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IT Crowd同人】（MR）职业危机

阿鬼

标题：职业危机
配对：Moss/Roy
等级：R
说明：原本只是对某种体质吐槽。

    Jen还没走进办公室就听到响个不停的电话铃声——

    “你们在干什么？”无法置信地插腰瞪着躲在办公桌后、露出半个脑袋的俩男人，她吸气刚准备拿出作为主管的气势，就被坚持不懈的响铃戳了个正着，“等会儿再找你们麻烦。”

    “哦，不！”

    “别接。”

    令Jen意想不到的是，当她的手指离免提按钮只有半英寸时，那两个平时笨拙得要命的男人居然飞速跑到她身旁，一人一边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阻止了她——尽管Moss的左小腿上还挂着卷半撕开的黑胶带。

    在这种僵持的局面下，突然消失的铃声让房间内突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凝结度。


    小心地收回自己的左手和右手，Roy和Moss像是完全松了一口气似地垂下肩。Jen困惑地后退了半步，上下打量着他们……“好，警报解除。”在她还没来得及问话前，Roy像发表总结似得地，转身拿过柜子上喝过一半的酸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Moss也仿佛认同般地继续他之前的……

    “Moss，你在干嘛？”心神不宁地盯着戴眼镜的男人把整盒光盘一一拿到手里端详，Jen忍不住发问。

    “他早上刻了张盘，但我们的油性笔用完了。”咬着吸管，脚还翘在桌子上的Roy代自己的同事做出解释，“所以我们就找了张便签，把它贴在盘面上。”

    “然后？”

    “现在便签掉了。就在刚才我们打算跳到办公桌后面时，光盘盒打翻了。”

    “为什么你们要跳到办公桌后面？”

    “电话响了。”这次换成Moss回答。

    “我还以为那个录音很好用？！”

    “录音？哦！录音！”Roy恍然大悟般地加重了尾音，但立马切换成紧张又快速地语气，“但录音对她没用。”

    Jen无奈地朝天翻着白眼，她无法想象自己居然要和这种连基本表达有都问题的白痴……呃，某种意义上的白痴共事：“她？谁？”


    电脑杀手——通常意义下，这个词并不如字面所说似地特指会杀死电脑的人，毕竟除了科幻片外，没人会愿意花一大笔钱去对付一台电脑。

    所以在普通生活中，那类“电脑杀手”一般是指部分由于主观或客观原因，每当其使用电脑设备、甚至大部分电子设备时会导致设备故障的人群，而这类人群并非真的有意去破坏它们，而是体质上的不可抗因素。

    “大多数情况下，‘电脑杀手’多为女性……并没有性别歧视的意思。”Roy在Jen找东西丢自己之前连忙补充。

    抱臂来回在房间里踱着步子，Jen满脸凝重思考的样子，最后她决定放弃：“让我们回到最开始。老实说我完全没听懂你们的意思，能不能再简单些？”

    “就是十六楼出现了一个电子设备的敌人、计算机的敌人、我们的敌人！”Roy无法抑制地摇动着椅子，借此加重语气。

    “没有解决的办法？”

    “没有。”

    “一点点也没有？”

    “没有。”

    “就像一只蚂蚁那样的？”

    “千真万确地没有。”

    “或许只是你们没有努力！”

    “不关我们什么事，”正襟危坐地将双手搁在键盘上，Moss用极度认真的口气阐述着，“连Google也这么认为！”

    “但这是你们的工作……”

    在Jen发表长篇大论之前，戴眼镜的男人纠正她：“我们的。”

    “好吧，我们的、我们的工作。”几乎对电子设备一窍不通的主管至少清楚如果不解决楼上的问题，再过个十分钟、半小时总会有人冲下楼来爆打她手下中的一个，甚至两个……问题她手下一共也就两个，“但是既然是工作，我们就要处理它不是嘛？！像这种技术上的，对你们说简直就应该易如反掌。”

    将酸奶杯吸得吱吱发响，Roy觉得他有义务更正对方不切实际的妄想：“让我们再强调一遍，对方是‘电脑杀手’不是‘电脑’，OK？！对付机器我和Moss来，对付人你来——IT部纪律第一条。”

