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行道

 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热搜: 活动 交友 discuz
查看: 2171|回复: 2

【涂沐】《谁怕谁》(弃坑)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9-8-14 16:20: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谁怕谁
作者: 涂沐
谁怕谁
他清秀标致,聪明能干。类似松下幸之助。
我皮松骨懒,游手好闲。酷似野原新之助。
请看我们在一起,如何的幸福。

第一回:危险!我和小白第一次见面就要睡一个床!
“小新,去帮你娘亲打点酱油来……”妈妈在厨房里以刘三姐的唱腔高歌道。
“咱家就不能吃点清淡的菜吗?”
“可是家里没有酱油那怎么行?”彭丽媛的声音出现在我的后脑勺5M处。
“委内瑞拉人民就不用酱油,你看,委内瑞拉姑娘腿多长啊……”
“你再不去排骨就要烧糊了。”才旦卓玛的呼唤。
“添点水,炖肉香。”
“我看你就是想吃棒子炖肉!”
我哀怨地转身拎起酱油瓶迈出房门的一刹那,我突然觉得我尊敬的母亲成为教育工作者实在是我们国家女子摇滚乐界的损失。
九月天高人浮燥。一切都好,只缺烦恼。
白云被小天使尿湿而显得发黄,晚霞被上帝扇了一个耳光而通红发亮。秋天的傍晚空气中沉积着恋爱的味道,爱神在半空中扎起马步,正要搭弓射箭,完工一段天赐良缘。我的姐姐妮妮今天要把她的同事带回家吃饭,向全家展示他们之间纯洁的友谊。我的妈妈亲自出马炮制了六个菜,洗了三种二十五个水果,早早摆上了一桌花酒,她说这是因为我们家民风淳朴热情好客,而我却只认为这是她要在鸿门宴里季节性大甩卖清仓处理逼良为娼。
妮妮就是因为长得太漂亮,因此失去了念清华大学数学系的机会。
妮妮一怒之下,改学了原子核物理。
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原子弹造得太多了,悲天悯人的妮妮毕业后进军市场,目前是工商管理局之花。
从小到大妮妮就有一个她自以为深藏不露,但实际上左邻右舍乃至于地球人都知道的小秘密。那就是她感情受到伤害后就喜欢在我家后院里的老榆树上划道道,用小刀、玻璃片、铁丝、小石头、甚至手指甲……我对我这唯一的亲爱的姐姐的行踪向来很关心,所以多年来得出一组统计数字:
老榆树的根部开始一直到妮妮现在腰那么高的一段距离上一共有5438条伤痕,第一条伤痕是在她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竞选学校大队长失败后在半夜十二点钟的时候留下的,打那以后她对我们国家的民主政治抱以冷嘲热讽的态度;最后一条伤痕是她去年二月份花了一千六百五十元买了十五斤新西兰海底泥并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均匀地抹在脸上后,她在单位里看到一份新闻报道说郊区农民清理粪池后将残余物罐装包装后在我们市里作护肤
保养品销售,回家直接用水果刀使出独孤九剑把老榆树削了个皮飞肉溅。其实妮妮具体有没有上当受骗我也不知道,不过一个明显的事实就是,她的面部经过四个月的调理后,真的是变得珠圆玉润光鲜可人,地理环境从月球表面直接过渡到白面馒头皮,她余怒未尽中的沾沾自喜不是她关起门来骂街就可以掩饰的。
妮妮的这位同事朋友比妮妮小三岁,与我同岁,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可见妮妮应该是蛮班配他的。可是妮妮连原子弹都会做,就是不会做一则简单的加减法运算,那就是,26+3=29。她只承认自己今年二十八岁,还闪着一双大眼睛说她那是二八年华。我好几次想忍不住想告诉她二八年华是指二八一十六岁的意思,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吞回去,不想打碎她大龄妇女的黄花梦。我谄媚地还当着外人和她面说:“我姐啊,那可是杨柳枝头二月枝,正是娉娉袅袅时。”
我装满了酱油瓶后,吃着小卖店没有零钱才找给我的水果糖,迈着猫步回家。
爱神要快要下班了,可是今天最后一项业务迟迟还没有出现。他搭着箭累得肩膀头都发酸,他是改革开放后月下老人引进外资西学东渐在国内推广的,刚休完年假回来,还没怎么投入工作。也就是他不懂中文,要不然估计什么“X你妈,妈了个X的”早就骂出来了。我家邻居阿呆和正男,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只土枪,正骑在墙上瞄准对面晾衣绳上一条粉红色内裤上小猪的图案,商量着是打鼻子还打耳朵。我冷笑着观望着他俩的一举一动,没注意到前方路要拐弯。
爱神的目标出现,妮妮和小白保持零点五公分的距离,以道德男女最常见的步伐走着。
阿呆托着枪把,正男勾动板机,目标不详。
妈妈在二楼喊着:“小新,你死到那里去了!锅里的菜都快冒烟了!”整栋的玻璃都在震动。阿呆吓了一大跳,勾动板机,曾经解放过南京把红旗插到总统府的土枪强大的后坐力把正男和阿呆从墙顶轰了下来。
我在街角向拐左弯,妮妮和小白在街角向右拐弯,我和小白之间只有一个酱油瓶的距离。
爱神目睹一粒子弹向他热情地向自己吻过了来,他撒了手,弦上的箭,发射。
阿呆和正男在煤堆上抹了抹灰,“打中哪儿了?”
妮妮迟疑地抛着媚眼:“你怎么不走了?”
爱神在云端捂上了脸:“Shit!”
Bulls Eye
世界上的人心脏位置虽然大都一样,可是没有谁比我们两个更处于同一位置的了。一只箭十环正中靶心,穿透了一件西装,一件夹克,一件干净衬衣和一件油腻衬衣,两件背心,连接两个男人的心脏。
小狗在远处的垃圾桶上狂吠,秋天的最后几片补招的落叶摇摆着从天空坠下来。我对面是一个我以前见过的但今天感觉特别熟的小白脸,我的心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象一只吃了伟哥的兔子跳了起来,我的口腔分泌大量王水强度的唾液,老天爷啊,眼前的人有着电子游戏海报封面男主角的脸孔;感谢上帝,眼前的人有着内衣广告上模特的身材,赞美安拉,他也在用和我一样淫贱的目光在看我!我对自己说:“只要他对我说你好,我就爱上他。”
“你好!”小白露出还算是洁白的牙对我说。
“你敢吃青椒吗?”我镇静地点点头。
我妈妈为了不让我在吃饭的时候看电视,从我八岁起就让我坐背在被对着电视的位置。
我发现小白在吃东西的时候也喜欢看电视,他关心国家大事的程度让人惊叹。他吃着吃着就对河南省今年农业丰收的镜头傻笑起来。可是他是客人,妮妮坐在他旁边殷勤周到地添酒夹菜,我妈妈尽可能带着她最慈祥的微笑在话里话外套小白的家庭情况。可是小白似乎连他们在说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只是在看电视,新闻连播,很认真地在看。认真到什么程度呢?大米饭粒粘到他的衣领上,夹了青菜的筷子在颤抖,口水滴滴答答地敲打着我家崭新的红木桌面。他那双打火机快没有瓦斯一样的眼睛一直喷射出让我有妊娠反应的光芒。别埋怨我滥用词汇,我虽然没有怀孕的经验和可能,但科教读物我还是看过的。我记得姐姐口中传说的小白应该是这样的:
小白,男,26岁,178CM,天蝎座,硕士研究生毕业,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教学工作,在国家级别期刊上发表论文数十篇。青年才俊,身受领导重视学生拥戴。
而如今文质彬彬幽雅有礼地在吃饭的人是我,大家口中的我是这样的:
小新,男,26岁,166CM,射手座,中专勉强毕业,从事类似于市场营销的工作。至今未兜售出一件商品;无业人员,舅舅不亲姥姥不爱。
说大实话,我跟着他和妮妮回家的时候,我看着小白的背影,我的大腿上面腰下面的那个部分的裤子就渐渐变得很紧。以至于让我十分难受,坐立不安。进了家门之后我深呼吸很久,后上了一趟厕所我的窘迫情况才有所好转。不过我这个人见了吃的东西别的事物就会自动变得次要,小白长得是很好看,但其诱惑力没有我妈做的那一桌子菜强大。我低头填充着我胃肠道,就听妮妮一个劲夸我妈妈哪个菜香哪个菜有味道,我爸爸也在根着瞎起哄,说什么我妈妈为了招待小白忙了一下午,如何辛苦;我知道她们父女俩是以我妈妈为例子想表达我们家对小白到来的重视,可是我妈妈喝一点酒就晕席,再被妮妮和我爸爸一夸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兴高采烈地又是给小白斟酒又是夹菜,对小白关怀备至,妮妮连句话都插不上,一个劲用白眼珠翻我妈妈。可小白就是在看电视,有心无意地回着我妈妈的话,还不时地嘿嘿乐,有文化的人连发傻都高雅,我家的领导班子就是没有看明白这正在上演的新版水浒传:
王婆摆酒席挤兑了潘金莲,西门大官人半夜翻墙就是想见伍大郎一面。
这是什么世道啊!
我是无辜的,我不过是按照我妈妈的指示去打了一趟酱油。小白也是无辜的,他不过是被我姐无理取闹拉来蹭一顿饭。
“我吃完了。”我抹抹嘴,原本想说这油焖虾仁有点咸,可是看见我妈妈那虎视眈眈的表情,只好良家淑男很有教养地微微一笑,知趣地退下了。可是就这样,小白当时就浑身一哆唆,不过他也太次了,我那点电量才45瓦,也就刚够照明用的。我回到我自己的巢穴里把门一关,中弹一般栽倒在床上。门外的母女二人又是劝酒又是夹菜的声音不绝于耳,我估计再一会儿我妈妈会让妮妮进里屋去化化妆然后捧一个琵琶出来,坐在小白正对面先抛一个媚眼,然后清清嗓子唱个小曲儿,什么风阳花鼓苏三起解春江花月夜;我妈妈在一旁扇扇子剥桔子削苹果大口大口地给小白灌酒;最后三更时分妮妮坚持要求要来一段霓裳羽衣曲;小白被灌得七荤八素天选地转最后被妮妮的薄纱长袖一扯送入洞房,我妈妈眼明手快吹灯拔蜡倒插房门。然后鸡叫时分妮妮把头发盘在脑后,娴熟地点上一枝长杆香烟深吸一口,把烟灰弹在床头,拍着掩面而泣衣冠不整的小白说:“哭,就知道哭!有什么好哭的……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想着想着嘿嘿笑起来,我想我是一个天才的电影导演,我要是混到了影视界里去,我们中国的电影一年又能多赚个六七位数。
天下雨了,越下越大,夹杂着闪电霹雳;小白没有带伞,而且天特别黑,我家是郊区,这个时候连出租车都很难找;小白的确是不胜酒力。望着窗外面露难色。还是同是男人的爸爸善解人意,他慷慨地说:“小白同志啊,天这么晚了,天气又不好,不如你今天就住在我们家里吧!”
“那怎么好意思呢?”小白的脸中红嫩嫩的。
约二十分钟后,我被我妈妈和妮妮威胁利诱地驱赶出了我的房间,我裹着被单和毯子好象是阿富汗难民。帝国主义分子煽情做作地溜进了我的屋子霸占了我的床,临进门还回眸一笑:“小新,委屈你了啊!”
“你别客气,你是客人啊!” 我讪讪地笑笑,在沙发上拉起毯子性感地遮住我的半身。
“你还是和我挤一个床好了,其实夜里很冷的,你不要那么客气啊!”他说这话好像我是外来的,他是主人一样。我妈妈恰好路过,这句话被她捉住了,她一把抓起我的毯子,大彻大悟地说:“好好好,你晚上会把我这新发的纯羊毛毯子踢到地上的,搞脏了还得我来洗……去去去,去和小白同志挤你的床吧,记得晚上老实一点啊。”
亲爱的妈妈啊,我知道你热情好客慷慨大方;可是不一定要奉献你可爱的孩子吧?我恼怒地望着我妈妈,可是她已经敷脸去了,她偷妮妮的西新兰海底泥用了一点后,就对这种面部滋养爱得死去活来,每天这个她可以拿出瓶瓶罐罐扮大花脸的时刻是她一天之中为数不多情绪愉悦的几分钟之一。
“怎么你不好意思啊,你难道不愿意么?”那个小白同志站在门口落落大方地看着我,Oh My God,他连外衣都脱了,我突然发现她很像那些内衣内裤商标上的广告男。于是我这样地告诉我自己:小新啊小新,你是一个纯粹的人,一个不能脱离低级趣味的人。是我在暗中对我妈妈说;母亲啊,我知道你热情好客慷慨大方;如果你一定要奉献一个你可爱的孩子,那就是我了。
我在进门的时候突然听小白说:“你妈妈刚才说,记得‘晚上老实一点’是什么意思?”
“哦,我睡觉的时候有些习惯势力,例如翻跟头打呼噜流口水唱梦歌什么的,你不要介意啊。”
……
第二回: 刺激!我和小白在床上发生的事情
我听见我的闹钟滴滴哒哒的声音,滴滴哒,滴滴哒,滴滴哒哒滴滴哒哒,滴滴哒哒得我好想尿尿。
不过我不敢出去,因为我怕我一推开门,就撞到我房门口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绿睡袍,糊了一脸赖蛤蟆皮样的烂泥巴,十指尖尖的妮妮。谁敢保证我那二八年华三八头脑的姐姐此时此刻没有埋伏守候在我的门口,拿着一只狼牙棒眼巴巴地盼着小白出去呢?
屋子里很黑也很静,外面的雨好像小白一上了我的床就停了。巷子里传来狗叫猫叫,叫春叫得鬼哭神号;我睡不着,真的不是我身边有一个卡洼伊的帅哥半裸体姿态在一旁,实际上我是一个蛮有理性的人,不会因为上天偶尔的恩赐得意忘形违法乱纪。我承认他引发了我的性欲望,但是压抑感中我更加思念和我有奸情的高中死党兼炮友风间,现在在大学里上网和补考的风间。他好象还有一个月就会十一国庆节放假了,他暑假都没有回来,害得我在那么漫长的岁月大大增加了自慰次数和频率,人都瘦了,唉,这个世界里痴情如我几人啊?腰带常松终不悔,为伊搞得人憔悴……恍惚中我好像看见风间潇洒的长头发摇摆着,热泪盈眶地在一道彩虹中朝我跑过来,深情地喊道:“小新——”
我大大的眼睛里飞出无数水花,慢动作迎向他,喊道:“风间——”

