很慢,很慢。
  挑断过叶言脚筋的,云无迹就斩了他的四肢,然后用药喂起来,不让死,每日就用针扎那手脚的切面处。毒打过叶言的,云无迹便把他们的肉一点点的割下来,在伤口上撒药,然后那些人会疯狂,会用头撞墙,恨自己为何不死,会互相厮打,以缓解身上那种比死还要难过的苦痛……
  云无迹就在一旁站着,看着那些濒死之人脸上的恐惧,掏出怀中的笛子,吹着叶言喜欢的曲子。让泪水浸湿自己的脸颊。叶家上下他只放过了一个小孩,叶言的书童,只因为他好心给叶言送过饭,听到了叶言临终前的话。
  他说了什么?云无迹面无表情,举起那个小孩。
  公子说若以后有人来寻他或为了他杀人,便让我告诉那个人,他认识这个人,死也无憾。小书童没有被满院子的血吓呆,他只是滴溜两只眼睛看着云无迹,手里面递过一块布。那是叶言的衣袍,上面用血写成的四个字:死也无憾……
  云无迹再也没有正式出过江湖,也再没有结交过任何朋友。此生除了叶言,他不会再有朋友了。
  弱冠那年,他接下了教主的位子。他师父远离中原,去了西域,说要找一个人,此生再也不回来了。临走前,师父在他桌上留下了一句话:每个人,都会终其一生寻找一个人……
  师父是劝诫么?也许有些人是注定孤单的,有些人是注定寂寞的,是不是真的可以找一个人来,永远都和自己在一起,不再离分……云无迹看着师父的留言,脑海里忽然掠过叶言的那句:死也无憾……
  叶言死了四年,云无迹每年都去江南祭奠叶言--他有过的、唯一的朋友。乘船在两人曾经泛舟过的湖面盯着那些湖水,一夜无言。
  江南风景依然,可是叶言不在了,那些喧闹的歌舞戏曲叶言再也看不到了。云无迹戴着斗笠,透过面纱看着那些不变的繁华。几分恍忽……
  “繁花落尽,忆起昔年旧友,手相持,豪饮杯中酒……”一个戏子的声音撞进了云无迹的脑海。他分开人群,看见戏台上一个风华绝代的花旦动情而歌,眼里有着无尽的伤悲……那眼神仿佛看穿了世事、勘破了生死,哀恸中带着决绝,决绝中又有着留恋……
  云无迹瞧着那个花旦,看着他轻甩云袖,把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多么好的目光啊!就像是雏鹰的目光,知道无论怎样伤痛,总有一天会震翅翱翔……又仿佛一阵歌声传入了苍天,盘旋在云端,旋即俯冲下来,温柔地缠绕着尘世不安的灵魂……
  一曲唱罢,花旦轻移莲步,往后台走去,要进去的那刻,却又回眸,正对上云无迹的目光……在人群嘈杂的声音里,云无迹听到有人叫那个花旦“璃俞”……
  他后来救了他。从一个盐商的手上。然后看着那个玉琢一般的少年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要跟他学武功,想和他交易……
  交易么?云无迹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傲骨的少年,他救他不是为了回报,可眼前的人肯定不会相信,也不会接受这种让他感觉是施舍的救命之恩……
  玩物吧!云无迹听到自己这么说,搂着怀中的少年,他感觉体内有着微微燃起的火焰……
  那个少年主动分开了双股含进了他的灼热,取悦他,强忍着疼痛笑着,他搂着那少年,轻轻告诉他自己叫云无迹。
  我叫程璃俞。那少年因为下身疼痛,脸上一片惨白,可还是保持微笑回答。
  我会教你武功……看着少年快要昏倒,他抽出了自己的欲望,紧紧搂着少年,对那少年说道,看着那少年带着微笑昏迷过去。
  其实,他想说得是……我会保护你……
  他想带程璃俞走,可程璃俞不愿意,他便经常离开蜀中,跟着程璃俞各处走,还给程璃俞做了人皮面具,教他易容。每天夜里都看着程璃俞练功。
  以程璃俞的年纪,习武有些晚了。他虽在别的事情上对程璃俞有几分宠溺,但督促练功从不心软,一年四季,寒暑无阻,绝不允许程璃俞有一丝松懈。程璃俞也从来不叫苦,只是认真地完成他要求的每个训练。
  还记得有一年,程璃俞重病中也不休息,结果内气紊乱,走火入魔,口吐鲜血,有命断之势。他便舍了自己的功力去救程璃俞,结果自己有半年都要呆在蜀中养伤。程璃俞看着他苍白的脸色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说没有什么。
  没有解释。他是云无迹!云无迹是个永远不需要向别人解释的人。
  调查程璃俞的身世,帮程璃俞报仇,替程璃俞杀那些他无法下手的人……他始终记得程璃俞报仇后半昏迷倒在他的怀里,紧紧拽着他的衣服,嘴里反复说: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而他说:好!
