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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7 15:3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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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21
發文時間: 07/21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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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冬動了動身體,想把那只手甩下去,可吳願摟的死,冉冬再努力也不行。
“你老實點。”
“我老實著呢,你不知道我手殘著呢,不這樣,我坐不穩。”
冉冬無語了,“行了,你的地址。”
吳願說了地址,冉冬這才明白昨天吳願說的反方向還真不是瞎說的,一南一北,還真反的很徹底。
吳願182的大個子,雖說瘦就算在後面坐著紋絲不動也一點不輕,更別提吳願還坐的一點也不老實,這裏扭扭,那裏動動,冉冬騎了不到十分鍾,就冒出汗來,可腳下依然蹬的奇快,就跟後面坐了只老虎似的,一不小心就能撲上來咬他一口,而吳願壓根沒看出來冉冬的緊張,繼續他的厚顏之旅,腿腳不停不說,嘴巴也不停,反正就是他腦子能想到的,全霹靂叭啦往外蹦。
冉冬你喜歡吃什麼,喜歡看什麼電影,周末喜歡幹什麼,為啥會喜歡踢足球,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女生都好……
冉冬的回答精練到吳願吐血,全是聽了等於沒聽的回答,都行,都好,都可以,有的冉冬幹脆不回答,氣的吳願在後面幹瞪眼。
到了吳願家的小區,車子停下等吳願慢騰騰的下來,冉冬從口袋裏摸出來二十塊錢往吳願手裏一塞,“你明天打車上學吧。”
冉冬的車頭還沒調過來,吳願狠狠的一把扯住了冉冬的胳膊。“你什麼意思你?”把手裏錢狠狠扔給冉冬,冉冬沒接,錢掉在了地上。
“你打發要飯的呢,就算我打車用的著你出錢,幹嘛,我他媽就值二十是不是?”
冉冬被吳願的連珠炮打懵了,臉漲的通紅愣了好半天才明白吳願這一長串是什麼意思,看了看地上,再看了看吳願,先彎腰把錢拾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該給還是不該給,拿著錢僵了半天才小聲的回了句,“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說讓你明天早上打車上學,我早上過不來,時間太緊了。”
吳願繃著的臉一下子眉開眼笑,“啊,你是這個意思啊!幹嘛不說清楚,我還以為你煩我了呢?”
吳願飛快的從冉冬手裏搶過錢,“你給我的,我可舍不得用,我回去先裱起來。”
“你毛病啊你?” 冉冬被吳願弄的哭笑不得,這吳願還真不知道他很煩人啊。
吳願翻了冉冬一眼,“這點小毛病都是淺層次的,我快病入膏肓了我,你沒看出來?真的,冉冬,你就沒覺的我好嗎,一丁點……”吳願兩根指頭擺了個一厘米的手勢,“一丁點也行。”
冉冬頭低下了,嘴裏小聲嘟囔了一句“罪大惡極的人還都有好的地方呢。”把車頭一轉,腿就跨上去了。
吳願噎住了,見冉冬蹬上車子要走,情急之下又死皮賴臉的抓住了冉冬的車頭。
“冉冬,你給我一句實話行嗎?要咱們不是高三,還有四十多天高考,別說這四十天,四年,四十年我也樂意等個結果,可我現在一天也等不踏實了,要是高考你考到了外地或我考到了外地,我覺的我真的控制不住結果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一樣,我一直拼命乎視這個問題,因為我害怕,冉冬,你給我一句實話行嗎,我就要1%,一丁點希望,媽的,只要有一點,死我也要努力。”
冉冬臉轉過去了,旁邊有個不大卻看著裝潢良好的超市,小區氣派的大門,假山噴泉相得益章,進進出出的高級車還有兩個衣著整齊的保安都召示著這裏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住宅區。
吳願是這裏面的一分子。冉冬知道吳願家裏條件好,可沒想到會這麼好。
冉冬的心一點點沈了下去,手不停的在車把手上搌過來搌過去,腦子亂的一塌糊塗,他知道吳願要的不是1%,他拋出來的越少,想要得到的越多。
吳願再湊近了一點,只要再往前貼一點,就能挨著冉冬的肩,冉冬縮了縮。
“冉冬,真的,我特喜歡你,喜歡的都沒辦法形容了,今天你上體育課,看到那個胖子頂你,我差點沖下去揍人了,我知道我沒出息,可就是控制不住,今天這幅模樣……”
冉冬猛的一下抬起頭“你讓我想想。”
“想想?”
