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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b1112】《你的死亡如此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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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23 14:55: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孙轲正在医院里,冒充自己的哥哥,听一位年轻的医生为他分析自己的病情。
半月前,孙轲觉得常常头痛,就来医院做了一大堆检查,等所以结果出来之后,一位老医生相当和蔼的告诉他,他并没有什么病,吃些安神的药,放松一样自己,想吃点什么就吃什么,想做点什么就做,过些日子头痛就会好了。但孙轲觉得医生话里有话,很不放心。果然,后来护士小姐把他带起一间屋子,给他一张表格让他填,特别要他写明与家人的联系方式,孙轲更觉得其中有问题,他不想家人为他担心,就把自己的手机号写上去了。
昨天,医院真的打电话和“他的家人”联系了,孙轲就冒充自己的哥哥再次来到了医院。
孙轲本来一直担心被人看出来,还好老天帮他,那个老医生不在,一位年轻的医生接待了他。
医生的开场白也太长了,孙轲听烦了,他急不可待的说:“医生,请您如实告诉我,我的。。。他的病到底有多重,会不会死的?”
医生无限同情的说:“病情相当严重,当然,我们会尽最大努力。。。”
“请问他大概还能活多久?”
“一般这种情况是三个月,他现在的情况是。。。。”
孙轲当时就蒙了,医生后来又说了些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进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医生站起来和他握手告别,孙轲才茫然的走出了医院。
外边正是人间四月天,花红柳嫩春光无限,孙轲无限悲伤的想:只有三个月了,等不到秋风再起,他就要和这个世界永别了。
孙轲本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正好相反,他有一定程度上的厌世,有时会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余的人,但等死亡之神真的降临在他面前时,他还是难以从容面对。
孙轲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的哥哥太优秀了。
孙轲的父亲是一位知名的建筑工程师,母亲是一位小学教师,哥哥继承了父母的全部优点,让孙轲不明白的是,父母在制造了那么一个优秀产品后,为什么会制造出一件次品。
从小,哥哥就被大家夸奖为神童、天才,等到谈及他时,为了给父母面子,才勉为其难的说上一句:“老二也不错。”读书的时候,孙轲好用功,常常苦读到深夜,可他的成绩却总差强人意,哥哥很轻松的就进入了一家一流大学,而他却复读了一年之后,才勉强进入一家二流大学,这让孙轲很自卑了一段时间,命运之神也曾照顾过他一次,大字毕业后,他顺利的进入了一家大公司,但老天爷最终还是看不上他这个笨小子,他这个次品这么快就要被淘汰出局了。
面对死亡,孙轲还有一点很不甘心,那就是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一个处男。
还在读书时,孙轲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同性恋,男孩子对他特别有吸引力,但父亲生性严谨,孙轲胆小怕事,又好想做个乖孩子,不允许自己有那种离经叛道的想法,所以他就拼命压抑自己,最后,他既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
当然,孙轲的感情世界也不是一片空白,有个人让他刻骨铭心,终生难忘,那个人就是楚言。
楚言是孙轲的顶头上司,原来天华公司的经理。
楚言高大英俊,脾气温和善良,做事精明果断,却一点也不嫌孙轲笨,每次孙轲犯了错误,他总是耐心纠正,经常加班把孙轲做错的事一一更正,还能毫无怨言。在孙轲眼里,楚言就是一个完美男人,是他的偶像。孙轲暗恋楚言已经很久了,但他根本不敢告诉楚言,楚言对他这么好,要是让楚言发现他有这种想法,会不会连朋友也没的做,说不定他还会失去工作。孙轲把他对楚言的爱深深的埋在心底,他自以为掩藏的很好,可不知为什么,楚言就明白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楚言对他也有这种想法。
这本该孙轲欣喜若狂,接下来就该从两情相悦发展到比翼双飞,但孙轲天生就是优柔寡断的性格,他仔细一想,同性恋有社会的压力,群众的舆论,楚言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要是毁在他手里是不是也太可惜了。
成全了他的一往情深,就可以毁了他的锦绣前程;成全了他的锦绣前程,又辜负了他的一往情深。孙轲就这样犹豫来犹豫去的,始终没能下定决心,日子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流走了。楚言在明里暗里表白过时几次后,始终没得到回应,楚言就自以为看错了人,正巧赶上工作调动,楚言就去总公司了。
楚言的离开不仅让孙轲好伤心,而且还是他另一个恶梦的开始。接替楚言工作的人叫展晨光。说起来这展晨光也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帅哥,可人品却和楚言相差十万八千里。展晨光的父亲是天华公司的股东之一,仗着这点势利,展晨光牛的很,脾气也很大。
继任经理后,展晨光对所有的人都横挑鼻子竖挑眼,看谁做事都不好,仿佛天下只有他展晨光一个人最能,一会儿嫌这个工作效率太低,一会儿骂那个毫无办事原则。他宽以待已,严以律人。别人的一点儿小错都会被他放大无数倍来批评,自己则永远正确。所以公司里除了一个叫钱唯命的马屁精外,人人都讨厌他。
性格懦弱、办事迷糊的孙轲更是灾难深重,展晨光总爱找他的茬,总是骂他,把他说是一个缺心眼少智慧的低能儿,还有那个钱唯命在旁边煽风点火的帮腔,弄得孙轲一想到上班就一个头,两个大,在公司真是度日如年。
看来孙轲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他快死了。孙轲不想全身插满管子死在病床上,他要为自己的人生做一个安排。好在父母那边不用太担心,他们虽然会很难过,但不会太伤心,毕竟他们还有一个优秀的儿子在身边。剩下的就是有仇的报仇,有恩的报恩了。孙轲想先去公司找展晨光吵一架,在众目瞪瞪之下,把咖啡泼到他的脸上,大声宣布:“老子不伺候你这个白痴猪头了。”然后在大家惊讶、敬佩的目光中,昂首挺胸走出公司,再去找楚言,和他偷偷的爱上一回,既不影响他的名誉还能回报他的深情,也让自己的人生及少些遗憾。
孙轲在家中准备了一个晚上的吵架稿,将长久以来在心中骂展晨光的话通通写上,这回不说出来怕以后也再没有机会了。在家中他慷慨激昂的朗诵的数遍。第二天,孙轲怀着万丈雄心,勇敢的去公司上班去了
2.按计划执行,孙轲到了公司先为自己冲出了一杯热咖啡,这时,同事小高凑上前来,两只小眼放着精光,兴奋的说:“公司里出了一个特大新闻,你想不想知道?”
孙轲兴趣缺缺,懒懒的说:“不想知道。”
小高毫不气馁,依旧兴致勃勃的说:“给你一个提示,是关于咱们前任经理楚言的。”
孙轲吃了一惊,忙问:“楚言出事了?”
小高神秘兮兮的说:“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咱们前任经理,天华总公司的现任副总经理—楚言,是同性恋!”
孙轲大吃一惊,忙问:“你怎么知道的,他告诉你的?”
小高像是受了委屈似的,往后退了一步说:“你可真逗,他告诉我干什么!不过这个消息可是千真万确的,咱们总公司新来了一个大学生,叫凌童,才来了几天,就和楚言关系不一般了。除了工作时间外,两人还常粘糊在一起,有时甚至在楚言家里过夜。”
孙轲本能的想替楚言解释,就说:“那又能样,你们几个不也常到张志家打牌,有时就睡在他们家里,难道你们都是同性恋?”
小高说:“那可不同,我们可是四个人呀。”
孙轲十分生气的说:“那你们不止是同性恋,还群居群宿,是一群大流氓!”
小高笑了,说:“我知道以前楚言对你不错,可你也犯不着这么护着他呀,我说话可是有证据的。有人看见凌童在楚言的办公室里和他热吻!劲爆吧!还有人直接去问凌童,你知道他说什么:‘这是我的私生活,那别人无关。’这不和招了一样吗。孙轲,说句实话,以前他对你那么好,是不是对你也有意思?”
这时展晨光刚好从他们办公室走过,小高忙溜走去工作了,孙轲茫然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发呆。一直都在发呆,心里却是柔肠百转,一会儿觉得好后悔,以前为什么没有答应楚言的表白,错失良机,抱憾终生!这可是他这一生唯一的一次爱呀;一会儿又生气楚言的移情别恋,就算我当时没有回应你,可我也没有明确的拒绝你呀,你应该再坚持一下吗,守得云开见月明,我这不就要答应你了吗,这么快就爱上别人,真是薄情寡义;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反正就快死了,何必再牵连别人,自己应该表现得高尚一点,衷心的祝愿他们幸福,可又不甘心….
展晨光本来是一个没事找事的人,眼看着孙轲坐在那里呆若木鸡、灵魂出窍,自然十分不爽,就把孙轲叫进自己的办公室来骂,这时的孙轲还没有从巨大情变中还过魂来,早就把要和展晨光吵一架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只见他心事重重,两眼发直,机械的坐在那里任由展晨光骂,这时展晨光骂他什么都无所谓,讲得是中国话、外国话或是宇宙语都没有关系。
对着这样一个人,展晨光自然骂得没意思极了,平时,孙轲也很懦弱,但他还知道解释,或者是一个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但他今天的样子就如同形尸走肉,毫无反应,让展晨光觉得自己像是对着空气发怒。
这时公司里来了几个老客户,展晨光就让孙轲走开了,展晨光热情接待了这几个人,生意顺利的谈完之后,展晨光就邀请他们一起吃晚饭。
听说展经理今晚要宴请客户,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提前告假开溜,连马屁精钱唯命也跑了。大家都怕被展经理钦点了去共赴饭局。这是因为展晨光的酒品太差。
展晨光生得一表人材,平时里衣着讲究,举止优雅,但只要一喝了酒就判若两人,又哭又笑,又唱又跳,急了还动手打人,吐得到处都是,为他收拾残局确是一项艰苦卓绝的工作。听到几个受害人添油加醋的一说,大家都从心里觉得恐怖,现在公司里的人是谈饭局色变,今天也都早早的借故开溜了。
当然也有反应慢的,那就是呆若木鸡的孙轲了。快到下班时间,展经理出门一看,公司里处处是人去楼空。只剩一只他平时最看不上眼的小呆瓜一个。那么大的一个展经理怎么好单刀赴会呢,太没有面子了,所以展经理只好把这只木鸡也拎了去。
3几杯酒下肚,孙轲才从巨大的震惊中还过魂来,这时酒桌上的人们正在聊得起劲,今天展晨光请得是天华的一个老客户张总,和他手下的几个人,张总对天华公司十分熟悉,酒过三巡后,就开始和展晨光谈起了天华的八卦新闻:“听说你们天华的董事长要换了人,路耀明不想干了?”
展晨光点点头说:“张总好快的消息,我也是才听说的。”
关于这件事孙轲也有所耳闻,天华最大股东叫路耀明,是董事长。路耀明又有钱,又有能力,名下经营着好几家大公司,近来他的一家房地产公司很火,所以他想辞去天华董事长职务,多拿出些精力经营那家公司。
只听一人问道:“不知谁能出任下一届的董事长?”
展晨光看似漫不经心的说:“董事会正在讨论这件事,看路董的意思是想换个年轻有为的。”
那人应和道:“那不就是展大哥你吗!天华有几个人可以称年轻有为呀?展兄你好幸运,年纪轻轻就能做到天华董事长的位子上,前途无量呀,将来发达了可要多多关照我们这些老兄弟。”
展晨光高兴的笑了,但嘴上还是很谦虚的说:“看您说的,这事还没定呢,也不一定就是我。”
“除了你还能有谁?对了,你们天华的那个楚言楚副总也很年轻。”
张总也笑着说:“说实话,展老弟你和楚言倒可称得上一时瑜亮,难分上下。”
孙轲听得很不以为然,在孙轲眼里,他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着十万八千里,那个张总什么眼光呀。展晨光给楚言提鞋都不配。
孙轲不爱听这话,展晨光居然也不爱听,只见他把脸往下一沉说:“你们谁也别拿我和楚言比,谁比我和谁急!”
大家都是一怔,其中一个怪笑道:“我可知道展经理为什么不跟他比,我刚听说,那个楚言有毛病,他不爱女人,爱男人,对不对?”
展晨光轻轻的一点头,众人一片惊呼,有的问:“真的,看不出来楚言会有这种嗜好。”
展晨光冷笑着说:“这才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想到我以前还和他握过手,我都觉得恶心。”
众人附和着,一起声讨变态的同性恋,把它视为万恶之源。其实展晨光早就很嫉妒楚言:同样的年龄,同样的学历,同样的阅历,楚言是公认的办事能力强,人际关系好;而他展晨光则被看成一个靠父母余荫、腹内空空的公子哥,这早已让一直都很心高气傲的展晨光忿忿不平了,现在他和楚言又正竞争董事长的位子,楚言是民心所向,胜面比他大得多,这更让他把楚言看作眼中钉、肉中刺,他平时还要顾及风度,不便直接把对楚言愤恨发泄出来,今天总算找到了楚言的短处,所以他骂起来没完没了的。
趁着酒劲,几个人是越说越难听,越骂越放肆,这可把孙轲给气坏了,他们居然如此鄙视同志,还用那么难听的话形容楚言,把孙轲气得和他们拼命的心都有了。
孙轲气得要命,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站起来和他对骂吧,孙轲性格懦弱,自幼斯文守礼,太难听的话他说不出口,上阵也得败下;动手打他吧,看展晨光人高马大,而孙轲单薄瘦小,弱不胜衣,单挑群殴他都不是个,所以孙轲只有气鼓鼓地看着他们,看着看着,一个阴损恶毒的计划在孙轲脑子里形成了。
酒逢知已千杯少,展晨光和这几个人在痛斥同性恋这个话题上越说越投机,不知不觉他又喝高了。根本没有注意过有双眼睛在愤怒的紧盯着他,最后他喝得酩酊大醉,哭过闹过之后,迷迷糊糊和跟着孙轲回家了。
自从出来工作以后,孙轲就从家里搬出来自己住,他费力的将展晨光拖入了他的小屋。孙轲眼中闪着复仇的火焰,不住的给自己打气,他计划把展晨光给强奸了。
强奸展晨光好处多多。第一,可以报答楚言的知遇之恩,如果现在传上展晨光也与一个同性有关系,那他就和楚言重新站到了一个起跑线上,这对他们竞争董事长一职公平的多;第二,为了自己报仇,这么多日子来,展晨光一直骑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他临死前一定要一雪前耻;第三,惩罚他这样对待同性恋,你凭什么用那么多恶毒的言语来骂同性恋,好!既然你把同性恋都看成变态狂,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我这个变态狂的利害。
说理论是无懈可击,可行动起来还真困难,孙轲平日里见了展晨光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大气也不敢出,今天真让他把展晨光给做了,他还真有点怕。孙轲给自己打气,就算等展晨光清醒过来,把自己大卸八块,自己也不过在这人世间少活了百日,损失也不算太大。为了楚言,为了他自己,孙轲勇敢的冲了上去,把展晨光的衣服给脱光了。
展晨光人品是不怎么样,可身材真是好,他这样赤条条的也太惹火了,看得孙轲两眼发直,正所谓是色胆包天,到了此时,孙轲也忘了怕了,扑上去真的把展晨光给做了。
酒后的展晨光也不含糊,激情四射,第一回合下来,立即就来了个反攻倒算,把孙轲也给做了。
孙轲觉得自己好悲苦,平时里忍气吞声也就罢了,就临死前骑领导一回,还上他给找补回来了,亏大了。如果就这么死了,一定会成为冤死鬼的。不行!头可断,血可流,今天要占领导便宜的决心不能变,孙轲鼓足干劲,再上!完了后又被展晨光反攻一回。
孙轲这回可真生气了,这个臭脾气的展晨光果然是看不起我,再怎么说,我也比你小好几岁呢,比爆发力,比持久性,我都应该比你好才对,我就不信你这个便宜我今天占不到,孙轲气运丹田,再上,再反攻…..后来天就亮了。
孙轲真正睡醒的时候已然是日薄西山了,展晨光也不知是什么时间走的,屋里一片狼藉。孙轲的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镜头回放全是他们肉博时的样子,忘了最后的胜利是属于谁的了,所以到底是报了仇还是吃了亏也无从计算,孙轲郁闷。
孙轲也懒得动,随手打开电视,电视里正在放广告,某保健药品专治腰酸背痛脚抽筋,孙轲迅速记下药名,决定买两盒试试。看着做广告的一群老头老太太笑哈哈的样子,孙轲真不明白,他们都这么大岁数了,为什么还要和自己一样辛苦。
比孙轲还郁闷的,当然是展晨光了。大醉让他丢失了一段记忆,所以他只记得在酒席宴前,他同大家同仇敌忾的大骂同性恋,然后是一片空白,再后来就是和孙轲热辣无比的床上戏。究竟是谁打响了这场战争的第一枪,展晨光是想不起来了,总结了一下自己和孙轲的平时表现,展晨光痛心疾首的认为,这一定是自己的错。说实话,展晨光一直都看不起胆小卑微、呆头呆脑、智商偏低的孙轲,所以他根本没有往孙轲设套陷害他这方面想。
展晨光想呀想,用力的想,就是想不明白。虽然数学老师教过他负负得正,哲学老师教过他物极必反,但这些都无法解释,他为什么在痛斥同性恋后,当夜就那同性发生性行为?展晨光想到头痛了也想不出所以然来,最后只好仰天长叹: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4.展晨光贪杯,但酒量却不好,酒后做过好多丢脸的事,周围不少朋友都劝他戒酒或少饮,免得酒后失德,做出无法收拾的事,展晨光原来把这些话通通当成耳边风,可今天他可真的后悔了,早知今日,悔不当初,他真不知该如何面对残局。
星期一早晨,两个各怀着鬼胎去上班,大眼瞪小眼,无言相对,孙轲本以为展晨光酒醒之后,会爆跳如雷,把他大卸八块,他是抱着拼个鱼死网破的决心来,要在临死前也英勇一回,可看展晨光不言不语的,一时反倒没了主意。
展晨光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和他发生性关系的男下属,如果对方是位女士,他当然要安抚一下,送些小礼物什么的。可孙轲是个男的呀,而且在展晨光的记忆中,他自己也吃了不小的亏,床上对决时堪称平分秋色。再让他送礼物岂不是太亏了,所以展晨光决定回避孙轲,让时光把这段惨痛的记忆磨平。
这样相安无事的处了三天,孙轲突然明白了。这事不对呀,他的初衷是想搞臭展晨光,帮楚言做上董事长的位子,现在他什么都豁出来了,用了前面,舍了后面,把该做的和不该做的都做了,展晨光还毫发未损,这不行。什么作用都没达到,他不能就此罢手。
孙轲重新制定了作战方案。那天技术部来了几件样机,叫他们组出个人帮着搬。向来欺软怕硬的大组长钱唯命就叫孙轲去帮忙。忙了一个上午,孙轲看见展晨光一个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就闯了进去。
孙轲大模大样的拉开椅子坐在展晨光对面,把双脚往展晨光的桌子上一放,嗲声嗲气的说:“搬这些机器可累死我了,亲爱的,帮我揉揉脚。”
孙轲等着展晨光发怒,这样他就可以和展晨光吵一架了,吵架的内容孙轲都准备好了,骂他无情无义,骂他始乱终弃。孙轲进来时故意没关门,好让全公司的人都来看热闹。
展晨光迅速站起来把门关上,然后把椅子拖过来坐在孙轲身边,替孙轲脱下鞋,把他的臭脚抱在怀里,慢慢的揉。
孙轲呆掉了,没想到一向骄横的展晨光也会如此听他的话,这架可没法打了,孙轲一时茫然无措,只能呆呆的坐在那里,享受着领导给他的特殊服务。
揉了一会儿,展晨光温柔的问:“舒服了吗?”
