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行道

 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热搜: 活动 交友 discuz
查看: 2224|回复: 3

【rob1112】《你的绿帽我来戴》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9-8-23 14:57: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杨雄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而且是生的一表人才,不了解他的人,都会认为这世家子弟应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实际上杨雄是一个十足混蛋。连他父母都认为他没什么变好机会了。了解他的人,对他的形容是:逞性妄为、恬不知耻。从小到大,他做的好事是屈指可数,做坏事是罄竹难书。终日里和一群狐朋狗友在一起兴风作浪,搞得家无宁日。
杨雄的父母可都是十分体面的人,又有钱、又有势,杨家也算得是个名门望族,偏偏就有这么一个打不改、骂不怕的浑不讲理的儿子,实在是伤心之极,但杨雄又是一个独子,一脉单传,为了不使杨氏一门断子绝孙,父母才没有和他断绝关系,但对他是有多远躲多远,眼不见心不烦。
杨雄刚刚满二十岁,就在父母劝说下独立了,所谓独立,就是杨雄搬出去单住,父母依然在经济上给予大力支持。父母送给扬雄一个二层的带花园的小楼,因装修是白色的,大家称之为白楼。杨雄也乐得在此终日里和朋友们厮混。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杨雄的几个死党,都是一群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仗着家中有钱有势,每日里惹事生非,天不怕,地不怕,唯恐天不不乱。
几个人以杨雄为首,杨雄长得相当不错,无论走到那里,都能让人眼前为之一亮,这似乎是他父母唯一为他值得骄傲的地方了,富人家的孩子性情早就被宠坏了。他天性极为霸道。杨雄虽然在其中年龄不算最大,却总以大哥自居。
其次是柳扶风,柳扶风人如其名,身材高挑,蛮腰纤纤。俊秀中略带一点阴柔的气质,说起话来也文质杉杉的。每当做坏事被揭露后,他总是瞪着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看起来好无辜的样子,不了解他的人,一定会认为他才是受害者,最多也是个坏人的协从。实际上他才是那个最坏的,平日里诡计多端,杨雄等人的所作所为,干的那些损人不利已的事,大多都是出自他的坏主意。了解他的人都明白,那才是个得罪不起的人物。
徐自强外号徐胖子,他又高又胖,一个人能坐两个人的位子,说起话来嗓门宏亮,登高一呼,震耳欲聋。若打起架来,那可是一员猛将,但也因为他太生猛了,也常常把美人吓跑。他自己经常为少有红颜知已而感的遗憾。
如果徐自强只是遗憾的话,那么到了侯信那里就是气愤了。侯信大家都叫他猴子。只生得五短身材,尖嘴猴腮。颇得有点对不起社会的样子。侯信十分好色,但兄弟们一起出去泡妞,却让他的自尊心屡受打击。当然了,他身边站着英俊的足以让人惊艳的杨雄,如花翩翩美少年柳扶风,还有豪情盖天的徐自强,不要说绝色佳人对他从不青睐,就连姿色十分平庸的女孩,看他的眼神,也无一例外的清楚明白的告诉他“你是我最后考虑的人”,这能不让侯信气愤吗!
兄弟们成天在一起吃喝玩乐,打架泡妞,过着无法无天,逍遥自在的日子。如果他们仅仅只欺压那些升斗小民,出点什么事,父母们还可以依权仗势,为他们摆平,但他们越闹越大。在一次酒宴上杨雄借酒撒疯,与某位贵人叫板,气得那位贵人高喊:“我一定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杨雄他们先下手为强,弄到了该贵人与其二奶的春宫照当号外发,让很多人都免费看到了这位贵人的颜色,搞得人家后院起火,对杨雄恨之入骨。
杨家父母怕他的事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就将杨雄打包送往了国外,美其名曰:出国留学。可杨雄那是念书的料呀,学了半年,外语水平只限于如何请洋妞上床,再就是把国骂发扬光大。没有了狐朋狗友的助阵,杨雄的气势也弱了,在国外过的实在是不爽,于是他不顾所有人的劝阻,打道回府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呀,杨雄的父母才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就瞪着眼、喘着气迎接这位远路归来的儿子了。父母狠心的为杨雄约法三章:不许再在外边惹事生非;不许再与狐朋狗友终日厮浑;在他父亲的宏达集团给他找个工作,要他努力学习经营家族企业。若依然胡闹,就是拼着断子绝孙也要和他断绝一切关系。
杨雄虽是个无法无天之人,但这次看父母真急了,在经济利益的趋动下,也只好答应了父母的要求。
杨雄的归来不仅让他的父母发愁,而且让一对年轻的小夫妻愁加愁。这对新婚不久的小夫妻男的名字叫项荣,是一个私人汽车修理厂的修理工;女的叫辛欣,是一个商业大厦的售货员,俩人属于那种没钱、没文凭、也没什么大本领的人,当初他结婚时没有房子,辛欣的一个朋友是杨家的远亲,就在朋友的帮助下,借住在白楼,并给看房子。说好杨雄一回国就搬出来。他们本想杨雄海外求学,怎么也得三年五载的,谁知道只半年功夫,杨雄就急匆匆跑回来报效祖国。弄得小夫妻一个措手不及:现买房没钱;马上租房又没找到合适的房子。项荣父母早亡,他是跟着姑母长大的,姑父对他并不很好,所以项荣成人后就离开姑母家,此时也没有回去的道理,辛欣家中人口众多,也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他们住,小两口苦思无计,只得厚着脸皮来求杨雄,可不可以再让他们租些日子。
杨雄高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两个人:项荣身材高大魁梧,神情却略显木讷,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本份人,一张脸仿佛是憨厚老实的标准、吃苦耐劳的典范。他呆呆的陪在那里听着辛欣说。辛欣身材是亭亭玉立,浓妆艳抹的勾画出一张远看颇为动人的脸。是一个处处都透着很精明的女人,此时她是秋波频传,妙口生花,诉说着他们夫妻的艰难的生活,并努力的把杨雄说成一位急公好义的大善人,请杨雄在白楼内租给他们一间屋子暂住。
不知为什么,杨雄对项荣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于是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打断了辛欣的话,说:“我不缺房客,但现在还没适合的佣人,你们可以住在这里,我不要你们的房租,但要承担这里的一切家务,我不喜欢钟点工,所以一切都是你们来做,做得好就做下去,做得不让我满意就立即走人。当然,所有生活费用都由我来付,怎么样?”
辛欣当然同意了,并表了决心,一定会把家务做到最好,并用她所知道到所有好的词汇赞美杨雄,表达了她对这位救苦救难的大恩人的无限感激之情。
2
杨雄对新请的佣人还真的很满意,虽然他们不是全职的,但项荣做的好极了。白楼里边收拾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屋外是花繁叶茂。杨雄的小车被擦得光可鉴人,小车内部的机械也清洗了,现在跑起来又轻又快。
但最让杨雄感到惊喜的是项荣的厨艺居然非常好,杨雄吃了几天就上瘾了,对此是赞不绝口,还请他的朋友们来吃。徐自强最会捧场了,将满满一桌子菜肴吃得个盆干碗净,还意犹未尽,拉着项荣的手说:“你要是个女的,不管你长成什么样,我都要娶你做老婆!”
杨雄铁拳一挥,重重的打在徐自强的身上,道:“反了你了,竞敢到我家里来拐人,能轮的到你吗?”
时间长了,杨雄越发的觉得他们是天生的好佣人,杨雄常常带女孩回家,他们懂得该消失的时候消失,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无论多晚,女孩回家的时候,总会有人会出来相送的。杨雄本来属于那种没事找事,难以相处的那种人,这回居然能和这对小夫妻相处融洽,也实属难得。
杨雄无事时观察这两个人,辛欣绝对是那种我为美丽狂的女人,她把工作、休息、逛街以外的时间几乎都花在镜子前了,而且她还严重的崇洋媚外,遇到杨雄心情好时,和她聊上几句,她就不断的打听国外怎样怎样,脸上流露出无限向往之情,虽然辛欣从没有出过国门,但看她那样子,是绝对相信外国的月亮要比中国的圆的。辛欣还是个贵人迷,专爱打听名人的风流韵事,对上流社会的生活也是无限向往的,很想和贵人们拉上些关系,只可惜根本没什么机会。
辛欣在商厦里是卖服装的导购小姐,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她是十分敬业的,十分熟悉业务情况。遇到杨雄有女客来访,辛欣能利用端茶倒水的短暂时间,描上那女士几眼,之后就能准确的说出那位女士的服装佩饰是否是国际名牌,是什么牌子的,是否是今年流行的。后经杨雄一一验证,准确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以致于杨雄对辛欣这门绝学感叹不已。
与辛欣的性格正好相反的是项荣,项荣的性格老实的出奇。上班、下班,每天中规中矩的做着两点一线的运动,除了为买点便宜菜而多走几家菜市场以外,项荣那也不去,也没什么朋友交往,外面的花花世界似乎对他毫无诱惑力,他甘心情愿的在这块土地上耕耘着,整个一个城市新农民的形象。
实际上,白楼内外的一切家务几乎都是项荣做的,他买菜,他做饭,他洗衣,他收拾房间,他拖地,他修剪室外的花草,项荣有一双灵巧的手,什么事都做得又快又好。项荣有一张很笨的嘴,什么事都难以从他嘴中清楚明白的说出来,所以项荣素来沉默寡言。
这样一对夫妻,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可想而知,辛欣几乎是事无巨细,统统都是说了算,项荣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执行者,事办得好了,是夫人领导有方,关键时刻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事办的不好,是项荣愚笨无能,把一个好好的计划白白的浪费掉了。
饶是这样,辛欣还整日里顾影自怜,哀叹遇人不淑,没能遇到一个好男人。
对于辛欣在丈面前如此嚣张,杨雄很是不以为然,他曾直接和项荣谈过:“你还算个男人吗?让个女人如此欺负,要是那个女人胆敢如此对我,我早就大嘴巴抽她了。”
可项荣却嗡声嗡气的说:“辛欣也不容易,家和万事兴,我少说点,多做点,就不会吵架了。”
于是杨雄就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既然怒其不争,就不用衰其不幸了,项荣生来就一个忍辱负重的命,为了使他的长处不被浪费,杨雄也想找个机会欺负欺负他。
机会是人创造的,那天项荣在家休息,杨雄也就不出去了,在家坐镇看项荣干家务,在他做完洗衣、擦车、洗地、做饭、修剪花草之后,又让他为自己沏茶送水,捏脚捶背,杨雄喝了咖啡又要茶,喝完茶再换咖啡,总之一刻也不让项荣闲着。
其实开始时,杨雄也觉得自己有点无聊,但看着项荣汗津津的跑前跑后的伺候自己,心中就莫名的感到兴奋,特别有快感,就觉得其乐无穷。杨雄也是自幼被人服侍大的,但他现在觉得谁也没有项荣好,他明白了辛欣为什么乐此不疲让项荣做这做那的,欺负那个老实窝囊的大汉,真的很好玩,从那以后,杨雄有时间就欺负欺负项荣。
后来杨雄一有时间就找项荣做苦役,或闲得没事故意给他出点难题,还冲他发火,项荣总是逆来顺受,竟习以为常。
一天深夜,杨雄喝多了,被几个朋友送回家,吐了一地,理所当然叫起睡得正香的项荣来清理,之后项荣又沏了浓茶给他醒酒,煮夜宵给他吃。吃饱喝足的杨雄彻底的清醒了,酒前的咖啡和酒后的浓茶让他睡意全无,此刻他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不让项荣离开,让项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陪他聊天。
这算是杨雄难得的好心情,杨雄平时只使唤项荣,极少和他聊天,因为杨雄从心里边根本看不起他,觉得他是个只会低头干活,不知抬看路的笨驴,自己和他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所以也没什么共同语言。
不过今天杨雄睡不觉,所以就一定想找人谈谈,谈的内容也很广泛:从当今世界的风云变换到现在的流行时尚,杨雄口若悬河,侃侃而谈,项荣则象听天书一般,无可奈何的听着,暗自集中精力和自己的睡意斗争,心中默默祈祷上帝,让杨雄快点睡吧。
不过杨雄很兴奋,越谈越有情绪,最后竟谈起了自己的风流艳史,先说洋人的热情奔放,再说国人的浪漫缠绵,自己拥有超人的魅力,对女人如何攻无克,战无不胜,床上功夫更是高人一筹,百战百胜。那一段段风流的往事,在被杨雄刻意的美化后,变得极为香艳刺激,故事的主人公杨雄自己被他吹得神勇无敌,所向披靡。杨雄越说越起劲,越吹越激动,直吹得吐沫星子横飞,全身发热,猛抬头,却看见项荣坐在椅子上睡熟了。
这本来难怪项荣,项荣白天上班累,晚上下班忙,今天又已经陪着杨雄熬了大半夜了,俗话说,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何况是人。但杨雄不这么想,杨雄认为自己绛尊屈贵的来和项荣聊天,项荣应该感到天大的荣幸,好好珍惜才对,何况他现在讲的可是不传之秘,而项荣居然能在这个时候睡觉,这简直是对他天大的侮辱,于是杨雄怒了。
杨雄大吼一声,项荣依旧睡;杨雄起身踢了他一脚,项荣依旧睡;杨雄站起来抓住他用力摇,项荣依旧睡。最后杨雄愤怒的想,就是猪也没他睡的这么沉!
如果换做是别人,到此也就罢了,但杨雄不是别人,他素来可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于是他拖起项荣往浴室里走,想到浴室用冷水浇醒他,可项荣身材魁梧高大,杨雄又是酒后无力,所以只拖了两步,就双双摔倒在地。
肌肤相接,耳鬓厮磨,使杨雄本来得很兴奋的神经变得更兴奋了,他望着项荣厚厚的嘴唇,突然觉得他非常性感;摸一把他结实光滑的皮肤,感到了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于是杨雄就狠狠的对项荣说:“我让你睡,我让你睡,这次我一定让你睡舒服了。”说着就费力的把项荣拖到床上。
被拖到床中央的项荣依然酣睡如故,杨雄站在旁边瞅着他狞笑着说:“既然你不想听我的床上绝技有多厉害,那你就来个亲身实践吧。”然后就扑了上去。
等到项荣疼醒了时,已经是大事已去,主动权早已失控,但项荣还是一边挣扎着,一边求饶。此时杨雄正在兴头上,那还肯顾及别人的死活,他一边恶狠狠的忙着,一边恶狠狠的警告项荣:“不许叫,如果你不想让辛欣现在起来看活春宫,就给我老实点。”于是项荣就不叫了,咬着牙默默的承受了一切。
一切都结束后,杨雄就自顾自的睡了,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大觉,醒来早已是日上三竿,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杨雄自己都觉得很吃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自己明明不是同性恋,就算是,也该找向柳扶风这样的美少年吧。和他上床的女人可都是一流的,就算找男人也该差不多吧,他怎么会对他一直都看不起的项荣性趣大发呢。
杨雄在床上左右环顾,想看看昨日留下的欢爱的痕迹,却惊讶的发现床单已被换过了。昨天他还嘲笑项荣,睡着了象猪一样,被拖来拖去都毫无知觉,现在看来他自己也差不多,床单换了不也是不知道吗,如果项荣趁他熟睡时来个反攻倒算,自己大概也跑不了,想着想着,杨雄感到很后怕。
接着,杨雄又想项荣对此事会有何想法,如果这事发生在杨雄身上,他一定砍了对方的心都有。想着想着,杨雄仿佛看到项荣正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手拿一把长长的大刀,满怀悲愤的磨着,磨好后就执刀在手,躲在暗处,趁自己不留神时,冲上来把自己大卸八块。项荣本来就身大力不亏,让杨雄难以应付,若对方再来个偷袭暗算,他杨雄恐怕就要在劫难逃了。杨雄越想越怕,只觉得脖子后边阴风阵阵,让他心惊肉跳。于是他跳下床,匆匆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逃离了白楼。

3杨雄在他的狐朋狗友家中鬼混了几天,碍于面子,此事他没向任何人提起,可总不回家也不是个事,时间长了大家都会怀疑的,长期逃避也不是办法,于是杨雄就壮起胆子,回家看看。
杨雄回家时,项荣和辛欣正在院中修剪花草,项荣手执一把大号花剪,咔嚓咔嚓的,剪得杨雄胆战心惊,几乎想掉头就跑。辛欣到是得高兴的过来和杨雄打招呼,一如既往殷勤的说:“杨先生回来了,您吃过了吗?”
杨雄回答一句没有,就溜回了自己的房间,过了一会儿,项荣就端着刚做好的饭菜送了上来。项荣象以前一样把饭菜恭恭敬敬的摆好,就要走,却被杨雄叫住。
杨雄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项荣呀,你有没有在这菜里下毒呀?”
项荣被吓了一跳,下毒这种事,他想都不想过,于是他赶紧解释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下毒呢,如果先生不信,我先吃给你看。”说着就拿起筷子,当着杨雄的面,每个菜都吃了一口。
杨雄似乎放了心,想了想又说:“项荣呀,也许你心里在恨我,恨我的话尽管说,大家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事放在当面,用不着背后搞小动作。我知道你吃亏了,我可以给你补偿的,你有什么要求说吧。”
项荣依旧懦弱的说:“我没有恨你,也不要什么补偿,我知道你那天是喝醉了,一场误会,我们….我们就当故什么也没发生好了,我去给你换一双筷子。”
杨雄夺过筷子说:“行了,不用换了,我不嫌你脏!”
看着项荣转身离去,杨雄这回真的放心了,他明白了项荣没有胆量来报复他。同时,对项荣的坚忍能力又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想不到他连这种事都能忍,明明是被强暴了,还主动对凶手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真是窝囊的离谱了,老天爷白给他生了这么一个大块头。
原本以为的一场大的风波,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了,大家还向以前一样过日子,杨雄还是那样,白天装模作样的上上班,管管事;下班和朋友聚聚,惹惹事,泡泡妞,他还是经常带不同的美女回家过夜。
一天晚上,辛欣上晚班,还没回来,时间已经很晚了,杨雄才回来,还带了一个样子很清纯的女孩子回来,他们直接进了杨雄的卧室。可不会儿,卧室里就传出了厮打声,还有女孩子的哭声,项荣听不过去,就去敲了卧室的门。
房门一下子就打开了,女孩似乎是被打了,脸上又红又肿,满是泪痕,一面穿衣服,一面往外走,样子特狼狈。杨雄则赤裸裸的坐在床了,气乎乎的骂着:“臭裱子,给我滚,再也别让我见到你!”
项荣侧身让女孩跑过,愣愣的看着杨雄,心里对他的行为很是不屑。
杨雄依旧是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对着项荣喊:“你看什么看,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以为我要强奸她,对吧?告诉你,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项荣没说话,严格的说,杨雄的私生活是什么样的,不是他可以管的。
杨雄却不依不饶的说:“你那是什么表情?你是不是根本不相信我?你爱信不信!”
看项荣依旧没说什么,就生气的说:“ 今天的事你不是看见了,她可是自愿跟我回来的,其实我们上过好几次床了,我还用得着强奸她!你快点拿件睡衣给我。”
项荣从橱子里拿了套睡衣给他,并小声的说:“不管是什么原因,你也不该打她呀,她可是个女孩子呀。”
项荣才走到边一伸手,就被杨雄一把抓住搂在怀里,并翻身压在床上,把嘴凑到项荣的耳边亲呢的说:“我都招了吧,那小婊子真可恨,都上了床了,才说一定要和我结婚,不结婚就不让做了。我最恨别人要挟我了,何况是在这种时候,所以我就把她打了出去,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的滋味可比她们好多了,那才叫上你一次,终身难忘!良辰美景,就耗着了,现在咱们好好亲热亲热吧。”说完就在项荣的脸上身上乱吻。
项荣奋力抵抗着、躲闪着,论力气,他可不会输给杨雄,不过是一时大意,才着了杨雄的道,尽失先机,所以略处于劣势。两个在床上纠缠了一阵,可算是旗鼓相当,杨雄难畅所愿,项荣也难已逃出魔掌。
杨雄气喘嘘嘘的说:“快乖乖的让哥哥疼疼你,你想要什么哥哥都依你,不然的话,你就和你老婆从这里滚蛋!”
项荣也恼了,说:“走就走,你这个流氓窝我也不要住了,你快点放我起来。”
杨雄恶狠狠的说:“不放,我就不放。”
杨雄真有点急了,打了项荣一个耳光,还想再打,项荣用双手抓住杨雄的双手不放,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杨雄突然怪笑着说:“你看看表,你老婆可快回来了,你说她看到我们现在这样会怎么说,怎么想。我就说是你在勾引我。”
项荣说:“我可从来都没勾引过你。”
杨雄恬不知耻的说:“我知道,可我偏要这么说,你还是留着点力气和你老婆去解释吧。以前的事你一定没告诉她吧,真想看看她知道我上过你后的表情是什么,宝贝儿,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在她面前抬头了。”
项荣怒道:“你怎么可以胡说八道,看你平时穿的好体面,做事却象个十足的无赖。”
杨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的说:“我就这样,而且一直都是这样,知道了吧,和我斗,没好处,今天只要你乖一点,好好依了我,我就永远都不胡说了,怎么样?”感觉到项荣的手有点放松了,杨雄就继续诱骗他说:“你就依了我这回吧,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绝对保证。”
在杨雄连哄再骗的情况下,项荣终于松开了手,任由杨雄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从那天起,项荣算是怕了杨雄了,人前人后,总是躲着他八丈远,并开始和辛欣商量着想搬出去住了。可辛欣想在这里可以白吃白住,虽然说家务活多了点,但可以省不少钱,将来好卖套好房子住,所以坚决不同意搬走。
杨雄的脾气却变得好多了,原来他对他们两人总是不屑一顾,现在却总是没话找话,总找机会和他们闲聊,还拉着项荣称兄道弟的,吓得项荣不知往哪躲好。
原来他们是不在一起吃饭的,总是杨雄在餐厅吃,小夫妻在厨房吃,近来杨雄却偏说人多吃饭热闹,非叫他们来一起吃,项荣几次推辞,杨雄却更加热情相邀,于是辛欣就答应了。项荣家中的大事小事,一直都是由辛欣说了算,所以就算项百般不愿意,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天天都如受刑般的陪着他们吃一顿饭。每逢辛欣上晚班不在家时,项荣就理也不理杨雄,做好饭后就躲出去。
大家一起吃饭聊天,辛欣是受宠若惊,项荣则是胆战心惊,生怕杨雄说出什么来让他泻了底,也怕杨雄图谋不轨。杨雄还算不错,日日天南地北的胡侃,但没说什么让项荣担心的话,几天下来还算相安无事。实际上项荣要比杨雄大一岁,但杨雄说话却每每以哥哥自居,项荣也懒得他争辩了。
一天,三人正在吃饭,杨雄突然对项荣说:“我才看了一下你的资料,原来你是上个月过生日,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咱们也好庆祝一下呀。”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礼品表,放在项荣手里说:“这块表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送给你,算是我补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吧。”
还意味深长的怪笑着盯着项荣继续说:“你在我这里这两天,可受苦了。”
项荣把表推回去说不要。两人推推让让,辛欣却忍不住把表拿过来,打开包装,嘴里说着:“让我长长见识,看看国外带回来的表,”接着她一声惊呼:“欧米卡!”,辛欣激动的说:“好漂亮的名表,我在杂志上见过,我听说这种表非常贵,这得多少钱呀?”
杨雄轻描淡写的说:“不值什么,才几万美金而矣。”
项荣一听,就连说不要,并示意辛欣把表还给杨雄。辛欣双手紧紧纂住表,嘴上却慢吞吞的说:“这怎么好意思呢,太贵重了,实际我们在这里受的那点苦真的算不了什么,您还是把表收回去吧。”
杨雄笑道:“大家住在一个屋檐下,我拿你们可当自己的家人一样,项荣为我受的苦我是不会忘记的,对不对?项荣,这么一点小玩意,本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感谢之情,既然都送出来了,怎么可以拿回去呢。”
辛欣立即把表握好,说:“这真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那我就先收下了,遇到您这么好的一个人,我们受多少苦也是应该的。”
小夫妻回房后,项荣坚决让辛欣把表还给杨雄,可辛欣说什么也不肯,还说:“他们家有得是钱,不在乎这么一点,我们不要白不要。”辛欣在家素来霸道,根本不听老公的话,所以项荣干生气,也无可奈何。
第二天,辛欣就“误”戴了那块男表去上班,下班后又兴致勃勃的拉着项荣去走亲访友,“无意间”将名表向每个人展示了一遍,没过几天,凡是所有认识辛欣的人,也都认识了这块名表。
又是一天辛欣上晚班,项荣一个人在客厅时擦地,杨雄偷偷的溜到他身后,在他的屁股上摸了一把,说:“宝贝儿,擦地呢,你这样子真的好性感!”
项荣吓了一跳,倒退几步,将拖把拿起,横在当胸,怒道:“你想干什么?”
杨雄色迷迷的说:“你猜我想干什么,你一定能猜到的。”
项荣生气的说:“你上次不是说那是最后一次吗?男人说话要有信用。”
杨雄放肆的大笑着说:“男人在那种情况下说的话可以没信用,你不知道吗?你可真够天真可爱的。”
项荣双手紧紧握住拖把,说:“不管怎样,今天我不会让你再胡来了,就算你去告诉辛欣也不行,你再动我一下试试。”
杨雄依然笑,他胸有成竹的说:“如果我不止告诉辛欣呢?我要告诉你所认识的所有人,我说是你先勾引的我,骗走了我的重礼后,又反悔了,还装出一副贞洁烈男的样子。可怜的孩子,恐怕你的下半生都要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渡过了。”
项荣说:“你我为人如何,大家都知道,没人会相信你的鬼话。再说我们的朋友你又怎么会认识!”
杨雄冷笑道:“傻孩子,你就是太不懂人性了。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戴着那块表四处乱秀,谁相信那么贵重的表仅仅是件生日礼物,没有什么幕后交易?不知道多少人在眼红呢,这时候我只要随便放几话出去,这种绯闻自然会有志愿者免费替我宣扬,而且那只是个初级版的,三天后,还不知这种风流事被升级成什么样子了。我提醒你,请不要低估了人民群众的创造力和想象力,那是一种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经过很多人的再创造、再加工,你这老实木讷的汉子就可以变身为妖冶贪财的绝色人妖,你的艳名将远播于千里之外,认识你的人,不认识你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也许还要夸张,说不定会有人大老远的跑来,只为一睹你的芳容,到那时,你准备对谁来解释这件事情的真相?又怎能解释的清楚!”
项荣被杨雄描述的这种惨烈的情景给吓蒙了,项荣生性本是个谨小慎微,遇事总想通过自己吃点亏,以求息事宁人的人。他平生没有成为过焦点,当然更怕成为丑闻的焦点,想到自己一直安分守己的做人,却要落个声名狼迹的下场,想到为此有可能失去他千辛万苦才组成的家庭,项荣又是愤怒,又是害怕,他想了又想,只得忍气吞声的说:“先生,您可不能胡说呀,要真向您说的那样,那我只有去跳河了。求求您放过我吧,表我立即还给您!”说着伸手往腕子上一摸,才想起表又被辛欣“误”戴走了。
杨雄大步走向前,夺过拖把,往地上一扔,笑着说:“你省省吧,少爷我要人不要表,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就别在这耽误着了。”说完,就拉着项荣上楼了。