  他记得,可程璃俞却忘了。醒来,便忘了。
  遗忘是很容易的,他忽然想起了有次和叶言喝酒,叶言说,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不要分开。
  那个时候,他不明白叶言的目光中有着什么,为何看着他的时候是那么的明亮。他只是很高兴地答应了叶言。
  说:好!
  如今他明白了,明白了叶言在说那句话的时候想着什么,又为什么而死。是他,害死了叶言……
  随着年纪渐增,程璃俞不再像年少时候对他冷冰冰地百依百顺。反而会顶撞他,有时候还跟他斗气。他很高兴,因为程璃俞终于不再把他当成一个纯粹的交易对象了,于是他会用恶毒些的言词激怒程璃俞,看着程璃俞如同一匹小狼,渐渐磨尖了自己的爪牙……
  他没有遣走那些给他侍寝的女子和娈童,虽然认识程璃俞前他便很少碰那些人,有了程璃俞后他更是看都不看一眼。他留着那些人,只是想知道程璃俞有什么反映,会不会跟自己说,不喜欢那些人,让他把那些人送走,让自己只陪着他一个人。
  为此,他还故意当着程璃俞的面,跟一个美貌的娈童调笑,那人比程璃俞还要美丽,可是他并不喜欢。那个人的身上没有他要的东西,没有程璃俞身上的那种绝世独立的风采。有些东西,无关外表,只是人的心……
  可是程璃俞见此什么反应也没有,等他离开那娈童身边去找程璃俞的时候,程璃俞只是淡淡的说:他是主人,喜欢做什么自然都是随意的,而他程璃俞不过是货物,一个身体与武功交易的货物……
  没有料到程璃俞竟然有那样的想法,在他一直照料他、陪伴他、保护他,大江南北追着他教他武功之后,依然还有那样的想法……
  他终于明白为何程璃俞从来不叫他名字,只管他叫“主人”或者“你”。
  程璃俞有心结,放不下自己的过往。他每次用言语刺探,说着玩物和顺从之类的话,程璃俞便会露出受伤的表情,却还装做没有事情的模样。
  他不想要程璃俞变成那样,他希望的是程璃俞练了武功,读了书,可以抛开从前的一切,正视现在的自己,为了一个长大后的自己而骄傲。
  而不是……自卑。
  那种自卑隐藏的很深、很深,以至于他过了很多年才发现。
  程璃俞在独处的时候总会发呆,不知道想些什么,眼底流露出凄苦的神色……甚至是绝望……
  看见程璃俞的那种表情,他想到了从前师父跟他说得一句话:当雏鹰长大了,就应该把它踢出巢穴,让他自己飞翔。
  于是他让程璃俞独闯江湖,但是要求程璃俞每到一处都要去当地的分堂一次。他要确定程璃俞不会有事情,他不希望叶言的事情重演,倘若那样,他定会血洗江湖……
  只是又错了。当他在巴岳山上,看到程璃俞带了凌舞雪来杀手下的一个教众,还说要自由。他才明白,程璃俞从来都认为自己没有给过他自由。

  是因为凌舞雪么?那个人可值得他这样做?他故意要羞辱程璃俞,结果凌舞雪竟然不顾性命来阻止……
  既然如此,就……放手吧!他没有回头,背对着程璃俞跟他说,不用再来见他,两个人的缘分尽了……
   他一直想知道:程璃俞可会为那句话伤心?他会时常想着自己么?
  回到云龙山,看着花落满地的院子,想起程璃俞刚学会“追天”剑法的时候,站在那里给自己舞了一次,嘴角有着不易察觉的得意,像是问他:我学的很快对吧!他微笑着点头赞许……
  人,如今……却已不再。
  转眼又是中秋,往年几乎都是两个人一起过的,只是从两年前那个中秋开始,一切都不同了。
  那夜在床第间,程璃俞很柔顺地配合着他。为什么呢?他近几年都是对自己的亲近有些排斥的,不是吗?忽然想起自己曾经为了激励程璃俞,跟他说,你杀了我,我便给你自由,而他也回答说好……
  是那个原因么?他把自己从程璃俞的体内抽离。走出了房间……
  第二年,他派人找程璃俞回来过中秋。程璃俞却……
  不回来了。
  看着桌上放着的月饼,他想起程璃俞年少时候,看到京城韩家老店里摆的月饼,眼中露出的渴望。他便每样买了一块,等到了月上中天的时候,抱着程璃俞坐在了屋脊上赏月,还在月下舞剑给程璃俞看,看得程璃俞满眼都是佩服……
  月饼没有每样买多是有用意的,他只是希望自己和程璃俞分享那份快乐。两个人,一起成为一份圆满,如那皎洁明月,千里共婵娟……
  山花再次烂漫的时候,他听下人来报,山下一位姓程的公子求见。
  看着呈上来的玉牌,他知道是程璃俞。
  回来了么?为什么而回来的呢?前些日子他在京城安排的人回禀说凌舞雪和张晓容曾在中秋之夜对决……是因为凌舞雪有了危险,所以他来求救么?
