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E伯爵 于 2011-10-18 22:42 编辑
末日将近
（不算楔子的楔子）
2011年12月20日
美国 华盛顿特区
今天是圣诞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约翰·斯里维尔先生正打算离开租住的公寓，回到缅因州他可爱的故乡去，那里有他的妻子和三个孩子。他们每年只能见到他五次，必须是他得到一次比较长时间的休假才行。在外地工作就这样，现在经济萧条，即使他为此感到苦恼也没办法。
不过回去总是很愉快的，他为孩子们准备了机器狗、绿灯侠的模型，还有一个新版的芭比娃娃——两个男孩儿还在上三年级，而女孩儿才刚上一年级。
斯里维尔先生对着镜子穿上外套，拍了拍胸口的内袋，那里装着一根水晶项链，他打算送给妻子的礼物。他想念她的棕色秀发，想念她的红色长裙，更想念她的香水味儿，甚至是她已经开始发福的腰身。只要过几个小时就能见到她了，为此斯里维尔先生兴奋地咧嘴笑起来。
他低下头，挠了挠手腕，从昨天起他的皮肤就有点发红，出现了一些疹子，估计是那杯龙舌兰酒弄出的过敏症状。可千万别是什么传染性皮炎之类的，那将毁了他的假期。
斯里维尔先生看看手表，提起了箱子——他的飞机在两个小时后起飞，他不能迟到。
2011年12月20日
美国 盐湖城
珍妮弗·乔丹手忙脚乱地捡起购物袋里落下的东西——清洁剂、蛋糕模具、圣诞花环、仙女玩偶、婴儿毛巾、隔热手套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
她得提前开始准备假期里需要的东西，因为孩子们快要回来了，女儿安妮还会带着她三个月的小宝贝一起，她得把能想到的一切都提前准备好。
而商场的打折也让她心动，她期望趁这个机会好好屯一些东西，这样整个假期就没必要再跑出来采购了。
能和家人们好好聚一聚比什么都重要。
自从麦克去世以后，她就一直在想：如果自己早一点离开公司，享受退休生活，那么在麦克的肝癌复发前，他们还能再去加利福利亚重温一次蜜月。但是现在这永远也不能实现了。
珍妮弗决定不能让同样的遗憾再发生，所以她得珍惜每一次和孩子们相处的机会。
她把买到的东西放进汽车的后备箱里，决定再去看看自己订购的那株圣诞树怎么样了。这次她选择的是两米高的云杉，她会把它打扮得非常漂亮。
珍妮弗坐进驾驶室，调了一下后视镜——她看到自己的脖子有些红斑，并且发痒。她每年冬天都会这样，于是她涂了一些治皮炎的软膏，然后发动了汽车。
2011年12月20日
美国 迈阿密
杰克·福德搂着两个比基尼美女从游泳池里出来，现在阳光正好，泳池边的遮阳椅下面已经铺好了浴巾。侍者站在旁边，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三杯色彩斑斓的鸡尾酒。
杰克给了他五十美元的小费，侍者谄媚地笑着，心满意足走了开了。
“阳光真好，对不对，宝贝？”他躺下来，对身旁一个金发的尤物说。他记不得她的名字了，另外一个红头发的也不记得了，于是他叫她们一个宝贝，一个甜心。反正她们只陪他一周时间。等他把从拉斯维加斯赢来的钱都花光以后，就离开。
“宝贝”冲他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嘿，需要擦防晒油吗？”
杰克点点头，一只手枕在脑后，一手端起了一杯酒。“宝贝”望手心里倒了一些乳液，抚上他的胸膛，而“甜心”也没落后，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把乳液先涂在杰克的小腿上，然后伸出脚，不紧不慢地在上面磨蹭着。