“你做梦常梦见自己飞么?”
黑黑的房间里我旁边的小白诈尸一样直挺挺坐起来,幽幽鬼鬼地吐出这么一句。
[email=“#@!^*$#)(&*^^%]“#@!^*$#)(&*^^%[/email]……”我好端端地春梦被他这么一吓,全发了冷汗了。
“你说什么?”他转过脸,那磁性,深不可测;好像我小时候骂老师被老师听见后那种预示要打我的声音。
“你要死啦,深更半夜的你说什么胡话?”我生气了,骂他,心想我管你什么客人朋友,你赔我梦中的风间!
“呵呵,你和妮妮一样,急性子,心直口快的。”
我暗呸一声,裹紧了被子,扭过头去,可是他看我不回话,竟然又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心里面嘿嘿嘿嘿地冷笑,想和我套辞,甭来这个。我没好气地回答:“你梦见自己飞啦?飞吧,慢慢飞,我不拦着你,记得我家是二楼,你飞出去的时候别撞上对面的墙。”
“……你把自己隐藏的很深么,我可以得出你眼睛里压抑的眼神,那是悲哀,可爱的悲哀。”
“大哥你饶了我吧,我晚上吃的挺多的,不经你这么呕我。咱睡觉,好么?”
“那你就回答一下我的问题。”他笑了,阴森森的。
“飞,有的时候会梦见自己飞,还有花样动作呢,飞得可欢了,行了吧,你满意了吧?”我不是不想和他说话,毕竟他是一个帅哥,但是我对他的话题没兴趣,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讨厌装深沉,知识分子那种小资的深沉最他妈的讨厌。这么说吧,要是他和我说说武侠,足球,吃喝玩乐什么的,我早就扯开一张大喇叭嘴和他侃上了;可是他张嘴就是梦啊飞啊的,一看就是有骚没地方发,拐弯抹角显摆他心里的花样。我真想告诉他你有话直说吧不用这么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弗洛伊德说,梦见飞,是人类心里性意识遭受压制的体现。”
“哦。你想解放我啊?弗洛伊德是你女朋友么?你们分手了?所以你压抑了?”
“不,不是……小新,你为什么要叫小新呢?”
“哦,我妈妈想让我做社会主义四有新人啊,所以简称小新;你呢,你为什么叫小白?是小白脸的意思吧?”
“……其实我并不白,我只是姓白而已。”
“你还不白,哈哈哈,看看你那张软不啦叽的脸,搁点面碱就根白面馒头似的,等你上了年纪上面起了褶;那就是花卷了。哈哈哈。”我开始恶意讥讽他。
“是的,不过我听你这话,感觉你是很喜欢吃馒头的吧;要不,你咬一口尝尝。”
我一直知道这个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终于深切体会这层含义了;如果说我的脸皮厚得像板砖的话,那小白的脸皮就是长城;我知道辩论辩不过他,人家是搞哲学的,换句话就说,就是耍嘴皮子的,我和人家是一个档次的么?我转身,发出一声暗示我恶心的叹息,我睡觉。
“所以我觉得你很压抑,你在压抑你的意识。”他喋喋不休:“你知道么,心理学家分析,一个正常的青少年
每十五分钟就要想到一次跟性有关的事物,我们在这个床上已经躺了三十分钟了……”
我恼了,反唇相讥:“我告诉你,那个心理学家是个傻瓜;你回去告诉他,我一分钟要想十五次和性有关的事物。”
“你很厉害呀……真没看出来;你和我做一个游戏吧,敢不敢?”
“做?做什么?”
“智力游戏,脑筋急转弯呀,敢不敢和我玩?”
“无聊。”
“我现在把手放在你脑门上,我把题目说出来,然后等你回答,我每隔一分钟把手向下移动一个手肘的距离,你回答错误一次我也移动一次;直到你回答正确为止,我才会把手拿开,好了,现在开始。”他没等我同意就把手贴在了我的脑门上,恬不知耻地开始讲:
“小新和小白在一间完全空荡正常的房间里死去了,他们周围除了一滩水和碎玻璃之外什么都没有,他们的尸体完全是赤裸裸一丝不挂的,但是并没有任何伤痕和遭受毒害的迹象在他们身上,请你推测他们的死因。”
“我没说和你玩这个游戏啊?”我有点急。
“不对。”他把手滑到了我的鼻子上,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护手霜,香香的。
“你别耍流氓啊,把手拿开。”
“不对,你乖乖和我玩游戏,你得罪我的话,你妈妈不会给你好脸色看的。”他的语气里很得意。说着手已摸到了我下巴上,我心跳起来了。
“他们俩练气功走火入魔经脉尽断而死。”我觉得这个是很合理的。
“不对;那样的话,会七窍流血的,你没看过电视剧么?”他的手已经摸到了我脖子底了,他掐住了我,我觉得自己的小命都在他手上了。
“他们俩看见了贞子,吓死了!”
他的手钻进了我的小背心,停在我的胸口上;“完全空荡的房间里没有电视,贞子从哪里来?”他的语气多了一点责备。那在我胸口上的手,摊开来,一点害羞的感觉都没有。
“……”
“你心跳很快啊,不过你可要好好想,不然的话,你过一会儿会很尴尬的。”他倒是体贴人。
“他们俩个做无聊的脑筋急转弯无聊死的!”我懊恼地说。
“还是不对,小新,你皮肤很好啊……”他的手已经在我肚子上了,我觉得他有意加大了移动的距离。
我决定保持沉默,我忍住狂乱的心跳和躁动不安的心情,不说话了,冥思苦想。
“快说啊,一分钟很快会到的。”
“如果我答不出,你会把你的手放到我两腿之间内裤里面那个很隐私的部位么?”我热汗直流,由衷地激动着说。
“像这样?”他的手划过我的小腹抓住了我的命根子,在我耳边轻轻地带着疑问说。
“我爱北京天安门。”我说了一句话,因为这不会是正确答案,他应该把手继续向下移动。可是他没动,还是抓着那里,我那不争气的……
“你耍赖,你倒是继续往下移啊?”我质问他。
“好了,现在轮到你把你的一只手放在我头上,按照同样的规则来问我了。”他手没有还是没有动。
“这不公平,你这是耍流氓!我喊人了?”
“你喊吧,把你爸爸妈妈姐姐都叫来,你怎么说?说我用手抓住了你的小弟弟?但是你的小弟弟现在不小啊,他们进来看见一定很惊讶。说我耍流氓要有证据的啊,你会把你的小弟弟给他们看么?”他沉着冷静地帮我分析道。
我[email=#@!^*$#)(&*^^%]#@!^*$#)(&*^^%[/email]……
“那你说,他们两个是怎么死的?”我怒吼。
“很简单啊,小新和小白是两条生活在一个玻璃缸里的鱼,玻璃缸碎了,他们两个从水里跌出来,没有了水,他们就死掉了啊……”
我[email=#@!^*$#)(&*^^%]#@!^*$#)(&*^^%[/email]!!算你狠,我在心里盘算道。
“该你了,你说个问题吧。”
“哦,我和你的智力不是一个档次的,而且你看,我是中专毕业,你是硕士毕业,我们之间差了大专,本科,硕士三个阶段呢,我要问你四个问题才可以。”
“无所谓啊,你问吧,不过手放上来的时候,要温柔一点。”他胸有成竹,我暗笑。
“把一只大象放进冰箱需要几个步骤?”我用无知的口音问他,几乎忘记了他的手还在我关键部位上。
“三个啊,这太简单了吧,春节联欢晚会都演过的,第一先打开门,第二把大象放进去,第三是关门。”小白冷笑道。
我的手还在他脑门上,我不为所动继续说:“那把一只骆驼放进冰箱里需要几个步骤啊?”
“四个,就比上一个问题多一个把大象拿出来。”他好像有点扫兴。
“哦,狮子过生日,森林里所有动物都去给它庆祝,只有一个动物没去,是什么动物?”
“骆驼!我说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他那只手狠狠地捏了一下,我咬着牙暗骂你等着。
“看来这些的确有点简单,那我换一个,小白在一家女子学校里当老师,他教的是生理卫生课;他从来没有迟到早退过,可是在一个寒冷冬天的中午,他讲到男性生理构造这一章的时候,一个女生站起来问了他一个问题;上了一半课的他马上满脸通红满头大汗匆匆忙忙跑出去了,再也没回来,请问,那个女生问了他什么问题?”
我听见他轻轻地“呲”了一声,好像是觉得这个问题的确很新鲜。他犹豫了一小会儿说
“老师,你裤子的拉链开了。”
我把手推到了他鼻梁上,冷漠地说:“你裤子是长城么,拉个链要一节课?”
“她说老师外面下雨了,你晾在外面的被子还没有收!”
我把手拉到了他的嘴唇上,“你弱智啊,寒冷冬天,下傻瓜雨啊?喂,请你不要伸舌头,我上厕所都不洗手的!”
“你晚上根本没有上厕所。”他无赖地说。
我赶忙把手又推过了他的脖子,我确定刚才他舔了我的手背一下,那地方热热的。
“哦,我知道了,那个女生说,老师你亲自展示一下男性生理构造!我害羞,吓跑了!”他其实早就想这么说,估计只是想舔我一下才等到现在。
“哼,你会害羞?你要是知道羞耻,你的手就不会再现在的位置上了。”我摸到了他的胸,妈的,热得像锅底一样,不过感觉还好。他听见连这个都不对,沉默下来,好像在动脑筋想,我也不着急,总之我觉得我的手很舒服,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却听他说:“都快两分钟了,你怎么不动啊?”
我的手滑到了他的肚子上,看来他从来不锻炼,正处于脂肪积聚时期。
就这样又过了一分钟。他得意洋洋地咳了一下,而我却犹豫了……
“你先说答案吧。那个女生问了什么问题。”他用他的另外一只手大方慷慨地把我的手拉了下去,就像老红军把革命旗帜交给无产阶级下一代那样,我抓住他那里的时候,用略带一点忧郁的声音说:“那个女生说,老师,今天狮子过生日啊,你怎么还不去给它庆祝?”
“好啊,你变着法子骂我!”小白终于把他滚烫的身体完全贴到了我身上,咬着我的耳多尖说。
“哼。”我并不高兴,我虽然用另外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肩膀,但是却沉静地对他说:
“其实你想和我做什么直接说就得了,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是我不明白,你是不是见到个男的都和他来这一套,还有,你既然喜欢男的,干嘛缠着我姐?”
“三个问题告诉你。”他甜蜜地说。
“哦?”
“第一,我想吊你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第二:是你姐她倒追着我,我才得当今天这个机会。第三:你下面有点湿了,你说说这是什么原因。”
我虽然有点想不清楚他的话,但还是义正词严地告诉他:“那就是根黄瓜,叫你这么又抓又捏的,也该出水了吧!”
“小新,我要你做我男朋友。就从我们这美好的一晚开始。”
“哼,我不喜欢在床上听这种话。你省省吧。”
“没关系,明天你就离不开我了。”于是他开始对我做最流氓最无耻最不道德的事情,我也用最不道德最无耻最流氓的动作来回击他。基本上毛片里有的演的,我们都操作了一遍;具体我就不描写了,总之很黄。