5
辛欣是商厦中的服装导购,工作时间分为早班、晚班,项荣是正常班,辛欣上早班时比项荣走的早,上晚班时回家比项荣晚。从那以后,凡是辛欣不在白楼的时间里,杨雄理所当地时间然的把项荣的使用权划为己有。凡是辛欣上早班时,早晨,辛欣前脚刚走,杨雄就跑进了项荣的卧室;凡是辛欣上晚班时,杨雄就早早回家,把项荣叫入自己的房间里,不到深夜,是决不放人的。这种偷情的行为给杨雄带来了极大的快感,只是可怜项荣,躲又不敢躲,说又不好意思说,只能由着杨雄对他百般戏弄,任意胡为。
这期间杨雄常常给项荣送东西,他发现如果他和项荣单独在一起时,送什么项荣都不肯收,只是苦苦哀求杨雄能放过他。于是杨雄总是当着辛欣的面送,送到东西花样繁多,服装、鞋袜、皮夹、领带,它们的共同特点就是全是国际名牌货,辛欣总是假意推让几句,就兴奋的收下了。然后就兴奋的拉着项荣在亲朋好友之间炫耀,那真是乐在脸上,美在心里,项荣怎么劝她也没用。当然也有美中不足,就是杨雄所送之物,均为男士用品,辛欣自己不能用。
东西送的多了,就有些风言风语的。几个好心人就忍不住明里暗里的提醒项荣,多注意着点辛欣,别占小便宜吃大亏,让杨雄给他戴了绿帽子。
项荣当然明白杨雄和辛欣没什么,因为是他和杨雄有什么,但他作为一个男人真的不好说出什么来,只好装成真的没什么。绿帽子他是没戴上,但吃的亏也不小,做一个男人真的好累,打破门牙往肚里吞,项荣虽然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却最怕给别人知道,只得默默的承受着。
项荣的沉默自然导致了杨雄的变本加厉,他对项荣的骚扰也日渐升级,有时辛欣在屋时,他也敢趁辛欣不注意时,突然摸项荣一把,或者亲一口什么的,吓得项荣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最让项荣无法忍受的就是三人一起吃饭。杨雄总是十分热情的邀请他们一起吃饭,辛欣也高兴这样,饭桌上他们天南地北的闲保养闲侃,谈笑风生。饭桌下边,杨雄也没闲着,对项荣一会儿用手摸,一会儿用脚蹭,常常弄得项荣面红耳赤,难以自己。
项荣在杨雄的精神和肉体双重折磨下,日渐消瘦,每日里神情恍惚,体弱无力。项荣虽然是辛欣的丈夫,可惜他身上没有国际名牌的商标,所以辛欣停留在他身上的眼光绝对没有超过二秒钟,更没有费心去想丈夫身上的变化,有时项荣在睡梦里惊呼:“不要,不要”,辛欣还想,给他那么多好东西他却总不想要,真是不识货。除此以外从未感到异常。
项荣忍呀,他原本以为杨雄对他只是一时性起,过了新鲜劲,这件事就该结束了,不曾想杨雄却乐此不疲,而且越演越烈,于是他开始觉得受不了了。
最终,项荣认为改目前状况的根本方法就是搬出白楼,白楼内天是杨雄的天,地是杨雄的地,他项荣吃人家的,住人家的,拿人家的,自然是低一头,处处受欺侮。再者大家同住在一起,确实便于杨雄作奸犯科的,如果他走了,也许杨雄会把他忘了,另找个倒霉鬼来戏弄,那样的话,他项荣可就是逃出重天,脱离苦海了。
主意定了,项荣就开始在外边找房子,最后终于租到了一个小一居室。条件不是很好,地处偏远,但租金很便宜,项荣就把它订了下来。
租好房子后,项荣就拿出鱼死网破、破釜沉舟的勇气来找杨雄谈,项荣为这次谈话准备了好几天,他对杨雄说了一个下午:说杨雄本是名门子弟,大好青年,如果搞同性恋,传扬出去有损杨门的清誉,他项荣可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若两个闹急了,是两败俱伤,对谁也没有好处。杨雄若肯就此放过他,他保证终生守口如瓶等等。
杨雄的反映好奇怪,他一言不发,坐在那里死死的盯着项荣,看他说,就在项荣认为快没希望时,才用低低的声音说了三个字:“走也好!”
项荣如蒙大赦,激动不已,但他高兴的心情却没有持续多时间,因为到了晚上,他和辛欣一说,辛欣坚决反对。
项荣本以为最难对付的是杨雄,不料真正的拦路虎却是他老婆,辛欣说在这里可以白吃白住,还有礼物收,最重要的是可以接近上层社会,只不过多干点家务,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坚决不搬。
辛欣可是当家作主惯了的,所以对项荣此次日先斩后奏、大逆不道的行为十愤怒,任项荣好话说了千千万,她始终来个以不变应万变,就是不搬!
当然辛欣也进行策反工作,她也温柔的对项荣说:“老公,你是不是觉得家务活太多太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以后多做一些就是了。”项荣摇摇头。
辛欣又说:“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怀疑我和杨先生有什么?别听别人胡说八道,天地良心,我可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项荣立即表示他是相信辛欣的。但家还是一要搬。
平时两人发生矛盾时,都是项荣退让的,这次却是互不相让,最后两个闹僵了。项荣独自一人背起行囊,离开了白楼。
项荣就这样搬走了,当然他也有自己的想法,白楼虽然宽敞豪华,但要收拾干净也很费力,辛欣虽然生长在普通人家,但父母对她娇生惯养,干不惯粗活,所以项荣觉得用不了多久,辛欣就会放弃白楼,搬出来和他同住。
当然了,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项荣也不是毫无顾虑的,但一是情非得已,项荣真的在白楼住怕了,而他又说不动辛欣,二是他知道杨雄根本看不上辛欣,在项荣面前,他毫不掩示对辛欣轻蔑之情,还有,就是项荣相信辛欣还是爱他的。
就象项荣所预期的那样,项荣走后,繁重的家务劳动让辛欣叫苦不迭,而且杨雄也不象前些日子那样,总是闭门谢客,而是频频外出,也常常请朋友回家。
一天很晚了,杨雄又叫了一帮朋友回来,有辛欣认识的侯信,也有几个不认识的,共三男两女,个个穿得时髦亮丽,辛欣开门让他们进来,就忙着准备茶水、夜宵,还要熬夜等他们走。
客厅里边很是热闹,音乐声四起,夹杂着一群男女的嬉笑声。辛欣无聊的很,就站在门外听他们说话。
只听侯信说:“这些日子总叫不出你来,小柳儿猜你是金屋藏娇了,收了性子在家陪美人了,怎么着,还不叫出来让哥几个开开眼。“
又听一个女人嗲声嗲气的说:“我早找过一遍了,这个楼里,除了给我们开门的女人就没别人了,雄哥现在喜欢的不会是那个老女人吧?”
杨雄说:“当然不是她了。”
另一个女人也尖声说:“那个女人也太老点了吧,就算她再年轻几岁,也不过是二流身材,三流相貌,末流气质,雄哥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用哪只眼睛能看上她,我看她也我们雄哥提鞋也不配。”
接着一屋子哄笑了起来。
杨雄叹了一口气说:“也许我看上的还不如她呢,他是一流身材,二流相貌,根本就没有气质。”
侯信接道:“你不会是暗恋露西了吧,我怎么听你形容的和她一模一样。”
刚才那个女孩子又尖叫着说:“你才没有气质呢,看我不打死你。”
又是一阵哄笑声。
屋内是笑声不断,屋外的辛欣却气的直哆嗦,如果他们是嘲笑她的服饰、发型,或许辛欣还能接受,谁让她生而贫寒。但是, 他们居然把辛欣素来引以为傲的身材、相貌、气质说得如此不堪,这怎不叫辛欣气愤难平。辛欣对自己的评价是:就算不是倾国倾城,也应该是就近迷倒片吧,却不料落得个徒与他人作笑谈的地步。
辛欣暗自想:我哪有那么老,不过才比杨雄大两岁而矣。那两个女孩子有什么呀,不过年轻几岁,衣服穿得漂亮些罢。如果自己也能生长在大富人家,或者能嫁入豪门,有钱打扮自己,一定不比她们有气质多了。一时间,辛欣真的很想勾引勾引杨雄,以此来证明一下自己的魅力,出一口恶气。
不过想归想,杨雄素来脾气暴躁,平时看都不多看辛欣一眼,辛欣就算有这贼心,也没这贼胆呀。


6

6项荣搬出去一个多星期后,估计着辛欣气也该消了,苦头也该吃得差不多了。一个星期天,项荣把小屋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下午偷偷的把辛欣叫了过来。辛欣一看,屋子虽然很小,倒也一室温馨,很有家的感觉,联想起在白楼内所受的闲气,也就动摇了。在项荣的一再要求下,辛欣终于答应离开白楼,搬来和项荣同住。
项荣大喜,革命终于成功了。小两口温存了一个下午,最后辛欣决定当晚回去收拾东西,并向杨雄告辞,明天就把所有东西都搬过来。
不料项荣只高兴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风云突变。辛欣打电话来,坚决表示不搬出白楼,任项荣怎么说也于事无补,毫无回转的余地。
项荣很郁闷,郁闷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就变成了不妥,因为辛欣开始躲着项荣,不肯过来见项荣。
项荣隐隐的感到事出有因,他想探个究竟,项荣算计着,每月月初,宏达公司有一个由杨董事长主持的工作例会,杨雄一定会去,不会在家,而那天恰巧是辛欣轮休,项荣决定那天再回趟白楼,再找辛欣好好谈谈。
那天,项荣回到了白楼,大门密码锁的密码没有改变,所以项荣顺利的进了院子,进院一看,项荣吓了一跳,他才搬走一个多月的功夫白楼竞变成了这样:楼外花凋叶残,楼内更是一片乱糟糟的景象,衣服、报刊丢的到处都是,餐厅内杯盘狼藉。项荣先回到他原来和辛欣住的那个小屋,屋内没有人,床上、桌上都蒙着薄薄的尘埃。
项荣慢慢的走上二楼,颤抖着推开杨雄卧室的门,门没有锁,项荣看到了他最怕看到的一幕:辛欣穿着一件大红睡衣,躺在杨雄的大床上,睡得正香。
“你为什么会这样!”项荣怒吼着,吵醒熟睡的辛欣。辛欣先是吃了一惊,但很快就恢复了镇静,她从来就不怕项荣的,即使现在红杏出墙被抓住的情况下,她也不怕项荣。辛欣慢慢的起来,以最优雅的姿式穿好浴袍,然后平静的说:“项荣,我们的爱情结束了,如果我们之间的那也叫爱情的话。我找到了真正值得我一生去爱的人。我们离婚吧。”
项荣气坏了,半天才说:“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我!”
辛欣说:“是有点对不起你,可人活着首先要先对得起自己。现在是爱情选择了我,美好生活选择了我,我也没办法。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们好聚好散吧,我决不会亏待你的。”
项荣怒视着辛欣,一时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他很想抽辛欣一个大巴,但最终还是下不了手,他转身冲出白楼,直奔宏达公司冲去。
项荣怒发冲冠,一口气找到了杨雄工作的大厦,走进豪华的大厅,直接问前台小姐杨雄在几屋。
前台小姐什么场面都见过,丝毫没有被项荣的怒气吓倒,她冷冷的看着衣着寒酸的项荣,非常职业化的问:“先生贵姓,请问和杨经理有预约吗?”
“没有预约,你告诉他项荣找他!”项荣依旧怒冲冲的说,回头一看,身后多了五个保安,蓄势待发。
前台小姐拨通了电话,说了几句,脸上来了个多云转晴,微笑着对项荣说:“杨经理刚开完会,现在请项先生上去,电梯直走向右,杨经理在12楼等您。”
项荣急匆匆直奔电梯而去,前台小姐心中暗想:这人凶巴巴的活像个债主,可听杨雄的口气,倒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金元宝,真是人不可貌像,也不能从表情推断他的来意,前台小姐心中暗暗惭愧,这几年真是白干了。
项荣一出电梯,就看见了杨雄站在那里迎接他,项荣看杨雄,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杨雄看项荣,却像见了久别重逢的亲兄弟,走上前又是握手,又是拥抱,别提多亲了,楼道内人来人往,项荣也不好当场发作,他只好忍着。
杨雄不会察颜观色,还在那里拉着项荣热情的说:“真想不到你会来看我,外边热吧,看你热的一头汗,下次要来打个电话,我开车接你。你想喝点什么,我叫秘书给送来。”
项荣一言不发,跟着杨雄走进了他的办公室,看清四下无人了,抡起拳头,当胸就给了杨雄一下,将杨雄打倒在地。
项荣双拳紧握,目中含泪,对杨雄怒吼道:“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你为什么这么欺负我!”
杨雄抬头看了项荣一眼说:“你这是为辛欣吗?”
项荣说:“姓杨的,你也太不是人了,今天我这条命也不要了,我和你拼了。”
说着挥拳再次冲过去,杨雄跳起来躲过,对项荣喊道:“等一下,你等一下。”
项荣停了手,看着杨雄走到办公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一把一尺多长的西瓜刀来,项荣吓了一跳,后悔自己又失了先机。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是秘书小姐敲门而入,站在那里怯生生的说:“杨经理,您没事吧。”
杨雄执刀在手,满不在乎的说:“没事,没事。你给我们端两杯冰咖啡来,我和这位先生要谈点事,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打扰我们。”秘书小组迅速弄好咖啡,关上门走了,项荣看见刀,心里已经怕了,想借机逃走,两只脚却动也动不了,只能傻楞楞的站在那。
杨雄走近项荣,将刀递到他手里说:“你用拳头打死我,得费多大劲呀,用这个砍,几下就得了。”
项荣吓得忙把刀扔了,他从小到大都是胆小怕事的,能挥舞的只有切菜刀,哪见过这个阵式呀。
项荣扔了刀,开始的愤怒劲也没了。他生来就没那么狠,根本下不了手杀杨雄,项荣明白,他的夺妻之恨,怕是没有能力报了。他恨死了自己的窝囊了,项荣身子一软,坐到了沙发上,将脸埋在双手里,忍不住呜呜的哭了。
杨雄劝道:“别哭了。”项荣依旧哭。
杨雄拿了一盒面巾纸坐在他身边,柔声细气的说:“看你哭的,青筋都暴出来了,你不知道你这样有多性感,我每次进入你的时候,你都是咬着牙,青筋也这样暴着。”
项荣立即就不哭了,夺过几张面巾纸擦了擦眼泪,瞪着杨雄说:“你说话可真够下流的。”
“这叫什么下流,我只说了一个事实而矣,比这下流的话多的是,你想听吗?”
项荣立即说:“不想听,我们还是说说辛欣的事吧,你真的爱上她了吗?”
杨雄摇摇头,神情突然变得很严肃,说:“我怕是爱上你了。”
项荣说:“我不是来听你胡说的,求你说几句实话行不行。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前世有仇吗?”
杨雄说:“这是千真万确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迷上你的,就是天天都想和你在一起,后来我害怕了,我还从没有迷上过什么人,所以我才放你走的。原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可你走了我还是忘不了你。”
项荣说:“你胡说,我就是一个臭修车的,长的什么样我自己知道,有什么好迷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杨雄生气的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呀!我本是个又英俊又有钱的大少爷,从来在情场上,都是要多拽有多拽的,无论多漂亮多有个性的妞,我想泡就能泡上,腻了就甩,从来就是那么潇洒,没有和谁拖泥带水过。怎么到你这里会全变了呢。这些日子我为了忘记你,我天天出去玩,我找完男人找女人,找完女人找男人,可他们谁也没能像你一样,让我爽得那么过瘾,我现在是一天吃不到你做的饭就吃不香,一天不抱你睡觉就睡不香,一闻到你的味道我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力量。”杨雄越说越激动,走向前拉起项荣的双手,盯着他的双眼,深情的说:“你说,这不是伟大的爱情,是什么?”
在杨雄深情注视下,项荣依旧苦着脸说:“那你也不能给我戴绿帽子呀!”


7

杨雄有点生气的说:“这还不是因为你,我是那么爱你,你硬是没感觉,自己搬走还不算,还叫你老婆也走。那天辛欣来到我房间对我说,要搬走和你去住,我一听就气坏了。想以后你们就可以同吃同住,双宿双飞。而我却是形单影支,春风秋月,唯有孤枕难眠,饱受相思之苦,我绝不允许!所以。。。。。。。。”
“所以你就勾引了辛欣?”项荣愤怒的问。
“我勾引她!”杨雄冷笑着说:“应该说我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勾引我还差不多,你真应该看看,她不怎么迫不及待的爬上我的床,又是怎么赖着不走的。”
杨雄无限感慨的说:“你要是有你老婆一半好泡,我的生活一定会比现在幸福十倍。”
项荣说:“你胡说,我不信。”
杨雄说:“不信你可以去问你老婆呀,她现在还赖在我的床上呢,你要是有本事把她叫走,我绝不拦着。”
项荣想走辛欣刚才那样子,觉得杨雄说得也许是真的,他沮丧的想了一会才说:“既然你不是真喜欢她,就让她离开白楼吧,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们只是小小的老百姓,陪您大少爷玩不起,你就让我们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吧。”
杨雄不高兴的说:“我都讲的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是不懂,让你们成双成对的踏踏实实的过好日子,我一个人孤零零的,那绝对不成。想让我离开你老婆可以,你得先回来。”
项荣苦苦哀求说:“我只不过是个修车的,您就做做好事,抬抬手把放了我吧,您究竟喜欢我哪点?”
杨雄更加生气了,对项荣怒吼说:“我也不知道!我都想了很久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不出人有什么过人之处,可就让我为你害相思病,你说为什么?你可真会迷人,还敢装出这么无辜的样子来,你一定是狐狸精变的。”
杨雄停顿了一下,双眼瞪着项荣,然后抬手指着项荣的鼻尖说:“可别的狐狸精都变成千娇百媚的绝代妖姬,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项荣在哀求杨雄时,就以变回了习惯性的低声下气,给杨雄这么劈头盖脸的这么一骂,当时就蒙了。似乎也觉得变成这样是一件很对不起杨雄的事,于是他含羞带愧,红着脸讷讷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杨雄优雅的坐回到椅子上,酷酷的挥了挥手,很大度的说:“算了,算了,变成这样就这样吧,我认了,只要你乖乖回去和我过日子,做哥哥的还会好好的疼你的。”
项荣突然明白了,十分生气的说:“你休想,我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
杨雄此时却完全恢复了平静,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悠悠的说:“叫你砍我你不敢,叫你回去你又不肯,那你就戴着绿帽子滚回你的乌龟壳的小房子里去吧。”
这时秘书小姐又敲门进来,小心的对杨雄说有国外来的长途,问杨经理接不接。
杨雄接电话了,项荣就傻傻的站在那,心里拿不定主意:是该再去求求杨雄放人,还是该转身就走。大约过了半小时,杨雄打完电话,看见项荣还站在那没动,就笑着对他说:“你傻杵在那里干什么,随便坐呀,你先喝点咖啡,中午我带你去望江楼吃海鲜。”
项荣说:“我还是走吧。”
杨雄拦住他说:“你不能就这样走。”
项荣推开他走了出去,生气的说:“你还想干吗,我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杨雄拦不住他,毕竟是在公司里,他也不好怎样,就也生气的说:“你想清楚,和我作对,不会有好结果的。”
项荣无比沮丧的下了楼,前台小姐看他怒气冲冲的上楼,垂头丧气的下来,就对边上的保安说:“看,那人果然是来要债的,看这样,是什么也没要到。”
项荣接下来的日子过的郁闷极了,他反复的想这点事,不知该何去何从,该不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辛欣。要不要离婚。
辛欣那天的态度让项荣十分伤心,想就此挥剑断情。但他又有些不甘心,他们毕竟有几年的感情,也曾有过甜甜蜜蜜的日子。他知道杨雄实际上并不爱辛欣,眼看着辛欣往火坑里跳,他还于心不忍。
如果不离,把一切都告诉辛欣吧,辛欣也未必能就此回头。也许她根本就不会相信他的话,她会认为那是项荣为留住她而编的故事。就算她信了,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们还能一如往昔的生活吗。
就这样听之任之吧,也不行。他又觉那样自己就太窝囊了,难道真的戴着绿帽子躲进乌龟壳里。
一个月过去了,项荣还在精神恍惚中举棋不定,辛欣来找他了。
辛欣上次来这小屋时,还像个女主人的样子,收拾一下这里,摆弄一下那个的。这次来访,却像个贵妇人,屈尊降贵来到了贫民窟。只见她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屋子中央,坐好后就哪也不动了,似乎怕这屋中的寒酸之气沾污她华丽的衣服。
辛欣说话简洁明了,她要和项荣离婚,双方的财产都归项荣所有,她只要离婚证书。
项荣无力的问:“我们就这样散了,我们的过去也曾那么美好,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辛欣昂着头,说:“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我们的婚姻的确是个错误,我是一个不甘于平凡、有理想、有追求的女人,而你从来都是心无大志,要是把你放在过去的农村,你就是那种:“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坑头”的小农民思想的代表。我们没有共同语言,勉强在一起只会给彼此带来痛苦,还是好聚好散吧。咱们俩人的钱都给你,你也不吃亏呀。等我将来发达了,你要是有什么难事求到我,我一定会帮你的,这对你也有好处,眼光要放长远一点吗。你若不离,你不能给我幸福,也害得我不能自己去找到幸福,我会恨你一辈子的,你可要想明白了。”
项荣说:“你肯定杨雄会爱你吗,杨雄会给你幸福吗?”
辛欣得意洋洋的说:“杨雄当然爱我了,杨雄已经向我求婚了。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求婚,除了爱还能代表什么!”
项荣心中想: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求婚,可能是爱上她了。但也可能是那个男人霸占那个女人的丈夫不成,所采取的报复性手段。项荣心中犹豫着,该不该把真相告诉辛欣,却听辛欣又接着说:“杨雄天生就是能给女人幸福的那种男人,和他走在一起,你不知道有多少羡慕的眼光看着我,你看看我现在穿的戴的,你几时有这样的大手笔。女人一生所追求的东西他都能给我,这些你根本不懂。告诉你,现在不仅我幸福了,我们全家也都幸福了。我嫂子工作的公司和宏达集团有业务联系,杨雄一个电话,我嫂子就由仓库调入了办公室;还有我哥那个运输公司,一听说我们要和宏达集团联姻,马把好活给我哥,他们经理还许诺给我哥升职加薪;还有我表舅一家,平时总以知识分子自居,挺看不起我们家的,现在却天天拎着东西往我们家跑,还不是为他儿子出国找经济担保,还有。。。。。。。。。。,不和你说这些了,总之我现在非常非常幸福,如果能顺利的和你离婚,我就更幸福了。”
项荣说:“杨雄并不是你想想中的那种人,我亲眼见过他打一个女孩,他能打别人,也会打你的,你还是想好了,和他结婚将来你会后悔的。”
辛欣怒道:“我不许你诽谤他,我知道你是在妒嫉,我不会相信你的。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永远不后悔!只要能做成杨太太,宏达集团的太子妃,就算他天天打我,我也甘心情愿,这比跟着你一生受苦强上百倍。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是铁了要和他在一起的,再告诉你一件我原本不想告诉你的事吧,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所以这个婚一定要离,越快越好。当然,如果你有什么别的要求,比如说补偿金什么的,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项荣看着辛欣眼中那种狂热之情,他彻底绝望了,他冷笑着说:“不用商量了,既然我不能给你幸福,那我还你自由。我们明天就去办离婚
 楼主| 发表于 2009-8-23 14:58:30 | 显示全部楼层
8

