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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eewonting

【小马疯跑】忍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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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3 10:31:31 | 显示全部楼层
20
   一进到了自己班上,吴愿立马成了焦点人物,同学好奇询问了无数遍不说,每一门任课老师都表情紧张的多花费了几分锺,关切的十分诚恳,批评的非常严厉,谁叫吴愿好歹也是理科全年级三十名以内的尖子人物,在老师心目中理所当然划到了可以为学校争光为班级争荣誉的重点照顾对像里,眼看高考临近,自然一点纰漏也不能出。
  
    而吴愿本就是班上大哥的角色,一呼百应有些夸张,很有威信到不是虚的,特别是那几个以前就爱跟他屁股後面转的小兄弟就像出了大事似的前呼後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一颗友爱的心。
  
  吴愿压根没意识到他竟然弄残的是右手,笔刚摸出来,前後左右已经冒出来一群要帮他抄题抄笔记的,弄的吴愿只能尴尬地不著痕迹偷偷的将笔放下,还得装个肌无力的傻样谢谢大夥的团结友爱,而中午,还不等吴愿下楼,小兄弟们已经抢在他前面让他食堂、小灶任挑一个帮他打饭去了,甚至连饭钱都帮吴愿省了,这都好说,就连上个厕所,那几个也能跟在他身边保驾护航,就差帮他提裤子拉拉链。
  
  刚开始这种众星捧月的待遇,吴愿还能享受的悠然自得,等几节课後,发现自己连教室的门都出不去,就算出去也会被几个人挡掉了他视钱,想看一眼冉冬什麽表情都看不到,吴愿才真的郁闷起来,显然这种装残的效果远远超出了吴愿的预期。
  
  自打早上那一面,吴愿再也没能看到冉冬。从昨天晚上想出这个点子,他就把怎麽用苦肉计想好了,早上先来个狠的,让冉冬心理上先处於劣势,等中午吃饭才是自己好好表现的机会,就凭自己这幅模样怎麽还不激起冉冬的一腔同情,让他帮忙打个饭,买个水什麽的那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等放学走路再走不利落点,车子再晃几晃,冉冬能不出手相扶?没准冉东还真能内疚的当场软化了,那就达到了吴愿的最高目标。
  
  可现在的结果是,他被一群人视为残到不能自理,而那边连冉冬的人影都没见到一次,更别提吴愿本就是好动的人,胳膊僵久了,早僵的他心烦气燥,好几次他都不由自主的伸出来了该干嘛干嘛去了。
  吴愿的同桌是个眼镜男,第一次看到吴愿伸手做扩胸运动装没看见只是埋著头偷笑。好在,他们俩坐最後一排,也没人注意到这里已是别有千秋,等第三次吴愿堂而皇之的从眼镜男手里抢薯片,眼镜男终於忍不住了狠狠的回了吴愿一肘子。
  
  “你丫的装疯买傻到底在干嘛,是不是和小草吵架了,上演苦情戏呢。”
  吴愿一把夺过薯片,奸笑一声。“恭喜你答对了。”
  眼镜男一脸鄙视,“你不觉的太低级了点。”
  “你懂个屁,低级从来都是最实用的,小米加步枪才能夺取政权。”
  “我倒想看看政权是如何把你镇压的。”
  “要能镇压,我立马躺倒求镇压。”
  “你无敌贱……”
  “你无敌傻,行了,别废话了,快换座位。”
  眼镜男看了看窗外,“你干嘛不带著望远镜。”
  
  吴愿撇嘴,“要有望远镜片你看我带不带。”把桌上自己书一呼拉转到眼镜的桌上,人就往过挤。
  “真没见过你这麽无赖的。”
  眼镜男气哼哼的站起来,只能让出了靠窗的座位。等上课的铃声一打,年轻的生物老师进门,吴愿一下打起了全部精神,腰挺起来了,书拿起来了,一只眼睛盯老师,一只眼睛盯窗外。
  
  这一直是吴愿的福利。冉冬他们班每周有两节体育课,星期二早上第四节那堂课正碰著吴愿是语文课,班主任盯他盯的紧,吴愿不敢太过放肆,不过周四下午第二节,吴愿可就肆无忌惮了。
  窗户外面文科2班的男生已经开始绕操场跑步了,别的同学边跑边打打闹闹兴奋非常,冉冬排在队伍的中间,没精打采的摆动著双臂,不是太慢撞了後面,就是没留神踢了前面,脚上的运动鞋倒是很白……
  失神成这样,难道是我的功劳?
  吴愿惴测,然後暗自得意。当然,他也不是傻乎乎的只盯著外面,等年轻的生物老师视线飘过来,吴愿肯定是以最饱满也最热情的目光迎合她,等视线飘过,吴愿又赶紧飞快的飘出去。
  
  跑步结束,那个神神经经的男体育老师又拿出他那招巨傻的活动身体的办法,两两背靠背掰著胳膊互扛,这动作吴愿上体育课时也得做。
  今天和冉冬配对的是个大胖子,吨位超强,轻轻巧巧的一扛,冉冬被扛起来了,还扛的巨高,冉冬笑的一脸春风,脚还夸张的蹬了两下。
  操!吴愿郁闷了,这死东西除了会给他板脸可从没这麽笑过,这胖子的福气还不小。
  再一转脸,抡到冉冬扛了,吴愿正担心那个大胖子会把冉冬压塌了,冉冬已经把胖子扛起来了,虽说吃力点,好歹没弄出笑话。
  小样儿还挺有劲。
  
  眼睛再次迎上了如沐春风的生物老师,这次老师停留的时间有点长,硬是把孟德尔遗传定律说了两分锺才缓慢离开,而窗外,那种无聊的游戏仍在进行,胖子又轻轻巧巧把冉冬一扛,然後放下,然後还不等冉冬使劲,胖子突然屁股一撅,使坏的一顶,冉冬没抵防一下被撞出去两三米,差点摔地上。
  操,死胖子你他妈的不想活了!
  吴愿一下站起来,啪!猛的把书往桌子上一摔,动静大的班上至少一半同学转过了头,而生物老师更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吴愿,“吴愿,你要干什麽?”
  
  吴愿这才醒过神来自己抽了多大的风,连忙赔笑,“对不起,老师,有个苍蝇老在我脸上绕。”
  吴愿赶紧装模作样抓著书对著空中挥了几下,眼镜男见状拼命的扯著吴愿的衣服,从牙缝里往外挤声音,“胳膊,胳膊。”
  吴愿看了眼自己身手矫健的右手飞快的把胳膊往绷带里一钻,一脸从容的坐下了。
  
  刷刷刷,几道刀子般的视线传过来,全是今天鞍前马後替吴愿跑过腿的人,吴愿装作没看见呲牙咧嘴了一番,又把胳膊揉了半晌才把书一捧当起了好学生,生物老师嘴抖了半天,再眨吧了眨吧眼睛,想发火但念在对象是吴愿,也怒不起来了,只能打了个哈哈继续上课。
  而外面冉冬早和胖子有说有笑打打闹闹根本就没掀起来一点波浪来。弄的吴愿一颗心不知道是该酸该苦总之就是百味杂陈很复杂。
  
  下了课,还没等吴愿从座位上逃窜起来,已经被七、八个壮汉压在座位上了。
  “死小子,弄了半天是在演戏呢。”
  “没,真的伤了,
  吴愿急忙告饶,把衣服一拉起来,里面他妈昨天弄的紫药水整整弄了半条胳膊,猛一看比绷带吓人多了。“看到没,医生说观察,轻了没事,重了还得手术呢。”
  
  “是不是真的啊?”大家重新燃起同情心,就连眼镜男也重新省视起吴愿,“弄了半天,你真有伤啊,你这代价还不小?”
  “所以说你是无敌傻呢。”
  这一场风波的结果就是放学的铃声一响,吴愿背起书包乍著胳膊刚想走,就让两个热心肠的拦住了,“吴愿我们送你回去吧?”
  你们送,我今天不就白装了,我还等著专车呢。
  
  架不住人家热情,等吴愿瘸著腿扎著胳膊在两个男生的护拥下下了楼,远远的看著自行车棚,吴愿的嘴角一下绷不住了。谁叫冉冬的身影太扎眼,半长的头发遮掉了半位眼睛,就算看不清楚也能让人心跳加速,他的那辆旧车车锁早打开了,可冉冬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推著车子一直等著那儿,整个人像个太阳似的烤的吴愿就差真成了肌无力了。
  “行了,你们先走吧,我有点事。”见那两个还不识好歹的不想走,吴愿又多费了半天口舌总算打发掉那两个跟屁虫,迅速把表情拉回到不亢不卑的正人君子模样。
  