杰克舒舒服服地吐了口气，感觉到生活真他妈的美妙。
“宝贝”的手在他左边的肋骨上停留了一下，“哈，多有趣儿。”她用轻浮的调子说，“亲爱的，你这里好像被硌出了点印子，变红了。游泳的时候撞到什么了吗？”
“啊，大概是吧，我没感觉。”杰克不以为意，“多往那地方揉揉，宝贝儿。”
2011年12月21日
美国 丹福斯
约翰·斯里维尔坐在餐桌旁，喝着蘑菇汤，女儿安娜抱着她得到的芭比娃娃，而两个男孩儿也满脸笑容，非常开心。
朱莉·斯里维尔太太端上青豆和鸡块，对小女孩儿说：“你得把娃娃放下，宝贝儿，吃饭的时候可不能这样。反正今天晚上她就睡在你身边。”
安娜恋恋不舍地摸了摸娃娃的头发，照办了。
斯里维尔先生看着女儿的背影，还有桌子上热气腾腾晚餐和男孩儿们的笑容，忍不住拉着妻子的手，用力握了一下。
“回家真好，对吗？”斯里维尔太太在丈夫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明天我们去买圣诞树。”斯里维尔先生高兴地宣布，“这次由你们来选择，小伙子们。”
男孩儿们发出一阵欢呼，把桌子拍得砰砰响。
“好了好了，”斯里维尔太太提醒道，“规矩，先生们，厨房里的规矩我说了算。吃饭的时候动作不可以太出格。”
“遵命，长官！”三个男人发出一致的回答。
斯里维尔先生为女儿分了一蘑菇汤，当他收回手的时候，发现手腕上又痒起来了，他拉开袖口，看到原本发红的部位有些扩大，似乎出现了模糊的纹路。
“真倒霉……”斯里维尔先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2011年 12月21日
美国 盐湖城
“妈，莱妮的纸尿裤该换了！”带着绒线帽的克里斯汀冲珍妮弗·乔丹叫着，她手里正捧着一盆面粉，打算烤披萨。这是她刚刚跟意大利丈夫学的菜，准备在假期里给珍妮弗尝一尝。
婴儿就睡在客厅的摇篮里，刚才还安静得像个天使，转眼间就开始折磨人们的耳朵。
珍妮弗从楼上下来，几乎是一溜小跑，手上拿着昨天买的纸尿裤，还有干净毛巾。“大嗓门，大嗓门。”她笑着把孙女尿湿的裤子换下来，“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有不顺心的事儿只管嚷嚷出来。”
克里斯汀没反驳，这是她十个月来第一次见到母亲，而安妮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外婆，所以她乐意听到珍妮弗的一切絮叨。
“切瓦罗到哪儿了？”珍妮弗抱着哭个不停的安妮，一边问女婿的行程。
“他已经把圣诞树装上车了，正往回赶，我叫他顺道买点鱼子酱和黄油。”
珍妮弗点点头，心中还是有些遗憾——尽管她努力把必需品备齐，但还是遗漏了些东西。不过她没有多想，婴儿带着奶香味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间，让她感觉痒痒的，很舒服。她哼着摇篮曲，只觉得胸膛满满的，再没有一丝空了。
克里斯汀揉好了面团，探出头去，发现珍妮弗还抱着安妮在转悠，婴儿已经睡着了，一只小手习惯性地攥着她胸膛的衬衫，露出一大片皮肤。“放她下来吧，”克里斯汀对珍妮弗说，“看她把你身上抓得一道道红的，脖子下面都是。”
“有吗？”珍妮弗笑起来，“我可没感觉，这小乖乖的手连指甲都还嫩着呢。”
2011年 12月21日
美国 迈阿密
“跟！”杰克·福德扔出两个蓝色筹码，得志意满地叼着雪茄笑起来。他手里有一副同花顺，他能肯定桌面上没人的牌胜过自己。
“甜心”在旁边为他倒酒，而“宝贝”紧紧地依靠着他，把胸部贴在他身上。至少应该再在这地方呆几天，他这样想，可是他给自己定的规矩是绝不把运气在一个地方用完。“我会怀念迈阿密的。”他一边咽下美妙的香槟酒，一面搂住了“宝贝”的腰。