吳願仔細盯著冉冬的臉,水水的眼睛,挺翹的鼻子。第一次趙鳴帶著他過來,就只覺的他真好看,性格真靦腆,坐在那裏不說話真安靜,等再注意時,已經拔不出來了,似乎冉冬就像他性格裏面隱藏起來的那部分,鬧的歡騰,喜歡的卻是能讓自己安靜下來的東西,釣魚,輕音樂,一個人躲在屋裏看電影。
可現在,吳願害怕了,冉冬緊緊抿著嘴,眼睛也不再慌亂,臉上決然的成分遠遠大於他不安的成分。
“那,那你想想吧,能有結果是不是?”吳願的手松了,冉冬沒有回答,車子一溜煙滑出了老遠。
吳願看著冉冬的背影,單薄的身體一點也不柔弱,這種人要硬起來……
吳願突然甩開了腿拼命追,足足跑了兩百米,才一把拉住了冉冬的車子,怕冉冬控制不住摔下來,再用力的把住了冉東的車頭。
冉冬吃驚的看著吳願,吳願的兩只胳膊一前一後的抓著,胸口的繃帶空空的晃著,整個人跑的氣喘籲籲,哪有一點傷殘人士的模樣。
“冉冬,對不起,剛才當我沒說行不行,我什麼都沒說,你別給我答案,你也不要想想了,我不要答案,要麼,你等等,一年之後,算了,再長點也行……,別,還是當我什麼都沒說吧……我剛才就是在放屁,頭一下暈了……”
吳願說不下去了,猛地松了車子,頭也不回走了。
硬憋著沒有回頭,強迫著自己相信已經說服了冉冬,吳願拖著腿上了樓,還沒喘出口氣來,突然一嗓子尖叫給差點沒把吳願耳朵震聾了,“你又怎麼了?”
吳媽媽放下手裏的正洗的菜跑過來扯了扯兒子脖子上挂著的繃帶,見手還好好的在旁邊放著,又叫了起來,“這是什麼?”
“沒事。”
吳願把繃帶一卸往垃圾筒裏一扔,明天無需再弄這種惡心人的假把式了。
“沒事,你弄這個幹嘛?”吳媽媽還在好奇。
“抽風了。”
回到房裏躺在床上,怎麼躺都覺的胸口有一個大石頭壓著,心慌,難受,憋悶,躺了半個小時,吳願躺不下去了,爬起來開了電腦,又原分不動的給冉冬發了封信,還是那一句話,不管冉冬看不看,看了後會怎麼想,也許他最大的能力不過就是保持現在這種狀態。也許,這會成了他們最好的狀態。
吃完飯,課本一拿出來,一開始學習,吳願便強迫不再去想冉冬,他一直自詡是個自控能力很強的人,從小到大,該幹什麼怎麼幹,幾乎沒人給他過多的指導他就已經形成了一種固定的模式,最好的小學,最好的中學,喜歡什麼就玩什麼,家裏人寬松,他一步步也走的極有章法,也沒多少閃失,可這幾個月來,吳願明白他快脫離那種模式了,亂的夠多,耽誤的更多。
學到十一半,出去跑了一圈,吳願重新打開了電腦,這也是他最近想戒也戒不了的習慣,他知道冉冬不會給他回信,看一眼,就似乎貼近了點,才能踏實的睡覺。
未讀郵件很多,七封,下午腦子亂了忘了刪。
一點進去,吳願腦子一下充血了,看著那個早刻在他腦子裏現在出現的像炸彈一樣的的郵箱,吳願的心都哆嗦了,更多的是委屈,是一腔熱情打在棉花上耗幹了力氣,也起不到任何效果的落敗。
冉冬憑什麼給他結果,他都說了當他什麼都沒說,什麼都不要,他幹嘛還要給他回信,他寧願就這麼無賴的假想著希望,每天一封信,晚上再看一眼,就還能想著明天。