孙轲只好点了点头。
展晨光又接着慢慢揉,缓缓的说:“那天的事,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谈谈,都说酒后能乱性,可没想到会乱到不分公母的地步。我想关于那天的事你也很后悔吧,那完全是个意外,让我们把它给忘了吧。”
孙轲蛮不讲理的说:“你说忘就忘呀,没门!”
展晨光很认真的说:“孙轲,你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好青年,不能因为一时的错误而走上一条同志的不归路。这样吧,我负责给你介绍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保证又温柔又体贴,到时你自然就会忘记那段不愉快的回忆了。“
孙轲毫不领情,硬梆梆的说:“不劳费神了,我天生就是同性恋,这回我到死也不变了。”
展晨光吃了一惊,很快又平静的说:“我是一个纯粹的异性恋者,你不要对我存有幻想,这样吧,虽然那天我也吃了很大的亏,但如果你想提出补偿来了结此事,我们也可以商量。“
孙轲一时没听明白,怔怔的望着他。
展晨光有点不耐烦了,说:“你就直接开个价吧,你想要多少?”
孙轲大怒,黑着脸说:“我不要你的臭钱,我自己的钱够我用到死了。”
展晨光笑了笑说:“我明白,我明白,光有钱是远远不够的,男人要有事业,有成就感。你精明强干,业务能力好,我早就准备升你的职了,一有机会….”
这回孙轲很快就听懂了,相当不屑的说:“谁要你升职!别说你这么个小小的分公司了,就是公司总裁路耀明现在不做了,请我去做他的位置,本少爷都没兴趣,我的时间有限,不想为你们这个破公司奉献余热。“
展晨光说:“那你是缠定我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和女孩子上了床,都用不着为她的终生负责,难道你一男的,倒要我非你不娶不成?我明白,我年轻英俊,才华横溢,性能力又强,你臣伏于我的魅力之下,为我钟情,为我痴心,这些我完全可以理解,谁让我这么出色呢,可是….“
孙轲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说:“展晨光,你少臭美了,自吹自擂,当心我会把隔夜的饭都吐出来,比你强的男人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比你强百倍男人我也见过。”
展晨光十分不服的说:“谁比我强百倍?你说出来我听听。”
孙轲高声宣布:“楚言!”
展晨光生气的说:“又是楚言,他有什么好,沽名钓誉的伪君子。”
孙轲怒了,想站起来教训他几句,发现脚还在人家手里,只得坐着说:“他什么都比你好,比你温柔,比你脾气好,比你办事能力强,比你个子高,比你长得酷….总之,他比你好上一百倍都不止。”说完,夺过鞋袜穿上,扬长而去。
展晨光坐在屋中非常生气,心中将楚言大骂数遍,又一想,不对呀,孙轲不要女朋友,不要钱,不要升职,也不要我这个人,那他到我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难道真的单纯的想让我为他揉揉脚…他的脚长得可真漂亮,莹白如雪,润凉如玉,柔若无骨,盈盈在握,爱不释手…唉,我这是胡思乱想什么呀。
孙轲回到座位上,想明白了也很生气,他原来是鼓足勇气,想和展晨光大吵一架的,怎么演变到最后,只是通知了他楚言比他强上百倍后就回来了?现在再返回去找茬吵架似有不妥,目的太明显了。可惜他昨晚准备了一个晚上的计划就这样付之东流,孙轲真恨自己没用,不会把握时机。
下午,钱唯命来通知他,说不用他再帮着搬机器了。原因是展经理发现公司有许多女士都比他粗壮的多,看他瘦骨伶仃的样子,万一摔倒了,摔坏机器摔伤人,还要算工伤事故,这对公司的损失可太大了。
钱唯命阴阳怪气的嘲笑着他,几乎直接说出:你可真没用,你还算男人吗。孙轲没理他,心里只想着怎么对付展晨光。
5.孙轲一时不知怎么办,只得耐着心情等待时机,想到快死了,他就什么也不怕了,只见他脾气渐大,威风见长,以前办公室的人在一起议论点什么话题,孙轲极少插嘴,总是置身事外,就是别人对他冷嘲热讽地调笑,他都能装聋作哑,保持缄默。现在是大小话题都来参与,整个办公室里就听他吵得欢,到处指点江山,还专门与人大唱反调,好像天下就他这么一个明白人,谁也不如他明白道理,进而还公然把矛头指向展经理,偏偏现在轮到展晨光保持缄默了,对孙轲的挑衅行为充耳不闻,听之任之。
这天大家又在办公室里闲聊,内容是当前最为热门的话题,楚言和展晨光谁最有机会做下届董事长。有人说楚言威信高,业绩好;有人说展晨光后台硬,争执不下。
小高又说:“我压展经理能胜出,楚言根本就是同性恋。”
孙轲立即十分生气的说:“同性恋怎么了,同性恋又不犯法,要你多管,再说你那只眼睛看见他搞同性恋了?”
小高也很不服气的说:“全公司都传遍了,他抱着那个凌童在办公室里狂吻,长达五分钟,不是同性恋是什么?知道你是楚总的嫡系,可你也要尊重事实呀。”传言经过许多人的口后,楚言的接吻时间被越说越长,香艳指数也越传越高。
所以孙轲说:“那些都是传言,你们谁也没亲眼看见,长达五分钟,不用喘气了,我认为楚言是留过洋的,外国人比较开放热情,见面都要亲一下,被你们这些土得掉渣的人看见了,就大惊小怪,四处宣扬,还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越传越离谱,就说成现在这样了。”
钱唯命冷笑着说:“你可真会忠心护主,展经理也是留过洋的,我怎么没见他和那个男的亲过嘴?楚言绝对有问题。”
这个钱唯命有四十几岁,生得脑满肠肥,肥头大耳的。虽然他在公司里资格很老,但他只会拍领导马屁,没有别的长处。楚言做分公司经理时很不欣赏他,没有重用过他;后来换了展晨光,钱唯命天天都跑到展晨光面前狂拍,最终被升为大组长,他感激涕零,一心巴望着展晨光能做上董事长的位子,自己也有机会再升职,所以成了拥展派的铁杆支持者。
孙轲冷笑着说:“你怎么知道他没亲过,也许比这再过分十倍的事他也做过,你没看见罢了。”
一位陆小姐开完笑说:“那孙轲你是怎么知道的,不会他亲得那个人就是你吧?”
一屋子人都哄笑起来,钱唯命说:“恐怕他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你没看见他每次见了展经理就怕的话都说不利落了。”
孙轲怒了,说:“你说谁是贼?我孙轲现在还有什么事不敢做!”
钱唯命在大家面前出风头,就说:“好呀,今天你要敢当着大家的面,嘴对嘴的亲展经理一口,今晚明珠大酒楼,我请客!菜你随便点,在座的都有份,而且我再也不说楚言是同性恋了,怎么样?”
众人听说,都尖声叫好。需知钱唯命人如其名,钱字当头,对领导唯命是从,小陆笑着起哄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呀,钱组长居然说出了请客二字,孙轲,你可决不能让大家失望呀。”
屋里一片欢腾,所有人都拍着手叫好,正在这时,展晨光推门进来,十分不悦的说:“你们干什么呢,现在是上班时间!太不像话了。”
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展晨光清了清嗓子说:“我有一件事要向大家宣布….”
孙轲从角落里一个健步蹿上来,双手抱住展晨光的头,恶狠狠的就吻了下去,由于屋里很静,接吻的声音被清楚的传入了每一个的耳朵里。是的,没有质疑,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吻。屋里更安静了。
展晨光目瞪口呆,茫然看着蹿上来献吻的孙轲,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这倒让孙轲心中涌出一丝不忍之情,他镇定的说:“展经理,你也是留过洋的,听说外国人见了面就接吻表示欢迎,男人和男人也这样,是真的吗?”
展晨光如梦方醒的点了点头,说:“对,对!就是这样,不过现在是在国内,你们就不用这样欢迎我了,现在你们全都继续工作吧。”说完就转身快步出去了。
午夜时分,孙轲带着醉意,步履蹒跚的走回宿舍。今天他可是太爽了。晚上在明珠大酒楼里,在同事们的帮助和鼓动下,孙轲把平时没见过、吃不起的菜通通点了个遍,真想不到他死前还有这等口福。眼见钱唯命的脸都快成了变色板了:由红转白,由白转绿,再由绿转为惨绿。最后惨兮兮的求孙轲口下留情,别把一年要吃的饭一顿都点出来,那样子就差跪地求饶了。孙轲可真痛快,大家也跟着痛快。这一年多来,钱唯命狐假虎威,仗着展晨光的势力,可没有欺负大家,为了向领导卖好,总是让组里的人义务加班,还常常借故克扣大家的钱,榨干了人民的血汗。今天终于有机会让他放血了,大家可要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了。
同事们一一向孙轲敬酒,他成了今天晚上的英雄。大家借着酒劲,争相用最肉麻的吹捧他,说他有勇有谋,智勇双全,并公认自从诸葛亮死后,天地间很久都没有孕育出这么出色的一个人物了。
孙轲吃着美味佳肴,看着钱唯命那张惨绿的脸的,听着群众们的赞美之词,觉得从精神上到物质上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真是大快平生。孙轲只觉得晕晕乎乎的,也不知是酒醉还是心醉,只感到如腾云驾雾一般,飘呀飘,都飘到楼门口了,他还没从云彩上下来呢。
楼侧有个死角,笼罩在黑暗里,突然有个人从里边走出来,拦住了孙轲的去路,冷冷的说:“孙轲,我等你很久了。”
6.孙轲看清来人正是展晨光,横眉立目的站在那里,以前只要展晨光这样看他,他就胆颤心惊的,有话也说不清了,可今天孙轲的状态太好了,他笑着说:“这么晚了还有人等我呀,我要回家了,想到索取超级无敌美少年的亲笔签名照的,请明天早点来。”
展晨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你少跟我装疯卖傻的,今天那个吻的事,你现在就要跟我说清楚。”
看他那个认真的样子,孙轲借着酒劲,突然很想戏弄他一下,就把脸往下一沉,说:“啃你一口又怎么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跟女孩子上了床都不要对她的终生负责,我不过就亲了你一下,还值得你在这等大半夜要我说清楚,我就不说清楚,你想怎样!”
展晨光先是怒目圆睁的瞪着孙轲,见他始终傻笑着毫无畏惧,最终泄了气,无可奈何的说:“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孙轲说:“我不知道,我要知道我想干什么,我早就去干了,你不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今天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所以你瞪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孙轲说着,就又往里走,展晨光在他后边说:“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你不过是忘不了那天晚上的事,忘不了我,我可以理解。不然你也不会把我的话记得那么清楚。可我真的是个异性恋,无论你怎么纠缠我,我们都不会有结果的。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这样好了,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可以在没人的地方亲我一下,我也可以勉强配合你一下。看你今天像什么样子,大庭广众之下,扑过来就亲!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以后你敢再这样,可别怪我和你急。”
孙轲说:“我忘不了你,你少臭美了,你忘不了我还差不多。我现在是公认的超级无敌美少年,胆识过人,集智慧、美貌、天地灵气于一身。你擦亮眼睛看清楚了,我有多美!应该是你忘不了我才对。”
展晨光看着他酒后两腮红润的俏模样,模模糊糊的又想起了那晚上的激情戏,只觉得浑身发热,情难自己。他抱住孙轲就吻了下去,嘴里却说:“好,我现在就喂饱你,以后你就不用搞偷袭了。”…….
酒后乱性已经让展晨光后悔不已,可昨天晚上他没喝酒,怎么就又醉了呢。展晨光昨天来找孙轲,本想把一切都说清楚,把那边件事做个了断,谁知结果却是他把错误又犯了一遍,展晨光觉得自己像在一个泥塘里挣扎,越想逃出来就陷得越深。
展晨光躺在床上,喃喃自语:“我怎么又被你给勾引了?”
孙轲抬起脚来,不客气的狠狠踹了他一脚,几乎把他踢下床去,气愤的说:“还敢说我勾引你!有你这么被勾引的吗?在我家门口等到午夜,见了我纠缠不清,不让我走,之后又趁我酒醉尾随进门,一进门就急不可待的脱我的衣服,现在什么都做完了,还敢说我勾引你,看我不一脚把你踹下床!”