    “什么时候我们有了‘纪律’？”在不恰当的时机插入不恰当的问话，毫无疑问在场会这么干的只有一个。

    “嘘——！闭嘴，Moss。”

    “但我认为这是技术问题。”

    “不，人际问题。”

    “技术问题。”

    “人际。”

    打断屋内犹如六年级学生间的争辩的是突然响起地电话铃声……“喂，IT部。”顺手提起手边的电话听筒，Jen在接通的一刹那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发现在场的两位男性再度躲到办公桌后，她忍无可忍地瞪了他们几眼。

    “好的。我知道了，你有没有试过把电脑关掉，再重新打开？”

    “就是正面最大的那个按钮。”

    “使劲按下去，不要松手。”

    在这个几乎快要被人遗忘的地下，Jen觉得至少自己还是学到些东西，尽管只是从不断重复的自动答录机上，她其实认为可以把那卷录音带拷贝个十几、二十份送到每一层，但Moss和Roy曾提醒她，楼上的白痴们或许连录音机都不会用……听筒的另一边发出刺耳的惨叫，拉回Jen走神的思绪，紧接着她自己的尖叫声片刻在办公室里散开：“什么？你的手指卡住了？”

    Roy和Moss难以置信地从“防御工事”后面走出来，他们伸长脖子凑到Jen拿着的电话边，但立即被吓得退后半步……“我就说我讨厌女人的尖叫声。”Roy摇头表示自己的不赞同。

    “你从没说过。你上回还说要是有女人对着你尖叫，你祼奔都愿意。”

    “你们都闭嘴。”在互揭疮疤的战火被拉开之前，主管拿出她作为主管的气势制止了他们，紧接着她捂住话筒用急速且小声的调子：“她把手指给拔出来了。”

    “哦，谢天谢地。”

    “太好了！”

    Jen继续将耳朵凑近电话，她现在能办到的只有转述电线另一端的内容：“她说电脑正在发出可怕的尖叫声……哦，不对！尖叫声是她的，电脑发出的是类似于发电报的那种？你们明白？”

    “让她拔了电源线。”

    “电源线？那条线在哪里？”不等电话另一端发问，在场的唯一女性率先提出那个关键的问题。

    “就在机箱后面。”

    比划着“我明白了”的动作，她的声音中充斥着自信：“好吧！请你冷静下来听我说，你可以尝试把机箱后面那条叫做电源线的给拔了，相信我……呃，什么？有很多条线？不是只有一根吗？”

    “黑色的，告诉她是黑色的那条。”没有漏听一个词的Moss和Roy同时做出指示。

    “你有没有看到黑色的？对，就是黑色的那根！用力、把它拔下来。”下意识地屏住呼吸，Jen已经记不起自己上回这么紧张是什么时候了……好吧，好像就是昨天？！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这个电话……

    用一种仿佛从打折场中抢到心爱的鞋子，或解决了一星期的便秘问题般的表情，终于得以丢开电话的女人张开双臂大声感叹：“太好了，她说谢谢我！我终于也解决了一件IT事务，是不是？Roy、Moss，你们说是不是？”

    “按正确的步骤来说，刚才是我们提出的建议。”如此坦言的Moss与在一旁使劲点头的Roy，不出意外地接到女主管的纸团攻击，没坚持到四、五秒他们的动作变成以颈部为轴心的水平摇摆。


    就当他们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的四小时后——

    “我没想到我的职员会让我这么失望！”站在会议室中央的矮桌上，公司的独裁者、Denholm用其自认最为威严的表情扫视着手下的员工们，“我和你们强调过什么？团结、团队合作！我不需要不懂得团队合作的人，如果你不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就立马滚出这幢大楼，听到了吗？”

    在他身边围站成一个不规则圆形的人们，困惑地与身边的同事交换着眼神，谁也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接到电话，说要紧急集合……除了神情不安的IT部门。

    “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清楚，Mary小姐能加入这里无疑让Denholm大家庭更加……庞大。”缩起肩膀、有些神经质的男人环视着众人，直到大家一一点头表示认同，“对于初来驾到的她，我们应该让她感觉到幸福、温暖和无比的归属感。但是现在发生了什么？我简直不敢置信。居然有人不但使新来的家庭成员蒙受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伤害，还公然破坏公司财产，没错……我指的就是你们。”