第二天下起了绵绵的秋雨,辛欣在她兄嫂的陪伴下,和项荣办理的离婚手续,看着辛欣毫不犹豫的在离婚证书上签字,项荣明白了,辛欣对过去的恩爱再无一点点留恋之情,他只有也无奈的签了字。
辛欣和她的兄嫂乘车绝尘而去,把项荣孤独的留在了秋雨中。项荣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雨很小,项荣没有打伞;风很冷,但项荣的心更冷。
项荣低着头慢吞吞的走着,忽然觉得有个人挡在他前面,仔细一看,竟是杨雄,撑着一把大伞,俏立在那里。烟雨濛濛中的杨雄少了几分霸气,却有几分忧郁伤感的气息。项荣看着眼前这个美少年,心中哀叹着:谁能想到这个看似天使般的人物,却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面对这个搅散他家庭的男人,项荣早已全无斗志,你低声对杨雄说:“陪我去喝酒。”
豪华的大酒楼是项荣平日里从不涉足的,即便偶然去低价的小饭馆,项荣都是仔细研究菜谱,力争把每一分钱都花得物有所值。可今天他一反常态,菜未尝一口,酒是杯杯见底,当项荣为自己斟满第五杯时,杨雄忍不住按住他的酒杯说:“项荣,你不用这样,你要是真舍不得辛欣的话,我今天就让她搬出白楼,想办法让你们破镜重圆,咱们之间的一切就算我输了好了。”
窗外的小雨沙沙的下个不停,项荣眼中也有水气,他叹了一口气说:“去年这个时候,我和辛欣结的婚,当时很多人都夸我好福气,娶到了这么漂亮的一个老婆。我自己也这么想,所以,我处处顺着她,家里的活我抢着干,家里的钱先给她花,我自认为这就是给她幸福,我就算是受点苦,也是幸福的。可是,昨天我才明白,她要的东西我给不了,我们的婚姻也许真的是个错误,我根本无法使她幸福。”
项荣推开杨雄的手,喝了一大口酒,接着说:“何苦,我这是何苦,你知道吗,刚才签字的时候,我是有点伤心,但也有一种解脱感,从今以后,我再不用为讨辛欣高兴而做什么事了,我解脱了。”
项荣又喝了一口,盯着杯子说:“我只是有些不甘心,家是我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原本以为这个家会陪我一生的,谁知竟变的这么快,几年的情份、努力,一阵风就吹走了,全都完了。”
杨雄陪他喝了一口,说:“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哪亮就往哪跑,根本就不值得你爱,更不值得你为她伤心,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前边就有值得你爱的人在等你。”
项荣平时是不喝酒的,所以他很容易就醉了,他完全没有理解杨雄在说什么,只是絮絮叨叨、反反复复诉说着他的委屈和不值。
杨雄很正经的问项荣:“你恨我吗?”
项荣说:“开始恨,你是故意和我过不去的,但现在无所谓了。一个巴掌拍不响,辛欣她根本不想过普通人的日子,即便没有你,她也可能有别人,只是早晚罢了。我们就这么点缘分,我认命了。”
项荣喝多了,吐了,四肢发软,头脑发昏,不知不觉得把杨雄领回了家。
也许从开始与狼共饮时,项荣潜意中就知道后边会发展成什么局面,但他还是一步步的走了进去。因为他此时好怕孤独。害怕独自回去面对空荡荡的四壁,独自回想他失败的婚姻,他想有人陪他醉,听他说。项荣也不是一个朋友没有,但他现在不愿面对他们,怕他们的同情,也怕他们那说着:“我早知道会如此的”眼神。相比之下,恶魔杨雄倒是唯一一个真正了解事情原委的人,项荣忍不住想把自己的心情说给他听。
项荣一直在说,直到回了家,直到了床上,他还在迷迷糊糊的说:“我真是一个很差劲的男人,我不会挣钱,我留不住她,我没有用。”
床上的杨雄变回了色狼的本来面目,他一边给项荣脱衣服,一边回答说:“不对,你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你很有用,非常有用。”然后他在项荣身上上下其手,说:“你这有用,这有用,这里最有用的。”
项荣都到这时了,还搞不清状况,还问:“我这么有用,为什么她不要我了?”
杨雄说:“那是她不会享用你,她根本没这福气,现在就让我好好享受享受你吧。”
自暴自弃的绝望和酒精的作用,使项荣在床上表现的十分淫荡,这从未有过的激情更让杨雄是大展雄风,两个人做得酣畅淋漓,缠绵终夜,直至天明,杨雄才鸣金收兵,相拥而眠。
项荣清醒时,已是正午时分了,隔夜的宿酒让他头痛,可身上比头上疼的多。项荣坐在床上,懊悔的自杀的心都有了:自己是怎么回事,那个混蛋害他离婚,他却在第一时间和他上了床,昨天晚上床上的事,项荣还依稀记得,他问自己:那个在床上叫得很起劲的人是我吗。项荣在床上呆坐了良久,想明白了些事,就忍着痛穿衣下床。
杨雄也醒了,项荣忍不住埋怨他说:“就算你乘人之危,也不用这么不遗余力吧,一整夜没完没了的要,真是占便宜没够。”
杨雄躺在床上,难得表现的相当大度,说:“好好,宝贝,是我不好,下次我一定温柔些。”
项荣穿好衣服,平静的说:“没有下次了,这是最后一次,这次我不怪你,算我自找,但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我希望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杨雄把脸一沉,问为什么?
项荣说:“我就是那么一个普通人,就想过普通人的日子,娶个老婆,生个孩子,平平淡淡就好,昨天我喝得太多了,才会表现得那样,这种事以后不会再有了,您大少爷还是抬抬手,放了我吧。”
杨雄说我要是不放呢?
项荣叹了一口气说:“那我只好离开这里了,天下那么大,不能都归你家管吧,我现在单身一人,在哪不能混口饭吃。”
杨雄冷笑着说:“天下是很大,但我杨雄要捉一个人,还不费什么劲,你以为你跑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项荣说:“你这么逼我的话,我只有一死了,我宁死也不愿再和你做那种事了。”
杨雄说:“好呀,那你死给我看。”
项荣拿过一把水果刀,往腕子上轻轻一划,腕子上就沁上一窜血珠,不过并没有伤到动脉血管,然后说:“要不要我再划深点。”
杨雄狠狠的盯着那血珠,说:“算你狠,我走!”就真的走了。


9

杨雄这次很守信用,真的没再来找项荣,项荣担惊受怕的过了一段时间后,开始恢复了平静,他想杨雄大概忘了他了。平淡宁静的日子,使项荣逐渐从离婚的确阴影中走了出来,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然而这平静的生活只持续了四个月,乍暧还寒的时候,一个深夜,项荣已经睡了,却听见了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看,只见久违了的辛欣,眼泪汪汪的站在门口。
这是辛欣第三次来项荣的小屋,三次来变化都特别大,第一次像主妇;第二次像贵妇;这次却像个弃妇。
看见辛欣的样子,项荣很吃惊,他印象中的辛欣,永远努力把自己打扮的光鲜、漂亮,力求尽善尽美,从未想到过她会如此狼狈。辛欣衣服穿很还算齐整,但头发凌乱,脸上还伤痕,双眼又红又肿,见到项荣,就扑进项荣的怀里哭了。
项荣让辛欣进屋,给她打水洗脸,又为她泡了一杯热茶,过了好久,辛欣的情绪才慢慢的平静了,对他讲述了他们离婚后的事情。
他们离婚后,不知为什么,杨雄的态度就变了,对她是爱理不理的。杨家十分反对这门婚事,杨雄的朋友们也都来劝他不要和辛欣在一起,最严重的杨雄的那些新欢旧爱们天天跑上门来闹,骂辛欣的话别提有多难听了。辛欣吓坏了,她婚也离了,工作也辞了,孩子也怀上了,而且她早已把她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消息昭告了天下,虽然还没见报,却也是尽人皆知了。如果杨雄不要她了,那该是多大的笑话呀,她还怎么有脸见人呀。最后辛欣急了,拿了条绳子来找杨雄,说要是杨雄不娶她,她就来个一尸两命,死在杨雄面前,杨雄反映很奇怪,他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要是你死了,他会恨我一辈子的,永远都不原谅我了。”辛欣不知杨雄说的是谁,但她谢天谢地,总算还有杨雄怕的人,她从心里很是感激那个人,因为杨雄最终答应和她结婚。
杨家十分反对,这种反对辛欣是十分理解了,她出身平民之家,又有过婚史,还比杨雄大两岁,杨家当然会觉得这门婚事不相配。辛欣只有拼命讨好杨雄的父母,可杨家父母根本不理辛欣,杨雄可从来不听他父母的,决定结婚就结婚,谁说什么他也不理。杨家无奈,就弄出一堆法律文件让辛欣签,大意是如果他们离离婚,辛欣将不能带走任何属于杨家的财产,才勉强算是同意了这门婚事。
没有豪华的婚礼,没有浪漫的蜜月旅行,辛欣所想的一切嫁入豪门的风光都没有,杨雄甚至连一个结婚戒指都没买给她。仅仅签了一纸婚书,辛欣也就是换了个身份,继续生活在白楼里。
辛欣原本以为,她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堂入室,做了杨家的少奶奶,她就是苦尽甘来了,谁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虽然她很努力的在讨杨家的人的欢心,可人家还是不欢迎她,豪门盛宴,她从不受邀请。她还是没进了那个贵族圈子。
杨雄对她也不好,辛欣升做少奶奶后,又雇了几个帮佣:一个叫李妈,做家务;一个花匠;一个厨师。杨雄对厨师要求很严厉,一定叫人家做的菜做出项荣的味道来,结果第一个月他们换了十个厨师,杨雄都不满意,把厨师全都轰跑了。
辛欣对项荣说,那些厨师私下问我,项荣是那个菜系的,我也不知道。
项荣只有苦笑,他从小在姑姑家长大,从小就给全家人做饭,做的多了,也就做的好吃了。可从未拜过什么名师,当然也没有门派了。
杨雄把厨师都轰跑了,家里只有让李妈做饭,李妈是乡下人,做出的菜盐多油少,十分难吃,杨雄就很少在家吃饭,在外花天酒地,根本不拿辛欣当回事,就是回家,还是找茬骂辛欣,屋子乱了骂她,屋外的花草死了也骂她,饭做的不可口还骂她,现在还发展到动手打她。
辛欣哭着对项荣说:“今天他又打我了。”
项荣问她:“你为什么不回娘家?”
辛欣说:“开始时,我总是回娘家的。可要我一回去,一家子人就都劝我回到杨雄身边去,我嫂子说杨雄是少爷脾气,让我多让着他点;我妈说得更荒唐,她说我现在有孩子了,如果看不住杨雄了,不妨给他找个二奶,只要能当稳杨太太,就要学得大度些,给皇帝挑妃子是正宫娘娘应该做的。你听这算什么呀。我哥哥连夜就一定送我回白楼,我在娘家一天也没住过。”
项荣知道,他这位前任丈母娘比辛欣还贵人迷,她一定怕失去这门好亲戚才让女儿吃亏的,记得以前,老太太总对他说:“不许你欺负辛欣,我这女儿从小就特宝贝,要是让我听见说她在你那里受了气,我可不依。”可现在辛欣被杨雄打成这样,她却只劝辛欣忍耐,还能出这种馊主意,可见财势二字,果然有力量。
辛欣说:“他今天回家后,又埋怨饭菜不好吃,还说都是因为我,你才走的,害他一顿好饭都吃不上,一天痛快日子都过不上。越说越气,就又动手打我了。我实在受不了,就跑了出来,我没地方去,就只好到你这来了。项荣,我知道你恨我,我的确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我也有对你好的时候呀,能不能看在以前咱们的情份上,今晚让我在这住一夜?”
项荣说:“收留你一夜还可以,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你还是要回去的,有什么用?他这么对你,你就没想过和他离婚吗?”
辛欣说:“不,我不离,我死也不离。我千辛万苦的熬到现在,一旦离了,我还是什么也没有了。我不离,等我为杨雄生下儿子,为杨家生下和长孙,我就会拥有了一切,我会母凭子贵,做稳杨太太的位置,荣华富贵,一生享受不尽。项荣,只要你今天让我躲一晚,将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杨雄的脾气一向喜怒无常,也许他今晚生气,明天就忘了,他也不是常常打我的,我也只能是躲一天算一天了。”
项荣虽然曾经很恨辛欣,但他为人向来厚道,看辛欣现在可怜巴巴的样子,以前的事也就不再提了,他一点儿没有讽刺、嘲笑辛欣,反而好言安慰了她良久。项荣很想点醒辛欣的贵人梦,想告诉她杨雄从未真的爱过她,以后能爱上她的机率也非常低,但看辛欣那种执迷不悔的劲很大,终究还是没说,省得辛欣误会他另有所图。
夜深了,外边很冷,项荣不能狠心的让怀孕的前妻离开,只得同意她在此借住一宿。
项荣的屋子很小,项荣把床着给辛欣了,自己只能在单人沙发坐着了。项荣坐在那里,回想前尘往事,不由的感慨良多,直至天明才朦胧睡去。
谁知刚睡不久,就响起了猛烈敲门声,项荣迷迷糊糊的打开门,就看见杨雄站在门口。
项荣的屋子很小,所以杨雄从门口就能看见躺在床上,合衣睡着的辛欣,杨雄气的一下子就冲了进来。
辛欣被敲门声惊醒,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见杨雄一下子窜到床前,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骂道:“臭婊子,你居然敢来勾引他,他是你可以勾引的吗?看我不打死你!”
才伸手又要再打,被项荣从后面抱住说:“杨雄你误会了,根本什么事也没有,你别打她。”
杨雄不听,用力挣扎,还要再打,项荣只好对辛欣说:“你快走,走呀。”
辛欣一边解释说:“我们真的没什么。”一边迅速穿上鞋子,拿起外套和手包,冲了出去。
辛欣暴走到了千米之外,回头看看后无追兵,才停了下来,停下来仔细一想,总觉得有什么事不太对劲。
电影电视里捉奸的情景总是这样的:戴了绿帽的丈夫破门而入,高叫着:“臭流氓,敢勾引我老婆,我要废了你。”然后追打奸夫;红杏出墙的妻子舍命拦住丈夫,放走情人;奸夫狼狈而逃。为什么今天到了她这里,狂奔而逃的会是她呢?
还有一点辛欣想不通,她之所以厚着脸皮来找项荣,除了吃定项荣心软之外,就是认为项荣这里最安全,谁也不认识这里,为什么杨雄会如此神通广大,这么快就找来了?
不过想归想,辛欣可是早已被杨雄打怕了,说什么她也不敢回去问个究竟。




10
小屋内,辛欣一走,项荣就不凶了,被杨雄反抱住推倒在床上。项荣解释说:“你别生气,我们什么也没做,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做。我只是看她可怜,留她在这住一夜,就只这样,她是个孕妇,我能做什么。”
杨雄一边剥项荣的衣服一边说:“我比她还可怜,你对我也大方点吧。”
项荣抵抗着不让脱,杨雄就生气的说:“怎么,到我这就这么小气了,那好,我把辛欣叫回来,咱们大家一起玩好不好?”
项荣立即喊不要。项荣怕叫辛欣回来,不仅是怕在辛欣面前出丑。而且项荣觉得:辛欣很会欺负他,杨雄也很会欺负她,如果他们加起来一起欺负他,他一定会更加悲惨,所以他宁可选择让杨雄一个人欺负他。
还有一个原因,虽然项荣真的没和辛欣做什么,但项荣觉得,他留杨太太在此住一夜,又让杨雄抓到,说起来好象有点理亏,项荣这个人,一般只吃亏,不占便宜,所以他就提供方便让杨雄把便宜给占回来。
可杨雄并不怎么领情,恶狠狠的几度风雨以后,还抱着项荣,要讨个说法,杨雄说:“你这是为什么?我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比她有钱,比也更爱你!她那么会伤你的心,你却还对她好,一直都对她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对我好?”
项荣解释说:“我以前对她好,那是因为她是我老婆,现在对她好,仅仅是觉得她现在好可怜,我能求你一件事吗,辛欣就算不是很好,但她也是个女人呀,现在还怀着孩子,你能不能不再打她了。”
杨雄还是很委屈的样子说:“这还不是因为你!我昨天晚上回家,本来心里已经很烦了,她还和我絮絮叨叨,说我冷落了她。还说你以前是如何如何对她好,怎么在意她,我听了能不生气吗?我叫她闭嘴她不听,我忍无可忍就打了她。这件事说来就得怪你,你要是能对我好点,何至于此呀。说起来咱们俩也好了那么久了,你为什么从不主动找哥哥来亲热亲热,还要死要活的躲得这么远,我什么地方不如那个恶俗的女人,你说!”
项荣继续解释说:“我对你不好,是因为。。。。。。你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我只是不想跟你上床,我不是女人,我只想做个正常人而矣。”
杨雄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说:“你就直接说你不是同性恋就行了。我最近看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书,这同性恋有天生的,也有后天形成的。我从心里真喜欢你,说明我是天生,你见了我如此英俊潇洒的帅哥都不动心,说明你不是天生的,不过还好,可以后天培养,虽然你看起来很笨,但在我的精心调教下,还是可以成为一个好同志的。”
项荣说:“先生您真有学问,什么样的书都读,不过我这人真的很笨,就不用这么麻烦您了,您不如找一个天生的同性恋来爱,这样两边就都省事了。”
杨雄笑嘻嘻的说:“我不怕麻烦,真正伟大的爱情,不但要索取,还要有付出。我要在你身上,付出我的时间,付出精力,还有金钱,把你培养成一个真正的同志,一个纯粹的同志,一个不折不扣的同志。我一定能做到的。”
项荣说:“我为什么一定要成为一个同志:”
杨雄理所当然的说:“因为我爱你呀,你真是笨的可爱。”
项荣说:“我不要成为一个同性恋。”
杨雄说:“你别这么一个委屈样子好不好,你想仔细了。我这样一个年少多金、风流倜傥要什么有什么的男人,爱上了你这么个要什么没什么的男人,吃亏的是我呀,我都认命了,你凭什么不认命!实际上,你可捡了个大便宜!”
项荣说:“我能不能不捡这个便宜呀?”
杨雄说:“不行!!”
项荣想了一会儿,觉得要凭他的能力和杨雄说明白这件事怕是不大可能,只得把话题绕回来说:“你们夫妻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辛欣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也是她自作自受。你们以后都别来纠缠我了。我也不管你们的事了。咱们就到此为止吧。”
杨雄又怒了,说:“我苦口婆心的和你说了这么半天,都等于白说呀。你真是冥顽不化,你蛮不讲理,你无可理喻,你死不改悔。。。。。。。”杨雄气势汹汹的骂了项荣半个时,见项荣始终不能觉悟,就生气的走了。
可怜的项荣,本是没招谁,没惹谁,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却是一夜惊魂。先是辛欣来,把他当成精神垃圾筒,大倒苦水;后来还要把床让给辛欣,自己坐了半夜;清晨又接待了一位入室强奸犯,最后还要被大骂一通,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外来。他项荣真不知走的是什么霉运。项荣想想,也觉得气苦,他很是无奈,只得起来梳洗,一瘸一拐的去车行上班了。




11

项荣刚到车行一会儿,辛欣的电话就追了过来,辛欣在电话那边关心的问项荣:“你现在没事吧。”项荣心想,我有事是有事,可这事也不能告诉你呀,只好违心的说:“我没事。”
辛欣又说:“你没事就好,我现在好怕,不知回家怎么有杨雄说这事。”
项荣急了,吼道:“怎么说是你们俩自己的事,别把我往里搭。当初可是你自己哭着喊着要嫁他的,现在有什么事就该自己扛着,以后不许你再往我那里跑,我也不会让你进门了,我再也不搀和你们两口子的臭事了。”说罢就愤怒的摔断了电话,引得工友们一阵侧目,没想到这么个老实人也有发怒的时候。
没想到第二天,辛欣就又打来了电话,这次辛欣说话的语气是欢快的。首先,辛欣是诚恳的对项荣说对不起,对前天项荣带来的不便深表歉意。项荣本是个心慈面软的人,听辛欣这么说也不好就挂电话,只好含含糊糊的说没关系,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接着,辛欣又说杨雄对那天的事不再追究的了,他们二人已和好如初了。项荣说那你们就好好的过日子吧。最后,辛欣才说出了重点,也就是这次来电话的目的,辛欣说:“杨雄很是怀念你做的饭,他说你把他的嘴给养刁了,现在吃什么都觉得特没味道,所以脾气也特别大。老实说,我也很想吃你做的饭,你能不能委屈一下,考虑每天晚上来给我们做晚饭,我知道这个要求是有点过份,看在以前的情份上,你就来帮帮我吧,工钱、待遇随你要,算我求你了,你来吧。“
项荣一听又怒了,吼道:“我昨天说的话你听不懂呀,我再也不要见你们了,以后永远不要给我打电话。”说罢再一次摔断了电话。
工友老马立即送上一杯茶来,说:“天干物燥,喝口茶去去火吧。”
项荣郁闷呀,不过杨雄也很郁闷,不是一种相思,也是两处闲愁。
杨雄郁闷的时候就去找他的朋友喝酒,一醉解千愁。杨雄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正准备一饭而尽,却被柳扶风抢了过来。
柳扶风说:“这闷酒咱哥们也陪你喝了有半年了,你有什么愁也该过去了。过不去就该想点别的什么办法,不能老是买醉吧。你就不能长点出息。不知你脑袋里那根神经搭错了,一定要娶那么个老婆,然后又像躲瘟疫似的躲着她。每日就知道喝酒。你要把我们当哥们的话,就把实话说出来,看看大家怎么帮你;不说的话,以后就别再叫我们来喝闷酒。”
杨雄不是不想说,可杨雄觉得太丢人了。杨雄倒不觉得是个同性恋丢人,而是觉得栽在项荣手上太丢人。他杨雄自从成人以来,就是情场高手,走到哪都有成群的女孩子对他献媚邀宠的,情场上的赫赫战功也是杨雄最能引以为自豪的谈资,总觉得只要他喜欢别人,别人就该受宠若惊,加倍的喜欢他。现在他找到了今生最爱,认真了,可对方丝毫不领情,杨雄能不觉得丢人吗。
不过这事在杨雄心里已闷了很久了,今天他本以忍不住了,再加上给柳扶风一问,就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几个人听得甚是惊讶,侯信难以至信的说:“想不到大哥会是同志,这可真是想不到。是同志也该喜欢小柳儿呀,你看他多漂亮,那个项荣哪比得过他呀。”
杨雄说:“我开始也没觉得项荣有多好,只是我想做时候他总在我身边,用的特方便。后来就越吃越上瘾,就像吸毒一样。可就等我没这口就不行了的时候,那小子却跑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侯信说:“我看他既然不上道,那你就不用理他了,干脆改追小柳儿吧。”
柳扶风马上说:“打住,打住,大哥可是如狼似虎的。就咱这身子骨儿,那禁得住他折腾呀,还是项荣好,你看他有多结实呀。项荣和大哥那才是天生的一对,最合适不过了。”
徐自强说:“我觉得项荣这人真的很不错,又会做饭,又不贪财,心地也好。这年头,这样的女人都找不到了,大哥居然找到了这么个男人,多不易呀,这简直是个绝种。大哥,我绝对支持你,绝对不能轻易的放掉他。”
杨雄不耐烦的说:“我没问你们他好不好,项荣好不好我比谁都清楚,我是来找你们想办法,怎么才能让项荣乖乖的和我上床。”
侯信突然变得十分激动,说:“明天我要去庙里,我要去烧香,我要去还愿。这真切苍天有眼呀。多少年了,我一直自卑的认为,被甩只有我,永远是我,真想不要杨雄你也有今天呀。”
柳扶风也相当遗憾的说:“大哥您也真是的,这件事也不早点告诉兄弟们,害得我们那么多动人的场面都没看到。要是有个精彩镜头重放就好了。”
杨雄怒了,对他们大喊道:“我告诉你们是让你们帮我想办法的,不是让你们来笑话我的。你们快帮我把项荣摆平还则罢了,不然的话,惹得我火上来了,我才不管什么兄弟不兄弟的,我把你们一个个的全都做了。”
三人闻言大惊失色,立即做冥思苦想状,绞尽脑汁也要帮杨雄想出办法来摆平项荣。
侯信先说:“这个也简单,我们把项荣那小子骗来,扒光了,照他百八十张裸照,再吓唬吓唬他,不怕他不依。”
杨雄说:“这是老招了,我也想过,只是他现在孤身一人,真的闹僵了说不定他会一走了事,我总不能千里追随,把他的裸照发遍大江南北吧,再说他舍得让人看,我还舍不得呢。”
徐自强说:“那你就设个套,让他弄坏你的名车,或是名画什么的,给他一个天文数字让他陪。项荣人老实,陪不起只好以身抵债了。”
柳扶风把手一挥,大家就都静下来,听他说。
柳扶风不仅不慢的说:“你们都没说到点子上,大哥,你先说,你是想和他玩玩就算呢,还是想让他死心踏地的和你过一辈子?”
杨雄说:“这有多大区别吗?”
柳扶风说:“当然了,如果你只想玩玩他,根本不用他们说的那么费事。只要办法将他弄来,拿根链子一锁,找个地方一关,大哥你只管尽兴,直到玩腻了为止。凭着你我兄弟通天的财势,莫说他只是个修车的,就算他是个车行老板,能掀起多大风浪?只能自认倒霉。那时如果大哥你高兴,赏他几个钱,这事就算了了。但如果大哥你动了真心,想要他一辈子,这个方法就是下下策。”
大家就问为什么。
柳扶风说:“你想想,若你爱他一生,他却恨你一世。你见了他欢天喜地,他见了你却横眉立目。时间长了,终究没什么意思。所以你想长长久久的,只有攻心为上。”
杨雄问:“怎么攻呀?”
柳扶风说:“这还用我教你,你平时是怎么泡妞的?”
杨雄说:“泡妞可是我的长项。这个容易的很。”
说着站起来,摆了几个酷酷的姿式,又眨眨眼睛放放电,最后是一个飞吻。说:“一般这样就搞定了。最难搞的再送她些首饰她也就高兴了。可项荣他从不吃这套,他那人笨的很,缺乏对美的基本欣赏能力。送他的东西他也不在意,他离开白楼时,我送他的那些东西他一样也没拿走。”
柳扶风苦笑着说:“我明白了,你遇到的女人,不是贪财,就是好色。再有就是又贪财又好色。现在让你遇到一个不贪财不好色的,你就没招了。”