展晨光一边起身穿衣服一边说:“昨天可是你先吻我的,还当着那么多人,这一切后果都是那个吻造成的。”
孙轲说:“这足以证明我孙轲做人光明磊落,不像你人前正人君子,人后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展晨光觉得孙轲是在胡搅蛮缠,情人之间的事本来就不能当着外人做的,可他和孙轲又不算情人关系,刚从床上下来,他又不好解释,只得说:“孙轲,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直说吧。”
孙轲说:“等我想好了再和你说,现在你也爽够了,你走吧。”
展晨光就这样闷闷的走了,他想不通孙轲这个平日里的小呆瓜这回也能玩了个高深莫测,也想不通自己一个非常正常的人,为什么会一错再错,泥足深陷。轻抚着自己刚才被孙轲踢过的地方,展晨光想:想不到那只漂亮的小脚还真有劲。
孙轲也想不通自己,从来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原本想在自己临死之前给恶霸展晨光一点颜色看看,让展晨光也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可是没想到自己的颜色全都展示在床上了,事实证明,他就是那么好欺负的。
既然和展晨光打不起来了,那就讲和吧。孙轲下午在展晨光的办公室里,认真的和他谈了一次。
内容很简单,要想过去那两夜发生的事永远被忘记,孙轲提出了两个条件:第一,展晨光不许在歧视同性恋,要懂得尊重别人。第二,不许再说楚言的坏话,不准再说楚言的私生活。要公正平等的和楚言竞争董事长的位子。
展晨光没想到孙轲提出的要求如此简单,很高兴,立即就同意了他的要求,两人握手言和。
又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孙轲从父母家回来,他实在没勇气把自己快死了的消息告诉父母,只能多陪他们一会儿。孙轲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走到楼前,孙轲看了一眼那个黑暗的死角,心想展晨光不会再从里边走出来吧。
然而奇迹就这样出现了,展晨光就从里边怒冲冲的走了出来,孙轲一时惊得目瞪口呆,不知说什么好。
展晨光粗暴的抓住孙轲的胳膊,说:“我有话跟你进屋说。”
孙轲也没搞清状况,就糊里糊涂的将他带到了屋里。
展晨光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着孙轲,阴阳怪气的说:“这么晚才回家,还满面春光的,约会的很开心吧。”
孙轲有点莫名其妙,不高兴的说:“你这么晚等我回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展晨光压了压怒火,尽量平心静气的说:“我有个问题想向你请教:你是一个同性恋,楚言也是一个同性恋,你们一个英俊,一个漂亮,在一起工作了那么久,又互有好感。你为什么没和他勾搭成奸,而是和我这么对你没什么好感的人上了床?”
一句话正说到了孙轲的痛处,他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没和楚言勾搭成奸。现在楚言是名草有主,他这个快死之人也不好再去插上一脚,想到就这样痛失一生最爱,孙轲心里就特别烦,现在展晨光还敢来揭他的伤疤,孙轲就怒了,说:“这你管不着!”
展晨光笑了,说:“给我说中了,就恼羞成怒了?你们的阴谋很完美,不过对手是我展晨光,虽然我开始还被你们给骗了,但我最终还是想明白了。”
孙轲真的不明白,就问:“怎么阴谋?”
“你还装傻,那好,就让我从头到尾说给你听。当初你们在分公司时,他对你百般照顾,无论你出了什么错他都给你兜着,为什么,因为那时你们早就暗渡陈仓了。只是那时你们很小心,没被别人发现。楚言到了总公司后就那么小心了。现在他想当董事长,同性恋的传言对他很不利,所以他就让你来勾引我——他的头号劲敌,还故意让你当众吻我,让我失去指责他的资格,对不对?”

7.孙轲急急的摇摇头说:“你乱猜,楚言才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展晨光冷笑着说:“不是他还会有谁,就你那糊涂脑子还能想到这种办法?天下的便宜都让那个姓楚的给占全了,这次他算计到我展晨光的头上的,我决不会饶了他的。”
孙轲就问:“你想怎样?”
展晨光咬牙切齿的说:“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不受这口恶气,我要去找路耀明,把一切都告诉他,告诉公司所有的人,让大家都看清楚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本来面目。”
孙轲真的急了,说:“你这是造谣中伤,我要告你诽谤!你有什么证据说这事和楚言有关?”
展晨光说:“还需要证据吗,有脑子的人一想就明白了。当初他对你那么好是有目共睹的,我对你不并不好,可你却在这个时间和我上了床,之后又提出那种条件,这一切不是明摆着吗?”
孙轲一时无言以对,他本意是想默默的帮助楚言做点事,临死之前报答他对自己的好,可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如果展晨光真的不顾一切,胡说乱讲,那就会害得楚言莫名其妙的成为一个机关算尽,为争董事长之位而不择手段的人,那他可太对不起楚言了。
最后孙轲的口气终于软了下来,说:“不管你信不信,这事真的与楚言没关系。都是我一个所为。展晨光,这事传扬出去对谁都没好处,不如就算了,你要觉得很吃亏,可以打我一顿出出气,我保证不还手;如果你想经济补偿,我可以把我的钱拿出来全都给你。”
展晨光又笑了,说:“我会要你的钱!再看看你那小样,细腰软腿的,风大点都能把你吹折了,还敢让我打你,恐怕我气还没出够,就要扛你去医院急救了。”
孙轲生气了,说:“我没有那么不禁打!告诉你,冤有头,债有主,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做的,可我钱就这么多,命就这么一条,你想要就拿走,不要也没别的了。但如果你胆敢往楚言身上泼脏水,我现在就跟你拼掉这条命不要了。”
展晨光十分不满的说:“你到会耍无赖!楚言就那么好,值得让你不要命的护着他!好!你给我做情人,我就不再找楚言的麻烦了。”
孙轲真没想到展晨光提出这么一个条件,非常惊讶,但又一想,反正自己也活不过三个月了,给他当情人也不用做很久,更何况展晨光的身材那么好,床上功夫那么棒,想到前两次展晨光带给他的带痛的欢乐,孙轲立即觉得答应了损失不算很大,于是就爽快的说:“好,这事就这么定了。”
孙轲这人心无城府,什么事都挂在脸上,在答应展晨光时,眼睛描着人他的身体,两眼放着色光,嘴角含着微笑。这让展晨光十分不爽,展晨光本意是让孙轲以身抵债的,可看他现在这样子,展晨光让一时搞不清自己是吃了亏还不占了便宜。于是他寒着脸说:“你给我搞清楚,你是以身赎罪,别指望我像对情人那样对你好,你只是我的玩物!我来给你约法三章:每一,我们只在这里约会,时间由我决定,你要保守秘密,不得在公司内外露出半点风声。第二,我不是同性恋,真的不是!我只是在玩玩你,等我玩腻了,我们就断绝这种关系,你不得再以任何形式纠缠我。每三,….第三我还没想好,等想好再说。”
孙轲再次爽快的点头同意,又问:“既然你不是同性恋,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解决问题?”
展晨光恶狠狠的说:“楚言何德何能,凭什么江山美人尽收囊中。”
说完就将孙轲抱上了床。
两个人就这样开始约会了,真是事事如棋局局新,孙轲想不到自己临死之前,还会有这样一个床伴,不过想想也好,展晨光外貌身材都好,最重要的是自己也不用付出感情,在有限的生命内尽情享受春光,然后还可以了无牵挂的飘然而逝,何等潇洒。
在公司里,两个人的关系基本没变化,展晨光还是对孙轲那么凶,有时还骂他,只是孙轲望着展晨光的眼神由望而生畏变成了望而生味。钱唯命在上次打赌吃饭的事件中,经济上遭到了有历以来的最大重创,为了弥补一下损失,他自动要求到外地出差,以求多挣些补助。他走后,没人找事了,公司里清净多了。
展晨光在床上可不像他在公司里那么凶,甚至还可以称得上温柔,他还喜欢帮孙轲揉揉脚,一天晚上,两人真刀真枪的大干了一场,展晨光起身离去时,定缠着孙轲送送他,孙轲无奈只得将他送出了楼,直至大路上。]
孙轲独自回来,瞥见楼侧的死角,心想这回那里再不会转出个什么人来吧,正想着,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死角内转出来,挡住孙轲的去
路,孙轲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更觉得吃惊,失声叫道:“楚言
8.有多久没见过楚言了,孙轲记不清楚了。自从孙轲听闻楚言和凌童的传言后,就刻意回避楚言了,他们本来在工作中接触就不多,这一回避,就根本见不到了。
孙轲有自己的想法,他怕自己见楚言后会忍不住向外冒酸水,说一些难听的话,过后自己又后悔,他已不久于人世,何必再去打扰人家的美满姻缘。
今天,却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再遇楚言,孙轲呆呆的看着楚言,觉得他变了,以前的楚言,脸上永远带着灿烂的笑容,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如沐春风,感到温暖。现在他却愁眉深锁,神色惨然。孙轲莫名的感到内疚,好像他做了一件十分对不起楚言的事似的。
半晌,孙轲才呐呐的说:“你来了多久了,为什么不上楼找我?”
楚言慢慢的说:“来了很久了,我看见展晨光来,又看见他走,我怕会打扰你们,就没上去。”
孙轲红了脸,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请楚言屋里坐。
楚言进了屋,也不坐,他凝视着孙轲,问:“为什么?”
孙轲茫然的说:“什么为什么?”
楚言说:“你为什么选择展晨光!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你的眼睛纯净如水,我看得出来,你也很高兴和我在一起。我向你表示过,你当时回避了。我认为你可能不是同道中人,所以只能向爱弟弟那样爱你。刚开始听公司里传出你和展晨光的关系不同寻常,还当众接吻,我还不信,可我刚才是亲眼所见……展晨光真的很合适你吗?我想知道为什么?”
孙轲急急的分辨说:“展晨光比你差远了,他什么都不如你好,我心里最喜欢的人只有你!”
楚言诧异的说:“那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你不是自愿的,他强暴你?你不用怕,告诉我,我去找他算帐。”
孙轲有点不高兴的说:“没有,你别看不起我,我虽然不算武孔有力,但也是一男的呀,那能那么容易就被强暴了。”
楚言没注意孙轲的神情,依旧自顾自的猜测:“那是他把你灌醉了,迷奸了你?”
孙轲仰起头笑着说:“展晨光可没有那么大本识!”还有一句话孙轲没敢说,他心里想:实际上是我把他灌醉了迷奸了他。
楚言有点急躁了,说:“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呀?”
孙轲还真说不清楚,他不愿意将自己不久人世的消息告诉楚言,来换得楚言的同情和怜悯,那太没意思了。可不说这个开始,又无法解释他所做的一切。看着楚言怒气冲冲的样子,孙轲忽然觉得好委屈,他辛辛苦苦,不惜一切代价所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楚言,可楚言现在还对他这么凶,孙轲觉得自己好可怜,即将无声无息的死去了,还要被蒙在鼓里的心上人埋怨着,孙轲好伤心,他忍不住哭了。
看见孙轲哭了,楚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忙拿纸巾给他,说:“你不要哭好吗,好了,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其实上这根本就是你自己的事,你没必要一定向我解释什么。”
听到心上人误解他,孙轲哭得更伤心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了下来。
楚言看着好不忍心,就走过去,将他拥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说:“好了,好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别在伤心了,别哭了。”
在楚言温暖的怀抱里,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孙轲觉得自己更可怜了,他才二十出头,这么好的青春年华,还有这么完美的一个情人,他却不能爱,因为他就要死了。孙轲自怜自艾,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老天爷对不起他,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孙轲两手紧紧抱着楚言,将脸埋在他的怀里,痛哭了一场,直哭得全身发软,楚言的衬衫湿了好大一块,才悲悲切切的停了下来。
楚言开始还温柔的劝他,后来见毫无效果,也就不劝了,抱紧他,由他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孙轲终于不哭了,楚言摇摇头说:“真想不到你居然这么能哭,现在我相信长城真的被哭倒过。”
孙轲看着楚言的衬衫,不好意思的笑了。
楚言也笑了,说:“又哭又笑,你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后来楚言要走,孙轲不让他走,楚言就真的没走,楚言没做什么,也没再问什么,只是温柔的陪了他一夜。
楚言可以暂时不问了,但孙轲不能不想呀,目前这乱七八糟的状况该怎么处理呢?老天爷真会跟他开玩笑,在他以前的生命里,他几乎是平淡如水,而且一直是处子之身,现在快死,艳福却纷至沓来,让他应接不暇。
不过这新欢旧爱也不是难以取舍,孙轲觉得自己最爱的当然是楚言,只不过展晨光这边也不好断,还有就是怎么样向楚言解释明白。上次大哭过关,可也不能以后次次都用这招吧。虽然孙轲也觉得自己的命运好可怜,但他不想打破孟江女保持的纪录,在有生之年也去哭倒点什么。
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以前孙轲有什么困难,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都是楚言帮他解决,这次居然也不例外。
第二天,楚言又来找孙轲,温柔的拥着他说:“昨天我不该苦苦相逼你说出前因后果,那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却害你哭得那么伤心,回家后我把这事的仔细的想了一遍,全想通了。”
孙轲大吃一惊,忙问:“你是怎么想通的?”
楚言说:“这事也不难理解,你本是一个很纯洁的孩子,当初我向你表白时,你没有明确答复我,但也没有拒绝我,你当时只是犹豫或害羞,同志走出这一步都不太容易,可我误会了你的意思,离开了你,后来你从公司听说了我和凌童的事,一定怪我移情别恋,很伤心,才让展晨光这条色狼乘虚而入,对不对?”
孙轲一听,你解释的还真圆满,虽然这个解释和实际情况并不相符,但也不是沾不上边,难得有个台阶让他下,所以孙轲就一低头,算是默认了。
楚言亲了他一口,说:“你真是个小傻瓜,有什么事和我直说不好吗,怎么又做傻事,其实我和凌童已经过去了。”
孙轲立即竖起耳朵,认真的听他解释事情的原委,楚言慢慢的说:“最开始我和他在同志吧认识的,那时他还是个学生,身边也有个男朋友,他毕业后应聘来了咱们公司,又和他的男朋友分了手,就直接的追求我,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我觉得对他没感觉,我还是忘不了我的小傻瓜,所以就和他分手了,最后他定要一个告别吻,不想在公司被人看到了,结果传得到处都是。”
孙轲听明白了。楚言心中只有他,高兴极了,他热情的搂住楚言的脖子,狂吻他,喃喃的说:“楚言,你真好,能听到你这样说,我真是死而无憾了。”
两人热情的拥吻着,热情还在升温,再升温,直至把对方溶化。
孙轲在楚言手下做事时一直都是迷迷糊糊,所以很多事被他搞得一塌糊涂,每当这时,楚言就站出来帮他收拾残局。现在他们恋爱局面又如此混乱,楚言理所当然的认为,以孙轲的办事能力,只会把事情越搞越糟,到最后也说不清楚,与其这样,还不如他直接来找展晨光谈谈比较痛快。
春梦过后,孙轲早起没看见楚言,也没担心,高高兴兴来上班,一进门,同事小高就拉住他,满脸兴奋的说:“咱们公司的两个高层今天要开战了。”
楚言和展晨光为争董事长之职明争喑斗,这在公司里早就不是什么新闻了,但面对面的交火这还是第一次,公司许多人脸上都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彼此心照不宣的想,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孙轲一听这消息,犹如五雷轰顶,心里明白这全是自己惹得祸,他急急的往展晨光的办公室跑,小高拉住他说:“我刚才听说,他们好像为争什么东西吵了起来,看热闹得远远的看,接近雷区容易被误伤的。”
孙轲挣脱他,边跑边回答他说:“那不是个东西….也不能说不是东西,今天就是死我也要进去。”
闯进办公室,一看还好,他们还没动手,两大帅哥怒目而视,目光中电闪雷鸣,飞刀无数,眼见大战在即。
9.孙轲一进屋就说:“你们千别打,这件事全是我一个人的错。”
 楼主| 发表于 2009-8-23 14:55:55 | 显示全部楼层
楚言看了孙轲一眼说:“孙轲,你先出去,这里没你的事。”
孙轲坚决的摇摇头说:“不行,不管你们开什么会,我坚持例席傍听。”
展晨光说:“那你就听着吧,”然后转向楚言说:“楚言,亏你还好意思兴师问罪,难道非要我当面揭露你卑鄙无耻的本来面目!”
楚言略有此诧异,说:“卑鄙无耻?愿洗耳恭听。”
展晨光冷笑着说:“当初你和孙轲就关系暧昧,你走时,故意把他留下,监视我。当你是同志的传言出来后,你为了能顺利当上董事长,就叫他勾引我;现在孙轲要假戏真做了,快爱上我了,你又后悔了,跑的这来居然让我把他让给你,你好无耻。”
孙轲立即说:“你胡说,早就跟你说这件事与楚言无关,这些全是我一个人所做,不许你说楚言无耻。”
展晨光说:“没关系?没关系你这么帮楚言。你一个人所为,就凭你那个迷迷糊糊的小脑袋也能想出诡计来算计我?”