第三回:小新的姐姐是可爱的妮妮。
早上,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昨天夜里下的雨,神奇消失。
我醒来的时候,小白已经走了,和妮妮一起走的,他们的单位最近查得严,不能迟到。走吧,走吧,反正我也不再乎,这就是传说中的419吧,虽然是在自己的家里自己的床上发生的,但我想,如果没什么例外的话,小白也就不会再主动提昨天夜里的事情,而我呢,也不是什么纯情小男生了,不会死去活来地赖着他的。我有点颓废地起床穿衣服,然后在镜子前哇~~~~~~~~~地大叫了一声。
我的肚子上被人用笔写了密密麻麻的一行字:
敬告
此人专属于英俊可爱的小白,未经许可不得触摸非礼和殴打,举报电话:13818255974
“我靠!”我呕了一声,慌忙冲入卫生间。我想你去死吧,不要以为我和你上过床你就以为自己了不起,我要是和谁过一夜就是谁的话,我就是剁成肉馅也不够分的啊。我把那些乱写乱画弄干净后赶在我妈妈发怒之前去上班了,所谓上班呢,就是在我高中死党美芽姐姐开的网吧里当管理员,所谓管理员呢,就是帮着扫扫地记个帐陪闲人聊天,我也不要她的工钱,反正结婚早且离婚也早的美芽也没有多余的钱给我,我在哪里也只是当做玩,唉,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啊。
“你的脖子好奇怪啊。”美芽只看了我一眼,就笑眯眯地指着我的头说,她怀里的宝宝刚开始学说话,也跟着说:“奇怪,奇怪……”
“有吗?”我慌忙找到镜子,仔细一看,伧然大笑:“哦,被蚊子咬的,哈哈。”
“你家蚊子可真大,还长门牙呢。”美芽若有所思。
“门牙,门牙……”小宝宝乐呵呵地对我摇晃着胳膊。
“生态环境恶化啊,物种都变异了,我看过一个电影叫哥斯拉,就是说一个……”
“哦,你家蚊子进化程度真高,都会写字呢,呦……你猜蚊子写什么?”美芽好像看见我的脖子后面有某种奇特的东西,好奇地站起来张望。天啊,我没有注意到我的脖子后面,难道也被小白那个贱人留了字?
“呀,电话号码呢,你三八,你不爱我,我就去死;真顺口啊。你说说现在这世道!蚊子都用上手机了!”美芽感叹道,她怀里的宝宝对我吐口水,挤眉弄眼地说:“手机,手机……”
我假装没看见,蹲下来,正视着小宝宝,拍拍手讨好地说:“叫爸爸,爸——爸——”
小宝宝咯咯咯地笑了,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卜!”他突然朝我喷了一大口水,然后更开心地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几乎乐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在我对他早有防备,一闪身灵巧地躲过了,我不死心,继续逗他:“来,叫爸爸,爸——爸——”
可是小宝宝好像还在巩固复习刚才学会的词汇,“手机,手机……”
我诲人不倦的本性上来了,拍着手说:“爸爸, 爸——爸——”
宝宝好像终于被我感动了,指着我忘情地说:“机机,机机……”
我怒吼,“不许耍流氓!”宝宝被吓了一跳,于是愣了一下,然后开心地对指着我重复到:
“机爸,机爸……”
我昏倒之后于二十分钟后醒来,美芽给我倒了一杯水,我远远地和她的宝宝保持着距离,好在他似乎忘了刚才的练习,在认真地撕一本图画书,遇到撕不开的地方就用牙咬,看得我心惊肉跳。好在有客人来了,我连忙迎上去。一眯眼我发现进来的人是一个西装笔挺的家伙,长得还不赖,带着那种鬼鬼祟祟假进口的眼镜,头梳理得像假发一样端庄;不过头上的皱纹明显排列出“中年”的字样,腮帮子上尴尬的神采也反映出“危机”的状态;看他那样应该是个做办公室搞科研或管理不是禽兽就是教授之类,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不是周末也不是节假日的一大早上就跑到外边的网吧来上网,不过开门做生意,来的都是客,我自然热情接待。
他很快就招手喊管理员,他那干涩的嗓音在一清早空旷的网吧里格外凄苦难耐。
我皮笑肉不笑地溜到他身旁,“先生你有什么事情?”
他抬起头看了看我,呵地一声吐出啤酒的气息,红着脸问我:“我想找人聊天。”
“什么?”我没有搞懂他的意思。
“我说,我想找个人在网上聊天。”他对我的迟钝有一点恼怒,肥大的腮棒子鼓起两只西红柿。
“啊?”我看了看他面前的显示器,说:“你随便找个什么聊天室进去就可以聊啊。”
“什么是聊天室?这里不是网吧么?”他的西红柿闪闪发亮。
我明白了,我友善地坐到他旁边,慈祥地说:“先生,你是第一次上网么?”
“平时我只在单位里用网络处理过业务上的事情,这种……没试过。”
“哦,我告诉你……”我忍住心里的嘲笑,拿起鼠标详说细解关于如何在聊天室里和人扯蛋的过程,他倒是聪明,很快就上路了,我见他儒老可教,就热情地在最后告诉他:“聊天室有很多种类的,有按兴趣划分的,有按地区划分的,当然也有按年龄划分的,哦,你看这个,这里,我觉‘爱在夕阳红’挺适合你的。”
他的西红柿涨大了几倍,单眼皮的小眼睛里几乎有血珠子要喷在我脸上,我慌了,忙改口:“不是,我是说,你看这个‘减肥乐园’,一定会遇到很多和你相似的……”
西红柿里流动的汁液在酝酿,他好像是要哭。
“算了,你还是进这个‘今天不上班’好了。”我见势不妙,匆忙胡乱指了一个聊天室给他就跑了。很快有其它人来网吧里,我也不再注意他。可是半小时后他又喊我:“管理员。”
“先生您还有什么问题?”我小心翼翼地来到他身边。
“没有人理我。”他点起了一只烟,慢条斯理地敲着小手指,一脸悲哀。
我心里老大不情愿地想,网上没有人理你和网吧老板没有关系吧。但是我这个人心地善良,还是强打精神地告诉他,你多找几个人,多说你自己觉得幽默或者有个性的话就好了,再不行你就直接喊我想找人聊天。可是突然我发觉了一个问题,我善意地问他:“先生,你在聊天室里取了个什么名字?”
“啊,”他得意地说:“男人三十五。”
“哦。”我随意地点点头,瞥了一眼他上的聊天室,名字叫“我想结婚”。我强忍自己想问他你真的想结婚你真的只有三十五岁么的念头,悄悄地溜到美芽旁边的主机,嘿嘿嘿嘿地咽了口水,找到他的那个聊天室,瞬间编造了一个资料并用可爱妮妮的名字挂了上去,美芽见怪不怪了,只是冷哼一声说:“你积点德吧。”就转身喂她的宝宝去了,我才不管那一套,直接就奔那个男人三十五而去,先点一个笑脸,然后嗲嗲地和他打招呼:
“嗨,帅哥。”
“你在和我说话么?”
“是啊,三十五岁的帅哥。和你说话呢,怎么,不想和我聊?”
“想,可我不是帅哥。”
我坐的地方正好可以从侧面看见那个男人的脸,现在他浑身都在哆索。两只手都严阵以待地搭在键盘上,目光凛冽地盯着前面的屏幕,我觉得越来越好玩了,我打字:
“谦虚,你一定很帅,我知道。”
“谢谢,我是第一次上网,真的,我不帅,很胖,也是真的。”
“都说男人是珠宝,岁月的沧桑才能焕发他真正的魅力,你要是不帅,怎么敢说自己三十五?”我无耻地敲打出一系列的阿谀奉承,兴高采烈。
“其实我已经四十岁了,你很小吧?”
“不小了,都二十八了。”我脑海里浮起妮妮在镜子前认真化妆的姿态和表情,突然就把这句话打上去了。打上去马上就后悔,因为我一直喜欢扮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子挑戏兵哥哥老干部或有妇之夫什么的。
“啊,那你学历一定很高了,女孩这么大还没有结婚,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拖累。”
我不敢问妮妮深度的暴力倾向和不可治愈的睡觉打呼噜是不是拖累她的原因,但是我可以发挥想象:
“不是,我喜欢比我大的,但是我发现年纪比我大的都结婚了。你呢,你为什么想结婚?我知道一句话啊:男人四十依然单身,不是变态就是离婚。”
他在对面甜美地笑了,像个大傻狍子似的,咧开嘴口吐白沫地打字:
“你真幽默,我离婚三年了。”
“老婆跟人跑啦?”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直话直问,打到这里我谨慎地看了看他的脸,却看见他在苦笑,不过好像没有生气,还很认真地在敲键盘。
“她和我的司机,带着我的小孩,一起跑到了国外去。”
“司机?你有车?你是大款?”我两眼放光。
“谈不上……现在的女孩子还真是直接。”
“哦哈哈,我们加起来都一把年纪了,还孩子孩子的呢,孩子都应该满地跑了!我不和你绕弯子,你既然是大款,那我也就不嫌弃你了,考虑一下吧,我不错的,真的不错的,我是工商管理局里目前最美丽的花朵,仍然在寂寞的传达室里含苞欲放,我的美名整个农贸市场都知道,不信你打听打听去,那卖豆腐的胡三、倒腾蟑螂老鼠药的黄四、还有走私水果的小秦,他们可都是那一片一流的青年才俊啊,哪一个见了我不是迈不动步嘴里哈剌子流一地?就为了我杀猪的张大麻子天天和她老婆吵架……”我飞快地打着字,眼角里都是窃笑,美芽见我那欲仙欲死的嘴脸,好奇地抱着孩子问:“你这是又逗谁玩呢?”
“什么叫逗,我在给我姐介绍对象呢。这个可是大款!”
“你那么好心?有大款你怎么不留给我?”
“你朝前看,就那个第一次来上网聊天的,喜欢么,喜欢让给你。”
美芽转身望去,她怀里的宝宝突然欢快地伸出手指指着那人就喊:“熊猫!大熊猫!”美芽感叹道:“你还别说,这人和你姐还真有夫妻相。”
我仍然全情投入地打着字:“不要犹豫了,不要彷徨了,也不要等待和观望了,良家淑女小家碧玉就你在眼前,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过了这个店就没这道小菜了,这就要找到不如遇到,遇到不如撞到,黄花大闺女就在你眼前,让我们闪电恋爱然后结婚吧。”
我朝那人再看去,只见他触电一般晕菜在显示器前,两眼里无数问号和叹号飞出来,这厮不是忒也纯情就是老奸巨滑以臻化境,竟然慢慢地打出:“我们至少要先见个面啊……”
我呸地一声,心想,见,你去见鬼吧。我在网上乔装成花季少女和菜季少妇不管是杏花春梦还是廊桥遗梦都玩遍了,但是从来没见过面啊,我用什么见,请妮妮去见?她的九阴白骨爪幽冥鬼手是好玩的么?
“你要是真有此意的话,我们下午在哈根达斯专卖的冰其淋店里见吧……你喜欢冰其淋么?”
我吐了一口血。
“我请你吃好吃的冰其淋,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以前我老婆嫌我胖,我都不敢吃那么高热量的东西。”
我狂喷一口血。
“我说真的啊,我不是不是很冒昧?”
我血流如柱……
我回想起我悲惨的童年……我那万恶的苦难回忆。我妈妈总是批发回来很多雪糕冰其淋在家里,但是她说只有考试和作业都是一百分的孩子才可以吃,其实意思就是,只能妮妮吃,我只能看妮妮吃……妮妮每次都喜欢捧着那洁白的柔软的,但其实是如大便般均匀拧成一堆的东西在我面前腼腆羞涩地晃来晃去,伸出她粉嫩的舌头舔一下,对我笑一下;我假装不在乎,但是我心如刀割刀绞刀刀见血真想扑上去一拳打断妮妮明显具有啮齿类动物特征的门牙大喊:“贱人,要你臭显!”
但是我没有。
“好啊,几点见?”我在痛苦的回忆中闪出我那不大的,但是明亮的智慧的火花。
美芽看我脸上风起云涌,直觉告诉她我处于颠狂状态,她好心好意地说:“你可别把你姐往火坑里推啊,你毁了就算了,你姐可是个体面人。”
我阴冷地说:“没事的,我就是想吃冰其淋,嘿嘿。”
第四回 变身!我的冰其淋大作战。
“但是你怎么能吃到冰其淋呢?”美芽把问题的关键拿捏得总是很准,她那种对我理解的眼神就像是赵忠详看着倪萍。
“让那个胖子请客啊。”我白了她一眼。
“人家不认识你,干嘛请你?”她那种笑里藏刀的嘴脸就像孙悟空看着白骨精。
“我派妮妮替我吃。”我闪闪发光的眼睛里是星火燎原的激动。
“妮妮在上班时间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么?你怎么可能……慢,小新,你不是要……?”美芽考虑着问题突然脸上流露出难产的表情,她惊恐地望着我,就好像东方不败看见了任我行,。
“你们不是都说我和妮妮长得像么?”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把主动把自己和妮妮联系起来。我笑了,脸朝向大门外泥泞的马路,笑得流光飞舞,平地吹风;一而倾国,再二倾城,三而颠倒重生。
“你的牙上有块葱花。”美芽告诉我。
我在回家的路上一直考虑我计划的可行性和可操作性;这是一个事关重大九死一生的Case,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难倒我可爱的小新呢?所谓聪明才智就是恰如其分地发挥十三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掀虎臀焉得虎鞭;不知道是不是我对冰点的极大向往还是对妮妮的施虐欲望压抑了太久,我竟然计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暗想这个世界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到目前为止都没什么精彩的人生里,今天一定要从妮妮身上直接或间接地夺回一点,哪怕是一点点,具有占小便宜色彩的快乐。
天是蔚蓝的,白云漫漫;我仰头的时候忽然想起我从小到大都一直在研究的理论,那就是:
世界上之所以有那么多种天气变化,是因为天空根本就是上帝或者什么统治一切的神穿的内裤。比如今天神穿的内裤就是一件蓝白相间的内裤,当然有的时候神也会换红色的,灰色的,五颜六色的内裤……天上打雷轰轰隆隆地响,就是神在拉屎放屁,天上下雨就是神在尿尿,阵雨是尿急,雨季是失禁;有的时候神在马桶上坐久了,臀部会被坚硬冰冷的马桶边轧出一道青紫淤血,于是我们就有了美丽的彩虹。神上火或者喝多了酒,尿里会有很多白色的泡沫,因为高处气温低,降到人间就是纷纷扬扬雪花……我对我的理论有充足的自信,我曾经还撰写过一篇论文,配有插图和参考书目详细论证了我的这一具有震撼力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课题,捆成一团投到曾经发表过妮妮的研究生毕业论文的杂志上去,虽然未能发表,但是我坚信一定是被谁剽窃霸占了,因为这么领先的超前的理论不可能不引起科学家们的注意。但是我不在乎,我是先天下之乐而乐,后天下之忧而忧的,我愿意为整个人类的文明默默付出,知道么,所谓大隐于市就是这个道理啊。
思考着思考着我就回到了家,中午的时候我家里是不可能有人的。我打开门之后,坐在了镜子前。
工序一,刮胡子。这个比较简单,没费什么力,其实我一直想能留成卡尔那种。但是我妈不让,我妈说我家不缺马克思的东西。
工序二,换衣服。都说人靠衣衫马靠鞍,三分打扮七分穿;改变由内而外才真实自然;我对着妮妮那一柜的花花绿绿的胸部填充物,发起了愁,丝蕾娜太花,蜜可尔太小,想了好半天我才笑了,我真是庸人自扰,我又不是和那熊猫去游泳,穿什么会教他看见?随便找了一个套上之后,穿起外套预览一下,才发现我肯定是带了我妈妈的,要是我这样上街,人家还不以为一双管坦克冲到街上来了?
于是最后挑了一个A-C。
我发现妮妮所有的都是A-C
外套呢,我找了一件妮妮去年秋天疯狂痴迷的意大利的深色连衣裙,当然了,我先找了一把剪刀把后脖领上的Made in China剪掉,其实我不是没有考虑过穿裙子就要穿高跟鞋的问题,但是问题是妮妮的所有长裤腰围都太宽裤管都太细,我套上之后等于下半身撑起个大灯笼。毕竟丰乳肥褪总会给人以二奶的感觉,我宁愿看上去骨感一点,反正那熊帽已经有孩子了,估计不会在意生养的问题……我干嘛要考虑这个?
工序三,化妆。
我们家有两个女人,而且在家里都是有钱有势的女人,化妆品真是满箱满柜琳琅满目,但是我从来都对这些女人们用来抵抗自然的化学武器不敢兴趣,所以很少研究。但是今天我才发现,原来用少女之春的是我妈妈,而妮妮可能是处于自己知识分子独特的格调,使用的是郑明明系列。管他呢,我先给自己做了一个草莓营养面膜,然后又用木瓜润肤精华洗了自己的手和脸——这样一来我脸上的毛啊痘啊的可以模糊很大一个层次;接下来略施粉黛,先用那种铅笔一样的东西将自己的眉毛刮了六六三十六道,然后把羽茜唇膏啃了七七四十九啃;抓起粉饼蘸起那些粉末又在脸上扑了八八六十四圈;然后拎起一瓶子不知道是什么水将自己周身上下喷了个一丝不露。
我妈妈有很多假发,黄色有两个,一个我戴上后看起来像一只硕大的直立行走的狮子狗,还有一个戴上后像是重庆森林里的林青霞;都放弃了。
黑色的呢,长得可以披肩那个我也不考虑,我不想把自己和贞子联系起来。短的那一个呢,唉,也只有这个了,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这种有卷的,给人一种淫奔的挑逗性暗示的发型。
效果展示:
我个人认为,虽然我身高只有一米六几,和妮妮有很相似的地方,脸也是柔和型那种,努力包装后和妮妮相差无多,但是妮妮总说她正面看像友坂理惠,侧面看像安达佑实,背后看像松岛菜菜子;我现在坚决反对她的观察结论,因为我正面看像是叶子媚,侧面看像叶玉卿,后面嘛,我看不到,大概像饭岛爱吧。
补充工作
我找来一条纱巾扎在我的脖子上,我不想让人看见我那Adam's apple。那条纱巾是我妈妈早上出去扭秧歌的时候在手里激情挥舞时用的,绿色的,但是我想了,我现在那花一样的容颜正需要绿叶来陪衬。
我在我妈妈和姐姐那一万来个包里面翻出一个看见比较简点的,淳朴的,垮在手上;忽然想起里面要塞点纸巾什么的到时候好拿出来淑女状抹嘴用,于是到处翻,说来也怪,那里也没有找到那些妮妮总拎在手上的东西。我打电话给妮妮,问她借一包纸巾用,电话里的声音凶暴且狂乱:
“你做死啊,你要那个干嘛!”
“有我的女同学来家里……”
“在我床头的柜子里有,记得买一包给我啊,我只用舒爽,你要是不还我我掐死你。”她一定是又被他的办公室主任给调戏了。其实我要是妮妮应该很快乐才对,她那个主人长得像五十岁的竹野内丰。我挂了电话就去那个小柜子,没有舒爽,只有舒菲,我抓了一包塞进兜里,抬头看时间不多,踏上高跟鞋匆匆离家。我的邻居阿呆和正男在楼下刚想喊:“小新——出来玩吧。”就撞到鬼鬼祟祟摸出楼门口的我,我忘了我自己的新造型热力四射地向他们俩扑过去,挤眉弄眼狂撒香吻,正男二话不说撒丫子就逃了,阿呆反映比较慢,但也在我扑上去之前向后倒下,口吐白沫不省人事,脸上的表情扭曲成抽象的一团。我真是没功夫理这群没见过世面的,见了美女就迈不动步的俗人,哼了一声我就踏起充满自信高傲的脚步朝梦想中的冰其淋店进发,其实搭公车也没有几站,我将充满寂寞的眼神投向车内的小伙子们,他们都无法抵抗我的魅力,有的中途下车,有的眩晕昏迷,我在车窗口迎风拂弄我的绿纱巾,我在看起来洁净透明的公车窗上留下肥大的唇印,我轻声地唱着歌:
“那就等着白吃吧,天衣无缝好计划~~~~
我有什么好害怕,大不了被警察抓~~~~~
送上门来的大傻瓜,上网见面说胡话~~~~
想起冰其淋和蛋糕,口水流得哗啦啦~~~~