狠狠的給了桌子腿一下,覺的不過癮一拳頭打飛了書櫃頂上擺著的一個籃球,這回動靜鬧大了,先是對面的吳樺開了門罵了一聲,“抽風出去抽。”再接著是旁邊的吳媽媽,“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幹嘛呢,叮叮!!的!”還好他爸去下面的工地了,要不還能加句他爸的感歎詞。
吳願乖乖的把東西放好,重新摸上了鼠標。死就死了吧,死了也要再厚顏活過來。
點開了郵件,吳願死死盯了三分鍾,突然跳起來就往外跑,身後兩個女人的吼叫也沒讓吳願速度降下來,下了樓飛快的取了車子,吳願騎了十分鍾,平南路還遠的讓他鬱悶,等意識到街道冷清的連人影都很難看到,吳願突然掉了頭往回騎,然後一陣風似的沖上樓,看了看那兩個關著門的女人並沒有好奇的進他屋子,吳願坐下來就去搜那支歌。
三分鍾後,等耳機裏張信哲幹淨的聲音出來,吳願看著那個歌名,‘我是真的愛你’這才開始百感交集。
忍冬---22
發文時間: 07/25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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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自己
像浮萍一樣無依
對愛情莫名的恐懼
但是天讓我遇見了你
我初初見你
人群中獨自美麗
你仿佛有一種魔力
那一刻我竟然無法言語
從此為愛受委屈
不能再躲避
於是你成為我生命中最美的記憶
甜蜜的言語
怎麼說也說不膩
我整個世界已完全被你占據
我想我是真的愛你
……
吳願守在冉家的路口守了差不多快三十分鍾了,耳機裏張信哲還在細膩的詮釋著愛情,一遍又一遍,從開始到現在,恐懼、猶豫、初見,以及打開心扉後堅決,就好像冉冬的輕言細語,一點點傳進來,入了魔,癡了心。
七點十分,看到那一抹白色的校服出了院子,半新的自行車,削瘦的身體和一張明顯愣了一下又強自鎮定的臉,吳願等不及冉冬騎過來已經拔了耳塞迎了上去。
和一晚上輾轉反側,興奮異常相比,這短短的六個小時實在比過去的幾個月要難熬的多,時間真正縮回到了最小值,一秒一秒的挨,一分一分的等,終於成功的喜悅和迫不及待的傾述讓每一點等待都變的冗長無比。
吳願的視線太過熱烈,遠遠超過自己勉強撫平的慌張,冉冬終於撐不下去,扭捏了,連腳下的節奏都不知道該怎麼控制,再一看吳願那輛大紅色的女式車,又不由的有些好笑。
“這麼早?”
如果昨晚真騎過來,只怕會更早。
吳願嘴角已經合不上,想嚴肅點都做不到,伸手把住了冉冬的車頭,盯著那張只能形容為‘方寸大亂’的臉,心裏就像爆竹炸開了花。
“昨晚我一直再想我得說些什麼感謝辭,就像電影裏的經典句子,讓你一下就記住,你知道我背了幾個?”