楚言说:“你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孙轲过于单纯善良,做事缺乏条理。如果我真想下个圈套来害你,一定另找其人,他那种性格实在不适合当间谍。”
展晨光看了孙轲一眼,脱口而出:“也对,他最擅长把清楚明白的事搞乱,是当不了间谍。”
孙轲只觉得气苦,他不顾一切,拼了性命不要冲进来,原来是来劝架的,没想到敌对双方在尚未开火之前,居然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他孙轲是个彻头彻尾、百无一用的小笨蛋,孙轲委屈,孙轲不服。还有一点,眼见公司里著名的两大帅哥即将为自己打起来,这将孙轲的自信心平空提高了百倍,可还没等他抽出时间来臭美一下,就发现这两个人虽然表达方式不同,但骨子里都认为他是白痴,这怎能不让他狂抓。孙轲认为非常有必要为自己说几话了。只见他双拳紧握,俏目圆睁,大声喊道:“谁说我不是做间谍的料,我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聪明人,我什么事情做不了?告诉你们,我就是间谍。”
楚言和展晨光大惊,看着他,一时分不清他是哪国的间谍,哪个情报部门能培养出这么古怪的间谍。
以前无论孙轲什么事做的不对,都是楚言教会他,楚言这回也一如既往的指导他说:“孙轲,间谍不是这么做的,间谍要潜伏,尽量不让别人发现,不能像你这样,高声大喊我是间谍,谁不承认就要和谁拼命。”
孙轲也同意楚言的说法,于是他的声音小了许多,说:“我是说我是一个当间谍的料,我的智慧和诸葛亮差不多。”
楚言深深的为诸葛亮感到悲哀,平时被三个臭皮匠比下去了也就算了,现在智商又和孙轲划了等号,由此看来流芳千古也未必全是好事。
展晨光把嘴一撇,说:“你们吃饭那件事我全知道了,就咱们公司那帮无赖,为了吃顿好的,什么样肉麻的话都能说出口,你还全当真了。有像你这样笨的诸葛亮吗?”
孙轲自己一人自然说不过他们两个人了,但心里还是觉得间谍这一工作,他孙轲完全可以胜任,于是就十分不服气的撅起小嘴,往边上一站。
楚言看他这样,也只好换个角度对展晨光阐述这个问题。缓缓的说:“退一万步说,就算孙轲能当间谍,我为董事长的职位用美人计,那也不应该让他勾引你,直接去勾引路耀明多省事。路耀明是个老头子,比你好勾引;路耀明在天华是一言九鼎,比你管用,我何必放着近路不走去绕远呢。”
展晨光再次被楚言问倒,他也承认楚言的话有些道理,茫然的看着孙轲说:“那你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说是你迷糊的认错人了?”
孙轲不高兴的说:“我没有!你别看不起人,认错人是我上小学之前常犯的错误,现在我都这么大了,不会再认错了。”
孙轲自认为没迷糊,可展晨光却有点迷糊了,饶是你自认为是聪明人,智商再高,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成为今天这个局面。
楚言轻声叹了口气说:“展晨光,你爱孙轲吗?”
展晨光立即说:“我又不是同性恋,当然不爱他了。”
孙轲生气的回敬说:“我还不爱你呢!以后咱们就当谁也不认识谁。”
展晨光说:“不成!是你把我拉上贼船的,就算不用一生同舟共济,你好歹也得让我在贼船上待会儿吧。这算什么,你想踢我,我就得下船?你把我展晨光当什么人了?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欺负的,惹恼了我,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
孙轲被他气坏了,眼中含着热泪说:“展晨光,你好歹毒的心肠,我死都死了,你居然还想让我死得很难看!”
10.楚言叹了一口气说:“展晨光,你这又何必,你和孙轲也算是相交一场,你既不爱他,就不要再纠缠他了。”
展晨光也愤怒的说:“我就受不了你这样的伪君子,明明是占尽天下的便宜,还摆出正人君子的模样,江山美人,你休想一人独吞!”
楚言沉默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样好了,只要你不再纠缠孙轲,我就去和路董说,我不想做这个董事长,怎么样?”
孙轲和展晨光同时说:“不成!”
孙轲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费尽心机,本就是想帮楚言得到董事长这个位子,不想现在事得相反。他可不想楚言为了他这个将死之人,耽误了大好前程。
楚言惊讶的说:“这也不成!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我们真的一人拿一把手枪去决斗?”
展晨光狂傲的一笑,说:“手枪我没有,要打架随时奉陪。”
楚言也怒了,把西装外套一脱,挽起袖子说:“既然你胡搅蛮缠,不可理喻,我们也有必再说什么了。”
孙轲一看要上演全武行了,立即冒死往他们中间一站,说:“别打架,千万别动手,这事咱们心平气和的再商量商量。”
楚言说:“孙轲你让开,和这种人已经无理可讲!”
展晨光说:“走远点,少在这里耽误时间。”
时间二字提醒了孙轲,他十分有把握的说:“我有办法圆满的、两全齐美的解决这件事,你们给我时间:两个月,两个月后我给你们一个没有争议解决方案,包管你们都没有异议。”
看着孙轲信誓旦旦的样子,楚言和展晨光都很吃惊,不知他又有什么呆主意。
楚言说:“我事怎么可能两全齐美?你又乱想些什么?”
孙轲说:“天机不可泄露!”
展晨光冷笑着对孙轲说:“你少故弄玄虚,就你那脑子,能和普通人想的一样就算是超水平发挥了,你能有什么两全齐美的好方法?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想拖延时间,先让他当上董事长再说。我可没有那么轻易就上当。”
孙轲说:“不对!江山美人,咱们分开说,江山的事我管不了,可美人就是我呀。你们总得让我参与意见吧。你们只要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保证给你们一个公平、公正的解决方法。两全齐美也好,两败俱伤也好,我的方法,到时保证不会有一个人提出异议。我在这里郑重宣誓,倘若有一方不满意,我孙轲愿自杀谢罪!当然了,你展晨光要是怕这是缓兵之计,就不用相信我。”
展晨光说:“我会怕你!我倒想看看你那公平、公正的方法是什么?我就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到时结果有一点我不满意,我都跟你们没完,就算楚言已经当上了董事长我也不怕你们。”
孙轲说:“太好了,我们一言为定!”说完不等楚言开口,就拉着他跑出了展晨光的办公室。
他们走后,展晨光一直坐在那里想,那是一个什么方法?这事怎么可能公平、公正的解决呢,想古往今来,多少天下奇才,情关难过,遇到这种事都难以找出一个大家都满意的解决方法,他一个小呆瓜,能有什么办法。接着,展晨光又为今天自己的行为大惑不解,我又不是同性恋,何必苦苦缠着小呆瓜不放,如果单纯只是想报复楚言,那当楚言提出退让董事长一职时,自己应该是爽快的答应他呀,为什么会脱口而出喊不成呢?难道……展晨光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了。
展晨光在思考,如何既不要走上同志的不归路,又不把小呆瓜让给楚言,那个两全齐美的方法又是什么呢?
这时分公司里出了点事,那个只会拍马屁的钱唯命在外地,把一个板上钉钉的生意给搅黄了,身为经理的展晨光不得不亲自去收拾那个烂摊子。展晨光纵有万般不愿,也只能踏上征程,当然,他临走前还是去提醒了孙轲,不要忘记那两个月的限期。
展晨光走后,楚言和孙轲没有了障碍,就直接进入了蜜月期,当然,楚言对孙轲那个大家都可以满意的方法也很好奇,他不只一次的问孙轲,那会是一条什么样的妙计:“你不会认为到时展晨光到时就会自动放弃吧?”
孙轲说:“当然不是他自动放弃,你放心好了,我这妙计包管百分之一百管用,现在是天机不可泄露,你只要记住,在这两个月对我特别好就对了,不然将来你会后悔的。”
年轻人的欲望总是那么容易被激活,一向处事稳重的楚言,面对美色,也难以支持定要问个水落石出,就和孙轲缠绵起来。为了安全,孙轲坚持不让楚言在这里过夜,想让流言少一点。
一天深夜,孙轲送楚言离去,回来看见那个死角,突然想,展晨光远在外地,楚言刚刚离开,这回这里不会再藏着什么人吧。
出于好奇,孙轲跑过去看看,不想黑暗处真的站着一个人,孙轲吓了一跳,立即跑出来,心里暗怪自己鲁莽,这座大楼又不是他一个住,当然也可以有人在这里等别人了。
不想那个人走了出来,颇为吃惊的说:“孙轲,你好利害,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又是找我的!孙轲更吃惊了,仔细看看来人,是个长得又高又瘦样子很年青的男人,孙轲使劲想了想,确定没见过,就老实回答他说:“你站的地方是‘孙轲接待处’,找我的人通常在这里候见,今天我也只是照例看看。我就是孙轲,你是哪位?”
11.那人毫不客气的说:“我叫凌童,楚言的老情人,你的情敌。”
原来是情敌找上门来,孙轲又仔细看了看,确定他手中没拿着浓硫酸,当下就放心了。
凌童相当聪明,一眼就看出孙轲在想什么,冷笑着说:“你不用怕,我不是找你来拼命的,我来只是想看看,让我在情场上输得一败涂地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孙轲立即拿出胜利者的姿态,昂首挺胸、威风凛凛的站直了,让他看!
凌童真的看得很认真,围着他转了一圈说:“你和公司里人说得一模一样。”
孙轲高兴的一笑说:“知道我了吧,你也不用伤心,谁让你碰到的对手是我呢。”
凌童说:“你不知道别人怎么评价你呀!你长得还行,身材也说得过去,就是有头无脑,或者说你的脑子和别人的构造不同,人送外号小呆瓜。不知道你一天到晚想什么,不说话还不知道你迷糊,一说话就颠三倒四,不伦不类。你居然把这个黑角叫接待处,有意思。”
孙轲说:“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轻易下结论,你都向谁打听的我的事,太不准确了。肯定是有人嫉妒我的才华,才这样诽谤我。”
“你有什么才华值得别人这么嫉妒呀?我可只听说你的笨事一箩筐。”
“这才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的好事多着呢,我没功夫和你聊,总之,楚言舍你而选择了我,这就足以证明我比你好。”
这一句话正说在凌童的痛处,他忿忿的说:“又笨又漂亮的女孩子招人爱,没想到同志圈子也这样。你也少得意,暂时胜了这局,并不代表笑到最后的就是你,今天我是来看看你的,同时也向你宣战,我会把楚言给抢回来的。”
“有本识你尽管抢吧,我是超级无敌美少年,我怕谁呀!”
凌童不再说什么了,转头就走。
才走了几步,又被孙轲追上来拦住问:“慢着,你准备怎么个抢法?”
凌童两眼望着天,冷笑着说:“我怎么追楚言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为什么要事先告诉你这个情敌。”
“我不时这个意思,你看,上次你在办公室里吻他,已经把他搞得声名狼藉了,现在还要不管不顾的追他,影响太坏了。这会害得他当不上董事长的。”
“你这么快就变成贤妻良母型了,好呀,为了楚言的名声和前途,你主动退出,把他让给我好了。”
“不行,我才不要把楚言让给你!”
凌童一笑说:“那我怎么做你可管不着了。”说完又要走。
孙轲再一次拦住他说:“别走,我们可以找一个合理、合法,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方法来解决多好。”
凌童又一次笑出了声,说:“你的脑子果然有问题,在这样的深夜里,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互下战书,争夺另外一个大男人,神经脆弱的人听了都要昏过去了,你居然还想找个合理、合法,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法?”
孙轲认真的说:“正因为我们是弱势群体,所以更应该遵纪守法,不能让他们看不起我们。”
凌童一时也搞不清楚他是真傻假傻,只得问说:“你想怎样?”
“首先你吃点亏……”
凌童立即说:“为什么要我吃亏?”
孙轲陪笑说:“我人送处号小呆瓜,而你人这么聪明,你应该让着我点,小时候我和我哥下象棋,他比我聪明,所以总让我一套车马炮。这才叫公平竞争。”
“你怎么跟变色龙似的,变得这么快,自贬身价,你不会想骗我为你卸下一套胳膊腿吧。”
“当然不是,你也不会那么干呀。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你先让我和楚言好两个月,你不要出现,不打扰我们;然后我不再出现,由着你追楚言两个月,我也不打扰你们,最后由楚言选择。这样大家就不会发生正面冲突,多好呀。”
“这也能叫公平?这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呀。”
孙轲说:“怎么会没好处,好处多了。你让我先走一步,不仅显得你大方、自信,而且等你赢了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赢得特别漂亮:沧海横流,尽显英雄本色。楚言是历经百转千回,终于明白你才是他的人间最爱(只限人间,不算阴间)。”
凌童说:“你倒对我满有信心的,等两个月后,你们海誓山盟够了,我想插也插不进去了,我是又输了面子,又输了楚言。”
“那绝不可能,我愿出一千块,赌你赢。”
凌童仔细看了看孙轲,路灯光下见他说得满认真的样子,一双俏眼充满了期待,看着那双美丽的眼睛,明知有点上当,竟真不忍心拒绝他了,只得说:“跟你说话真犯晕,那么多荒诞的话还能从你嘴里认认真真的说出来。好了,看在你长得这么漂亮的份上,我就让你两个月,记住,只有两个月,到时我就不再让了。”
孙轲立即点头答应了。
凌童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嘟囔着:“什么事呀,明明事情对我不利,我却还要让着他。这小子真把我给弄晕了。”
孙轲可真高兴,凭我三寸之舌,又摆平一个。
展晨光回来后,看孙轲是越来越顺眼了,以前看见他发呆就有气,生气公司怎么会请这么一个人来,现在看他发呆都觉得有味道,一天看不见还想得慌,后来发现孙轲发呆是在想楚言就又不高兴了,找了许多工作给他做,让他再没时间发呆了。
总算展晨光言出必行,肯真等两个月,一心想看看那个让大家都满意的结果是什么,也没纠缠孙轲。展晨光就这样一天一天数日历过日子,还有一个月时,公司高层传出一个小道消息,公司内定展晨光继位。
展晨光高兴极了,当晚强拉着孙轲陪他喝酒,将这个消息兴奋的告诉了他,孙轲一听,又傻了。

12孙轲半天才回过神来说:“这怎么可能,楚言那么好,路董又器重他,凭什么舍他而选你?一定是你听错了。”
展晨光得意洋洋的说:“你以为别人都像你那么没眼光,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路董才算得上一个伯乐,你要换一个角度重新评估你身边的人。”
孙轲得生气的坚持说:“楚言就是比你好,那个方面都比你好。”
展晨光也有点生气了,说:“就凭你这句话,我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楚言调到外地去,越远越好。”
孙轲气愤的说:“你不可以这么做!你这是公报私仇,你这是赶尽杀绝。你都当上董事长了,就应该放过我们,不打扰我们。江山美人,一人一半!”
展晨光真有点不高兴了,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当上了董事长,就放过你们了?那个楚言就真的那么好?值得你这么执迷不悔、义无返顾的。他可还爱过别人呢,到现在还和凌童不清不楚的。你的小脑袋真是不好使。没有一点分辨是非的能力。”
“楚言就是好,他就是对我好!他说过能为了我放弃董事长不做,你也听见过的,你能吗?”
“如果我能,你愿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吗?”
孙轲看着展晨光的醉眼,一时无语。以前他不愿楚言为了他这个将死之人,放弃大好前程;现在他惊讶的发现,他也不愿展晨光为了他放弃大好前程,虽然展晨光有时是那么的可恨。
孙轲的默默无言大大的伤害了展晨光的自尊心,他猛的喝了一口烈酒,冷笑着说:“看你这一脸不乐意的样子,实话告诉你,我在逗你玩呢。我怎么会为你放弃董事长的位子,你真是一个小呆瓜,还真以为自己是一块宝呀!我只是不想楚言那个家伙活的太美了。”
几句话把孙轲说得大怒:“可恶的展晨光,我刚才还把你当好人呢,原来你一直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我死也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的!”
展晨光哈哈大笑说:“你能怎样,你那点本识我还不知道!”
