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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夜】《井》[剑心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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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10 20:16: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夏夜,宁静的微风吹过,吹散了白日的暑气。葵屋的众人忙碌一天,已经安睡。连一直看护剑心的熏,终于也抵抗不住劳累,在这闷热天气里难得的凉爽中,靠着柜子睡着了。打更的人第三次走过葵屋后的小巷的时候,昏迷好几天的剑心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首先意识到的,是激烈战斗留下的伤口,哪怕呼吸都会引起剧烈疼痛,有许多地方他都从来没有意识到那里受过伤。他想起师傅比古的话:“身体,只有在有伤病的时候,才意识到它的存在。”师傅总是那么先知先觉。其次意识到的,就是强烈的干渴。他转头看踏踏米边的茶杯和水壶,被苍紫小太刀割伤的地方一阵剧痛,使他头昏眼花。但是他还是看清原来水都喝完了。抬头看到熟睡的熏,他心里默默地念道:“烦劳你了,熏小姐。”他翻过身,用手支撑身体慢慢爬起来,扶住地板坐了一小会儿,等发烧的身体头晕耳鸣的感觉过去,才小心地站起来,轻轻拉开门走出去。
  月色竞是这样纯净。在最后一战时,几乎抱着必死的决心,没想到还能看到这样美的月亮。剑心长叹一声,掠过几束披散在肩头的红发,伸出受伤较轻的左手,摇动水井上的轱辘。一用力就牵扯到背部的伤口,疼痛难当。而且受伤的胳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虽然天气不热,身上却出起大汗。竟然让轱辘滑脱了手,手柄牵连着井绳被水桶的重量带着,飞速地转动。“哦罗?”他多年练就的敏捷身手只是足以在井绳脱离轱辘和水桶一起落进井里以前抓住它的末梢。可是该死的水桶居然那么重,一只手根本提不上来。
  没想到自己居然变得那么虚弱。这时候不要说保护别人,就连给自己提一些水都做不到。为什么伤愈合得那么慢呢?到底自己不再是十几岁的少年了。想到这里,剑心苦笑了一声。他低下头,用牙齿咬住井绳,提上一点,再用左手抓住,就这样一寸一寸地把水桶往上提。
  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井绳,几下就把水桶提了上来。“丢脸呐!拔刀斋。”冷冷的声音,只可能属于那个人。剑心吃惊地反问:“斋藤一?你还活着?”
  斋藤放下水桶,用旁边的木勺舀了一勺,递给剑心:“哼哼,我那么容易死吗?”剑心扶着膝盖,小心地在墙边坐下,接过木勺,费力地呷了一口。冰凉甘甜的井水似乎一下子就浸进了骨头,舒缓着烧灼的疼痛。他连着喝了几口。“谢谢你,斋藤。”他对在自己身边坐下的瘦高个子男人说。他的额头、脖子上有烧伤的水泡,正在愈合中。其他伤都遮盖在合身的制服下面,从他的行动来看,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妨碍。唉,自己竟然...
  “我以为会丧命的是你呐。”斋藤说,“如果你再坚持不杀的誓言,又愚蠢地在大战前非要把什么死脑筋的人打服带回去,总有一天你会丧命。”
  剑心放下木勺:“我们从母亲身体里出生,总有一天都会死去归为尘土。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结局。所不同的,只是这其中的过程。”
  “所以你就在自由自在的浪人和明治政府的走狗之间徘徊,随性而定罗?其实这样消耗自己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这一次你拣回一条命,下一次还有这么幸运吗?政府对你有什么实际的表示吗?”
  “至少他们赦免了惠...”
  “废话,惠已经脱离了观柳的集团,不会再对政府有什么威胁,抓她意义也不大。你以为政府那么喜欢浪费自己的警力吗?还有,政府知道志志雄集团那么多年,多次清查都没能扫荡干净,被你一个浪人解决了,本身就是政府的耻辱。你知道这么多内幕消息,难保没有一天,也有人趁机砍你一刀再浇上油点火烧。”斋藤点上香烟,深吸一口,吐出淡蓝色的烟雾:“说不定,你还是早早自己生病死在神谷道场的踏踏米上,才比较太平。不过也不能太早,说不定什么时候再出来一个妄想独霸天下的家伙,那些走狗还会需要你。更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个政府自己就变成没想到,明治11年了还有这么多麻烦事。永远都有战乱杀戮。老实人还是不要到这个世界上来比较好。”
  剑心无言地望着明月,明显消瘦的肩胛随呼吸浮动着。良久,才说:“那时...在下是说那最后一年,你为什么决定留在这个世上呢?”
  斋藤拿过木勺,再次舀了水递给他:“你在发烧吧?”
  “为什么你知道?你并没有碰到在下?”