  看著吴愿慢慢的挪过来,冉冬心里的不安又再加了几分,早上看到吴愿那幅模样,冉冬是真的吓住了,一脚竟然弄出这麽大的伤势来,冉冬也没想到,弄的他一天心都没安稳下来,几次想问问吴愿伤势,也碰不到合适的机会,吴愿要麽是不出来,要麽就是跟一群人,其实冉冬本来没打算等在这儿,今天看著吴愿走路的样子,他本来想著吴愿一准儿是坐车来的,结果刚才进了车棚看到吴愿那辆扎眼的车,冉冬才傻了眼。
  
  吴愿进了车棚,强压住表情淡淡的打了声招呼“嗨,冉冬,你好。”
  冉冬根本没想到吴愿会来这麽一句,他也从没听过吴愿这麽正经的跟他说过话,本来早准备好的一大段道歉询问的词汇一下子让这两个没什麽感情色彩又过份客气的‘你好’给冲没了。
  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吴愿的表情,冉冬不踏实了,僵了半天,总算扭捏的回了句。“你,你好。”
  
  吴愿点点头一声不吭低下头开了车锁,把书包带子在车头绕了几圈,再艰难的跨坐上去,左手一扶,脚下一蹬,车子已经滑出一步了,但车头明显晃了好几晃,吴愿赶紧脚下一蹬,又稳住了车子,晃晃悠悠的走了。
  吴愿的自行车水平是可以在车头简单的来几个特技的,这种小把戏自不在话下,等车子骑出车棚,吴愿表面上严肃的不行,心里面早已经开始念叨了,你一定得叫住我啊,一定得叫住我啊,等又骑出了五米,身後还没有动静,吴愿丧了,正打算回头,“吴愿!”
  
  冉冬的声音听起来急促,吴愿的一颗心踏实落了下来。
  “吴愿!”冉冬又叫了一声,蹬著车子追上来,“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你这样怎麽能骑车呢?”
  “没事,我能骑,早上就这麽骑过来。”
  “行了,我弄伤的你,我送你也是应该的,你把你的车放下吧,别骑了,我带你。”
  “这,我家和你家不是一路……”
  “不就多骑几十分锺吗。”
  
  吴愿心里早乐的不行,跌跌撞撞把的把车子往回一倒锁好,一点也不客气往冉冬车後面一坐,手顺势往冉冬腰上一扶,感觉著冉冬整个背上的肌肉都僵硬了,吴愿直接得寸进尺,胳膊扎实的绕了一圈,“冉冬,你腰还真细”。



21
  冉冬动了动身体,想把那只手甩下去,可吴愿搂的死,冉冬再努力也不行。
  “你老实点。”
  “我老实著呢,你不知道我手残著呢,不这样,我坐不稳。”
  冉冬无语了,“行了,你的地址。”
  吴愿说了地址,冉冬这才明白昨天吴愿说的反方向还真不是瞎说的,一南一北,还真反的很彻底。
  
  吴愿182的大个子,虽说瘦就算在後面坐著纹丝不动也一点不轻,更别提吴愿还坐的一点也不老实,这里扭扭,那里动动,冉冬骑了不到十分锺,就冒出汗来,可脚下依然蹬的奇快,就跟後面坐了只老虎似的,一不小心就能扑上来咬他一口,而吴愿压根没看出来冉冬的紧张,继续他的厚颜之旅,腿脚不停不说,嘴巴也不停,反正就是他脑子能想到的,全霹雳叭啦往外蹦。
  
  冉冬你喜欢吃什麽,喜欢看什麽电影,周末喜欢干什麽,为啥会喜欢踢足球,喜欢什麽类型的,男生女生都好……
  冉冬的回答精练到吴愿吐血,全是听了等於没听的回答,都行,都好,都可以,有的冉冬干脆不回答,气的吴愿在後面干瞪眼。
  
  到了吴愿家的小区,车子停下等吴愿慢腾腾的下来,冉冬从口袋里摸出来二十块钱往吴愿手里一塞,“你明天打车上学吧。”
  冉冬的车头还没调过来,吴愿狠狠的一把扯住了冉冬的胳膊。“你什麽意思你?”把手里钱狠狠扔给冉冬,冉冬没接,钱掉在了地上。
  “你打发要饭的呢,就算我打车用的著你出钱,干嘛,我他妈就值二十是不是?”
  
  冉冬被吴愿的连珠炮打懵了,脸涨的通红愣了好半天才明白吴愿这一长串是什麽意思,看了看地上,再看了看吴愿,先弯腰把钱拾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该给还是不该给,拿著钱僵了半天才小声的回了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说让你明天早上打车上学,我早上过不来,时间太紧了。”
  
  吴愿绷著的脸一下子眉开眼笑,“啊,你是这个意思啊!干嘛不说清楚,我还以为你烦我了呢?”
  吴愿飞快的从冉冬手里抢过钱,“你给我的,我可舍不得用,我回去先裱起来。”
  “你毛病啊你?” 冉冬被吴愿弄的哭笑不得,这吴愿还真不知道他很烦人啊。
  吴愿翻了冉冬一眼,“这点小毛病都是浅层次的,我快病入膏肓了我,你没看出来?真的,冉冬,你就没觉的我好吗,一丁点……”吴愿两根指头摆了个一厘米的手势,“一丁点也行。”
  
  冉冬头低下了,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罪大恶极的人还都有好的地方呢。”把车头一转,腿就跨上去了。
  吴愿噎住了,见冉冬蹬上车子要走,情急之下又死皮赖脸的抓住了冉冬的车头。
  
  “冉冬,你给我一句实话行吗?要咱们不是高三,还有四十多天高考,别说这四十天,四年,四十年我也乐意等个结果,可我现在一天也等不踏实了,要是高考你考到了外地或我考到了外地,我觉的我真的控制不住结果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一样,我一直拼命乎视这个问题,因为我害怕,冉冬,你给我一句实话行吗,我就要1%,一丁点希望,妈的,只要有一点,死我也要努力。”
  
  冉冬脸转过去了,旁边有个不大却看著装潢良好的超市,小区气派的大门,假山喷泉相得益章,进进出出的高级车还有两个衣著整齐的保安都召示著这里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住宅区。
  吴愿是这里面的一分子。冉冬知道吴愿家里条件好,可没想到会这麽好。
  冉冬的心一点点沈了下去,手不停的在车把手上搌过来搌过去,脑子乱的一塌糊涂,他知道吴愿要的不是1%,他抛出来的越少,想要得到的越多。
  
  吴愿再凑近了一点,只要再往前贴一点,就能挨著冉冬的肩,冉冬缩了缩。
  “冉冬,真的,我特喜欢你,喜欢的都没办法形容了,今天你上体育课,看到那个胖子顶你,我差点冲下去揍人了,我知道我没出息,可就是控制不住,今天这幅模样……”
  冉冬猛的一下抬起头“你让我想想。”
  “想想?”
  
  吴愿仔细盯著冉冬的脸,水水的眼睛,挺翘的鼻子。第一次赵鸣带著他过来,就只觉的他真好看,性格真腼腆,坐在那里不说话真安静,等再注意时,已经拔不出来了,似乎冉冬就像他性格里面隐藏起来的那部分,闹的欢腾,喜欢的却是能让自己安静下来的东西,钓鱼,轻音乐,一个人躲在屋里看电影。
  可现在,吴愿害怕了,冉冬紧紧抿著嘴,眼睛也不再慌乱,脸上决然的成分远远大於他不安的成分。
  
  “那,那你想想吧,能有结果是不是?”吴愿的手松了,冉冬没有回答,车子一溜烟滑出了老远。
  吴愿看著冉冬的背影,单薄的身体一点也不柔弱,这种人要硬起来……
  吴愿突然甩开了腿拼命追,足足跑了两百米,才一把拉住了冉冬的车子,怕冉冬控制不住摔下来,再用力的把住了冉东的车头。
  
  冉冬吃惊的看著吴愿,吴愿的两只胳膊一前一後的抓著,胸口的绷带空空的晃著,整个人跑的气喘吁吁,哪有一点伤残人士的模样。
  
  “冉冬,对不起,刚才当我没说行不行,我什麽都没说,你别给我答案,你也不要想想了,我不要答案,要麽,你等等,一年之後,算了,再长点也行……,别,还是当我什麽都没说吧……我刚才就是在放屁,头一下晕了……”
  吴愿说不下去了,猛地松了车子,头也不回走了。
  