孙轲开始冥思苦索,其实展晨光说得没错,孙轲人微言轻,组里的事都没人听他的,何况选董事长这样的大事,不会有人来参考他的意见的。孙轲实在想不出什么招来,最后他忍不住问眼前的展晨光,说:“这件事真的没有办法挽回了吗?”
展晨光已经喝得七八分醉了,乘得酒劲就说:“有呀,楚言不是说过吗,你可以继续使用美人计,去勾引路耀明那个老头子,也许路董一上勾,也让你迷晕了,什么都听你孙轲的了。路耀明可是一言九鼎,到那时不要说让楚言当董事长了,就是你孙轲去当董事长也一定成。不过你的动作一定要快,明天早晨就开董事会,若是晚了就赶不及了。”
展晨光一面说,一面哈哈大笑,因为他觉得这一个遥不可及的天方夜谭,果然他听到孙轲小声的说:“你说的到容易,我是什么都能豁出去了,可我只见过路董一次,连话都要没说过,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今晚怎么勾引呀?”
展晨光料定这事不可能实现,因为他知道路耀明不是同志,也认定孙轲没那份胆量,根本不可能去做这件事,就继续逗他说:“你不知道我知道呀,路耀明有个习惯,喜欢深夜办公,早晨开会,白天再睡觉。明天早上有董事会,此刻他应该在总公司的大楼里办公,你拿我的门卡,就可以直接上去找到他。”
孙轲虽然不聪明,但他也明白展晨光不是真心想帮他。他没有拿门卡,但心里却想着这件事的可行性。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不妨一试。他可以先找到路耀明,说明他们大家的关系,骗他说展晨光愿为了他放弃董事长的位子,让路耀明先宣布楚言上任,等过了明天木己舟,展晨光再说什么都晚了,可以气死他。实在不成,再用美人计。
主意想好,孙轲就决定将展晨光灌醉,带回家去,好偷他的门卡。他开始好言劝酒,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展晨光刚才还笑孙轲执迷不悔呢,可他却忘了自己以前的教训,又在孙轲面前喝多了,晕晕乎乎的就抱着酒瓶跟着孙轲回家了。
深夜的街头,展晨光一手抱着孙轲,一手抱着酒瓶,嘴里高唱着情歌,踉踉跄跄走着,来到孙轲的楼门口,展晨光指着那个楼侧的死角说:“孙轲,你知道我在这里等过你多久吗,那时看见我如从天而将,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一定是惊喜万分。”
孙轲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说:“你好稀罕吗?告诉你,那个地方本来就是我的接待处,例来旺人不旺财。在那里等我的人多了,而且是清一色的大帅哥。”
展晨光笑着说:“小孩子就会吹牛,今天我倒要看看,这里有没有大帅哥。”
说完就步履蹒跚的走了过去,不想那里真有个人走了出来,展晨光看了来人一眼,就放肆的笑着说:“好帅哟!只可惜这把年纪,就只能称为帅叔、帅伯了。老伯,你在等谁?”
那人黑着脸说:“孙轲。”
转头再看孙轲,己吓得面无人色,半天才哆嗦着说:“爸爸,您….您怎么会在这?”

13孙父怒道:“我怎么会在这!我听说你这小子不学好,还敢和男人接吻,我还不相信。看来你是真的学坏了,你是不是和这个流氓接吻的?”
孙轲看了一眼身边的展晨光,就默认了。
孙父十分生气的对展晨光骂道:“混蛋!你竟然勾引我儿子!”
“冤枉呀!明明是他先勾引我的。”
“就算开始是我勾引你的,可你上了贼船就不下来了,我现在不勾引你成吗?“
孙父一听,又转向孙轲骂道:“我不管你们谁先勾引谁的,总之我不许我儿子搞这种变态的同性恋!同性恋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你知道吗?”
展晨光酒劲正浓,迷糊的分辨说:“老伯,告诉你一个秘密。同性恋有没有好下场我不知道,但咒诅同性恋的就一定没有好下场。说不定你今天还骂着同性恋,明天早晨就变成了一个同性恋,你还别真不信这邪。”
孙父觉得和这么个醉鬼无理可讲,于是他一把拉住孙轲说:“你先跟我回家再说。”
孙轲挣扎着逃开,说:“今天晚上我不能回去,我今天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要做一件可以改变历史和人物命运的事,人的一生总应该做一件大事情吧。”
眼见原本特别听话的儿子居然如此,坚持要在这条不归路上堕落下去,孙父怒不可遏,扬手就给了孙轲一巴掌,骂道:“你们做重要的事?你少恶心我了,你敢不听话,我现在就打死你,省得人活在这个世上给我丢人现眼。”
展晨光酒意未醒,看见有人打孙轲,他可不干了,他挺身而出,威武的挡在孙轲前面,大无畏的咆哮道:“有我在,谁也不动他一下,你再打他一下试试!”
看着人高马大、酒气冲天、气势汹汹的展晨光,孙父还真的没敢再动,他恨恨的说:“孙轲,如果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你现在就跟我回家,永远不要再理这个流氓了,我就当你是年少无知,既往不咎;如果你定要和这个流氓鬼混,那你就永远不要回家了,我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儿子!”
孙轲看见父亲气成那样,心里也很害怕,但想今天晚上想做的事太重要了,而且不能拖延,他实在不能跟父亲回去。他很想拉着父亲解释一番,但又觉得解释不清。最终他把心一横,长痛不如短痛,横竖自己也活不了几天了,现在让父母就恨死自己,等他死了,父母也许就不会很伤心了。于是他就咬咬牙说:“爸爸,这些事谁也不怪,都是我不好,让您生气了,您走吧,就当从来就没有我这个笨儿子。”
孙父大怒而去。
孙轲很伤心,展晨光却很高兴,说:“自打我认识你以来,你说话总是唯唯诺诺的,可自从爱上我以后,连性格也变了,说话变得硬气多了,知道支持真理了,可见我这人的影响力之大。我喜欢这样的你,你在我的魅力影响下,一定可以脱胎换骨,前途无量。现在我们就做那件重要的事吧。”
孙轲对自己的前途并不关心,他本来也没想做那件事,但展晨光热情如火,孙轲又觉得自己要做一件对不起展晨光的事了,以后展晨光一定恨死他了,他们再不会在一起了,就提前吃起了最后的晚餐。
激情过后,展晨光深情款款的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孙轲气乎乎的说:“展大经理,您的手里握着的是我的脚!都这么大人了,连手脚都不分,还老骂我迷糊。”
“那是执子之脚,与子偕老?”
“你乱改古诗,哪有握着一支臭脚丫子发誓的,还要握到老!你快点放开我的脚。”
“我不放,这样你就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孙轲一声长叹,说:“就算我想让你握着,你也握不了多久了。”
展晨光怒道:“你心里还是想着楚言,你想跟他跑,不行!明天我一走马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楚言发配得远远的,最好一生一世都不能回来。”
展晨光的话开始还让孙轲从心底泛出一丝柔情,几乎想放弃他的计划,但最后见他还是要公报私仇,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还是要照计而行。
偷门卡十分容易,等展晨光睡觉了就得手了。去找路耀明就有点难度了。路耀明和展晨光不同,孙轲连话都没和他说过,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威严的老头儿,孙轲就觉得胆怯。孙轲将展晨光剩下的半瓶白酒喝了,酒壮男儿英雄胆,孙轲借着酒劲,直奔天华的总部办公楼。
展晨光的门卡还真好用,孙轲出奇的顺利,没遇到任何阻挠,就来到了路董的办公室。屋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路董真的在这里办公,孙轲鼓足勇气冲向前,面对面的向路董说明原委。
要说这人长得漂亮还真占尽便宜,如果现在出现的是一个模样猥琐醉鬼,那路耀明就是不报警也得叫保安。但路耀明看到的是一个满脸孩子气的美少年,借着酒劲,怯生生的强壮着胆量,虔诚的走过来,要告诉他一个天大的秘密,他觉得非常好玩,就从枯燥的报告中抬起头来,饶有兴趣的听孙轲说那个天大的秘密。
多好的机会呀,还是让孙轲给糟蹋了。孙轲表达水平相当有限,他平时说话就不太利落,此时对着个大人物让他胆怯,酒劲又让他迷糊,以致他说出话来颠三倒四、不得要领。只顾反复说:楚言、展晨光和董事长,江山美人我的最爱,世界应该是公平的,谁也不能独吞,人这一生定要做成一件大事情,同性恋并不可耻等等。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做人的大道理。说完了看路耀明不明白,就费力的再说一遍。可这位小哥说得本就是天下奇谈,再让他急切的词不达意的一表达,把个精明强干、见多识广的路大董事长也搞得一头雾水,最后路耀明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个可怜的小人儿永无休止的重复下去了,就问他说:“你所说得这些事和公司有什么关系?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呢?”
孙轲真是恨铁不成钢呀,心想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听不懂呀。这个董事长真比我还笨!他只好直截了当的说:“我就是想让楚言做董事长。”
路耀明皱皱眉头说:“你刚才所说得好像都是员工的私事,我这人素来公私分明,我的员工的私生活我从不过问,你也不能用你的私事来干扰公司的事。”
看得出孙轲醉了,路耀明并不想对他做出更多解释,他现在只怕孙轲闹酒。
孙轲的确头脑晕晕,只能本能的反映出路耀明拒绝了他的要求,至于为什么,他也想不明白。来的路上他早就想好了,一计不成,再使一计,为了楚言能当上董事长,他什么都能豁出去,他要用美人计。
孙轲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说:“路董,你觉得我漂亮吗?”
路耀明十分中肯的说:“非常漂亮。”
孙轲得意洋洋的说:“对了,我不仅人长得非常漂亮,智商还和诸葛亮一样高,这样的人才难得吧。只要您让楚言当董事长,您让我干什么都成。”
路耀明依旧咪咪的说:“说来说去你都是为了别人,你可以为自己提点要求呀?”
为自己,将死之人,于世何求。孙轲猛抬头,看见大大的落地窗上映出他俏丽的身影,更见他面泛桃花,秋波流醉。说不出的妩媚动人,真是自己看了都动心,这么个我见犹怜的妙人就要死了,真够可惜的。更可惜的是还有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有这么美丽、这么聪明。孙轲一激动,就说:“我要你宣布,我是全公司最漂亮、最聪明、最有魅力的人。”
“好,我答应你,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路耀明本想让孙轲早点回家,但又一想,他醉成这样,未必还能认识回家的路,要是路上碰到坏人,准让人家拐跑了,不如让他在这里睡一觉。于是就说:“你现在累了,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听见路耀明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孙轲心里一阵狂喜,也没分清人家答应他的是那个要求。孙轲心中一块大石头算是落了地,心里一轻松,往长沙发上躺,立即就睡过去了。路耀明笑着叹了口气,给他盖上一条毛毯,又埋首到枯燥的工作中去了。

14.孙轲睡醒时己是日上三竿了,他迷惘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一时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今夕何夕?正是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
忽然,楚言推门进来,看见孙轲躺在长沙发上很吃惊,就问:“孙轲,你怎么在这里?我正想找你呢,刚才路董在董事会上莫名其妙的宣布你是全公司最漂亮、最有魅力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不太完整的出现在他脑中,孙轲记起了一些,他大吃一惊的说:“他真的宣布了,他是怎么说的?”
“在会议结束之前,路董神情庄重的说:我宣布,孙轲是我们公司最漂亮、最有魅力的人。说完也不再解释,就散会了。到现在大家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孙轲气得用手使劲敲自己的头,这个路董真是的,做事怎么可以这样认真呢,要知道孙轲平日里腼腆内向,最漂亮的人,这种话他平日想得到也说不出口的,今天却让路耀明当一件正经事在董事会上宣布了,孙轲只觉得又羞又愧,再也不要出去见人了。
孙轲还不知道,其实路耀明并没有严格执行他们昨晚的约定,他把中间“最聪明”三个字给贪污了。路耀明后来经过仔细思考,决得如果宣布了孙轲是全公司最聪明的人,对内对不起全公司员工,对外对不起公司的形象。所以他单方修改了约定,很没有信用的将那三个字给删除了。
“孙轲,你快说这是怎么回事呀?”楚言觉得非常不对劲,急等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来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吧。”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大开着,展晨光慢悠悠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脸色很难看。
“公司原来内定的董事长是我,可刚才宣布的人却是人!这都是你这位宝贝情人勇于献身的结果。大概我们这位美人魅力太大了,把个一言九鼎的路老头给迷晕了头,才会在董事会上说出那种话来。
楚言相当生气,沉着脸问孙轲:“他说得话是真的吗?”
孙轲也想知道展晨光说得话是不是事实,美人计他想用过。但真的用没用他可拿不准了。你说他和路董有过那种事吧,可他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他醒来时衣着完好,仅仅在身上多了条毯子;你说和和路董没发生过什么吧,可现在楚言当上董事长了,美人计都已经起作用了。孙轲一时也不敢确定发生了什么,只能低头不语了。
楚言确认为孙轲默认了,他顿时大怒,说:“孙轲,你怎么能这么干,不错,我是当上这个董事长,那是因为我认为我有能力管好这个公司。可我从没想过为当这个董事长而不择手段!这种事你怎么想得出!想想你以前人多好,温柔懂礼,与世无争,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无耻!你下贱!”
孙轲被楚言骂得眼泪汪汪,自从他认识楚言以来,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脾气,孙轲又是伤心,又是害怕,还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
展晨光却冷笑着对孙轲说:“这就是你拼命帮他的下场。”
凌童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进来,本来他是不服气孙轲号称全公司最漂亮的人,想来找他斗斗法了。可看到现在这种情况,突然为孙轲打报不平起来,他说:“楚言,你也太过分了,孙轲这样做可全是为了你!全是因为他爱你。他为了你才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你不感动还骂他?”
楚言生气的说:“我不要他这么爱我,我要的是以前那个纯情似水的孙轲。你懂什么呀,这没你的事,你先走吧。”
凌童说:“我明白了,你是一个泥古不化的老顽固,满脑子只想着你的情人为你守洁。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了,因为你不是我的初恋。老古董,你根本不配得到伟大的爱情,我现在正式宣布,从今以后我再也没爱你了,我要追求孙轲。他不仅是我们公司最漂亮、最有魅力的人,而且他还懂得什么是真爱,愿意为爱付出一切,多么全伟大的爱情呀。我被他彻底感动了。”
孙轲大惊失色,他想感动的人生气,不想感动的人却被感动了。他连忙拒绝说:“这可绝对不成。”
凌童说:“怎么不成,孙轲你还不了解我,实际上我攻守兼备,十八样武艺样样精通。”
楚言给气的脸色都变了,说:“你在这捣什么乱呀,这还不够乱呀。你立即给我出去。”
凌童微微一笑说:“你自私的本来面目露出来了吧。我追你时那不叫捣乱,为什么我现在追他时,就成了捣乱了呢?难道这世上的帅哥就该哭着喊着让你泡?”
孙轲说:“楚言从来都不是这种人,你别这样说他。”
展晨光说:“他利用完了你,还扮正人君子骂。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帮他说好话,你可真是傻的出奇。不过孙轲你们全都不用惦记了。今后他是我一个人的了。昨晚我们说好了,他帮你楚言当上董事长,江山是你的,美人就归我了。”
楚言都气得没脾气了,他问孙轲:“这也是真的?”
