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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14 19:5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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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奇怪啊,现在我对那些一点兴趣都没有,去炒个股,还累得要死,真不明白为什么以前会犯那么大的错。”
“……你这话什么意思?”
“……”
“你是,什么意思?!”祁放凶狠的盯着他。
蒋良说:“你想多了,我只是随便说说。”
祁放依旧盯着他,直到窗外有个庞大的黑色的物体飞驰而过,轰的一声撞到了前头的店面里,外头一下子骚动起来。
祁放被转移了注意力,侧身看窗外,那是辆的奔驰车,车牌号有些眼熟。
没等他多想,蒋良却已白着脸忽的一下站起来,丢了一句:“叫救护车!”然后人就冲出去了。
梁悦很少开车,有一回他给梁宰平当司机,结果梁宰平眼镜都被迎面来的风吹掉了,那之后他就被剥夺了开车的权利。幸好他自己也不爱开,有司机在,一路上他还能做点别的工作。
所以他并不特别熟练刹车跟油门,一时踩错了,可以理解,况且他真没想把车撞进人家店面里。他只是有些困,尽管心里火得要命,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点走神,差点撞到人,幸好及时拉方向盘,只要没伤到人,毁点东西他赔得起。
他想下车,可被困在安全气囊跟座位之间使不上劲,头又晕,还一直打哈欠。
有人猛拍车窗,他眯着眼看,是一脸惊慌焦急的蒋良。
那样惊慌焦急的表情映入眼里,使梁悦突然有了试探的心思,这个看起来丢失自我丢失记忆的男人还能为自己付出多少关心,换个说法,他能在多大程度上接近梁宰平。
他在车门打开时闭上了眼睛,身体歪一边,倒在那个熟悉的怀抱里。
蒋良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一瞬间他觉得全身冰凉心脏都要跳不动了,他跪在地上,把梁悦半抱在怀里,轻轻拍他的脸,压着惊慌呼唤:“悦悦?悦悦?!”
得不到回应,他着急摸索他的四肢身体,摸他的脑门头发寻找伤处。
祁放在他背后说:“别紧张,你这款车子的安全系统一直很受好评,只是撞破个灯而已,他不会有事,或许只是受了惊讶晕厥而已。”
蒋良已经仔细检查了梁悦全身上下,连一处擦伤都没有,腹部柔软平坦,应该也没有脏器损伤,他松了一口气,把梁悦抱在怀里,找了一处通风好一点的位置,等着救护车来,他不断的亲吻他的额头和脸颊,似乎是为了自己安心。
祁放站在车旁边,与那受损的店主商量着赔偿事宜,不时回头看他们。
处理完了,他走过来叫蒋良:“院长。”
蒋良不解抬头看他。
“好了不要耍我了。”祁放站在他面前,很平静。
蒋良又急又恼:“你在说什么?!”
“连自己的车牌号都记得,你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谁。梁悦对你的洗脑很成功。”
“……什么车牌号?什么洗脑?你在说什么?这是车祸啊!你不看看,比我跑得快救人的有的是!”
“可他们没你紧张。”
“那是因为我看到里面的人是梁悦!我跟你说过,我看着这孩子亲!”
祁放没有说话,抿着唇看他们,听着救护车的声音靠近了,转身离开之前他说:“明天我来接你,我们去趟易医生那边,你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我不想你再回到从前。”
梁悦睡着以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抓住的最后一个重点就是“易医生”这三个字,而且他终于记起来了为嘛自己会撞车,在接到宋文渊的电话之前,他吃了两颗安定。
梁宰平走以后,安定是唯一能陪他入睡的东西,一颗早就不够量了,两颗确实管用,他不想睡也得睡了。
急诊值班的谢纬阳如临大敌!
一个是院长,一个是神似老院长,他慌得两只手同时去拉脖子上横挂的听诊器,脖子被勒得生疼。
护士比他冷静,早已把人放床上,边装监护仪边大声叫:“快来人!院长出车祸了!”
于是乎啦一下其他办公室值班的都奔了过来,围了梁悦一圈,并且都偷偷的看蒋良。基本上医院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有个人跟去世的老院长很像,但真正见到了,也都只能把惊讶暗暗咽下了。
监护仪提示梁悦没有什么异常,但他就是不醒。谢纬阳大了胆子一个手指头去做疼痛反应,梁悦皱眉头嗯了一声,差点一挥手打到他。
“呃……他是不是,吃了镇静催眠的药?”谢纬阳问蒋良。
蒋良说:“我不知道,我是在车祸现场找到他的。”
药房的小药师插了一句:“院长有吃安定片的习惯……”
谢纬阳擦了擦脑门的汗,问蒋良:“应该没什么事,要不,去做个全身CT扫描看看?”血压心率氧饱和样样正常。似乎也没有这个必要。
蒋良瞪他:“问我做什么?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谢纬阳紧张点头说:“是!”转身吩咐护士:“快去叫总值班过来。”
孙副接了电话有一瞬间没法移动双脚,老天爷啊,梁家受诅咒了吗?!