  硬憋著没有回头,强迫著自己相信已经说服了冉冬,吴愿拖著腿上了楼,还没喘出口气来,突然一嗓子尖叫给差点没把吴愿耳朵震聋了,“你又怎麽了?”
  吴妈妈放下手里的正洗的菜跑过来扯了扯儿子脖子上挂著的绷带,见手还好好的在旁边放著,又叫了起来,“这是什麽?”
  “没事。”
  吴愿把绷带一卸往垃圾筒里一扔,明天无需再弄这种恶心人的假把式了。
  “没事,你弄这个干嘛?”吴妈妈还在好奇。
  “抽风了。”
  
  回到房里躺在床上,怎麽躺都觉的胸口有一个大石头压著,心慌,难受,憋闷,躺了半个小时,吴愿躺不下去了,爬起来开了电脑,又原分不动的给冉冬发了封信,还是那一句话,不管冉冬看不看,看了後会怎麽想,也许他最大的能力不过就是保持现在这种状态。也许,这会成了他们最好的状态。
  
  吃完饭,课本一拿出来,一开始学习,吴愿便强迫不再去想冉冬,他一直自诩是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从小到大,该干什麽怎麽干,几乎没人给他过多的指导他就已经形成了一种固定的模式,最好的小学,最好的中学,喜欢什麽就玩什麽,家里人宽松,他一步步也走的极有章法,也没多少闪失,可这几个月来,吴愿明白他快脱离那种模式了,乱的够多,耽误的更多。
  学到十一半,出去跑了一圈,吴愿重新打开了电脑,这也是他最近想戒也戒不了的习惯,他知道冉冬不会给他回信,看一眼,就似乎贴近了点,才能踏实的睡觉。
  未读邮件很多,七封,下午脑子乱了忘了删。
  一点进去,吴愿脑子一下充血了,看著那个早刻在他脑子里现在出现的像炸弹一样的的邮箱,吴愿的心都哆嗦了,更多的是委屈,是一腔热情打在棉花上耗干了力气,也起不到任何效果的落败。
  
  冉冬凭什麽给他结果,他都说了当他什麽都没说,什麽都不要,他干嘛还要给他回信,他宁愿就这麽无赖的假想著希望,每天一封信,晚上再看一眼,就还能想著明天。
  
  狠狠的给了桌子腿一下,觉的不过瘾一拳头打飞了书柜顶上摆著的一个篮球,这回动静闹大了,先是对面的吴桦开了门骂了一声,“抽风出去抽。”再接著是旁边的吴妈妈,“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干嘛呢,叮叮!!的!”还好他爸去下面的工地了,要不还能加句他爸的感叹词。
  
  吴愿乖乖的把东西放好,重新摸上了鼠标。死就死了吧,死了也要再厚颜活过来。
  点开了邮件,吴愿死死盯了三分锺,突然跳起来就往外跑,身後两个女人的吼叫也没让吴愿速度降下来,下了楼飞快的取了车子,吴愿骑了十分锺,平南路还远的让他郁闷,等意识到街道冷清的连人影都很难看到,吴愿突然掉了头往回骑,然後一阵风似的冲上楼,看了看那两个关著门的女人并没有好奇的进他屋子,吴愿坐下来就去搜那支歌。
  三分锺後,等耳机里张信哲干净的声音出来,吴愿看著那个歌名,‘我是真的爱你’这才开始百感交集。
 楼主| 发表于 2010-7-27 15:38:10 | 显示全部楼层
忍冬---21
發文時間: 07/21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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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冬動了動身體,想把那只手甩下去,可吳願摟的死,冉冬再努力也不行。
  “你老實點。”
  “我老實著呢,你不知道我手殘著呢,不這樣,我坐不穩。”
  冉冬無語了,“行了,你的地址。”
  吳願說了地址,冉冬這才明白昨天吳願說的反方向還真不是瞎說的,一南一北,還真反的很徹底。
  
  吳願182的大個子,雖說瘦就算在後面坐著紋絲不動也一點不輕,更別提吳願還坐的一點也不老實,這裏扭扭,那裏動動,冉冬騎了不到十分鍾,就冒出汗來,可腳下依然蹬的奇快,就跟後面坐了只老虎似的,一不小心就能撲上來咬他一口,而吳願壓根沒看出來冉冬的緊張,繼續他的厚顏之旅,腿腳不停不說,嘴巴也不停,反正就是他腦子能想到的,全霹靂叭啦往外蹦。
  
  冉冬你喜歡吃什麼,喜歡看什麼電影,周末喜歡幹什麼,為啥會喜歡踢足球,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女生都好……
  冉冬的回答精練到吳願吐血,全是聽了等於沒聽的回答,都行,都好,都可以,有的冉冬幹脆不回答,氣的吳願在後面幹瞪眼。
  
  到了吳願家的小區,車子停下等吳願慢騰騰的下來,冉冬從口袋裏摸出來二十塊錢往吳願手裏一塞,“你明天打車上學吧。”
  冉冬的車頭還沒調過來,吳願狠狠的一把扯住了冉冬的胳膊。“你什麼意思你?”把手裏錢狠狠扔給冉冬,冉冬沒接,錢掉在了地上。
  “你打發要飯的呢,就算我打車用的著你出錢,幹嘛,我他媽就值二十是不是?”
  
  冉冬被吳願的連珠炮打懵了,臉漲的通紅愣了好半天才明白吳願這一長串是什麼意思,看了看地上,再看了看吳願,先彎腰把錢拾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該給還是不該給,拿著錢僵了半天才小聲的回了句,“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說讓你明天早上打車上學,我早上過不來,時間太緊了。”
  
  吳願繃著的臉一下子眉開眼笑,“啊,你是這個意思啊!幹嘛不說清楚,我還以為你煩我了呢?”
  吳願飛快的從冉冬手裏搶過錢,“你給我的,我可舍不得用,我回去先裱起來。”
  “你毛病啊你?” 冉冬被吳願弄的哭笑不得,這吳願還真不知道他很煩人啊。
  吳願翻了冉冬一眼,“這點小毛病都是淺層次的,我快病入膏肓了我,你沒看出來?真的,冉冬,你就沒覺的我好嗎,一丁點……”吳願兩根指頭擺了個一厘米的手勢,“一丁點也行。”
  
  冉冬頭低下了,嘴裏小聲嘟囔了一句“罪大惡極的人還都有好的地方呢。”把車頭一轉,腿就跨上去了。
  吳願噎住了,見冉冬蹬上車子要走,情急之下又死皮賴臉的抓住了冉冬的車頭。
  
  “冉冬,你給我一句實話行嗎?要咱們不是高三,還有四十多天高考,別說這四十天,四年,四十年我也樂意等個結果,可我現在一天也等不踏實了,要是高考你考到了外地或我考到了外地,我覺的我真的控制不住結果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一樣,我一直拼命乎視這個問題,因為我害怕,冉冬,你給我一句實話行嗎,我就要1%,一丁點希望,媽的,只要有一點,死我也要努力。”
  
  冉冬臉轉過去了,旁邊有個不大卻看著裝潢良好的超市,小區氣派的大門,假山噴泉相得益章,進進出出的高級車還有兩個衣著整齊的保安都召示著這裏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住宅區。
  吳願是這裏面的一分子。冉冬知道吳願家裏條件好,可沒想到會這麼好。
  冉冬的心一點點沈了下去,手不停的在車把手上搌過來搌過去,腦子亂的一塌糊塗,他知道吳願要的不是1%,他拋出來的越少,想要得到的越多。
  
  吳願再湊近了一點,只要再往前貼一點,就能挨著冉冬的肩,冉冬縮了縮。
  “冉冬,真的,我特喜歡你,喜歡的都沒辦法形容了,今天你上體育課,看到那個胖子頂你,我差點沖下去揍人了,我知道我沒出息,可就是控制不住,今天這幅模樣……”
  冉冬猛的一下抬起頭“你讓我想想。”
  “想想?”
  