  因为我很熟悉发烧的人那特别亮的眼睛。斋藤心里想。但他没有回答,而是简短地命令道:“喝水。”
  是的他想到过死,追随土方他们一起去死,轰轰烈烈地完成自己的人生,尽一个武士最后的职责。在更早的时候,在千驮谷的小寺庙中,他就想到过死,抛下一切事务,甚至生命,只是为了在黄泉路上也不要拉在他后面太远。为什么最后居然活了下来而且一直一直地活着呢?想当年自己可是为了恶即斩的法度可以命也不要的人,追求的是局长心目中才会有人间永远不会有的大同世界,哪怕流的是自己的血。想到这里他吐出另几个烟圈,冷笑了一声。谁知,自己当年的追求竟然是阻碍历史前进的障碍呢?历史,是不是只有身在其外的人才能平心静气地评价的呢?要是他听到自己现在的心声,会说什么?一定会把眼睛弯成月牙一般地笑着说:“呵呵,斋藤兄又在胡思乱想了吧?”
  剑心放下木勺:“你想到什么了?”夜风吹拂着他披散的头发,扰乱了他的视线。下意识地,他伸手想把几缕头发向后捋,却牵扯到颈部和背部的伤口,疼痛使他的嘴角牵动了一下,动作也慢了下来。斋藤骨节粗大的手指夹住他的发束,撇到他背后:“你真该再好好躺两天才起床。”
  “在下只是不想吵醒熏小姐。她太累了。”但是自己的身体确实比较糟糕,刚才一动又开始头晕。剑心低下头闭着眼睛等待,希望这一阵头晕也会象刚才一阵那样很快过去。
  斋藤静静地坐在他身边,香烟头在夜色中忽明忽暗,仿佛举棋不定的莹火虫。为什么又是夏夜呢?为什么又是井水呢?那天屯所院子里一样黑,月光似乎也格外惨淡。院子里的景物本来就看不清楚,过了那么多年,更只留下淡淡的影子。只有记忆中的声音,还是那么清晰。
  半夜里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啊,斋藤兄,我只不过喝点水嘛,这么严厉啊?
  医生说不许你喝凉水,只能喝热茶,你忘记了?
  茶壶里的水喝光了,不想惊动别人。只喝一点点嘛,没关系的。
  没关系?!你什么都没关系。看你的眼睛,又在发烧吗?为什么还领着兄弟们夜巡逻?不要命了?
  命不过是从生到死短短的一段,活得开心才是重要的嘛。只要能一直紧跟着局长和副长,我就很开心了。
  就是要去死也开心吗?
  就是要去死也开心呢。
  沉默
  你瞧瞧你自己,跑出来辫子也不扎,头发披着象个女孩子一样,真丢人!
  怎么了吗斋藤兄,为什么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从被窝里起来还没来得及梳嘛!你看不惯要不就你给我梳?
  屋里传来熏的惊叫:“剑心!剑心!你在哪里?”
  “在这里。”斋藤应道。踢踢踏踏的木屐声从里面一路往外来。熏黑着眼圈出现在井边:“啊,剑心!斋藤?剑心你起来了?太好了,你终于起来了!”她跑过来跪在剑心面前拉着他的手说:“真是太好了。你要吃什么?我马上去做...哦,不,我是说我马上叫人帮忙做。你要喝茶吗?我去烧。你怎么样?说句话呀?”
  “熏姑娘,在下没事的。”剑心微笑着说,“没几天就会好起来。不用麻烦别人啦。有什么就吃什么好了。饭团和咸菜就行了。”
  斋藤在剑心头上拍了一掌:“哼,瞧瞧你辫子也不扎,头发披着象个女孩子一样,真丢人!”
  “什么话!”熏几乎立刻跳了起来,“人家身体刚刚开始好起来,你怎么一点欣喜祝贺的意思都没有?”
  剑心拉住她的衣袖:“熏姑娘...”
  斋藤说:“快给他梳起头发,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站起身大步走出院子。天上一颗流星掠过,留下一道淡淡的影子,又很快消逝在漆黑的夜空中。突然斋藤打了一个喷嚏,他皱起了眉:“谁在说我坏话?”
  斋藤兄又在胡思乱想了呢!好好笑啊!哈哈哈,我好开心看到斋藤兄这生气的样子啊。
  你现在开心吗?
  开心的,开心的。
  即使你知道了,你,我,拔刀斋,我们都是无谓的牺牲品,落伍的失败者,最终会被历史忘记?
  没关系,我活得很开心呢。
  
  打更人慢悠悠地走过漆黑幽深的街道,抬头突然发现葵屋亮起了灯,还有人声,柴灶烧火的声音。有人穿着木屐兴高采烈地上下跑,发出的响声几条街外大概都听得见。突然一个穿制服的瘦长男人大步流星地走着,几乎撞到他,并且很快超过了他,消失在远处更漆黑更幽深的巷子深处。打更人很奇怪地听到那男人说:“只要你开心就好,冲田。”冲田?这个名字好象有点熟,却又想不起来了。是谁呢?算了,管他呢。打更人敲打着手中的木鱼,沿既定的路线走去。

后记:最不会写LOVE,所以专门挑写擦边球写,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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