12
侯信洋洋自得的说:“若论攻心,还是我最拿手,你应该和我学学。简单的说,就是脸皮要厚,嘴要甜,手脚要勤快。脸皮要厚,就是绝不要怕下不来台,什么不要脸的招都敢使,美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管他是如何的冷若冰霜,你都热乎乎的往他身上贴。嘴要甜,当然是总要夸夸他,说点他爱听的吧,哪有你这样的,刚从人家身上爬下来,就骂人家,换我也跟你急呀。还有就是不要整天就想着上床,让他觉得你爱的是他纯洁美好的心灵,你先忍着点,等他上了套之后,再去追求灵与肉的全方位结合,别总把我是色狼的商标往脸上贴。手脚要勤快,就是勤往他那里跑,关键是一个泡字,俗话说,烈女怕闲夫,你就天天缠着的,楞让他日久生情,生不了情你就不走,跟他耗到死,一定让他爱上你。”
柳扶风说:“总的来说,是他说的这些,至于投其所好,扬长避短,就看个人的领悟力。项荣虽不爱财,但他总是个人吧,是人就有人的弱点,只是你现在还没看到,你要仔细观察他,找到他的弱点,抓住他的弱点,恩威并施,就不怕玩不转他。”
徐自强说:“那人太老实了,你把他带坏点,这人一坏了,道德心就没那么强了,他也就会早点认命了。你说咱们这么算计这么一个老实人,是不是太坏了点。”
侯信说:“我倒不觉得太坏,只是为一个项荣,值得费这么大劲吗?我就是觉得他怎么根本比不上小柳儿。”
柳扶风故做出严肃状,说:“你这个人思想有问题,怎么一天到晚总想着害人呀,你是不是想让我和杨雄斗一斗,瞧瞧谁输谁赢?娱乐你一下?”
侯信说:“这我哪敢呀,我是诚心诚意的为兄弟们着想,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柳扶风就娇滴滴的说:“那你也不看看人家可是花娇柳嫩的,若落到这个野兽手里,用不了几天就得香消玉殒了。你这算什么兄弟呀。”
杨雄说:“你不用怕成这样,别人都拿你当个宝,我看比我家小荣荣差远了。”
柳扶风觉得自尊心极受打击,双目一翻,吼道:“你说什么!你还没卸磨呢,就想杀驴呀。”
杨雄立即明白他还有求于小柳儿呢,此人一肚子坏主意,正是现在不能缺少的狗头军师。只好说好听的:“是我自惭形秽,自知配不上您,我还是爱我的小荣荣吧。”
柳扶风高兴的说:“孺子可教也。”
徐自强说:“真的是恋爱中的人特别傻,以前我可真没见过大哥这么快就服软的时候。”
于是几个人就开始讨论作战计划。
第二天傍晚,杨雄就出现在项荣的家门口,这次项荣根本不让他进屋,杨雄就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口,一遍遍的哀嚎:“项荣呀,你就让我进去吧,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你就让我进去吃点吧,吃点我就走,别那么小气好不好,原来你在我家时,可是想吃什么有什么,我可从来没有把你拒之门外。你就行行好吧。”
项荣不理他,杨雄就赖着不走,惹得邻居们边看边想,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挺好的一个小伙子,居然开着保时捷来要饭吃。
杨雄接着在外边承认错误:“上次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我不该刚那个什么完就骂你。今天来的匆忙,明天我一定拿一大把花来正式向你道歉,如果你觉得还不够隆重,我就叫个乐队来,怎么样?如果你还嫌不够,登报道歉也行,开个晚会在大庭广众面前向你正式道歉也行,总之请你原谅我。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今天先为你唱支歌吧: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项荣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就开开门,将杨雄拉了进去。
项荣黑着脸对杨雄说:“你吃东西可以,如果你敢动手动脚,我就用棍子把你打出去,那时你就是叫个军队来也没用,快吃完走吧,明天千万别来了。”
杨雄很高兴的说:“这么说你已经原谅我了,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你应该既往不咎,让我们从新开始吧。”
项荣说:“你快吃,吃完就滚!”
杨雄立即乖乖的点头答应,生怕项荣改变了主意。
杨雄还算守信用,除了嘴上不太老实外,这回还真没有碰项荣,吃完饭胡扯了一会儿就走了。
只是以后这种情况竞成惯例,杨雄每周都要跑来蹭两三次饭,项荣如果不让他进去,他就长时间的站在门口苦苦哀求,并附送劲歌热舞一曲,项荣实在丢不起这个脸,只好让他进去,最后连邻居们都知道杨雄这个人了,项荣曾无意中听见邻居张婶这样教育儿子:“看人别光看外表,有的人衣着光鲜,开着小车,说不定都是借的,实际上连饭都吃不上呢,这年头,什么样的骗子都有。”
项荣在杨雄身上吃了很多次亏,当然不会相信他,不仅时时刻刻防着他,还想着尽快搬家,但后来时间一长,看杨雄始终是君子动口不动手,还是比较规矩的,慢慢的也就放心了,搬走的心也就淡了。
那杨雄是天生的少爷脾气,开始时吃点剩菜剩饭他也很满足,后来就和项荣一起吃,再后来就开始点菜了,气得项荣使劲告诉他,自己是修车的,不是开饭店的。似你这种无恶不作之人,到这来能给你口饭吃,就该偷笑了,还敢点菜!杨雄也只好诚惶诚恐道歉。
一日吃完晚饭,杨雄又赖得很晚不走,项荣就轰他说:“这里有什么好,这的条件那比得上白楼呀,你老访贫问苦的工作也该结束了吧。”
杨雄理直气壮的说:“你说白楼好,那你为什么死都不肯搬回去住呀?”
项荣说:“那是你的家呀!”
杨雄说:“你把它当成自己的家不就成了吗,只要你肯回白楼,你就是那里的主人了,你要看谁不顺眼,我就先把她轰走。怎么样?”
项荣摇摇头,不说话了。
杨雄又说:“我真的觉得这里好,这里饭好吃,人好看,就是这小屋也好,又干净,又温馨,到处充满了你的味道,这才有家的感觉。白楼现在是乱七八糟的,新请的那个李妈做的饭特难吃,还有一个又会哭又会闹的老婆,想起来我就特烦,不信你回去自己看看就知道了,我的日子过的有多苦!”
项荣说:“你不是很有钱吗,屋子乱了,多请几个人打扫就是了,吃的不好可以请个好厨子,这有什么难的。你对辛欣好些,她自然就不会又哭又闹了。”
杨雄笑着说:“可那也没有你的味道呀,你搬回去好不好,只要你肯搬回去,我事事都听你的。”
项荣觉得杨雄无可理喻,也不想因为救火把自己烧死,所以只好不谈了。
杨雄也不是一味的吃白食,他也很想请请项荣,只是项荣生性节俭,说白了就是小气,去任何酒楼或娱乐场所他都嫌贵,而且说到那去自己就浑身上下不自在,气得杨雄对他说:“我听人说,这人学好不容易,学坏可快着呢,你怎么可以笨成这样,连学坏都学不会!”
所以杨雄只能请项荣出去开车兜兜风。
一次项荣偶然说起自己小时没钱看电影,次日,杨雄说拿来两张电影票,说是朋友送的,不看就浪费了,项荣反复看了看票价,犹豫了一会儿,想闲着也是闲着,就答应和杨雄一起去了。两人高高兴兴的去,回来后,项荣却是怒气冲冲。
项荣回来后,就怒气冲冲的对杨雄低吼道:“你那叫看电影吗?从开场到结束你的手就没老实过,要不是那里人多,我怕闹起来太没面子,我早就揍你了,你是个流氓,以后我再也不和你去看电影了。”
杨雄委屈的解释说:“我是在看电影呀,只是那电影太难看了,我才找点别的事做。”
项荣说:“电影不好看你就摸我呀,再说我几次站起来说要走,都是你拉着我,一定要把电影看完,不好看你还不走!我觉得你的眼睛根本就没看过银幕,恐怕电影演的是什么你都不知道。”
这部电影杨雄是看过的,所以他头头是道的说:“我知道,我刚才看了,我说给你听:这部电影讲的是一个职业杀手,受雇去杀皇帝,临走前和家人告别:老婆孩子,父母兄弟,初恋情人,暗恋对象,邻居朋友,总之,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不会说话的小孩,都要接受他最深情的凝视,都要听几句警世名言,我真搞不懂,这人这么有爱心,为什么不去联合国做爱心大使,当什么杀手呀?我就是想看看他怎么杀人,才苦苦等到最后的。好不容易等他把儿子长大了做什么样的事,女儿长大嫁什么样的人等等都安排妥了,我想他这回该来真的了吧,谁知他把刀往受害人的脖子上一架,又开聊了,一定要和受害人在这时探讨生命的价值,爱恨情仇的意义,国家的前途,人民的期望……,听的我都累了,他那么能说,为什么不去电台做主持人?受害人表情那叫一个惨呀,简直是惨不忍睹,吓我都不敢看银幕了。如果这时那个皇帝死了,一定不是被杀死的,也不是被吓死的,铁定是被烦死的,你听听他说的:你就给我一个痛快的吧!就在受害人被如此惨痛的折磨之后,他又决定不杀人家了,这就么走了,你说这叫什么电影!”
项荣忍不住被他这些搞笑的言语和夸张的表情逗笑了,忍不住说:“也对,就这电影真不应该卖这么高的票价。”
杨雄傻呆呆的看着项荣的笑容,说:“我觉得这票价还是值的,不过这电影应该改个名字,叫《这个杀手实在面》。”
项荣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也不好再生气了。

13

被人关心,被人在意的感觉是美好的,虽然这种感觉项荣并不是很熟悉,但这并不表示他不需要。杨雄的常常来访,给这沉闷的小屋,凭添了许多欢声笑语。项荣渐渐觉得杨雄也不是一无是处,如果他能一直规规矩矩的,不去做那些正常人想都不想的事,到是可以做个好朋友的。杨雄对他好,总哄他开心,项荣是知道的,他能报答杨雄的方式就是做些杨雄爱吃的菜。
虽然项荣嘴上说,杨雄在这里有的吃就不错了,但还是常常按照杨雄点的菜来做饭,一日,杨雄嚷着说想吃糖醋鱼,次日项荣就买了两条鱼。晚上,杨雄来了,项荣在厨房收拾鱼,杨雄就站在门口给他讲笑话听,气氛本来很好的,后来项荣发现家里没醋了,就下楼去买醋。
项荣买醋回来,刚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却被邻居赵大妈给叫住了。
赵大妈一把拉住项荣,嘴像机关枪似的说:“项荣呀,你现在还是单身一人吧,大妈帮你介绍个女朋友吧,是我一个好姐妹的女儿,在一个好大的公司里做会计。她是去年离的婚,也没有小孩。她原来的老公特花心。人家女方说了,再找别的条件不要,只要找个老实本份的人。看看,和你多合适呀,这是人家的照片,你看怎么样?”说着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项荣。
项荣接过照片一看,那位女士长的还算不错,只是眼睛很小,却精光四射,看样子很是精明强干,心里就有些怯了。半天才说:“赵大妈,谢谢您费心,这事让我再想想。”
赵大妈说:“你还想什么,告诉你,我这朋友的女儿可能干了,又会写,又会算,你一见准乐意,要是错过了,你就后悔去吧,好了,也别你光看人家,你回头也找出张照片来,我拿去也给她们看看,找张精神点的。”
项荣答应着,开门进了屋,却见杨雄铁青着脸,对他怒目而视。
杨雄生气的走身前来,一把抓住项荣吼道:“你犯贱呀你,没个女人管你,你是不是就活的不舒服!”
项荣挣扎着说:“你没有,我不是,你别嚷,叫邻居们听见多不好,你快放开我,我们早就说好不动手的。”
两个人纠缠着,醋瓶滑落到地上,摔得粉碎,一时间,屋里充满了呛人的酸味。
杨雄说:“你要真没那个心,你现在就出去,对那个老太太说,你不要见那女的。”
项荣说:“我交女朋友又不犯法,你凭什么管那么宽。”
杨雄说:“我就要管,我现在就办了你了,让你明白明白,你没女人也能活!”
项荣抵抗着说:“你放开我,我真的生气了。”
杨雄说:“你嚷的再大声些,那邻居们都来看看你是什么货色,看谁还给你介绍女朋友。”
暴怒中杨雄力量特别大,项荣禁不起一波又一波的强有力的进攻,又害怕闹的动静太大了让邻居听见不好,最终还是臣服了,杨雄边做边说:“我忍了你好久了,我有花不采守空房,我来这里闻闻香味我就走,我这么辛苦的做一个好人,你为什么不快点爱上我?还总想着交女朋友,我不忍了,今天我要干死你,让你永远不再想别人!”
急风暴雨下的项荣无力回答杨雄的问题,他也不知怎么回答,看样子杨雄似乎还满委屈的,项荣真不知该找谁说理去,项荣只觉得好痛,头痛,心痛,全身都痛,痛的他热泪长流。
暴风雨过后,项荣指着大门说:“你滚,你给我滚,永远不要再来了!”
杨雄一言不发,穿上衣服,起来翻箱倒柜的找东西,项荣也没有力气管他,只是看着,最后看他找出项荣的像册,共两本,抱在怀里,摔门走了。
项荣看着地上摔碎的醋瓶,想着厨房里收拾好的鱼,突然觉得好空虚,好失落,他就这样虚脱了似的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黑暗中好象过一个世纪,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项荣第一个反应是杨雄回来了,他连忙拉开灯,穿上衣服,飞快的跑来开门,却看见辛欣挺着大肚子,哭泣着站在门口。
屋里很乱,到处都漂着浓浓的醋味,项荣的心情很糟,加之上次事件的前车之鉴,所以项荣不想让辛欣进来,于是他冷冷的说:“是辛欣呀,都这么晚了,你怎么又来了,我头疼,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罢。”说着就想关门。
辛欣很固执,一定要先进去说,项荣就是不许,争执了一会儿,当门要被强行关上时,辛欣突然说:“算我求你的了,让我进去说吧。”说罢就勇敢的跪在了项荣的门口。
项荣不敢关门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大着肚子哭泣着跪在一个单身男人的屋门口,任谁见了,都会认定项荣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项荣倍感无奈,很有一种想冲上大街,逃之夭夭的冲动,但又一想,如果辛欣依然跟上来,在街上表演一出男跑女追的闹剧,他就死的更难看了,所以他还是被迫将辛欣请进了屋。
项荣简单的打扫了屋子,又给辛欣倒了一杯热茶,强打精神听辛欣眼泪汪汪的哭诉杨雄的暴行:“他平时总骂我也就算了,可今天他又喝多了,特别凶,逮哪打那,无所顾及,还说什么都是我们这些女人毁了他一生的幸福,项荣你说,我什么都依他,怎么会毁了他的幸福呢?打我也就算了,可我怕伤了我的孩子,要是这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什么都指望不上了。
项荣说:“他都这么对你了,你为什么还留在他那?”
辛欣说:“我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叫我怎么能这么快就飞下来。再说我都熬到现在了,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知道杨雄是爱我的,否则他不会娶我,想嫁他的女孩子多着呢。等我把儿子给他生下来,他就会对我好了,一切都会好的。退一步讲,就算将来真的非离婚不可,我也可以争得孩子的赡养费,也不枉我嫁入豪门一场。这孩子可是他杨门的长子长孙,说不定将来哪天,他就能继承杨家的全部财产,那时我就什么都有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要在杨门把他顺利的生下来。项荣,我求求你了,你回去给我们做几天饭吧,杨雄不止一次的说过,只有吃你做的饭,他才有好心情,他心情好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就委屈几日吧,到宝宝出生就好,价钱随你开,我知道你不乐意,可我真的没有别的方法,所有的厨子他都不要,就认定你了,只要你去做,我和宝宝都会感谢你的。”
项荣斩钉截铁的说:“这事绝对不成,我不想瞎掺和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没什么好商量的,喝完这杯茶,你就走吧!”
辛欣又苦苦哀求了良久,项荣坚决不许,最后项荣说:“你要是不走,那我走。”
辛欣神色惨然,最后下定决心说:“请你再听我说一句:这孩子,也可能是你的。”
项荣的脑袋嗡的一声,他瞪着辛欣问:“你胡说些什么?”
辛欣冷笑道:“你不会忘记,那个下午,就在这间屋里发生的事吧,实话告诉你,那天晚上我和杨雄在一起,孩子就是那天有的,他究竟是谁的种,只有天知道。这也就是我一定要在杨家生这个孩子,不愿回娘家生的真正原因,我就怕有人怀疑他不是杨雄的。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许是我的报应。你呢,见死不救,也许死的就是你的骨肉。好了,我都说完了,我走了。”
项荣一把拉住辛欣说:“你别走,你让我想想,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辛欣慢慢的说:“当然是真的,这是这些日子来,我做梦都怕别人知道的秘密,如果今天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项荣说:“你先别走,这事让我再想想,对了,你吃饭了吗,厨房里有鱼,我给你做条糖醋鱼,不,还是红烧吧。”
吃鱼的时候,辛欣还说了很多话,项荣完全没听进去,他头脑里只有那孩子的事,后来辛欣累了,不说别的了,只追问项荣想的怎么样了。
项荣庄重的点点头说:“我想好了,孩子不管是谁的,都是无辜的,那可是条性命,他不应该死在你们这两个混蛋手里,我跟你回白楼。不过咱们先说好,我只做到孩子出生。将来宝宝生了,如果是杨雄的,你们一家三口就好好过日子吧。如果孩子是我的,我会尽当父亲的责任的。”
辛欣大喜,忙着想帮项荣收拾东西,项荣说不用了,你还是歇会儿吧。辛欣又吞吞吐吐的说:“关于这孩子有可能不是杨雄的事,你能不能先帮我保密。”
项荣点头应允。
薄雾晨曦中,项荣扛着行李,以大义凛然、舍生取义姿态,再次出现在白楼的院门口。杨雄通过辛欣给他的电话,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他高兴极了,也顾不上计较项荣是怎么被辛欣请来的这些俗事了,亲自来到大门口,热烈欢迎项荣入住。杨雄激动的拉住项荣的手,久久不肯放开,热泪盈眶的说:“你肯回来了,这真太好了,我真怕你生我的气,再也见不到你了。欢迎回家!”
白楼景色依旧,却物是人非,辛欣已荣升为女主人,搬到二楼去住了。依杨雄的意思,要给项荣挑间二楼的客房住,不过项荣拒绝了。他依旧住进了一楼的小屋,原来他和辛欣住的那间。
杨雄高兴,当即又召开了白楼全体人员参加的大会,在会上,正式宣布项荣为白楼的大厨,并制定的几条相应规定:项荣只管做晚饭,不参与其它家务工作,不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支使项荣干活;项荣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别人一起跟着吃就行了,不许对饭菜提出异议。点菜的,将被视为是对大厨的刻意刁难;说什么咸了淡了的,将被视为是对大厨的恶意诽谤。违反上述规定的将要接受严厉的处罚,情节严重的将被轰出白楼,永不录用。
这些规定只听得辛欣他们面面相觑,自从盘古开天地,也没见过这么请厨子的。就算是杨雄求贤若渴,也不该到这个地步吧,他们请的是厨子吗?




14

杨雄这次做到了以身作则,他对项荣特别好,当天白天,他一有机会就向项荣道歉:以前都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你,你别再生气了。辛欣以为他说得是夺妻之恨,也没深想。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大家都熟睡后,杨雄悄悄下楼,钻进项荣的小屋,继续道歉:“昨天晚上我太粗暴了,把你弄疼了吧,今天我一定特温柔,特温柔的做。”
项荣没有反抗,从答应辛欣搬回来住,他就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他觉得此时再推托就有点矫形了。
杨雄得了便宜还卖乖,在充分享受了项荣的肉体后,抱怨说:“枉我前些日子对你那么好,你一点儿也不知道领情,任我怎么说你都不回来,怎么那女人一说你就回来了?”
项荣说:“还不是因为你太狠了,我怕出人命吗。孕妇你也打,真是没人性!前些日子你还真不错,装得象个人似的,我还以为你转了性,变成了一个好人呢,结果还是为了在我身上做这事,原来你还是一条披着人皮的狼。让我说呢,你装好人就不能多装些时候,一直装下去。”
杨雄哈哈大笑说:“宝贝儿,你知足吧,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从小到大,我在谁面前装过好人,我要是不高兴,连亲娘老子的帐我都不买!也就是你,让我花了这么大功夫,偏偏你还不领情。”
项荣说:“做个好人是应该的,还要别人领什么情,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子弟,可真够不讲理的。”
杨雄说:“有钱就是有理。你没看见那么多大律师什么的,就是帮助有钱人说理的,社会上人那么多,哪一个不是帮有钱人说话的,你那么穷,哪里来的理呀,你就乖乖的听哥哥的话就是了。”
项荣一时无言,他在家庭、社会和工作中常常受气,除了他天生性格懦弱外,还有就是他无钱无势,人敬穿阔的,狗咬穿破的。这些事屡见不鲜,他又能说什么呢。
良久,项荣才对杨雄说:“不早了,你回去吧,出来的太久了,辛欣会发现的。”
杨雄说:“她发现不了,自从她怀孕后,我们一直分房住。就是发现了我也不怕她,我谅她也不敢怎么样,我不去找她的茬,她就该偷笑了,还敢管我。“
项荣说:“夫妻间和和气气的才好,你别总欺侮她。”
杨雄一笑说:“什么夫妻间,我心里压根就没把她当老婆,我娶她是迫不已,在我心里,你才是我亲亲的老婆,老婆,来,咱们再亲一个。”
从那天起,杨雄的脾气明显变了,一天到晚笑口常开,夜不归宿的事就此杜绝。每天早早下班回家,专盯着项荣,生怕他少吃多干,项荣要想帮李妈干点活,杨雄就跳出来拦着,弄得项荣很不好意思,私下劝杨雄别做的太明显了,主人盯着佣人干活的事常见,主人要是天天盯着不让佣人干活,生怕佣人累着了,就太奇怪了。杨雄却说:“你是我亲亲的老婆,我自己都省着用,哪能让他们累到你呀。”
辛欣大为庆幸家庭和睦之余,也不免有些诧异。心里暗想:难怪言情小说上常说,要得到男人的心,首先要管好他的胃,真是至理名言。
杨雄一天到晚美滋滋的,但不久就乐极生悲,由于他的某些活动做的太频繁了,他得病了。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仅仅是着凉感冒,他却小病大养。整天躺在床上,死缠着项荣请假守着他,他可怜兮兮的对项荣说:“我可都病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发扬一点点同情心,多陪人家一小会儿。”项荣一时心软,就答应了,于是无论白天晚上,只要一会儿看不见项荣,他就喊:“项荣,你在哪?你可是答应陪我的,怎么看我病了,就糊弄我,扔下我不管了?”结果项荣每天陪杨雄的时间是23小时30分,那半小时是项荣做饭和去卫生间的总和。
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总算杨雄的病好了,项荣却被传染了,感冒发热,杨雄开始表现可真不错,一副知恩图报的样子,第一天守在项荣的床边嘘寒问暖,看得辛欣好眼热,就说她自己也不舒服,结果杨雄却对她喊:“你不舒服去看医生,我又不是医生,你和我说这多烦不烦呀。”
然而,到了第二天,杨雄就对项荣说,他应该运动运动,发发汗病就好了,户外运动不方便做,自然就做室内运动,床下活动不方便做,自然就做床上活动,结果项荣汗是没少出,人却更虚弱了。
第三天,杨雄还想着帮着项荣做运动,项荣当然不同意了,没一会儿,杨雄就烦了,瞪着眼睛对项荣嚷着说:“你这是得的什么破病了,到底有没有时候好?”项荣好说歹说,才哄得杨雄去上班,自己得到的真正的休息,项荣身体素质本来很好,休息了两天,病就全好了。
自从项荣搬回白楼,杨雄为人处事的态度就比前好的太多了,平时说起话来不再那么霸道了,在床上,也是曲尽温柔,不再象以前只知道横征暴敛,有时温柔到项荣都觉得特不好意思了。甚至项荣觉得,除去他的父母,还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大概人都有一种渴望被人爱、被人需要的天性,慢慢的,项荣从身体上到思想上都开始接受了杨雄,两个人的关系日渐融洽。
美好的日子总是这的特别快,辛欣的预产期日渐监近,一天深夜,辛欣突然大力的撞开项荣的屋门,打开灯,痛苦的说道:“项荣,我肚子好痛,我怎么也找不到杨雄。。。。”这时,她终于惊讶的看清了,杨雄正抱着赤裸的项荣,在床上温存,辛欣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两个男人急忙穿衣服,将辛欣送到医院,清晨,宝宝出生了。
辛欣在病床上,无声哭泣着,她觉得幸运女神在向她招过一次手之后,就残忍的弃她而去。她先后嫁过两个男人,两个她认为从任何方面都没有交集的男人,然而她却发现,他们两人竞全是同性恋,现在的同性恋比例怎么可能有这么高!她做人也太失败了点吧。
让辛欣失望的事是一件接一件,她本想为杨家生个长子,结果护士告诉她,她生的是一个女孩,最后,最让她担心和害怕的事也发生了,孩子的血型是O型,他们三人中,只有项荣的血型是O型,连亲子鉴定都不用做了,辛欣知道她日夜担心的恶梦变成了现实,这个孩子是项荣的。
辛欣伤心的床上落泪,杨雄和项荣走进了病房,辛欣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发泄方向,她一指项荣,怒道:“你这个混蛋,我原来还以为你是一个老实人,没想到你因为恨我和你离婚,居然使出这么龌龊的报复手段,你真让我恶心,你马上从我家里滚出去。永远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杨雄比她嚷的声还大:“你凭什么让他走,要滚就是你滚!”
项荣说:“还是我走好了,我来这里只是想看看你和孩子。”
辛欣骗他说:“这孩子和你没什么关系,有什么好看的。你要真为我和杨雄的孩子想,就立即离开这里,给我们一个完整正常的家。”
杨雄说:“反了你了,我刚才说的话你听不懂吗!你走也不能让他走。”
护士小姐进来说:“你们都走吧,病人需要休息,请保持安静。”
项荣回到白楼,开始收拾东西,杨雄一把抓住箱子说:“你不许走。你不用理辛欣,我去把她摆平,让她永远不再敢轰你走。”
项荣说:“我原来就只答应做到孩子出生,现在孩子平安出生了,也是我该走的时候了。”
杨雄生气的说:“你一口一个孩子,一口一个辛欣,那我呢。你为什么不替我想想。我待你那么好,我们在一起那么幸福,你别老是假装没感觉。”
项荣说:“你现在是当爹的人了,别再象个孩子似的胡闹了,一家三口过日子多正常。你对我的好我不会忘的,可一切都该过去了。我也应该过正常人的日子了。我。。。我不想再夹在你们中间,你以后别来找我了,如果你再来找我,我就从这个城市里搬走,我可是说道做到的。”犹豫了一下又说:“求你别再打辛欣了。”
杨雄无语,瞪着眼睛看着他。
项荣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在杨雄的目光中逃离了白楼。刚走出大门,就听见里边有摔东西的声音,突然他觉得好生不忍,心里好难过。甚至觉得比和辛欣离婚时还要难过。可他不敢回去,他怕自已现在回去了,就再无勇气离开了,他们将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了。也怕面对辛欣那怨毒的眼神,所以项荣咬咬牙,狠心的扛着行李走了。