  吳願仔細盯著冉冬的臉,水水的眼睛,挺翹的鼻子。第一次趙鳴帶著他過來,就只覺的他真好看,性格真靦腆,坐在那裏不說話真安靜,等再注意時,已經拔不出來了,似乎冉冬就像他性格裏面隱藏起來的那部分,鬧的歡騰,喜歡的卻是能讓自己安靜下來的東西,釣魚,輕音樂,一個人躲在屋裏看電影。
  可現在,吳願害怕了,冉冬緊緊抿著嘴,眼睛也不再慌亂,臉上決然的成分遠遠大於他不安的成分。
  
  “那,那你想想吧,能有結果是不是?”吳願的手松了,冉冬沒有回答,車子一溜煙滑出了老遠。
  吳願看著冉冬的背影,單薄的身體一點也不柔弱,這種人要硬起來……
  吳願突然甩開了腿拼命追,足足跑了兩百米,才一把拉住了冉冬的車子,怕冉冬控制不住摔下來,再用力的把住了冉東的車頭。
  
  冉冬吃驚的看著吳願,吳願的兩只胳膊一前一後的抓著,胸口的繃帶空空的晃著,整個人跑的氣喘籲籲,哪有一點傷殘人士的模樣。
  
  “冉冬,對不起,剛才當我沒說行不行,我什麼都沒說,你別給我答案,你也不要想想了,我不要答案,要麼,你等等,一年之後,算了,再長點也行……,別,還是當我什麼都沒說吧……我剛才就是在放屁,頭一下暈了……”
  吳願說不下去了,猛地松了車子,頭也不回走了。
  
  硬憋著沒有回頭,強迫著自己相信已經說服了冉冬,吳願拖著腿上了樓,還沒喘出口氣來,突然一嗓子尖叫給差點沒把吳願耳朵震聾了,“你又怎麼了?”
  吳媽媽放下手裏的正洗的菜跑過來扯了扯兒子脖子上挂著的繃帶,見手還好好的在旁邊放著,又叫了起來,“這是什麼?”
  “沒事。”
  吳願把繃帶一卸往垃圾筒裏一扔,明天無需再弄這種惡心人的假把式了。
  “沒事,你弄這個幹嘛?”吳媽媽還在好奇。
  “抽風了。”
  
  回到房裏躺在床上,怎麼躺都覺的胸口有一個大石頭壓著,心慌,難受,憋悶,躺了半個小時,吳願躺不下去了,爬起來開了電腦,又原分不動的給冉冬發了封信,還是那一句話,不管冉冬看不看,看了後會怎麼想,也許他最大的能力不過就是保持現在這種狀態。也許,這會成了他們最好的狀態。
  
  吃完飯,課本一拿出來,一開始學習,吳願便強迫不再去想冉冬,他一直自詡是個自控能力很強的人,從小到大,該幹什麼怎麼幹,幾乎沒人給他過多的指導他就已經形成了一種固定的模式,最好的小學,最好的中學,喜歡什麼就玩什麼,家裏人寬松,他一步步也走的極有章法,也沒多少閃失,可這幾個月來,吳願明白他快脫離那種模式了,亂的夠多,耽誤的更多。
  學到十一半,出去跑了一圈,吳願重新打開了電腦,這也是他最近想戒也戒不了的習慣,他知道冉冬不會給他回信,看一眼,就似乎貼近了點,才能踏實的睡覺。
  未讀郵件很多,七封,下午腦子亂了忘了刪。
  一點進去,吳願腦子一下充血了,看著那個早刻在他腦子裏現在出現的像炸彈一樣的的郵箱,吳願的心都哆嗦了,更多的是委屈,是一腔熱情打在棉花上耗幹了力氣,也起不到任何效果的落敗。
  
  冉冬憑什麼給他結果,他都說了當他什麼都沒說,什麼都不要,他幹嘛還要給他回信,他寧願就這麼無賴的假想著希望,每天一封信,晚上再看一眼,就還能想著明天。
  
  狠狠的給了桌子腿一下,覺的不過癮一拳頭打飛了書櫃頂上擺著的一個籃球,這回動靜鬧大了,先是對面的吳樺開了門罵了一聲,“抽風出去抽。”再接著是旁邊的吳媽媽,“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幹嘛呢,叮叮!!的!”還好他爸去下面的工地了,要不還能加句他爸的感歎詞。
  
  吳願乖乖的把東西放好,重新摸上了鼠標。死就死了吧,死了也要再厚顏活過來。
  點開了郵件,吳願死死盯了三分鍾,突然跳起來就往外跑,身後兩個女人的吼叫也沒讓吳願速度降下來,下了樓飛快的取了車子,吳願騎了十分鍾,平南路還遠的讓他鬱悶,等意識到街道冷清的連人影都很難看到,吳願突然掉了頭往回騎,然後一陣風似的沖上樓,看了看那兩個關著門的女人並沒有好奇的進他屋子,吳願坐下來就去搜那支歌。
  三分鍾後,等耳機裏張信哲幹淨的聲音出來,吳願看著那個歌名,‘我是真的愛你’這才開始百感交集。



忍冬---22
發文時間: 07/25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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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自己
  像浮萍一樣無依
  對愛情莫名的恐懼
  但是天讓我遇見了你
  我初初見你
  人群中獨自美麗
  你仿佛有一種魔力
  那一刻我竟然無法言語
  從此為愛受委屈
  不能再躲避
  於是你成為我生命中最美的記憶
  甜蜜的言語
  怎麼說也說不膩
  我整個世界已完全被你占據
  我想我是真的愛你
  ……
  
  吳願守在冉家的路口守了差不多快三十分鍾了,耳機裏張信哲還在細膩的詮釋著愛情,一遍又一遍,從開始到現在,恐懼、猶豫、初見,以及打開心扉後堅決,就好像冉冬的輕言細語,一點點傳進來,入了魔,癡了心。
  
  七點十分,看到那一抹白色的校服出了院子,半新的自行車,削瘦的身體和一張明顯愣了一下又強自鎮定的臉,吳願等不及冉冬騎過來已經拔了耳塞迎了上去。
  和一晚上輾轉反側,興奮異常相比,這短短的六個小時實在比過去的幾個月要難熬的多,時間真正縮回到了最小值,一秒一秒的挨,一分一分的等,終於成功的喜悅和迫不及待的傾述讓每一點等待都變的冗長無比。
  
  吳願的視線太過熱烈,遠遠超過自己勉強撫平的慌張,冉冬終於撐不下去,扭捏了,連腳下的節奏都不知道該怎麼控制,再一看吳願那輛大紅色的女式車,又不由的有些好笑。
  “這麼早?”
  如果昨晚真騎過來,只怕會更早。
  
  吳願嘴角已經合不上,想嚴肅點都做不到,伸手把住了冉冬的車頭,盯著那張只能形容為‘方寸大亂’的臉,心裏就像爆竹炸開了花。
  “昨晚我一直再想我得說些什麼感謝辭,就像電影裏的經典句子,讓你一下就記住,你知道我背了幾個?”
  
  冉冬頭低了,順了順書包的肩帶,眼睛盯著吳願腳上的籃球鞋,想迎合都找不出來詞,只能就這麼僵著。
  
  “我要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會永遠等著你的。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在什麼地方,總會有這麼一個人,這是《半生緣》裏的。
  還有,當我決定和你度過下半輩子時,我希望我的下半生趕快開始。這是《當哈利遇見莎莉》的……
  雖然我很傻,但我知道什麼是愛。這是《阿甘正傳》裏的,還有,多了去了……”
  
  冉冬終於沒忍住笑了起來,抬起頭來,掃了一眼吳願,又飛快的轉過去,“毛病啊,還背這個,你真以為你是情聖啊。”
  “情聖?”吳願的大姆指突然伸過去磨擦了一下冉冬的手背,冉冬嚇了一跳,還沒躲,吳願整個手上去撫了冉冬一把又松開了。
  
  “情聖是我的終極目標,我現在暫且當當情癡好了,冉冬,你要是知道昨晚上我是怎麼過來的,別說背這個了,我還背了那首歌詞,最後還背了一個小時英語,瞧我多會抓緊時間……可我還是一點也睡不著,其實我最想的做的你知道是什麼嗎?”
  冉冬沒吭氣,渾身緊張的手腳怎麼放都不自在。
  
  “最想的就是跑過來,把你從家裏拖出來,好好的親親你。”
  冉冬一下後退了一步,“你別發瘋!”
  吳願嘿嘿笑了,“別緊張,不管怎麼說,我還是非常有理智的人,走吧,去學校,估計這個點我姐正在家裏咆哮呢,我騎她的車子來的。”
  原來你還有個姐?
  