“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还有一个任我宰,
小新啊跳出来,要用甜言蜜语把他骗过来
好好吃埋单以后让他离开……”
一路上我跳着八字舞,像一只找到蜜源的小蜜蜂那样欢快而准时地赶到了那里。那家据说贵得吓人的冰点店门口有着充满了诱惑力的大理石的台阶,我轰炸机附冲一样就朝那天堂的旋转门飞了过去;开门的时候还好,那高根鞋还撑得住,没想到里面的地面擦洗得更加光滑,我一个扭腰没保持住平衡,眼一黑就朝前面跌倒,就在我轻舞飞扬花容失色地要用我用了二十多年无保修的门牙敲击地面的一瞬间,一只粗大的胳膊带着幽雅的力量将我的连腰一揽,而说来奇巧,我的假发也在迎面而来的空调风中万千妩媚地舒展开,我将要倒地的前一刻,我带着纯真的羞涩带着少女的惊恐扭过头来,迎面将自己那抹得像刚起毛的六月水蜜桃般的脸蛋迎向一个好似在冰箱里冻了一夏天的西红柿,天啊,不正是我骗来的那只熊猫么?他用他扒了皮的荔枝一样的眼睛正在正视我,我们两个人就摆着探戈舞的最后一个高难姿势立在门口。那熊猫好像傻了,再不就是被电击中了,他不放手,我们两个人的目光交接,我只见他那西装里的小兔子仿佛要跳出来咬我一口。
“我叫樱田,小姐贵姓?”他的话深沉而有磁性,就像午夜性谈话节目里的男主持人。
“我叫妮妮。”我对妮妮是处女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于是我在说这四个字的时候就把自己因为头向后仰而导致的面部充血努力展示给这个男人看。
他不说话了,就那样看着我,就那样,那样看着我。怎么说呢,就好像一个不愿意断奶的幼儿,在盯着母亲的胸部。
当时妮妮和这个男人的距离是两座立交桥五条大街和一个农贸市场,但是在三十分钟后,这个男人会爱上她。
当时我和这个男人的距离是五公分,但是在三十分钟后,我吃掉了他三百元钱的冰其淋点心还有可乐。
“先生,阿姨……你们在这里已经站了十分钟,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到里面坐?”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服务生走过来,红着脸说。