孙轲对昨晚的事难以明确肯定,又觉得是他害得展晨光没有升迁,挺对不住他的,补偿他也是应该的,反正时间也不长,就又默认了。
展晨光哈哈一笑,得寸进尺的说:“当然是真的,要不然我怎么会把我的门卡借给他,让他顺利的见到路老头。孙轲,现在可以把门卡还给我了吧。”
孙轲听话的将门卡还给展晨光,他这一举动证明了展晨光所言句句是实。
凌童两眼往天上一翻,冷笑着说:“借人家一张门卡,就逼着人家终生相许,你真的好精明呀。可你听说过吗,强扭的瓜不甜。大叔,你年纪大了没人爱,是满可怜的。可你也不能用这卑鄙的手法来强取豪夺呀。这样不仅会害了别人一生,也害了自己。”
展晨光的脾气比楚言大多了,那里听的了这种话,顿时大怒,一把抓住凌童说:“那里来的野小子,跑到这里来逞狂,还想教我怎么做人,今天就让我先来教教你。”
凌童当然也不示弱,从容接招。
对于楚言来讲,他们两个都是情敌,两个打起来谁胜谁负都不关楚言的事,他本可以来个隔岸观火。但他们选择的打架的时间地点实在不好,在新董事长上任的第一天,在老董事长的办公室里发生斗殴事件,原因还难以启齿,这对公司的影响也太坏了。楚言是个素来以大局为重的人,所以他只有无可奈何的上前劝架了。
有打架、有劝架的,好不热闹。罪魁祸首孙轲在旁看了一会热闹,眼见楚言己经控制的局势,自认为这里没他什么事了,就很不负责任的趁乱跑了。

15.郁闷!孙轲本来想为楚言做件好事,想不到却把他给惹怒了,孙轲又觉得十分对不起展晨光,新欢旧爱本就让他不知所措了,现在又添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凌童,真是让人死都别想死痛快了。
孙轲越思越想越是心烦,最终将满腹忧愁升华为睡意,伏案而眠了。美人春睡的样子偏偏让钱唯命那个不懂欣赏的人看见了。自从钱唯命从外地回来后,就在展晨光面前失了宠,大组长的位置也岌岌可危,他现在是拼命讨好展经理,想到这一系列倒霉事件的根源,就是孙轲这个小呆瓜,钱唯命早就想抓住孙轲点错处,骂他一顿出出气,今天可是天赐良机,上班时间公然睡大觉,简直是反了。钱唯命狂吼着冲过去,将桌子拍得震天响,把孙轲吵醒,粗暴教训他。
可怜的孙轲还没醒明白,一时也搞不清状况,木呆呆的坐在那里给他骂。
恰在这时,老董事长带着新董事长做最后的巡视,各分公司经理也都跟随其后,看见领导们来了,钱唯命立即换了一张笑脸,颠颠的跑上前去奉承,不想一行人全都黑着脸,谁也没理他。最后新旧两位董事长同大家亲切交谈了几句,然后又讲话,无非是让大家同心协力把公司搞好,大家照例报以最热烈的掌声。
展晨光送走新旧两位董事长后,立即黑着脸把钱唯命叫进了他的办公室,众人隔着楼道隐隐的听见展晨光的怒骂声,估计钱唯命是被修理了。果然,一个小时过后,钱唯命蔫头耷拉脑的走回办公室。
一向极为好事的小高见状就走了进去,明为安慰实为打听说:“钱组长,这么没精神,展经理没当上董事长,一定很不高兴,看看,连您也给训了。”
钱唯命一声长叹,说:“展经理现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给他骂几句出出气也没什么,谁让我是他的亲信呢,亲信就是这样,这时候他不说我还说谁呀,可他今天说我的理由太奇怪了。你们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人家孙轲睡得香香甜甜的,我为什么要吼醒他!还说孙轲平日头脑就不太灵光,要是被我吓坏了,头脑里一团浆子,从此辨不出善恶美丑来,展经理就和我没完!你们听听,这都什么和什么呀?”
钱唯命说完把头转向孙轲说:“孙轲,不,孙大哥,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把展经理哄好了,睡觉都有理!我是惹不起你了,以后你想睡尽管睡好了,我是决不敢说您了。”
上班时间睡觉总是不太好,孙轲讷讷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陆小姐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对钱唯命说:“钱组长,楚董请您去一趟总公司。”
钱唯命两眼顿时一亮,得意的笑道:“董事长才上任第一天就急急的找我,不知会有什么事?”
小高顺着他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他一定急着兴利除弊,培养自己的人,楚董这时招见您,一定会委以重任了。”
钱唯命两眼快笑成一条缝了,嘴里还谦虚的说:“这可还说不准呢,不过,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这叫东方不亮西方亮。”说完,从抽屉里拿出小镜子,将他那两根头发梳了又梳,皮鞋擦得贼亮,整整衣服,才美滋滋的去了。
两个小时后,钱唯命面色灰暗,蔫头耷拉脑子的回来了。
小高又问了:“钱组长,你又被训了?”
钱唯命忿忿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小陆笑道:“钱组长,今天你也真够背的,这回又是为什么呀?”
钱唯命恨恨的说:“楚言本来就和我不对路子,可他也犯不着上任第一天就这么急着训我呀,最可恨的是他训我也是那个理由:人家孙轲睡得香香甜甜的,我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吓醒,看他被吓的那个惨样,这是对待自己同事的态度吗?就为这么点小事,他骂了我一个小时,要不是他有急事要办,我现在还回不来了呢。”
众人听了,又是惊叹,又是好笑,也有点莫名其妙。
钱唯命又转头向孙轲说:“孙轲,孙大叔,你利害,处处都有人为你撑腰,今后你不要说趴在桌上睡觉了,你就是搬张床来,堵在咱们办公室门口睡,我都从窗户爬进屋里上班,绝不敢再打扰您的清梦了。”
孙轲红脸说:“床那么重,我怎么搬得动。”
陆小姐接了一个电话,又微笑着甜甜的说:“钱组长,老董事长请您立即去一趟总公司。”
众人一听,全都笑了。
小高心直口快的说:“糟糕,你刚才吼孙轲的时候他也在场,现在他一定会把你叫去说:人家孙轲睡得香香甜甜的,你为什么要吼他!”
钱唯命脸都吓白了,问孙轲说:“你和路董熟吗?”
孙轲尚未回答,张志就说:“他怎么会和路董熟呢,路董一年都难得来这里一趟,钱组长今天给领导骂昏了吧。”
钱唯命想想也是,楚言和展晨光都做过孙轲的上司,体恤一下这个小迷糊也说得过去,路耀明可能都不认识孙轲。老董事长点名叫他这个小职员应该是一种荣幸,钱唯命想罢,再次整衣,可就在这时,孙轲说话了,他安慰钱唯命说:“路董是一个好慈祥的人,他不会骂你的。”
钱唯命听得大惊,生气的说:“孙轲,你和老董事长熟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咱们共事这么久了,你这不是害我吗?我说展经理和楚董为什么都为这件事生气了,原来你是路董的人呀。”说完也不敢怠慢,急急的请罪去了。
孙轲心中无限委屈的想,我是昨天晚上才和他熟的,我那有功夫告诉你,我自己还有这么多事搞不清,那有功夫害你。
下班之前,钱唯命第三次蔫头耷拉脑的出现在办公室,小高跑过去问:“钱组长,路董有什么最高指示?”
钱唯命一声长叹。
小陆笑道:“这还用得着问,一定是:人家孙轲睡的香香甜甜的,你吼他做什么?”
钱唯命怒吼道:“你们全都知道了还问!”
众人一听又是这个原因,全都觉得十分好笑,张志说:“钱组长,今天你可亏大了,你吼人家孙轲一声,结果被领导训了三回,幸亏咱们公司领导少,不然你可无出头之日了。”
另一个说:“咱们公司领导也够无聊的,这回真是小题大做。”
要说老领导的工作做的就是好,钱唯命这回态度端正多了,主动承认错误,他说:“这事都怨我事先没了解情况,刚才我在总公司听说,路董在今天早晨的董事会上正式宣布:孙轲是我们公司最漂亮、最有魅力的人。我就在这时胆敢说他,领导们能不生气吗,可我真是不了解情况。这个指示展经理没传达,孙轲本人也没说,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哪敢和领导对着干呀。”
大家听了这个宣布内容,都有点糊涂,陆小姐很是不满,她毫不留情,当着孙轲的面就说:“他最有魅力?怎么可能,不要说公司有那么多美丽动人的女士,就是男士里边,他也算不上最有魅力的。”
小高说:“这算什么?称号不是称号,职务不是职务,他也不象公司形象代言人,这老董事长的意图也太高深了。”
大家把寻问的目光全都投向公司里最有魅力的那个人身上,孙轲又能说什么呢,他心里都快把肠子给悔青了,昨天晚上自己怎么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害得他今天出乖露丑的。孙轲心里忍不住暗暗埋怨路耀明,我孙轲有点迷糊,喝多了酒乱说,你一个堂堂大董事长也没大脑,你又没喝酒,怎么就真的把那话在董事会上给宣布了。你到好,说完话没事了,可我怎么向人解释呀。
好在大家也都了解孙轲,见他解释不了,就清楚他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也不与他计较了。大家只有靠自己的力量苦苦思索,力图正确理解领导意图。
钱唯命在组里素来极不得人心,见有机会,别人故意气他说:“领导这么说,多让我们这些爱拍马屁的人为难呀,你看,钱组长人前人后的叫着:路董、楚董、展经理、陈工(工程师),总不好称孙轲为孙最有魅力吧?”
孙轲又吓了一跳,说:“你们可千万别这么叫。”
陆小姐却故意气他说:“怎么不能说,在这个公司里,是应该听董事长的,还是应该听你孙轲的?”
小高也说:“对!既然领导都这么说了,那么再困难我们也要坚决执行。组长,您先表个态,以后我们公司最有魅力的困了,想睡觉,您应该怎么做?”
钱唯命苦着脸说:“我都说了,他就是搬床来睡我都不管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呀,这还不够呀!”
张志语重心长的说:“不够,太不够了,你刚才没听见孙最有魅力说了,他搬不动。他的魅力可是老董事长亲自宣布了,你决不能如此草率对待。我教你:下次人家孙最有魅力一说困了,你就飞奔回家,扛回一张大床来,恭敬的请孙最有魅力入睡。”
小陆说:“这也不够,在孙最有魅力安睡期间,您当把所有人都轰走,还有猫呀、狗呀、蝉呀、苍蝇、蚊子,凡是会出声的通通轰走,总之,方圆百米之内,要绝对保持安静,不然,打扰了孙最有魅力的睡眠,影响了人家的魅力值,管保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听了,都拍手称是,还有人继续添油加醋,上尽层城更上楼。
钱唯命今天可太倒霉了,只为不合时宜的一声吼,已经被领导们轮番轰炸了一天了,现在还在这里被下属们这样损,有心翻脸吧,又怕得罪了当朝新贵,那个最有魅力的人,影响了他日后的前途,只得咬着牙坚忍。
还是小高人不错,看得出钱组长这么难过,就安慰他说:“钱组长,别垂头丧气的,依我看,这可一件好事。你想,咱们小组自成立那天起,就是分公司不出名,总公司不挂号的。从来没什么突出的事,谁认识咱们是谁呀?现在好了,公司里最漂亮、最有魅力的人出在了咱们组,您这组长脸上也有光了,您应该感到荣幸。”
钱唯命也不好说不荣幸,只能荣幸着。
小陆说:“太对了,这的确是天大的荣耀,别的组想得还得不到呢。我建议,组长应该为我们组出现这样的人材开一个庆祝大会。”
张志说:“这也太对了,上次在明珠酒楼吃饭时,我就说过,孙轲是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的超极无敌美少年,怎么样,我有先见之明吧。我建议,这个庆祝大会就在明珠大酒楼开吧,咱们全组今晚在那里展望未来,描绘一下我们组明天的美好前途。至于酒菜方面,马马虎虎,和上次一样也就行了。大家觉得怎么样?”
众人再次拍手,齐声喝彩。
钱唯命说:“又想去那里吃,请出钱呀?”
这回大家意见到是一致,都认为应该是组长请,原因却各不相同。有的说明珠酒楼可是风水宝地,预言贼灵,可以预祝钱组长升官发财;有的说钱组长今年流年不利,急需破财消灾。
钱唯命脸都快气绿了,一时也想不明白,这么多人安慰他的结果,怎么会变成了让他请客,他吼道:“不行,凭什么让我请客!我被骂了一天,还要请客,我也太冤大头了吧。”
钱唯命爱财如命是人所共知的,上次让铁公鸡拨了一次毛,本属奇迹,既然是奇迹,就不可能经常发生,大家起了一会哄,见钱唯命始终不肯上套,只得怏怏的散了。
钱唯命郁闷,孙轲也郁闷。下班前孙轲分别接了三个电话,那些人都跟债主似的,命令他下班约会,孙轲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十分生气的想,自己这是得的什么怪病呀,要是当初告诉他只能活两个月,现在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我的命也在长了。

16.孙轲早早从公司里溜出来,又不敢回家,一个人在街上走到深夜,最后熬不住了,才回去,他先在楼外转了一个圈,确认附近及孙轲接待处无人等他,才又高兴又失望的往楼里走。
这时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你还真够死心眼的, 难道等你的人只能待在那个接待处里?”
孙轲听出是凌童的声音,他转过身四处看看,凌童就接着说:“别看了,在这个迷人的夏夜里,在此痴情相候的只有我一个人。”
孙轲疑惑的问:“为什么?他们俩人呢?”
凌童又笑了,说:“我本来可以骗你说,只有我才最爱你,才肯等你到这么晚,可骗小孩让人产生罪恶感,我还是实话实说吧。楚言新任董事长,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定要让他请客,硬把他拉走了。展晨光比楚言还惨,上次我说展晨光这么大岁数没人爱,还真冤枉他了。原来他是一个钻石王老五,想做展太太的还真大有人在。据说男人在事业受挫时,心灵就会变得非常脆弱,所以许多自称是他的红颜知已的女士,争先恐后的要安慰他受伤的心灵,我到你们分公司找你时,那里正上演拉郎配,现在的女孩可真利害,比我还劲爆,一个个的就像是职业绑票者,展晨光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休想逃出重天,估计这场精神安慰最少也得持续到天明。”
孙轲听了心中有点不自在,但还是笑了说:“早知如此,我就不在大街上走这么久了,走得我脚都酸了。”嘴上说着,心中却在想,如果展晨光在这里,一定会主动帮他揉脚的。
凌童上前一步说:“今晚月明风清,花香袭人。正合适我们俩谈恋爱了。你是喜欢先恋后爱呢,还是喜欢先爱后恋?”
孙轲摇摇头说:“我都不喜欢!咱们俩根本没戏,你就别搅在里边了。”
凌童知难而进,说:“我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不考虑一下,你就喜欢年长的?你有恋父情结?”
“没有,我只想在我有生之年,别再惹情债了。”
“你还年轻,一生还长着呢。你好好想想,找伴侣就要找个年貌相当的,不然等过些年,你情欲正旺盛时,对方无法满足你,多扫兴呀。”
孙轲被他说得脸都红了,只是拼命的拒绝他,凌童却是纠缠到底,一定要孙轲给个说法。最后孙轲被他缠烦了,把心一横,就说:“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有十天的命了,根本等不到老就死了。我长了脑瘤。”
凌童当然不信,孙轲没办法,就把他带进屋里,给他看化验报告。
凌童翻看着那一大堆他根本看不明白的化验报告,喃喃自语:“不会吧,人长说,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你怎么也该算个祸害,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挂了呢,要是你把别人搞得晕头转向,气得长了脑瘤,我到觉得更真实可信。”
孙轲生气的说:“哥们,有点人道主义同情心成不成,我都快死了,你居然还骂我是祸害,我有祸害你吗?”
凌童说:“我生气的就是这点,你为什么老老少少都祸害了,就不祸害我呢?同情心我也有,我的肩膀借给你,想哭你尽管哭吧。”
孙轲笑道:“不用了,你还是让我少祸害一个人吧。”
“你的病真的没救了?”
孙轲十分内行的告诉他:“这就叫绝症,能治好还够绝吗!”
“想不到你还很想得开的。居然这么保密。”
“我就是不希望临死前,一群人围着我哭哭啼啼的道别,那多没意思。现在我除了你以外,谁也没告诉,所以你也得替我保密。”
“没问题,这是我的荣幸。我现在觉得你好了不起了,可以笑面生死,我更爱你了。”
孙轲给他作揖,说:“我就剩十天的日子了,求求你就别再给我添乱了。”
“好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你得告诉我,他们俩人你更爱谁?”
孙轲凝视着窗外的月亮,良久才说:“本来应该是楚言的。”
凌童乐了,说:“这话我可听懂了,原来你是一个也放不下。干脆对他们实言相告吧,让他们也别相互吃醋了,大家抱在一起,共渡最后的时光,最好把我也加上,这人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孙轲一听脸又红了,说:“你总是胡说八道,三个人不可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他们各有各的好,加在一起就完美了。”
“不对,楚言是柔情似水,展晨光是热情胜火,的确是各有各的好。可如果他们加在一起,我就是水深火热了。你还是帮我想一个别的好方法吧。”
凌童还真想帮忙,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用力的想。最后他说:“你活着时,我还真没什么办法。不过等你死后,我有一个办法,让楚言和展晨光都认为,自己是你心中的最爱。”
孙轲没听明白,问:“这是什么方法?”
