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怕谁
作者: 涂沐
第六章 我和风间的冒险(上)
吃晚餐的时候我们家气氛格外的沉闷压抑,我记得鲁迅说过有一种苦闷是铁青色的,那我们家的苦闷就是铁板烧吃到最后剩下来那一堆油迹残渣所呈现的浑厚多汁斑斓
导致这种状况的原因其实无非三点:
首先,我们家的核心领导精神与物质上的女皇,下班以后在居委会后院那一切八卦与政策的发源地痛彻心扉却不动声色得知了股市井喷的消息;而且很可能在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会意味深长同时也是愤世嫉俗地用这样一句话来引导她所有的人生感慨:“唉,我抛的太早了。”
其次,我爸爸下班后习惯性地阅读街道宣传板报时,在妇幼保健知识那一块大黑板中妇女更年期心理辅导那一块小黑板那里多停留了五分钟;恰好遭遇了邻着菜篮子低吟“花谢花飞花满天,牛市狂抛有谁怜”的我妈。
再次,妮妮下午回来就宣布她不再吃早饭和晚饭;同时我发现在她的自行车筐里有一条新牛仔裤;裤腰上一条清晰可见的裂痕证明曾有一个不时事务的蛮腰带着少女的幻想图围进去但最终失败。
全家都不怎么说话,寂静,平和,连苍蝇放屁的声音都能听见。
“我今天和小白去吃冰其淋了。”妮妮突然挥舞着遥控器对电视说。
我知道,春怨开始了。
“今天我们单位的老马家的二儿子结婚了。”我妈妈突然挥舞起筷子对红烧鱼说。
我知道,二次春怨开始了。
我咽了一下,放下碗筷;我爸爸拿起报纸,我们两个良民顺民颠起脚尖尽量不引起怀疑地朝门口蠕动。
其实我和我爸爸早就看透了我们家里这个两个女人的阶级本质,她们一个是离不开男人的女人,一个是得不到男人的女人,一个是更年期高潮中的女人,一个是青春期延迟的女人,最要命的是,她们是受过教育的女人,懂得世界政治经济形势和冷嘲热讽极各种修辞手法的女人,我和我爸爸出于对女性的尊重和自身身心健康着想,向来恬退隐忍居安思危识大体知进退……
“呀,那个小白现在对你挺好的哪,吃那种东西你就不怕发胖啦。”我妈妈切入妮妮的话题。
“嗯,哈根达斯,特贵,美国运来的呢。”妮妮美丽的大眼睛绽放出小资特有的伤感,但是在我妈妈看来,她这是温柔委婉。我这个时候已经缩到我的狗窝窝的门口了,但是实在忍不住,再次犯贱道:
“听说那个东西吃起来和山东烤地瓜味道差不多,又软又甜又有营养。”
妮妮的头旋转了一白八十度,肩膀都没有动一下,她轻轻地哼了一声,眯起眼睛看了我一下;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有一个强大的小宇宙就在我对面爆发膨胀起来,我清楚地看见妮妮脑门上的蚊子被汹涌的杀气击中,无声无息地落到了她刚刚化了几百块钱拉得像钢丝一样直的头发上,挣扎着写下血书后气绝身亡。
我转身,关门,上锁,合上窗子。等了半天,妮妮并没有破门而入,我知道她今天可能并没有力气来摧残我,才放下心来瘫在我的小床上。奇怪的是,我的好朋友阿呆和正男并没有一如既往地在窗字下面喊:“小新,出来玩吧……”
我才吃饱了以后总是特别容易寂寞,而每当我特别寂寞的时候我就会拿出风间的照片来。如果我经历旺盛我会看着他自慰,如果精神不济我会看着他入睡;说出来有谁相信呢,我和风间的的确确地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十几年的青春岁月里培养出了纯洁的爱,哦,或许并不是那么纯洁。
我们俩上同一个幼儿园,我人生最初的记忆里就有他,风间最动人的时候就是他用他那像梁朝伟一样的眼睛水汪汪地盯着我看,只要他这么一盯着我看,我就拿他没办法。
五岁的时候,他用他像梁朝伟一样的眼睛盯着我,于是他就拿走了我的玩具和糖果。玩具在他手里,糖果在他嘴里;我是那么的心甘情愿。
十岁的时候,他用他像梁朝伟一样的眼睛盯着我,于是他就拿走了我的画册和冰棍。画册在他手里,冰棍在他嘴里;我是那么的心甘情愿。
十五岁的时候,他用他像梁朝伟一样的眼睛盯着我,于是他就拿走了我的内裤和我的鸡鸡,内裤在他手里,鸡鸡在他的嘴里,我是那么的心甘情愿。