冉冬頭低了,順了順書包的肩帶,眼睛盯著吳願腳上的籃球鞋,想迎合都找不出來詞,只能就這麼僵著。
“我要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會永遠等著你的。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在什麼地方,總會有這麼一個人,這是《半生緣》裏的。
還有,當我決定和你度過下半輩子時,我希望我的下半生趕快開始。這是《當哈利遇見莎莉》的……
雖然我很傻,但我知道什麼是愛。這是《阿甘正傳》裏的,還有,多了去了……”
冉冬終於沒忍住笑了起來,抬起頭來,掃了一眼吳願,又飛快的轉過去,“毛病啊,還背這個,你真以為你是情聖啊。”
“情聖?”吳願的大姆指突然伸過去磨擦了一下冉冬的手背,冉冬嚇了一跳,還沒躲,吳願整個手上去撫了冉冬一把又松開了。
“情聖是我的終極目標,我現在暫且當當情癡好了,冉冬,你要是知道昨晚上我是怎麼過來的,別說背這個了,我還背了那首歌詞,最後還背了一個小時英語,瞧我多會抓緊時間……可我還是一點也睡不著,其實我最想的做的你知道是什麼嗎?”
冉冬沒吭氣,渾身緊張的手腳怎麼放都不自在。
“最想的就是跑過來,把你從家裏拖出來,好好的親親你。”
冉冬一下後退了一步,“你別發瘋!”
吳願嘿嘿笑了,“別緊張,不管怎麼說,我還是非常有理智的人,走吧,去學校,估計這個點我姐正在家裏咆哮呢,我騎她的車子來的。”
原來你還有個姐?
冉冬蹬上車子,吳願還傻呵呵的邊騎眼睛邊扒在他身上,冉冬更加不自在了,“你能不能收斂點?”
“不行,從今兒起,這就是我的特權了。”
冉冬對這個腦子興奮過頭的人徹底無語了,埋著頭騎的飛快,吳願跟的更快。
“冉冬,你真的也喜歡男的?”
冉冬不吭氣,吳願直接上手了,往冉冬腰上一捅,“問你呢?”
冉冬一躲,瞪了吳願一眼,“討厭,別動,路上呢?”
“那你別不吭氣,我一個人唱獨角戲多沒勁,好歹應一聲兒。”
“應什麼?”冉冬斜著吳願,“是又怎麼了。”
“那我對你暗送秋波你也不給我反應一下,害的我每天寢食難安的。”
冉冬頭轉過去了,“對不起。”
“客氣啥,說明我火眼金晴,一下就把你從人群裏撈出來了。”
冉冬沒笑,小聲回了句,“從我知道我是怎麼回事後,我就再也不敢跟別人說話了,男生,女生都不敢。”
吳願看著冉冬,想說點什麼,可平時一張嘴一大堆的口才突然失效了,吳願掏出口袋裏的MP4遞了過去。“想聽歌嗎?我是真的愛你,冉冬。”
冉冬看了眼那個白色的東西,點了點頭,接了過來。
幸福來的過快過強,昨天還在傷春悲秋想盡辦法努力靠的,一轉眼什麼事都隨著自己的心思來了。
就像兩只幸福的小老鼠。這是一周後吳願對目前這種狀態最切實的評價。
一個眼神,一個短信,中午吃飯一個買飯一個占座,籃球一周兩次的訓練,激情暗湧,一個拍手,一個摟肩,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動作,裏面的含意卻全變了味,一個熱烈,一個害羞,似乎不需要怎麼適應,兩個人就進入了同一個波段,默契十足。
等放學了一起回去,不管城南是不是吳願的方向,吳願總是騎到冉冬家門口看著冉冬回去再調頭,當然,吳願最想幹的那件事還是幹了。
盡管吳願只要和冉冬在一起,看著冉冬安靜的像水一樣,他隨時都有親上去的沖動,可他一點也不想太過冒失。他知道冉冬接受了他之後依然是緊張萬分,籃球場刻意的避開他,放學了不會和他走的過近,就連兩個人坐在一起吃飯,冉冬的神經都是繃的緊緊的,笑的刻意說的謹慎。吳願明白了冉冬那天說的不敢一點也不是隨口一說,吳願並不介意別人會怎麼說,可如果冉冬介意一分,他必須警介十分。