第五章 午餐记
他妈的。
妮妮有老寒腿风湿病么,她的裙子捂在我的腿上要我觉得好热啊!
而且樱田专门挑了一个靠窗口的位置,让阳光直射到我的身上和脸上;我开始怀疑是他因为近视而特意挑了一个亮堂的地方好细细地观察我。哈,看吧,清清楚楚仔仔细细地看吧;我的胸部可是货真价实的增大码C罩杯,而且我都不介意你来摸一摸……
樱田的脸从正面上看上去更大了,四四方方的,软塌塌的,在赤裸裸的阳光下竟然有马塞克效果。
“呵,小姐,至少,要我知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妮妮,就是修女的女加上尼姑的尼的那个妮。”我尽量控制着自己咧嘴的幅度,傻笑了一下。
“呵呵,妮妮,真的是很……很可爱的名字,现在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叫这样名字的可不多。”樱田的金丝眼镜后面冒着傻瓜特有的那种惊奇试探着说。
“哦,接下来你是不是要问我的星座血型最喜欢的颜色什么的?算了,省得你麻烦,我一古脑都告诉你好了,记好笔记啊你,姑奶奶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号王秀枝,因为聪明伶俐家里都叫我妮妮,小学时候的外号叫沙堆蝴蝶迷中学叫操场坐山雕大学军训的时候我射击百发百中连穿十环人送外号神枪老太婆,如今我是身镇四合大院脚踏胡同两岸拳打敬老院掌劈幼儿园大道没人我怕谁大道有人谁怕我的农贸市场八大金花之首西北居民区三十六修车棚七十二路连环水果摊首席收费执行官。”
我在一口气憋死之前说完这些话,羞涩地用几根手指挑起可乐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蒙娜丽莎的微笑。
樱田傻了,确切地说是脸变形了,他用鼻子哼哼了几声;把他那小眼睛尽可能扩大了几环;呆呆地说:
“可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的血型星座和最喜欢的颜色……”
我叉起一大勺那充满了羊奶骚味的冰其淋一口吞下,咽得脸通红,一边品尝一边说:“你觉得我是哪个星座?”
这个问题要他怀疑了一会儿;但是他终于顾起胆子看着我那金黄卷曲蓬松的假发微微地说:“狮子……”
我皱眉头,妮妮是狮子座不假,可是这个大白痴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呀,真是海水不可斗量,口水来自牙床。
“那你最喜欢什么颜色呢?”他忍住笑问我。
“红色和黑色。”我连想都没想。
妮妮最喜欢黑色和红色,那种瘀血的黑色,那种鼻血的红色;她说他最喜欢看的书就是《红与黑》,但是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知道这纯属鬼扯,她从识字那一天到现在二十几年那本书她没看到过第十页以后;如果一定说有一种世界名著是妮妮手不释卷的,那我想一定是《中国广播电视报》。
“《红与黑》看过么?”樱田抿了一口咖啡;腼腆地说。
妈的,又来这套;为什么这年头的闷骚男都喜欢侃艺术和文学呢?我冷淡地点了一下头,尽量不吃到口红,摇曳多姿地告诉他:我是搞经济的,我喜欢看那种实用而思辩的书籍。说完这句话,我张大了嘴,满满铲起一大勺子雪泥,卸集装箱一样庄严谨慎地填进我的喉管;蒙娜丽莎再一次的微笑。
“哦……最近很流行的一本,一本,一本书叫,叫什么来着……”樱田假装痛苦地回忆着。
“《谁动了我的奶罩》对吧?看过了,真好看,就是我对结局不太满意。”我大啜可乐;精神振奋。
樱田不知道为什么呛了一下,一口咖啡喷出来;我见状急中生智,脖子一扭假发挥舞,满天咖啡的液体都被弹开。樱田更惶恐了,他的眼神里分明在说:英雄,你是哪个门派?
我知道到了我装淑女的时候了,抽搐了腮帮子一下,掏我的包包,拿出那包苏菲,尽量温柔地撕开包装;我彬彬有礼地掏出一张递给樱田,这纸巾真奇怪,里厚外薄的两层,打开来里面还有一层丝网,带着可爱的护翼……现在的女孩子生活真好,就连这种东西都设计的这么体贴巧妙。
我大方地把纸巾端庄地伸过桌子递到他面前,星光灿烂地把我有限的小眼睛投入到对他无限的凝望中去。我觉得这种纸巾用拉擦鼻涕真是豪华;给我用算是暴殄了;但是向来宠辱不惊的我还是落落大方地捂住了嘴,两边的护扇随着我均匀的呼吸下犹如片片洁白蝴蝶的翅膀在一股类似樟脑丸的馨香中翩翩起伏;樱田被我这一并不是存心的挑逗震撼了,我眼见他的脸上荡漾着激动和迷离,那是一种马桶在正常冲水时候特有的情绪旋涡;也是一种喝茶水开会五个小时后可以自由使用尿池时候的思潮流露。我敢打赌,他自慰的时候也一定是这个表情。他可能不好意思了,颤抖的手拿住纸巾僵硬在桌子上空,眼睛里带着含笑九泉的欣喜。
“呵呵呵……看你那傻样。”我因娇羞而婉言。
樱田最终没有接收我的纸巾,那我也只能意兴阑珊地缩手.可是他突然颤抖地对我说。
“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么?”
“我?你在说我?不,不是的,我也不是特别经常这个样子,你当我花痴呀……嘻嘻……哈哈;不过这是我们女孩子古往今来的传统,尤其是我们名门淑女经久不衰的优良作风,你不用紧张,像我这样的小家碧玉虽然没怎么见过世面,但是知书打礼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的脸又抽搐了一下,声音极低地说:“……你不应该这样,真的。”
“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这是礼法,看,虽然在我手里这是一张纸,但是在我们妇女界这可是一样克敌制胜的武器,千百年至今无一例外,老一辈用的是红婈香帕轻罗小扇,没事的时候熬在家里整天缝缝绣绣的,不就是为了等到翠堤春晓暖风熏得游人醉的时候,夹着丫环拐扭搭出来;瞥见中意的书生相公就蹲坑一样等在什么街头巷尾,瞅准机会一丢,趁人家低头伏身捡起来血压偏底头昏目眩的时候,脸蛋子嫩的就秀一个杏腮桃红,有虎牙的就支楞出一对白璧微瑕,说好听点叫回眸一笑,说不好听点就是笑里藏骚,然后那些认识几个字的傻B就题诗的题诗画像的画像了,于是才子佳人绣花小破鞋什么的就成双成对了;可是,就是,就可是,这点花招,弄死了多少花心实心的萝卜临了连个坑都没剩下呀......”我一边吃不忘嘴不能停下,说什么不重要,最关键的是能把樱田唬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的女的手都懒了,别说刺绣织布了,针都拿不稳当了。所以才改用这个;嗯,吸收的挺好的。”我把擦了鲜红昏黄的纸巾放在桌面上,惊喜地说。
“啊……那你会用针么?”
“我?哈哈哈哈哈……那个我最拿手了,我喜欢和人针锋相对的感觉,最擅长满天花雨散金针。”说到这个针字,我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妮妮和针的渊缘其实是很深的,我曾多少次午夜梦回被尿憋起来路过我们家昏暗幽深的走廊看见鬼影幢幢的妮妮的卧室里她用绳子绑起一个布娃娃,上面好象还贴着谁的生辰八字,妮妮在腊烛上将烧红的针尖疯狂地朝娃娃的脸上戳去……时隔多年我才知道,那个娃娃其实是摹仿她初中语文老师的老婆的样子做出来的。
樱田似乎真的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在我面前世界整个都是沉默的;我觉得中央电视台没让我上实话实说是因为比崔永元长得漂亮,会影响节目的收视年龄层比率。可是樱田就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在打量我,被他看的我也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于是腼腆地把头转过去迎向窗外。
我看见:
妮妮和小白郎情妾意地正沿着马路边上道貌岸然的小柳树欲仙欲死地走着,似乎正要朝这间店里来。
我胸口里涌出大大苦水,不相信我所看到的。我于是狠狠地揉了揉眼睛。
我看见:
妮妮和小白道貌岸然地正沿着马路边上欲仙欲死的小柳树朗情妾意地走着,眼看就要朝这间店里来。
我还不不信,我再一次擦擦眼睛,
我看见:
妮妮和小白欲仙欲死地正沿着马路边上郎情妾意的小柳树道貌岸然地走着,已经走这间店的门口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把桌子上的各色吃食一掀而尽,招展花枝冰力四射地对樱田说:“不好,下午三点就要到了,魔法马上就要消失,我又要变回厨房里的灰小新,大哥,你要是真看上了我,就穿上你家里最傻但同时也是最贵的西装开着你的卡迪拉克手里拿上一大把不是打折时候买来的玫瑰花到工商局后面的小胡同口喊三声:“妮妮,我来找你了。”要是有其它的什么杂花野草出头鸟来冒名顶替我,你就用这个和我相认好了!”说我我把那一大把舒菲塞进了他的怀里,还没等丫反应过来呢,我已经一只手拎起容易开裆的裙子一只手护住那正在掉毛的假发卷起香风在嘿嘿嘿的三声蒙娜丽莎的饱嗝中夺门而出。
因为我用了二十六年零五个月的时间早就总结出这样一个结论:
哈根达斯诚可贵,身体健康价更高。
当我连跑带颠地抢在妮妮和小白进店之前并发现有玛莉莲梦露之类的事物在他们身前冲刺而过之后,我躲在街道角落里狂噱不止,因为妮妮挂在小白身后在店门口右侧偏北的地方停住了,他们两个人推推搡搡了半天,终于买了一大一小两个烤地瓜,那热呼呼的小手榴弹被他们捧在手心,似乎在向整个世界叫嚣:“快来看啊,都来看!我们两个人正在搞对象,谁不相信我炸死谁。”
远远的我看不见妮妮的表情,只是在一瞬间里,我觉得我的身体和思想是那么空前的团结统一与时俱进,我幸福得载歌载舞;王秀枝啊王秀枝,原来你就能吃个烤地瓜,还是假山东人烤的……
我也看不见小白的表情,或许,他只是我身上的电话号码,而我,更本没有钱给他打电话。
啊,走了,回家了;折腾了这么久我也累了,TMD,问世间吃为何物,直教我变装相许。