后来我喜欢和我的同桌美穗在一起玩和说话,风间先用他像梁朝伟一样的眼睛盯着我看,然后就把我捆在一张椅子上,再用他像梁朝伟眼睛盯着我看,然后拿出美穗的照片和一只圆轨,给我看一眼照片,然后用圆轨扎我一下,如此反复一个月后,我再也不想看美穗了。后来他随身携带圆轨,只要我看见可爱的女生,他就给我看一下圆轨,如此反复一个月后,我就再也不喜欢看女生了。
风间是一个很浪漫的人,也是一个喜欢奉献牺牲的人;更是一个很有哲理性的人;他喜欢和我一起脱光了衣服睡觉,甚至要我品尝他身上所有关键的部位,他用他像梁朝伟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并对我殷殷教导说:鸡鸡是糖棍,越吃越有味;当他第一次把我摁倒在床上进行侵犯的时候,他用他像梁朝伟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对我循循善诱说:“鸡鸡是铁棍,干起来不论辈。”当他第一次和他的网友借用我的宿舍过夜的时候,他还是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大彻大悟地讲解说:“鸡鸡是警棍,干起来不分人。”
其实我对风间的鸡鸡并不是很有兴趣,还不如昨天晚上小白那根……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耻,很下流,很肮脏,很低贱。我把风间的照片藏好,诚心诚意地盖上被子,回味起白天讹到的冰其淋来。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半夜里我被我家楼道里传来的奇怪的声响所惊醒;当然我不敢开灯,轻轻地踩着一只小凳子我从门顶上的隔窗朝客厅里探去……
我家那不大的厅里现在正完全浸泡在午夜时分朦胧迷离的月光里,时钟滴答的声音沉静而有序,所有的陈设都仿佛被漆上了一层忧郁诡密的色彩,就连我妈妈那台奔腾牌跑步机都看起来那么古色古香;在那走廊正中的镜子对面,有一个披挂着白色丝绸长裙(实际是的确良)的女人,正用颤抖的鼻音抵声哼着歌,听得出是“天黑黑地黑黑……”,她的脸在镜子里呈现出一种类似腐烂的深绿色,深不可测黑洞洞的眼睛里有两个大大的白丸子在不停地翻动,她一边唱歌,一边挥舞着手臂梳头,她黑黑的头发上鲜红的梳子每举一次几乎看起来好像都要插进她的脑袋里。
照常理来说,我看到这一幕应该害怕才对。
哦,如果没有在我家生活过十几二十年的经验,估计深更半夜地看见这一幕,不被吓死也吓到半傻了;但是我是小新,经历过无数斗争考验至今存活的可爱的小新,
所以我不害怕,我非但不害怕,而且还很习惯;要是哪一天我们家夜里不闹这一出,我们全家都会不自在。
这是妮妮丰富的夜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说到夜生活,或许会有歧义,所以我还是列举一下好了:
6:20 晚饭(不定期中断或者取消)
6:40 洗澡和大便 (有时候先洗澡有时候先大便具体谁先谁后我不是很清楚。)
同时翻阅《瑞丽》、《世界时装之苑》等杂志,或者用卫生纸折一朵花。
7:40 准时安放在电视机前收看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节目,并和我爸爸对一系列社会现象交换看法和意见
吃一到两个水果,用她今天从办公室里新学会的讽刺手法在我身上试验一到两次。
8:10 做第一次药物面膜。
回到房间里跳绳,仰卧起坐,倒立,转呼拉圈,踩弹跳球,按摩自己身上所有能够得着的地方。
做第二次营养面膜
点上一种她搞传销的同学推荐给她的印度檀香把自己憋在咖哩味中沉思冥想半个小时。如果她能坚持不睡着,那么继续下一个程序。
9:30 将自然风干的小黄瓜挖出来的瓤、红酒浸泡过呈现黑紫色的蚯蚓、一周岁婴儿的头发丝及星期六上午天主教堂窗台上最白净的鸽子的粪便均匀包裹在纱布里,用大锅文火煮十五分钟,过滤出的液体次加入:芦花老母鸡早上下的第一个鸡蛋的壳的等边三角形的碎片三块、用大葱的茎管输入新鲜的日本酱油十五滴、被东风牌卡车的轮子轧过表面上有网纹斑的完整银杏树叶偶数片。