    面对直指过来的右手食指，IT部的三人惊愕万分地张大他们的嘴，直到意识身边的其它同事纷纷从他们身边退开，让他们陷入一种更为窘迫的境地。

    “生理伤害？”Moss木纳地挤到两位同事间发问。

    Roy则将视线转向另一方，寻求正确答案……对此Jen只能尝试一下可能的猜测：“那个卡在电源按钮上的手指？”

    “它掉下来了？”

    “哦，不！”

    “闭嘴，在伟大的人物说话的时候你们怎么敢？！”似乎被他们的窃窃私语恼怒到，Denholm从桌上跳下，“你们竟然共同谋划伤害其它同事，这根本违背了团队合作精神，这点很不好，我决定炒了你们。”

    想到自己不得不从单独拥有的办公室里搬走，Jen的脑海里闪现出各种各样的悲惨画面……她得在成定局前扭转它：“不，这不对！你刚提到我们‘共同谋划’，不是吗？这不就是代表我们拥有团队合作精神嘛？！我们整个部门团结一致，实行Denholm帝国的最高宗旨，没有比我们部门做得更好的，这件事情不应该是更好地体现出这点？！”

    “Denholm帝国？！嗯……我喜欢这个说法。‘共同谋划’，对！我是这么说的！看来你们部门是团结在一起，”思考着的Denholm皱起鼻子露出难看的笑容，他一手抓住Jen的左臂，“那你们做得很好，我应该奖励你们。”

    “不用……当然，如果能有一点点小的……”

    “但这样就对Mary很难交代，不如我们来问问Mary？！”被拖着来到位棕发女子的面前，Jen注意到她手指上贴着的创可贴——粉色小花图案。

    “我要他们受到惩罚。”万幸的是Mary指控的方向并没有改变，也就是目前只有Roy和Moss、少了Jen的位置。

    “你可以提出要求。哦哦，但不能太过分因为我答应不炒他们。”

    “我要他们在这里做出平时他们在办公室里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干的事情。”

    心知肚明地用眼角余光打量着Mary，Jen很清楚她打着什么主意——对于一般群众公认的怪胎而言，没有比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让人嘲笑的举止更具打击性的，至少可以让这件事变成茶余饭后笑料好些时间。“拜托你们显得普通些。”她还是不能放心地靠近他们，并低声地再三叮嘱。

    “我不懂，”Moss紧张兮兮皱起眉头，“这里明明有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做到她说的什么没人打扰的情况？！”

    “她其实想看你们笑话，所以照我说的做。”

    “我觉得我们知道该怎么做。”Roy认为自己能控制局面，可惜别人并不打算给他多加考虑的时间，Denholm在不远处大声催促着：“你们到底决定接受吗？”

    “他们接受。”Jen头也不回地代为回答后，立即加速语调关照她不擅人际的属下，“总之不要太显眼，就干一些……唔，类似于有人从你们身边路过，他们也不觉得认为你们是可疑份子的事情，明白吗？”

    “我说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们……”就当Roy对着Jen转身的背影嚷嚷，他突然被一股力量往后扯，还没等他发出疑问，他的嘴巴就被堵住——被Moss的舌头和唾液。慌乱无措地挥动着自己的双手，Roy清晰地听到周围传来此起彼伏地吸气声。


    等终于恢复自由时，他只能木然地盯着Moss用手指擦着嘴角反射亮光的痕迹，Roy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然后轻咳几声试图恢复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便几乎咬牙切齿地，他仍不忘压低嗓音以免惊动周围还处于呆滞状态的同事们，“而且是再一次。”

    “不要太显眼？不像可疑份子？”

    “哦，天！完了，我们肯定会被他们丢出公司的。”

    “Denholm不会这么做，”加入对话的正是单手揉着太阳穴的Jen，“好消息是，为了避免被起诉性向歧视和得罪BBC的制作人，Denholm肯定不会解雇你们。但相对恭喜你们成为本公司第一对出柜的男同志。”

    “可我们不是男同志，Jen。”

    “Roy，有时候我们只能认命的。”

    “闭嘴，Moss。”

    “闭嘴，你们两个。”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