  不见!他这么吩咐下去,但总觉得程璃俞不会那么轻易放弃,于是他又让几个坛主呆着藏云阁的院子里面。
  果然……等到了程璃俞。
  他站在窗后,看着程璃俞和几个坛主打斗,看着程璃俞诱使风佑竹把剑刺入他的胸膛……那一瞬间,他清楚地看见程璃俞盯着自己的方向,似乎说,你真的不见我么?
  为了凌舞雪,程璃俞竟然用死威胁自己?他咬咬牙,终究是把花盆中的石子抛了出去,救了程璃俞一命。让几个坛主和教众都退了下去。
  然后……关上了窗。
  躺在床上,他一夜无眠。窗外没有动静儿,他知道程璃俞还在,等太阳升了又落,月亮再次站在树梢的时候,他听到外面有人倒地的声音……
  是程璃俞!
  他纵身出去,看到程璃俞摔倒在地上,自己赠他的那柄“凤”剑也被抛在地上。
  轻轻拾起剑,看着程璃俞,想,是否他连这剑也嫌弃……
  他见程璃俞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听着程璃俞说要回到自己身边。
  为什么呢?他望着他,希望听到他说是因为喜欢……
  习武……程璃俞口中吐出的那两个字撕碎了他的渴望。
  是为了凌舞雪么?怕凌舞雪江湖遇险便回来找他,想以后保护凌舞雪?他瞧着程璃俞的眼眸,残忍地拒绝了他,然后看着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离开藏云阁……
  程璃俞受了伤,伤重么?怎么完全没有疗伤的意图?他想了又想,还是放心不下。先是派人跟着,后又自己亲自去看,结果看到程璃俞倒在田埂上,昏迷不醒。
  喂程璃俞吃了药,点了程璃俞的睡穴。他命人去找段隆和慈政。他知道那两个人在蜀地游玩,只要是跟程璃俞有关系的人,他都会调查的一清二楚。
  段隆来了后看着程璃俞,又看了看他,忽然说了一句话:“我觉得璃俞喜欢你。”
  云无迹吃惊地看着那个叫段隆的人,发现段隆的脸上竟有着无奈。他说程璃俞喜欢自己,难道程璃俞喜欢的不是凌舞雪么?他是程璃俞的师兄,绝对不会对自己扯谎……难道程璃俞对自己……
  “你们两人都是骄傲的人。过于骄傲!”段隆拂上程璃俞的眉头,望着那里的纠结惆怅。
  “我是!只是璃俞的骄傲不是骄傲。他不过是用那个隐藏了自己的自卑。”云无迹开口,他头一次跟别人说自己对程璃俞的看法,也许是段隆的态度让他产生了信任,又或许段隆是……程璃俞信任的人。
  “也许……你是对的,你想怎么做,接下来?”段隆望着云无迹,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感觉他和程璃俞之间的路一直很辛苦,而那种辛苦还会持续一段时间,如果他们之间的路有终点的话。
  “……打碎他旧的自尊和骄傲,让他放弃那种心态,重新建立自己的尊严吧!”云无迹沉思半天,淡淡开口。
  段隆点头,云无迹的论调他是赞成的。楼宇立于危房之上,再华丽终究也经不起风雨。云无迹久历风霜,对程璃俞又是关心备至,自然会寻到一个方法。
  “把他带去扬州,后续的事情我自然有安排。”云无迹琢磨半天,有了打算。
  “可不过无论你怎么做,还是会有危险。”段隆长叹一口气,打量着云无迹。“哀伤莫大于心死,若是他依然还是没有真正振作,或是他振作后再也不喜欢你了,你又当如何。”
  “若是他不肯用真实和自信来面对自己,我便承认我选错了人,他不是我云无迹要的……如果他重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信心,既便不喜欢我……我会祝福他,无论天南海北,我会在暗地默默守护着他,直到我死。”云无迹把手放在腰间的“凤”剑上,那剑给了程璃俞的那日,他便下了决心,此生“龙”“凤”都是要在一起的……永不离分。
  “……好,我带他去扬州。”段隆点头……
  云无迹在扬州设了局:当他知道程璃俞因为看到他和女子游湖而晕倒、自闭,他便相信,程璃俞会想方设法来见自己,段隆也相信,所以段隆找了跟慈政回京的借口走了。
  他猜过程璃俞会用什么方式来见自己:正式登门、夜里探查、乔装易容……按照程璃俞的性子想必是要做得隐晦一些。他便派了忠伯整天去市场找仆佣,直到有一天忠伯回来禀报,来了个叫“于里成”的人。
  “于里成”么?怎么换名字都不会?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连着两个月,他都没有让程璃俞见到自己,只是晚上估计程璃俞睡熟了,施展轻功站在窗外看着程璃俞的睡颜,一站……到天明。
  二南园里那两个仆佣对程璃俞有不轨之意,他本想就地撵出去,可仔细琢磨,便让忠伯到扬州的分堂里面找来了堂主欧阳鸣,吩咐欧阳鸣演一场戏。
  一切都和预料的那样完美。程璃俞脸上的忌妒和伤心是那么明显。他心里为着程璃俞的那份忌妒而喜悦。相信程璃俞是喜欢自己的,忍不住抱住程璃俞,重温两人的温存……
  他看着程璃俞伤心,因为再次成为他的男宠而伤心……程璃俞痛苦,他心中的痛苦却是程璃俞的两倍……他想让程璃俞明白,男宠永远是男宠,而他程璃俞,则是一个值得他自己骄傲的人,可以和他云无迹并肩站在一起的人。
  不要蜷缩在壳里了,璃俞!他抱着程璃俞,亲吻着那让他无数次疯狂的唇,默默地在心里说……
  派了忠伯用话刺探。忠伯回来禀报程璃俞的反应,他便明白程璃俞又要离开他了。因为终于无法忍受成为他的男宠而准备离开他了。这正是他要的,可是,程璃俞还……会回来么?