然后将液体喝下去,熬出来的残渣敷在脸上。
10:00 开始在卧室里看GRE词汇(哦,不要以为她是要出国,那本宝书是某一年她心血来潮去新东方起哄的时候,一个眉眼如丝的帅哥遗留在她座位上的,她说她每次看这本书,丹田里就会涌出绵绵不绝的热量,在她身上起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效果,特别能促进她的新陈代谢血液循环。)不过基本上看十分钟她就睡过去了,半夜的时候再爬起来梳头,我妈妈的妈妈也就是我姥姥教导她的女儿和女儿的女儿的们,在月光下梳头九十九次可以滋养出天然秀发能比夜更黑月更亮,保管男人看了魂都没了。我姥姥去得早,不然我真想告诉她,男人看了是魂都没了,不是被勾走的,是被吓死的。
但是今天的妮妮似乎有点反常;她三下五除二搞定了她的脑袋;伸出双手,凶狠地抓了抓自己的胸膛,哗啦啦掏出一大把红的绿的东西,哦,那是她的胸垫。摇了摇脖子,悄然无声地飘到了储藏室门口,拽出一捆绳子;只见她怀疑地用冒着磷火的眼睛朝我家周围望了望,悲哀地呼出一口气;且听她唉声地自言子语说:
“做女人难,做漂亮的女人难,做漂亮的有知识的女人更难。”然后冷笑一声,毅然决然地朝大门口走去。
不会吧。我皱眉头,心想,这深更半夜的,她骚成这样,拎根绳子哭天喊地地溜出去,不是要自挂东南枝吧。以她的体重来看应该是没什么危险,但是那可怜的老榆树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受摧残了的,因为解放邻居第二天早上要是看见树干断了一大块,那么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我。我不能再被这个黑锅了,是的,我不能。
第七章 我和风间的冒险(下)
姐弟亲,姐弟亲,砸断骨头连着筋。
尽管外面是凄风冷雨漫漫长夜,我血管里残存的那么一点未泯的天良还是唤醒了我值得商榷的骨肉亲情。我穿上了衣服,掂着脚,悄悄地尾随在妮妮身后;轻车熟路地来到后院的老榆树附近,我躲在楼道里,冷冷地,辩证地,观望着这个外表强大内心柔嫩的女人。
妮妮在离大树还有十步的距离站定,伸了伸胳膊,压了压腿;把头发挽起来咬在嘴里;一甩手就把手里的绳子弹出去好远,接下来她疯狂地扭着腰,暴风骤雨般地把绳子当成鞭子使,劈里叭啦地抽在那慈祥温和屹力在庭院中几十年的老树上,刹那间那老树身上就飞起火星,我在无声的暗夜里几乎都听见那无辜的树在哀号,原来树的惨叫是“发克、发克”的声音。
但是过了一会,我觉得那不是树在叫,那是妮妮在叫;她抽了半天以后忽然沮丧地低下头,羔羊一样瘫倒在地上,喘了半天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缠起绳子,无声无息地转过头,看起来是要回家。我吓得头皮发麻;慌忙跑回楼上,关起门。接下来我听见了电脑启动的声音;我知道妮妮又要开始写小说了;她十三岁的时候摹仿汪国真诗歌十六岁剽窃余秋雨散文;十八岁续写红楼梦目的是可以学人家林黛玉焚稿结果被保卫处罚款人民币五十元;二十一岁在校报上发表过青春感动发誓报效祖国就差一点儿被分配到黄土高坡吓得她再也不写议论性的东西;二十四岁迷上了卡通漫画二十五岁开始订阅港台杂志二十六岁开始上网独自哭哭笑笑,终于发展到今天,她开始写连载了。她说她自己很红,她说她的小说连载到到六十章,里面却只需要两个主角,她平均三个星期参加一次网聚,但每次回来都不开心;她曾经在一个伟大的演词会上给一个叫秃木的人挥舞过荧光棒,至今还保留着那个世界一流帅哥熠熠生辉云蒸霞蔚的照片——但是她死活不肯给我看她倒底写了什么;我也不能表示出对她文艺创作的轻蔑,只能忍受着她偶然半夜里在电脑前敲敲打打,目露凶光。
既然她没有自杀,也没有杀害那棵树;那么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要睡觉了。我拐进厨房拿了点吃的,回来掀开被子,自言自语,叹息道:“要是风间在这里该多好。”
我躺下,接着就听我旁边有一个熟悉的,婉转的,油而不腻的,酸甜适口的声音说:
“我已经在这里了!”