庄家开牌，杰克毫无悬念地又入账了二十多个筹码。他随便拣出几个，丢给“宝贝”和“甜心”，惹得她们快活地叫起来。
“下面玩什么？轮盘？”宝贝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那个很刺激，对不对？”
“听你的，反正这些钱我也没打算带回去。”杰克慷慨地同意了她的意见，然后拍了拍“甜心”屁股，“为我拿一杯白兰地来，亲爱的，让我有理由将第一把赢来的钱都塞到你的内衣里。”
红发美女却笑了笑：“我觉得你应该喝橙汁儿，亲爱的，你一定是酒精过敏了。自从你昨晚喝了鸡尾酒以后，全身都发红，今天早上还没有消退，连那个地方都是……”
杰克狠狠地捏了她一把：“那是因为你们的关系，甜心，赶紧去吧，别啰嗦了。”
2011年12月21日
美国 丹福斯
现在是凌晨三点，约翰·斯里维尔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知道自己目前在做梦，可就是行不过来。
他梦见自己在一片绿色的丛林中，慢慢地沿着一棵树向上爬，树上的苔藓滑腻而柔软，让他感觉很舒服。但是他的身体却异常发烫，就好像血液都沸腾了。他慢慢地爬上了树杈，缠住了最粗壮的一根分枝。有香味从前方传来，微微地带着腥气，他吐了吐舌头，向着那香气前进。
不一会儿他就看见了鸟窝，里面躺着四个有斑纹的蛋。真美妙，他由衷地高兴。
正当他准备享用时，一只羽毛斑斓的鸟尖叫着朝他扑来。它用尖利的喙啄他的头，让他感觉刺痛，他左右躲避，渐渐地产生了一阵怒火！
在这鸟儿又一次向他扑来时，他突然昂起头，一口咬住了它！猎物在他的口中只扑腾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约翰感觉到了口里的血腥味，一下子想吐，胃部的抽搐让他顿时醒了过来。
“哦，该死……”他看了看身旁的妻子——她只是皱着眉转过身去，并没有被吵醒。
约翰按住额头，上面全是汗：天啊，居然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蛇，这可真是个不好的兆头。
他困难地咽了口唾沫，去厨房里找水喝。他打开冰箱，伸手去拿果汁——
就在灯光的照射下，他发现自己从手背到手腕，长出了密密麻麻的鳞片。
2011年 12月21日
美国 盐湖城
珍妮弗·乔丹靠在枕头上不停咳嗽，虽然她已经尽量地小声些，可还是让克里斯汀听到了。于是她来到母亲的卧室，握住她的手。
“也许应该去医院，”她担心地说。
“不、不，用不着，只是一点小感冒。”珍妮弗摇摇头，“为我拿点儿阿司匹林和水好吗，亲爱的。”
克里斯汀照办了，珍妮弗吞下药片儿，感觉稍微好了点。但是她仍旧头痛、发热，整个人都昏沉沉的。
“去睡吧，亲爱的，我很快就没事儿了。”
克里斯汀握着她的手，轻声说：“我再陪陪你，妈妈，以前你也这样陪着我。”
珍妮弗笑起来：“以后你也会这样陪着安妮，对吗？”
“当然了，妈妈，我想她第一次换牙的时候大约会经历一次难以忍受的炎症。”
“多好啊，这才是生活。”珍妮弗满足地闭上眼睛。
克里斯汀用另外一只手为她拂开头发，她出了很多汗。“最好把外面这件睡衣脱掉，”她轻声对珍妮弗说，“我来帮你。”
她找来一件宽松的T恤衫，轻轻地掀开羽绒被，然后帮母亲把那件样式古老的、镶着蕾丝花边的睡衣脱下来。
当珍妮弗的脖子、肩膀和胸膛露出来的时候，克里斯汀觉得有点不对劲，紧接着就全身发凉——
在珍妮弗的皮肤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鳞片。
2011年12月21日
美国 迈阿密