  那夜他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念头去找程璃俞,紧紧抱着程璃俞,要着他。身下人儿的顺从让他竟有几分控制不住的害怕,害怕……离去不再回……那种害怕让他猛烈地贯穿着程璃俞,让他叫自己的名字--云,想把那声音深深刻入自己的心中……
  他装做被程璃俞的药迷昏,听着程璃俞跟他说话。为什么,那些话,不在他清醒的时候告诉他?为什么,要在走的时候才说出来……他想握着程璃俞的手说不要走,但如果那样,所有努力便会付之东流。
  看着程璃俞推开门,再一次走出了自己的生活,他攥紧了拳头,不停的告诉自己:程璃俞会回来,以一种自信的姿态,骄傲的姿态再次回到自己身边,如同当年自己在台上见的那个少年,眼睛里面蕴涵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和希望之光,期待一飞冲天……
  等待的日子更加漫长,看着云龙山上草长了又短,从嫩绿变成深绿再变成枯黄……云无迹一直没有程璃俞的消息。他没有派人跟着程璃俞,也没有命人去调查。他真正地放开了自己的手,期待着,等候着,那个自己亲自选择的人再次回到身旁。
  得知程璃俞进了蜀中的消息,他的心不由狂跳起来,吩咐下去,所有的人都避开程璃俞,不要阻拦,让他一路顺利上山。
  这里面有着小小的私心,他相信程璃俞定然会感觉不对劲儿,猜测是否教中出了什么事情。他想要知道,如今,程璃俞是否会为他担心……听着程璃俞带着惶恐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他露出了一丝微笑,从身后抱住了程璃俞,满心欢喜。
  程璃俞说喜欢他,要和他在一起,想和他比剑。他同意了,觉得这些日子不见,程璃俞倒更像个成熟的男人。
  程璃俞选了“凤”剑,他拿起了“龙”剑,想着若是程璃俞此时若还是一身白衣,两个人一起舞剑该有多好。
  输赢不重要,即使程璃俞输了,他也会留下他,告诉他说:我们永远在一起吧!他就抱着那种心态,陪着程璃俞一招一势地打斗。看着程璃俞那股不服输的劲头,他忽然想起从前教程璃俞使用暗器“百花盛开”,程璃俞就为了有一枚暗器失去了准头而不停地苦练,眼中也是这样的神情,有些顽固,有些可爱……
  只是一瞬间,他的剑指在了程璃俞的胸口又擦过去。他赢了,赢得很轻松,赢得在意料之中。程璃俞那刻的很美丽的失望表情让他不由微微一笑……
  也许就是那微微一笑,程璃俞的神情竟然变成了绝望,忽然横剑放在了脖颈上,要自刎在他面前。他慌忙空手握着了剑锋,不顾自己手中鲜血淋漓,搂紧了程璃俞,生怕一个不留意,这如玉般的人儿便会香消玉殒。
  “我赢了。”谁料他倒在怀里那么说,还带着一抹淘气的微笑……
  一切又和从前一样了,他每天都温柔地陪着程璃俞,享受着两个人的时光。那些闲杂的人也被他赶走,他已经不需要用其他方式来证明什么。他心中有程璃俞、程璃俞心中有他,这就够了!