文章回贴
回贴人: 菜虫 时间: 2004-06-13 17:40:59
救命~~~~~~啊~~~~~~
我快被笑死了,大人,我对你的幽默佩服的五体投地,持续傻笑中.........
回贴人: 云生 时间: 2004-09-29 16:28:41
哈哈。。。。。。。。。。
笑死我了,好看。
回贴人: 云生 时间: 2004-09-29 16:28:42
哈哈。。。。。。。。。。
笑死我了,好看。
回贴人: XXX 时间: 2004-12-28 18:43:29
厉害.
回贴人: pjj79 时间: 2005-01-06 21:10:05
看傻了眼,笑歪了嘴,虽说早就知道大人您的功力,但仍然被您震住了,偶心里这个佩服啊。。。
回贴人: moonfairy 时间: 2005-05-07 12:29:13
爆笑啊!虽然在网吧里不敢大声笑,但我在显示器前这么久没放下过来的嘴角就更~~~嗯,照这样看来不会是悲剧了,我这一段时间不适宜看悲剧的说,所以大人的《小文正传》看了一半,因为中途手痒痒就偷偷看了一下结尾,立刻就激愤昂扬替小文抱不平:纵然有两千三百年的道行也抵不过命中注定吗?然后暂时扔下小文不管跑这来了。
说点跑题的吧,因为我第一次看到大人的名字不知怎么就看成了“沐涂”,后来才发现应该是“涂沐”,但我还是觉得沐涂顺口。笑
回贴人: 阿韧 时间: 2005-07-08 23:51:14
嘿嘿 嘿嘿嘿。
咦嘻嘻嘻 哦呵呵呵 啊哈哈哈
弯腰 捧腹 大笑~~~~~~~~~~~~~
回贴人: 有狐绥绥 时间: 2005-09-01 01:09:06
大人,看得我心情阴转晴.谢谢啦!
 楼主| 发表于 2009-8-14 16:21:07 | 显示全部楼层
谁怕谁
作者: 涂沐
第六章 我和风间的冒险(上)