所以等他跑到留观室看到了一切正常的梁悦,他就差点一下子虚脱了。
很想上去把小祖宗抽醒,吓唬人不带这样的!他忘记他父亲出事时全院的动荡了吗?!
可蒋良坐在一边擦脸压惊呢,再生气,他也不敢上去抽梁悦啊。
这一晚上,所有人都虚惊了一场。
梁悦一觉醒来天大亮了,睁开眼睛,床边密密麻麻围了一圈人,他有点反应不过来,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他问一边儿的孙副:“蒋良呢?”
孙副说:“刚走。”
梁悦扫了所有人一圈,撑起院长的架子严厉责问:“都不上班呢在这儿杵着?!”
有个大胆的回了一句:“我们昨天夜班……”
“那还愣在这儿干嘛?!回家歇着去!”梁悦不耐烦的挥手,翻身下床,才发现自己还不伦不类的穿着睡衣。
为了避免他尴尬,一群人都当没看见,一个一个有秩序的离开了留观室。
孙副忍不住骂:“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就不能让人省心啊?!做事怎么不为医院多想想?!你要有个意外,叫我们怎么跟你爸爸交待!”
梁悦不咸不淡看了他一眼,说:“你们当时怎么没想着,总有一天没法跟我交待?”
孙副警铃大震。
梁悦走到医生办公室,随便捞了件白大褂穿上,瞟了他一眼就擦身过去了。
成向东又一次接待了院长大人,他感到荣幸,要知道,梁宰平可从来不找他。
梁悦皱眉问:“够了没有?你是个医生,不是卖笑的!”
成向东依然微笑,说:“微笑有治愈作用啊院长大人。”
梁悦说:“我用不着你治愈。我问你,你的同行里面,有没有会给人做催眠或者洗脑的?”
成向东一愣:“催眠倒简单,可洗脑又是什么意思?”
梁悦说:“就是告诉一个人,他不是他,是另一个人。”
成向东定定看着他,问:“……您看了什么电影了?”
梁悦一锤桌子怒道:“跟你说正经的呢!”
成向东又笑了:“我的老师没有教我法术啊院长,您这是为难我。”
“好,那我再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姓易的?大概也是个心理医生。”
“易均?您认识?”成向东收了笑:“……他是我学长,不过他当年没有拿到学位证就被学校开除了。”
“为什么?”
“他对自己心仪的对象催眠并非礼,对校长催眠让他老人家只穿条内裤在操场上跳了一个小时兔子舞。他很有天份。”
“那就是他了!”梁悦激动的差点把椅子绊倒。
成向东不解:“您什么意思?”
“一定是他对他洗了脑——”
“没有洗脑这种东西。”成向东理性的打断了他:“没有。”
梁悦不与他争辩:“你能联系到他吗?!”
成向东的目光在镜片后面闪烁了一下,说:“我听说他后来自费出国了,如果您需要的话,我试试看。”
梁悦走后,成向东立刻打了电话给易均:“你回来了?”
那头懒散:“我回来三年了,你才知道。”
成向东扶着眼镜说:“明天我来找你。”
“明天我有病人,你应该早几天预约,况且,你不怕我了?”
成向东说:“我为什么要怕你,你要见见我的孩子吗?是个女孩,跟我很像。”
那头沉默很久,问:“明天几点来?”
“一早就来。”成向东掐了电话。
他对梁悦说的话,有很大程度上的保留,易均在学校催眠并非礼的那个女孩,就是他孩子的母亲,他的妻子。所以他们不但是校友,还是情敌。
第二天祁放到易均那里的时候,易均显得很不耐烦,他着急把蒋良叫了进去,没半个小时就让人出来了。
“他没问题,很清醒。”他对祁放点了个头。
祁放仍然怀疑:“你确定?”
易均说:“你不相信,找个精神科的给他看吧啊,别来找我。”
祁放正要走,转身就见成向东进门来了,他有一瞬间的惊慌。
成向东不动声色看了一眼祁放:“祁主任,这么巧。”又看了看蒋良,恭敬的叫了一声:“院长。”
蒋良皱眉头:“我不是。”
易均越过这两个人,拉了成向东就往办公室去,砰的一声关了门。
成向东进门第一句话就是质问:“你是什么时候给这个人做的治疗?!”
易均给他泡茶呢,问:“谁?”
“蒋良,或者说,梁宰平。”
“两年前。”
“他的脑子受过伤,任何催眠暗示对他伤害都很大!”
“是他自己的意思。你要看签字书吗?是他自己的意思。”
成向东显然意外。
易均说:“两年前他来找我,签了字,跟我说想忘记以前的事,做一个另外的人。他给了足够多的钱,我为什么不做。”
“梁宰平这个身份三年前就死了!”