  冉冬蹬上車子,吳願還傻呵呵的邊騎眼睛邊扒在他身上,冉冬更加不自在了,“你能不能收斂點?”
  “不行,從今兒起,這就是我的特權了。”
  冉冬對這個腦子興奮過頭的人徹底無語了,埋著頭騎的飛快,吳願跟的更快。
  “冉冬,你真的也喜歡男的?”
  冉冬不吭氣,吳願直接上手了,往冉冬腰上一捅,“問你呢?”
  冉冬一躲,瞪了吳願一眼,“討厭,別動,路上呢?”
  “那你別不吭氣,我一個人唱獨角戲多沒勁,好歹應一聲兒。”
  “應什麼?”冉冬斜著吳願,“是又怎麼了。”
  “那我對你暗送秋波你也不給我反應一下,害的我每天寢食難安的。”
  
  冉冬頭轉過去了,“對不起。”
  “客氣啥,說明我火眼金晴,一下就把你從人群裏撈出來了。”
  冉冬沒笑,小聲回了句,“從我知道我是怎麼回事後,我就再也不敢跟別人說話了,男生,女生都不敢。”
  吳願看著冉冬,想說點什麼,可平時一張嘴一大堆的口才突然失效了,吳願掏出口袋裏的MP4遞了過去。“想聽歌嗎?我是真的愛你,冉冬。”
  冉冬看了眼那個白色的東西,點了點頭,接了過來。
  
  幸福來的過快過強,昨天還在傷春悲秋想盡辦法努力靠的,一轉眼什麼事都隨著自己的心思來了。
  就像兩只幸福的小老鼠。這是一周後吳願對目前這種狀態最切實的評價。
  
  一個眼神,一個短信,中午吃飯一個買飯一個占座,籃球一周兩次的訓練,激情暗湧,一個拍手,一個摟肩,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動作,裏面的含意卻全變了味,一個熱烈,一個害羞,似乎不需要怎麼適應,兩個人就進入了同一個波段,默契十足。
  
  等放學了一起回去,不管城南是不是吳願的方向,吳願總是騎到冉冬家門口看著冉冬回去再調頭,當然,吳願最想幹的那件事還是幹了。
  
  盡管吳願只要和冉冬在一起,看著冉冬安靜的像水一樣,他隨時都有親上去的沖動,可他一點也不想太過冒失。他知道冉冬接受了他之後依然是緊張萬分,籃球場刻意的避開他,放學了不會和他走的過近,就連兩個人坐在一起吃飯,冉冬的神經都是繃的緊緊的,笑的刻意說的謹慎。吳願明白了冉冬那天說的不敢一點也不是隨口一說,吳願並不介意別人會怎麼說,可如果冉冬介意一分,他必須警介十分。
  
  所以等吳願終於在網吧的包間裏把冉冬攬進懷裏,周圍彌漫著上一撥客人嗆人的煙味,還有發黴的地毯上各種食物殘渣沒有清理幹淨奇怪的異味,吳願的嘴緊緊的貼著冉冬的,感覺著冉冬緊張的發抖、拼命拉遠的距離,再到慢慢的放松,最後小心而笨拙的迎合,這個過程就像他們一路走來。
  吳願很難用激動兩個字去表述他的心情,就好像上天給予了他們這個身份,同時又給了他們彼此,一切都是那麼洽到好處,而這一切還來的那麼早。
  
  吳願和冉冬像小溪流水一樣,緩慢又清澈見底,而松越和裴其也沒有大張旗鼓。
  吳願為滿足自己盯人目的的籃球比賽在倉促中進行了,好在比分在大家接受範圍之內,也沒有多事的人探聽比賽的原委,大家又在倉促中各回各位。
  
  時間越來越緊了,高考改期的第一年,不但學生緊張,老師也神經緊繃,恨不得把減少的一個月全用課外時間補齊了。
  松越給裴其做了詳細的補課方案,目地只有一個,一本X大。
  
  對於裴其來說,這差不多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可松越只能幻想用一個月的時間突飛猛進。
  每天補課的時間從過去的一個小時延長到了兩個小時,而地方也由教室換到了裴其和冉冬的那個根據地。
  
  裴其的專注是階段性的,學上三天又會厭上兩天,然後在松越的逼迫下又開始階段性循環,松越其實也不敢逼的太緊,畢竟裴其三年就這麼混過來的,猛然間這麼勤奮好學根本不附合裴其的秉性。
  
  而裴其相對於學習更有興趣的是調戲松越。
  每次面對裴其突如其來的親吻、撫摸,松越依舊緊張,可少了第一次的抵觸的掙紮,現在松越埋在裴其的懷裏才有機會細細體味裴其的吻以及他的撫摸,緊緊的貼著的皮膚,身上不重的汗味,以及他越看越無法自拔的臉,直到體液混在一處,才真正覺的一切都是真的。
  
  晚上回到家,於清又在備課,見他回來,只招呼了一聲就又幹自己的事去了,松越沒敢多說,悄悄的把留的飯吃了,洗完弄完再悄悄的溜回自己的房裏。
  他現在每天晚上八點鍾回來,說不心虛是不可能的。
  
  拿出書來看了一會兒,松越眼睛瞥了眼下面第一個抽屜,冷汗刷的一下冒了出來,伸手一拉,松越心一下涼了半截,再一摸自己的口袋,鑰匙好好的挂在鑰匙串上。
  昨天晚上他開過一次,他竟然糊塗到忘了鎖。
  松越飛快的翻著抽屜最下層的集郵冊,等裏面那封他一直夾著的信沒了,松越徹底從頭涼到了腳,整個人一瞬間被抽空了。



忍冬---23
發文時間: 07/26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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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悄走到門口,開了一條門縫,松越小心的看著另一間屋子的母親,似乎有印象開始母親就麼盤著頭,一個發夾一夾,簡單又有氣質。
  她依然忙著,不是手裏的書,就是外公留下的那些資料。
  松越小心的退了回去,再翻找了一下抽屜,等確信不但抽屜,甚至整間屋子都沒有那封信,松越趴在了桌上。
  他媽從來沒有翻他抽屜的習慣,他也不會置疑他母親的品行,一個偶然的疏忽帶來的後果,讓松越不寒而栗。
  
  第二天早上起來,於清已經做好了早飯,松越戰戰兢兢洗漱完,把早飯端過來,“媽……”
  於清淡淡的一掃,把筷子遞給松越,“幹嘛,快吃,今天我值早讀,得早點到。”
  母子倆一同吃完一同出門上了同一輛公交,於清坐了三站,拍了拍松越,“我先下了,晚上誰早誰做飯吧。”起身下車,和以前任何一個早上一樣。
  
  看著他媽輕快的背影松越有些恍惚了。就沖他媽的脾氣,當初一個紋身揍了他不說,要不是他爸攔著非得押著他洗了去不可的情部,怎麼可能看了信,知道兒子有問題還會是這種什麼事也沒有的模樣。
  
  腦子再轉到那封信上,松越不敢妄想了,昨天晚上他就把那封信一個字一個字摳了好幾遍,僥幸了好幾遍又推翻了好幾遍,結論就是那信寫的很直白,就算裴其沒留落款,可他只給裴其一個人補過課,他媽必能猜出裴其就是信主人,而且以他媽當了二十多年老師,明察秋毫就像吃飯穿衣一樣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整整一天松越都打不起來精神,幸福的感覺剛冒了個頭,還沒開始發芽結果,一盆涼水已經澆上來了,鬱悶都不足以形容了松越的感覺,四個字就是天塌地陷。
  
  許靜偷眼瞅著松越,四節課有三節是魂不守舍的,知道有事,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送出那封信的十天後,許靜收到了松越送給她一張Westlife的原裝大碟,有她想要的《Dreams Come True》這首歌,可同時,裏面還夾了張漫畫。
  要擱過去,許靜早高興的拿著畫到處宣揚去了,班裏的那些不好意思向松越張嘴的學生,大多是通過她來達到目的,她就像松越的經濟人。可現在許靜拿著那張神形俱佳的漫畫一點也樂不起來。畫上是一個成年男子和一個成年女人坐在一張課桌上相視而笑,沒有一個字,含義一目了然,盡管許靜難過了好幾天,甚至於想問問松越為什麼,可看到那張原裝大碟,她只能放棄。
  
  在許靜的印象裏松越是從來不碰這些電子產品的,並不是不喜歡,只是認為奢侈所以不碰。可現在奢侈品和那張畫一起靜靜地躺在她的抽屜裏,這裏面有松越對她的周到和在乎,可在乎的是那麼清晰也是那麼殘酷。盡管許靜按她的初衷打起了精神當做什麼也沒發生繼續做松越想要的同桌,說說笑笑還依如往常,可中間還是多了什麼也少了什麼,無形中的客氣多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勇氣少了。
  
  看著松越再一次神遊到老師提問都不自知的狀態,許靜終於忍不住推了推松越。
  “松越,你昨晚沒睡好?”
  “沒事?”
  “家裏的?學習的?”見松越還在搖頭,許靜再努力了一把,“感情的?”
  松越再搖了搖頭笑了,“行了,用你的功吧。”
  