你的绿帽我来戴(15)
项荣这回没有在外租房子,而是住进了车行的宿舍。说是宿舍,其实是车行老板租的一个小旅馆的地下室,供家不在本地的单身汉们居住,一屋住了五个人,屋内通常是肮脏凌乱,臭气冲天,人声嘈杂。不过项荣没有抱怨,天天有人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也好,他怕一个人静下来,会不由自主的想他不敢想的事。
一向很爱干净的项荣也随乡入俗的变得邋遢了,有时也和大家通宵玩玩牌,虽然项荣还和以前一样沉默寡言,但大家都认为他比以前和群了。
项荣不止一次的见过杨雄,在他从宿舍去车行的路上,杨雄通常坐在他的跑车里,远远的看着项荣,并没有上前打扰他,项荣不知如何面对杨雄,他只好装做没看见。
这样行尸走肉的日子大概过了一个多月,一天傍晚,快要下班的时候,工友小于喊项荣,说有电话找他,小于挤挤眼说:“是个女的。”
项荣接过电话,耳边响起了熟悉哭泣声。
辛欣在电话那端哭泣着说:孩子病了,现在在医院,她现在找不到杨雄,辛欣想借点钱急用,问他能不能给送来。
项荣表现的很象个男子汉,立即很有担待的回答说:“你别着急,我就拿钱过去。”问清了医院的地址和所需的钱数,就对同伴说了句有事,匆匆的出来了。
项荣取了钱,直奔医院,看见辛欣站在医院门口,焦急的等着他。寒风中的辛欣显得苍老、憔悴、无助。看得项荣心中又酸又苦。
还好宝宝只是感冒发烧,并没什么大病,要钱只是在医院输液。
孩子非常小,项荣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孩子,觉得她可爱极了。此时的宝宝大概是哭累了,已经睡觉了。静静的躺在小床上。
“她叫杨安安,”辛欣站在床边轻声的说:“这名子是我起的,我本希望有了她以后,我就可以安安稳稳的做杨家少奶奶了,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
项荣问道:“他现在还打你吗,你怎么会缺钱用?”
辛欣叹了一口气说:“他不打我了,实际上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当然也好久没从他那里拿钱用了。从你搬出去以后,他就不常回家了,后来我听说他又从外边买了一栋别墅,天天在那里装修。”
项荣生气的说:“他怎么可以这样呢,自己的女儿也不管,那孩子的爷爷奶奶呢,他们也不管小孩?”
辛欣犹豫了一下,说:“安安的爷爷奶奶倒是对她极好的,还主动要求由他们来带孩子,只是我不敢让他们带,安安生病的事,我也不敢让他们知道。”
项荣不解的问:“你这是为什么?”
辛欣说:“因为孩子的血型是O型的,我和杨雄的血型都是AB型的,我不敢让他们来医院,我怕有人碰巧知道了孩子不是杨雄的,虽然我不知道以后我会怎样,但现在我还不想别人知道真相,连我娘家我也没说。我。。。。我只能找你借钱。”
项荣目瞪口呆,愣了半天才说:“那这孩子是我的吗?”
辛欣生气的说:“当然是你的,不是你的会是谁的!我虽然对不起你,但还没有人尽可夫!”
项荣连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上次你在医院说这孩子和我没关系的。”
辛欣无言了,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我只是希望孩子和你没关系。你不信可以做亲子鉴定,你好好看看安安的眼睛和嘴,长的像谁?不过你信不信对我来讲也没什么意义。”
项荣小心的问:“杨雄知道这事吗?”
辛欣又生气的说:“他哪里会知道,从安安出生到现在,他就没仔细看过孩子一眼。你。。。你不会去告诉他吧。”
项荣说:“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辛欣说:“我能有什么打算,我打算半天又有谁听我的,我只有过一天算一天了。我要一直等到杨雄能有一天回心转意,我是不会主动和他离婚的。”
项荣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说辛欣什么好,只有把注意力放到孩子身上,几个小时后,安安退烧了,医生开了些药,说了些注意事项,就让他们回了。
此时夜已深了,项荣自然要送她们回家。他把安安抱在怀里,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觉得好幸福,安安就象没有骨头一样,软软的躺在他怀里,对他无限依赖。
杨雄也许真是项荣前世的债主,久未在白楼出现的他,今天居然碰巧回来了,本来杨雄是在大厅里喝闷酒,看见项荣带着他的老婆孩子回,顿时大怒,吼道:“你不是不肯回这里来吗,还是你只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来!”
项荣吓得紧紧护住怀中的小孩,低低的声音说:“你别嚷,你别吓到孩子,等我把孩子放好,我再向你解释今天的事。”
杨雄上前一把拉住他,接着大声说:“你少拿孩子做挡剑牌,现在你就给我解释清楚。”
项荣真有点急了,沉着脸低低的声音的说:“你放手,你别喊,安安刚退烧,不许你再吓到她,你让我先把她放好,你要干什么我就依你,不然我跟你没完。”
杨雄放手了,若有所思的看着项荣小心翼翼的,在辛欣的指引下,将小孩抱回了房。
等项荣回来,杨雄就怪笑说:“你解释吧,你和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辛欣立即说:“也没什么了,安安病了,他帮忙给送回来,就是这个样子了。夜深了,我好累,你们也早点睡吧。”
杨雄冷笑着说:“你们拿我当傻子了,明修战道,暗渡陈仓,好你个老实人,项荣你给我说,你们到底偷了多少次情,这孩子到底是谁的,要不要咱们去医院做个DNA实验?”
项荣红着脸说:“我没和你老婆偷过情,我是安分守己的人,我真是个老实人,不做没理的事。这孩子是在我们没离婚之前有的。”
辛欣狠狠的瞪了项荣一眼,终觉大势已去,她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也就不再狡辩了,流着眼泪对杨雄说:“对不起,老公,我不是故意骗你的,真的不是。那只是一次意外,我这么爱您,当然是想为您生孩子了。求您别抛弃我。您看,这事要是传扬出去,杨家的荣誉也会受到影响,您的脸上也不好看吧。您要是饶了我,我一定为您生一个百分之百纯种的儿子。您要是肯认下这孩子,我们母女二人,一生一世都会感激您的大恩大德的。”
项荣说:“你们不要这孩子,我要,我自己养。”
杨雄笑道:“你要,你怎么要,你一个大男人,自己还在外边打工谋生,你怎么带这么小的一个孩子?”
项荣被说到痛处,一时无言。
杨雄很大度的说:“算了,算了,这孩子我认了。我会视如己出。当然了,我也不忍心拆散你们父女之情,你就搬回来住吧。“
辛欣喜极而泣,高兴的说:“太好了,老公,你可太伟大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项荣摇摇头说:“不好,我不搬回来住。”
辛欣生气的说:“你这人也太自私了,自己合适就根本不为我们母女的利益着想,女儿是你的,你就不能为她的幸福,做出一点点牺牲,你也太没人性了吧。”
项荣根本说不过辛欣,也想不通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但他以不变应万变,任辛欣怎么说,就是不答应回来住。
杨雄不高兴了,说:“我早就知道这好人难当,我累了,这事儿以后再说。不过我今天做了一回好人,今天的谢礼还是要的,项荣呀,你刚刚说都要依我的,没忘吧。老实人说话可要算数的。”
项荣说:“我说话向来是算数的。”
结果项荣当天就留在白楼过夜了。




16
第二天,项荣去上班时,立即引起了轰动,大家都说项荣被一位女士电话叫走后,整夜就没回宿舍,定是一夜风流,围着项荣开玩笑,项荣本着沉默是金的原则,对一切问题均不与理会。最后被审急了,只是说:“你们都误会了,我没有乱搞男女关系。”
工友老马也说:“项荣大家都了解,你们别欺负老实人了。”弄得一群好事之徒大失所望。
当然,他们也没失望很久,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打扮的雍荣华贵,身上挂着很多金玉配饰,香气熏人的辛欣,竟手提大礼包,登门来访。
当辛欣出现在门口时,大家都以为她是走错了地方,穿成这样的人应该去走红地毯才对,怎么能出现在工人宿舍门口呢。但辛欣娇声娇气的说:“请问项荣是住在这里吗?”大家惊叹之余,才确定她没走错地方,连忙将她让进屋里。
辛欣在做项荣的老婆时,从没到过修理厂,这种脏乎乎的地方是她不会光顾的,所以这里的人都不认识她是谁,没想到她做了杨太太后,却跑到这里来看项荣了。
项荣见到辛欣来访十分意外,他本能的感到这准没什么好事,于是就沉着脸问:“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辛欣笑靥如花,娇声娇气的说:“上次那个晚上真是太辛苦你了,我特意来表示一下对你的感谢。”
项荣说:“不用谢了,没什么事你走吧。”
辛欣有点委屈,勉强笑着说:“确实还有点事,我能不能和你单独谈谈。”
众人识趣,都笑着出去了。
辛欣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大有想长谈一番的意思,项荣无奈的叹了口气。
辛欣不慌不忙的从包里拿出一叠钱,对项荣说:“这是上次在医院借你的钱,还给你。”
项荣说:“那钱是给孩子用的,你不用还了。”
辛欣支持要还,项荣不收,两人推推让让,忽听见门口有笑声,一看是有两个同屋在那里偷窥,项荣气愤的把门关上,他不愿和辛欣纠缠,就把钱收了。
辛欣说:“我还是特地向你来道歉的,上上次在医院,我不该对你发那么大的脾气,我现在充分理解了你们的爱情,你们的爱情是伟大的爱情,应该长期被发展下去。所以这次我来,特诚恳的邀请你回白楼住。让你们能天长地久的在一起。”
项荣说:“你脑子进水了吧,有你这么替老公找外遇的吗?你也贤慧的过头了吧。是杨雄逼你来的,对不对?”
辛欣摇了摇头说:“是我自己要来的,请你相信我的诚意。自从我嫁给杨雄那天起,我就知道这个花花公子不可能爱我一辈子,我想他要是在外边胡来,我只有忍了。只要能保证我这个正牌杨太太的地位,我也就知足了。原来大户人家都是三妻四妾的,皇后还要替皇帝选妃子呢,这也没什么。你知道吗,他现在在外边又买房子又装修,我好怕他再找一个女人来,那样离我被抛弃的时候就不远了。所幸他还喜欢你,他对我说他爱你。我想了几天,觉得你实在是一个上上的人选。第一,你不会缠着和他结婚,我就是永远的杨太太了;第二,你不会给他生个野种出来,和我的孩子分家产;第三,你的性子我太了解了,不会持宠而骄,不会欺负我,还会对安安好,真是天底下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合适的人了,所以我诚心诚意请你回去,请相信的我诚意。我的确是自愿来的,杨雄没逼过我。”
项荣说:“我说我和杨雄的事,怎么我自己都没理解,你却理解了呢,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呀。杨太太的地位就有这么好,让你什么都忍了?只是你们都合适了,怎么没人替我想想,你爱杨雄,不代表我也爱杨雄,我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过?”
辛欣异常惊喜的说:“你不爱他,这么说,你爱的还是我!那你更应该回白楼,我们。。。。我们还是有机会的。”说着无限娇羞的低下了头。
项荣苦笑着说:“哎呦呦,我的姑奶奶,我那敢有那种非份之想呀,我现在是躲都躲不起,我哪敢招您呀。我只是想将来找个普通的女人,过平凡的日子,我就很知足了。”
辛欣表错了情,恼羞成怒,强词夺理的说:“我可记着你以前发过誓,为了我的幸福,可以牺牲你的一切,现在实现你的誓言的时候到了。”
项荣说:“那是什么猴年马月的事了,你现在可是杨太太了,凭什么让我为你牺牲一切,这话你趁早忘了吧,不然让你老公知道,我又说不清了。”
辛欣一时无言,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不看在我的面上,也该看在孩子面上吧,只要杨雄认了安安,她就要什么有什么,将来可以成为名门淑女,大家闺秀。”
项荣说:“有钱人家的孩子有什么好,杨雄就是一个例子,只要自己高兴,什么都敢干,总把他爹娘气个半死。你再看看我们车行老板的儿子阿良,也算有钱人的孩子吧,终日里逃学打架,整天给他爸爸惹事。我看平民小百姓的孩子也很好。”
辛欣把嘴一撇,说:“你少拿那些土财主和杨门相比,杨家真正的气派和豪华你还没见识过呢。我的女儿要是能在杨家长大,她可以从小学三门外语,学弹钢琴,将来出国留学,总之好处多了去了,最后还可以嫁入一个更大的豪门,这些能给她吗?”
项荣不解的说:“嫁入豪门就那么好吗,你自己不是嫁入豪门了,还不是整天受气。”
辛欣说:“那是我娘家无势力,安安会不同的。”
两个人怎么也谈不到一起去,辛欣又苦口服液婆心的劝了老半天,项荣就是不同意回白楼,最后辛欣十分无奈的走了。
辛欣走后,一群室友回来了,围着项荣起哄。
小于拉着项荣的手说:“哥们儿,你行呀,真是蔫人出豹子,看你平日里不言不语的,一出手就是财色双收。”
项荣说:“你们别胡说,这都是没影的事。”
小于说:“我们隔着门缝都看见了,她硬是塞给你一叠钱,你还装模作样的不要呢。”
项荣说:“那是我借给她的钱,她只是来还钱。”
众人立即起哄说:“穿得那么阔的太太会找你借钱,你说谎也不编个圆点的,既然只是还钱,你为什么还推着不要呀?”接着,大家就开始审项荣,让交待犯罪过程。项荣反复说自己是清白的。
最后还是老马出来打圆场,老马说:“你们别闹了,项荣一直都是实知实说的人,他的话我信。项荣呀,不如你给他们发个誓,你没和今天来的那个女人上过床,不就结了。”
项荣不能发誓,他不仅和辛欣上过床,还有了小孩。但个中原委,又怎能对外人道哉。他也是堂堂五尺男儿,怎么好对别人说:我老婆跟人跑了,现在又回来拐我也跟那人跑。若让大家知道了他已被人睡了又睡,他还怎么在这里呆下去呀。老实的项荣又不会说谎,所以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众人见他不肯起誓,越发的笑闹了,更加确定这里边有奸情。这次连老马也不帮他了。项荣被他们说得脸不红一阵白一阵的,心里好不是滋味。



接下来的日子项荣也不好过,辛欣没有死心,天天打电话来,汇报孩子的情况。项荣忍不住想听听,就不好挂电话。
辛欣在电话里说:安安长得可好了。连杨雄现在也喜欢她了,没事时候还要抱一抱,夸她说:“安安长的真漂亮,你看这眼儿,这嘴儿,有多可人疼。”你是孩子的亲爹,就不想来看看。

辛欣每次都在电话里说安安想项荣了,项荣知道辛欣那是胡说,这么小的孩子不会想他这个生人的,就是想了也不会表达出来,可他就是爱听辛欣这么说。虽然他不敢回去,可也被这事搅得魂牵梦萦的。

杨雄还是老样子,常常开车来远远的看看项荣,看看就走,并没有打扰项荣。

项荣是又怕辛欣的电话,又忍不住等辛欣的电话,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干起活了就丢三落四的。车行老板终于看不下去了,找项荣来谈话了。

车行老板姓吴,为人精于算计,谨小慎微。项荣觉得他为人虽然吝啬了点,但总体上来讲还不错。

吴老板今天很热情,拉着项荣的手,定要和他聊聊天。吴老板先是把项荣夸一番,什么技术过硬,肯吃苦耐劳呀,最后终于说到重点上了:“项荣呀,我知道你媳妇和别人跑了,你心里难过,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项荣说:“我是想让它过去,可现在它是过不去呀。”

吴老板拍着项荣的肩膀说:“这个我懂。心魔难解呀。有时你想要忘掉的事,可偏偏是怎么也忘不掉呀。一个人战胜别人容易,可想战胜自己就难了。”

项荣说:“我可以战胜自己,可不战胜不了别人,我是真没办法呀。”

吴老板说:“我都懂。可你听我说,这人得想开些,你媳妇跑了,有什么了不起,满街有的是大姑娘小寡妇的,再找一个不就结了。何必一定也要当个第三者,给自己结怨呢。”

项荣吃了一惊,问道:“吴老板,你为什么这么说?”

吴老板得意的说:“我经的事多了,什么看不出来。你接电话的神情总是又想接,又怕接的,一看就知道是婚外情。放不到台面上的。门口还老有一辆跑车盯你,里边坐的是个男的,是那女人的老公吧。你就不用瞒我了。我说的对不对。”
项荣没法否定。

吴老板接着说:“能开这种车的人,非富即贵。多半是有背景的,是咱惹不起的人。你没看报吗,前些日子还有人开着宝马撞死人不偿命呢。现在你惹这么一个主,整天阴魂不散的盯着你,你不怕我还怕呢。真要是出点什么事,可别怪我这个老板不罩你。再说了,咱们这车行是小本经营,咱什么大人物也惹不起,什么大风浪也经不起。真要是有人来砸了这场子,咱们大伙可都没饭吃了。算我拜托你了。别为一时之气给自己找不自在。今天我放你一天假,你想办法把这事解决了吧。”
项荣只好点头出来了。

项荣出来后,买了很多菜,来到了白楼,为大家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当然也给安安熬了粥,安安对项荣一点也不认生,张着小手让他抱,乖乖的窝在项荣怀里喝粥。一家人晚饭吃得其乐融融,似共享天伦之乐。

等吃罢晚饭,李婶抱安安去睡了,项荣神色庄重的说:“你要和你们两人谈谈,辛欣以后你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杨雄你以后也不要开车来看我了。我还想好好工作,请你们不要再妨碍我了。”

辛欣做无辜状,说:“我只是告诉你女儿的近况,这有什么不对?”

项荣说:“你说得好听,以前你怎么不在意我,说白了,你只是想让我回来,讨杨雄的欢心,对不对?”
杨雄说:“回来多好呀,像今天一样,大家一起吃晚饭,我觉得生活好幸福。”
辛欣说:“对呀,项荣你也不用太委屈,一个幸福的家庭,总要有人做出牺牲的。”
项荣非常不解的说:“那为什么牺牲的那人会是我?”
辛欣说:“我也有牺牲呀,看着自己的老公爱别人,我也很痛苦,但为了这个家的完整,为了孩子,我心甘情愿的忍了,我能做出牺牲,你为什么不能?”
项荣想了一会儿,才说:“你是自愿的呀,再说你为了你的家,我为什么呀?”
辛欣说:“这你就太客气了,我们可压根就没拿你当外人。”
项荣说:“我求求你们了,还是拿我当回外人吧。”
杨雄说:“那可不行,我就要朝朝和你相对,夜夜拥你入睡,一生干你千百回,那能拿你当外人呢。”
项荣怒了,对着杨雄吼道:“我在和你们谈正经事,你就不能待会儿再调戏我!”
杨雄做小生怕怕状,高高举起双手投降,连连点头说:“好,好,我待会儿,我待会儿。”
项荣慷慨激昂的对他们说:“恶霸的事我听得多了,可像你这样霸占人家一家子的,我还真没听过;卖朋求荣的人我也见过,可像你这样,把前任老公卖给现任老公做小老婆的,我还真没见过,婚姻是一件神圣、严肃的事,为什么到你们这还搞买一赠一!你们真是一对丧尽天良贼夫妇!你们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不要再来纠缠我,我保证严守秘密,什么也不说,以后咱们还是朋友,有机会我还会给你们做饭吃。怎么样?”
杨雄说:“宝贝你别生气,其实你才是我要买的那个,她是赠的。你要对自己自信些。”

辛欣把嘴一撇,说:“你别把自己择得那么干净。这些话要是放在以前说,我还会觉得羞愧,我以前一直认为是我先背叛了你,从心里觉得对不住你。现在我都知道了,原来你红杏出墙比我早,和他睡得比我多,你背叛自己的妻子于前,与别人的老公偷情于后,现在还要假撇清,扮无辜,你羞也不羞!”