我苦涩地笑笑;对清晰的风间说:“我又梦见你啦。真好。”
今天的风间和以往的不同,他看起来有点面黄饥瘦,他的头发长了,染色了——那是一种小时候我在农村的时候经常见得到的,原始的,混乱的,生活气息强烈的颜色,我的意思是说,那是鸡屎的颜色;黑暗中微笑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的英俊,所有A片开始前男主角都是这样的,不过他格外亲切而已。
“OH NO NO 你不是在做梦,是的,我就在这里,我回来了。”风间的下巴很尖,我一直想对他说他长得其实很像一只啄木鸟。
“你骗我,我知道的,我一定是在做梦。”我安分守己地说着,因为我只有在梦里才会看见他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我望着他的脸和鼻子上有烧饼特有的那种香甜的斑点;意乱情迷地说。
“你不是在做梦,我回来了,我放假了,刚才偷偷上来找你,你家门开着……”
“我不相信,那你掐我一下。”我依然觉得这是梦,突然其来的梦。
风间笑了,他露出他凶猛的小虎牙,把手伸进了我的被子下面,邪恶地笑着说:“好,我掐你。”
接下来我看见他略带兴奋地扭曲着脸,呲牙裂嘴地说,“小新,痛不痛?”
我茫然地摇头,我麻木毫无反应的身体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
风间瞪了我一下,笑得更颠狂了,我看见他颤抖的胳膊在我身体下面扭来扭去,他的虎牙像是利箭一样朝天空瞄准着,嘴里喃喃地说:“小新,你好厉害,这才几天不见啊,你就发育的……嗯,我就不信你没有反应。”他说着说着又加大了力量,看着我还是一片迷惑的眼神把脸都憋红了。
“现在痛了吧,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不觉得。”
“真不痛?”
“不痛。”
我诚实无奈地告诉他。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他惊恐地看着我。
我气恼地把被子一掀,抽起那根我准备吃来美容的,但是现在已经被风间抓下来一层泥水和皮肉的胡萝卜,慷慨激昂地说:“风间,你要是想吃我分你一半就好了啊,再不成你全拿去,你抢什么呀!”
风间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恼火,他夺过我胡罗卜,一把丢到窗外,半天后听见夜里传来不知道谁家猫咪嗷的一声惨叫;接下来是一个狼一样的女声划破夜空:谁他妈的要死啦这么晚了还在闹腾,接下来我和风间同时默契地捂上耳朵因为众犬大和唱要持续大概五分钟,我们在并不良好的光线里对望着,接下来风间他说:“小新,I love you.”