杰克·福德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他晚餐吃进去的金枪鱼全没了，还有上好的小羊排，外加一杯雪莉酒。
他胃里依旧犯恶心，更可怕的是身上发烫，头昏眼花。
也许是今天晚上跟“宝贝”和“甜心”玩得太过火了，所以体力不支，也可能是大麻吸多了点，总之他的确是生病了。
杰克坐在地板上，冰凉的大理石让他感觉稍微好了一些，他盘算着自己剩下的钱，考虑是不是要节制一些，早点打发了女伴儿，过几天清静的日子。他得为明年考虑，而且还有很多地方要走。快要到圣诞节了，他得去一趟纽约，即便是他的前妻讨厌他出现，他还是去——毕竟皮特还是乐意看见他的，他们毕竟是父子。
杰克决定了，明天就动身。
他突然有了力气，撑着盥洗台站起来，当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突然僵硬了——
他裸露的上半身呈现出青色，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细小的鳞片。
2011年12月22日
美国 丹福斯
朱莉·斯里维尔太太清早起来的时候照常去厨房准备晚餐，一年中只有这个时候准备早餐是让她最愉快的，因为她可以在最大的盘子里放上培根和厚厚的沙拉酱，而不是只准备孩子们的煎蛋和烤面包。她的丈夫喜欢她做的培根，也喜欢她准备的酱，他乐于吃任何一种青菜，绝不挑食。他早餐总是喜欢配咖啡，而只有在家里，他才能喝到她特地研磨的咖啡。
斯里维尔太太满怀着暖融融的心情来到厨房，打开窗户，她正要打开冰箱拿出酱的时候，突然被吓了一大跳——
就在冰箱旁边，居然蜷缩着一条蛇，足足有手腕那么粗，青黑色的，躲在阴影处一动不动。
斯里维尔太太吓得尖叫起来，那条蛇猛地抬起头，嘶嘶地吐着信子，竟朝着她爬过来。斯里维尔太太一边尖叫一边后退，随手拿起流理台上的刀挥舞着。
那条蛇立刻停下来，静静地昂着头，随即它三角形的脑袋垂下来，突然转头找到了窗户，飞快地从缝隙里溜走了。
斯里维尔太太惊魂未定，她放下刀，抚摸着胸口。她想自己应该叫丈夫好好地检查一下屋子，蛇跑进来可是头一回，他们得加固一下纱窗什么的。
“妈妈，”揉着眼睛的小女孩儿从楼上下来，手上抱着漂亮的芭比娃娃，“你刚才在尖叫吗？”
“对不起，宝贝，”斯里维尔太太勉强笑了笑，“我看到一条蛇……”
“蛇这时候都在睡觉，现在是冬天。”安娜皱着眉头。
斯里维尔太太愣了一下：“你说得对，宝贝，它们应该在冬眠。不过，也许有一条觉得太冷了，想找个暖和地地方。”
安娜半信半疑，斯里维尔太太亲亲她：“看到你爸爸了吗，宝贝。你可以去叫他吃早餐，也许他在卫生间。”
“没有，我刚才去了，而且我还去了你们的卧室和书房，他都不在。我得找到他。”
“是吗？有什么要紧事，也许我能帮你？”
安娜撩起睡衣的袖子，白嫩的小胳膊上露出一大片红印子：“我身上痒极了，妈妈。”
2011年12月22日
美国 盐湖城
切瓦罗·科里尼昨夜是被妻子的尖叫惊醒的。他模模糊糊地只听到了一声，他醒了，以为是自己的噩梦，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克里斯汀不在他身边。
于是他披上衣服走出门来，看到珍妮弗的卧室里有灯光。
他进去以后看到克里斯汀脸色发白地坐在床沿上，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旅行箱。
“怎么了？”他问，“珍妮弗在哪儿？”
克里斯汀把脸转向他，眼神发直。
切瓦罗扶住她的肩膀：“怎么了，亲爱的，发生了什么事？珍妮弗在哪儿？”
克里斯汀看着他，眼睛渐渐有了点光彩：“妈妈……”
“是啊，你妈妈怎么不见了？”
“不见了？”