一段话几乎把项荣噎死,他红着脸分辨说:“我不是。。。我没有。。。我们。。。你们。。。”辛欣虽然不讲理,但她说得可都是实情呀,项荣本就笨嘴拙舌,遇事慢半拍的。他哪能解释的清呀。项荣觉得自己有点晕。
 楼主| 发表于 2009-8-23 14:59:06 | 显示全部楼层
18

辛欣得理不让人,指着项荣说:“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局面,主要责任都赖你,你给我乖乖的搬回来做二奶,大家都好过,否则,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舒服了。”
杨雄笑嘻嘻的说“宝贝呀,这回我可觉得是辛欣说得有道理了,你不是成天都嚷着说自己是个男人吗,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做敢当,你不能总是推卸责任,一味的逃避吧。”
项荣说:“我是敢做敢当,可是。。。。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呀,我就是给你上了,我没敢和别人说,后来又给你上了,还是没敢和别人说,难道就因为这样,我就要让你上一辈子?”
辛欣说:“不错,这事就这么订了。”
项荣说:“不能订,不能订,我坚决不同意!”
辛欣说:“这事由你而起,你现在却想置身事外,让我两头不靠岸,门也没有。告诉你,给你打电话还是最温柔的方式,你再不听话,比这狠的招多了。天涯海角,我们也不会放过你。”
杨雄鼓掌称好。说:“在铁的事实面前,你就不要狡辩了,负起你的责任来,搬回来住,对每个人都好,大家一团和气的过日子多好,别为了你自己,弄得一家子从大到小都不痛快。”
最后大家以2:1裁定项荣有罪,应对此现状应负全部责任,在没有新的证据之前,此判决成立,项荣必须将功赎罪。
项荣说:“我真的什么也没做,被你们欺负了也没说什么。我是被杨雄强奸的,被辛欣抛弃的,为什么会是让受害者负责。这似乎不大讲理吧。”
杨雄说:“怎么不讲理,我们不是一直在和你讲理吗,真正不讲理的事还没见识过呢。”
项荣颇不以为然,小声说:“还有什么不讲理的事我没见过!”
项荣说不过这两个人,又怕对孩子有伤害,不敢与这俩人翻脸,他只有无奈的苦求了半天,才争取到了宽大处理。大家经过讨价还价,最后是这么订的。辛欣不再给项荣打电话,杨雄也不去看项荣了,项荣呢,必须定期回白楼来看女儿,看完女儿后也不必走了,和杨雄算算以前的帐。
杨雄对项荣说:“看你这么不乐意,是不是觉得当二奶委屈呀,那我就和辛欣离婚,就只和你在一起。”
项荣说:“不要,千万不要。还是这样吧,我就照咱们说好的办吧。”
辛欣对项荣说:“看你那可怜样,以前我还真被你给骗了,你给我说句老实话,你是怎么勾引他的?”
项荣说:“没有,我绝对没有勾引过他,我是被迫的。杨雄你说,我没有勾引过你吧。”
杨雄说:“怎么没勾引我,你说的每一句话,你的每一个动做,你的味道都是在勾引我。”
项荣生气了,说:“那好,以后我在你面前再也不说话了,我也不动了,我洗过澡以后再见你。哼,就这样你也未必放过我的,我还是省省吧。”
杨雄笑道:“宝贝儿,你现在的样子真可爱,还说不是勾引我,我的魂都要给你勾飞了,真想一口吃了你。”
辛欣立即附和着说:“真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好性感呀。”
杨雄说:“他现在可是我的人,你看看就算了,不许你动他!”
项荣很生气,但又不知说什么好,只有无语问苍天了。
杨雄看项荣真生气了,就哄他说:“我逗你玩呢,看你急的,青筋都暴出来了,我现在就证明,项荣从没有勾引过我。”说着拿来纸巾,替项荣擦头上的汗。
项荣如释重负,对辛欣说:“你听见了,有当事人给我证明,我从开始到现在都是被迫的。他这次说得可全都是实话。”
辛欣说:“你们少在我面前一唱一和的表演夫夫情深,我不爱看。”说着转身走了。
杨雄对项荣说:“她不爱看,咱们也得接着演,咱们到床上演去。”
项荣对情况的变化尚未反映过来,犹自说道:“这事从头到尾你最清楚了,你说几时勾引过你,我躲都躲不过来,我一直都是身不由己呀,我。。。。”一直到了床上,他才发现投诉错了对象。
激情过后,杨雄还是恋恋不舍,对项荣说:“下次你早点来,不如我去接你吧。”
项荣说:“千万不要,我们老板认识你的车了,你的车太扎眼了。他们会误会我的。我就更说不清了。你以后不要再去车行了。”
杨雄说:“要不是为了看你,那种鬼地方,请我去我还不去呢。看你给吓的,知道舆论的力量了吧,这就是舌头底下压死人。你给我乖乖的听话,不然你走到哪我都能把你搞臭。”
项荣不耐烦的说:“我听话,行了吧。”
杨雄说:“好呀,听话就好,那我就把你搞香吧。”说着伸手从梳妆台上拿起一瓶香水,冲着项荣狂喷,项荣左躲右闪,抱头鼠蹿。
名牌香水就是不一样,事后项荣冲了几遍澡,都冲不走那股重重的香味。所以第二天,项荣只好这么香喷喷的上班去了。
如果你出席某个豪门盛宴,淡淡的清香会和你得体的衣着相得益彰,尽显你高贵迷人的气质;如果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那么暗香浮动会给这个美妙的夜晚凭添几分浪漫与温馨。但如果你身衣着满是油垢的工作服,置身于一个又脏又乱、乌烟瘴气的修车行里修车,身上却是浓香阵阵、熏人欲醉,那就有说不出的诡异了。项荣就这样诡异着,玉体横陈于某辆小汽车之下修车,他自己也觉得特别扭,只好对别人的指指点点、冷嘲热讽充耳不闻。最终他把大家都熏跑了。
连吴老板也有些不高兴了,心里暗想,我放他一天假是让他去解决问题,他却搞得这么一身香味回来。这年头,看来真没什么老实人了。
当然也有不怕熏的,工友小于就是这么个人。小于给项荣倒了杯水端过来,并热情的说:“荣哥,歇会吧。”
小于是这个车行里最搔包的一个,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别看他在宿舍里邋遢的不成样子,出门时可能打扮了,小于用他微薄的一点薪水,总是努力挤身于当今时尚的前前端,当然常常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小于的年龄和项荣差不多,但他平时挺看不上项荣的循规蹈矩、老实窝囊的;项荣也不喜欢小于过分浮华,不务实。所以两人虽在同一车行共事,但平常没什么话说。
小于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泡上一个富家女,让他财色双收,一夜暴富。最不济也要傍个富婆,脱贫致富。可惜他向这个目标奋斗了好几年,却一点成果也没有。别说富姐富婆了,连小资一级的也没向他招过手。眼见青春易老,芳华易逝,他连个小家碧玉也没攀上,他能不急吗。
近日他见素来沉默寡言、衣着俗俗土土的项荣,居然和一位富婆闹出绯闻,不由大为惊讶,深恨自己怀才不遇,让别人抢了先。痛定思痛,他决定虚心找项荣讨教,看看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以便加以改进。
看着项荣从车下钻出来,小于立即热情地将茶杯递过去,看见项荣喝了一口,就问:“好喝吧,我在你的茶里加了参片,很补的。荣哥昨夜一定辛苦了。”
项荣奇怪的问:“你说什么?”
小于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说:“看你两眼眼圈发黑,走路腰腿无力,身上都是香水味,连傻子都看的出来,昨晚定是一夜鏖战,咱们是自己兄弟,你就不用瞒我了。”
项荣无语,将杯子还给小于,又往车底下钻,却被小于把拉住,说:“荣哥,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是笑你,我是从心底里佩服你。你看咱们车行里的人这么多,我最佩服的人只有你。今晚上没事,咱们哥俩去喝点去,我请客。”
项荣说:“有什么事你现在说吧,我不喝酒。”
小于无限诚恳的说:“荣哥,我想拜你为师,你教教我,给我指条明路。所以这拜师酒你得喝。他日我若能混出个人样了,定不忘师傅你的栽培之恩。”
项荣说:“你想学修车?”
小于说:“师傅你别逗了,修车能有多大出息,我还用单单找你学。我想向你学泡富婆,你能不能介绍有钱的朋友给我认识。”
项荣愣了一下,才说:“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乱搞男女关系!你们爱信不信。”
小于说:“师傅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什么事都没有你抹的这么香?别以为我不识货,就这种男用香水,一小瓶,够你在这儿干两月的。”
项荣说:“有这么贵吗,我不知道,我可没买过。”
小于怪笑着说:“是那天找你来的女人给你买的,要么就是她老公的,对不对?”
项荣不能说不对,事实上小于说对了,项荣不说话了。
小于又说:“师傅你就别嘴硬了,其实我都看见了。”
项荣大惊,问:“你看见了什么?”
小于笑着说:“今早你换工作服时我偷偷的看见了,你身上那么多吻痕,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有,没搞男女关系,难不成是你自己咬的。你怕是没那么大本领吧。”
项荣心想,当然不是我自己咬的,也不是女人咬的。那是一个男人吻的,但他死也不能说呀。项荣只好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走吧,我真的帮不了你。”
小于说:“师傅你就别太小气了。你以前可不这样的人呀。噢,我明白了,你是怕我资质不好,给你老丢脸吧。那你可就太多虑了。我虽长得没你那么高大魁梧,个子是小了点,可我的本钱可不小,不信我给你看看。”说着就拉裤子拉链。
项荣自从被杨雄做过以后,就见不得男人在他面前做这种动做,他大吼一声:“你要干什么!”接着铁拳一挥,小于就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的倒在地上。
项荣还忿忿然的骂道:“臭流氓,你不要脸!”骂完了,才觉出自己反映有点过了,就仓皇逃离了现场。
小于莫名其妙的被打,半天才明白过来,生气的自言自语的说:“不教就不教吧,我不抢你的饭碗就是了,至于这样吗。假正经,真是假正经。。。。。。难道现在流行假正经??”
人生有时就是这样,正当别人对项荣的生活羡慕不已、浮想联翩的时候,项荣却对自己的处境悲伤叹息,自怜自怨。然而无论你怎么想,生活依旧是微笑着继续,所以项荣只能是定期去看安安,顺便谢谢杨雄这个大好人。
19
杨雄可还嫌项荣来看安安的次数太少,间隔时间太长,就叫众兄弟来开导开导项荣。从兄弟一呼而至,在吃完项荣做的美味佳肴后,就开始开导他。
侯信对项荣说:“大嫂,你可真成,我大哥那么花的一个人,不想就栽在你手上了。你算是把他套牢了。这玩点小花样是应该的,但欲擒故纵也差不多就好了,你还是早点搬回来住吧,弦绷的太久了会断的,那时你就不划算了。”
项荣红着脸说:“别叫我大嫂,我不是。我没套他。我才是被套牢的那个。”
徐自强说:“谁套谁还不是那么一回事。项荣呀,反正你以前也给他上了好多次了,以后也同意让他上,多几次少几次差别也不太大。不如你就大方些,搬回来住,天天舍身喂狼算了。现在你看我们大哥多可怜,那真是盼佳期数不清黄昏清旦。我看你干起活来好爽利的一个人,何必在这事上斤斤计较,多吃点亏算了。“
项荣说:“我不是怕吃亏,多吃点亏也没什么,本来我也想,我吃点亏,大家都幸福了,也很好。可他们占便宜没够。他是要我一辈子,难道我这么一个大男人,就这样过一辈子。”
侯信无限感慨的说:“一个人被人上一次不难,难的是他一辈子让人上,心甘情愿的让人上,不想上别人,那才是一个真正的小受。”
柳扶风说:“项荣,你不想让他上也行,你那么大个子,怕他什么。一次就把他打成猪头,看他还敢不敢想你的帐。你到好,像个小动物似的,他碰碰你,你就躲一躲,躲不过去就让他上,上了也就上了,连句狠话都不会说。他当然是吃了这次想下次,越吃越上瘾,一辈子吃定你了。”
项荣说:“我有什么办法呀,我是个平民小百姓,我哪惹得起你们这些公子哥呀,我不敢打他。”
柳扶风笑着说:“那你就天天眼巴巴的盼着他良心发现,那不是痴人说梦吗,这种人怎么会有良心,这种人。。。?”
杨雄大吼一声,插话说:“小柳儿,打住!你跑题太远了。”
柳扶风才转话题说:“项荣,你除了不敢打他以外,是不是对他还有些感情呀,什么感情都算:思念、关心、愤怒、伤心等等。”他嘴上问着,心里却觉得好笑。怎么可能没感觉呢,一个大活人让杨雄上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项荣果然不出所料的点点头。
柳扶风说:“这就说明在你心灵深处,还是有他的。也许还是爱他的。只是你的思想太封建了一点。固执的认为两个男人在一起是不对的,是违背天理伦常的。你的心理上是矛盾的。行为表现的就是欲擒故纵,诱敌深入,处处给他以可乘之机。”
项荣给他说得有点晕,他觉得柳扶风看起来是那么有学问的一个人,说得又头头是道的,应该不会有错吧。项荣又想到工友小于,他只做了一个无意的动做,项荣都受不了,打了他。而却一再容忍杨雄那么过分的行为。是不是真的象柳扶风说得那样,有点喜欢他了。
杨雄听得高兴极了,说:“宝贝儿,原来你爱我的,我太高兴了。我愿意中你的计,今晚我要多深入一些,更深入一些。”
柳扶风一看项荣的表情就知道他听进去了,接着说:“项荣,我劝你好想想,自己真心想如何。如果你是爱杨雄的,就打碎封建枷索,投身于真爱的怀抱,快乐的过自己的日子,不在乎别人说什么。这样大家都高兴了,别为名声这身外之物和自己过不去。吃你做的饭菜,觉得你应该是极有灵气的人,何必在这件事上这么钻牛角尖呢。当然了,如果你真的对他没感觉,也别拖泥带水的,早点给他个了断。”
项荣点点答应了。因为杨雄觉得醉后的项荣特别可爱,所以在他的怂恿下,项荣被他们灌得大醉,扶上了楼。
临别时,杨雄埋怨柳扶风说:“我让你劝他死心塌地的跟我,你怎么让他自己想走不走。”
柳扶风说:“我这也是欲擒故纵,他真的想走,就走的了吗,你不是早就给他准备好了吗。”
后来项荣还真的仔细想了柳扶风的话,却发现他是前进有路,后退无门。杨雄要真的那么好摆脱,这事由他项荣说了算,也不用纠缠到今日了。
这事让项荣有点郁闷,但接下来的事就让项荣更郁闷了。
那是一日下午,车行的生意冷清,项荣就请了半天假,来看安安。他照例买了一大堆菜来到白楼,逗女儿玩了一会儿,就一头扎进厨房忙起来。却不想这时,白楼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是辛欣的母亲辛老太。辛老太以前是不敢来白楼的,因为她的贵族女婿并不喜欢她,她也不敢惹这个贵族女婿。但有了安安以后,她觉得自己的地位有所提高,就来串亲戚了。
这天辛老太在家熬了一锅好汤,事先也没打个电话,就直接提了一壶给女儿和外孙女送来了。一进门,她就去厨房找碗,猛抬头,却看见前任女婿正在厨房炒菜。老太太大吃一惊,半天反映不过来。不知道自己是走错了门,还是时光机器发生了故障,将她辛老太一人独自抛入了往日的时光。
项荣也很尴尬,一时无言以对。幸好辛欣及时赶来,辛欣把她妈妈拉上楼,辛欣并没有把真实情况告诉她妈妈,到不是怕老太太接受不了,而是因为辛欣很虚荣,即便在她亲妈面前,她也不愿承认她与杨雄的婚姻根本就是名存实亡。所以她愣给这事编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辛欣说杨雄将来要继承这么大的家业,想要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喜怒不形于色,就要有过人的胸怀和气度。这怎么练习呢?杨雄现在最恨的就是他的情敌项荣了。所以杨雄就时常把项荣请到家里来,对着他笑。你想,对着情敌都能谈笑自若,对待外人就更没有问题了。
这事要换在别人身上,辛老太就精神病、抽疯了的骂上了。但鉴于对方是她的贵族女婿,辛老太想,也许名门望族做事的方法和平民小户大有不同,怕别人说她少见多怪,所以虽然辛老太对此做法很不以为然,但还是闷闷的没开口。
后来晚些时候,杨雄回来了,辛老太看见杨雄对项荣笑了,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自打辛老太见过这个贵族女婿起,她也没见这个酷哥那么笑过,让辛老太真恨不能自己成为那个实验品。那样子,活像这财奴见到了金元宝。
辛老太回家后,将所见所闻告诉了儿子儿媳,儿子无限敬佩的说:“名门子弟和我们这些普通百姓的见识就是不同,妹夫可真了不起。”
儿媳说:“这才叫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
得到了儿子和儿媳肯定,辛老太终于明白了这实际上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她像做英雄人物报告会那样,将此事诉之于邻里亲朋。大家都对杨雄的胸襟和气度钦佩不已,交口称赞。一时传为佳话。但由于这种培训胸襟和气度的方法的技术指标过高,至今无人效仿。当然,也就影响了这种好方法的普及与推广,实乃憾事。这是以后的事,暂且不提。


(20)
那日辛老太的到来,大大影响了项荣的情绪,让他联想到前尘旧梦和自己现在这乱七八糟的身份,心情烦乱,在床上的风云过后,他执意要回去。杨雄躺在床上,看沐浴后的项荣穿衣服,看着那美丽的景色被层层粗厚的衣服盖住,心中忿忿不已,他强装笑脸,再一次对项荣说:“还是明早再走吧,我开车送你到路口。好不好?”
项荣说:“不好!你总是没完没了的,我不想明天又迟到,我今天已经请了半天假了,再晚老板会不高兴的。”
杨雄说:“他敢不高兴,那你就把他炒了算了。那种工作,又脏又臭又累,还经常在身上划个口子怎么的,让我看着心疼。我给一份好工作,又轻闲又自在,月薪是现在的三倍怎么样?要不你随便要多少钱都行。”
项荣说了声不用了,就开门走了。
项荣出了门就后悔了,外边是天寒地冻,北风凛冽。但已经出来了,项荣只好裹紧衣服往车站走,心中盼望着到那就有公车,别让他在车站站半小时。
后边一辆小车追了上来,杨雄从车里伸出头来喊项荣上车。
项荣上了车,问:“出了什么事?”他很了解杨雄,一般这种时候,杨雄应该在床上大睡,除了着火,谁也叫不起来他。
杨雄装模做样的叹了一口气说:“出大事情了,有个傻子喜欢这种天气往外跑,当老公的心疼呀。”
项荣脸红了,虽然他有点生气杨雄总是没好话,但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他现在觉得心里暧洋洋的,良久,才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杨雄笑着说:“怎么谢,不如你现在回去,帮我把被子捂热。”
项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
杨雄就往自己的脸颊上指了指说:“那就在这亲一口吧。”
项荣还说:“不行,绝不能在大街上干这事。”
杨雄说:“这你就不懂了吧,爱无所不在!真受不了你,都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你干麻总拿出一付贞洁烈男的样子来。看你这样,我真想现在就调教调教你。”
项荣没说话,身体向外移了移,全身进入防御紧急状态。
好在杨雄只是说说,还没有真刀真枪的干,项荣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宿舍。
项荣回到宿舍时,已经很晚了,一回到宿舍,就觉得有点不对头,往日这个时间,大家不是聚众玩牌就是都已大睡了,今天大家都没睡,个个都是愁容相向的坐在那里发呆。
老马见到项荣就说:“完了,这回车行真是完了。
原来,车行里有一辆法拉利被送来保养,今天下午,老板的儿子阿良来了,趁大家没注意,竟偷偷的把车开出去,带着个女孩去飚车。他开车的手艺本来就潮,还爱乱显。结果他在高速路上追尾了一辆奥的。阿良伤的很重,据说有可能会截肢,女孩也受了点伤,对方司机还好没事,但两辆车都报废了。老板去医院了。
最后老马说:“我看老板那意思,是要把车行给卖了,咱们这些人还不知怎么办呢。眼前住的地方都是个问题。“
项荣一听也傻了,想不到他忍辱负重维持下来的工作就这样完了。
过了两天,吴老板真的把车行匆匆的卖了,卖主用它来做超市,所以项荣他们就失业了。吴老板给大家结了工钱和一点遣散费,宣布这个宿舍只可以住到月底,让大家另谋高就。
项荣正不知该怎么办,老马把他拉到一边说,他有个同乡,这 几年混得很好,在南方某城开了个汽车配件厂,现在正需要人,老马决定找他去。他对项荣说:“你的技术那么好,到那肯定用的上,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吧。“
项荣前思后想,觉得这样也好,不仅可以找到工作,而且还可以摆脱现在这种乱七八糟的处境,有些事他可以静下来好好想想。最终他决定跟老马走。
临走前项荣去看了安安,他抱着女儿,反复对辛欣叮嘱着育儿须知,最后,项荣拿出一个存单给辛欣,让她以备将来有事急用。
辛欣看出来事情有点不对劲,就开始绕着弯的问项荣,最后把话都套了出来,
辛欣怒了,对项荣嚷道:“你就想这样抛下我们母女的死活不管,自己跑路,父女情、夫妻义你全都不讲,你真是一个人面兽心肠。”
项荣说:“我那有不管你们,你们真想和我走也成。”
辛欣说:“你别做梦了,我生是杨家的人,死是杨家的鬼,你也一样!”
项荣说:“你要不想走,我先走,过些日子,我在那站稳了脚,安安也大些了,你们若不想要安安了,就让她跟我走吧,你们再生一个,好好过日子吧。”
辛欣更委屈的说:“你想让我跟着你受苦也就罢了,我们的女儿还这么小,你就忍心让她跟你过颠沛流离、忍饥挨饿的日子,她虽不跟你的姓,但毕竟是你亲生的,你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疼她,为她多做出一点牺牲。“
项荣说:“谁说我不疼她,我可以为女儿做任何事,就是不包括给人当一辈子小老婆。”
辛欣见拦不住项荣,就把孩子往项荣怀里一塞,说:“一定要走,你现在就带她走吧。”说完就带上李妈,匆匆的出去了。
项荣抱着孩子犯难了,抱着孩子走根本不可能,他自己的工作还没着落,怎么照顾这么小的孩子,他想把孩子哄得睡着了,放好。自己走,但安安就是不睡,还很精神的瞪着一双大眼睛要和他玩。项荣生就优柔寡断的性格,舍不得眼睁睁的扔下女儿就走,只好抱着孩子坐以待毙。
不到一小时,辛欣的救兵就搬了回来,杨雄怒气冲冲的回来兴师问罪恶,指着项荣的鼻子说:“你这个顽固不化的笨东西,说,为什么又想跑?”
项荣解释说:“不是跑,是这里没工作了,所以到南方找一份工作。”项荣解释完了,又有点生自己的气,他自己又没做什么错事,怎么弄得跟做贼的似的。
杨雄说:“工作好说,你要什么样的工作都包在我身上,可你决不许走。”
项荣说:“我又没犯罪,也不欠你钱,为什么不能走。”
杨雄说:“你欠我的多着呢!你这辈子都休想走!”
接着,杨雄又把口气放软,对项荣好言相劝,说:“你的性格太老实了,独自在外会给人欺负,还是留在家里好,有我在,没有敢欺负你的。”
项荣说:“你瞎说,天下哪有那么多坏人。”
辛欣说:“你是没有到外边去过,外坏人可多了,像你这种老实又笨的人,被人买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项荣说:“外边坏人多,家里坏人也不少,我看就杨雄会欺负我,就你会买我!”
辛欣说:“你懂不懂什么叫内外有别呀,既然你一定会被欺负,就不如留给自己人欺负,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看,我是你前任老婆,他是你现任老公,安安是你的亲生骨肉,都是自己人。肉炖烂了也要烂在锅里,咱不能白白便宜了外人,对不。”
项荣壮了壮胆说:“不对,我不会总让别人欺负我的,我是一个自由人,想到哪里工作是我自己的事,你们全都管不着。”
杨雄说:“你做去梦吧,我看你跑一个试试。”说完,找了条绳子将项荣绑了起来。
最可气的是辛欣还在一旁说:“项荣你别乱动,你们要是打起来吓到女儿,可全是你的责任。”
将项荣绑好,杨雄让辛欣把项荣看好,自己就匆匆的出去了。晚饭时间,杨雄高兴的回来了,说一切问题都已搞定,他放开项荣,让他给大家做饭吃。
吃完饭,杨雄将项荣拉上楼,献宝似的拿出一份合同给项荣看,说:“工作的事我给你办好了,你在这上边签字吧。”
项荣拿过合同看了看,是让他到宏达做经理助理,月薪和福利都很好,时间是十五年,单方解约要赔偿重金。
项荣说:“你当我不认识字呀,我要是签了这个再想走,我赔得起你们吗?这简直就是一张卖身契,我不能签。”
杨雄说:“不管你签不签,你都别想走,我给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一样,不听话你可别后悔!为了避免在你考虑的时候做出傻事来,给我们大家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我要对你进行一些保护措施。”说完,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铐,迅速将项荣铐了起来。
项荣一向崇尚和平,反对暴力,所以他没有以暴制暴,而是选择法律为武器来保护自己,他说:“放开我,你没有权力这么做,我要告你绑架。”
杨雄笑道:“说我绑架你,谁信呀,我们家的金条比你们家的咸菜罗卜条都多,你就是出去喊破了嗓子,也没人信!绑架?那你自己说,我该找谁去要赎金,要多少赎金呀?”
项荣生气的想,我们家的人都归了你了,我能找谁给赎金!我的那个前任老婆只会买我,不会赎我的,说他绑架的确不太合适。可怜项荣的法律知识有限,一时想不到非法拘禁这个词,看着杨雄色迷迷的眼神,项荣红着脸说:“那我告你强奸!”
杨雄又笑道:“好像现在还没有法律管男人强奸男人,就是有也没有用。一次二次那叫强奸,你都让我睡了快两年了,现在再说强奸,太晚了点吧,这最多只能算个非法同居。来,来,咱们再非法同居一回。”说完就剥项荣的裤子。
项荣说:“你这个习惯太不好了,咱们一遇到问题你就强奸我,这样做是不对的,你先下来,我们先把事情说清楚了,我不要去你那里工作。”
杨雄说:“我就不下来!我们的问题就是你的那个脑袋太顽固不化,我用实际行动来帮你开开窍。看看你的身体,多乖呀,反应这么强烈,你的脑袋要也这么乖就好了。”
项荣羞红了脸,他的身体在杨雄猛烈的进攻下屈服了,无奈的承受着那熟悉的痛感,头脑却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杨雄这样对他,却好像合理合法,所有的人都帮着他说话,而他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却被辛欣说成是大逆不道的形为,这是为什么呢,究竟什么地方出错了?
杨雄爽够了,又好言好语的哄了哄项荣,说只要他签了合同立即开手铐,见项荣无语,他就将项荣的裤子藏好,把人紧紧抱在怀里睡了。
杨雄这次可小看项荣了,项荣被绑被铐都没害怕,因为这是白楼呀,白楼上上下下都是项荣收拾的,什么东西放在哪,他比谁都清楚,所以等杨雄睡熟后,项荣悄悄起身,找到工具,修车人有一双灵巧的手,项荣捅开了手铐,又找了条裤子,偷偷的跑下了楼。
已经夜深了,辛欣却还在客厅里,见项荣下来,不慌不忙的说:“你跑出来了,正好,我正不知怎么去救你呢。”
项荣冷冷的说:“你会救我?”
辛欣说:“是真的,我刚刚偷听了杨雄的电话,我早就知道杨雄在外边又买了房,开始我还以为他想另觅新欢,今天一听电话才知道,原来那房子是专为你准备了,他把那房子修成了一个豪华的监狱,明天你要还是想跑的话,他就把你关进去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虽然散了,但我也不忍心看着你就这样进监狱,所以想偷偷把你放跑。”
项荣听这话吓一跳,不由想起杨雄说过的话,还有更不讲理的事他还没见过呢,原来是这样。在白楼怎么样,项荣都不太怕,因为熟悉地形,若真被关在别的地方,那他怕真是无出头之时了。项荣说:“谢谢你,那我就快点跑了。”
辛欣说:“你不能这样走,万一我们母女有点什么事,怎么找你呀?”
项荣说:“那我有了落脚点后再想办法通知你吧,不过你可千万别告诉杨雄,不然他一定会捉我回来的。”
辛欣点头答应了,看项荣跑远了,心想,要是杨雄真的把项荣关到别的地方,怕是杨雄也不会回白楼住了。她不就等于是个弃妇了,什么好处也没有了,所以她要想办法阻止这种情况的出现。现在项荣是唯一的她和杨雄谈条件的筹码了,她要好好的利用,那个傻子还以为自己真的想放他呢,太可笑了。

(21)