所以等吳願終於在網吧的包間裏把冉冬攬進懷裏,周圍彌漫著上一撥客人嗆人的煙味,還有發黴的地毯上各種食物殘渣沒有清理幹淨奇怪的異味,吳願的嘴緊緊的貼著冉冬的,感覺著冉冬緊張的發抖、拼命拉遠的距離,再到慢慢的放松,最後小心而笨拙的迎合,這個過程就像他們一路走來。
吳願很難用激動兩個字去表述他的心情,就好像上天給予了他們這個身份,同時又給了他們彼此,一切都是那麼洽到好處,而這一切還來的那麼早。
吳願和冉冬像小溪流水一樣,緩慢又清澈見底,而松越和裴其也沒有大張旗鼓。
吳願為滿足自己盯人目的的籃球比賽在倉促中進行了,好在比分在大家接受範圍之內,也沒有多事的人探聽比賽的原委,大家又在倉促中各回各位。
時間越來越緊了,高考改期的第一年,不但學生緊張,老師也神經緊繃,恨不得把減少的一個月全用課外時間補齊了。
松越給裴其做了詳細的補課方案,目地只有一個,一本X大。
對於裴其來說,這差不多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可松越只能幻想用一個月的時間突飛猛進。
每天補課的時間從過去的一個小時延長到了兩個小時,而地方也由教室換到了裴其和冉冬的那個根據地。
裴其的專注是階段性的,學上三天又會厭上兩天,然後在松越的逼迫下又開始階段性循環,松越其實也不敢逼的太緊,畢竟裴其三年就這麼混過來的,猛然間這麼勤奮好學根本不附合裴其的秉性。
而裴其相對於學習更有興趣的是調戲松越。
每次面對裴其突如其來的親吻、撫摸,松越依舊緊張,可少了第一次的抵觸的掙紮,現在松越埋在裴其的懷裏才有機會細細體味裴其的吻以及他的撫摸,緊緊的貼著的皮膚,身上不重的汗味,以及他越看越無法自拔的臉,直到體液混在一處,才真正覺的一切都是真的。
晚上回到家,於清又在備課,見他回來,只招呼了一聲就又幹自己的事去了,松越沒敢多說,悄悄的把留的飯吃了,洗完弄完再悄悄的溜回自己的房裏。
他現在每天晚上八點鍾回來,說不心虛是不可能的。
拿出書來看了一會兒,松越眼睛瞥了眼下面第一個抽屜,冷汗刷的一下冒了出來,伸手一拉,松越心一下涼了半截,再一摸自己的口袋,鑰匙好好的挂在鑰匙串上。
昨天晚上他開過一次,他竟然糊塗到忘了鎖。
松越飛快的翻著抽屜最下層的集郵冊,等裏面那封他一直夾著的信沒了,松越徹底從頭涼到了腳,整個人一瞬間被抽空了。
忍冬---23
發文時間: 07/26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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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走到門口,開了一條門縫,松越小心的看著另一間屋子的母親,似乎有印象開始母親就麼盤著頭,一個發夾一夾,簡單又有氣質。
她依然忙著,不是手裏的書,就是外公留下的那些資料。
松越小心的退了回去,再翻找了一下抽屜,等確信不但抽屜,甚至整間屋子都沒有那封信,松越趴在了桌上。
他媽從來沒有翻他抽屜的習慣,他也不會置疑他母親的品行,一個偶然的疏忽帶來的後果,讓松越不寒而栗。
第二天早上起來,於清已經做好了早飯,松越戰戰兢兢洗漱完,把早飯端過來,“媽……”
於清淡淡的一掃,把筷子遞給松越,“幹嘛,快吃,今天我值早讀,得早點到。”
母子倆一同吃完一同出門上了同一輛公交,於清坐了三站,拍了拍松越,“我先下了,晚上誰早誰做飯吧。”起身下車,和以前任何一個早上一樣。
看著他媽輕快的背影松越有些恍惚了。就沖他媽的脾氣,當初一個紋身揍了他不說,要不是他爸攔著非得押著他洗了去不可的情部,怎麼可能看了信,知道兒子有問題還會是這種什麼事也沒有的模樣。
