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酥】《狂者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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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来把公司当家，吃在公司，睡在公司。从进公司以后我就没出去过。
真的，骗你干吗。
再坦白告诉你，我打小就没看过大夫。那天公司低矮破旧的门口闪过那个
穿白衣服的人影，我们公司里就像天塌下来似的。同事们一个个紧张地乱
叫起来。
平时他们也叫，但是我能分辨出来，这次他们叫的声音真是恐慌和凄惨。
定下神来，我突然发现，我已经被他们推到门口。回头一看，同事们一个
个都往我身后躲。
不过也有例外，几个姑娘根本就不在乎，哼哼唧唧地还在唱小曲。
其实所有的女的都不在乎。
还有几个老男人也无动于衷。我简直觉得他们不是男的，他们就知道吃，
一到吃饭的时间就叫，吃起来比谁都没命。长的那个一身肉啊。还别说，
老板还挺喜欢他们的。这会儿他们站着吃中饭。我们公司的老板简直是人
渣，连食堂也不舍得花钱盖一个，每天吃饭的时候端来一脸盆饭和菜混在
一起的东西，往墙角一放。他一敲盆，我们就知道该吃饭了。我几次和他
要求把大家的菜和饭分开来，他好象听也没听见，有时候我多讲几句，他
就拿勺子对准我脑袋来一下子。
真是万恶的剥削者。
好歹我们不是民工呀！民工有时候吃得比我们还好。公司对面有个工地，
小伙子们也是围着大脸盆吃饭。可他们饭是饭，菜是菜。一到吃饭的时候，
他们围着坐成一圈。
有时我对着他们看很久。其中有一个小伙子，黑趟趟的脸，笑起来两排白
白的牙，还不肯赤膊，经常穿个红色的背心，背后破个大洞真是好看。看
久了我都有点害臊。他们有时也看到我，那个小伙子还朝我笑，和他的同
伴们说了一句什么，他们一起笑得前仰后合。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很幸福，但是又觉得不知道这是不是幸福。
还好我同事都不注意我，他们只管抢饭吃。连最肥的那个姑娘也是。她有
时会和阿宝调调情。阿宝是和我同一天进公司的。
每次阿宝和胖姑娘调情被老板看到，老板会毫不客气地打阿宝的屁股。
有一天，老板对阿宝和我们几个小伙子幸灾乐祸地笑着说，过两天，我给
你们请个大夫来，让你们这些混蛋还发春。
我心里想，老板你真是不了解，他们都没病，有病的只是我。
正是年少，哪个不怀春。
可是我，公司里哪个姑娘我都看不上，我就喜欢看街对面那个民工。
这会儿那个大夫一抬腿就进了公司的门。我们老板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
理，把门搞得象栅栏一样，进出都不方便，好像怕我们跑掉一样。
我们好像包身工。
听说大夫每次到公司来都没什么好事。大家谈起大夫来总是讳莫如深。还
好我们公司这些同事都不怎么生病。据说公司有医疗保险，偶尔有生病的
总是老板请大夫过来。也不用我们去医院。这点福利还不错。
就听见那大夫对老板说，今天就两个吧。老板说好罢，那我到对面叫几个
人来。
我心里一惊。他们要干什么？
难道我们老板是黑社会？
那大夫在等的时候，目光就在我和我的同事之间游移。我让自己镇定下来，
也不想和他搭话。
一会儿，老板带了几个人进来。我斜眼一看，竟然是那些民工。
老板给他们每人递了根香烟。他很小气的，从来不给我们递烟。我也不抽
烟，我不在乎。
老板脸上笑嘻嘻的，也看不出什么阴谋来。难道他要盖食堂了么？请民工
先来看看的吧。他把公司里几个缩在一团的同事分开来，上上下下仔细打
量他们。
我猛然发现老板盯着阿宝的下身，兴趣盎然的样子。
天啊！老板竟然和我是同样的！
可是，他是如此地下流。竟然对阿宝动念头。
那个我喜欢的民工小伙子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可是，他竟然也盯着阿宝看！
老板手一挥，说，就先来这个。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竟然揪住阿宝的
脖子和耳朵，几个民工小伙子顺势抓住阿宝的胳膊腿，把他抬了起来！
阿宝发出凄厉的叫声，毛骨悚然。
他们把阿宝抬出公司的大门。我们都拥到门口去看。
阴谋！我心里暗暗的叫。
这样的世界，光天化日地就这样抬出去？平权？自由？想也不要去想！
我对这个世界悲观到了极点。隐隐的痛从心中荡开来，我有点站立不稳。
我喜欢的人，竟然是帮凶。
从公司门望出去，他们抬着阿宝，拐了个弯就看不见了。我们一个都不敢
跟出去看。
我们逃吧。我刚想说，望见我们同事一个个臃肿的身材，逃不远都会被
老板追回来。那时候，恐怕受的罪就更多了。
远远地听到阿宝尖叫着。他们就在不远的地方。或许就在公司背后的空地，
可是我们公司没有后门，也看不见。
阿宝叫了半小时，最后狂叫一声，没声了。
我低声问道，“阿宝被他们害死了吗？”
一个老男人，脸上一根胡须都没有，阴阴地笑了一声，转头又去吃他的中饭。
德行！我心里啐了他一口。就知道吃，看你那模样，脸都凑到脸盆里去了。
我知道，他们也瞄上了我。那个小伙子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一脸的坏笑。
十分钟以后，我被他们如法抬了出去。我一声也没吭，为了表示我的宿命观。
一丝可怕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他们，难道都是和我一样？
性犯罪团伙。。。。。
我没敢想下去。我听到他们议论我，说这主儿还临危不惧，吭都不吭一声。
我被抬到了空地，果不其然，阿宝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并没有死，我看见他的鼻子还在微微抽气。
看来他受强暴了。可怜的阿宝，昨天还和胖姑娘调情，今天却被一群男人青天
白日羞辱。可怜他还不是我们这样的。
我已经明白了他们还对我干什么。我也不怕。
尤其是我喜欢的那个小伙子，我就是为你死也心甘。何况还能和你缱绻一时。
下面的事，我讲不出口了。他们真是禽兽！都说大夫是穿着白大褂的恶魔，他
比恶魔还变态。
还有。。我亲亲的小民工哥哥。。。
他们捉住我的腿的时候，你怎么看着我笑。。。
我泪眼婆娑。。。