项荣跑回宿舍拿了行李,找老马要了个联系地址,也不敢等他同行,就一个人直奔火车站了。
项荣坐得是火车,而不是专列,所以并不能马上就走,项荣买好车票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候车室等着。
候车室是个充满了浓浓离别气息的地方,人们在这里提着小包,扛着大包,告别自己的亲友,踏上茫茫未知的旅程,一幕幕悲欢离合就在这里上演,项荣无奈的做了一个观众。他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跟着爸爸送妈妈,小男孩不舍得妈妈走,拉着妈妈的衣襟,哭的声嘶力竭的,不放她走。那个妈妈也流着泪,好言安慰着儿子,一遍又遍的说着归期,并许诺给儿子买很多吃的、玩的东西。
项荣为人一向心软,看到这寻常一幕也觉得眼睛酸酸的,他好舍不得安安呀,几年后安安一定不认识他了。想着这些日子女儿对他的依赖之情,以后却找不到他了,项荣心中好生不忍。真想回去再抱抱女儿,看着她长大。项荣又想到了辛欣,以后要是她再受了委屈,不知能向谁诉说,谁又能真的帮上忙。项荣又想到杨雄,以后杨雄生了病,不知谁来照顾他,辛欣那里会照顾人呀……什么!项荣真想痛骂自己几句,他竟在想杨雄!杨雄是个恶魔,是个害得他妻离子散,背井离乡的坏蛋,自己怎么还会去想他!难道被他欺负成了习惯,害他成了被虐待狂,竟对欺负他的人如此念念不忘。
项荣不敢再想下去了,他也受不了眼前这些情景的刺激,于是他背着行李走出候车室,找个偏僻的角落等车。车站里就根本没有人少的地方,那个角落里,有一对难舍难分的小情人,旁若无人的依依惜别。他们说情话声音有点大,项荣又无奈的成了听众。
男的说:“你要相信我,我的痴心、热情只为你,我不再会爱上别的。你一定要天天想着我,等我回来。”
项荣听了心里头还是难受,想到他走以后,杨雄那股热情、那种关爱都给了别人,再也不想他了,他真有点受不了,是不是没人欺负的日子也不好过。
女的充满柔情的说:“既然这个城市里有你割舍不了的牵挂,你就不要走好了。”
项荣如醍醐灌顶一搬,突然明白了,他逃不了的。他就算逃开了杨雄的追捕,却逃不开对他们的思念,与其在另一个地方,没日没夜牵肠挂肚的想他们,到不如认命的和他们在一起算了。做小老婆就做小老婆吧。
想通了以后,项荣退了车票,扛着行李走出车站,正好看见杨雄带着他几个朋友追来,项荣如革命烈士就义时那样,慷慨悲壮、大义凛然的走了过去,沉声说:“你们不用抓了,我这就跟你回去,去签那份合同,我决定—牺牲了。可决不许你把我关起来。”
项荣这样被带回了白楼,一路上,杨雄都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不放。
虽然项荣是投案自首的,但也没得到宽大处理。大家还是对他进行了一番再教育,柳扶风相当不满的说:“这次不是我护着我们大哥,这次的确是项荣你不对。你们小两口有什么事就在家解决好了,搞什么离家出走呀,项荣看你这么个老实样,花样还真不少。害我这么早就被姓杨的抓来找人,扰人清梦是最大的犯罪,睡眠不足会影响美容的,知道不!”
候信也劝他说:“我们大哥是什么人呀,让他爱上一个人不容易,何况这次他还是痴心绝对,大嫂你可太不懂得珍惜他的感情了。”
徐自强说:“我们大哥的脾气是霸道了一点,大嫂你要是受了委屈尽管说,别玩离家出走呀,今天若是找不到你,我大哥还不把天给掀翻了,我们大家谁也别想过安宁日子了。”
项荣说:“别叫我大嫂!”
辛欣说:“对,对,要叫也应该叫二嫂。”
项荣真想找块板砖把自己拍晕。但他没晕过去,只好硬着头皮听他们对自己做思想工作,谁想他们越说越激愤,把项荣跷家害大家早起说成是十恶不赦的恶行,最后项荣实在招架不住了,为求息事宁人,他违心的承认了错误,那想他们得寸进尺,说项荣仅仅看到了错误的严重性是不够的,要制定具体措施,以绝后患。项荣被逼得无路可退,只好对大家保证类似的错误永不再犯,才送走了这帮瘟神。杨雄得到这样的保证,乐的都找不到北了。
项荣再次看到安安,看着她咧开没牙的小嘴,冲他甜甜的笑,张开小手要他抱时,突然激动的热泪盈眶,他紧紧的抱住女儿,觉得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深夜,他也被杨雄抱住,杨雄爱抚着他每一寸肌肤,并在上边划取着大片的殖民地:“这块是我的,别人不许看,也不许碰;这块也是我的,嘿嘿,这全都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了,你今天说得话可得算数。”
项荣说:“你从多会儿开始建那监狱的,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放过我,对不对。”
杨雄说:“不对,有两次我真的想放过你的。第一次是你提出要搬出白楼的时候,那时我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为你走火入魔,以为你走了我就会恢复到以前,可是没用。第二次是你和辛欣离婚的时候,那天其实我一直都在跟着你,我看见你孤独的走在烟雨濛濛的小路上,那么无助,那么绝望,看得我好伤心好难过,当时我想,还是把辛欣还给你,让你回到从前,过你喜欢过的日子吧。可惜你没有把握好机会,竟邀我喝酒,还有那天晚上,真是—太消魂了。当时我就决定改变主意,我下定决心,不怕困难,排除万难,一定要把你搞到手,让我想消魂多久就消魂多久。可你也太难搞了,由其是安安出生后,你就那么坚决的走了,我实在办法,才去修了那边的房子。修个监狱也挺难了,一拖拖了这么久。”
项荣说:“我明白了,前些日子你总开车去车行看我,是因为监狱还没修好,看我这段时间有没有跑了。”
杨雄说:“这回你满聪明的吗,就是这么回事,你要是跑了,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捉回来,捉回来就关起来,一辈子不放你出来。不过你用这么怕,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项荣正想夸杨雄还尚存一点点人味,却听杨雄接着说:“我要是把你关起来,你一定不给我做饭吃了,人生快乐岂不少了很多。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杨雄边说边用手勾起项荣的下巴,脸上装出了很悲惨的表情说:“你长得已经够难看的了,要是再天天愁眉苦脸的对着我,我的日子可怎么过!”
项荣终于怒了,他这个要被关起来的人还没叫苦连天,要关他的人却在抱怨日子没法过,这还有天理吗!项荣忍无可忍,抬腿将杨雄踢下了床,白楼里响起了杨雄幸福的惨叫声。
项荣最终还是长长久久的在白楼住了下来,日子一长,难免有些议论,一些风言风语,项荣在这些传说中被描述成一个处心积虑的复仇者,对杨雄机关算尽,最终也让杨雄的头上飘了一大朵绿悠悠云彩。项荣冤呀,他的老婆跟杨雄了,女儿跟了杨雄的姓,现在连他自己也归了杨雄,而现在还有人说他在占杨雄的大便宜,你说他有多委屈。
杨雄对那些风言风语到毫不在意,还对项荣说:“为了我的宝贝,我愿牺牲我的一切,这点名誉算什么。宝贝,这回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了吧,这叫你的绿帽我来戴。”
项荣立即说:“杨雄,当初你可是真的给我戴绿帽子了,我可从没给你戴过绿帽子,这事咱们可得说清楚了。”
杨雄说:“当然了,谁敢真的给我戴绿帽子呀,谁给我戴了,我跟她拼命。我让她从白楼滚出去。我的人谁也不许碰一下。”这话不是对项荣说的,是对辛欣说的。
辛欣知道在项荣面前,杨雄决不敢对她怎么样,就对杨雄反唇相讥了,她说:“有什么呀,我碰他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呢。”然后故意色迷迷的对项荣说:“小荣荣,你好香呀!”
项荣羞红了脸,杨雄气白了脸。
接着她又说:“可是小荣荣,你就是太爱扮无辜了,你虽然没偷别人的老婆,可你偷别人的老公了,说你几句还委屈你了。其实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是我,我的老公不是偷人就是被人偷,我才是该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杨雄说:“没人非让你戴,不想戴你可以走呀。”
辛欣说:“我走?你真是夫妻上了床,媒人丢过墙,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头号大功臣。我为这个幸福的家庭付出了这么多,现在一切都好了,我怎么能走呢。再说我走了,安安怎么办,项荣,你想让安安没爹还是没娘?”
项荣说:“爹娘对孩子来说都很重要,不过一样一个最好,多了少了都不太合适吧。”
辛欣立即说:“是呀,你能给他当好小老婆,却不能代替孩子的亲妈,为了这个家庭的完美,只有最大公无私的我做出牺牲了,当然了,英雄的血不能白流,现在社会上对见义勇为都有奖励了,我们家也不能例外吧。”
辛欣后来真的买了一顶大绿帽,出门不戴在家戴,时刻提醒大家,她辛欣正处于严重吃亏中,请予以经济补偿。所以辛欣的服装首饰日渐增多,辛欣还经常请求杨雄带她到各种场合去秀一秀,理由是她在家做不成名副其实的杨太太,还不能出门做一做。很多时候,她还是能如愿以偿的。
辛欣贪财,杨雄好色,项荣最大的特长就是会忍辱负重,甭管吃多大亏他都没法说,别人暧昧的说他占了好大便宜他也无法解释。杨家就这样人尽其才,幸福快乐的生活着。
有位大作家说过,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显然,这位古老的作家对当今与时俱进的生活不够了解,杨雄一家就幸福的生活着,但若想找出过着同样幸福的家庭,就太难了。

22.




幸福的时常总是过的非常快,一转眼,三年过去了,三年的时间,每人都有很大收获。




收获最大的就要数辛欣了,辛欣的日子本来就过的就很美了,但她懂得居安思危,生怕有一天,项荣不得宠了,连累她不能安安稳稳的做杨太太了。所以她每天拼命要求,要为杨雄生一个百分之一百的纯种的儿子。还让项荣帮她做说客。杨雄被她纠缠不过,真的让她通过医学方法,生了一小孩,居然真的是一个男孩子。辛欣给他起名叫杨固,表示她在杨家的地位,得到了空前的筑固。更让辛欣高兴的是,杨家二老在得知了白楼内部的真实情况,且无力改变杨雄的所作所为的情况下,又看在他们已儿女成行的份上,竞公开承认了辛欣这个出身寒微的儿媳,从那以后,豪门真的向辛欣敞开了大门。现在辛欣终日里打扮的光彩照人,神气活现的在各种场合上频频露脸,真是风头正劲。对于时装,辛欣本来就很有天赋,再加上她肯花时间和金钱在这方面进行研究,经过努力学习、虚心求教、认真总结,最终小有所成。虽不曾带动过时装潮流,却也足以让人刮目相看。没有给杨家丢过脸。




杨雄的收获也不小,有了“娇妻”爱子,终于让他收了当年的野性,踏踏实实的工作,认真的接管了杨氏企业。杨雄虽然读书不多,但机敏狡猾的劲儿本不输给别人,做生意也并需要读很多的书吗,有钱什么人请不到。仗着天时地力与人合,杨雄一样把宏达集团搞得红红火火的。职位也由部门经理升成总经理,只等他父亲一退休就全面接盘。二老对杨雄在工作中的表现满意极了,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呀。




可私生活上,他们却很不满意。杨雄乱搞他们不管,可不要搞同性恋呀,就是搞同性恋,也别单恋一枝草,这得多会儿才能回头呀?




不过二老也没有正式干预,理由是:第一,经过无数次的实际经验告诉他们,杨雄私的事他们管不了,越管矛盾越激化。第二,杨雄并没有破坏上层社会的游戏规则,那就是无论你私下怎么荒淫无耻,败坏三纲五常,但只要表面功夫做的好,不搞出大笑话来,就好了。杨雄和辛欣虽不算是一对佳偶,但也说得过去。两人常常并肩携手,盛装出席各种场合,俨然一对恩爱夫妻状。杨家有了面子,也就不再管里子了。第三,就是杨雄现在的表现真的很好,想想罢,一个百万富翁的儿子,居然一不杀人放火,二不狂嫖烂赌,三不吸毒,却踏踏实实的子承父业,认认真真的做生意,这还不够让人感动,让人知足吗!这么优秀的表现,足以使杨雄名例当代十大杰出青年之榜首了。至于他霸占了现任太太的前任丈夫,这么一点点小小的微瑕,自然可以忽略不计了,又怎么会有人去深究呢。




让杨家最恨之入骨的是项荣,他的身份也太怪了。杨雄现任太太的前任丈夫,告诉大家真实情况吧,就等于告诉大家杨雄是同性恋,不好;不告诉大家真实情况吧,杨雄的头上就有戴绿帽之嫌,也不好。再说了,自古红颜多祸水,红颜祸水,是可以得到多数人认可的,但像项荣这样长是一副忠厚老实样的粗犷男人,也学会了以身侍主,妖媚惑人,那这世界上还有好人吗!这怎么能不让他们那些纯洁的富家子弟学坏呢。所以项荣才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他是最不可原谅的。但由于杨雄决不许别人说项荣一个“不”字,谁说项荣他就和谁拼命,所以杨家的人也只好原谅了项荣。




三年来,项荣似乎也有很大收获,他的职位也是节节高升,由部分经理助理,升为总经理助理。但工作性质却基本上没变过。主要工作是在杨雄发情和调情时使用。次要工作是上班开开车,端茶倒水送文件,下班做饭带孩子。这些工作说起来不多,其实工作量也蛮大的,项荣一天忙到晚,还有时顾此失彼。所以当主要工作与次要工作发生矛盾时,杨雄总要求他次要工作服从主要工作。




三年来的生活是很幸福,但也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虽然杨雄爱项荣,已经爱到没他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了,但他花花公子的本质却难以根除,偶尔也会逢场作戏的玩玩,偷点腥,闹点小绯闻。项荣是个天生的老实人,杨雄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本来极好骗的。可辛欣不好骗,辛欣生怕她的名誉杨家少奶奶的地位受到动摇,从不放过一点点蛛丝马迹。有点风吹草动,她就找杨雄要个说法。辛欣在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管用后,就跑到项荣面前大进馋言。最终项荣也吃醋了。




项荣吃醋的表现方式好奇怪,他又不好意思去跟杨雄闹,就跟自己生气,发泄方式是洗衣服。不用洗衣机洗,用手洗。把全家大小可洗的衣服都抱来洗,吭哧吭哧的洗个没完。杨雄看着心疼呀,站在旁边,又是解释,又是帮忙。如此闹了两回,杨雄真的怕了,绯闻就都统统绝迹了。




杨雄还有一件事特不满意,就是孩子们对项荣也特别依赖,总要项荣抱着哄睡觉。这可大大侵犯了杨雄春宵的宝贵时间。于是,到了晚上,杨家常常上演一场项荣争夺战。杨雄素来霸道,当然多数时候能胜利。但也有孩子哭闹的利害,项荣坚决站在孩子一边,让杨雄饮恨败北的时候。杨雄曾一度有想和项荣搬出去住,另筑爱巢的打算。但这一提议一经提出,就遭到白楼所有人员的强烈反对,最终夭折。



项荣当然也有自己的快乐和烦恼,但大家认为,项荣应该是那种幸福着别人的幸福,悲伤着别人的悲伤的那种人,所以他自身的感受就被忽略不计了。



23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杨雄在办公室里,因为财务报表上的几个小错误,正怒气冲冲的对着他的财务主管周小姐大发雷霆,财务主管周捷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士,此刻被骂得满面愧色,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她偷偷的抬起头,可怜巴巴的向站在一边陪绑的杨雄的秘书陈小姐求救。陈小姐对她寄予了深深的同情,但同时心里也怪她不长眼色,什么时候出错不好,偏偏要在项荣告假回乡上坟的时候出错。项荣也是,只请了两天假,可他已离开五十多个小时了,还没回来,杨雄能不生气吗,敢在这个时候出错的,自然顺理成章的成了出气筒。



陈小姐漠视周小姐的求救信号,眼光不时的飘向窗外。终于,她看到一辆熟悉的小车,风尘仆仆的向大厦驶来,顿时如负重释,她立即悄悄的向周小姐打了个手式,示意她在坚持五分钟。



果然,五分钟后,响起了敲门声,项荣笑着走了进来,说:“杨总,早。”



杨雄继续吼着:“早什么早!你也不看看都几点了!你不说上午能回来吗?现在都是下午了!”嘴里骂着,眼里却流露出了笑意。然后转向周捷说:“现在你回去把这些数重算一遍,明天再交过来,如果还是算不对,那你以后就不用来了。”



周小姐劫后余生般的逃离了杨雄的办公室。陈小姐也笑嘻嘻的跟了出来。对在门外等着候见的几位主管说:“杨总今天下午很忙,你们先回去吧,杨总下午谁也不见了。”



“总得有例外吧。”一个声音缓缓的说道。



陈小姐抬头一看,见杨总的好朋友柳扶风和侯信正往这边走过来,陈小姐忙解释说:“项特助出差才回来,正在和杨总消假。现在进去怕不大方便吧。”



柳扶风无奈的站住了,低低的声音说:“是不方便,那个重色轻友的东西。”



侯信还不死心,轻轻的走到门前,推开一条小缝,见杨雄正拥着项荣狂吻,他也不敢踩入雷区,只得又悄悄的退回来,悻悻的对柳扶风说:“我们先去喝下午茶吧。”



大厦旁边就有一个咖啡屋,格调高雅,吸引了不少白领丽人们来喝下午茶,所以来这里喝茶也是一件很养眼的事。柳扶风和侯信一进去就看见有三位美眉临窗而坐,侯信立即坐了她们边上的一桌。



三个女孩高兴的说笑着,声音颇大,全然不顾他人的侧目。柳侯两人一听,发现三位女士竞是宏达的员工。



一位紫衣小姐说:“最新新闻。你们部的那位利害的周主任今天可惨了,被杨总狠狠的修理了一顿,有人看见她是哭着从杨总办公室出来的。”



红衣女孩却说:“能被杨总骂算什么惨事,这应该算是公司给她的额外的福利,有多少人想被杨总骂还没机会呢。”



白衣女孩说:“真受不了你这个大花痴,见到帅哥就知道流口水?拜托你以后别对人说我们是认识的。”



红衣女孩毫无愧意,依旧痴迷着说:“那是你们不会欣赏,杨雄多酷呀,他那冷冷的眼神,足以让女人为之痴狂。知道吗,我每天来这里上班,最开心的事就是偶尔能见到我的偶像。可惜我还没有跟他说过话呢。小职员苦呀,如果他能和我聊上几句,那怕是骂我一顿,我一定高兴的今夜做梦也会笑。”



白衣女孩很不屑的说:“既然你这么喜欢他,干脆献身给他当二奶好了。”



红衣女孩马上说:“没问题,如果你爱我,不要说做二奶了,就是倒贴,让我养他都要行。”



紫衣女孩被感动的直鼓掌,然后故做出十分遗憾的样子说:“太令人感动了,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可惜你没机会了,因为我们这位杨总,他只爱香车,不爱美人。”



红衣女孩问:“你怎么知道的,你和他也不熟呀。”



紫衣女孩说:“还记得上次那个酒会吗,是我们公关部策划的。你知道哪位名人来了吗,电影名星白洁!白洁可算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吧。我看见她整晚都和杨总套瓷,大眼睛眨呀眨的,好几千瓦的电都放过去了,咱们杨总硬是个绝缘体,连免费的微笑都没送给白小姐一个。”



红衣女孩高兴的说:“我就是喜欢他这种酷劲,他要是对谁都笑就没劲了。”



紫衣女孩接着说:“酒会结束后,在饭店门口,杨总远远看见来接他的跑车,就变得满脸堆笑了,白小姐倒也会察言观色,见状立即就喊:‘哇噻!好靓的跑车!’



杨总这才笑着说:‘白小姐看车倒满有品味吗。’



白洁就顺着杆往上爬,撒娇说:‘我还从没做过这么漂亮的跑车呢,杨总带我去兜兜风好不好。’



杨总脸一沉,说:‘今天没空。’



当时还有好多人在场,白小姐有点下不来台,但她可不敢得罪杨总呀,就给自己找台阶下,说:‘那改天吧,杨总要是实在忙,叫您的司机陪我转转都成。’



没想到杨总听了这话,非但不感激白小姐的体贴懂事,反而勃然大怒,气冲冲的对白小姐说:‘不许你打它的主意,你要敢碰它我和你没完。’说完上车就走了。



白小姐好没面子,当时就气哭了。你们看,白洁那么漂亮的一个大美人,杨雄只为了跑车就当众骂她,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的,这不是只爱香车,不爱美人吗。”



红衣女孩听了,依旧是执迷不悔的样子,说:“爱车的男人才够酷,才有男人味。白洁那种就喜欢装模做样的女人,就应该这样对她。可惜当时我不在场,可以想象,杨总当时一定帅呆了、酷毙了。我更崇拜他了。”



侯信做义愤填膺状,对柳扶风说:“我可实在听不下去了,看到这么纯洁、漂亮的美眉,被表面现象所蒙蔽。让我于心何忍,我要站出来,揭露事实的真相。告诉她们,杨雄那厮,他不爱美人,也不爱香车,他爱的是那个司机!这些女孩怎么可以总是以貌取人,看不到谁才是真正值得她们爱的男人。”



柳扶风还是那种悠然自得的样子,他慢慢的说:“你的这身西服蛮漂亮的,新买的?”



侯信听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美滋滋的说:“这是才从巴黎买的,我老婆帮我挑的,不错吧。”



柳扶风点点头说:“如果这衣服上被波上咖啡或是果汁什么的,你准备怎么向你老婆解释?”



看侯信还不明白,柳扶风叹了口气说:“现在的女孩都是什么脾气呀,你说她们一点儿不对,她们都能和你翻脸。你要胆敢污蔑她们的偶象,她们会和你拼命的。你要现在真去说了,虽不一定会血溅当场,但这一套好西服怕是要牺牲了。”



侯信不服气的说:“我可没有污蔑他。我要说得可都实情呀。”



柳扶风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你说的是实情,可这话怎么听怎么荒唐,谁信呀。年轻人,做人要懂得忍耐,不要为了一时之气,糟蹋了这套好衣服。”



侯信想了片刻,也觉得小柳儿的话好有道理,就痛心疾首说:“世人皆醉我独醒是寂寞的,独守真理是痛苦的,被迫独守真理可真比受刑还难受呀。”



喝完了郁闷的下午茶,柳扶风和侯信回到了杨雄的办公室,门口秘书小姐的口气依然不变:“杨总现在很忙,请勿打扰。”



侯信终是耐不住性子,再次悄悄的推开门,往里瞧,见两人换了地点和姿式,还在吻。侯信就扯开破锣嗓子,高唱了一句郭天王的老歌:“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还是在这里等待!”



项荣听见声音,红着脸走开了,杨雄老大不乐意的说:“你跑来瞎叫什么,这么大声,知道的是你在唱歌,不知道的还以为遇到劫匪了呢。外边多站会儿,会累死你呀?”



侯信也十分不满的说:“还多站会儿,你知道我等了多久了?你就是啃个猪头也该啃完了。”
杨雄双眼一瞪说:“你才啃猪头呢,有什么事快说,我赶着要下班了。”



找杨雄有正经事的是柳扶风,你坐下来和杨雄谈了一笔生意。正事办完后,侯信又说私事,他来请杨雄全家参加他周末在家举办的一个小聚会。



侯信新婚不久,才从欧洲渡完蜜月回来。侯信虽其貌不扬,但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终追得一位窈窕淑女为妻,他对妻子满意极了,宠爱有加,这位侯太太对服装也极有品味,欧洲之行,刷暴金卡。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参加各种社交活动,还在家中搞聚会,以便展示欧洲之行的累累硕果。



柳扶风提醒侯信说:“家有娇妻,还请杨雄,当心引狼入室。”



侯信自信满满的说:“不怕,大哥总忙着在他的司机面前装情圣,顾不上别的。”



三人说笑了一会儿,柳侯二人就起身告辞。出了杨雄的办公室,侯信一定要去看看项荣,调侃他两句。想不到却看见项荣的屋子里有四五个人,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礼品,仔细一听,竞是宏达各部门的主管在向项荣行贿。



一位男士说:“项助理,这种药真的很补的,只要您坚持天天吃,就会增加人体的免疫力,不会生病的。”
项荣说:“谢谢你,不过我身体一直很好,去年一年我只得了一次感冒。我根本用不着吃这个的。”



一位女士说:“一次也不成!你不知道,你病的那三天,我们大家有多想你吗?那真是度日如年,望眼欲穿呀。你一定要把这些补药收下吃了,好好保重身体。争取今年一次病也不要生。这就是我们大家最大的心愿。”



众人跟着齐声附和。



见大家都如此关心自己,项荣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同时也很感动,说:“真的谢谢大家的关心,我一定注意锻炼身体,不过这些东西你们还是拿回去吧。怎么能为了我,让你们这么破费。”



那位女士说:“未雨绸缪,花这点钱是应该的。”



“未雨绸缪?”项荣读书不多,听不懂这个词。



柳扶风就站出来给他解释:“未雨绸缪,就是趁着天没下雨,先修缮房屋门窗。这样雨天就不会挨淋了,懂吗?”



项荣茫然的点了点头,柳扶风的话他是听懂了,只是不明白下雨和眼前这事有什么关系。



众人大喜,高兴的说:“那您就收下吧,千万别忘了补呀。”放下东西,都走了。项荣只好提着大包小包回家了。
 楼主| 发表于 2009-8-23 14:59:20 | 显示全部楼层
24



项荣回家后得到孩子们的热烈欢迎,两个孩子都争着要他抱,项荣高兴的左拥右抱。



杨固出生后,辛欣又多请了一个佣人,随着社会地位的提高,辛欣对下人要求也越来越高,请的人总是不满意,常常换人。一个多月前新请的一个叫阿秀的小姑娘还算不错,阿秀干净利索,干起活来手脚麻利,嘴也挺甜的。大家都很喜欢她。只是一样不好,太爱说些闲话,没事时总打听一些张长李短的议论一番。



此刻阿秀正和李妈在收衣服,她小声的问李妈说:“小孩们对项大哥好亲呀。我看先生对项大哥也很好的,项荣在这个家里说话也是算数的,项大哥是不是和先生一家还有亲戚关系?”