  可是为何程璃俞的脸上偶尔会流露出困惑的神色?他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他,抑或是不相信现在的生活?也许等到年关陪程璃俞去京城会比较好,见见他的师兄……
  他心中把一切都想的好好的,就等着把那些繁杂的教务处理完毕。跟程璃俞商量完后,他便安心下山去了,还买了程璃俞爱吃的云蓉糕。
  可回来,却看着几个坛主惨白了脸说程璃俞又走了。
  是谁?出了什么事情?他盯着几个坛主,手不由按上了腰间的剑柄。面前的人都是陪他出生入死的手下,可为什么心中涌起了不可抑止的杀意。
  看着雪君湘那张几乎只求一死的脸,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仿佛全身的力气都从身体里面消失了。他努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抖,跌坐在椅子上,听着自己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既然如此,就算了。”
  算了么?算了吧……
  京城,慈王府。
  程璃俞回这里已经有好几个月了。也不怎么出去,整天拉着段隆说话,弄得慈政眼睛喷火,敢怒不敢言。他的后花园本来就是五行八卦的阵势,结果程璃俞来了后又重新布置了一番,害得他每次去后花园找这对师兄弟都会迷路好一阵儿。
  “喂!程璃俞,你托付给我的两位姑娘我都安排好了,你自己不也回云龙山去和云无迹恩恩爱爱、百年好合去了么?怎么还来这里闲逛?三日两日我高兴,十天半月我也欢迎,一年半载我还是不反对,可是你白天霸着我家段隆倒也算了,怎么晚上也霸着,就算你家云无迹高兴,我也不答应啊!我的“性福”你有没有考虑过……唔!”慈政发了半天牢骚结果在段隆的一记“掏心拳”下闭上了嘴。心中暗叫好疼好疼,段隆怎么越发狠心起来……
  “慈政,我和璃俞有事情谈,你不要总是来打扰。”段隆打了慈政一拳,看慈政捂着胸口,明知是装的,还是不忍,拉过慈政在胸口上揉着,换来慈政的一脸嘻笑。
  “春红和铃花的婚事我先谢谢你了。”程璃俞很恭敬地跟慈政拱手。那两个被他救下的女子后来在慈政的主婚下嫁了人,春红嫁了慈政手下的一个武将,铃花则是慈政老管家的儿子对上了眼,两人同一天办了喜事。
  “不客气,不客气……”慈政很大度地挥挥手。
  “……”段隆无奈摇头,这两个人玩儿这套对白已经几个月了,从不厌倦,反反复复都是这两句,凭地玩儿心重啊!
  “我和段隆一直是从善如流的,帮她们小意思,倒是当初我们帮你和云……”慈政说着说着便说溜了嘴。
  “慈政!”段隆脸色忽然就变了,那个事情他答应云无迹不和程璃俞讲的。
  “帮我和云无迹什么?慈王不妨讲讲,我程璃俞鲁钝得很。”程璃俞看着慈政,淡淡问到。他来慈王府就是等这天,那天雪君湘话中有话,他猜是段隆和慈政也搅和进来,把他带去扬州估计就是计划吧!来府里这些日子,段隆看出他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就是不说什么,他也没有问,就等着段隆或者慈政先开口。
  “……璃俞,我晚上跟你讲吧!”段隆低头想了半天,跟程璃俞说道。
  “好!那我先回房了。不打扰你们。”程璃俞微笑一下,转身走掉……
  “慈政你……”段隆看着程璃俞的背影皱眉。
  “我故意的!”慈政看着程璃俞远去,便收了那随意的笑,一脸严肃。“你们两个人都想探听对方的想法,你推我挡的,最后还不是要开口。我今天挑明了,你就跟他讲他要知道的。有什么事情利索解决,不要拖着。”
  “……慈政……也许……你做得对。”段隆看着慈政的脸,微微一笑,搂着了慈政的肩膀……
  晚上慈政躲在了后花园,把书房让给了段隆和程璃俞,看着书桌上燃烧的两只大蜡烛,慈政怀疑自己明天早上来,会不会看到满桌子的红泪。
  段隆关上门,坐在书桌旁,瞧程璃俞一脸平静,知道他是隐忍着内心的躁动。
  “璃俞……”段隆看着程璃俞,不知道如何开口。
  “……没有关系!师兄,你说吧!我想听实话!”程璃俞看着段隆,他知道段隆绝不会为了让自己开心便欺骗自己。
  “好吧!”段隆点头。“璃俞,如果有块很好的地,有人想在上面盖个雄伟的楼宇,可原来的房基不好,想加个坚固的阁楼是不可能的,你说该怎么做?”
  “呵呵,师兄,你怎么学起了庄子的风格?讲个道理前还要来个比喻故事。”程璃俞看着段隆那么严肃倒是“噗哧”一乐。
  “呵呵,也没有。”段隆看程璃俞一笑,也便放松下来。
  “房基不好自然要扒了重盖,重新打好地基,那后面的才能平地起高楼……”程璃俞说了几句话,忽然心头一凛:“……师兄你是指我?”