腦子再轉到那封信上,松越不敢妄想了,昨天晚上他就把那封信一個字一個字摳了好幾遍,僥幸了好幾遍又推翻了好幾遍,結論就是那信寫的很直白,就算裴其沒留落款,可他只給裴其一個人補過課,他媽必能猜出裴其就是信主人,而且以他媽當了二十多年老師,明察秋毫就像吃飯穿衣一樣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整整一天松越都打不起來精神,幸福的感覺剛冒了個頭,還沒開始發芽結果,一盆涼水已經澆上來了,鬱悶都不足以形容了松越的感覺,四個字就是天塌地陷。
許靜偷眼瞅著松越,四節課有三節是魂不守舍的,知道有事,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送出那封信的十天後,許靜收到了松越送給她一張Westlife的原裝大碟,有她想要的《Dreams Come True》這首歌,可同時,裏面還夾了張漫畫。
要擱過去,許靜早高興的拿著畫到處宣揚去了,班裏的那些不好意思向松越張嘴的學生,大多是通過她來達到目的,她就像松越的經濟人。可現在許靜拿著那張神形俱佳的漫畫一點也樂不起來。畫上是一個成年男子和一個成年女人坐在一張課桌上相視而笑,沒有一個字,含義一目了然,盡管許靜難過了好幾天,甚至於想問問松越為什麼,可看到那張原裝大碟,她只能放棄。
在許靜的印象裏松越是從來不碰這些電子產品的,並不是不喜歡,只是認為奢侈所以不碰。可現在奢侈品和那張畫一起靜靜地躺在她的抽屜裏,這裏面有松越對她的周到和在乎,可在乎的是那麼清晰也是那麼殘酷。盡管許靜按她的初衷打起了精神當做什麼也沒發生繼續做松越想要的同桌,說說笑笑還依如往常,可中間還是多了什麼也少了什麼,無形中的客氣多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勇氣少了。
看著松越再一次神遊到老師提問都不自知的狀態,許靜終於忍不住推了推松越。
“松越,你昨晚沒睡好?”
“沒事?”
“家裏的?學習的?”見松越還在搖頭,許靜再努力了一把,“感情的?”
松越再搖了搖頭笑了,“行了,用你的功吧。”
中午和裴其一起出去了吃了小飯館,結賬裴其結的很痛快,照以往的習慣,松越肯定會不自在的,可這次他一點沒留意,就連回學校的路上,裴其問他吃不吃冷飲連問了三遍,他才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一早上都傻不愣登的,做操時我還給你擠了好幾回眼呢,你都沒反應,魔症了?”
“沒事,裴其,最近我可能給你補不了課了,我家裏有點事?”
“補不了就補不了。”裴其表情很輕松,說真的,要不是松越追著,他真的連一天都補不下去,突擊突擊在他身上效果不明顯,裴其自己心知肚明,三年沒下功夫,指望最後一個月拉上去,裴其也從來沒這個野心。雖說他明白松越的目的就是兩個人進一所大學,可真要進不了也沒啥,跑不出這個城市就全在他的掌控之下。
晚上回去,照舊沒什麼狀況發生,松越先到家,做好了飯,等於清回來,表情也看不出什麼特殊所在,依然簡單問問松越學校裏的事,重點還在夥食上,再說說自己班裏的學生,有好笑的絕不拉下,松越一直愀著的心慢慢踏實了點。
也許,母親沒發現裏面的端倪,把那封信當成女同學給的了,早在初中,松越就收過情書,於清也知道,放給他的話就是,你自己解決。
也許,這也被母親歸為了自行解決的事件,所以沒必要拿出來討論了。
松越自我安慰的很小心,等風平浪靜的一周過後,松越才算把這種猜測夯實了。