切瓦罗用力摇了摇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了？”
克里斯汀回复了理智，但是她的脸依旧没有血色：“是的，她不见了……消失了……”
切瓦罗大吃一惊，连忙检查门窗，却没有发现任何出入的痕迹，他奔下楼去，冲出屋外，可没有看到任何脚印，车也停得好好的。
他回到卧室，克里斯汀还盯着那个旅行箱发呆。“我们得报警！”切瓦罗说，“这事儿太古怪了！为什么她的行李箱在这里，她本来就打算出门吗？”
他蹲下来想要打开箱子，克里斯汀突然一下子扑在箱子上，“不！”她尖声说道，“这里有……有条蛇！”
“蛇？”切瓦罗惊讶地问道，“为什么珍妮弗会有蛇？”
克里斯汀狂乱地摇头，突然又使劲点头：“当然有……当然……无毒的，她刚刚打算养的宠物……”
切瓦罗有些意外，但现在没空去追问，他决定报警，这事儿不能拖！
2011年12月23日
美国 迈阿密
吉姆·西克里喝着咖啡，面前的金发女人浓妆艳抹，搔首弄姿。他知道这女人跟一般的流莺不同，她是高级应召女郎，跟她睡一觉得三位数以上。所以现在他能和她坐在同一间窄小的屋子里，单独的，也相当于占便宜了。
“莫斯小姐，您说您从昨天开始就没有见过福德先生了？”
“对，他莫名其妙地走了，还欠着我们一千美元的工钱。”金发女郎摸着长指甲，“所以我们拿了点儿值钱的玩意儿，这不过分。”
她的脑子要是跟她的胸部一样大就好了，吉姆暗暗地想。他把咖啡放在桌上：“您知道酒店已经报警了吗？您拿走了他们客人的财物。现在我们认定福德先生已经失踪，您对此难道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我不知道，”她飞快地摇头，“这可跟我没关系，我们一觉醒来他就不见了，然后我们一直等到下午，他再没有出现过。”
吉姆翻开手边的文件，又再次合上——他已经看过酒店员工的口供，那上面并没有任何有帮助的信息。
“好吧，莫斯小姐，”他又喝了口咖啡，已经快冷了，跟泥浆没有什么区别，“那么，也许您能告诉您在发现福特先生不见的前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儿。他反常的举动，说了什么话，或者周围出现过什么人？”
金发女郎似乎真的用力想了一会儿，这才无奈地说，“没有，警官，他好着呢！哦，对了，真要算古怪的话，我们发现洗手间里盘着一条蛇？”
“蛇？”吉姆挑了挑眉毛，“什么蛇？”
金发女郎耸耸肩：“我可不知道，反正挺粗的，我们吓得尖叫，躲到门外头，服务员后来把它给弄走了。”
吉姆暗暗地记下这件事，准备再问问其他人。金发女郎不耐烦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能走啊，警官，我的手指缝发红，手腕也痒，也许是过敏了。我得去看大夫。”
“很快，莫斯小姐，稍安勿躁。”
2011年12月31日
美国 亚特兰大
在新年前的一天，联邦快递送了一份厚厚的文件到亚特兰大的CDC（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收件人是“哈里森·克里曼森博士”。但是克里曼森博士正好去享受他五年来难得的一次圣诞长假，所以那件快递就被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积灰。 等哈里曼森博士终于拆开它时，已经是2012年的第一个月了。 | 
IP卡
狗仔卡
发表于 2011-10-18 22:4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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