  “……”段隆点头默认。
  “地基指什么?”程璃俞咬牙,师兄和云无迹既然联手,说明两个人有了共识。
  “你的心,你的自尊和骄傲。所有那些你伪装起来的东西,你在意的过往。”段隆叹气,索性把话都挑明了。
  “……”程璃俞琢磨半晌,眼角泛出泪光:“云无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如果你不肯用真实和自信来面对自己,他便承认他选错了人,如果……你重新找到了属于你的真正的信心,却不喜欢他……他会祝福你,无论天南海北,会在暗地默默守护着你,直到他死……”段隆对云无迹的话记得很清楚,当云无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便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程璃俞能够胜过云无迹。
  “……守护我……直到他死……”程璃俞忍不住眼泪,把头埋在胳膊中,趴在桌上,压抑着自己快要决堤的哭声。
  “……璃俞,我先回房了。”段隆想了想,把程璃俞一个人留在了书房,很多事情,还是当事人自己想更好些,何况程璃俞决不是钻牛角尖的人,无论什么,都会冷静地思考……何况……这些年……就让他痛痛快快哭一场吧!
  第二天慈政再见到程璃俞的时候发现程璃俞眼睛里面都是血丝,估摸是一夜没睡。见慈政进书房,便冲慈政微微一笑,要给他腾地方,被慈政一巴掌按在椅子上坐着,还让下人端早饭到书房。
  “你和那个叫云无迹的都有问题,你们是两个好端端的人,又不是两个哑巴。想当年见你的时候,满身的自信,满眼的骄傲,怎么到了云无迹面前就没有了?还不是因为云无迹对你而言和别人不同……”慈政婆婆妈妈地数落程璃俞,心说段隆啊段隆,我对你的师弟可是仁至义尽了。
“……你劝我是不是为了讨好我师兄?”程璃俞看着慈政那语重心长的模样,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和你师兄,一个大狐狸,一个小狐狸。”慈政歪歪嘴,把八宝糯米粥推给程璃俞,让他喝。
  “……”程璃俞呵呵一乐,拿起了勺子。
  年关。京城里都是红彤彤的一片,春联儿、灯笼、鞭炮……满街打招呼的人到了晌午后面都一溜烟儿的不见了,关在门里面,准备年夜饭。
  慈政刚领了皇上给的赏赐,都是些稀罕的野味儿,给公公打了赏,便让下人抬到了后面,挑段隆和程璃俞喜欢的先做。
  “这两人,少伺候一个都不成!”慈政看着下人抬着野味下去,面带微笑,寻思今年过年可还真热闹:程璃俞在这里,自己做媒的两个女子带着夫婿也回府请安,被自己留下一道儿吃饭……段隆就是喜欢这种大家庭的气氛,只要他喜欢,自己也便跟着喜欢……
  “慈政!你过来!”慈政正想着,听着段隆在外院喊,听着声音,人也进了来。
  “慈政!慈政!你看你看,这身衣服可好?”段隆穿了一件新袍子进来。
  慈政本来想说一件新衣服怎么这么高兴?宫里送过来的上好布料多得是啊!
  “是璃俞送我的!”段隆转了个身儿,抬头冲慈政笑笑。
  “哼哼……是啊!”慈政仔细看那袍子,却真还是好,在宫里都没有见过这么特别的料子,质地细腻不说,花纹也别处心裁……程璃俞哪里弄来的?慈政在段隆前后左右地转悠,拽着那衣袍细细地看,不住点头,刚要问段隆这是程璃俞从哪里弄来的,竟听得附近有轻微的脚步声。
  有人!慈政眉头一皱,谁施展轻功?顺着那脚步声方向一看,一个白衣人缓缓走了过来。那人并没有施展轻功,纯是因武艺太过高强,那步伐也自然轻微。
  是云无迹!
  云无迹远远就看着慈政绕着段隆不停转圈儿,心里觉得好笑,嘴角儿也微微扬起。
  “段公子别来无恙!云某这厢有礼!”云无迹冲段隆一颔首。
  “云教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段隆看到云无迹便笑了,心说你是来寻我师弟的么?终于肯低下你那骄傲的头了?
  慈政看着云无迹无奈摇头:心说自己要不是也在江湖上晃荡过一阵子,知道这云无迹的声名,否则定会以为他也是个王族,竟比自己这个正统的王爷还大牌,不和自己打招呼……面子啊!面子!慈政哀悼着自己的自尊,被段隆一把推走,知道这是暗示自己去找程璃俞,也不敢怠慢,亲自往厢房走去……
  程璃俞此时正在院子里面赏梅,两根手指捏着那枝头,细细看花瓣上的纹路。他记得云无迹曾说过,世间的武功无处不在,一草一木上都有着道理,顺乎天地,那种功夫才是最高境界!