没有字可以来形容我是多么喜欢听风间说英语,他说英语的时候是那么性感肉感动感多愁善感,那么咄咄逼人喋喋不休,那么皮脆骨酥外焦里嫩;难为他的是,风间与他在学校里的英语老师都有翻江倒海之丑不共戴天之恨,所以他没有可能学得太好,但是我觉得风间的英语就像是郭靖的降龙十八掌,总共也不会几招,但是每一下都很有后坐力和持久力,一招就可以搞得我伏首贴耳屁滚尿流,而且我一直觉得外语在中国是一种很适合在床第之间使用的语言,哪怕听的人一个字母都不认识也会很HIGH;因为这个时候说的话根本不需要听懂,听懂了也没嘛屁用,在这里我不得不再用妮妮的论文来帮助阐述一下我的观点,她的论文唯一价值就是明显地减了她的肥直到三个月之后才反弹,但是还是有一小段英文来展示她其实竟然也过了六级。
哦,在描写我和风间做爱之前我还要说一下,去年我和他性交的时候他强迫我学日文,按规定我要用不小于20分贝的音量并以三声呀达后加一句呀卖呆的的格式带着汹涌澎湃或是要死要活的腔调喊给他听,一次两次我还挺新鲜的也挺努力的,后来我烦了,就用妮妮的步步高复读机录了下来,装上音箱喇叭助兴。后来我妈妈给妮妮介绍的第一个男朋友借走了那台机器,再也没来过我家,妮妮也再没有谈过那个机器和那个人。
条件反射真是作为生物的人难以抗拒的现象,我有一个不太好的习惯,就是一听到风间说那句英文,手就直接伸出来脱裤子,并把我下半身上最有使用价值的东西给他玩。风间对我从来没有客气两个字,他如饥似渴的眼神和贪得无厌恶的嘴唇很快融化了我每一毫米的神经,天可怜的,我曾经试图仿照我的实物给他做一个奶嘴之类的东西要他天天叼着,以缓解他对我热烈的欲望,我记得找了一根大小接近的黄瓜,小心翼翼一点点地把它劈成了两半,里面掏空,再把我们家沙发里的海绵挖出来一块添进去。合拢之后用塑料布包好,外面用蜡烛的汁渡上,再把裹在我内裤里捂了一星期的玉米的穗子粘在上面,基本上,看起来精巧可爱,可把可玩,色香味俱全。但是马上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我到妮妮的房间里找彩色包装纸,我妈突然喊我做事情,我一急,出去之后就把它忘记在那里,我打完酱油回来,看见我妈妈给妮妮介绍的第二个对象面容扭曲地夺门而出,而妮妮则站在窗台上对他破口大骂,而我给风间的礼物却不见了,一个月后我在我们家对面一千多米的楼顶的水塔旁边找到了它,可是它已经被日晒风吹折磨地变了形,难看得要死;我伤心了一会后,认清了原来爱情是不能用替代物的,尤其是维持爱情存活的主要器官。因为风间的生日我没有给他合适的礼物,他又逼我讲日语,我喊日文喊得嗓子都冒烟,但是最后还是奄奄一息地告诉风间:
“除了帮你生孩子,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风间又说了好长时间的英语,脸上和今天一样,有那么咪的眼睛,那么尖的下巴,和那么锋利的虎牙。
在他解剖我的时候,我想起一个歌词里的话。
荒谬的世界唯一的真理竟是你那单纯的笑。
我开始亲吻风间的身体,这比那天的哈根达斯要吸引我得多,他的皮肤我很熟,舔起来是热呼呼的,当然,正常的活人的皮肤都是热呼呼的,但是风间的脖子下面的皮肤略微有一点点咸咸的、麻麻的、刺激舌尖的感觉,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的,那么的,那么的像是原珠笔油的滋味。我睁开眼睛,借着模糊的光,看见在他肉色的皮肤上,有一滩被口水冲淡的字迹,是010……什么的。
“小新,I love you。”我错谔之中又听见他在呼唤我。我浑身起了疙瘩,我控制不了自己,继续亲吻起来,顺流而下,我品尝到了风间的胸口,他的胸口是那么的柔软,那么的筋道,那么的甜蜜,甜里有点酸,酸里有点苦……我呸了一下,又看见了一层牙印上模糊的130……,这是用眉笔写上去的。
“小新,I love you。”
其实就凭这句话,我本也不想考虑太多,但是我亲来吻去最后还是决定多活几天,因为我慢慢在风间从脖子到大腿内侧找到了中国电信中国移动通信中国联通中国邮政所有具有代表性的号码及其国内外几大网站的地址,甚至在他的屁股上还有几个完整和不完整的“正”字。这些字迹同时具有随意性和目的性的双重矛盾特征,化学成份也比较复杂,我怕我吃下去后胃穿孔。在我们做爱的过程中,我脑袋里的思维细胞告诉我,要重新认识我身体上和身体里的这个人了,原来风间的确是有艺术才能的,独立特行酷到流血的他果然前卫,这叫什么来着,行为艺术,或许是吧。
“小新……”他突然只说了我的名字,但是我很满足也很自然地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那三个字,虽然我知道是什么我也觉得很幸福,很快乐,很高兴,很亢奋。风间捧起我的脸,抒情的鼻子里的鼻毛上看不见鼻屎,他在他那在男性高潮时候略带痛苦的容颜里说出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噎!更是要我无法抗拒,我唯命是从几乎要泪花滚滚也顺理成章地等他讲完。
风间的嘴唇裂开薄薄的缝隙,翘成一个令人怜惜的角度,那口音宛然飞花吹雪,深情婉转,温柔难耐,欲说还说最是要人骨头里都要掉渣渣地送出那三个字:
“借我钱。”
文章回贴
回贴人: 四月 时间: 2003-03-30 18:43:20
哈哈,笑死我了,尤其是那包“纸巾”。
这文曾在爱白看到过,可是迟迟没有下文,大人是从哪里贴来的啊?