  中午和裴其一起出去了吃了小飯館,結賬裴其結的很痛快,照以往的習慣,松越肯定會不自在的,可這次他一點沒留意,就連回學校的路上,裴其問他吃不吃冷飲連問了三遍,他才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一早上都傻不愣登的,做操時我還給你擠了好幾回眼呢,你都沒反應,魔症了?”
  “沒事,裴其,最近我可能給你補不了課了,我家裏有點事?”
  “補不了就補不了。”裴其表情很輕松,說真的,要不是松越追著,他真的連一天都補不下去,突擊突擊在他身上效果不明顯,裴其自己心知肚明,三年沒下功夫,指望最後一個月拉上去,裴其也從來沒這個野心。雖說他明白松越的目的就是兩個人進一所大學,可真要進不了也沒啥,跑不出這個城市就全在他的掌控之下。
  
  晚上回去,照舊沒什麼狀況發生,松越先到家,做好了飯,等於清回來,表情也看不出什麼特殊所在,依然簡單問問松越學校裏的事,重點還在夥食上,再說說自己班裏的學生,有好笑的絕不拉下,松越一直愀著的心慢慢踏實了點。
  也許,母親沒發現裏面的端倪,把那封信當成女同學給的了,早在初中,松越就收過情書,於清也知道,放給他的話就是,你自己解決。
  也許,這也被母親歸為了自行解決的事件,所以沒必要拿出來討論了。
  
  松越自我安慰的很小心,等風平浪靜的一周過後,松越才算把這種猜測夯實了。
  因為,裴其又拉著他去了根據地,這次不是補習。周三的時候,裴其就粘粘乎乎的說想了,松越也不知道裴其哪來的那麼大的勁頭,當然每次的感覺還是很好的,相對於身體的釋放,他更喜歡裴其有些粗野的親吻和撫摸,可事後松越還是會有做壞事的惶恐。
  等到周五吃午飯的時候,裴其的手又不老實的伸過來,在他下面摳摳捏捏一番,‘松子,都一周了。’
  
  松越從來不會拒絕,更別提是裴其了。松越只能再一次去了根據地,這一次,裴其甚至偷偷的拿來了水電卡,場地也由沙發上換到了浴室裏最後還跑到了主臥的大床上,可能一周對於裴其真的算久了,當射了一次的裴其沖完涼再一次漲起來,突然把他的頭按下去,那根剛剛發泄過的東西就抵在他的嘴唇上,松越腦子都蒙了,他對性的理解還只停留在打打手槍對於他們這個年齡都太早了的階段上。
  
  松越還是張嘴了,似乎不需要教,到了這個地步就該這麼做。裴其明顯要比剛才那一次興奮的多也熱烈的多,可松越的技術實在太爛,在裴其慘叫了幾次之後,還得用手才能完成使命。
  
  從根據地出來又是八點多了,小心翼翼的回去,家裏還是往常一樣,留好的飯菜,備課的身影,不多的問話,松越這才真的確信,那封讓他一周都沒有睡好覺的信其實是他自己在嚇自己。
  
  補課再一次恢複了,松越還是適當的收斂了點,每周三天,已經是他忍了再忍的,而且地方又被松越從根據地換回了教室,理由當然是為了更專心,每次補著補著就補到沙發上去,最後再補到床上,享受是享受了,可松越還是會難受,裴其的要求越來越多,甚至教他怎麼才會不碰到牙齒,哪一塊是敏感點,可同樣的做法,裴其只還給他了一次,還是短短的一分鍾,就好像你捧出去的是一顆心,拿回來的不過是一塊肉,而裴其當時的表情,松越只能佯裝沒有看到然後拼命把它忘掉。
  他希望他們差的只是那一點點時間,就像剛開始,裴其在他的嘴邊停了三分鍾也沒能吻下去。
  
  性,只是松越感情生活中的一個點綴,他更擔心的是一個月之後的高考。
  看著裴其一點沒有緊迫感,滿不在乎的有的補就補,沒的補就放心玩的樣子,松越真狠不得自己鑽進裴其的腦子裏給裏面來個重新組合。
  
  松越繃的過緊的神經和裴其過於放松徹底走成了兩極,兩個人一直在一個過度走神,一拼命拉揭拽中消磨著松越壯著膽子拉長的兩個小時。
  坐在教室裏,裴其面前放著卷子,眼睛可沒在卷子上,一會用筆點點松越的手指頭,一會用腳故意踩踏著松越的腳背,除此之外,嘴裏還不停幹擾。
  
  “松越你玩過劍俠情緣沒?”
  “沒。”
  “放假了我教你,那傳奇總玩過吧?”
  “也沒。”
  “那你到底玩過什麼?”
  “能不能學習,這道題你怎麼還沒做出來。”
  “瞅著你這麼落伍,我覺的我的責任太重大了。”
  “還有一個小時二十分鍾了,你總共只做了一道題。”
  “才過了二十分鍾,我都以為一個小時了。”
  “至少把這三道做了吧,上次都說過一遍了。”
  “有沒有人說你很婆媽,不是一點,是很,是非常。”話音剛落,裴其已經沖出去了。
  
  婆媽?松越傻傻的分析這個詞,看著那些他專門挑出來的題,都是很典型的東西,一直到裴其回來,他還沒分析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具備了這個品質。
  而旁邊的裴其早就是一身大汗,“那幾個小屁孩還不服氣,讓我連蓋了兩個帽才歇了嘴。”要不就是,“你沒見我那一腳絕對的世界波。”
  
  每每至此,松越都有種全身力氣憋在肚子裏漲的慌又使不出來的難受,這些都不算,他最怕的就是裴其事後把兩個人的書包一收拾,“真的沒必要這麼緊張,你跑哪,我指定跟哪,要相信我有這個能耐。”
  松越不敢相信,他從小到大都是靠成績說話的,他不信他要真上了X大,裴其也能吊兒郎當的跟進去。
 楼主| 发表于 2010-7-31 11:51:50 | 显示全部楼层
忍冬---24
發文時間: 7/29 2010 更新時間: 07/29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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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板後面的日期終於突破了30,最後一筆勾完,松越身邊一下擁上來一群人,說是要合個影留個念,紀念一下他們最後三十天的高中生活。
  手機有照相功能的一個個興高采烈,普通手機的主人一個個垂頭喪氣,三個一群,五個一夥,摟著抱著笑成了一團。松越進了很多人的手機攝像頭裏,也包括了裴其的。
  裴其在大家喊叫之初就把班上功能最多的手機甩給一個男生,他根本沒功夫湊這個熱鬧,他的全部神經都在和手裏PSP奮鬥,這是他堂哥昨天帶著女朋友上門,那位漂亮的姐姐送他的見面禮。
  
  下午放了學,松越要補課,裴其滿口答應,可堅決要求把陣地換到根據地去,理由是在教室裏他定不下心,知道外面有人打球、踢球,他還在這學習,那就是赤裸裸的虐待。
  明白裴其想幹什麼,松越還是妥協了,必竟過去裴其在老房子補課,除掉親熱的時間,好歹有一個小時他是能正爾八經的放到學習上的。
  路過操場,裴其手癢,快速的沖上去連擲了幾個三分球才算過足了癮,帶著松越騎出了學校。
  “松越,星期天一起去看電影吧?”
  
  松越這回沒敢答應,“算了吧,周末我爸回來,他一周就回來待一天的,我得陪他。”
  裴其嘟囔了一句,一只手握著車把,一只手碾著松越的手指頭,松越的手指細長,每次松越坐後面摟著他的腰,他就喜歡捏這幾根東西,幹燥又有韌性,“除了補課,咱倆還沒一起出去玩過呢”
  “高考完吧,就一個月了。”
  “那咱們出去玩去吧,你挑個地方,我來安排。”
    “我不知道我媽……”
  “裴其、松越。”松越還沒說完,後面追上來兩輛自行車。
  沖在最前面的是吳願,跟在後面有些猶豫的是冉冬。
  松越迅速收回了抱著裴其腰的手,裴其則有些尷尬把手握回了手把上。
  
  裴其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自從和松越好上開始,他就開始躲吳願,吳願在QQ上Q過他兩次,說有事要跟他說,他只簡單的回複了一下忙著呢就再沒下文,甚至那次籃球比賽他也沒主動邀請松越看,好在松越原本就對籃球沒興趣,裴其一說比完了可能哥幾個要聚餐,松越自動打了退堂鼓。當然躲歸躲,該看的裴其還是會看,該知道的他還是知道了。
  吳願和冉冬籃球場上的貓膩很足,後來每天中午一起吃飯,每天放學一起回家,還有他們兩個人的時不時交彙的目光,厚度粘度都很有分量,兩個人的發展不言而預。
  可他就是不敢聽吳願一臉喜悅的告訴他他和冉冬成了,似乎不聽,他就可以不說他和松越的事。
  