吃晚餐的时候我们家气氛格外的沉闷压抑,我记得鲁迅说过有一种苦闷是铁青色的,那我们家的苦闷就是铁板烧吃到最后剩下来那一堆油迹残渣所呈现的浑厚多汁斑斓
导致这种状况的原因其实无非三点:
首先,我们家的核心领导精神与物质上的女皇,下班以后在居委会后院那一切八卦与政策的发源地痛彻心扉却不动声色得知了股市井喷的消息;而且很可能在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会意味深长同时也是愤世嫉俗地用这样一句话来引导她所有的人生感慨:“唉,我抛的太早了。”
其次,我爸爸下班后习惯性地阅读街道宣传板报时,在妇幼保健知识那一块大黑板中妇女更年期心理辅导那一块小黑板那里多停留了五分钟;恰好遭遇了邻着菜篮子低吟“花谢花飞花满天,牛市狂抛有谁怜”的我妈。
再次,妮妮下午回来就宣布她不再吃早饭和晚饭;同时我发现在她的自行车筐里有一条新牛仔裤;裤腰上一条清晰可见的裂痕证明曾有一个不时事务的蛮腰带着少女的幻想图围进去但最终失败。
全家都不怎么说话,寂静,平和,连苍蝇放屁的声音都能听见。
“我今天和小白去吃冰其淋了。”妮妮突然挥舞着遥控器对电视说。
我知道,春怨开始了。
“今天我们单位的老马家的二儿子结婚了。”我妈妈突然挥舞起筷子对红烧鱼说。
我知道,二次春怨开始了。
我咽了一下,放下碗筷;我爸爸拿起报纸,我们两个良民顺民颠起脚尖尽量不引起怀疑地朝门口蠕动。
其实我和我爸爸早就看透了我们家里这个两个女人的阶级本质,她们一个是离不开男人的女人,一个是得不到男人的女人,一个是更年期高潮中的女人,一个是青春期延迟的女人,最要命的是,她们是受过教育的女人,懂得世界政治经济形势和冷嘲热讽极各种修辞手法的女人,我和我爸爸出于对女性的尊重和自身身心健康着想,向来恬退隐忍居安思危识大体知进退……
“呀,那个小白现在对你挺好的哪,吃那种东西你就不怕发胖啦。”我妈妈切入妮妮的话题。
“嗯,哈根达斯,特贵,美国运来的呢。”妮妮美丽的大眼睛绽放出小资特有的伤感,但是在我妈妈看来,她这是温柔委婉。我这个时候已经缩到我的狗窝窝的门口了,但是实在忍不住,再次犯贱道:
“听说那个东西吃起来和山东烤地瓜味道差不多,又软又甜又有营养。”
妮妮的头旋转了一白八十度,肩膀都没有动一下,她轻轻地哼了一声,眯起眼睛看了我一下;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有一个强大的小宇宙就在我对面爆发膨胀起来,我清楚地看见妮妮脑门上的蚊子被汹涌的杀气击中,无声无息地落到了她刚刚化了几百块钱拉得像钢丝一样直的头发上,挣扎着写下血书后气绝身亡。
我转身,关门,上锁,合上窗子。等了半天,妮妮并没有破门而入,我知道她今天可能并没有力气来摧残我,才放下心来瘫在我的小床上。奇怪的是,我的好朋友阿呆和正男并没有一如既往地在窗字下面喊:“小新,出来玩吧……”
我才吃饱了以后总是特别容易寂寞,而每当我特别寂寞的时候我就会拿出风间的照片来。如果我经历旺盛我会看着他自慰,如果精神不济我会看着他入睡;说出来有谁相信呢,我和风间的的确确地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十几年的青春岁月里培养出了纯洁的爱,哦,或许并不是那么纯洁。
我们俩上同一个幼儿园,我人生最初的记忆里就有他,风间最动人的时候就是他用他那像梁朝伟一样的眼睛水汪汪地盯着我看,只要他这么一盯着我看,我就拿他没办法。
五岁的时候,他用他像梁朝伟一样的眼睛盯着我,于是他就拿走了我的玩具和糖果。玩具在他手里,糖果在他嘴里;我是那么的心甘情愿。
十岁的时候,他用他像梁朝伟一样的眼睛盯着我,于是他就拿走了我的画册和冰棍。画册在他手里,冰棍在他嘴里;我是那么的心甘情愿。
十五岁的时候,他用他像梁朝伟一样的眼睛盯着我,于是他就拿走了我的内裤和我的鸡鸡,内裤在他手里,鸡鸡在他的嘴里,我是那么的心甘情愿。
后来我喜欢和我的同桌美穗在一起玩和说话,风间先用他像梁朝伟一样的眼睛盯着我看,然后就把我捆在一张椅子上,再用他像梁朝伟眼睛盯着我看,然后拿出美穗的照片和一只圆轨,给我看一眼照片,然后用圆轨扎我一下,如此反复一个月后,我再也不想看美穗了。后来他随身携带圆轨,只要我看见可爱的女生,他就给我看一下圆轨,如此反复一个月后,我就再也不喜欢看女生了。
风间是一个很浪漫的人,也是一个喜欢奉献牺牲的人;更是一个很有哲理性的人;他喜欢和我一起脱光了衣服睡觉,甚至要我品尝他身上所有关键的部位,他用他像梁朝伟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并对我殷殷教导说:鸡鸡是糖棍,越吃越有味;当他第一次把我摁倒在床上进行侵犯的时候,他用他像梁朝伟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对我循循善诱说:“鸡鸡是铁棍,干起来不论辈。”当他第一次和他的网友借用我的宿舍过夜的时候,他还是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大彻大悟地讲解说:“鸡鸡是警棍,干起来不分人。”
其实我对风间的鸡鸡并不是很有兴趣,还不如昨天晚上小白那根……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耻,很下流,很肮脏,很低贱。我把风间的照片藏好,诚心诚意地盖上被子,回味起白天讹到的冰其淋来。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半夜里我被我家楼道里传来的奇怪的声响所惊醒;当然我不敢开灯,轻轻地踩着一只小凳子我从门顶上的隔窗朝客厅里探去……
我家那不大的厅里现在正完全浸泡在午夜时分朦胧迷离的月光里,时钟滴答的声音沉静而有序,所有的陈设都仿佛被漆上了一层忧郁诡密的色彩,就连我妈妈那台奔腾牌跑步机都看起来那么古色古香;在那走廊正中的镜子对面,有一个披挂着白色丝绸长裙(实际是的确良)的女人,正用颤抖的鼻音抵声哼着歌,听得出是“天黑黑地黑黑……”,她的脸在镜子里呈现出一种类似腐烂的深绿色,深不可测黑洞洞的眼睛里有两个大大的白丸子在不停地翻动,她一边唱歌,一边挥舞着手臂梳头,她黑黑的头发上鲜红的梳子每举一次几乎看起来好像都要插进她的脑袋里。
照常理来说,我看到这一幕应该害怕才对。
哦,如果没有在我家生活过十几二十年的经验,估计深更半夜地看见这一幕,不被吓死也吓到半傻了;但是我是小新,经历过无数斗争考验至今存活的可爱的小新,
所以我不害怕,我非但不害怕,而且还很习惯;要是哪一天我们家夜里不闹这一出,我们全家都会不自在。
这是妮妮丰富的夜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说到夜生活,或许会有歧义,所以我还是列举一下好了:
6:20 晚饭(不定期中断或者取消)
6:40 洗澡和大便 (有时候先洗澡有时候先大便具体谁先谁后我不是很清楚。)
同时翻阅《瑞丽》、《世界时装之苑》等杂志,或者用卫生纸折一朵花。
7:40 准时安放在电视机前收看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节目,并和我爸爸对一系列社会现象交换看法和意见
吃一到两个水果,用她今天从办公室里新学会的讽刺手法在我身上试验一到两次。
8:10 做第一次药物面膜。
回到房间里跳绳,仰卧起坐,倒立,转呼拉圈,踩弹跳球,按摩自己身上所有能够得着的地方。
做第二次营养面膜
点上一种她搞传销的同学推荐给她的印度檀香把自己憋在咖哩味中沉思冥想半个小时。如果她能坚持不睡着,那么继续下一个程序。
9:30 将自然风干的小黄瓜挖出来的瓤、红酒浸泡过呈现黑紫色的蚯蚓、一周岁婴儿的头发丝及星期六上午天主教堂窗台上最白净的鸽子的粪便均匀包裹在纱布里,用大锅文火煮十五分钟,过滤出的液体次加入:芦花老母鸡早上下的第一个鸡蛋的壳的等边三角形的碎片三块、用大葱的茎管输入新鲜的日本酱油十五滴、被东风牌卡车的轮子轧过表面上有网纹斑的完整银杏树叶偶数片。
然后将液体喝下去,熬出来的残渣敷在脸上。
10:00 开始在卧室里看GRE词汇(哦,不要以为她是要出国,那本宝书是某一年她心血来潮去新东方起哄的时候,一个眉眼如丝的帅哥遗留在她座位上的,她说她每次看这本书,丹田里就会涌出绵绵不绝的热量,在她身上起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效果,特别能促进她的新陈代谢血液循环。)不过基本上看十分钟她就睡过去了,半夜的时候再爬起来梳头,我妈妈的妈妈也就是我姥姥教导她的女儿和女儿的女儿的们,在月光下梳头九十九次可以滋养出天然秀发能比夜更黑月更亮,保管男人看了魂都没了。我姥姥去得早,不然我真想告诉她,男人看了是魂都没了,不是被勾走的,是被吓死的。
但是今天的妮妮似乎有点反常;她三下五除二搞定了她的脑袋;伸出双手,凶狠地抓了抓自己的胸膛,哗啦啦掏出一大把红的绿的东西,哦,那是她的胸垫。摇了摇脖子,悄然无声地飘到了储藏室门口,拽出一捆绳子;只见她怀疑地用冒着磷火的眼睛朝我家周围望了望,悲哀地呼出一口气;且听她唉声地自言子语说:
“做女人难,做漂亮的女人难,做漂亮的有知识的女人更难。”然后冷笑一声,毅然决然地朝大门口走去。
不会吧。我皱眉头,心想,这深更半夜的,她骚成这样,拎根绳子哭天喊地地溜出去,不是要自挂东南枝吧。以她的体重来看应该是没什么危险,但是那可怜的老榆树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受摧残了的,因为解放邻居第二天早上要是看见树干断了一大块,那么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我。我不能再被这个黑锅了,是的,我不能。
第七章 我和风间的冒险(下)