我昏过去很多时辰。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公司冰冷的地板上，还没有死。
以后的几天里我试图找回我以前的生活感觉，却总是发现自己已经变了。
只觉得自己身上空空荡荡。
这种空空荡荡的感觉发酵起来，洋溢到全身的细胞里。
我有点慌。我现在每天吃很多。
只是，我还是和别人不一样，我只爱吃大个的胡萝卜。我喜欢他的样子，长
长的，圆润又饱满。我可以抱着他舔一下午。
我知道，有些东西失去了是再也找不回来了的。
春天过去了，一连下了一个月的梅雨，对面的民工都不见了。
有一天爆热起来，我们公司里一股臭烘烘的味道腾空而起。不装空调就是这样。
夏天来了。
我又看到那个民工小伙子了。他手里拿了一串红萝卜，从门口丢进我们公司。
我以为我看到他心里还会动，没料到，竟然一点反应也无了。
只想吃那胡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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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者日记>





　

文章回贴
回贴人: wewecat 时间: 2003-12-28 03:38:57
看了很久...都看不明白说什么~~~~~

回贴人: babybobyi 时间: 2004-05-17 12:59:40
hehe,
不是"人类"吧

回贴人: ami 时间: 2004-07-26 12:22:58
抓耳挠腮，看不明白，这是小酥写的不？

－－宜将胜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支持原创，反对盗贴！

回贴人: 火焰 时间: 2004-09-28 14:36:52
有意思，一只猪被阉割的全过程

回贴人: guling 时间: 2005-10-02 20:52:30
A PIG, ....我也看出来了。。。

　

内谁

小酥就是有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