  吳願猛蹬了幾圈追上來,瞪了裴其一眼問松越,“你倆哪去?”
  松越還沒回答,裴其先搶到前面了,“我送松越到轉車的地方。”
  松越愣了一下很快沖著吳願笑了,“學校門口49路車不好等,有時候十幾分鍾也來不了一趟,我順便剝削一下有錢人,你這不是在那頭怎麼也走這方向?”
  吳願按了按車鈴,“這不是冉冬家的方向嗎,一起走吧。”
  松越沒弄明白,看吳願不再解釋,沖著冉冬點了點頭。
  他和冉冬不熟,打過幾次照面,唯一說的幾句話還是上次燒烤,問他有沒有忌口的,知道冉冬不太吃肉,一口酒都不沾。不過現在冉冬別扭又有些害羞說你好的表情到是很值得瞟兩眼。
  
  四個人三輛車繼續上路,裴其和冉冬都不吭氣,就只有吳願和松越兩個人有的沒的說了一大通,從哪個學校去年錄取分數線到學校的保送內幕,最後竟然扯到了他們學校今年的高中生黨員,高端的讓那兩個人從不涉足校內事務的人更插不進一句嘴,到了松越轉車的地方,裴其停車,松越下來沖著裴其笑了笑,“謝謝啊,看來四輪的還真比不上你這兩輪的。”
  看到要轉的車過來了,松越沖著吳願和冉冬揮揮手,拔腿跑了。
  裴其死死的盯著松越的背影,松越排在隊伍的最後,直到上了車也沒回一下頭。
  裴其心裏突然煩燥的想揍人,更也許最想揍的就是自己,一回頭,吳願正盯著他,“我要送冉冬,你呢?”
  裴其猛的掉了車頭一聲不吭走了。
  
  “幹嘛啊,還走不走?”冉冬推了推吳願,吳願還盯著裴其的方向愣神。
  “走。”
  吳願蹬上車子,腦子裏還是回不過神來。他不相信裴其看到他和冉冬在一起會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可那孫子愣是一個字不說。
  本來還以為就算所有的人跟他劃清界線,裴其肯定是站在他身邊的那個,沒想到第一個掉頭的就是他。
  “你沒事吧?”冉冬小聲問。
  “沒事。”
  
  一路上吳願腦子還糾結在裴其的身上出不來,一直騎到冉冬的小區,冉冬停了車,“我到了。”吳願才反應過來,再一看冉冬小心翼翼的表情,心裏的內疚一下湧上來了,把車子蹬到冉冬身邊,悄悄捏了捏冉冬的手,笑了笑,“對不起,腦子有點亂,沒嚇住你吧,晚上上QQ吧,就二十分鍾,不會耽誤學習的。”
  “行。”
  “那我走了。”吳願掉了車頭,揮了揮手,還沒騎走,車子被拉住了。
  “怎麼了,舍不得?”
  “不是,”冉冬的臉紅了,“你要不要……要不要到我家坐坐,我媽今天值班。”
  吳願差點一口大氣沒喘上來,他都耍賴了好幾次了,說要去冉冬家裏看看,冉冬都拒絕了,沒想到冉冬今天竟然主動提出來了,再一看冉冬,半張臉都紅了,吳願一下連身上都快沸騰了,上去就掐了冉冬一把,“幹嘛不早說。”
  
  “別想歪了,就讓你上去喝杯水。”
  吳願得意,“我沒想歪,我當然就是喝水。”
  冉冬家是普普通通的二室,三樓,吳願進來還是有些忐忑,像做賊似的,扒在門口探頭探腦,“你媽真不在?”
  冉冬翻出一雙拖鞋扔給吳願,“要在,我還能讓你上來。”
  吳願嘿嘿一笑,“不是,確定環境安全才能確定活動的內容,往往電視電影裏的這種不在都是暴風雨的前夕,然後各種偶然、狗血的事件就在不在中悄悄醞釀。”
  
  冉冬失笑,“你中電影的毒中的真夠深的。”
  “那是,我不早給你說了,我病入膏肓了都,我現在就是一獵犬,任何可能幹擾、影響咱們倆關系的外在因素都在我敏感的雷達區裏強勢搜索。”
  進了客廳,吳願還在四處張望,樸素的家俱,簡單的裝修,都是十多年前流行的樣子,可以看出來這些年沒怎麼大動過,電視櫃上小小的擺設,精致而有趣,看到有一層架子上放了一張照片,吳願拿起來,一家三口,冉冬靦腆的笑著,兩邊摟著他的是有氣質的女人和有風度的男人。
  “你媽值班去了,你爸幹嘛去了,等會不會來個突然襲擊吧。”
  
  冉冬咬了咬嘴唇,低下頭擺弄下面放的一盆小植物,“不會。”
  “不會?”吳願撈過冉冬的手環在自己的腰上,咧了咧嘴,“沒有絕對的不會,不過我現在已經在悄悄的練肌肉了,你摸摸,腹肌,摸著沒,他真要發現我拐了他兒子揍我,我不要求你幫我,你只要在一邊裝可憐就行了。”
  見後面沒反應,吳願再捏了冉冬的手一下,“連可憐都不願裝啊?那就讓他下手下輕點。”
  “真的,他絕對不會。”
  “你這麼有把握?”
  
  吳願回過頭,一直咧著的嘴僵住了.
  冉冬低著頭拼命的眨著眼睛,看到吳願發現了,揚起頭擠了個難看的笑臉,“他已經不在了,想揍也伸不出手。”
  吳願呆住了,盯著照片上那個男人,三十多歲的模樣,那麼年輕,笑的那麼暢快,離不在那麼遙遠。
  把冉冬拉進懷裏,吳願貼住了冉冬的臉,感覺著冉冬不多的緩緩流下來的東西,吳願的心也開始翻江倒海的鬧騰,“你爸,什麼時候?”
  
  “我上初二,癌症,沒挺多久,可痛一點沒少吃。他自己就是醫生,病了後怕給我們壓力,每天都笑嘻嘻的,他從沒和我媽吵過嘴,每天回來換完衣服就幫我媽幹家務,有時候下了夜班也是這樣,他們以前是同學,在家裏一真叫我媽媽妹妹,叫我小不點兒,好玩吧?
  吳願點了點頭,鼻子也跟著酸了,“好玩。”
  “我騎的車子就是他當初一直騎的,這麼多年,一點也沒變舊。”
  “你保護的真好。”
  
  吳願捧起冉冬的臉,嘴慢慢的貼了上去,輕輕吻了一下又放開了,“冉冬,我會對你好的,真的,我真希望我已經三十歲了,有說這話的資本,而不是十八歲,不過,十八歲也好,一切剛剛開始。”
  冉冬抹了抹臉推開了吳願,有些不好意思,“幹嘛說這些,說是讓你來喝水的。”
  吳願點頭,“那就喝。”
  
  冉冬轉身,吳願繞進北面的小屋,簡簡單單的裝飾,幹淨的就像剛消過毒似的地方,吳願猶豫了再猶豫確定自己褲子上沒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才一屁股坐下來。
  吳願正想翻翻冉冬桌子上的書,手機一陣歡騰,一條短信進來了。是裴其的。
  哥們,我和松越好上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7-31 11:53:11 | 显示全部楼层
忍冬---25
發文時間: 07/30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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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冬的桌子上有一個不大的小木玩偶,一拉胳膊,另一條腿會翹起來。吳願和這支胳膊戰鬥了足足兩分鍾,冉冬在一邊看的都有些無奈了,把水放在吳願的面前,“你沒玩的了?”
  吳願對桌子上的手機呶了呶嘴,“看看。”
  “看什麼?”冉冬奇怪,拿起來看到了那條短信,再看了眼吳願,一臉吃驚,“真的?”
  “再往後翻還有。”
  
  冉冬再翻了一條,還是裴其的:星期六放學後,咱們去吃老麥。
  “周六你能回來晚嗎?”吳願問。
  “應該可以。”
  放下手機,冉冬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裴其和松越,他們真的是?”
  
  吳願搖了搖頭,一嗓子吼了起來,“不必煩惱是你的想跑也跑不了,不必苦惱不是你的想得也得不到,這世界說大就大說小就小……”
  噗!冉冬一下沒忍住樂出聲來。
  吳願表情到位,情感到位,可總共三句詞,竟沒一句在調上的。
   “幹嘛,准備膜拜……”
  “你這水准真夠驚人的!”
  