李妈四顾无人,才说:“其实项荣是太太的前夫,太太不愿人提起这事,你知道就好,可别到处乱说。”



阿秀惊讶的说:“那先生怎么还用他,还对他这么好?先生就不怕戴绿帽吗?”



李妈说:“太太说这样可以锻炼先生的胸襟和气度,这个咱不懂。项荣倒是个难得的老实人,不时不言不语的。可要是真急了,先生还真怕他,我想先生的胸襟和气度就是这时候锻炼的吧。”



阿秀说:“真的吗?先生会怕他?我看先生的脾气是很大的。”



李妈说:“有一次,我听见项荣同先生太太吵了起来,为什么吵我没听明白。只听见项荣说先生是个坏蛋,又偷人家老公,又偷人家老婆;太太说项荣也好不到那去,又对不起自己太太,又对不起人家太太;项荣说太太,为了荣华富贵,也卖自己也就罢了,还绑着全家一起卖,老公孩子,一个也不能少;先生说这都怨项荣太会勾搭人,一定是狐狸精转世。”



李妈又对阿秀发表议论说:“先生是留过洋的人,可这话说得就没道理了。在我们老家,狐狸精都是骂骚女人的,项荣既不是女人,也不骚,先生可不该这么说他。”



阿秀问:“那后来呢?”



李妈说:“项荣那人嘴本来就笨,怎么说得过先生和太太,最后项荣就急了,要走,先生和太太就怕了,开始认错说好话,那好话说得有一车,我从来没听过先生说软话,那天可全听见了,原来先生也会哄人的。再后来我就带安安去睡觉了,不知他们晚上怎么赔的礼,总之,第二天早晨就没事了,项荣也没再说要走了。”



阿秀听得一头雾水,李妈抱着收好的衣服走了。



那天,有人看见衣衫单薄的小保姆,独自在夕阳下,晚风前站了良久,她在想什么,无人知晓。只知道从那以后,阿秀改掉了爱打听别人隐私、议论他人事非的恶习,全心全意的做好本职工作,一个优秀的保姆人才就这样诞生了。(阿秀是个纯洁的乡下女孩,不知道有同性恋这回事,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也想不明白三个人的关系。最后只好自认见识浅薄。自惭形秽后,不敢再问闲事,只好埋首工作了。可怜的孩子,如果当时能碰到一位同人女点播一下,何至落到如此地步。)



当天晚上,杨雄夜审项荣,质问他为什么晚回来半天,电话还关机了。项荣说电话没电了,他在给父母上坟时遇到一个本家的族叔,定要拉他到家里去看看,所以晚了。想到一会儿就要见面,他也就没在找电话打。



杨雄又问他在路上的食宿情况,然后不满的说:“你为什么总这么节省,我给的薪水不够花吗?不够你要呀,为什么总委屈自己。”



项荣说:“够花,足够了。我这人吃惯了苦了。这叫什么苦呀。我…我把钱都攒起来了。”



杨雄不屑的说:“就你那点钱,你能攒多少,你攒钱干吗?”



项荣是个老实人,不会说谎,支吾了半天,才在杨雄的追问下说:“如果那天你不要我了,我想自己开个汽车修理厂。我的手艺还没丢。”



杨雄将他抱在怀里说:“我这么辛苦才得到你,怎么会不要你呢。不许你再想离开我的事。”



项荣说:“我本比你大一岁。等过些年,我就成一个老头了。我总得为日后做个打算吧。”



杨雄不高兴的说:“你就是不相信我,我活着就要和你在一起。这样好了,我要是死了,把财产全留给你,明天我就立遗嘱。你放心了吧。”



项荣立即说:“你别胡闹,你那么年轻,怎么就会死呢。别立遗嘱。再说你对不住我也没啥。可别对不住孩子们。”



杨雄说:“是你想的太多了,还说我胡闹。好了,你也别多想了,你就是老了,也是一个最性感的老头儿,最香的老头儿,这么好的一个老头儿,我怎么能放他走呢。咱们是小别胜新婚,别为这些不相干的事耽误时间了。“说完,就抱着他的香老头儿忙上了。



25


侯信家的聚会很热闹,虽然请的人不多,但个个都是够档次的人。简单吃过些东西,女士就急不可待要求侯太太展示她欧洲之行的成果。侯太太就带着女士们上二楼她的香闺开服装发布会去了。男士们则坐在大厅里闲聊。
侯信夸张的向徐自强描述着,他那天苦等杨雄接见的过程,把徐自强逗得哈哈大笑。徐自强远远看着正在大厅一角哄孩子们玩的项荣说:“真不知这姓项的有什么魔力,竞把咱大哥哄得这般死心塌地的。”

侯信说:“莫非他床上功夫特棒?”

柳扶风说:“你想知道,自己去泡他不就行了。”

侯信点点头说:“很值得一试,我现在看项荣,真是越看越有味道了。”

杨雄怒目圆睁,吼道:“你敢!你敢动他一下看我不废了你。”

柳扶风装模作样的劝道:“大哥呀,你老当初可常常教育我们,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今天怎么变了?”

杨雄气乎乎的说:“这话本不错的,谁要敢动我的衣服,我就剁他的手足,四肢….不,五肢全剁!”

三人看他那样,不由得哈哈大笑。

男士们在讨论衣服的时候,女士们正在试衣服。

侯太太很大方,不仅展示她的新衣,还热情的请女士们试穿。

辛欣选了一件黑色晚礼服长裙,华丽的面料,大量的雷丝花边,配着珍珠腰链和臂环,把辛欣衬托的雍荣华贵,仪态万方。

辛欣在镜子前左顾右看,喜不自禁,忍不住下楼,想在男士们面前秀一下。

没有预期的惊艳的效果,辛欣好失望,最后她来到小儿子面前,问:“固固,你说妈妈穿这件衣服漂不漂亮?”

杨固点点头,可辛欣要他大声说,杨固就声音宏亮的喊道:“漂、漂。”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辛欣满意的笑了。

安妮小姐走了过来凑趣,她今天穿了一套粉红色洋装,鲜艳夺目,她自信满满的问杨固说:“固固乖,你说咱们这里谁最漂亮?谁最、最、漂、漂?”安妮努力把自己的话翻译成儿童语言。

可安妮小姐错了,杨固又不是白雪公主后妈的魔镜,有与生俱来的辨别女人美丑的能力。儿童的世界很单纯,谁对他最好,他就认为谁最漂亮,所以杨固理所当然的一指项荣,高声回答说:“项叔叔最最漂漂!”

柳扶风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声说:“想不到你们父子的审美观到是一脉相承的,都这么有特色。”众兄弟都心领神会的笑了。

项荣一时大窘,不知说什么好,女主人侯太太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她看见那几位男士在窃笑,又见项荣红了脸,以为他们在取笑项荣,就好心的为项荣解围说:“你们别笑,其实项荣很耐看的。虽不如你们清秀,但很有男人味。况且他脾气性情又好,又能干,又懂得照顾别人,这才是现在新好男人。上次在皇都的舞会上,我就看见有好几位小姐主动找他聊天。还有人让我帮着介绍和项荣认识呢。”

杨雄脸立即变成的晴转多云,狠狠的盯着项荣问:“这是真的?”

杨安安看见杨雄狠狠的盯着项荣,以为他在责怪项荣长得不够漂亮,就打报不平的说:“项叔叔就是漂亮,爸爸也说过,项叔叔的大腿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大腿,走遍全世界也找不出这么美的大腿了。”

一屋男男女女,眼光齐刷刷向世界上最美丽的大腿看去,项荣刚才只是窘迫,现在却是无地自容了,又不好掉头就跑,只好小声说:“小孩子净瞎说。”然后硬着头皮站在众人的视线当中,真恨不能将大腿叠吧叠吧装进兜里藏起来。

安安偏就坚持真理的嚷着说:“我没有瞎说!爸爸就是说过吗,你们在屋子里说的,我在外边都听见了,就是说过的。”

杨雄生就老后的脸皮,此刻,他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微笑着和女儿争辩说:“我只说他大腿漂亮,可没说他别的地方也漂亮呀?”

安安想了想说:“那为什么你一会儿看不见项叔叔就嚷:‘项荣,你在哪,马上给我出来。’”安安奶声奶气却惟妙惟肖的学着杨雄样子,把大家都逗笑了。

徐自强立即出来把话题差开。




26

杨雄的性子有时特别急,才过了一会儿,他就忍不住将项荣叫入书房,当着他兄弟们的面,质问项荣关于那场舞会上的事。
杨雄冷笑着说:“项荣,你可真长本领了,会追妞了。”
项荣无奈的解释说:“没影的事,我根本不认识那几个人,她们只和我谈了谈天气。”
杨雄说:“谈天气就是没话找话,看来你今年走桃花运了,看上那个了?”
项荣说:“我真的和她们没什么,一看她们的穿衣打扮,就知道全是富家小姐,我哪敢惹那种女孩呀。”
柳扶风说:“你就相信项荣吧,我看见项荣没和她们聊几句,倒是后来我看见你和金总聊得很开心,你们谈了什么,谈了那么久?”
项荣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有一次金总的车坏在半路上了,正好我路过,就帮他修好了。那次在舞会上又遇上了,金总一定要我的电话,说想请我吃饭表示感谢,金总这人可太客气了。”
杨雄对项荣怒吼说:“你没长脑子呀,姓金的是什么人?那也是在这个城市里可以呼风唤雨的主。多少人鞍前马后的巴结他,也没见他和谁客气过。他要不是对你别有用心,你就是把他们公司的车都修了,他也未必亲自请你吃顿饭!谁不知道他就爱这口,你就傻吧你,等被别人拐上了床,还不知道什么会事呢。”
项荣说:“不会吧,金总不象那样的人。”
杨雄说:“你这么笨,那分的清好人坏人,幸亏你遇到了我,天天看着你,不然早就被人拐去卖到泰国去做人妖了。”
项荣本想说那不可能,但又一想,现在的确什么人都有,什么不可能的事都可能发生。就说:“我没答应金总吃饭,以后我少说话就是了。”
杨雄说:“以后不能带你去舞会上玩了,你也太招人了。”
侯信两眼发光,对项荣说:“你真成,从极品男人到漂亮美眉,你都能一网打尽,你一定学过迷魂大法,才会这么招人,教兄弟几招好不好。”
项荣说:“我没招,我谁也没招过。”
柳扶风说:“无招胜有招,这才是武学的最高境界,荣荣果然是个中高手。”
项荣说:“武林高手,我连自己的事全都不做主,天下有我这么窝囊的武林高手吗。”
杨雄说:“你不是什么高手,你整个一个狐狸精转世,别忘了,你可答应过我,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可全是我的。你有什么迷人招也只能对我用,如果你胆敢去招别人,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项荣点头说:“不招,不招,我谁也不招。”
徐自强长叹一声说:“我要为外边那些千娇百媚的女士们洒一把同情的热泪。这是什么世界呀?红粉佳人没人爱,极品男人们都对着一个赳赳武夫蠢蠢欲动,争风吃醋。”
候信去过去,一把握住徐自强的手说:“英雄所见略同。纵观当今天下之势,大哥被项荣套牢了;小柳儿也被几个臭男人追得满街跑;拯救、安慰、陪伴美丽的女士们的大业就只能落在你我兄弟的肩上了。我们要好好的锻炼身体,夜以继日的进行安慰工作,显露我们的英雄本色,绝不能辜负美人的厚望。”
杨雄笑道:“侯信,你才燕尔新婚,就要另结新欢了?”
侯信惊恐万状的说:“大哥,你不会要求我向你那样扮情圣吧,我可不想放弃森林,为某个人奉献一生。”
杨雄说:“我才懒得管你呢,只是你要管好你老婆,别没事就想着做媒,项荣的终生性福我早就包了。”
柳扶风笑着说:“侯信其志可嘉,只可惜那些美人们未必领你的情。”
众人似想起了什么,都大笑了起来。项荣不解何故,杨雄就对他解释。
原来数月前的一天,兄弟们去游湖,正在泛舟于清波之上时,忽见一美人在水中呼救,侯信立即跳入水中,想英雄救美。
不想游到眼前,美人却横眉立目的说:“你走开,别碍我的事,谁要你救,我要你们船上那两个大帅哥来救。”
侯信回头看看那两个大帅哥说:“想拖他们两个下水可不易,你先上来,另换一美男呼救,或许有些希望。你在水里,只有我和那个大胖子可以救你,你选吧。”
美人仰天长叹道:“天要灭我吗,为什么好男人都是同性恋!”
又凝视侯信片刻后说:“不过想想也对,如果他们不是,而你是同性恋,那会引起耽美界的公愤的。也罢,为了耽美大业,我只好牺牲小我,彻底放弃此次的帅哥追猎计划。请转告他们,我祝他们携老白头。”言罢,毅然决然的游水而去。
杨雄等人远远的在船上看着,惊讶不已,觉得侯信救人的方法真是堪称一绝,三言两语,就教会了那女孩游泳,而且游的比他还好,真叫人拍案惊奇。就是小说里武林高手将内功传给后生晚辈,也没有他这么神速呀。此方法若能广为流传,能救多少人呀,那才是功得无量。
等到侯信爬回船上,被柳扶风几句话问明前因后果,众人都大笑了起来。
侯信湿淋淋的坐在船上,懊恼不已,柳扶风就安慰他说:“以后遇事多动动脑子,你看那女孩没穿游装,显然不是游泳的时候抽筋了,这湖面周围只有我们一只船,她是从哪里落水的?难道她是七仙女从天而降?明摆着是个套吗,就你急着往里钻。”
侯信说:“你不会明白的,我不是生气她下了个圈套,我是生气她下好套不让我钻,我怎么了我,我不就是没你们俩漂亮吗,也不至于把圈套都吓跑了吧。而且你听听她说得话,不让我上套泡美眉,还不许我是同性恋,说会引起公愤!这不是把我往绝路推吗!”
杨雄点点头说:“猴儿说得有道理,不怪他生气,我也替他不平。不能因为我家猴子长得离人样差那么一点点,就剥夺他上当受骗的权利,这和歧视残疾人有什么区别!我给你做主,我让律师去告她,让她赔偿你精神损失费一百万。”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讲完这个段子后,杨雄又语重心长的对项荣说:“你明白了吧,现在的女孩都是诡计多端,所以你要防微杜渐,平时少和她们说话,天气之类的事更不能说,免得一不留神就着了她们的道,不过还好,我的小荣荣不爱那些小美眉,也不爱金总,只对我一往情深,至死不渝。”
项荣很想告诉他,不爱那些富家千金和金总,与对杨雄一往情深并没有因果关系,不过他不敢。好不容易杨雄才不生气了,他可不想重燃战火,再起狼烟,把自己烧得体无完肤,所以他只好默认了。
柳扶风摇头晃脑的说:“你们俩也太俗了,简直是俗不可耐。”
侯信说:“不如咱们大家也加入他们,咱们一起玩5P,这样就不俗了。”
柳扶风赶紧说:“你们还是俗着点吧。”
杨雄对侯信大吼道:“你这个禽兽,刚才还想要安慰全天下的女性,现在又要玩5P,你也太滥情了吧。兄弟们,上!给我教育教育这只色猴。”说完就身先士卒的冲了上去,徐柳也一哄而上,将侯信一顿暴打

27
从侯信家回来后,辛欣就患上了欧洲旅行的相思病,每天只要一见到杨雄,就进行游说,也想出国玩一回。
这天,吃罢晚饭,大家都在起居室里,辛欣又开始游说了:“老公呀,听说去年宏达赚了个盆满钵满,去欧洲玩一次也不能算奢侈,你这个总经理也该奖励自己一下吧。”
杨雄坐在太师椅上看报纸,眼皮都不抬一下的说:“去欧洲玩没问题,不过你要说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辛欣说:“我们结婚时,都没有蜜月旅行,我这个宏达集团的老板娘,连国都没出过,多让人笑话呀。”
杨雄说:“这个理由不成立。”
辛欣又说:”那项荣也没出过国,你看他没名没份的,每日还做得这么辛苦,总该奖励一下吧。“
项荣正坐在沙发上教杨固学说话,听辛欣说到他,就十分不合作的说:“我可不想出国,外国有什么好,外国人说话我一句也听不懂。西餐也不好吃。跑那么老远,又费钱又费力,还不如舒舒服服的在家里呆着,你们想吃什么我就给你们做,多好。”
辛欣气得直骂:“真是一个土包子,你什么都不懂!”
杨雄说:“住口,他就是土包子也轮不到你来骂他。你给我道歉。”
辛欣恶狠狠的对项荣说:“项荣,对不起,我是不配说你的,你这个土包子还是让别人说吧。”
辛欣另找理由,说:“咱们也该让孩子们长长见识吧,安安,你想不想去欧洲玩?”
安安正扒在桌上学画画,可惜她用在纸上的色彩,还不如她用脸上、身上的多,听到妈妈问她,她就大声的回答说:“想去!”
辛欣高兴了,这回她可找到同盟了。杨雄丢开报纸,笑咪咪的问女儿说:“安安,你为什么想到欧洲呀?”
“买巧克力,侯叔叔送的巧克力好好吃,可妈妈每天只许吃五块,这都快吃完了。我要去欧洲买一车的巧克力回来,这样每天都能吃好多巧克力。”
这个理由连辛欣也无法认同了,辛欣要的是一次贵族式的豪华之旅,可不是全家像二倒贩子似的,到欧洲去批发巧克力。偏这时项荣还不合时宜的教育孩子说:“安安,吃糖多了对牙齿不好,你应该多吃饭,少吃零食。”
辛欣生气的偷偷瞪了项荣一眼,然后对安安说:“安安呀,欧洲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不仅只有巧克力,风景、建筑呀都美得不得了,还有名贵的珠宝,时髦的时装;还有世界上最浪漫的大街,宝贝女儿,你赶快想出一个好理由,不然你爸就不带我们去了,很多很多好玩的东西就都看不到了,还有巧克力也别想再吃了。”
安安不太明白,巧克力有好吃不好吃之分,大街还分什么浪漫不浪漫的?什么样的大街不都是走车走人的吗?但有巧克力的诱惑,安安还是憋足了劲找理由。只见她在屋子里东张西望,终于让她找到了什么,就扬着头对杨雄说:“爸爸,你要带我们去欧洲,就可以看见世界上最美丽的大腿,走在世界上最浪漫的大街上了,不去就看不见了。”
项荣红了脸,瞪着眼说:“不许乱说,你再说什么大腿什么的,我可要生气了。”
杨雄却哈哈大笑,鼓着掌说:“好!好!这个理由不错,这项提议我通过了,我宣布,我下月将休假两周,带领全家去欧洲渡假。”
辛欣欣喜若狂,她扑上去亲了安安一口说:“宝贝女儿,你真是太天才了。”
然后又亲了杨雄一口说:“老公,你太伟大了。”
安安也爬到杨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说:“爸爸,你好伟大。”
杨固对去欧洲渡假是什么意思,并不完全明白,但他也被这欢乐的气氛所感染,从项荣身上滑下来,步履蹒跚的走到杨雄面前,张开小手等杨雄将他抱起,也学着姐姐的样子亲了他爸爸一口,说:“伟大,伟大。”
杨雄笑着看看了项荣,说:“该你了….算了,一会儿我会给你时间,让你单独表达对我的谢意。”
等俩人单独到了床了,杨雄理直气壮的让项荣表达他的谢意。
项荣说:“又不是我要去欧洲玩的,为什么让我谢。”
杨雄长叹一声,说:“项荣呀,宠你真是一件很难的事,你看辛欣,提出要求,千万百计的讨我欢心,一旦满足她的要求,就是欢天喜地的样子。可你呢,吃的穿的不挑不捡,什么额外的要求也没有,人到无求品自高,你就不能求我点啥事,让我满足你,然后你再欢天喜地的谢我。”
项荣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和你说件事。”
杨雄说:“不许说今天晚上你累了,想休息休息。今晚我可是干劲十足。除了这个要求,你尽管说。”
项荣说:“你能不能说话做事小声点,注意一下周围有没有人,也别总提什么大腿大腿的。孩子们小,不懂事时听了去到处乱说不好;等孩子们大了,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更不好了。”
项荣在说大腿时,杨雄正在动他的大腿,色心一起,后边的话他就没怎么听进去,杨雄随便顺着项荣的话回答说:“只说大腿漂亮是不太公平,实际上大腿虽美,但它们的连接部分更好看,好看!真是色香味俱佳,让人百看不厌,百干不厌!”
项荣听了就真生气了,翻身坐起说:“你真是个流氓,除了这流氓事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杨雄也生气了,说:“你怎么老是骂我流氓呢,这可是在家里,晚上,我和自己的老婆亲热,时间、地点、人物都对,怎么能算是流氓呢。如果这算是流氓,那全天下还有哪个男人不是流氓。”
项荣说:“可你也不能满脑子就只有这事呀,我是说不过你,我不和你说了。”说着就起身下床,穿了件浴袍,夺门而出。
杨雄生气的自言自语说:“我又说错什么了,我说得不都是实话吗。”想归想,他还是穿了件衣服追了出去。
安安晚上兴奋的睡不觉,满脑子想的都是巧克力:圆的,方的,长条的。从形状到味道,越想就越躺不住了。最终她抵不住馋虫的诱惑,决定偷偷溜下楼去,到厨房偷几块巧克力。
刚溜到楼梯口,就听见一声门响,安安马上藏进阴影里,她看见项叔叔穿着一件蓝色浴袍,怒气冲冲的从屋里跑出来,爸爸跟在后面。
和安安平时见到的杨雄大大的不同,安安眼里的往日的爸爸,是一家之主,走到那里都有君临天下的气势。家里人、公司里的人都围着他团团转。他说一,就没人敢说二,安安心中爸爸是最利害的,连爷爷奶奶都拿他没办法。 可今天的爸爸不同了,像个哈巴狗似的紧紧跟在项叔叔后边,拉住项叔叔的衣摆不让他走,虽然安安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但从她爸爸满面奉承的样子,也猜到,一定是爸爸犯了错误,正在请求项叔叔原谅。安安看见爸爸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又是赔笑脸,项叔叔却总是气鼓鼓的样子,昂首不理他。最后,爸爸终于跪了下了,抱住项叔叔的大腿,声泪俱下,做痛改前非状,项叔叔才算回心转意,说了些什么,两个人手拉手的回屋去了。
安安明白了,项叔叔才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像电视里演的那些人物那样,平时看起来唯唯喏喏的,实际上是所有人物里边武功最高的,这叫做寻常看不见,偶尔露峥嵘。怪不得爸爸总叫项叔叔荣荣。他才是一切事件的幕后黑手,这个家庭的真正主宰。
安安想明白了之后,决定去多偷几块巧克力,明天就算被发现了也不用怕,项叔叔最疼她了,明天要是真的被发现了,她就往项叔叔怀里一躲。项叔叔若是也不原谅她也不用怕,她还有祖传绝计,她就学她爸爸今天这样子,抱着项叔叔的大腿哭,项叔叔那人多心软呀,绝不会见死不救,眼睁睁的看她受罚的。有这么高权威的人物罩着她,爸爸妈妈能把她怎样。安安越想越美,最终她趾高气扬、昂首挺胸的偷巧克力去了。
虽然安安那天晚上偷了不少巧克力,但最终没有被发现,因为辛欣全身心的投入到安排欧洲之旅的行程工作中去了。
辛欣在这方面的工作可称得上是尽职尽则,她打电话咨询了所有到过欧洲的亲友,做了一张详细的旅游行程表,向杨雄做了汇报。
杨雄漫不经心的听着,无非是参观什么名胜古迹;到那家剧院听音乐;到那家购物中心购物。杨雄听得兴趣缺缺,最后他下达了最高指示:“在巴黎多留半天,听侯信说那有家情趣店相当不错,我带项荣去看看。”
辛欣马上拿笔将圣旨记下,然后小心的问:“老公,那我可不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再去几家时装店看看。巴黎的时装店好多,本来就难以取舍,时间有余还是多看看好。”虽然已经留了很多时间购物,但对于辛欣这种人来讲,购物运动是永无止境的。
杨雄点头应允。辛欣高兴的说:“老公,你最好了。”
杨雄得意洋洋的说:“我当然最好了,我辛辛苦苦赚钱,供全家人游乐,事事为家人着想,先全家人忧而忧,后全家乐而乐,天下到哪找我这么好的人去。”
辛欣今天心中很高兴,本想跟着奉承几句,但听杨雄越说越离谱,就忍不住学着柳扶风的样子说:“杨总,您老这是在说谁呀?”
杨雄理直气壮的说:“当然是说我自己,天下第一大好人了,我还不够为你们着想吗?”
说着他一指项荣说:“你怕戴绿帽子,所以你的绿帽我来戴。”
又一指辛欣说:“你不会爱老公,所以你的老公我来爱。荣荣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项荣生的本就老实,脑子不特好使,思考问题不是他的长项,这几年,在杨雄辛欣等人许多奇奇怪怪的理论恶意摧残下,头脑早已变得迷湖,分不清是非曲直了。他也没力气去争辩自己没给谁戴绿帽子的事实,所以他干脆一味的点头称是了。
得到了项荣的认同,杨雄更得意了,说:“还是我的小荣荣好,又聪明,又懂事。我今天再给我一个机会,让你好好表达对我的感激之情。”说完,就搂着项荣上楼了。
辛欣又一次的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去修改欧洲之旅的行程了。
杨雄一家各得其所的幸福生活,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进行着。
全书完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小黑屋|手机版|Archiver|-单行道-

GMT+8, 2025-5-5 15:51

Powered by Discuz! X3.4

© 2001-2017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