  天人合一么?程璃俞拈下一朵梅花,微微一笑,想若是云无迹身着白衣站在这梅树下该有多么的飘逸……
  “想谁出神呢?告诉本王,本王给你寻来。”慈政大摇大摆地进来,狡黠的看着程璃俞。
  “没有想谁!我师兄怎么没有和你一起?”程璃俞把花瓣放入了自己的袖中。
  “你师兄啊!他看上了一个举世无双的武林高手,把我抛在了一边,那个人太英俊、太伟岸、太聪明、太超凡脱俗、太……嗯,怎么说呢,是个用尽世间词汇也无法形容出一二的男人,所以把本王赶了出来。”慈政闻着梅花香,顿觉心旷神怡。
  “……”程璃俞的脸色微微一变,旋又冷静下来。不可能是那个人的,慈政是在诓骗自己,云无迹怎么会来找自己呢?自己伤害了他,还对他的好意不领情……
  “哦!对了,那个人穿着白衣服,我觉得他是天下最适合穿白衣的两人之一,一个他,另一个……是你。你不想知道他是谁么?”慈政作出遗憾的表情,看着程璃俞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也不答自己的话便径自施展轻功,就往那前院奔去……
  好事多磨!慈政呵呵一笑,今年的年关果然好啊!
  段隆看着程璃俞进院儿,便知趣地闪开了,把这方天地留给那两人。
  “……”程璃俞看着日夜思念的云无迹就在眼前,眼窝湿润起来,一步一步走向云无迹,怕眼前的一切都是梦。
  “……”云无迹也没有开口,只是默默解开自己背上的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件衣服和一柄剑。
  那衣服是白衣,和云无迹身上穿的是一样的质地,一样的花纹,一样的款式。那剑是“凤”剑,和云无迹腰中系着的“龙”剑是一对。
 云无迹把程璃俞身上的外袍脱掉,给他换上了这身崭新的白衣,又把“凤”剑系在程璃俞的腰间,整理完毕,看着程璃俞上下打量,露出满意的神色。
  “还是白衣最配你!”云无迹看着程璃俞,一脸笑意。
  “……我,我想带你去看我院子里的梅花。”程璃俞开口,本想说很想他,却又咽了过去。
  “嗯!好!”云无迹拉起程璃俞的手,示意程璃俞带路。
  程璃俞把手放在云无迹的掌中,平息着自己的心跳,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昨夜薄雪,晨起那雪花融入梅中,更显花瓣高洁。
  “……很香!”云无迹伸手摘了朵梅花,放在鼻下一嗅,那清香含蓄而又隽永。
  “梅花配你很合适。”程璃俞温柔地望着云无迹的眼睛。
  “但这世上最配我的却不是梅花……璃俞……你猜那是什么?”云无迹也望着程璃俞的双眸,嘴角微微扬起。
  “什么?”程璃俞问那个他几乎脱口而出的答案,看着风掠过,吹落几枝的花。花朵掉落中,竟有一瓣落在云无迹的唇上。
  云无迹没有动,用很温柔的目光就那么盯着程璃俞,看着程璃俞慢慢靠过来,吻住了那片花瓣……
  “……云”程璃俞从那个深深的吻中回神,面带几分羞涩。“我……”刚要开口却被云无迹用手指堵住了嘴唇。
  “是你!世上最配我的就是你……所以,我来带你回去,回到我身边……你可愿意?”云无迹捧起程璃俞的脸,抚摸那久违的脸颊,“……我们永远在一起可好?”
  “……”程璃俞看着云无迹,抬手拭去眼角留下的一滴泪水,轻轻点了点头,又用力点了点头……





  全文完

 楼主| 发表于 2009-8-8 22:52:03 | 显示全部楼层
番外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扬州瘦西湖。
夕阳返照,花气如雾。荡舟游园的人们在酒酣后笑语连连。各个舫船上的灯笼随着那月亮的升起也高高挑在了翘角上。借着满湖的灯火,人们看到两个男子身着一样款式、一样质地、一样花纹的白衣,肩并肩站在一只小舟上,在喧闹的人群中自有一种怡然自得的姿态,如入无人之境。
这两个男子一个俊朗飘逸,一个秀美出尘,虽神情都有几分倨傲,但彼此间眉眼相对,那会心一笑便让满湖的男女都失了心魂……
大隐隐于市,你把这满湖的旁人都视作无物。程璃俞微笑着,让掌舵的手下把舟子摆到人稀少些的地方。
在何处都是一样的。云无迹借着月色欣赏程璃俞的侧脸,端起他的下巴,把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会被人看到。程璃俞羞红了脸,气喘吁吁地推开了云无迹。
不会有人看到,我们到舱里去……”云无迹舍不得放开怀里的人儿,给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手下便知趣地跳入湖中,潜水而去。留着这小舟在这人迹稀少的地方随波逐流。
程璃俞半推半就地被云无迹带到了舱中,躺了下去。
“……唔嗯……”程璃俞在云无迹的深吻中发出难奈的呻吟,主动伸出了手臂,搂住了云无迹的肩膀,让他不停地在自己的唇上流连。
云无迹一边亲吻着程璃俞,一边解开了两人的衣服,让彼此的身体贴合,感受对方下身的灼热。他趴在程璃俞身上,用牙齿咬着程璃俞的耳垂、锁骨,在程璃俞的敏感处留下一个个印记,而下身则慢慢左右摆动,用自己肿胀的分身去摩擦程璃俞那硬起来的玉茎……