凌童解释说:“我看过一部电影,情节是这样的:有个男人搞婚外情,被发现后,太太和情妇坐下来和他谈,让他二选一。男人经过思考,选择了太太,他给情妇写了一封绝交信,去发信时又后悔了,就把信装进了皮包,转而给情妇打了一个电话,表示要与她共渡一生。在他开车去见情妇时,发生了交通事故,男人死于车祸。太太从他的遗物中看到了那封信,以为自己赢得了爱情;而情妇根本不知道有这封信,她只接到了那个电话,所以也以为自己赢得了爱情。两个女人在葬礼上握手言和,并都很伟大的说,男人选择的是对方,两个女人虽然最后都没有得到那个男人,却都获得了心灵上的满足,她们会一生一世去想念那个男人,这真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孙轲一听,高兴了,说:“这个方法太好了,你真是一个天才。等我死了以后,他们就可以握手言和,不再打了,还永远的怀念我。这真是太浪漫了。我希望的就是这么一个结局。。。只是,他们谁也不是我老公,我的遗物怎么给他呢?”
凌童也为自己能想出这么一个绝妙的主意而感到高兴,兴致勃勃的帮他筹划:“你不用担心,我会全程帮你的。你对他们俩说,你需要时间做出选择。之后你给展晨光给封信,信中你要用最肉麻的话,表达你对楚言最强烈的爱,表示坚决要与展晨光绝交,这封信要写得感人肺腑,摧人泪下,最少也得写两方多字,信写好后先放在我这里,等你死之前,先给我打个电话,我想办法把信送到楚言手里;最后你再给展晨光打电话,用你最甜美的声音表达你对他无尽的爱。然后你就死。留下两段凄美绝艳的爱情故事。”
孙轲被他说得心驰往,真恨不能现在就去死,他激动的说:“这个结局太动人,简直是十全十美。就是可惜我是看不到了。”
 楼主| 发表于 2009-8-23 14:56:19 | 显示全部楼层
17.孙轲心中有了主意,也就不怕了,第二天,他昂首挺胸的见到了楚言和展晨光,还是那句老话,十天后,难你们一个两全齐美的结局。
这个回答引起了展晨光的强烈不满,他说:“什么两全齐美,楚言已经当上董事长了,你就应该是我的。那天要不是我给你出了那个美人计的主意,楚言今天也不会坐在董事长的位子上。”
这话说完,楚言先恼了,说:“原来美人计是你给孙轲也的,你也太阴毒了,你想害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搭上孙轲?”
孙轲很不明白,说:“明明是我帮了你,怎么说害了你呢?”
楚言说:“幸亏路董一向了解我的为人,也确信我不会让你用美人计勾引他。要不然,我成什么人了,一个为了职位可以出卖情人的人,怎么配掌管好一个公司。”
孙轲说:“这个我可没想过,不过,你最终还是当上了董事长。”
楚言缓缓的说:“关于这件事,我找路董谈过了,本来我想如果情况真如展晨光所说的,那这个董事长我情愿不做。不过路董告诉我,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我出任董事长是早已定好的,与孙轲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和路董的交易是这样的:你乖乖的听话睡觉不闹酒,他就在董事会上宣布你是我们公司最漂亮最有魅力的人。你们之间也没发生别的什么事。”
展晨光和孙轲都十分吃惊,展晨光脱口而出,说:“这不可能,内定的人选是我!我得到了内部消息的,我的消息准确率都在70%以上。”
楚言说:“这回偏偏就是那30%。”
孙轲伤心的低下了头,痛苦的说:“原来我并没有改变过公司的决定,我还天真的以为是我改变了历史。我真没用。”
说完,他又指着展晨光愤怒的说:“这都怨你不好,放出一个烂消息,出了一个烂主意,害我没能改变历史,还四处出乖露丑,到死不得安生。”
展晨光有点委屈的说:“你怎么能怨我呢,实际上那天我是酒后戏言,谁知道你会当真。门卡是你自己偷走的,约定是你自己和路董定的,你不能怪别人。”
楚言说:“你知道孙轲头脑简单,遇事不懂思考,就不该和他说这种戏言。还好路董是个好人,要是真碰到一个变态色魔,孙轲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孙轲昂起头,高嚷:“我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展晨光说:“咱们闲话少说,既然孙轲说十天后给我们一个两全齐美的结果,我们就再等十天吧。”
楚言却不同意,说:“现在这种情况,我看不用等十天了吧。”
展晨光说:“为什么不用,孙轲说十天后有两全齐美的结果,我们就应该尊重他的决定。怎么,你当上了董事长,就想倚权仗势,强行霸占他?”
楚言不高兴了,说:“我和孙轲在一起,本来就是两情相悦,我几时倚权仗势,强行霸占他了?好,只要孙轲说等十天,咱们就等十天。”
孙轲想,他和凌童的计划,是辛辛苦苦的做好了,现在放弃不用太浪费了,所以表示请他们等十天,楚言只好同意了。
孙轲照着凌童的意思,写那份情书兼遗书的东西,凌童总嫌孙轲写得不够热烈,硬是帮他加了许多肉麻的词,孙轲想反正这也是最后一回了,也不怕不好意思,就依着凌童的主张做了,两人在网上你来我往,最终把这洋洋洒洒过万言的东西搞成了。这天,孙轲把情书亲笔抄录了下来,拿到总公司,给了凌童。并和凌童约定,一旦孙轲感到自己不行了,先给凌童打个电话,再给展晨光打一个情意绵绵的留言电话,凌童会在第二天早晨,将情书误放在楚言桌上的。
在总公司里,孙轲感到有很多职员对他远观近觑,指指点点,小声议论,隐约可以听到最有魅力等字,弄得孙轲好尴尬。
孙轲很不耐烦的对凌童说“你们总公司的人好闲呀,全都不用做事,专盯着人贼眉鼠眼的猛看。”
凌童长叹说:“你现在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做一个男人很难,做一个又漂亮又有魅力的男人更难,做一个又漂亮又有魅力的名男人就是难上加难了。”
孙轲没兴趣听他那些奇怪的理论,他想解铃还需系铃人,他得找路耀明出来拨乱反正。
想想路耀明似乎也没什么错处,当初的约定是孙轲自己提出的,路耀明仅仅是同意并执行了。所以孙轲现在虽然生气,也不好兴师问罪,他只能规矩的向路董的女秘书说明来意,问路董现在能否见他。
孙轲毕竟也是名人的,和以前不同了,路董立即就召见了。
恰巧楚言也在路耀明的办公室里,似乎在和他商量什么事,孙轲红着脸走过去,说:“路董,我又来求您一件事,那天晚上我喝多了,胡说八道,您可千万别认真呀。您一定要拨乱反正,求您在董事会上说一句:孙轲不是我们公司最漂亮、最有魅力的。”
路耀明今天和那日不同,一脸严肃,公事公办,说:“不行,公司岂能朝令夕改,这会影响公司的信誉的。除非你有正当理由。”
孙轲没办法,只好可怜巴巴的接着求他:“这点小事不会影响公司信誉的。我的理由太正当了。您都不知道我现在的日子过得有多惨,我们分公司全体人员现在都叫我孙最有魅力,不认识我的,借故跑到我们组去,狠狠的看我,仔细研究我的魅力所在;认识我的,直接向我讨教魅力养成大法。我们组小高甚至建议我开一个《魅力速成训练班》,小陆建议我出一本书叫《如何成为一个有魅力的人》,他们说这叫利用天然资源,开源创收,拉动内需,提高人民的精神文化水平,利国利民。我现在走到哪都有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现在只有您能帮我,求您救救我吧。”
路耀明听了,点点头,十分诚恳的说:“真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对你的不幸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我现在已经不是天华公司的董事长了,无权为此召开一个董事会。现在我只能代表我个人,对你表示最诚挚的慰问。不如这样,你把你的情况向我们新上任的楚言董事长反映一下,看他有什么办法帮帮你。”
楚言听罢黑着脸说:“你别找我,你回这个烂摊子你自己解决,看你以后再自作聪明的胡搞瞎搞了。”
孙轲听了伤心,盈盈欲泣的说:“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我为了帮你从来都是不遗余力,可你现在和他们一样说风凉话,展晨光也这么可恨,作为经理他不阻止大家乱叫,居然也和他们一起喊我孙最有魅力,你们这也算真心对我好!!!”
楚言无奈,只得对他解释说:“不是我不肯帮你,这件事只会越描越重。如果我真的在董事会上宣布,你不是我们公司最漂亮最有魅力的人,那就会引起新一轮的风波,大家全会猜测,你、我、路董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路董全面肯定的人,我一上来就全面否定。你依然是被议论的中心,众矢之的,比现在更加受人著目了。”
孙轲就问:“那你说就没办法挽回了?”
楚言安慰他说:“你也不用太在意了,时间久了,这事自然就会淡了。这句话也许多人来说,毕竟是无头痒痛的小事,等到出现了新的话题,他们自然就转移目标了。”
孙轲含悲忍泪的说:“只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说完也不和楚言、路耀明再说什么了,低着头黯然神伤的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
18.自从孙轲荣升为孙最有魅力之后,知名度大大提升,就有女孩子开始含情脉脉的主动来约他,孙轲已是情债满身了,岂敢在死之前再去祸害人了,所以他全都婉言谢绝了。谁知当代女孩个个都那么有个性,越追不到手就越要追,后来发展到有人给他送花了。
觉得孙轲办公桌上的鲜花特别碍眼的是展晨光,他把孙轲叫进自己的办公室,问他究竟想闹成什么样?
孙轲无限委屈的说:“我没想招惹谁,可她们全都死气白赖的爱我,我有什么办法,这人要是魅力太大了,藏也藏不住呀。”
展晨光冷笑着说:“你少臭美了,还以为她们全都爱上你了。她们只是相互攀比着,看谁能先把你追到手,因为能追上全公司最有魅力的人,就证明她比最有魅力更有魅力。她们就像在争抢一个名牌皮包或是限量发行的饰品,不过如此而矣。若有人真心爱你,为什么早不表白呀。再说了,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同性恋!”
孙轲诚惶诚的说:“我没忘,我以前就没有女孩子约会过,以后也绝不会和她们约会的。”
“那你桌上的花是怎么回事?”
“花店送来的,拒收多不好意思呀。”
“扔掉它们。”
“多漂亮的花呀,我可舍不得。”
“你若真喜欢花,我可以送你,你先回去把那束花扔掉,我看着碍眼。”
“我不扔,你看着碍眼我可以拿回家去,我不能浪费。”孙轲说完,也不等展晨光发话,就擅自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于是展晨光也给孙轲送花了,楚言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也不甘示弱,也送了一大把鲜花给孙轲。当然那个哪乱哪有他的凌童,自然也跟着凑热闹。
领导的行动是一个公司方针政策的风向标,而青春漂亮的女孩子的行动则是时尚的风向标,而现在两股不相干的风都往一个方向吹,其风力之强,可想而知。直吹得一些人晕头转向,结果送花大军的队伍就这样壮大起来。有为名的送的,想泡到孙轲而成为比最有魅力更有魅力的人;有为利的送的,想到孙轲在公司的神秘地位,投其所好,为将来在公司有所发展打好基础;更有就喜欢跟风而动的,时髦的事情样样不落空,看见别人都送花他就也送。孙轲手捧着毫不相干的人莫名其妙的送来的鲜花,都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当大组长钱唯命也送他一束花时,孙轲彻底的被自己的魅力惊呆了。
钱唯命谁都知道,那是一个极小气、一毛有拨的人,但他喜欢紧跟领导的脚步,自从上次因为孙轲的事,他被三位领导痛斥后,钱唯命就认定孙轲是一个后台极硬、深不可测的人物。眼见大家争先恐后的给孙轲送花,钱唯命就盘算了,虽然送花是一件十分奢侈、烧钱的事,但大家都这么做,毕竟有它的道理。钱唯命是靠拍马屁起家的,遇上这种事决不能含糊,别人送得起,他钱唯命就也送得起。于是钱唯命咬咬牙、狠狠心、跺跺脚,也买了一束花。
当钱唯命面带微笑、手捧鲜花出现在孙轲面前时,孙轲真的晕了。孙轲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光芒万丈、魅力四射,可怎么也没想到都能射到钱唯命身上去了。孙轲真是感慨万千:看来凌童是对的,自己真是一个祸害;看来老天也是对的,为了避免灾情进一步扩大化,自己只能早点死。
要是别人得了这么多鲜花,准琢磨着开一个花店。可孙轲却把花全都抱回家来布置灵堂。展晨光曾经咒过他,会死得很难看,他就偏要死得分外美丽动人。看电影里,美丽的女主角就飘飘的死在万花丛中;看电视里,大人物遗体告别时,他们全都安详的躺在鲜花翠柏当中,翠柏不好往家搬,现成的鲜花,没有理由浪费掉。
万事俱备,只欠一死。屈指算来,死期也该到了。孙轲开始也没有什么感觉,但他用力感觉,果然觉得是有点头痛。于是他按着计划,先给凌童打了电话,又给展晨光在公司的留言电话里,留了一段长长的、情意缠绵的留言,以便他明早才能听到。最后,他出去美了容,换上一套自己最喜欢的西装,在床上撒满花瓣,床周围摆满鲜花,然后笔挺的在床上躺好—等死。
千古艰难唯一死。做了这么久的准备工作,孙轲还是舍不得呀,想着他爱的人和那么多爱他的人,想着他才这么一点年纪,太可惜了。孙轲咬牙切齿的想:这才是天妒英才,天妒红颜,天妒….原来,之所以出现今天这场悲剧,全是因为老天样样不如他呀!孙轲忿忿然的睡着了。
19.早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孙轲惊醒,他迷迷糊糊的打开了门,看见展晨光,手里拿着那封情书,气急败坏的来兴师问罪。后边居然跟着面沉似水的楚言和垂头丧气的凌童。
展晨光把信往孙轲面前一举,说:“这是怎么回事,又写信又打电话,你在玩小孩过家家呀。”
楚言在后边冷冷的说:“他这是在给咱们俩演电影。”
凌童无奈的对孙轲解释说:“展晨光做人很不厚道,非常不厚道!他听了你的留言,就立即打电话给楚言,把留言重放一遍,炫耀他的胜利,那时楚言正在看那封情书。事情就这样全穿帮了,不过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孙轲气晕了,问:“还有比这更糟糕的?”
凌童低着头小声说:“我现在才想起来,那场电影是我和楚言一起看的,所以他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孙轲狂抓了,说:“这么重要的情况你居然忘了,你真是气死我了。”
一句话倒提醒了凌童,他问:“那你怎么还没有死?”
展晨光和楚言也发现有点不对劲了,展晨光问:“你为什么穿西装睡觉,还在床上洒这么多花,你想用法术,把自己变成两个?给我们两全齐美的结局。”
孙轲连连摇头说:“不是,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道行,我只想美丽的死去。”
楚言颤声问:“你想自杀?”
孙轲继续摇头说:“我不想自杀,是他杀!也不对,我是长了一个脑瘤,应该昨天晚上死了,可不知为什么没死成。”
展晨光冷笑着说:“拜托你编一个可信点的理由好不好,就你那脑袋,神经都没长全,形同虚设,也配生脑瘤。”
孙轲怒了,说:“不许你污蔑我的智商,我和诸葛亮…”
展晨光也不等他说完,就没有礼貌的打断他说:“求求你别跟我提诸葛亮了,你自己说说,你可干过一件聪明事?”
孙轲昨天没睡好,早晨脑子还不太好使,一时间还真没想起什么来。他习惯性的向楚言看去,楚言黑着脸不理他。他又看凌童,凌童还真想帮他,可凌童现在的身份是在押同案犯呀,被楚言恶狠狠的一瞪,凌童就很没有义气的选择了保持沉默的权利。孙轲求助无门,孤立无援的他最终恼羞成怒,掷地有声的说:“就算我有一点点笨,可我的脑袋也是一个脑袋,我为什么就不能长脑瘤!”