易均坐着喝茶,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急躁:“哦,看来他想死的决心很彻底啊。你知道做这种治疗,是很需要他本人配合的。”
“……那么祁放呢?祁放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新的身份,他们是好朋友啊,是认识了十几年的好朋友。就像我们这样。”
成向东捧着茶思量,问:“指令是什么?”
易均笑着说:“凭什么你认为,连这个我都会告诉你?”
成向东盯着他的眼睛,一语不发。
“别这么看着我。”易均笑着摆手,扭头躲开他的眼神:“别费劲了,你做不到的。”
成向东站起来果断的告辞:“我什么都不想做,明后天我会带梁宰平的儿子来看你,如果你不想见,可以躲开。这个人未必好对付。”
他的手放在门把上了,突然听到易均说:“没有必要替我擦屁股,我知道你不爱她。”
成向东轻蔑的回头看他:“你知道什么是爱?我爱她。”
这只是只自私的动物而已。
他没看到关门后易均的表情,除了不甘恼怒,甚至还有痛苦嫉妒。
成向东果然带梁悦去找易均了,他很守规矩的在外面等候,梁悦进去时,他对他耳语:“不要看他的眼睛。”
梁悦说:“废话,我又不是没看过电影。”
成向东笑着点了点头。
易均穿了件白大褂,梁悦上下打量他:“你有执照吗?穿这一身?”
易均说:“你是来砸我的场子的吗?”
梁悦笑了笑,说:“怎么敢呢,我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全押你这里了。”
易均说:“那么,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
梁悦说:“我是来为你服务的。嗯,是关于门外那个笑起来很可爱的人哦。”
易均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一轮多的年轻人,不动声色:“你想说什么?”
梁悦看着他笑,正面对着,但是焦距不在他脸上:“你想知道什么,我就说什么。”
易均顿了一下,说:“其实你不用这么费力,只要给的钱能超过你父亲,我就会把什么都告诉你。”
“可我的零花钱不够。”梁悦说:“那么,你确实给我父亲做了催眠?”
易均点了个头。
梁悦满意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知道吗,我原来怀疑是成向东做的。”
“即使他做得到,他也不会做。”
“祁放呢?他带我父亲来做的?是他要求你这样做的?”
“恰恰相反,蒋良这个人物确实是祁放提供的,但催眠暗示,是你父亲自己要做的。”
梁悦愣住,垂了眼睑没说话。
“祁放跟蒋良是故交,交情非常好,而且蒋良只比你父亲早’死’那么几天,你父亲认为,这是他脱身的好机会。要我说这个主意真的不错,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像的两个人,简直像是双胞胎,祁放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到你父亲的医院工作,起初他以为你父亲是蒋良,后来真正的蒋良临死前来找他,他才相信不是,那之后他很痛苦,我想这种痛苦大概跟你第一次见到蒋良却发现他不是你父亲一样,他来找过我好几次。这事儿不知道怎么被你父亲知道了——大概是祁放做的明显了——当然你父亲很一直很聪明,于是他就欺骗了你们所有的人。他来找我时,自己已经学了一年的园艺了,他做了充足的准备才到我这里来做治疗的。坦白讲我不了解你父亲,不过我了解蒋良跟祁放,我为你父亲讲述了这个故事,并且使他相信他就是蒋良,他本人也乐于相信,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合作的客户。”
易均说完了,看看没反应的梁悦,说:“如果你告诉我的事不值这个价,我会让你走不出这房间。”
梁悦看起来很悲伤,但依旧镇定的说:“成向东的孩子不是他的,而且他根本没有结过婚。”
易均点点头:“哦……很公平,你可以走了。”
梁悦出去时,没有跟成向东打招呼就直接上车了。
成向东恼火的推门进去质问:“你跟他说了什么?!”
易均冷淡的说:“与你无关。”
成向东咬牙切齿:“人家父子够可怜了,都是因为你!”
易均看着他:“别人的事,你何必去操心。梁宰平未必就真不记得自己是谁。”
“你不是……?”
“我是做了,可我不是测谎仪。他是我见过的最没有催眠暗示性的人,他的意志很坚定,可我做的很轻松,如果不是我进步了,那就是他在演戏。”
成向东终于没有再说什么。
易均说:“有空,我想请你的家人吃顿饭,年轻的时候谁都会犯错,我希望有机会弥补,我也想见见你的孩子。”
成向东冷淡的说:“不必了!”