  吳願依舊大言不慚,“沒辦法,本帥哥就這麼點缺撼了,要我再唱的跟孫楠似的,別說大夥嫉妒了,我自己都不好意思這麼十全十美。”
  “你還能再得瑟點不。”
  吳願嘿嘿一笑,“謙虛是美德,其實我最大的美德就是謙虛。”回過頭再拉了一下那個小木偶的左胳膊,右腿再一次翹起來,吳願納悶了,“奇怪的東西,指東打西。”
  冉冬笑了,“有什麼好奇怪的!”一把抓過那個玩偶,手隨便的擺弄了幾下,遞給吳願,“再試試。”
  吳願再一拉,這次翹起來的是左腿。
  
  “靠,還有機關呢!”吳願吃驚,仔細研究了一下沒弄明白冉冬剛才是怎麼弄的隨手把東西往口袋裏一塞,“歸我了,回去慢慢研究。”
  “哎,有你這種貪法的,這是我爸給我做的……”冉冬急的要搶,吳願隨手一撈卡住冉冬的腰往後一帶,冉冬跌到吳願身上,吳願再一翻身把冉冬壓在身下了。
  
  “貪,我貪的可不只那一個,放我這裏,我會好好保管的,保證你讓他動左腿絕不會右腿翹起來,再說了,不是你珍貴的,我還不要……”
  吳願的臉還沒貼上來,冉冬先慌了,手死死的架著吳願肩膀,“行了,給你就給你了,快起來……”
  吳願把冉冬的手一抓臉貼上去了,“剛才我還沒說完,這裏,這裏……我都要……”吳願親了親冉冬的嘴,再親了親冉冬的臉,“還有這裏……”
  吳願一把撩起冉冬的校服襯衣,手伸了進去。
  
  “吳願……”冉冬急了,飛快的摁住吳願的手,眼睛一對上吳願熱的灼人的目光,堅持了沒兩秒,又迅速的轉開了。
  吳願一根指頭一根指頭把冉冬的手掰開,冉冬漂亮的眼睛還在閃閃礫礫,挺直的鼻梁上冒出了一層簿簿的細汗,嫩白的皮膚淺淺的紅一點點漫上來,盡管能看著摸著就足夠吳願心滿意足了,可滿足之後腦子就像上了油似的自動滑的更深,隔著衣服的手感讓人的欲望更貪婪,褪掉了會是什麼樣子,除了他冷淡的性子,另一面會是什麼樣的,激動,失控還有男人的本能……,每次光想想那次網吧裏的吻就能讓吳願硬起來,要是壓著還能忍的住,他就不是男人了。
  
  吳願的呼吸粗了,相伴的是冉冬緊張的喘氣,如臨大敵又沒法抵禦,只能死死的扣著吳願的袖子
  “冉冬,別怕,你只要說不我馬上停下來……”
  冉冬說不出來一個字,他就像扔在烤盤上的魚,退了鱗,去了鰓,失去了掙紮的力氣,似乎連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剝光了,敞透了,連感覺都脫離了他的想像,舒服說不上來,難受也談不上,就覺的一口氣憋著上不來下不去,緊張的他快窒息了。
  
  寶寶,放松點……
  似乎有個人也這麼叫他,來寶寶,小不點兒,別怕,往上爬,爸爸扶著你呢……
  
  身上的汗混著另一個人的汗粘的那麼具體,冉冬似乎忘了吳願正在用什麼試探著他的身體。
  他的腿被拉高了,腰折起來了,冉冬死死的閉著眼不去看自己的樣子。以前別人喝過水的瓶口,他跟本沒法想像再去碰,還有人身上的汗漬,都是他唯恐避之不及的,可現在他的身上臉上嘴裏全是吳願留下來的痕跡,更別提那個他難以想象的地方,吳願在用什麼東西取悅。
  
  寶寶,你忍著點……
  寶寶,你喜歡我嗎?
  喜歡嗎?像大海撈針一樣挑出來的歌,不喜歡怎麼可能魂不守舍。痛到喊不出來‘不’,不喜歡怎麼可能忍受下去。
  ……
  
  周六的老麥熱鬧非常,又正好是飯點,裴其好不容易等到一張靠窗的空桌占住,再對另兩個還在找位置的人揮手。
  “這裏。”
  吳願拉著冉冬過去,又往門口掃了幾眼,“松越呢,還沒來,又為你們班做貢獻去了?”
  裴其沒接吳願的話茬,把書包往座位上一放,掏出錢包,“你們先占著位,我去買吃的。”
  
  排在隊伍的最後,裴其不停地掃著門口,人來人往,進進出了,可就沒有松越。
  學校離這家麥當勞就兩站地,從放學到現在足有四十分鍾了,這麼長的時間完全可以走兩個來回了。
  裴其有些心慌了,等服務員禮貌的問了三遍,裴其掃著頭頂上的牌子也沒想到應該買什麼東西。
  
  那天過後,盡管第二天一大早裴其就守在松越轉車的地方等他,他讓他上車,松越什麼也沒說就上了車。可松越還是變了,笑依然笑,說依然說,可他又回到過去那個客客氣氣和顏悅色的松越,下了車說謝謝,給他買奶茶他說謝謝,甚至他追到大灶上幫他買飯,他也說謝謝。放了學裴其還沒說要補課,松越跑的比猴子還快,他堵到公交車站,松越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看著他,對著松越驚慌的臉,他什麼事都能做的出,可松越一旦冷靜下來,他立馬就軟了。
  他就怕松越這種目光,看的太過明白,自己心思,他的付出,一切無遮無掩。
  
  也不怪松越生氣,就沖自己那天那個孬樣,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他現在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也就剩那兩條短信了,早上告訴松越,松越一個字沒說,沒詫異,沒驚喜,說了放學在老麥集合,已經和吳願說好的,松越既沒點頭,也沒搖頭。
  可最後一節課一下,松越抱了一撂本子就去了教研室,裴其連硬來都硬來不了。
  
  用了足足五分鍾,裴其總算端了兩大盤東西過去,吳願不知正跟冉冬說什麼呢,輕言細語,一看到裴其回來,吳願的手迅速的收回來,指著裴其撂了兩層的吃食就喊起來了,“意思一下就行了,還真當晚飯吃啊,回家再讓我媽塞一頓,我得去死。”
  “吃你的吧。”裴其沒好氣的給吳願手裏塞了根雞腿,吳願隨手放下,挑來挑去挑了盒玉米沙拉遞給了冉冬,“這個行不?如果不行,就別吃了,反正都是垃圾,要不,我給你端杯開水去。”
  
  裴其被吳願的狗腿子樣刺激的不輕,冉冬又不是女人,至於這樣嗎,還垃圾呢!以前也沒見你少吃。
  等吳願回來,裴其示威性的一口咬掉半截雞腿,再踹了吳願一腳,“你打算考哪?”
  “秘密。”
  “丫的臭得性!”
  “就是秘密。”
  冉冬喝著開水,眼神快速一飄從吳願臉上飄窗外去了,指著窗外就推了推裴其,“哎,松越來了。”
  
  裴其一回頭,可不,松越背了個大書包,在門口徘徊著,轉了一圈還是推開了門。
  裴其一下子松了口氣端直樂開了,沖著門口猛揮手,“松越!”
  松越大大方方的跟裴其冉冬打完招呼在裴其身邊坐下,手被握在那只大手裏的一刻,松越心裏說不出來什麼滋味,幸福也有,苦澀也有,更多的一次又一次偏離了他的原則又無法逃開的沮喪。
  
  兩個小時,四個人,第一次湊在一桌,並不能像朋友一樣敞的太開,也許,都是第一次把自己的內心拋給了其它人知道,說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無關未來的話,命運是否掌握在自己手上,沒有一個人敢一口承諾。
  不管是自信滿滿的吳願,還是重新決定回頭的松越。
  
  再一次坐在裴其的後面,裴其的聲音隨著初夏剛升溫的熱氣傳過來,松越再一次陷落了下去。
  松越,我以後不會這麼孬了,相信我。
  
  一回到家,松越就覺的氣氛不對,八點半,算是他回來最晚的一次了,他爸倒沒什麼,興高采烈的說著過去一周在新單位發生的事,可他媽自他進門就沒看他一眼。
  
  悄悄的端著給他留好的飯努力裝著餓急了的樣子吃了幾口,再悄悄的端到公用廚房,不舍得倒可實在吃不下,放著只能惹來麻煩,松越找了個垃圾快速的把飯菜一倒,聽到身後有人來了,也沒當回事,以為是鄰居的阿姨呢, 把口袋一紮就准備扔樓下去,一回頭,松越差點一口氣沒喘的上來。
  於清冷著臉站在廚房門口,死死的盯著松越手裏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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