楚言叹了一口气说:“孙轲,你知道什么是脑瘤吗,那是一种病变,你以为是一颗定时炸弹呀,装进你的脑子里就倒计时,平时不痛不痒,到点就炸。”
孙轲说:“死亡时间是医生说的,虽然没有计时器那么准确,也应该差不很多。”
楚言只能又叹了一口气,耐心地继续启发他说:“你再看看医院的绝症病人,面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奄奄一息,怎么会像你这样,面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孙轲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试探着小声问:“是因为我是孙最有魅力吗?”
展晨光本来不想帮楚言说话,可他实在听不下去了,怒吼道:“是因为你根本没有脑瘤!要是笨也能把人给笨死,你现在可以算是生命垂危了。”
20

孙轲看着展晨光嘲笑的脸更加生气,说:“说来说去你们就是不相信我也配生脑瘤,我证明给你们看!”说着把那么一大堆医院的化验报告给他们。
展晨光有点怕了,喃喃的说:“这样的人也生脑瘤,没天理呀,而且看你上蹿下跳的像只猴子,怎么说就要死了?”
孙轲有点得意说:“信了吧,也许我现在是回光返照,所以才这么有精神。我当然和别人死的不同了。”
展晨光说:“人家回光返照也就一会儿,最多几天,我可看你一直就这么闹腾。”
楚言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这些只是检查报告,没有说你生脑瘤呀,医生都怎么和你说的?”
“就说我还能活三个月,剩下的废话我全忘了。”
楚言又问:“那你去医院治疗了吗?”
孙轲一笑,说:“我可没那么笨,把我有限的生命和金钱都浪费在医院里,后来医院给我打了很多次电话,我都没理他们。”
楚言和展晨光对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肯定又是你搞错了。”
孙轲不服说:“性命攸关的大事,我不会搞错的。”
展晨光说:“这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那是不会错的,若放在你身了,你有什么事搞不错!”
孙轲就这样被他们押到医院复检,孙轲又看到了那位开始为他看病的那个老大夫,老医生头也没抬,就职业性的问他有什么不舒服。
孙轲气愤的说:“你们推测我应该昨天死的,我来问问我怎么还没有死?”
老医生看清了是孙轲,才和蔼的说:“你是孙轲呀,我们总算找到你了,我一直都要告诉你,你没有什么大病。”
孙轲神情严肃的说:“医生,请不要给我来这一套了,我早就全知道了,现在就请你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我,请相信我,我足够坚强!就算你说我今天就死,就算你说我已经死了,我也不会失态的,我也不会为自己落一滴伤心的眼泪的。”
医生想这可是一个逻辑性的错误呀,一个医生,怎么可能对着一个大活人说他已经死了,那人还会为自己落下伤心的眼泪,这不成了两个精神病了。
老医生的涵养真好,依旧微笑着说:“我相信你,可你真的没什么大病,那天的情况是这样的,我们有个女病人,叫孙可人。她患了脑瘤。那天护士才叫一半,你就冲了进来,说自己是病人的哥哥。帮我代班的医生不认识你,才误把她的病情告诉了你。其实你们的病症有很大差异,可不知为什么你也没听出来。事后我们发现错误,多次同你及你的家人联系,均被告之查无此人。”
孙轲无奈的说:“我不想死在医院里,才这么说的。那我的病呢,我也头疼过呀。”
医生说:“我们没有查出你的病因,想你头疼可能是心理上的原因,所以想联系你的家人,请他们多陪陪你,开导开导你,就是这样。”
孙轲高兴的大呼:“太好了,那我不用死了。”转念一想门外一帮人,又大呼:“不好!”
他又生气的对医生说:“这么大的一件事,你们为什么会搞错!你们让我怎么向亲朋交待呀?要不你们再给我检查检查。”
老医生奇怪的问:“你的亲朋知道你没有生病后,会替你高兴呀,还用什么交待呀?”
孙轲叹道:“他们当然高兴了,他们先会嘲笑我还脑瘤也不配生,然后再因分脏不匀打起来。”
老医生诧异的说:“你都有些什么朋友呀!分脏不匀?难道你这段时间自暴自弃,伙同他们做了违法犯罪的事?”
孙轲摇头说:“没有!绝对没有!我说的脏物,就是我自己。”
这位老医生行医多年,阅人无数,什么自称是神仙附身的或是名人转世的他都见过,却头一回听说有人称自己是脏物!偏偏孙轲看见老医生疑惑的眼神,他还解释说:“这当然只是一个比喻,不是说我真的脏,实际上我身上很干净。”
老医生已无心再说下去了,急急的做了结案陈辞:“孙先生,根据您上次的检查结果,可以断定您的脑部没有病变,当然,如果您对这个结果有质疑,也可以再检查一次,不过我建议您可以去精神科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这次孙轲可听懂了,他涨红着脸说:“我才没有精神病!”说完就气哼哼的走了。
出得门来,孙轲仰天长叹,这回可怎么办呀?现在就是腰斩了他都不够分的了。孙轲默默的想,就算真的腰斩了他,他们还得打,他们全都会嫌他脑子笨,不要他的上半截,而去争抢下半截。
对于这个结果,展晨光和楚言都反映平淡,本来就在意料之中,凌童却难以接受,他凌童居然和孙轲一样笨了!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特别低,可他还没有正式进入情况呢,智商就降到了这个程度?凌童很想顺便挂个号,把自己的脑子也做个检查,可展晨光和楚言急着回去分脏,不肯等他,所以他只好紧紧跟在后边,回去参与分脏。
片片娇艳的花瓣已经开始枯萎,而一场花落人亡、凄美绝艳的落幕大戏却没能如期上演,孙轲对着他的鲜花灵堂和三位债主茫然不知所措。
凌童本来憋了一肚子气,要找孙轲算帐的,一个人居然对自己的生死都搞不明白也就算了,还敢拉着别人和他一起犯傻!但他看见孙轲回来后,自知理亏,可怜巴巴的躲在屋角,耷拉着脑袋任人指责,饱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不由得心软了,反上前安慰他说:“你也不用太难过了,想这人的一生会错过很多事,唯独不会错过自己的死亡,你现在死不了,就先别想怎么死了,先想想怎么活吧。”
楚言说:“这有什么可想的,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孙轲从头到尾爱的都是我。以后他的生活当然还是要回到正轨上来。”
展晨光说:“从头可能爱的是你,可到尾却不一定了,你仔细听听他给我的留言电话,就明白他对我的感情了。大家都是同性恋,和你在一起也不算什么正轨。”
凌童说:“那个电话留言和信都是我写的,不算数的。其实孙轲的心情我最了解,他是新欢旧爱都难以割舍,这是一种博爱的精神。我认为,一个人独占孙轲对他是残忍的,我们大家一起来爱他吧。我来给大家安排一个时间表。。。”
凌童的话尚未说完,一个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一把抓住孙轲,当胸就是一拳,还要再打,楚言和展晨光上前拉开。
展晨光十分气愤的说:“老头你打人有瘾呀!上次你上来就打,这次还打,别以为你是他爸爸就了不起,我一样可以告你虐待。”
孙父盛怒不止,说:“随便你告吧,我就是要打死这个不知羞耻的浑小子。上次我回去后,你哥哥天天为你说好话,做我的工作,说同性恋不是变态,宽容他人是社会进步的一种标志。好呀,我进步,我与时俱进,今天我本来想找这小子谈谈的,谁知他进步更快,居然找来这么多人一起搞同性恋!”
和上次不同,孙轲这次很想和他父亲解释清楚,他说:“爸爸,你这回误会了,我以前是个好孩子,只是想在临死之前做一点点自己想做的事,只可惜我没死成,好孩子也做不回来了,还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误会!这次你招这么多男人回家还说我误会,我刚才在外边都听见了,你博爱,还有人要帮人安排时间表。你无耻!你混!”
孙轲觉得自己委屈透了,可眼前这种情况,几句话还真解释不清楚,他只得勉强说:“爸爸,事情是这样的,我以为自己快死了,想在临死前做一点好事,让我们公司敌对双方能化干戈为玉帛,让世界充满爱,可谁料想我没死成,我的爱就不够分的了,所以才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这可决不是我的初衷。”
“你就是用这种方法让世界充满爱!你可真是糊涂透顶,你们几个更过分,看见我家孙轲笨,竞联合起来欺负他,你们全是流氓。”
展晨光一听也急了,说:“冤枉呀!我才不会和他们联合呢。你这老头儿怎么总不搞清楚情况就乱下结论,我们也没有欺负他,倒是你家孙轲好本领,把我们大家弄得晕头转向的。”
凌童也说:“我们没有欺负他,分配时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是孙轲能只爱我一个人,我岂容他人染指。”
还好楚言是个明白人,表达能力也不错,简单扼要的把事情经过给孙父说明白了。
孙父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对孙轲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就得绝症呢,这么大的事也不和家里人说,闹出这么大的一个笑话。好了,这事先别提了,今天你妈在家里做了很多菜,让我叫你回家吃饭,咱们先回家吧。”
三人自然不甘心看着他们的脏物就这样溜走,可对方是家长前来领人,更何况孙轲今天的态度是耍赖到底,再争下去也不一定有什么好结果,所以只好先放过他。孙轲乐得借坡下驴,乖乖的和他爸回家吃饭去了。
孙轲回家除了吃饭以外,还接受了再教育,大家全都希望他能回头是岸,不要再做一个同性恋了。孙轲都已经出柜了,就什么都不怕了,他是铁了心的要做一个同性恋了,任谁说什么也不听。家人无法,只好退而求其次,就是真的搞同性恋也该专一点吧,这个孙轲倒能接受,可应该对谁专一呢,他又犹豫不决,举棋不定了。
22(A)

孙轲请了两天假,在家经过认真的思考,始终就是难以取舍,没办法,孙轲只得怀着极为郁闷的心情去上班了。不想一到公司,小高又告诉了他一个惊天大消息——分公司经理:展晨光辞职了。
小高接着分析说:“听说是展晨光家里让他这么做的,你也知道,展家有势力有背景,这次展晨光没能当上董事长,大概自己觉得没面子,反正天下的公司也不只天华一家,这里做得不顺心,就改做别家吧。人家公子爷还怕没事做。那像你我这种小人物,有份工作就宝贝着,那个领导的气都得忍着,为了混口饭吃天天忍气吞声,饱受欺压。”
孙轲问:“他真的是为这个辞职的?”
小高极其神秘的说:“的确还有别的传闻。听说他们家里人认为展晨光在咱们公司给人带坏了,是道德败坏那种,所以他家里人一定要他辞职的。可本人认为那纯属谣言,就咱们分公司而言,就他身边的女孩多,谁有能力带坏他呀。”
孙轲怒道:“就算真是有人带坏他,他也不能对我不辞而别呀,这人也太不够意思了。”
小高笑了,说:“您就是再有魅力,可说到头不过和我一样是个小职员呀,人家展大经理为什么要留下来和你道别?”
孙轲依旧生气的说:“他是大经理又有什么了不起,经理就能想来就求,想撤就撤,这也太过份了。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他,让他给我一个说法。”说完,孙最有魅力就连班也不上了,气冲冲的走了。
小高非常奇怪的想:照理,展晨光不应该找孙轲借钱呀,为什么孙轲这么紧张,像是去讨债的。
孙轲心里有说不出的着急,再也顾不上什么了,立即打电话把展晨光约了出来,理直气壮的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
这回轮到展晨光不急了,他不紧不慢的说:“辞职的事是我家里人的意思,我家老头子手眼通天,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你我的事,逼着我辞职。”
孙轲气得眼圈发红,说:“你真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可你就这样走了,你怎么对得起我!”
展晨光奇怪的问:“你都做了什么事?要让我现在应感到内疚?”
孙轲说:“当初我以为自己时日无多,公司里的人还天天起哄叫我孙最有魅力,笑话我,有时真让我觉得度日如年。可我还是坚持天天去上班,我为什么?为那点工资吗?还不是为了天天能看见你这张臭脸。我死都要多看你一眼,你却说走就走。”孙轲气得说不下去了。
展晨光却听得哈哈大笑说:“早就知道你是最爱我的。我这么有吸引力,当然比楚言强,更不要说那个乳臭未干的凌童了。你早应该表态吗。”
孙轲说:“看看你的行为,总是欺负我,像一个大坏蛋。可楚言是个大好人,连小孩子都知道应该选好人做朋友,我应该不选你呀。”
展晨光不开玩笑了,很严肃的对他说:“感情的事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我也不逗你了。辞职的事的确是我家里的意见,若我支持不走,我怕他们对你不利。而且我也想了,无论你选择了谁,大家都留在一个公司里也不好:如果你真的选择了楚言,想到你们天天在我的眼皮底下卿卿我我的,那对我简直是一种折磨;如果你选择了我,天天想着公司的董事长在打我老婆的主意,一样活得不舒服。现在我不是经理了,你还选我吗?”
孙轲说:“这和当经理有什么关系?你不当经理最好,省得你天天阴着脸骂我。”
展晨光笑道:“你还真会记仇,好,我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你也辞职吧 ,我们俩换个城市,自己开一家公司,你来当经理,我给你当下属,天天让你骂,好不好?”
“那当然好了,我可以天天明目张胆、理直气壮的骂你,想想都觉得特别过瘾。可我没钱开公司,我也不会经营。”
“钱我有,我也会经营。实际上我早就想靠自己的能力闯天下了。事不宜迟,夜长梦多,我们谁也别告诉,明天就走。”
想到离开,孙轲又犹豫了。他舍不得家里人,也有点舍不得楚言,但能给展晨光当领导,这个诱惑太大了,而且逃跑也符合孙轲解决问题一贯手段。在展晨光花言巧语的开导之下,孙轲最终是留下几封信,扛着行李和展晨光私奔了。
孙轲和展晨光同时失踪,这可成了公司的一个大新闻,但究竟是展晨光拐走了孙最有魅力,还是孙最有魅力拐走了展经理,在公司内部一直众说纷纭,这个热门话题被讨论了很久,也没能定性。
楚言对这个结局十分心痛,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凌童却气得七窍生烟,在楚言办公室里抱怨孙轲太没眼光:“就算他不挑个年青英俊、年貌相当的,至少也该挑个事业有成、深情款款的吧,他是怎么想的,专挑那个脾气最臭的。”
楚言叹了一口气说:“那毕竟是孙轲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凌童相当不满的说:“什么孙轲自己的选择,我仔细研究过他的留言,他说要去给展晨光当领导去,这分明是展晨光用花言巧语把他给骗走的。不行,我要纠正这个错误,戳穿展晨光这个骗子的面具,天涯海角也要把孙轲追回来。”
楚言摇摇头说:“我看不用了,这件事我也仔细想了很久,觉得这真是应该佩服展晨光的地方。我认识孙轲比他久,对孙轲的感情也不比他浅,但却没有他了解孙轲。孙轲头脑简单,反映特慢。若对他深情表白,遇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要过很久才能反映过来,倒不如直接拐走他更简单有效。”
凌童恍然大悟,更加懊悔的说:“我怎么早没想到呢,早知道是这样我先下手拐呀。”
楚言笑笑说:“你们俩人在一起的确不合适,我还是了解你的,你和聪明人在一起就会很聪明,和笨人在一起就会变笨,想想你们俩干的那些傻事吧。”
凌童狡辨说:“我之所以会那样,那是因为恋爱中的人智商特别低。”嘴上这么说着,心里也认为楚言的话有些道理,想孙轲那个呆性子,自己若真和他爱上了,智商再变得特别低了,他们俩在一起真不知会演义出什么故事来。凌童想想都觉得后怕,遂永久性放弃了寻找孙轲的念头。然而他终有些也有不甘,长叹着说:“可惜绝色天下无,一失难再得。”
楚言笑着说:“听说孙轲有个哥哥,长得和他有七八分相似,人却非常聪明。”
凌童一听来了精神,表示一定要见识见识。
遥远的都市里新成立了这样一家公司,总经理每天早晨都不得要领、不知所云的把副总经理教训一通,然后就四处闲逛去了。副总经理任劳任怨,竭心尽力的打理着公司,公司居然也经营的有声有色。日子就这样甜蜜的进行着。

(A) END

PS:大家一定会问为什么是22(A),既然有A就有B,也许还有个C、D、E什么的吧。
这是你们想的,俺可什么也没说,反正有个HE就该满足了吧,其余的看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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