回贴人: purepure 时间: 2003-03-30 21:35:34
从他的老巢K来滴~
回贴人: 秦韩 时间: 2003-03-31 12:57:16
这是我迄今为止看过的最搞笑的文了,实在是幽默无比。正好我也很喜欢蜡笔小新,所以看来特别有趣。。。
不知道大人有没有继续填这个坑呢,很想看下文哦。。。
回贴人: 蝶衣翩翩 时间: 2003-04-13 10:40:08
怎么会写出那么搞笑的文章啊!快接下去啊!
回贴人: 残小闲 时间: 2003-04-13 17:00:37
生活的幽默才有底蕴啊。
太好看了。
回贴人: BlueFish 时间: 2003-04-15 08:15:23
请问,他的老巢在什么地方啊?
回贴人: purepure 时间: 2003-04-15 10:54:30
http://tumu.xilubbs.com/ ----------------神秘花园
回贴人: BlueFish 时间: 2003-04-16 05:18:05
谢
回贴人: 敛约 时间: 2003-10-24 18:32:50
作者可真能砍啊!
服!
回贴人: cml1109 时间: 2003-11-15 23:08:46
大大~~快接下文啊!!!这个小新后来有没有和小白在一起啊???
回贴人: 宏冥 时间: 2003-12-25 23:02:32
哦~等了好久的文啊~我只知道好象结局又是那样~孤身一人~哎~真实得可怕
虽然知道结局~但是!我还是想看啊~下文
回贴人: angeleye 时间: 2004-01-02 21:09:36
只看了大人一篇文章
乞求爱的生灵——我的生活片断与狂想
不过很喜欢
喜欢里面透出来的味道 淡淡的无所谓??舒服
喜欢里面的文字没有堆砌和哗众取宠的感觉
黑暗中的一缕烟.....
笑 不了解大人不敢也没资格对你下定义
只是想说一些东西而已
继续看你的文 享受
发到这里好像怪怪的 不过我真的找不到其他方法把这段话发出去 笑 至少现在是
这篇文 我会等着完结在看 不好的习惯呀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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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贴人: 问题 时间: 2004-01-11 16:44:27
期待,最喜欢大人的文了,
希望能早日看见下文
回贴人: cysk 时间: 2004-02-06 14:19:13
我刚开始看耽美小说,看到许多人都说第一本看的是大人的《小文正传》,找了许久才找到单行道,拜读了大人的大作,非常喜欢!希望能早日读到大人的《谁怕谁》的全文!谢谢!
回贴人: suedelover 时间: 2004-02-06 19:43:27
这是个死坑
回贴人: harriet_liu 时间: 2004-02-09 06:23:52
我不行了,太搞笑了,笑得我旁边的人伸个头过来看我在笑什么~~~~~~~~
回贴人: inikko 时间: 2004-02-09 08:25:40
还是继续等待下文啊,
回贴人: mimi1997 时间: 2005-04-17 02:07:42
太搞笑了!!!!!!!!
回贴人: greatday 时间: 2005-09-02 23:47:00
MS弃坑,可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