因為,裴其又拉著他去了根據地,這次不是補習。周三的時候,裴其就粘粘乎乎的說想了,松越也不知道裴其哪來的那麼大的勁頭,當然每次的感覺還是很好的,相對於身體的釋放,他更喜歡裴其有些粗野的親吻和撫摸,可事後松越還是會有做壞事的惶恐。
等到周五吃午飯的時候,裴其的手又不老實的伸過來,在他下面摳摳捏捏一番,‘松子,都一周了。’
松越從來不會拒絕,更別提是裴其了。松越只能再一次去了根據地,這一次,裴其甚至偷偷的拿來了水電卡,場地也由沙發上換到了浴室裏最後還跑到了主臥的大床上,可能一周對於裴其真的算久了,當射了一次的裴其沖完涼再一次漲起來,突然把他的頭按下去,那根剛剛發泄過的東西就抵在他的嘴唇上,松越腦子都蒙了,他對性的理解還只停留在打打手槍對於他們這個年齡都太早了的階段上。
松越還是張嘴了,似乎不需要教,到了這個地步就該這麼做。裴其明顯要比剛才那一次興奮的多也熱烈的多,可松越的技術實在太爛,在裴其慘叫了幾次之後,還得用手才能完成使命。
從根據地出來又是八點多了,小心翼翼的回去,家裏還是往常一樣,留好的飯菜,備課的身影,不多的問話,松越這才真的確信,那封讓他一周都沒有睡好覺的信其實是他自己在嚇自己。
補課再一次恢複了,松越還是適當的收斂了點,每周三天,已經是他忍了再忍的,而且地方又被松越從根據地換回了教室,理由當然是為了更專心,每次補著補著就補到沙發上去,最後再補到床上,享受是享受了,可松越還是會難受,裴其的要求越來越多,甚至教他怎麼才會不碰到牙齒,哪一塊是敏感點,可同樣的做法,裴其只還給他了一次,還是短短的一分鍾,就好像你捧出去的是一顆心,拿回來的不過是一塊肉,而裴其當時的表情,松越只能佯裝沒有看到然後拼命把它忘掉。
他希望他們差的只是那一點點時間,就像剛開始,裴其在他的嘴邊停了三分鍾也沒能吻下去。
性,只是松越感情生活中的一個點綴,他更擔心的是一個月之後的高考。
看著裴其一點沒有緊迫感,滿不在乎的有的補就補,沒的補就放心玩的樣子,松越真狠不得自己鑽進裴其的腦子裏給裏面來個重新組合。
松越繃的過緊的神經和裴其過於放松徹底走成了兩極,兩個人一直在一個過度走神,一拼命拉揭拽中消磨著松越壯著膽子拉長的兩個小時。
坐在教室裏,裴其面前放著卷子,眼睛可沒在卷子上,一會用筆點點松越的手指頭,一會用腳故意踩踏著松越的腳背,除此之外,嘴裏還不停幹擾。
“松越你玩過劍俠情緣沒?”
“沒。”
“放假了我教你,那傳奇總玩過吧?”
“也沒。”
“那你到底玩過什麼?”
“能不能學習,這道題你怎麼還沒做出來。”
“瞅著你這麼落伍,我覺的我的責任太重大了。”
“還有一個小時二十分鍾了,你總共只做了一道題。”
“才過了二十分鍾,我都以為一個小時了。”
“至少把這三道做了吧,上次都說過一遍了。”
“有沒有人說你很婆媽,不是一點,是很,是非常。”話音剛落,裴其已經沖出去了。
婆媽?松越傻傻的分析這個詞,看著那些他專門挑出來的題,都是很典型的東西,一直到裴其回來,他還沒分析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具備了這個品質。
而旁邊的裴其早就是一身大汗,“那幾個小屁孩還不服氣,讓我連蓋了兩個帽才歇了嘴。”要不就是,“你沒見我那一腳絕對的世界波。”
每每至此,松越都有種全身力氣憋在肚子裏漲的慌又使不出來的難受,這些都不算,他最怕的就是裴其事後把兩個人的書包一收拾,“真的沒必要這麼緊張,你跑哪,我指定跟哪,要相信我有這個能耐。”
松越不敢相信,他從小到大都是靠成績說話的,他不信他要真上了X大,裴其也能吊兒郎當的跟進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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