当即甩门离开。
蒋良再见到梁悦时,他很乖巧的叫他:“蒋叔。”
他非常意外梁悦的清醒不纠缠,所以在老同学的劝说下,他开始考虑是不是留下来,在这个城市定居。刘忠良说,你回去有什么意思呢?那边名声又差,又找不到活儿,蒋杰他们母子也不认你,不如就留下来吧,你看梁悦多诚心诚意,你要是愿意,他指不定拿你当亲爹孝顺。
那之后的梁悦真的很乖,一点不闹腾,请他去梁家吃饭也是客客气气的,一句没叫他爸爸,终于有天他跟他说:“蒋叔叔,我想明白了,你不是我爸爸,你是我爸爸安排给我的,所以,我会好好表现给他看,请你留下来,医院里真的少个园艺师。”
蒋良完全没办法拒绝,他摸着他的头说:“好,那我做做看。”
他上班的第一天,一大清早举着大剪刀在修剪绿化带,医院里骑车上班的抬头看到他,都跟见了鬼似的,还没睡清醒的居然迷迷糊糊叫他:“院长!早!”
梁悦在办公室窗口俯视,笑开了。
孙副在后面教训他:“一早的站着傻笑什么,做点正事!”
梁悦出奇配合:“好。”
孙副盯着他,防他又玩花样,梁悦却笑着说:“辛苦你了,孙伯伯。”
孙副摇摇晃晃走到门外,觉得跟做梦似的。
刑墨雷开车经过时,也看到蒋良了。远远看了很久,他真正松了一口气。偏头看副驾驶座的小徒弟,也一样探着头看呢。
“这回,他该心满意足了吧。”他意有所指。
佟西言收回目光说:“早上的手术还是您过来做吧,我不行。”
“这种小手术你做过那么多次了……”
“我最近,状态不好啊。”佟西言一句就给顶了回去。
刑墨雷无奈的凑过去求饶:“别跟我闹了行不行?甭管是什么,我都错了,我道歉。”
佟西言开门下车,俯视他,说:“您不是喜欢做师父的感觉吗?我陪您玩啊。”
刑墨雷看着他的背影,灰溜溜摸鼻子想,难道恨他做了十年师父?不会吧,等等,让他想想……是关华又找他了?还是护士长背后跟他嘀咕了?还是他遇到柳青了?……不会是陈若这口没遮拦的出卖他吧!操!到底是谁?!
——可怜的老男人,总算开始检讨他前半生造的孽了。
梁悦请祁放吃饭,家宴。
祁放拒绝了一次,但找不到理由一直拒绝,硬着头皮去了,蒋良正在厨房给保姆帮忙,背影看过去,祁放有错觉那是梁宰平。
梁悦问他:“是不是见他年轻了?我让他尝试我爸以前生活的方式,他还能接受。”
祁放的嘴角拉着一平线,一语不发。
梁悦倒茶给他,说:“从前是我错了,都错了,你不喜欢我很正常,很感谢你为医院,为我爸爸所作的一切,你不用多说,我都知道。”
祁放说:“我并没有做什么。”
梁悦微笑,那笑容看在祁放眼里跟梁宰平极像,他说:“还是要谢谢你。”
蒋良擦着手出来,见两人坐着谈话,问:“我可以听吗?”
梁悦说:“我们谈病人的事,你恐怕听不懂。”
蒋良故作不以为然:“我谈园艺的事,你们也一样不懂,不要搞职业歧视哦年轻人。”
梁悦笑着说:“嗯,你说的很对。”
蒋良也笑了,转身回厨房去接着帮忙。
梁悦重新回过头来看祁放,说:“你失去过,我也失去过,你得到了,我也得到了。我还是要感谢你。”
祁放终于没有再说什么,看着梁悦眼里的真诚,自嘲的笑了。
蒋良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别无所求了,虽然梁悦不让了,但他还是常常把梁宰平的照片竖起来敬香。
有天保姆听到他在对着照片说话:“不好意思啊,借你的光,我一定会像你那样疼你的儿子的,不过你能不能告诉他,别让他在家里跳那些舞?还有,他这么大了,可以自己睡觉了啊。”
保姆镇定的出去打断他:“先生,这是今天的菜谱,您过目。”
显然那些祈祷都没有什么用,睡觉以前梁悦依然来钻他的被窝,穿着可爱的卡通睡衣,却总是忘记扣领口的两三颗扣子。并且总是窝在他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睡得好精神就好。梁悦最近长了些肉,看起来又乖又可爱,医院里的人也都在说他的性格变好了,再不像以前那样随便砸人了。
这样下去,他会变得像他父亲那样的受人爱戴吧。
蒋良这样想,也就没有再推开他,安置了舒服的体位,拉灯睡觉了。
梁悦也一样觉得别无所求。尤其是当他发现,书房案头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件被不着痕迹的修改了错误的地方时,他就更满足了。
他相信只要他着急的叫一声爸爸,那个男人会立刻出现在他身边用叫了二十几年的小名叫他,宝宝,爸爸在。
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那又怎么样呢,他一直在,一直没有离开。
他一直没有离开。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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