姐弟亲,姐弟亲,砸断骨头连着筋。
尽管外面是凄风冷雨漫漫长夜,我血管里残存的那么一点未泯的天良还是唤醒了我值得商榷的骨肉亲情。我穿上了衣服,掂着脚,悄悄地尾随在妮妮身后;轻车熟路地来到后院的老榆树附近,我躲在楼道里,冷冷地,辩证地,观望着这个外表强大内心柔嫩的女人。
妮妮在离大树还有十步的距离站定,伸了伸胳膊,压了压腿;把头发挽起来咬在嘴里;一甩手就把手里的绳子弹出去好远,接下来她疯狂地扭着腰,暴风骤雨般地把绳子当成鞭子使,劈里叭啦地抽在那慈祥温和屹力在庭院中几十年的老树上,刹那间那老树身上就飞起火星,我在无声的暗夜里几乎都听见那无辜的树在哀号,原来树的惨叫是“发克、发克”的声音。
但是过了一会,我觉得那不是树在叫,那是妮妮在叫;她抽了半天以后忽然沮丧地低下头,羔羊一样瘫倒在地上,喘了半天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缠起绳子,无声无息地转过头,看起来是要回家。我吓得头皮发麻;慌忙跑回楼上,关起门。接下来我听见了电脑启动的声音;我知道妮妮又要开始写小说了;她十三岁的时候摹仿汪国真诗歌十六岁剽窃余秋雨散文;十八岁续写红楼梦目的是可以学人家林黛玉焚稿结果被保卫处罚款人民币五十元;二十一岁在校报上发表过青春感动发誓报效祖国就差一点儿被分配到黄土高坡吓得她再也不写议论性的东西;二十四岁迷上了卡通漫画二十五岁开始订阅港台杂志二十六岁开始上网独自哭哭笑笑,终于发展到今天,她开始写连载了。她说她自己很红,她说她的小说连载到到六十章,里面却只需要两个主角,她平均三个星期参加一次网聚,但每次回来都不开心;她曾经在一个伟大的演词会上给一个叫秃木的人挥舞过荧光棒,至今还保留着那个世界一流帅哥熠熠生辉云蒸霞蔚的照片——但是她死活不肯给我看她倒底写了什么;我也不能表示出对她文艺创作的轻蔑,只能忍受着她偶然半夜里在电脑前敲敲打打,目露凶光。
既然她没有自杀,也没有杀害那棵树;那么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要睡觉了。我拐进厨房拿了点吃的,回来掀开被子,自言自语,叹息道:“要是风间在这里该多好。”
我躺下,接着就听我旁边有一个熟悉的,婉转的,油而不腻的,酸甜适口的声音说:
“我已经在这里了!”
我苦涩地笑笑;对清晰的风间说:“我又梦见你啦。真好。”
今天的风间和以往的不同,他看起来有点面黄饥瘦,他的头发长了,染色了——那是一种小时候我在农村的时候经常见得到的,原始的,混乱的,生活气息强烈的颜色,我的意思是说,那是鸡屎的颜色;黑暗中微笑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的英俊,所有A片开始前男主角都是这样的,不过他格外亲切而已。
“OH NO NO 你不是在做梦,是的,我就在这里,我回来了。”风间的下巴很尖,我一直想对他说他长得其实很像一只啄木鸟。
“你骗我,我知道的,我一定是在做梦。”我安分守己地说着,因为我只有在梦里才会看见他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我望着他的脸和鼻子上有烧饼特有的那种香甜的斑点;意乱情迷地说。
“你不是在做梦,我回来了,我放假了,刚才偷偷上来找你,你家门开着……”
“我不相信,那你掐我一下。”我依然觉得这是梦,突然其来的梦。
风间笑了,他露出他凶猛的小虎牙,把手伸进了我的被子下面,邪恶地笑着说:“好,我掐你。”
接下来我看见他略带兴奋地扭曲着脸,呲牙裂嘴地说,“小新,痛不痛?”
我茫然地摇头,我麻木毫无反应的身体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
风间瞪了我一下,笑得更颠狂了,我看见他颤抖的胳膊在我身体下面扭来扭去,他的虎牙像是利箭一样朝天空瞄准着,嘴里喃喃地说:“小新,你好厉害,这才几天不见啊,你就发育的……嗯,我就不信你没有反应。”他说着说着又加大了力量,看着我还是一片迷惑的眼神把脸都憋红了。
“现在痛了吧,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不觉得。”
“真不痛?”
“不痛。”
我诚实无奈地告诉他。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他惊恐地看着我。
我气恼地把被子一掀,抽起那根我准备吃来美容的,但是现在已经被风间抓下来一层泥水和皮肉的胡萝卜,慷慨激昂地说:“风间,你要是想吃我分你一半就好了啊,再不成你全拿去,你抢什么呀!”
风间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恼火,他夺过我胡罗卜,一把丢到窗外,半天后听见夜里传来不知道谁家猫咪嗷的一声惨叫;接下来是一个狼一样的女声划破夜空:谁他妈的要死啦这么晚了还在闹腾,接下来我和风间同时默契地捂上耳朵因为众犬大和唱要持续大概五分钟,我们在并不良好的光线里对望着,接下来风间他说:“小新,I love you.”
没有字可以来形容我是多么喜欢听风间说英语,他说英语的时候是那么性感肉感动感多愁善感,那么咄咄逼人喋喋不休,那么皮脆骨酥外焦里嫩;难为他的是,风间与他在学校里的英语老师都有翻江倒海之丑不共戴天之恨,所以他没有可能学得太好,但是我觉得风间的英语就像是郭靖的降龙十八掌,总共也不会几招,但是每一下都很有后坐力和持久力,一招就可以搞得我伏首贴耳屁滚尿流,而且我一直觉得外语在中国是一种很适合在床第之间使用的语言,哪怕听的人一个字母都不认识也会很HIGH;因为这个时候说的话根本不需要听懂,听懂了也没嘛屁用,在这里我不得不再用妮妮的论文来帮助阐述一下我的观点,她的论文唯一价值就是明显地减了她的肥直到三个月之后才反弹,但是还是有一小段英文来展示她其实竟然也过了六级。
哦,在描写我和风间做爱之前我还要说一下,去年我和他性交的时候他强迫我学日文,按规定我要用不小于20分贝的音量并以三声呀达后加一句呀卖呆的的格式带着汹涌澎湃或是要死要活的腔调喊给他听,一次两次我还挺新鲜的也挺努力的,后来我烦了,就用妮妮的步步高复读机录了下来,装上音箱喇叭助兴。后来我妈妈给妮妮介绍的第一个男朋友借走了那台机器,再也没来过我家,妮妮也再没有谈过那个机器和那个人。
条件反射真是作为生物的人难以抗拒的现象,我有一个不太好的习惯,就是一听到风间说那句英文,手就直接伸出来脱裤子,并把我下半身上最有使用价值的东西给他玩。风间对我从来没有客气两个字,他如饥似渴的眼神和贪得无厌恶的嘴唇很快融化了我每一毫米的神经,天可怜的,我曾经试图仿照我的实物给他做一个奶嘴之类的东西要他天天叼着,以缓解他对我热烈的欲望,我记得找了一根大小接近的黄瓜,小心翼翼一点点地把它劈成了两半,里面掏空,再把我们家沙发里的海绵挖出来一块添进去。合拢之后用塑料布包好,外面用蜡烛的汁渡上,再把裹在我内裤里捂了一星期的玉米的穗子粘在上面,基本上,看起来精巧可爱,可把可玩,色香味俱全。但是马上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我到妮妮的房间里找彩色包装纸,我妈突然喊我做事情,我一急,出去之后就把它忘记在那里,我打完酱油回来,看见我妈妈给妮妮介绍的第二个对象面容扭曲地夺门而出,而妮妮则站在窗台上对他破口大骂,而我给风间的礼物却不见了,一个月后我在我们家对面一千多米的楼顶的水塔旁边找到了它,可是它已经被日晒风吹折磨地变了形,难看得要死;我伤心了一会后,认清了原来爱情是不能用替代物的,尤其是维持爱情存活的主要器官。因为风间的生日我没有给他合适的礼物,他又逼我讲日语,我喊日文喊得嗓子都冒烟,但是最后还是奄奄一息地告诉风间:
“除了帮你生孩子,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风间又说了好长时间的英语,脸上和今天一样,有那么咪的眼睛,那么尖的下巴,和那么锋利的虎牙。
在他解剖我的时候,我想起一个歌词里的话。
荒谬的世界唯一的真理竟是你那单纯的笑。
我开始亲吻风间的身体,这比那天的哈根达斯要吸引我得多,他的皮肤我很熟,舔起来是热呼呼的,当然,正常的活人的皮肤都是热呼呼的,但是风间的脖子下面的皮肤略微有一点点咸咸的、麻麻的、刺激舌尖的感觉,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的,那么的,那么的像是原珠笔油的滋味。我睁开眼睛,借着模糊的光,看见在他肉色的皮肤上,有一滩被口水冲淡的字迹,是010……什么的。
“小新,I love you。”我错谔之中又听见他在呼唤我。我浑身起了疙瘩,我控制不了自己,继续亲吻起来,顺流而下,我品尝到了风间的胸口,他的胸口是那么的柔软,那么的筋道,那么的甜蜜,甜里有点酸,酸里有点苦……我呸了一下,又看见了一层牙印上模糊的130……,这是用眉笔写上去的。
“小新,I love you。”
其实就凭这句话,我本也不想考虑太多,但是我亲来吻去最后还是决定多活几天,因为我慢慢在风间从脖子到大腿内侧找到了中国电信中国移动通信中国联通中国邮政所有具有代表性的号码及其国内外几大网站的地址,甚至在他的屁股上还有几个完整和不完整的“正”字。这些字迹同时具有随意性和目的性的双重矛盾特征,化学成份也比较复杂,我怕我吃下去后胃穿孔。在我们做爱的过程中,我脑袋里的思维细胞告诉我,要重新认识我身体上和身体里的这个人了,原来风间的确是有艺术才能的,独立特行酷到流血的他果然前卫,这叫什么来着,行为艺术,或许是吧。
“小新……”他突然只说了我的名字,但是我很满足也很自然地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那三个字,虽然我知道是什么我也觉得很幸福,很快乐,很高兴,很亢奋。风间捧起我的脸,抒情的鼻子里的鼻毛上看不见鼻屎,他在他那在男性高潮时候略带痛苦的容颜里说出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噎!更是要我无法抗拒,我唯命是从几乎要泪花滚滚也顺理成章地等他讲完。
风间的嘴唇裂开薄薄的缝隙,翘成一个令人怜惜的角度,那口音宛然飞花吹雪,深情婉转,温柔难耐,欲说还说最是要人骨头里都要掉渣渣地送出那三个字:
“借我钱。”



文章回贴
回贴人: 四月 时间: 2003-03-30 18:43:20
哈哈,笑死我了,尤其是那包“纸巾”。
这文曾在爱白看到过,可是迟迟没有下文,大人是从哪里贴来的啊?
回贴人: purepure 时间: 2003-03-30 21:35:34
从他的老巢K来滴~
回贴人: 秦韩 时间: 2003-03-31 12:57:16
这是我迄今为止看过的最搞笑的文了,实在是幽默无比。正好我也很喜欢蜡笔小新,所以看来特别有趣。。。
不知道大人有没有继续填这个坑呢,很想看下文哦。。。
回贴人: 蝶衣翩翩 时间: 2003-04-13 10:40:08
怎么会写出那么搞笑的文章啊!快接下去啊!
回贴人: 残小闲 时间: 2003-04-13 17:00:37
生活的幽默才有底蕴啊。
太好看了。
回贴人: BlueFish 时间: 2003-04-15 08:15:23
请问,他的老巢在什么地方啊?
回贴人: purepure 时间: 2003-04-15 10:54:30
http://tumu.xilubbs.com/ ----------------神秘花园
回贴人: BlueFish 时间: 2003-04-16 05:18:05

回贴人: 敛约 时间: 2003-10-24 18:32:50
作者可真能砍啊!
服!
回贴人: cml1109 时间: 2003-11-15 23:08:46
大大~~快接下文啊!!!这个小新后来有没有和小白在一起啊???
回贴人: 宏冥 时间: 2003-12-25 23:02:32
哦~等了好久的文啊~我只知道好象结局又是那样~孤身一人~哎~真实得可怕
虽然知道结局~但是!我还是想看啊~下文
回贴人: angeleye 时间: 2004-01-02 21:09:36
只看了大人一篇文章
乞求爱的生灵——我的生活片断与狂想
不过很喜欢
喜欢里面透出来的味道 淡淡的无所谓??舒服
喜欢里面的文字没有堆砌和哗众取宠的感觉
黑暗中的一缕烟.....
笑 不了解大人不敢也没资格对你下定义
只是想说一些东西而已
继续看你的文 享受
发到这里好像怪怪的 不过我真的找不到其他方法把这段话发出去 笑 至少现在是
这篇文 我会等着完结在看 不好的习惯呀 哈哈
null
回贴人: 问题 时间: 2004-01-11 16:44:27
期待,最喜欢大人的文了,
希望能早日看见下文
回贴人: cysk 时间: 2004-02-06 14:19:13
我刚开始看耽美小说,看到许多人都说第一本看的是大人的《小文正传》,找了许久才找到单行道,拜读了大人的大作,非常喜欢!希望能早日读到大人的《谁怕谁》的全文!谢谢!
回贴人: suedelover 时间: 2004-02-06 19:43:27
这是个死坑
回贴人: harriet_liu 时间: 2004-02-09 06:23:52
我不行了,太搞笑了,笑得我旁边的人伸个头过来看我在笑什么~~~~~~~~
回贴人: inikko 时间: 2004-02-09 08:25:40
还是继续等待下文啊,
回贴人: mimi1997 时间: 2005-04-17 02:07:42
太搞笑了!!!!!!!!
回贴人: greatday 时间: 2005-09-02 23:47:00
MS弃坑,可惜啊
发表于 2011-7-25 23:35:24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想到这儿还有他的文呢~看来同道之人不少嘛……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小黑屋|手机版|Archiver|-单行道-

GMT+8, 2025-5-5 16:01

Powered by Discuz! X3.4

© 2001-2017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