“………………嗯啊……”程璃俞呼吸随着云无迹的挑逗更加急促起来,体内蔓延的欲望让他分开了腿,缠上云无迹的腰,使那后穴的菊花紧对着云无迹的硬挺。
叫我的名字……说你要我。云无迹用粗大性器的顶端轻轻捅着那菊穴的口儿,探了个头进去便又撤出来,另一只手则覆上程璃俞的分身,把手指放在分身上缓缓摩擦。
云,我要你!程璃俞红着脸,吻住了云无迹,还把自己的舌尖伸入了云无迹的口中。
云无迹被程璃俞这一撩拨,下半身更加肿胀,一挺腰便深深刺人程璃俞的后穴,填满了里面的空虚。
……”程璃俞用双腿紧紧夹着云无迹的腰,配合云无迹的抽送……
事毕,云无迹也不让程璃俞穿上衣服,光裸着身子搂着他,只是披了件外袍,坐在船头,看着远处喧闹夜游的人群。
……我发现你很喜欢瘦西湖,是什么原因呢?程璃俞靠在云无迹的胸前,把船舱中的菱角拿出来剥。
“……我有一个朋友,年少时候交的朋友,此生唯一的朋友。他喜欢这里,我们当年常在这里喝酒,弹琴……”云无迹听得程璃俞这么一问,心里有几分苍凉。
“……云,将来给我听好吗?程璃俞感觉云无迹身子一僵,转身看过去,发现云无迹眼里竟有说不出的伤痛。
“……他叫叶言,我遇见他的时候才十七岁……”云无迹想了半天,开口给他讲自己和叶言的故事,故事讲罢,发现程璃俞泪流满面。
怎么哭了。云无迹抬手擦去程璃俞的眼泪。
“……你不也哭了,还说我。程璃俞忍着眼泪,吻去了云无迹脸颊上的泪。他听了便明白那个叫叶言的人有多么爱云无迹,甚至为了云无迹不肯说一句违心之言。
我当年曾在乱坟岗上一寸一寸地翻……可是没有一具尸体上的衣服是我见过的……没有一句尸体的骨骼像是他的……我找不到叶言的尸体……从那以后便每年都来这里,看看我们曾走过的地方,算是祭奠。云无迹想着叶言,不由搂紧了程璃俞,像是怕失去他一样。
……也许他没有死,也许他被人救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每年陪着你来这里看叶大哥,陪着你一起怀念他,祭奠他…………也会同叶大哥一般爱你……就算是有人逼着我离开你,我发了千百个誓言说要离开,最后也还会回到你的身边,永永远远和你在一起……云,我很爱你……”程璃俞流着泪,把头埋在云无迹的胸前,很认真地跟他说……
夜更深了,云无迹揽着程璃俞的肩,望着头顶的星群。
“……你知道为何我一直让你穿和我一样的白衣么?云无迹看着程璃俞决定说出一个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
不是为了我那样和你站在一起好看?程璃俞从没有想过另一个答案。
……你可记得《我侬词》么?云无迹摇摇头,给了他一个提示,却不接着说下去。
《我侬词》!程璃俞心说莫非是管夫人写的那首?
管夫人,就是号松雪道人的赵孟頫的妻子,名叫管道升。她和赵孟頫一样擅长书法,工于绘画,诗词上造诣颇高。赵孟頫曾想纳个小妾,又抹不开面子开口,便将心思写在纸上:我为学士,你作夫人;岂不闻王学士有桃叶、桃根,苏学士有朝云、暮云?我便多娶几个吴姬、越女无过分。你年纪已过四旬,只管占住玉堂春。
管夫人看后,回了首《我侬词》给赵孟頫:我侬两个,特煞情多!譬如将一块泥巴,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忽然欢喜啊,将它都打破。重新下水,再团再炼再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那其间,我身子里有了你,你身子里也有了我。赵孟頫读后便打消了纳妾的念头……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程璃俞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心中无限温暖,紧紧搂住了云无迹……
“……是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云无迹微笑……

写很早,今天才贴。。。。。。。。。下周更新独步天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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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ayanamilei823 时间: 2005-01-22 21:55:53
很温馨啊!!!~~^_^

回贴人: rainbow 时间: 2005-01-24 20:59:46
少了一点,如果在多一点内容就好了
回贴人: 于烟罗
时间: 2005-01-25 09:18:59
ayanamilei823,是吗,哈哈
rainbow。。。。。少了一点,不是指h吧?汗ing,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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